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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判官再就業》第102章
第102章 斷指

 陸寒不在家。

 這幾天他一直進進出出的,雖然張庶並不清楚其中的詳情,但是看得出他也在為了蠶豆的事情東奔西走,不過暫時還看不到什麼成效。

 張庶一個人在家裡做著家務,自從蠶豆出事以來,他驚訝地發現,讓自己沉溺於家庭瑣事之中,好像就更容易暫時忘記那種令人撕心裂肺的焦慮感。

 張廷樞叮囑過他,不要進行太強的體力勞動,張庶收拾完葡萄架下面掉落的枯枝敗葉,覺得微微出汗,就直接躺在搖椅上休息。

 修飾過後的葡萄架上灑下幾點斑駁的陽光,被直射的肌膚上覺得灼熱,而其他地方又有些微涼,出過汗之後在這裡休息讓人覺得非常愜意舒服。

 就在張庶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呈現出了一種失重的狀態。

 「啊!」

 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凌空抱了起來。

 「陸寒?不,你是!」

 因為逆光的原因,張庶沒有馬上認出他的臉,他在那人的懷中掙扎了幾下,在看清楚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神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菀菀?」

 「唔。」

 菀菀是崑崙胎,雖然個子很大,可是按照時間推算還是個嬰幼兒,張庶見過他幾次,雖然覺得神奇,可是也習慣了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除了外形是個成年男子之外,他的性格跟蠶豆也差不多,都是古靈精怪的寶寶。

 「菀菀,你怎麼來了,放我下來,我給你做個杏仁兒豆腐。」

 「嗯!唔……不。」

 聽到杏仁兒豆腐,小吃貨先是雀躍了起來,緊接著英俊的臉上又糾結了起來,沉默地搖了搖頭。

 「蠶豆,沒有,豆腐吃。」

 他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抱著張庶往房間裡走進去。

 「菀菀也不吃,要吃,一起吃。」

 「……」

 張庶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菀菀的頭,他對蠶豆很好,蠶豆也很親他,之前跟陸寒開玩笑的時候,還說以後蠶豆出生了,可以直接交給菀菀帶,可是誰知道沒過多久就出了這種事。

 「菀菀,你要帶我去哪兒,做什麼?」

 菀菀把張庶抱進了房間了,安排他在床上坐好,他不再蹦著字兒地往外冒話,就這樣沉默地看著他。

 「菀菀?」

 「張庶,我怕疼。」

 他忽然說了一句沒有上下文的很突兀的話。

 「怎麼,哪裡不舒服嗎?」

 「文玲,沒打過我,不知道,疼,什麼。」

 菀菀低著頭,有點兒沮喪的樣子,像很多小孩子那樣,伸手玩弄著自己的小指。

 「怎麼會疼呢?」

 張庶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覺得這孩子垂著頭,還有點兒緊張的表情很可憐,忍不住想要放低了聲音安慰他。

 就在張庶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的時候,忽然,菀菀抬起頭來,眼神之中帶著決絕的神情看著他。

 「啊!」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隨著淒厲的聲音,張庶看見他活生生地將自己的小指從手骨上面掰斷了,拿在另外一隻手裡,鮮血淋漓!

 「菀菀!你幹什麼!」

 張庶在很短的時間內根本來不及反應,沒能阻止眼前的慘劇,誰會想到這個有些沉默羞澀的孩子會忽然之間做出這樣自殘的舉動呢?

 「疼。」

 菀菀一手握著自己的斷指,從對面的沙發上滑落了下來,汩汩湧湧地蹭到了張庶的膝蓋旁邊,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要抱。」

 張庶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巨嬰了,對了,孩子出了這種事,要及時聯繫父母才行。

 他剛剛拿起電話,就被菀菀搶了過去。

 「不能說。」

 熊孩子很任性地搖了搖頭,把手機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個,救蠶豆。」

 他捧著自己的斷指遞給了張庶。

 那截斷指現在竟然已經完全石化了,變成了一截兒類似美玉一樣的東西,而菀菀的傷口也不再流血,只是看上去還是殘缺了一小塊。

 「這,這怎麼救蠶豆?」

 張庶被他徹底弄糊塗了,只想知道菀菀的斷指還能不能來得及去醫院實施再生術,不過他的手指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石化,那麼……

 「哎呀!」

 菀菀在旁邊打了一堆的腹稿,發現自己的語言能力根本就表達不出來,他自暴自棄地踢著腿兒,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主意來。

 他四處踅摸了一下,發現張庶的床頭櫃旁邊放著紙筆,他一直都有記日記的習慣。

 菀菀拿起了本子,趴在地上,像幼兒園的小朋友那樣在上面亂塗亂畫起來。

 張庶知道他是想要表達什麼,也席地而坐,看著他畫出的故事。

 第一頁畫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的頭上畫了兩個銅錢,另外一個人朝他丟了一個小石子一類的東西過去,那個人就被關進了一個類似於籠子的地方。

 「這個頭上有銅錢的人,是陸寒?」

 「嗯!這個,關起來。」

 菀菀揮動著手上的斷指,做出了一個丟的手勢。

 原來這才是他自殘的目的,是要幫助自己困住陸寒?可是為什麼要把陸寒關起來呢?

 菀菀看他好像還是沒有明白的樣子,只好歎了口氣,接著在白紙上塗抹。

 第二幅畫上面是一個人站在那裡,旁邊畫了一個跟他等身高的襁褓,襁褓裡的嬰兒伸手一指,憑空出現了一個由虛線繪製而成的空洞,小人兒走進了空洞之中,半個身子虛化不見了。

 「菀菀送你,去……去……」

 菀菀的詞彙量有限,一時想不起來那個詞,急得直抓自己的胎毛。

 「送我去前世,對嗎?」

 「嗯!」

 菀菀見張庶get到了自己的點,很雀躍地點了點頭,接著在本子上面亂塗亂畫。

 這一次的畫面讓張庶沉默了起來,他伸手摩挲著菀菀的簡筆畫,雖然使用單色的墨水畫成的,可是卻讓他覺得上面沾滿了血跡。

 「母后說,只能,這樣。」

 菀菀似乎看得出這個大人很難過的樣子,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好像家長安慰他的樣子一樣,想帶給朋友的父親一點點溫暖。

 「好。」

 張庶沉默了很久,抬起頭,目光堅定。

 「菀菀,我相信你,我會把蠶豆帶回來的。」

 「嗯!啊……」

 菀菀元寶一樣的耳朵忽然抽動了一下,朝外面望了望,跐溜一聲就鑽進了張庶的夾壁牆裡。

 「菀菀?」

 張庶剛呼喚了一聲,忽然聽見外面的院門響了,立刻就明白了菀菀的意思,他貼身藏好了孩子的半截兒小指,深吸了一口氣,神態還算是自若地推門出去。

 ……

 陸寒忙活了一天,回家之後洗個了澡,坐在自家的葡萄架下,打算稍微乘乘涼,接著就去煮飯。

 「累嗎?」

 沒想到平時完全不會粘人的張庶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跟他對面而坐,甚至拿起了桌上的蒲扇,輕輕地給他打著。

 「哎,不累,我這就做飯。」

 「不,我不餓,我叫了啤酒炸雞,等一會兒就會有人送過來。」

 「啊?」

 陸寒有點兒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庶,他在飲食方面是相當自持的,可能跟他出色的外表有些關係,或者之前他說過的,九門子弟的遺傳病很多,天命不可違,但自己注意一點兒總是沒有壞處。

 今天是刮的什麼風,竟然讓他主動點了自己平時最喜歡的外賣,更不用說張庶是很少喝啤酒的,最多喝點兒紅酒就算了。

 「你,不是一直說這是油炸食品,不讓我吃嗎?」

 「今天湊合吃點兒吧,咱們倆都累了,我不想讓你再煙熏火燎的煮飯。」

 張庶的語氣很平靜,帶著一點點家人的親密感。

 他很少會流露出自己的情緒,這讓忙了一天的陸寒覺得很暖心。

 「嘿,好久沒吃了,以前跟胡瓜在小鋪子裡住的時候,天天吃這個,送餐的小哥都認識我了,還總是幫我們弄那個垃圾分類,我和胡瓜學了好久才弄明白的,可惜今天送餐的肯定不是他。」

 「每天都吃同一種東西,不會膩嗎?」

 「不會啊,因為好吃嘛,我最喜歡吃芝心的了,啊……」

 「我知道,我點的就是芝心的。」

 「嘿,不會膩的,一輩子只吃白飯鹹菜、只對一個人好。」

 張庶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看他。

 「啊,這是我們村子裡的話,以前說親的時候,口味單一的男人更容易娶到媳婦,因為心實,很難改變。」

 「是嗎。」

 「那你呢?」

 陸寒索性從搖椅上跳了下來,繞過茶几來到張庶的這一邊,蹲在地上,雙手扒住了他搖椅的扶手。

 「你會覺得膩嗎?」

 「我覺得時間不夠,陸寒。」

 張庶伸手摸著他的臉,一遍一遍地摩挲著,就好像在愛撫自己的孩子。

 陸寒用臉頰去蹭著他的手心,他很想親近他,跟他待在房間裡不出來,他這麼想著,心裡又湧現出對蠶豆的愧疚感,甜蜜和焦慮交織在一起,讓沒有什麼感情經歷的陸寒覺得煎熬。

 叮咚!

 「啊,送餐的來了,我去開門。」

 陸寒鬆了一口氣似的跑過去,打開了張庶家的大門。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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