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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37章
  天旋地轉,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恐懼感都沒法滋生,躺在地上好幾秒才咬著牙勉強翻過身跪在地上,靠著沙發用牙齒咬手上的衣服,想要把衣結打開。

  剛解開一道結權念東就下了樓,迅速走過來扯住我的頭髮將我推倒在地毯上,扔下手裏的東西一語不發開始解我的褲子。

  我側著頭,看到眼前的地毯上丟著一個潤滑劑瓶子,還有一盒安全套。 一想到他要對我做的事,恍惚間我忽然無比噁心,強忍著頭痛開始屈起腿猛蹬他:“別他媽碰我!”

  混亂中他被我一腳蹬在胸口,“嗵”一聲不知道撞到了哪裡,立刻發出一聲痛呼。

  爬起身後他撲過來抓住我的頭死命往地上磕,只一下就讓我幾乎痛的背過氣去,沒有力氣再和他對抗。

  他不依不饒地按著我的頭一下下猛撞在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幾下以後我還是昏了過去。

  沒昏多久,他掐著我的人中把我弄醒了,拍著我的臉叫我:“小樹,醒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發現他關了燈,屋子裏漆漆地,一絲光亮都沒有。

  我想要爬起來,剛動了一下忽然失去了重心,抑制不住地,胃裏的東西全反了上來,一張嘴就噴了出來,吐了一地。

  頭痛欲裂,我渾身脫力地側躺在地上吐了十幾分鐘,直到胃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還在瘋狂地幹嘔。

  權念東一直沒說話,只摟著我的脖子輕輕拍我的背,手微微有點抖。

  嘔了半天我終於緩過一口氣,弱聲說:“開燈。”

  權念東的動作一窒,隔了半天才說:“停電了。”

  我又開始嘔,他鬆開了我,過了一會拿了熱毛巾來給我擦了手臉,抱起我放在沙發上,解開了手腕上的衣服和腳踝上的皮帶。

  我沒力氣動,暗中光覺得自己仿佛在一個漩渦中,不停地旋轉下墜,難受的要命。

  “小樹。”權念東在我耳邊輕聲說:“還難受嗎?”

  我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他遲疑了一下說:“我抱你去臥室睡吧。”

  昏昏沉沉中他抱起了我,摸著熟門熟路地上了樓,推開一間房門,將我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蓋上被子,柔聲說:“你躺著,我去給你拿藥。”

  幾分鐘後他回來了,給我嘴裏塞了幾片藥,用溫水灌了下去。

  我的頭剛觸到枕頭,胃忽然一陣抽搐,一張嘴剛才吃下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我難受的快要死了,腦袋好像被一個不斷收緊的鐵圈箍著,又漲又痛,抓著他的胳膊不停地幹嘔,膽汁都吐出來了,嘴裏全是苦味。

  吐了一會兒我又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了過來,睜開眼房間裏還是漆漆的,但四周的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不再是昨晚的臥室了。

  我想要抬起身開燈,剛動了一下就有人走了過來,不用猜,是權念東。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低聲問:“小樹,你怎麼樣?”

  “幾點了?”我問他:“電還沒來?”

  他沒說話,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摸索著抬起身,頭仍然疼的像是要裂開,四下看看卻感覺不到一絲光線。

  停電也不該這麼的。我好像失明了。

  想到這個我忽然打了個冷戰,心一直往下沉,摸索著想要下床,卻被權念東按住了:“你在生病,醫生說要靜養。”

  “我什麼也看不到。”我抓住他的手,有些遲疑地問他:“天早就該亮了吧?”

  他沒說話,我睜大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

  “小樹,對不起,是……是我昨晚撞到你的頭了。”他摟著我的脖子親吻我的額頭:“別怕,你現在在醫院,醫生會治好你,沒事,沒事,一定能治好的。”

  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瞎了。

  我沒說話,摸到他的臉,用盡全力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權哥!”有人驚叫一聲,好像是阿跳,我沒料到屋子裏還有人,轉過頭茫然看著大約是阿跳的方向,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小樹你瘋了,權哥陪了你一天一夜,到現在連個瞌睡都沒打,飯也沒吃……”

  “鬆手。”權念東打斷了他的話,冷然說:“你出去。”

  阿跳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門關了,死一般的寂靜,權念東沒還手,也沒離開,過了一會才說:“你瞎了我也要你,照顧你一輩子。”

  “不需要。”我冷笑:“你怎麼不直接殺了我算了。”

  “別這麼說……我……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他艱澀地說:“你知道,我那麼愛你,可你……可你總讓我發瘋!”

  果然都是我的錯,我就應該接受他的愛,對他感激涕零,讓他為所欲為?

  我頭暈的厲害,不願和他再起爭執,只說:“把我手機給我。”

  “你現在看不見,想打給誰我幫你撥。”

  “不用,我自己打,要給研究所請假。”

  “我幫你請過了。”

  “我有私人電話要打。”

  “你需要休息。”

  權念東的話不容置疑,我惱怒地看著他發出聲音的方向,眼前一片漆,心中憤怒極了,卻沒辦法和他對抗。

  “睡一會吧。”權念東給我掖了掖被子,放緩了聲音哄我:“等過兩天你好了再打吧。”

  我還要說話,忽然聽見門外一片嘈雜,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權先生在裏面嗎?阿跳,你去跟他說一聲,我要看看小陳。”是老趙!

  權念東的腳步響起,門開了,老趙恭恭敬敬叫了聲:“權先生。”又說:“聽說這邊來了個美國專家,我今天送我媳婦來看看,恰好聽說小陳病了,就過來看看他。”

  “謝謝你了老趙,他需要休息。”權念東的聲音仍舊一如繼往地溫和平靜:“等他好點了我會跟他轉告你的好意,阿詳怎麼樣?我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了,算來該快要當爸爸了吧……”

  門關上了,餘下的話被擋在了外面。

  我頭疼欲裂,無心猜測老趙真是湊巧過來,還是奉了燕的命來看我,只疲憊地躺在床上,不一會在眩暈中又昏睡了過去。

  可能是老趙又找過權念東,隔了一天他終於被允許進來看看我,那天醫生查過了房,護士剛剛給我紮完吊瓶出去,有人敲門進來。

  我還以為是阿跳,等他開口才認出是老趙的聲音。

  “小陳,醒著嗎?”

  “趙叔?”我想抬起身,卻被他按住了:“別動,小心針跑了。”接著問我:“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行。”我不想他太過擔心,勉強笑了笑:“只是看不見,其他沒什麼。”

  “我昨晚找人看過你的病例。”老趙說:“這兩天恢復的還可以,專家組今天下午會給你會診,不用害怕。”

  權念東從來不在我面前提起我的病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我曾經嘗試著問過醫生和護士,可任何人都是三緘其口,絕不透露一絲資訊,只勸我好好休息。

  “要會診?”我問他:“很嚴重嗎?”

  “不算很嚴重,CT顯示有一塊很小的淤血,壓迫視覺神經,醫生本來建議開顱手術的,權先生要求保守治療,畢竟外科手術還是有一定得危險性,只是這樣可能花的時間要長一點,下午專家會診後才能確定最終治療方案。”

  我鬆了口氣,無論手術還是保守治療,只要能好就行,失明了這麼些天,我深深體會到眼睛是人體最珍貴最脆弱的器官,斷手斷腳都沒有眼前一片暗來的可怕。曾經熟悉的世界因為看不見而忽然變得詭異莫測,暗中我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生怕自己下一腳就會踏空,失足掉下漆的懸崖。

  昨天下午,我在阿跳離開後偷偷打開門出了病房,鼓足勇氣想要走出這家靜謐的醫院,走著走著卻越來越惶恐,明明很清楚前面不過是平坦的走廊,或者是規整的樓梯,但心底裏那種不知道在害怕什麼的害怕最終還是擊潰了我,我在那兒站了很久,在摸不到任何東西後再也不敢往前走,直到身上單薄的衣服被冷風吹透了,才被一個護士發現。

  她驚叫一聲跑過來:“天哪,你怎麼出來了?!不要站在露臺上,太危險了……家屬呢?”

  所以,即使開顱手術有風險,但只要能早點複明,早點離開權念東的控制,我還是寧願手術。

  不過,大概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意見,權念東才是能拍板的那個人。

  我不願再糾結這個問題,於是換了個話題:“趙叔,他……他好嗎?”

  老趙知道我在問燕詳,說:“年底了,生意上的事情比較多,除了要應付白兩道的官員和地頭蛇,還要年終審計,上市公司那一套我也不太懂,總之他忙的連覺都沒工夫睡。”

  “不過你不用擔心。做生意他很有一套,我看他最 近氣色也很好,應該是很順。”老趙接著說:“上周他聽說你病了,本來要來看你,可那時候審計組正準備進場,之前他在財務上可能有什麼大動作,這次審計很關鍵,財務副總要求他一個月內不離開,他只好讓我來看看你,你有什麼事兒要辦的,儘管給我說。”

  是啊,年底了,我們有快半年沒見,不知道他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儘管我很想見他,但聽說他這麼忙,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

  老趙說:“對了,他讓我轉告你,現在是最後關頭,最晚到春節後,他就能來見你了。”

  春節?我又驚又喜,屈指算來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年了,他居然這麼快就辦妥了身邊的事。

  “權先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老趙忽然問起了權念東:“他不是去瑞典了麼。”

  “前兩天。”我說:“我剛病了那天晚上他回來的。”

  “哦……”老趙說:“他怎麼怪怪的,看起來很焦慮的樣子,前天我來看你,他有點反對……不過今天沒再說什麼,你們有什麼爭執嗎?”

  “有一點。”我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大問題。”既然燕詳說事情已經是最後關頭,我不想給他徒添煩惱,我和權念東之間的事,我自己應該能解決。

  老趙還要再說什麼,有人推門進來,見到他似乎有些驚訝,聲音還帶著些不悅:“老趙,你怎麼來了?”是阿跳。

  “我昨天跟權先生說過了,今早要來看看小陳。”

  “哦……我記得了,他跟我說過。”阿跳說:“你夫人怎麼樣了?”

  “在做理療。”老趙說:“還得一個禮拜才能看出效果。”

  “慢慢來吧。”阿跳敷衍地寬慰了他幾句,之後下了逐客令:“陳樹需要休息,咱們這麼說話會吵到他,不如出去談吧。”

  “哦……我也該走了。”老趙聽出了他的意思,忙起身告辭:“改日再談吧。”

  阿跳送走了老趙,回到病房問我:“今天怎麼樣?頭還疼嗎?”

  我懶得跟他說話,閉著眼假裝睡著了沒搭理他,他也沒有追問,靜靜坐在一邊,大約是在看報紙,半天才聽見“嘩”地一聲翻紙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腦震盪的緣故,又或者藥物裏加入了鎮定劑,裝著裝著我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吱呀”一聲輕響將我驚醒,我支起耳朵,聽到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腳步走了進來,是權念東。

  視力的喪失讓我的聽覺和嗅覺異常敏銳,除了腳步聲,我還聞到空氣裏有他的體味,那種混合著煙草和須後水的獨特味道,讓人不安而厭惡。

  我不想和他說話,依舊閉著眼裝睡。

  “還沒醒?”他壓低了聲音問,阿跳輕輕“嗯”了一聲,說:“睡了好幾個鐘頭了,醫生說藥物裏有安眠成分,免得他醒著頭疼。”

  “都兩點半了,午飯還沒吃吧?”

  “沒,等醒了吃吧。”

  權念東沒再說話,坐在了沙發上。

  過了一會阿跳忽然說:“權哥,我想勸你一句。”

  “什麼?”

  “放棄他吧。”

  我心裏一動,不明白為什麼阿跳忽然開始為我說話了,不禁十分好奇,繼續安靜地躺著假寐,凝神傾聽他們的談話。

  “你在他身上花了太多時間了。”阿跳說,聲音很平靜:“我看出來了,他這人看著乖,其實很固執,掰不斷泡不化,軟硬不吃,再耗下去沒什麼意思,你要是真喜歡這樣的,我幫你去外面找,現在高校裏出來做的男孩很多,不乏長的清秀,人乖巧的……”

  “怎麼,你覺得我降服不了他?”

  “你要是真能下狠心,自然降服的了。”阿跳說:“他再軟硬不吃,一上那玩意兒,遲早得跪下來求你……可我看得出來,你狠不下心,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還不動他,可是……你不該為了他連著幾天都守在這兒,把客人丟給副總,你不該為他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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