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桃源開發啟示錄 第二十四節 幸存者之村（下）

　　北府要塞 指揮部

　　來自賀州大陸的信息通過衛星傳輸，被源源不斷的傳回這裡，把這裡的工作人員包括鐘新武雷了個外焦裡嫩。

　　尤其是看著那個傳說中的『天使』——現實中的『鳥人』妹子，正坐在地上，將自己那巨大的翅膀繞著自己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形，端著一個餐盤，拿著一次性勺子，一臉幸福模樣的大口大口吃著——周圍依然有十幾隻步槍對著她。

　　鐘新武不禁冒出一個惡趣味——如果把她借來讓她頭頂環形節能日光燈，繞著梵蒂岡的上空飛一圈，在眾目睽睽下落在西斯廷教堂頂端，然後一手舉起鐮刀，一手舉起錘子，用然後高呼︰「全世界的無產者聯合起來，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身。」不知道會對全世界的信教徒造成怎麼樣的影響。

　　當然，想歸想，這種摧毀世界某種信仰的事情國家還是不會允許他做的，尤其是做了後，也會被那些巧舌如簧的宗教人員包裝成另一個『神蹟』用來吹噓。正如宗教忽悠人的神蹟靠的不是實際發生了什麼，而是那些鼓吹者忽悠成了什麼。

　　不過這種鳥人可能是迄今為止發現的亞人中最具價值的了，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各個角度』拍攝了她的照片，測量了數據，提取了DNA和血樣，收集了羽毛作為飯錢——如果將來能夠人工製造這種翅膀的機械版本的話，小型突擊集群低空飛行躲避雷達（雷達僅能顯示成飛鳥），進入指定位置，將成為可行的計劃。

　　當然，除了『鳥人』之外，其他的情報也一股腦的傳了回來——在趙毅終於忍不住莉莉在他的外骨骼裝甲上磨牙的舉動後，終於從基地調來了一個炊事班和一輛野戰炊事車，打出了最傳統的中國美食式外交——在村子門口開始供應中餐。儘管消耗掉了全軍大半天的補給物資，卻成功的打消了村裡人的戒心——這些亞人雖然逗逼一些，但是主要是缺少那些花花腸子，屬於比較淳樸的類型，正如王仲國報告的「逗比比做死者要好的多，畢竟彈藥損耗和打掃戰場比給一頓飯貴。」

　　賀州大陸一號基地

　　『鳥人』天娜吃完了盤子裡的食物，打了個飽嗝，這是她有生以來吃的最好吃的飯菜，而且吃的很飽，然後彬彬有禮的將不銹鋼餐盤遞了過去，然後低頭行禮。

　　「謝謝各位的款待，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來塞維斯村找我。」說完立即一個跳躍，跳到空中，然後展開翅膀，向南飛去。

　　四周持槍的士兵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望向王仲國，後者嘆了口氣命令道︰「讓她走吧，反正該拍攝的，我們都拍下來了。」

　　四周幾個拿著攝影機的戰士一直到她飛出視距之外，才收拾攝影機，返回指揮部

　　……

　　塞維斯村

　　「你們這些食物真是神奇，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活了460多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卡威一改之前的敵視態度，換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孔。

　　「我們的食物可是有著上千年的沉澱積攢歷史。」趙毅笑著回答，他發現刨除那種叫『土米』的主食，其實這裡的很多野味應該不錯的，肉質也新鮮，只是當地人是在不懂得烹調，而且缺乏調味品，只是烤焦了撒上點鹽，而且連鹽都有限，只能撒一點點，自然口感和味道差得很多。

　　「村長先生，如果您願意和我們交流合作的話，我們不介意幫每天助你們來烹調美食的，只要你們提供一些你們的食材原料。」

　　「哎！」卡威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啊，但是雙方芥蒂太深，就算我答應，這些村民們也不會答應的……」

　　「我們答應。」卡威身後的村民七嘴八舌的應道。

　　「一群笨蛋，沒看見我們正在和他們討價還價嗎？你們這些白痴，一點生意經都不懂，先假裝不答應，然後再多要點價格，沒準還能把咱們的債務都免了呢。」

　　亞人村民們立即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後齊聲答道︰

　　「我們不答應。」

　　卡威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一臉不忍直視的樣子。

　　趙毅和任和頓時忍俊不禁，他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卡威能當村長了，在一群逗比中唯一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

　　「好吧，你們想要交流合作，但是具體想要什麼，要我們怎麼做，我先聲明，不要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為我們做飯除外。」卡威有些泄氣的說道。

　　「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協助，我們想要你們村裡的幾間房屋駐紮我們的一支聯絡小組。」

　　「那好辦，當初來這裡的時候，我們人還很多，所以修了不少房子，現在都廢棄了，你們到村尾看看，那裡空著的房子都是沒人用的，隨便你們使用。」

　　「然後，我們有學者需要考察一下這附近的動植物信息，以及對著周圍的環境進行測繪，制作地圖，希望你們可以派一個人作為嚮導，當然，我們會支付報酬的。」

　　「我可以帶路。」卡威急忙說道。

　　「第三，我們希望你們可以把你們了解的關於托米爾教皇國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們。」

　　「我們不知道啊！」卡威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知道，你們不是和他們一起生活了上百年嗎？」趙毅吃了一驚。

　　「他們過他們的生活，我們過我們的，互不干涉啊，當初我們來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沒有人煙呢，等我們定居下來之後，他們才發現我們，派來了幾個教士一樣的人，跟我們說這都是什麼神的旨意，把我們送到這裡的，然後就開始給我們講什麼教義啊，什麼神愛人類啊，什麼神使是神派下來幫助人的之類的東西，那幾個人確實很有毅力，在村子裡足足講了3天3夜，弄得我們不少人都特別感動，雖然當時沒人聽得懂他們的語言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還是在他們都力竭而亡後，把他們葬在村後的墓地裡了，後來又先後來了兩批人，現在也埋在那裡，直到第三批，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我們的語言，又派人來和我們交流，我們才明白他們當初說的是什麼。」

　　「我有點同情那些教士了。」任和用一個幸災樂禍說道。

　　「那時候已經有一些人先後遷徙離開了，後來的那些教士先後忽悠出去一些人，去當所謂的神使，那時候為了避免遭到家鄉那裡和人類惡交導致戰爭的情況，我們不少人都跟隨他們隨身攜帶一大塊『土米』在整個托米爾教皇國全境內助人和傳教，當然，現在看來，那不是傻子嗎？他們只能吃『土米』，穿一件破袍子和草鞋，見到任何遇上困難的人類就得上前幫忙，幫忙完還得說這都是神的旨意，不許住旅店，只能睡在街道角落以示自己的虔誠，一輩子都得過這樣的苦行僧式生活，如果忍受不了，開始過其他生活，就會被教會立即冠上一個『墮落神使』的頭餃，然後被宣布背離神的教義，然後被放逐到野外，禁止進入任何一個教徒所在的村鎮，只能自生自滅。而受到感動的老百姓會把自己的錢財捐獻給教會，確保教會的人都能吃得好，住得好，娶好幾個老婆。我們村子有一個被忽悠出去當神使的，當了10年，回來時候已經餓得跟骨架一樣了，後來到家後沒幾天就過世了，最後教會送來一個什麼獎牌，說是獎勵他這些年在托米爾各地助人為樂的獎勵，並且讓他們的教派能更廣泛的傳播，不過我和那傢伙聊過，他到最後都不太清楚這個宗教在說什麼，只是一開始被扔在大陸最南端，沒錢沒糧食，也沒地圖，人生地不熟，連語言都不通，不這麼裝神使壓回不來，根據說這塊大陸本土的亞人，也就是神使，都是這麼過的，所以雖然我承認，我們亞人有時候很笨，但是我們現在就在村子裡，不會再有人出去當什麼神使了。」

　　「哪個地方的宗教都是這德行了。」趙毅對任和說道。「社會需要做好事的人，但是這些人是在以社會的名義做好事，而不是什麼神，他們做好事是因為社會的力量，一般的神棍常用的手段就是把這種社會的力量歸為所謂神的旨意。」

　　「那麼，現在你們中間，有沒有當過神使又回來的呢？」

　　「現在還剩下一個，就是天娜小姐，不過我覺得她沒辦法告訴你什麼，畢竟她當了半年神使，之後就被那些教士以『有辱教會威嚴』為由，『強制墮落』（開除）了。」

　　趙毅不禁想到那位能『引路』的天娜帶著迷路的人走向更加迷路的狀況的景象，只是她無需擔心被放逐而回不了家，因為可以自己飛回來，如果還能認路的話。

　　「直到現在，那些傢伙隔三差五都會過來一趟，繼續滔滔不絕的講述他們的神論，儘管現在已經沒人會去了，但是他們還是很煩的，所以我們寧可自給自足，也壓根不會和他們往來。」

　　趙毅頓時一驚︰「他們的教士會過來？」

　　「是啊，你們有什麼關於托米爾教皇國的問題，就問那些教士好了，他們可能說了，而且你們只能當教徒，當不了神使，所以也不用擔心變成那種苦行僧式的遭遇了。」卡威滿不在乎的說道。

　　「希望您幫我們一個忙，我們也不想和那幫瘋子傳教士見面，如果他們來了，請不要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裡，好嗎？」

　　「可以，我們也不想惹麻煩，你們也不會主動出手去抓他們不是嗎？」

　　「俘虜我們是有一堆，不過我們可能能從那些教士嘴裡套到一些新的情報。」趙毅的耳機裡傳來王仲國的聲音。

　　「那麼關於諸神之門，你們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的，比如這塊大陸上的諸神之門。」

　　「這塊大陸也有諸神之門？」卡威吃了一驚︰「那東西不是只有阿爾努斯山有嗎？」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了。」王仲國說道。

　　「那麼，離這裡最近的城鎮從我們衛星上看，大概距離這裡以南5公里左右，他們那裡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因為在他們看來，我們也是所謂的『墮落神使』，在重新把我們歸併『神的教義』前，不能讓普通人和我們接觸，連我們想過去買賣東西都不行，要不我們怎麼只能種植『土米』這種東西呢，不過還好，這裡是托米爾教皇國的最北方，那只是個小城米卡，他們沒有什麼軍隊，也不會往這裡派遣軍隊，所以不會和我們來硬的。」

　　「放心，村長先生。」趙毅在得到耳機裡的指示後說道︰「作為我們中國的合作伙伴，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們種糧和你們所需的一切東西，那可是托米爾教皇國都無法提供給你們的。」

　　「那麼我們所欠下的債務？」

　　「你們提供了一部分情報，而且我想可以用來抵得上你們村子裡那些房屋的租金了吧，咱們是友好伙伴，不能老提債務。」趙毅答到。

　　「好人，真是一群好人啊。」四周的亞人紛紛發出這樣的贊嘆。

　　……

　　當天下午 塞維斯村

　　在檢查了那些空置住房後，一個通信連就進駐了塞維斯村，他們稍微加固和清掃了一下那些長期無人使用的石頭房子，然後有條不紊的在村子外圍安排監測設備和進駐，並且在村子四周安排了崗哨，開始勘測地形和收集動植物樣本信息。

　　亞人村民們開始還有一些戒備和好奇，不過在提供了一頓晚飯後，駐軍和這裡的亞人族村民們終於開始相互融洽起來，雖然不少官兵的帝國語還不是很流利，但是不妨礙他們可以隨時送一些巧克力，糖果或者高能飲料這些東西給村子裡的孩子來拉進兩者之間的關係，亞人們也毫不吝惜的用自己的力量幫助駐軍搬運設備。

　　夜幕降臨，充滿了新鮮感和吃飽喝足的亞人們都回家休息了，而村子裡通信連負責人趙毅和賀州大陸一號基地的王仲國，以及北府要塞的鐘新武和海藍城的華平幾人的視頻會議還在繼續。

　　「……我們在這裡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不過可以感覺到，這個教皇國的宗教勢力根深蒂固，一旦有和他們教義不符的事物就會被當成異端，很難溝通，但是我們又沒打算用武力對付他們，不過幸好這個村子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所以我的建議，是暫時不要和他們接觸，優先我們的任務，那20名戰俘，如果我們放回去，他們說的話估計也沒人信，而且一定會立即引來敵人的宗教審判官而不是談判使者，宗教狂的一大特點就是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也堅持自己虔信的東西，所以我建議立即把戰俘都處理掉，不要繼續浪費我們的補給了，反正需要新情報的話，再抓幾個教士就行了。」王仲國建議道——畢竟在開始給村民提供補給後，我方的補給能減少一個是一個。

　　「許可，明天早上把他們解決掉，我們的探查路線如何了？」本身就是做過情報工作的鐘新武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還在勘察，現在看來，由於我們的外骨骼裝甲具備飛行功能，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大部分當地人的區域，以半直線的方式接近這裡的大門。」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趙毅說道︰「剛才村長過來，建議我們帶著天娜小姐，就是那個鳥人前往，因為那個鳥人小姐據說一次迷路的時候曾經飛到過那一帶，對於那個在群山中獨樹一幟的山峰有印象。」

　　「讓她帶路，估計能夠把你們直接帶回海藍港了。」王仲國沒好氣的說。

　　「當然不能讓她帶路，我們有衛星導航，可以把她當風箏一樣栓在身邊，要知道，當初亞人的隊伍會去龍門，肯定不是盲目去的，他們一定有能夠打開諸神之門的方法，而鳥人族又是亞人中唯一能夠使用魔法的，甚至據說她們連魔導石都不需要，而且傳說又是，『諸神留下的最後一種亞人』，有可能他們本身就是打開大門的鑰匙。」趙毅說道。

　　「村長怎麼說？」華平問道。

　　「他不知道，他說了解這次遷徙的主要負責人已經都死在路上或者死在戰爭中了。」

　　「明天去問問『鳥人』小姐，我們需要確鑿的情報。」

　　「是，不過我認為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如果帶到大門那裡做測試沒準能夠找到什麼。」趙毅答道。

　　「好了，今天你們都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討論具體方案。」華平下了命令，雖然他那裡現在還只是下午，但是趙毅那裡確實是到了晚上。

　　「趙隊，有人找。」趙毅剛合上筆記本電腦，就聽見外面任和的聲音，他急忙走出來，就看見菲婭娜和莉莉正站在門口。

　　「趙隊長，有些事情想和您討論一下。」菲婭娜先開口了。

　　「進來說吧。」趙毅把兩人請進了門。

　　「我有一個請求，把塞維斯村的所有人都遷移走，遷移到你們的領地去。」菲婭娜開門見山的說道。

　　「為什麼？他們在這裡生活的不是很好嗎？」

　　「好什麼啊！」沒等菲婭娜說下去，莉莉就開口了︰「吃著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土米』，還有那些半生不熟的烤肉，穿著獸皮做的衣服因為無法換到布料，而且還不能離開村子去更遠的地方，不能和別人交流，這裡和惡魔島監獄唯一的區別就是少了一個變態典獄長而已。」

　　「而且只是暫時的。」菲婭娜接下去說道︰「這裡的宗教狂人天天來傳教，遲早會有腦袋抽筋的亞人跑出去去當什麼神使，如果一直沒有，你覺得那些宗教狂會罷手嗎？現在他們可能不會殺過來，但是只要將來有一個，有一個瘋子覺得清掃這裡的異教徒是有益的事情，那麼在我們故鄉的事情就會在這裡發生，他們擋不住宗教狂的正規軍，又不能再逃回雪原，卡威村長知道這一點，但是無可奈何，他不知道你們的力量，也不知道你們的能力，所以不敢輕易拜托你們，但是我見過你們的能力，見過你們的力量，所以我懇求你們，救救我們的種族。」

　　「就是就是，連莉莉都看出來了。」莉莉在一旁說道︰「雖然這裡面沒有我們犬戎族的人，但是都是亞人，我也不忍心讓他們再受苦，我要帶他們回研究所去。」

　　遠在神州大陸醫療研究所的陳永軍教授渾身哆嗦了一下，莫明其妙的開始脊背發涼。

　　「而且這對你們也有好處，我知道你們正在大興土木，在天上路過你們城市的時候我就看見了，這裡的亞人可以為你們工作，你也知道他們的身體素質，這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壞處，我們只有一個要求——生存下去。」菲婭娜補充道。

　　「這個問題，我必須請示上級。」趙毅正色說道︰「不過請放心，只要我們還在這個村子裡，他們就安全的很。」

　　「我相信你們，或者說，我現在只能相信你們了。」菲婭娜苦笑著說道，起碼就她的所見所聞來說，比起在這裡和那幫狂教徒比鄰，還不如集體投靠中國，哪怕徹底歸中國管轄。

　　……

　　第二天早上4點半左右。

　　塞維斯村一片安靜，只有樹林裡的小蟲子偶爾發出鳴叫，當然，天空中還有一架無人機旋翼旋轉發出的嗡嗡聲。

　　「無人機發現目標，人數︰5人，3人沒有攜帶武器，另兩人是士兵打扮帶著武器。」無人機駕駛員報告道，現在在塞維斯村24小時都有無人機觀察，以確保安全。

　　「這幫瘋子，4點多就來傳教。」趙毅無奈的爬起來，命令道︰「馬上聯絡賀州一號基地，所有人員待在室內，不許外出，別讓他們發現我們，等一會他們傳教完就走了。」

　　「趙隊，目標過來了。」在村外放哨的戰士報告道，這裡所有的崗哨都是暗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比如這個躲在樹上的狙擊手一邊報告一邊用88狙擊步槍瞄準了對方。

　　幾匹快馬的聲音從南而來，村子裡的戰士們都潛伏在自己的房間內，端著步槍，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面。

　　一行人在村口停了下來，把馬拴好，兩名士兵站在村口的出口站崗，他們的任務是在教士傳教期間禁止任何人離開村子，3個身穿棕褐色亞麻長袍的人全然不顧時段，快步走到村口中央，然後站在那張昨天還在聚餐用的桌子上，拿出腰間的小藥瓶，喝了一口潤嗓子的藥水，然後正對著村裡的方向，放開嗓子，開始用帝國語大吼道︰

　　「神是萬能的，神派遣神使下界是為了宣揚他的道義，幫助世人，這是神使的使命……（以下省略2萬字）」

　　一股讓人渾身不快的聲音立即回蕩在村子裡，村子裡的男女老少都被吵醒了，一個個睡眼朦朧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窗外這些隔三差五就會來宣教的人，然後找來樹葉之類的東西塞住耳朵，用獸皮蓋住腦袋，繼續睡下。天娜則二話不說，從自己的屋子裡跑出來，展開翅膀，一下子飛到了天上，然後不知所蹤。

　　「趙隊，我能給這些傢伙來一炮嗎？」任和拍了拍身旁的一旁的80火箭筒，沒等趙毅回答，就聽見一聲更尖銳的嗓子。

　　「你們TM家裡死人了還是是吃飽了撐的啊，大早上不睡覺就出來哀嚎，叫鬼呢？嗓子有病就去治，別在這裡吊嗓子，一會兒把狗熊招來了。」莉莉憤怒的從一個房間裡衝了出來——她昨晚就因為床實在不舒服，加上使用的木質枕頭而不是在研究所的蕎麥皮枕頭，蓋的也是獸皮而不是棉被而導致睡眠不好，正是渾身都不舒服的時候，這幾個大早上開始嚷嚷的傢伙就徹底把她激怒了。

　　三個教士和門口的士兵都愣住了，他們是第一次看到敢有人打斷他們傳教的，其中一個教士看了看她，然後毅然走過去，並再次提高了嗓門︰

　　「不要墮落，不要忘記神賦予你們的使命，去吧，去幫助人們吧，這是神使的使命……」

　　「臥槽！聽不聽得懂人話啊！」莉莉罵出一句漢語，然後就要衝上去揍他，卻被菲婭娜從背後抱住，拖回了屋內，然後從裡面「踫」的一下關上了大門。

　　只是那位得寸進尺的教士卻並沒有放過她們，他從自己的腰間拿出那一小瓶潤嗓子的藥，喝了一口，然後走到了莉莉和菲婭娜的屋子前面那個沒轍沒攔的窗口，衝著窗口扯著嗓子繼續往裡喊︰

　　「墮落是要遭到天譴的，神是不會饒恕那些墮落的神使的，神使的使命高貴不可玷污……」

　　「趙隊，讓我給丫一槍吧，就一槍，保證不打死，只打出天譴的效果。」村子門口躲在樹上的狙擊手都受不了了，小聲請戰道。

　　「堅持住，這嗓門，他們喊不了多久。」趙毅咬著牙說道，剛說完，就看見那個教士「嗖」的一下「飄」了出去，然後「啪嘰」一聲呈「大」字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莉莉的拳頭正從窗口伸出來，接著是她歇斯底裡的吼聲︰

　　「你別TM得寸進尺啊，自己覺得自己嗓門大就去雪山製造雪崩啊，而且你自己口臭你不知道嗎！」

　　村口頓時鴉雀無聲，另外兩個教士也停止了吼叫，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那個被打飛的同伴——從來沒有人敢打這些地位顯赫的教士，哪怕是神使。

　　「我就說嘛，這丫頭遲早導致我們和他們開戰。」趙毅嘆了口氣，一下把自己的子彈推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