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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界》第86章
第85章 藍透

安喬給我的那張字條在桌子上放了兩天,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打這個電話。說實話,對於席陌燁的那段過去我的確非常想瞭解,但也清楚席陌燁不是那種會細緻做出解釋的人,所以與其等席陌燁的答案,還不如聽別人的敍述來得詳盡。

就像安喬的事,他的解釋可以讓我瞭解其中的種種,乃至他當時的心情。可若是換作席陌燁,大概三句兩句也就說完了。倒不是說他在掩蓋什麼,只是他的解釋從來都是簡言意駭的。

齊騫拎著早餐從外面回來,由於他已經不在看夜場,所以作息時間調得和夏銳揚一樣基本規律,我是回來倒時差,適應他們的生活時間,倒也算是早睡早起。其實到了英國後,我就基本不熬夜了,沒有再寫文,也沒有打遊戲,偶爾去趟酒吧也都在午夜前回寢室。

「你在看什麼呢?」房間門沒關,齊騫直接走進來,拿過我放在桌子上的紙條,看了一眼。

沒有伸手去搶,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看的東西。

「你打算打給J?」齊騫放下手裡的紙條,微微挑了下眉。

我搖搖頭。雖然席陌燁的電話被工整的寫在上面,但我卻沒有任何想打給他的衝動。說不出為什麼,勉強當做是還沒有做好與他聯繫的心理準備吧。

「那藍透呢?」說到藍透,齊騫倒是略微皺起眉頭,顯然,他並不是太喜歡這個人,似乎還有那麼點兒討厭。想來也是,砸了涅磐的人換成是誰都不會喜歡,「他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兒。」

「行了,我有分寸。」我還在考慮,也許到我離開那天也不一定想得清楚,但這次是真不想再糊裡糊塗的。而且我一旦有疑問卻沒有答案,會很難安心。「吃早飯嗎?你買什麼了?」岔開話題,反正不管我選誰,齊騫都不一定會同意。

吃完早飯,夏銳揚要去公司,順帶送齊騫去和酒商議價。家裡和往常一樣只剩下我一個人,倒也自在得很。回來這麼長時間,我一次也沒回過家,只是在頭一個星期和我爸通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齊騫家。我媽還是很氣我出櫃的事,我也不敢再莽撞的招惹她。

想到出櫃的事,我又不禁想起席陌燁來。那個因為我被趕出家門而特地跑來接我回家的人。說實在的,先不管席陌燁對別人如何,但對我始終是好的,似乎我都一直處在被照顧的立場上。而在那一天,我混亂中被齊騫拉走,也不曉得他會做何感想。之後又緊接著不告而別,之前的小誤會演變成現在不容解開的結,不推託的說,我也是有責任的。

而我先前只在意著那些自己逃避的問題,而忽略了曾經有過的羈絆,也並非理智之舉。

手機在指尖翻轉著,壁紙停留在那間滿是煙味的房間上,帶著淡淡的回憶和模糊了的席陌燁的味道,這麼近,那麼遠。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播通了藍透的電話。短暫的彩鈴後過,清透乾淨地聲音從那邊傳來,「你好,哪位?」問候中帶著一抹冷漠和疏離。

「你好,我是童伊廷。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們見過。」猶豫了一下,我繼續道:「兩年前在Shadow,齊騫,Jal,還有我。」

「有點印象。」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直覺上他並不待見我。也是,有席陌燁這層關係,加上那位很不給面子的齊騫,他帶見我才叫奇怪。

「我想和你見個面,有關Jal的事,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時間方便。」既然決定了藍透見面,就沒有退縮的理由,不對方什麼態度,知道我想知道的才最重要。沒有迂迴的道明來意,我不想給他拒絕我的理由。

「呵……」輕笑時氣息穿過聽筒的聲音,「如果是Shadow的客人我隨時歡迎,如果是別的,我恐怕不能奉陪。還有,Shadow不接待同行業人士。」

我能理解齊騫為什麼對這個人沒好感,感覺常常是相互的,他對齊騫的敵意也顯而易見。

「那今天下午我們Shadow見。」

「期待您的光臨。」

簡單地吃過午飯,我換了身衣服打車前往Shadow。只去這一次的地方,我只能憑著一點兒記憶指出方向。沒有太多感慨,與第一次截然不同的心境。車子繞了兩圈,我終於看到了那塊不算太顯眼的版子。白天這種低調復古的設計使它更多了幾分神秘感。

付了車費,在司機略帶異樣的目光中下了車。顯然,司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若是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費那麼大勁兒找地方,也由此可見,Shadow在夜店圈裡也算是有足夠的名氣了。

推開Shadow的大門,Waiter禮貌地跟我道了聲「午安」,然後引我向內走。打開第二道門,白天的Shadow和我之前看到的相比要舒服許多,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各自喝著酒,沒有什麼交流。服務生也相對少了很多,空氣中也沒有催情劑的甜味,感覺上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吧罷了。

藍透坐在吧檯邊,水洗白的牛仔褲配上高領的白色毛衣,整個人顯得格外蒼白纖瘦,卻並非病態。他微微側著身子,這個角度可以很容易看到店內的出入情況。當然,也包括剛進門的我,所以我沒有遲疑地走過去。

「我是童伊廷。」自然地伸出手。

藍透對著我挑起嘴角笑笑,卻故意忽視掉我禮貌性的握手,「喝點什麼?」

「不用。」把手按在大理石吧檯,我不想尷尬的直接收回手,似乎有一點對峙的自覺,我不能在開始就輸在氣勢上。

「來酒吧不消費的,可不算是客人。」藍透挑起眉毛,故意給我難堪。

「我的意思是,應該我請,畢竟是我有話要和藍透老闆說。」隨後對身邊的酒保說:「兩杯馬提尼。」 對於不友善的挑釁,我也不是吃乾飯的。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喝無功不受祿的酒。」藍透笑的虛假而溫和,轉向酒保「一杯。」

從見面的第一眼,就像是一場戰役,我不知道藍透到底要試探我到什麼時候,態度是真的敵對還是觀察,更不知道我想問的問題他會不會說。他一直掛著微笑,卻像打量獵物一樣用最犀利的眼神剖析著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握贏,但我知道我不想輸,特別是他面前,更不能輸。

「你討厭齊騫對吧,所以你找人砸了他的店?」與其被動的等待,我選擇了主動出擊。

禮尚往來的交流注定談不出什麼結果,我決定賭一把——賭安喬確實是出於善意的提議,賭我聽見的他和席陌間唯一的一句對話,賭贏了打破眼下的僵局,賭輸了,就當我自己眼瞎。

「我和齊老闆無冤無仇,哪來的討厭和喜歡呢?說到底最多不過是一面之交而已。」藍透說的一臉無辜。

「所以你砸涅槃是為了J,不想他被別人栽贓誤會,一面之交的人也不能放過,你很愛J吧。」我笑著看向藍透,意料之內的,他保持完美的笑容有了那麼一絲停頓。

「都是誤會而已。」藍透依然打算繞彎子。

「誤會J的人是我,今天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安喬給了我你的號碼,我想與其對齊騫不滿,現在我們可以當面說,還是藍透老闆根本對J的事不屑一顧,又或者你有難言之隱。」

藍透靜靜的看著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不過看見他收起笑容,我想事情還是有所進展。終於,短暫的沉默之後,藍透單手托起下巴,「你想知道什麼?」

「這要看您願意告訴我什麼了。」喝了口酒,我對視上藍透的雙眼「不過今天既然我來找你,你說的我就相信。」

藍透看了我一會,微微揚起眉峰,微微一笑,卻多了幾分真實,轉頭跟調酒師要了杯酒,如回憶般向我講述了他和席陌燁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和往常一樣,藍透巡視著場子的情況,眼神掃過吧檯,一個正在喝酒的未成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之所以肯定是未成年人,是因為對方正明目張膽的穿著一條高中校褲。如果是平常,藍透對於這些出手大方的未成年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今天不行。

A校是R市最重點的高中,它超高的升學率和它設計特別的校服一樣深入人心,顯然,周圍的一些客人已經注意到了這條顯眼的校褲,而藍透不想給更多的客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朝身邊的人使個顏色,很快,一名保安走向了這個正在喝烈性酒伏特加的男生。

保安和男生說了幾句,可對方跟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起來並不配合。無奈,保安伸手去拽他的衣服,拉扯了幾下,男生突然一腳踹向了保安的腹部。

意外的囂張,藍透這麼想。為了事情不擴大化,藍透走向吧檯,在男生的手攥緊酒瓶揮向保安之前,平息了即將上演的暴力場面。

包間裡,藍透打量著對面的人——除了校褲上衣和鞋都是當季的名牌貨,沒有多餘的飾品,腕錶上的logo卻在宣告著自己的價值不菲——有錢人家的小孩,藍透再次確認了自己的眼光。

對於這樣的潛在消費者,藍透並不想把關係弄僵,所以他開口道歉,「保安的行為有些粗魯,沒受傷吧。」

男生沒理藍透的話,自顧自的喝著桌子上的酒。

微微笑了笑,藍透繼續道:「今天的酒錢算我的,不過看你裝束,來這似乎還有點早,以後再來我會非常歡迎。」

「我不認為Shadow是這麼關愛未成年人的地方。」說著,男生故意瞟了一眼不遠處被客人拉進包廂的年輕MB。

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容易應付,藍透保持著笑容,對旁邊的服務生說:「包一瓶和剛才一樣的伏特加送給這位同學。」然後對著言氣囂張的男孩說:「好吧,下次來喝酒換身衣服,我一定請你最好的酒。」

「你怎麼知道我只是來喝酒的?我來消費,來找MB,來磕藥,拿錢做生意,你管的著麼?」男生對於擅自被判定的話好像非常不滿,他煩躁而挑釁的看著藍透,似乎有些發火。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這不做皮肉生意,所以好像不太滿足你的消費要求……」

「最有名的gay吧不做皮肉生意?」男生故意粗魯的打斷了藍透的話,「好吧,算我孤陋寡聞。不過我知道這的老闆是gay,你剛才說你就是老闆是吧,很不巧我也是gay,而且我看上了你了,這下沒找錯地方吧。」

藍透突然覺得想笑,所謂叛逆青少年他不是沒見過,不過碰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口不擇言的還是第一次。

「我想你不太明白你自己話的意思。」忍住笑,藍透回應著這所謂的「告白」。

「不明白的是你吧。怎麼,看得上我麼?看的上我們是不是應該可以去開房了,房費我付。」說著一張銀行卡被男生扔在桌上。

異常狂妄,異常倔強,重新打量起對面的人。不得不說是張帥氣的臉,沒有完全成熟的氣質透出點稚氣,卻又霸道而狂放,別有一番味道。至於身材……藍透猜想這應該是具經常運動的身體,從身高上看,也許是籃球隊員?總之,就算作為一夜情的對象,他也相當滿意。

既然對方這麼執著的想玩一出遊戲,他沒有拒絕的理由,當然最有可能的結局是對方因害怕而最終落跑,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有損失。

站起身,藍透說「既然這樣,那麼走吧」,然後帶著男生走向了樓上的房間……

「我沒想到他真敢做,雖然開始的時候技術確實不太好。」藍透笑著喝了口酒,「他是我見過的瘋起來最不要命的,雖然開始不太理解,不過那樣徹底而決絕的樣子,真的很有吸引力。」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然後,有了『他是我的jail的』的故事?」注意著措辭,我追問道。

「當然不是,但那次之後他成了Shadow的常客,偶爾有機會才聊兩句。大概一個多月以後吧,他突然說要和我交往,我們才做了情人。」

「聽你的話,我並不覺得你是這麼輕易找個情人定下來的人。」

藍透笑了笑,然後思索了一會,「可憐吧,當然,我確實也挺喜歡他。」

「可憐?」從藍透嘴裡冒出這個詞,對象還是說席陌燁,我有些不可思議。

「也不是單純的可憐,我說過我對他一直感到不理解。按理說那麼好的學校的學生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紈褲子弟尋歡作樂又大多沒真膽,可他真像不要命似地,我猜他心裡一定有什麼傷。」

「後來幾次他在Shadow喝的爛醉,關門處理的時候聽見過幾句零散的醉話,湊起來能猜個大概,應該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們,人家的女朋友為此自殺了,所以感到自責。可這樣的事只是在他剛進的時候發生過,以後就算喝的再人事不省,他也再沒吐過一個字,反而,更讓人心疼。」藍透低著頭喝了口酒,和剛見面時比,顯得誠懇許多,看得出,提到席陌燁他還是有所留戀。

「你沒包養過他?」看到藍透的態度變化,我的問題也變得直接。

「我說過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手頭很寬裕。我也查過他,AC建材——R市前五名建企業之一的老總他父親,你覺得我包養他,有這個可能麼?」

「可是傳言……」

「如果沒人知道他的背景,以我們的關係和年齡,這個說法很合理。當然我也是猜測,他之所以不說破不解釋,可能也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層關係吧。」

當我去了英國,齊騫通過電話告訴我J的家世的時候,我也曾驚訝的一時難以置信。在我們相處的日子,對於家庭他隻字未提,還常常說自己是窮人,儘管每次都當是玩笑話,可看他為了寫策劃連續熬幾個晝夜辛苦工作的時候,我從沒想過他來自一個這麼富有的家庭,當然驚訝之餘,也曾感到一絲落寞。

「這麼厚實的背景,我也不可能不有所顧及,我想他總是呆不長的,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我讓他改了名字叫Jal,他倒是沒在意,我怎麼說就怎麼改了,我想就算他以後出去,至少我還能說為保護他的名聲做過點貢獻,念個人情自保吧。不過後來我覺得他大概不是被趕出家門,就是斷絕關係了吧。」藍透的話還沒說完。

「你怎麼知道?」

「安喬被他包養的事你一定是知道的。Jal知道安喬自殺未遂的事一直沒說話,我就知道他八成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所以他說他想幫安喬的時候我一點沒意外。不過生意上,總有些規矩,我不能見一個MB可憐就幫一個,那樣我這兒還不成了療養院?所以我告訴他,安喬和我這簽了合同違約交7萬,交了錢我自然放人,不過我這解約不能沒根沒據,你要想幫他就說你包了他吧,只要你覺得對你的名聲沒有影響。」

「我想以他家的財力7萬不是大數目,我們是情人,可我更是個生意人,所以我照原價給他報了數。再者,我想探個底,看看他和他家裡到底什麼關係。」

「沒想到Jal眼睛的沒多眨就給了我答覆,他說『我連被你包養的說法都不怕,還怕這個?名聲?算個屁』。」

「沒過幾天,他就把7萬塊交給了我,我故意裝傻問他哪來的錢,他說他把以前收藏的郵冊賣了,我當然不相信,但我沒戳穿他。可後來我注意到,他一直戴著的名表不見了,筆記本電腦也不見,我不知道他究竟賣了多少東西才湊夠了錢,但確定的是他和家裡的關係不是一般惡化的程度。」

「等安喬從MB當起了伴舞,和我重新簽合同的時候,我問Jal,賣了郵冊可惜麼?他當時就對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有毀了一個人一輩子可惜麼」?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自從聽了這句話,我好像真的對他下不了黑手。所以等他告訴我要離開Shadow的時候,我讓他走了就再也別回來,而且我要留下Jal這個名字作紀念。雖然開始讓他改名並不是真的為他的前途考慮,可他走的時候,是真這麼想的,再者,就算是私心吧。」

「為什麼告訴我這麼詳細。」聽完藍透的敍述,說不上什麼感覺,彷彿是對席陌燁徹頭徹尾的重新認識,又好像依稀重疊著熟悉的影子。

喝掉杯中的最後一口酒,藍透舒了口氣,「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你和他和好,是因為我喜歡他,就像我說的,對他,我下不了黑手,我不想成為別人誤會他的污點罷了。」

「他現在在做什麼?」想到齊騫當時的過分,我突然很想瞭解席陌燁的現狀。

「很抱歉,我一無所知,聽說是工作狂?他不屬於我的圈子,我也很少接觸他的圈子。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成為工作狂的選比當初混Shadow的選擇成熟明智的多。」這番話藍透說的頗為誠肯,的確,我也覺得他現在的選擇比較成熟。

「謝謝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藍透點了點頭,沒有要留我的意思。店裡的客人逐漸多起來,留下酒錢,我走出Shadow的大門。

有些想見席陌燁,這是兩年以來第一次有見面的衝動,我並不知道他在哪,是不是還住在之前的公寓。關於我們的事,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也許說一句「重新開始」很簡單,但如果再開始,我們都必須無條件得選擇信任,否則也只不過是幼稚的重蹈覆轍。

——彼時——

看著童伊廷走出大門,藍透突然很想念從前的日子,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鈴音響了很久一個疲憊的應答聲才從聽筒裡傳出來,藍透說:「Jal,今晚你來一下。」

席陌燁走進Shadow的時候,藍透正和對著大門吧檯的服務生說著些什麼,所以他很快注意到了一身正裝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席陌燁。

「來了。」沒再多說話,藍透徑直把席陌燁領進了二樓盡頭的房間,關上門後猛地把他按在牆上激烈的擁吻,但席陌燁並沒有回應。藍透沒有放棄,他熟悉這具身體,更知道如何點燃它,眼下的情況不過是因為工作疲勞的影響。他一手插進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壓得更低,另一隻手去解他的皮帶,很快,對方反擁住了他,藍透帶著一絲滿意的笑被重重壓在了床上……

當喘息被正常的呼吸所代替,席陌燁伸手按亮了床頭的燈。坐靠在床頭,他拿起來一支煙,點燃,深吸,隨後閉眼、仰頭——在空氣中吐出一股直線擴散的煙霧。

他用夾著煙的右手的無名蹭了蹭有些干燥的下嘴唇,隨即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碰過的部分,然後揚起下巴吸第二口。

藍透注視著席陌燁吸煙的動作,突然挑起嘴角,「沒想到現在連抽煙的動作都這麼性感。」

他翻身在席陌燁身前撐起身體,用手指劃過他凹凸有型的腹肌,「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身體,當初就不該那麼輕易的放你走。」

席陌燁不屑的輕笑一下,目光移向別處,「現在只有你才看得上這個身體。」

藍透的手撫上了結實的胸肌,微微側過頭,「這樣的肌肉,不做簡直是暴殄天物,聽說你現在是一心工作的有為青年,一定,很久沒做了吧。」

不緊不慢的吸完一口煙,席陌燁正視著面前的藍透,「所以兩年間第一次見面,就是好心的為了緩解我的生理需求?」

藍透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掃興的重新躺回原來的位置,誇張的大聲道:「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情趣。」

抬手搶過席陌燁的煙,藍透閉著眼睛吸了一口,「我要走了。」

「什麼?」席陌燁轉頭看他。

「我的移民申請批了,下周我就是新加坡的正式居民了。」

「太突然了。」席陌燁冷冷的說。

「怎麼,酒吧老闆就不能申請移民麼?誰都知道不能在這呆一輩子,賺夠了錢,我想好吃好喝的過下半輩子,怎麼就突然了。」沒睜開眼睛,藍透等著席陌燁的回覆,意外的,卻是片刻的沉默。

「怎麼?捨不得了?」瞟了一眼旁邊坐著的席陌燁藍透有點戲虐的說。

席陌燁仍然沒說話,伸手去夠桌子上的煙盒。

「你小子不是吧,真捨不得了?其實你最看不上的不就是肉體關係麼,所以對於Jal,誰都可以。」

沒有預想中的被激怒,席陌燁淡淡的說:「我不喜歡最後一刻才被通知,被動的離別。」

「Jal,至於麼?為一個伴你至於麼?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就這樣,你是不是太多情了。」藍透煩躁的說。

下床,拿衣服,穿戴好了,席陌燁站在門口,對藍透說了一句話,「用不著裝壞人,你也用不著這麼看輕自己。」說完,轉身,關門,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藍透起身坐在床邊,看了看手裡快燃盡到煙蒂,喃喃道『還真是讓人放不下的小子。」

一個星期後,機場,藍透在收信人一欄選擇了Jal的電話,輸入童伊廷的學校和住址的,按了『發送』,之後把手裡的手機留在座位上,步入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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