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意千寵》第82章
第82章

 葉潯沒轍地推他一下,心裡卻因他的笑容一派清朗。

 裴奕審視著她。她是天生的骨架小,又是如何都吃不胖,看上去總是顯得瘦弱。好在如今氣色極佳,閑來給她把脈,脈象亦是沉穩有力,並無不妥之處。可是他想,那也等到她過了今年生辰再打算孩子的事,給她點時間讓心緒平和下來。否則,以她這動輒發飆的性格,懷孕之後萬一出了差錯可怎麼辦?到那時,多少人都要跟著心驚肉跳。

 他將她攬到懷裡,「等你滿十六歲了再打算這些。」

 「嗯,我聽你的。」

 裴奕斂目看著指間的羊脂玉戒指,琢磨著她生辰時送她什麼才好。之前他生辰那日,早間她就親手做好了長壽麵,看他吃完,笑盈盈地送他出門。晚間又親手做了飯菜,在太夫人房裡,等他回來一同用過飯,回房的路上,將這戒指給他戴在指間,還忽閃著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警告他:「可不准丟了,要戴一輩子。」

 在很多外人眼裡,她大抵都是一個樣子:像貓,漂亮卻暴躁。連葉世濤與他閑來喝酒時都對他說:「阿潯要是跟你鬧脾氣,你別理她就是,過一陣子她自己就想通了。」也擔心寶貝妹妹一旦發火讓人無從消受。

 大抵誰都不知道,她對人能夠有多好。

 **

 葉世濤此刻懶洋洋地歪在車廂內,頭枕著江宜室的腿,睡著了。

 江宜室看著他腳上沾染著塵土的薄底靴子,險些歎氣。

 他最近一時忙得不著家,一時又連續好幾日都很清閒。祖母壽辰之前,他奉命率領手下去外地緝捕幾個人,回京時緊趕慢趕的,在她馬車到了半路才現身。衣服倒是換了家常的淡藍錦袍,靴子卻是來不及換了。

 以前總盼著他上進,眼下他繁忙疲憊的時候,又總是忍不住心疼。偶爾真的會想,如果他要常年這麼辛苦,真就不如一切都如當初。

 馬車行至葉府門前長街時,江宜室剛要喚醒葉世濤,他已睜開眼睛,慢吞吞坐起身來。猛地晃了晃頭,睡意消散,目光清明一片。

 江宜室取出茶桶裡的紫砂壺,給他倒了一杯茶。

 葉世濤接過,喝了一口茶,問道:「阿潯一定過來?」

 「自然。祖母的壽辰,怎麼也要來的。」

 葉世濤頷首,「我點個卯就回去了——騎馬回去,你留下來用飯。」

 「我曉得。」江宜室擔心地看著他,「回家麼?不是還有事吧?」

 「回家去睡一覺。」葉世濤笑著刮了刮她鼻尖,「睡醒了找管事問問,看看你這段日子有沒有敗家。」

 江宜室笑起來,「才沒有,你不能總小瞧我。」

 葉世濤贊許地道:「知道你越來越幹練了。」

 江宜室拍拍心口,「得你一句誇獎可不易。」

 「我是那麼吝嗇的人?」葉世濤挑了挑眉。

 江宜室就戳了他眉心一下,「那你以為呢?要是沒阿潯誇著捧著,我早就洩氣撂挑子了。」

 葉世濤笑,「有明白人不就行了?」

 兩人說笑間,馬車進到葉府。到了垂花門,恰逢裴奕和葉潯也到了。四個人相形去往光霽堂,有丫鬟小跑著進去通稟了。

 在花廳的王氏聽聞葉世濤和裴奕過來了,忙笑著告知在場眾人,讓各家閨秀回避到屏風後面。

 葉世濤和裴奕一同進門,行大禮拜壽。

 「快起來,快起來。」葉夫人親自離座扶起二人,視線在兩人之間遊轉,不自主地笑了。

 這兩個孩子,真是怎麼看怎麼俊美。

 都是家常的穿戴,葉世濤一襲淡藍,裴奕一襲天青,頎長的身形,身高差不多,只是前者透著點兒懶散,後者透著點兒清冷。容顏都是沒有絲毫瑕疵,也是因氣質不同,讓人感覺不同。

 讓誰說,也說不清哪一個更出色。

 柳夫人、簡夫人、喬夫人等貴婦也在場,葉夫人為兩人逐一引薦著行禮見過。

 江宜室輕輕扯了扯葉潯的衣袖,瞥了屏風那邊一眼,悄聲道:「你家侯爺可別讓人又惦記上。」

 葉潯也不著痕跡地瞥過屏風那邊,隱約可以見到幾道纖細的身形就貼在屏風近前,笑了笑,打趣回去:「你還不是一樣,也要當心些。」

 江宜室卻不以為意,「你哥哥現在名聲嚇人得很,別人知道是他,便是看著再好看,也會嚇得退避三舍。」

 「哦,怪不得。你這是幸災樂禍啊。」葉潯捏了捏江宜室的手。

 江宜室眨了眨眼,「我也是同情惦記上侯爺的女孩子而已,有你擺在這兒,別人心動也沒用,嚇都嚇跑了。」

 葉潯強忍著笑,「說來說去,都在說我們兄妹兩個名聲不佳。這筆賬我可記下了。」

 「哪兒有。」江宜室俏皮地笑了笑,「要你跟我一起幸災樂禍罷了,任她們偷看去,反正也只能看看。」

 說話間,葉世濤和裴奕與眾人寒暄之後,轉身告辭,去往前院。

 葉潯和江宜室這才上前去給葉夫人拜夀。

 葉夫人笑著將兩人喚到近前,詢問各自近況,又讓她們去給幾位夫人問個安。隨後,江氏喚丫鬟為兩人安排了座次,丫鬟知道兩人親如姐妹,便讓她們挨著坐了。

 不多時,葉冰和葉瀾過來了,在葉夫人面前說笑幾句,過來與江宜室、葉潯見禮。

 葉冰見到葉潯,沒來由地有些心虛。葉潯和江宜室又不主動找話說,氣氛便有些沉悶。葉冰急於打破沉悶,隨口問道:「沛兒沒來麼?」

 江宜室笑道:「我讓她學著打理家事,沒讓她來。」

 葉潯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葉冰。

 葉冰對上葉潯的視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葉沛早已隨著兄嫂搬出去了,興許早已將兄嫂和葉家劃分開了。再說這樣的場合,葉沛是庶出,便是來了也不自在。她慌忙附和,「是該如此。」

 虛歲十一的葉瀾出聲打圓場,詢問裴府、葉世濤的府邸分別在何處,又眼含羡慕地稱讚兩人的衣物首飾。

 小女孩聰慧有眼色,說話也是婉轉悅耳。葉潯和江宜室相視一笑,溫言軟語地應對。

 隨即,姐妹兩個幫江氏去款待賓客了。

 江宜室對葉潯道:「你聽說了沒有?世淇的婚事好像快定下來了。」

 葉潯無奈地看著江宜室,搖了搖頭,「等你告訴我呢。」葉世濤在府中有眼線,當然能時時得知府中的大事小情,她能從哪兒聽說?

 江宜室也反應過來,低聲笑道:「對方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林大人的么女,剛及笄。之所以拖到現在才談婚事,是因之前有孝期在身——三年前沒了祖母。」

 「不錯的一樁婚事。」葉潯漫不經心地應道。

 江宜室又道:「那孩子也不容易,母親常年多病,上面兩個姐姐嫁得又早,這三年都是她在打理家事。」

 「別是個太精明的人就好。」葉潯態度不樂觀,因為既沒見過人,又不關心這些事,話也就好聽不到哪兒去。

 「管她好不好,我們只管等著喝喜酒就是。」江宜室笑道,「我是怕你悶,說說閒話而已。」

 悶倒不會,只是有些疲憊罷了。

 她和江宜室要是不來,也沒多少人會想起葉鵬程和彭氏,這一來,近半數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她們能怎樣,只能裝成沒事人,掛著笑,談笑風生。

 江宜室又用下巴點了點葉冰,「阿潯,依你看,她收心了沒有?」

 葉潯認真地看了葉冰兩眼,「看不出,跟她實在是不熟。但是有二嬸在,她不收心也要收心。」

 「這倒是。」

 葉世濤和裴奕去了外院,陪著景國公說了一會兒話,葉世濤就起身道辭。

 景國公見他神色間透著疲憊,也就沒留他,叮囑他回府好生歇息。

 護衛牽著馬在腳門外等,葉世濤上馬之前,葉世淇急匆匆趕過來,「大哥請留步。」

 葉世濤轉身相看。說起來是兄弟,他們卻算不得熟悉,葉世淇每年春節回來的時候,還是刻苦讀書,他則忙於呼朋喚友去外面消遣,坐下來說話的時候都很少。

 葉世淇滿臉含笑地走過來,問道:「大哥這就走?怎麼也不留下來用飯?」

 「不了。」

 「今日祖父、父親都預備了好酒,大哥好歹留下來喝幾杯才是。」

 完全是主人家招待客人的語氣。葉世濤笑了,透著點兒自嘲,「沒事我就走了。」

 「別急著走。」葉世淇看看葉世濤身後的護衛,「是有件事要跟大哥說,本想著找個地方,好好兒坐下來說說話的。」

 「有話直說就是。」葉世濤打個手勢,護衛退後至不遠處等待。

 葉世淇整理了一下心緒,沉吟片刻,鼓足勇氣道:「我是想跟你說說大伯和大伯母的事。」

 葉世濤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話已開了頭,自然就要說完,葉世淇繼續道:「人們都知道,大伯和大伯母至今還被囚禁在莊子上為奴,這……實在是還不如殺了他們吧?很多人對你和阿潯諸多猜測,也是因此而起。要我說,大哥,你就放了他們吧。不論多大的過節,還是要寬仁以對。哪怕你讓他們離開京城做個平頭百姓,也比如今的情形要好。」

 他倒是有著一顆菩薩心腸。葉世濤諷刺地笑了笑,斂目凝視著葉世淇,半晌不說話。

 葉世淇心裡有些發毛。但是,他想了想,自認沒說錯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麼?葉世濤若是能對大伯和大伯母寬和一些,也不至於聲名狼藉,葉家上上下下的人也不會受他這名聲所累,時常被人指指點點。

 再怎麼樣,葉世濤逼著祖父祖母將葉鵬程房裡四個人逐出宗族是不爭的事實,已成事實,也不說了,還不能亡羊補牢麼?

 葉世濤倒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離開葉府了,可他想沒想過還留在葉府的這些人是怎麼過的?人不能這麼自私無情。

 「性情良善,待人豁達,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否能光耀門楣。」葉世濤望瞭望府中,「握緊你手裡的權益——我聲名狼藉,才有你們得益這一日。日後別再為這種事找我,得了便宜還說三道四的嘴臉,著實叫人反胃。」

 這話已說得很重了。葉世淇一時漲紅了臉,「你怎麼能這麼奚落我呢?我也是一番好心,滿心滿意為著大家好。葉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你心裡舒坦了,我就難過了。別再為他們求情,如果不想他們死在你面前的話。」葉世濤漠然轉身,闊步行至駿馬前,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葉世淇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仍覺著脊背發涼。竟動輒提及生死,並且說的是他的父母——葉世濤骨子裡的血液,恐怕都是冰冷冰冷的,幸好離開了,不離開的話,整個葉家怕是都會被他毀掉。

 他懊惱地轉身走回院內,望向祖父的書房。裴奕在那裡陪老人家說話,他結交之心還未消減,卻不敢再湊上去了。因為母親說了,葉世濤、葉潯已經不能算是葉家人了,裴奕作為葉潯的夫君,自然也要保持相同的態度。

 唉……這歸根結底,還是葉世濤惹出的麻煩。他腹誹著,轉去花廳,幫父親招待賓客。

 這件事過了幾天之後,江宜室與葉世濤閒話時才得知,去裴府串門時,告訴了葉潯。

 葉潯抿了抿唇,完全不能理解葉世淇的想法,嘀咕道:「聖賢書讀多了,腦子變成榆木疙瘩了?」

 江宜室附和,「我看也是。」又不自覺地為葉世淇開脫,「想來是教他讀書的先生只知道滿口的仁義道德,二叔在任上又無暇親自教導,他又不知細情,有這想法也不奇怪。」

 葉潯只能儘量想一些好處,「終究不是一類人,更不是一路人。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日後不理會他就更心安理得了。」

 正人君子和葉世濤、葉潯之間隔著萬丈深淵,誰也不能奢望理解誰。

 有些人是一直能夠遷就、善待的,而有些人,是此生也無法寬恕泯滅仇恨的。

 到了端午節那日,裴奕和葉潯又回了趟葉府,來去匆匆,用過飯就回府。回到家中,才聽說了一樁事——

 太夫人年輕時,和身邊盡心服侍多年的紅姑在戰亂中失散了。兩個人親如姐妹,太夫人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擔心紅姑服侍自己一場卻不得善終,這些年一直命人尋找。

 今年總算如願了。

 紅姑說,自從與太夫人失散之後,她嫁了人,育有一雙兒女。前幾年一家四口到了大興一帶,在一個商賈家中做事。直到今年,聽說了長興侯的名字,便猜測著是太夫人母子兩個飛黃騰達了,到底是怕猜錯了,所以拖到了今日才上門相認。

 裴奕和葉潯進門時,見太夫人和紅姑正眼含淚光地敘談,一旁站著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子。

 紅姑連忙起身行禮。

 紅姑與太夫人失散的時候,裴奕還沒出生,他自然與葉潯一樣,因著太夫人的緣故,儘量顯得態度溫和,卻沒辦法從心裡親近起來。

 女孩和男孩也隨之上前行禮。

 太夫人引薦道:「這是蘭香,這是福明,是紅姑的一雙兒女。」又對兒子、兒媳道,「紅姑兩口子在大興的莊子上,說差事還不錯,倒是這兩個孩子的處境不好,在那個商賈家中服侍的人很是苛刻,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看著給他們安排個差事。」

 裴奕和葉潯恭聲稱是。

 紅姑千恩萬謝。

 裴奕思忖片刻,對福明道:「你先去別院吧,我讓那兒的管家給你安排個差事,先歷練一段日子,做得好再來府中當差。」

 福明連忙跪倒磕頭,連聲道謝。

 葉潯眼含笑意,瞥了裴奕一眼。他對任何外來的人都有戒心,話卻是說的好聽。先歷練一段日子?那段日子是一兩個月還是三年五年,就要看造化了。她卻不行,不能也跟他似的把蘭香支到別院去——男孩子就得摔打一番,女孩子卻是嬌弱的,況且太夫人和紅姑一定希望她將人留在近前,過兩年給蘭香指一門好親事。

 思忖片刻,葉潯溫聲問蘭香:「今年多大了?以前在人府裡,是幾等丫鬟?做什麼差事?」

 蘭香答道:「回夫人的話,今年十五了,以前做二等丫鬟,幫著大丫鬟管理衣物首飾。」

 葉潯笑道:「那正好,你到我房裡,還拿二等丫鬟的月例,幫竹苓管著房裡的衣物首飾。」

 事情就這樣有了著落,太夫人和紅姑都很滿意,蘭香和福明亦是歡天喜地的。

 當天,太夫人留了紅姑在府中住了一晚。第二日,太夫人派了一名管事,送紅姑母子三個回到大興,和主人家說了說,幫兩個孩子把差事辭了。

 又過了兩日,福明去了裴府別院,蘭香進到正房。

 竹苓給蘭香安排了住處,又給了她一套簇新的二等丫鬟的衣服,讓她依著別人的樣子打扮著裝。

 葉潯略略調整了房裡丫鬟的等級。起先房裡只有竹苓、半夏兩個大丫鬟,新柳、新梅則是做著大丫鬟和二等丫鬟的事,葉潯索性將姐妹兩個升為一等丫鬟,雖說年紀小,能力擺在那兒了,她又慣是個說一不二的,也沒人敢嚼舌根。隨後,讓蘭香和原來的小丫鬟水香補了姐妹兩個的缺。

 蘭香打扮好了,進門來拜見葉潯。

 葉潯打量幾眼,見這丫頭生得嬌柔婉約,眉眼像足了紅姑,和竹苓等人站在一處,毫不遜色。她滿意地笑起來,命竹苓打賞,態度溫和地詢問了蘭香幾句,便讓她下去稍事歇息。

 天氣慢慢變得炎熱,葉潯懶得出門,終日留在家中,只等著人上門來找。兩側醫書就在這樣的時日中抄錄完畢,手邊又少了一樁事,閑來作畫、做繡活,偶爾問問香露鋪子的近況、蘭香的性情如何。

 竹苓對新添的這個幫手很滿意:「很踏實,說話少,做事多。偶爾太夫人喚她去說幾句話,都是來回小跑著,生怕誤了事。」

 葉潯笑了笑,「那就好,你盡心提點著。她平時與什麼人走動也要留心些,讓人帶上歪路就不好了。」

 竹苓笑著稱是。

 葉潯記掛著葉沛,邀她時不時地過來說說話。葉沛閒談時,把從江宜室、吳姨娘口中聽說的事情轉述給葉潯:

 徐閣老稱病在家的不但沒能得清靜,反而被家人鬧得不得安生。

 徐閣老年歲不小了,膝下無子,眼下若是為著子嗣納妾,不免成為言官借題發揮的一大理由。況且,徐夫人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根本就不允許他納妾。沒兒子,那就過繼一個,人選自然就是徐寄思原配留下的兒子。

 原本以為是很順利的事,徐寄思卻如何都不答應,說想過繼他的兒子也行,先幫他出了被裴奕毀掉臉的那口氣再說。

 徐閣老自己都稱病了,哪兒還有能力給二弟出氣。

 徐夫人則罵徐寄思忘恩負義,到了此時,竟全不顧兄嫂對他多年來的扶持。把兒子過繼到長房,於誰沒有益處?偏生他腦袋不開竅得了失心瘋,竟連輕重都分不清。

 話越說越多,越說越難聽,而吵架這回事,男子大多是吵不過女人的。徐寄思被長嫂氣極了,索性帶著兒子搬出了徐府。他與人喝酒時說,兄嫂本就待他生分,什麼事都遮遮掩掩不跟他說,眼下分開住也好,那個長舌婦若是還沒完沒了,把他惹急了,斷絕兄弟情分的事也不是做不出的。

 葉潯聽了駭笑不已。誰能想得到,徐夫人竟變成了小叔子口中的長舌婦。

 葉沛也是忍不住的笑,「那個徐寄思還說,皇上讓他閉門思過,都是他兄長害的,他也認了,日後自己找門路官復原職就是——自然,這些是聽大哥的護衛說的,他們知道很多門外事。」

 「那徐閣老呢?」葉潯問道。

 葉沛道:「徐閣老自然是不希望兄弟反目,好幾次請人去說合,偏偏徐寄思不給面子,每次都讓說合的人吃閉門羹。徐閣老沒法子,只得親自去了徐寄思的宅子,苦口婆心地勸弟弟回家去住,說父母已不在,兄弟就該齊心協力,如何也不能分府單過。徐寄思還是不予理會,說不幫他出了那口惡氣,他是絕不可能回去的。」

 能將髮妻拋棄的人,想用親生兒子謀取利益的人,居然會顧念手足情分,真是諷刺。徐閣老有沒有想過這是天道輪回,遭報應了?或者也可以說,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轉念間,葉潯又猜測,徐閣老興許都要恨死徐寄思了,只是怕顏面掃地,才這樣苦苦挽回兄弟情分的吧?對那種人,她實在是沒法子高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