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王妃不圓房(我在古代有個家Part1)》第10章
第九章

  午後,靜安王府裏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啼哭聲。

  「我不走、我不走,夢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又不是我害死的,爲什麽要趕我走?」

  「這是王爺的命令,限各位夫人在一刻鍾內收拾好離開王府。」

  此時每名姬妾的屋裏都有兩名侍衛前來攆人。

  不久,姬妾們齊聚在大廳裏哭成一團。

  「我們已是王爺的人,這會兒趕我們出去,教我們怎麽見人?」

  「就是啊,這不是存心讓我們活不下去嗎?」

  「夢夫人和她的孩子是冰夫人害死的,王爺怎麽能因這件事遷怒我們呢?」

  「讓我們見王爺,我們要見王爺!」

  衆姬妾頓時吵嚷起來。

  這時大總管嚴泰走進來,揚聲喝止,「各位夫人請靜一靜。」

  一見到他,有幾名姬妾上前詢問,「大總管,王爺爲什麽要逐我們出府?夢夫人的事與我們無關啊,求您替我們向王爺求情,別趕我們出府。」

  「這事我也幫不了各位夫人,王爺因夢夫人和她腹中孩兒之死十分震怒,此刻任誰去說情都沒有用。」

  嚴泰板起臉孔道,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王爺仁慈,也替各位夫人想到了往後的生計,因此准備了一筆銀子,請各夫人依序前來領取後便離開王府吧。」

  說完,他示意跟在身後捧著托盤的數名婢女,將那些銀子一一分發給衆人。

  眼見事情已無轉圜的余地,一幹姬妾只好上前拿取了自己的銀子,黯然離去。這事不久也傳到了趙如曦耳中,她著實難掩驚訝。

  「王爺真命人將那些姬妾全部逐出王府了?」

  「沒錯,奴婢親眼看見了,那些夫人個個都哭著說不想走呢。」芙蓉一邊將剛采來的櫻花插進花瓶裏,一邊說道。

  琬琬感歎,「想不到王爺這麽寵愛夢夫人,她一死,竟爲她怒逐府中所有姬妾。」

  趙如曦忍不住思及沙浪辰曾親口對她說過,會將府中所有姬妾趕出王府,沒想到他竟真的做到了,但……卻不是爲了她。

  「咳咳咳咳……」思潮起伏中,她猛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王妃!」琬琬急忙上前輕撫著她的胸口,想幫她順順氣。

  片刻後,咳嗽稍止,趙如曦拿開捂著嘴的手絹,虛弱的表示,「我沒事了。」

  琬琬在看見她手絹上的血漬後,瞬間變了臉色,慌道:「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趙如曝搖頭阻止,「琬琬,不用去了。」

  「可、可是您……」琬琬顫抖的眼神停留在她手中捏著的那條染血手絹上。

  趙如曦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只足吐點血而已,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明白王妃時日無多,琬琬緊抿舞钤,不敢讓自己哭出來。「那奴婢去端杯熱茶來給王妃。」

  說完,她趕緊轉身,偷偷拭去已忍不住滑落的淚水。

  芙蓉眼眶也紅了,她雖服侍王妃不過幾月,但王妃待她很好,如今見她命不久矣,心下也不禁恻然。

  趙如曦輕輕搖了搖手。「我不想喝茶,我想睡會兒,你們先出去吧,別吵我。」

  琬琬不敢拂逆她,服侍她躺下後,吸了吸鼻子說道:「那奴婢去門外守著,王妃有事就叫奴婢。」

  「嗯。」輕應了聲,趙如曦疲憊的阖上眼,暗暗在心裏想著,這樣也好,反正她的日子也快到盡頭,他既已無心于她,那她走的時候也能少些牽挂,不必擔憂在她走後,他會爲她的死而悲傷。

  雖這麽想著,她卻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日她落水被他救上來時,他用那樣深情又低啞的嗓音對她說別離開他。

  是她一廂情願錯認了他的感情嗎?

  她好想親口問問他,他對她究竟有沒有一些情意,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誤會了?

  真有點不甘心呢……

  趙如曦這一睡,一直到深夜都未曾醒來,昏暗的寢房裏沒有點燈,守在門口的琬琬舉著燈燭進來看了看,見主子還在睡,又默默地走了出去,就在這時,突然一股異香朝她拂來,她登時兩眼一閉,昏睡在門邊,一條人影悄然進了趙如曦寢房。

  人影走向床榻,低首望了她須臾,聽見她突然喘咳起來,那人擡手輕撫著她的胸口。

  睡夢中的趙如曦咳得驚醒過來,陡然見到床榻旁的人影,一時沒防備的驚了一跳,脫口質問,「你是誰」

  「別怕,是我。」低沈的嗓音透著安撫。

  「王爺?」聽出他的聲音,她訝異的坐起身,「王爺怎麽會來我房裏?」

  「本王來看你。」

  沙浪辰在床榻旁坐下,憐惜的擡手想要撫摸她消瘦的面頰,她卻往後一縮,避開他的觸碰。

  看出她有意回避他,他歎息道:「你是不是在怨本王這陣子都沒來看你?」

  「我知道你忙著夢夫人的事。」她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他將她擁進懷裏,她抗拒的掙紮著,他在她耳邊輕哄道:「別動。」

  不過就這麽簡單的兩個字,卻流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情意,趙如曦不知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錯覺,卻也不再掙紮,柔順的任由他摟抱著她,反正她都快死了,就讓他抱一下也無所謂。

  「知道本王爲何一直沒來看你嗎?」沙浪辰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旁。

  不是因爲夢夫人嗎?她心裏想著,卻靜默著沒出聲。

  靜夜裏,他的嗓音更顯魅惑,「不是因爲夢夫人,本王沒有騙你,我不曾碰過她,所以她也並沒有懷孕。」

  聞言,她驚愕的擡眸觑向他。

  「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是一個計謀。」他捧著她消瘦的臉龐,心疼的用指腹輕輕摩娑著,「這是爲了對付大皇子而設下的圈套。」

  「你爲什麽要設下這樣的圈套對付大皇子?」趙如曦覺得她腦袋有點不夠用,一時間無法明了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因爲那日剌殺你的那些剌客,便是受大皇子指使而來。」

  先前他不太明白大皇子這一陣子爲何會突然派出如此多的剌客,意圖闖進王府行剌,直到她遇刺,他才恍然大悟,那些剌客是爲了殺她。

  他是後來才想明白,先前孟冰之所以殺死裝兒,還有另一個個目的,是想藉此試探他對趙如曦的態度。

  他在趙如曝的請求下,命人連夜調查蓁兒之死,更讓孟冰確定了他對趙如曦的重視,因此便將此事禀明了大皇子。

  既然一時殺不了他,大皇子便將目標轉向她,想藉由殺死她來打擊他。

  「我與大皇子無冤無仇,他爲何要派人來殺我?」她詫問。

  「這事要從我父王與母妃說起。」聽見她輕咳了幾聲,他拉起被褥,將她身子裹緊後抱在懷裏。

  急于想知道後續,趙如曦追問,「然後呢?」

  「在我母妃嫁給我父王前,大皇子也傾心于我母妃,派人想向她提親,卻不想這時,我母妃結識了我父王,兩人情投意合,因此拒絕了大皇子的親事,下嫁給我父王。」他今晚過來,便是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她。

  聽到這裏,她插口道:「所以大皇子就對你父王和母妃心懷怨恨?」

  沙浪辰輕輕颔首,沈緩地述說著往事,「自父王與母妃成親後,便屢次有剌客行刺刺父王,那些刺客一旦失手便皆自盡而死。後來父王查知,大皇子暗中收養一批孤兒,將他們訓練爲死士,利用他們行剌與他爲敵之人。」

  「發生這種事,你們沒有禀告皇上嗎?」偎靠在他懷裏,她一直暖不起來的身子終于逐漸溫暖起來。

  「皇上早有意想拔除我靜安王一脈,大皇子如此行事,正合他心意,因此在父王奏禀此事時,皇上便以各種理由和藉口袒護大皇子。」

  「皇上爲何要這麽對付你們?不是說開國皇帝曾立下血誓,包括他在內的每一任帝王,皆不准傷害靜安王一脈嗎?」趙如曦不解的提問。

  「太祖帝當年感念先祖讓出皇位,因而賜封萊玉城附近二十五座城池給先祖爲其封地,並且免去這些城池的徭役與賦稅。這幾百年來,在我曆代祖先的經營之下,這二十五座城池越來越繁榮昌盛。但是相對的,在皇上治理的這些年來,朝中卻因各種緣由,導致國庫虛空,皇上便打起這二十五座城池的主意,想將這富庶的二十五座城池收回去。」

  想收回去卻又礙于太祖帝立下的血誓,難以爲之,只有讓靜安王一脈徹底消失,皇上才能有理由收回這二十五座城池,可皇上又不能不顧太祖皇帝的誓言,明目張膽除掉靜安王,大皇子揣摩得知皇上心意,便大膽的派人前來行剌。

  大皇子所爲,皇上皆心知肚明,卻刻意一再放縱並包庇。

  父王遇害後,大皇子連年僅九歲的他都不放過,仍屢屢派人前來剌殺他,想除掉靜安王一脈的最後一人。母妃爲了他的安全,不得不暗中將他送走,直到他十六歲那年才返回靜安王府。

  然而甫接掌王府不久,母妃便因憂思過度、積勞成疾而病殁。

  他說得簡單,趙如曦卻聽得心驚膽顫,可以想見在皇上和大皇子都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情況下,他還能平安的活到現在有多麽不容易。

  她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他。「難爲你了……」

  感受到她的疼惜之情,他輕吻了她的額心。「你放心,本王沒那麽容易死。明日本王要離開王府前往都城,此間若有什麽事,你便找邵印行,他是王府的侍衛長,對了……」

  他接著再告訴她一個罕爲人知的秘密,「他同時也是夢夫人。」

  「什麽,他是夢夫人?!」趙如曦吃驚的瞪大眼。

  見她如此驚訝,沙浪辰低低一笑。「所以這下你該相信夢夫人絕不可能懷有身孕了吧。」

  趙如曦作夢都想不到,那個豔媚絕倫的夢夫人竟是由一個男子所假扮。「可夢夫人的嗓音爲何聽起來也是女子的聲音?」容貌可以利用化妝來掩飾,但男嗓很難變成女音吧。」

  「他以前曾習得一種能改變嗓音的功夫。」他輕笑爲她釋疑。

  驚訝之後,趙如曦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爲何這陣子都不來看我,直到今日才來?」

  「那日你外出吊祭蓁兒,定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蹤,那些刺客才會跟蹤而至,本王尚未查出這名細作的身分,爲了不讓你再遭遇危險,因此才刻意冷落你,同時設計夢夫人懷孕之事,讓外人以爲你已失寵,好轉移大皇子的目標,同時也正好可以藉由此事,將府裏那些姬妾一並趕出去。」

  果然,夢夫人有孕的消息傳出不久,便有剌客意欲行剌她,但邵印行身爲王府的侍衛長,身手自然了得,輕易便解決了那些刺客。

  得知他冷落自己全是爲了她的安危著想,趙如曦蒼白的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咽喉仿佛被一股熱氣給梗住,嗓音又虛又啞地喚道:「王爺……」

  爲什麽這時候要讓她知曉真相,這不是存心要讓她到時候無法走得安心嗎?看見了她眼角閃動著的淚光,沙浪辰握住她的手。

  「天一亮,我便要啓程替你取回秘藥,你等著我回來。」若不是她身子已經受不起顚簸之苦,他很想將她帶在身邊自行照顧。

  「會有危險嗎?」趙如曦憂心的問,她明白那麽珍貴的藥,定然不易得到。

  「不會,一拿到藥我會即刻趕回來,你等我。」他俯下臉,在她唇瓣珍而重之的印下一吻。

  「嗯,我等你。」她錠笑,輕應一聲,拚命忍住胸口湧起的咳意,不想讓他擔憂。

  「府裏的細作尚未完全抓獲,別告訴那些婢女我今晚來過的事,免得她們不經意泄露了出去。」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她輕點螓首,不敢出聲,因爲怕一張口她便會抑制不住的狂咳。

  「那……我走了。」沙浪辰不舍的將她抱緊,再小心地扶她躺回床榻。

  「再……見。」趙如曦費盡力氣吐出這兩個字。

  再深看她一眼,他這才離開。

  待他一離開,她立刻拉起被褥,將臉整個埋進被裏,猛烈的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她吐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被褥。

  沙浪辰站在門口尚未離去,雖隔著房門,但自幼習武的他耳力敏銳,還是聽見了她透過被褥傳來的劇烈咳聲。

  他知她不想讓自己聽見,因此只能忍著心疼,站在門外默默陪著她。

  「呃,王妃爲何一直盯著屬下看?」邵印行雖覺得自個兒生得英明神武,是個絕世好男兒,但王妃可是王爺的妻子,這般看著他,似乎不太妥當。

  「抱歉。」趙如曦有些尴尬的收回視線。

  她方才是在將他和先前見過的夢夫人做比對,仔細端詳後,她發現他五官很精致,只要借肋化妝之術,就能讓他變身爲豔麗無雙的大美人。

  他果真是夢夫人!

  「無妨。」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關心的問道:「王妃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他委實很擔心她的身子,怕她不能撐到王爺回來。

  「我覺得今天精神還不錯。」她微笑答道,不知爲何,她今天咳嗽少了,精神也好了些,因此才能坐在小廳裏召見他。

  邵印行聞言先是點頭,下一瞬像是想起什麽,細看她的面容,見她蒼白的面頰上浮起兩抹嫣紅,愣了下後,暗自一驚,這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他略通岐黃,先前曾藉著夢夫人的身分爲王妃號過一次脈,那時她中毒已深,體內髒腑被損壞得七七八八,而後她又大病一場,不需診脈也能從她的氣色看出,她的身子已是油盡燈枯。

  她今日精神卻突然好轉,這絕非好事。

  但此刻他已恢複男兒身,也不好再僭越爲她號脈,略一沈吟,俊臉硬擠出一笑,請示道:「難得王妃精神好,不如屬下請大夫前來請脈,看看是否需要換個藥方可好?」

  「……好。」趙如曦怔了下才答道。雖然他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帶著笑,似她卻從他那勉強的笑意中約略看出一絲凝重-她心頭一跳,張口想問,最終仍按掠來。

  不久,陸大夫來切了脈後,眉頭緊皺,對她的病情沒有多說什麽,只表示,「老夫去開個藥方,爲王妃換藥。」

  趙如曦沒多問,心裏已明白過來,她今天精神之所以這麽好,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吧。她擡眸看向窗外晴朗的藍天,暗自祈求著,至少讓她能撐到他回來吧,以爲她已答應過他,一定會等他回來,她不想食言。

  「我送大夫。」邵印行與大夫一塊離開,一到房外,他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陸大夫,如何?」

  「怕就在這三、五天了。」

  「只剩三、五天,王爺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您老不能設法再拖上一拖嗎?至少要熬到王爺回來。」邵印行急道。

  他承諾過王爺要護王妃周全,若是等不到王爺回來,王妃就去了,他要怎麽對王爺交代?

  「老夫會盡力,但,唉……現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陸大夫沈沈歎了口氣。

  翌日,趙如曦便咯血不止。

  琬琬和芙蓉驚慌失措的請來大夫,大夫爲她紮了幾針,再服下一帖藥後,她昏睡了一陣子,醒過來後見已是日落時分,她怔怔的望著窗外的滿天落霞看了須臾,便吩咐琬碗替她准備紙筆。

  琬琬很快取來筆墨紙硯擺在桌上。「王妃,紙筆准備好了。」

  趙如曦下床,想走到桌前,一站起身,身子便因暈眩而搖晃了下,琬琬與芙蓉急忙扶住她。

  「王妃,您想寫什麽吩咐奴婢就是了,您才剛醒來,還是先躺在床上休息會吧。」琬琬勸道。

  她與蓁兒自幼服侍她,因此也跟著學了認字、寫字,只要不是太深奧的,她自認還行。

  趙如曦搖搖頭,在兩人攙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桌前。

  「你們先下去吧。」她嗓音沙啞微弱,就像即將熄滅的燈燭,有氣無力說。

  「可是……」琬碗很擔心她的身子,不想離開。

  先前王妃吐了那麽多血,把她嚇壞了,她心裏清楚,王妃怕是撐不了幾日,她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悲傷的情緒,只能背著她偷偷一人啜泣。

  「我沒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如曦微微牽起一抹笑,安撫道。

  「是。」不敢再拂逆她,琬琬與芙蓉一塊退了出去。

  寢房裏只剩下趙如曦,她看著桌上的絹紙,提起筆,心裏明明有千言萬語想對沙浪辰說,但要落筆的那一刻,卻又不知該從何寫起。

  從萊玉城到都城,這一來一返也要好幾日,她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等不到他回來了,這才想把一些心裏話寫下來。

  她細細回想與他相遇以來這段時日的種種,唇邊柔柔的綻開一抹微笑,再想起他離去時留下的那一吻,以及他要她等他回來的話語,她眼裏滿溢出來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腮頰,滴在絹紙上,暈染開來。

  與他相遇相愛,是她這短暫的一生裏最珍貴的回憶。她不想死,不想帶著遺憾離去,她想活下去,陪著他度過以後的朝朝暮暮。

  但老天爺給她的時間真的太短了,短到她再也無法平靜的接受這樣的命運。她怨,老天既然要這麽快收走她的性命,又爲何要讓她遇到沙浪辰?爲何要讓他們相愛?

  她不要死,她要等他回來,她答應過他的,她不能讓他回來後,獨自面對她冰冷的屍體。

  「老天爺,求求你,我不想死,求你讓我等到他回來……」她捂著唇,淚流滿面,手指上染滿了又再嘔出的鮮血,和她不甘、不舍的淚。

  最終,她什麽都沒寫,她想,若是她注定無法再陪著他,那就……別再給他留下什麽念想了,免得日後睹物傷情。

  都城——

  客棧裏,一桌桌的客人都刻意壓低嗓音竊竊私語,若仔細傾聽,會發現衆人在談論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

  「嗳,你們聽說那件事了嗎?」

  「當然聽說了。」

  「那事兒會是真的嗎?」

  「我瞧假不了,無風不起浪。」

  「不,依我看八成是有人存心造謠誣蔑。」

  「就是呀,這種事總是要有個憑證吧。」

  「要是沒有能傳成這樣?我瞧九成九是有憑據的,要不這種事誰敢造謠亂傳,這可是要殺頭的。」

  「喲,那你說憑據在哪?」

  「這……我要曉得我都能考上狀元了我。」

  「不過話說回來,消息都傳成這樣了,宮中應該聽說了吧?」

  「可不是,就不知道皇上會怎麽處置……」

  沙浪辰進到都城,沿途聽見不少人交頭接耳的悄聲在議論著某件事,他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酷。

  隱忍這麽多年,他會讓那對父子血債血償。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