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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逆》第69章
第69章 《寵溺》13

唐湘昔回到位於西雅圖的住宅,恍若遭受一場三溫暖。

太難解釋眼下心情,索性放棄,蕭蔽日打來關心,唐湘昔:「急什麼,才剛有進度。」可口氣分明掩不住得意。

蕭蔽日:「哦,上床了?」

「……」唐湘昔噎了噎:「他同意我追求。」

那邊沉默好一陣,唐湘昔炸毛:「我正在享受戀愛的過程!」

蕭蔽日:「好吧,老爺您慢慢兒享受,但別忘在不舉前追到,否則奴家擔心您得伯拉圖到死了。」

他濃濃同情透過國際電話傳來,這還是個古代的性別倒錯者……唐湘昔一邊OS一定要抽空和他經紀人談談人生,一邊磨牙,飽漢不知餓漢饑,他有千萬種手段能把兔子生吞了,問題是能嗎?捨得嗎?

他四十了,年輕時覺得天下我有,哪樣不是手到擒來?到現在才明白真心難得,不可強求。當初想法子撮合管叔游姊,以及兩顆太陽,就是不想他們同自己一般,死前徒剩遺憾傷感。

他想起老爺子死前召他進去問話,問他:「身為唐家人,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他不知每個人被問到問題均不相同,於是琢磨了會,很樣版地答了:「沒能讓唐家更上一層樓。」

老爺子聽言嗤笑了聲,癌細胞擴散到眼球,導致他眼盲,雙目渾濁,可朝向自己時,唐湘昔不覺悚了一下,彷佛被人看透靈魂。

老爺子轉回去,眼睛朝著天花板說:「我的遺憾是聽了個白癡的話,硬要傳什麼宗接什麼代,到頭來還不是給你們這些小崽子掌位?」

唐湘昔:「……」

唐家老爺子是他們伯公,僅有一個女兒,可脫離了唐家,年輕早逝,於是最後只能從弟弟的兒孫裡挑,拚了一生,這般結果,換成唐湘昔難免也覺不是滋味。

然而老爺子卻道:「也是我自己當年傻,硬要搶,搶了又擱不下,到死前都沒得到想要的……就是這麼個沉重的位置,我都恨不能扔了,你們卻在下頭掙,這唐家可真像個蠱盅……」老爺子咳了咳,用幾乎罕見的溫情道:「有遺憾就別跟唐家瞎纏,不值得……」

他當時以為老爺子病糊塗了,淨說些瞎言瞎語,此際回思不禁膽寒,興許老爺子什麼都明白,所以他選擇冷冰冰的唐湘罭──不像他們被迫爭氣,那人的人生裡僅一個「唐」字,單純直白得不行。

人各有志、适才適所,現在換他哥全家旅行,滿世界走遍,時常拍攝各地照片上傳FB,他流覽動態,唐湘芝精神明顯比在臺灣更好,前陣子通訊,還說胃病不藥而愈,氣喘也幾乎沒怎發了。

他籲口氣,最後一丁點的放不下,終於徹底散了,跟手邊的煙一般,抽到了底,僅剩灰燼,飄飄上天。

他撚熄煙,改登入另一個帳號──這是蘇砌恒以藝人名義經營的,當時人跑了,公司隨便拈了個出國進修的理由,後來偶爾幫忙轉貼消息,沒怎經營,直到旅行前他心念一動,登入了帳號。

公司沒換密碼,可始終不見旁人登入痕跡,他不確信對方會不會來看,先前是有人提過不如刪了,不然空蕩蕩的,更顯慘涼,唐湘昔罕見猶豫,最終擱置一邊,反正沒人用,不如鳩占鵲巢當成自己的樹洞,另一方面,也好似一個寄託:青年在陪自己旅行,如他過去留在自己身邊,那樣安靜,那樣貼心。

記錄斷斷續續,後來成了習慣,偶爾有人回文,他撿想回的回,因為互動很少,儘管粉絲數算高,可留言者大致是那群死忠面孔,直到最近多了個新粉,在每篇文章底下按贊,消息嘩啦啦顯示,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那粉又回了一篇舊文:「加油,我會記得這年代裡你做的事情。:)」

換做平時看看就算,可今日不同。這是張懸的歌,青年從前對他唱〈豔火〉,如今是〈畢竟〉,而眼下又來了首〈玫瑰色的你〉,實在太巧。他點入這帳號裡瞧,裡頭十分乾淨,沒有頭像、沒有發文,IP……他查了下,在臺灣。

看來不是同個人了。他籲氣,心裡感受複雜,思及青年今日所教,現學現賣回了一句:「謝謝。^_^」



一早醒來,蘇砌恒由二樓望下,最能直觀感受的是,那些監視人員好像撤走了。

大抵是從前當藝人,還被老闆包養,難面對狗仔多了分戒心,不過不排除唐湘昔根本沒找多專業的人員,他就是擺明讓他知道自己一舉一動皆在他掌握之下,休想逃。

是人都不喜歡被掌控,過去他因不得已而忍受,現今感覺舒服許多,而且慶倖唐湘昔至少懂得「尊重」首字第一劃怎撇了。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要拿唐湘昔怎辦。

男人對目標的堅定意念太可怕,他見識過,無論如何不敢小覷,問題他跟男人關係不一樣了,至少不是敵對,只是一想到結局橫豎都是同一種,就難免有種脫光自身抹滿香料乖乖躺下說聲「請你溫柔點」的自暴自棄感。

真是,瞎想什麼呢。

蘇砌恒進廁所刷牙,咕嚕咕嚕,把嘴裡牙膏沫呸一聲吐掉,到廚房佈置早餐,一如往常按自己的步調過生活。

倆孩子出門上課,他晚些出門,看見一台賓利,是男人難免對車都會有點兒興趣,這裡的人大多樸實,何況賓利這種車不是隨便一人開得起,它不若賓士、BMW、三根叉子張揚,可身價不凡。

果不其然,裡頭的人見他出門便下了車,蘇砌恒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道了聲:「早。」

唐湘昔愣了愣,貌似不知該怎回答,遂點點頭表示聽見,蘇砌恒不滿:「別人跟你說早,你也要回一聲,這是基本禮貌。」

唐湘昔可不想又減了分,忙道:「早。」又補一句:「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畢竟他們之前……那樣劍拔弩張。

「嗯。」蘇砌恒接納了,繼而問:「怎麼來了?」

唐湘昔口吻一副理所當然:「送你上學。」

好吧,溫馨(?)接送確實是交往追求第一步數,問題是……蘇砌恒:「你有我的課表。」肯定句。

唐湘昔聰明不答。

蘇砌恒歎:「請你扔了它。」

唐湘昔:「好。」可他不會告訴蘇砌恒,那種東西,他早背起來了。

國外通勤很麻煩,這時蘇砌恒就會懷念故土大眾運輸的便捷,他本就不是強硬性格,不會駁斥他人好意及不給面子,於是掂了掂,索性上了車。

實話說,這還是第一次由男人主駕,頗新奇。

蘇砌恒好奇:「你公司的事不用管了?」

唐湘昔陳述很平靜。「董事會撤銷了我的職務。」

蘇砌恒很驚,「怎麼會?」他想起前幾年看過的新聞,莫非跟唐家接班事件有關?當時黴體有聲有色報導唐湘罭如何不近人情大殺四方,最後奪得唐家大位元,內容闡述比宮廷劇還精采。

「這不公平啊……」他喃喃,男人過去如何管理公司,他全是看在眼裡的,相比不熟識的唐湘罭,他自然挺他多些。他又想起菊花扔給他的BL文,「跟……跟你出櫃有關?」

唐湘昔:「別多想。」可那語氣表情,實在勾得人很難不多想。

蘇砌恒震懾,沒有唐湘昔主事的唐藝,他無法想像是什麼樣子。「那……崔老師他們,都還好嗎?」

男人瞥過來,語氣帶了些戲嘲。「你還記得崔老師?」

蘇砌恒臉熱,崔賀忱算他貴人,可他不但悶不吭聲跑了,甚至單方面斷了所有聯繫,這事他做得不好,沒有任何可辯解空間。「我想跟他說聲抱歉……」

唐湘昔「哼……」了聲,明顯不快。蘇砌恒前頭還在為他遺憾,很快注意力就給別人了,他不是滋味至極,偏偏又無法計較,只能自個兒悶著。

當初那老頭曉得兔子跑了,第一反應是指著他鼻子罵:「那麼好的苗子,就被你拱白菜似地拱走了,我老人家光想就不瞑目啊!我看你也別跟人家討違約金了,好好反省自己下半身卡實在……」

甚至連管叔也說:「我看你也不像智障,還有閒工夫攪和我和亞雪,怎遇了自己的事,就變得可以去領傷殘津貼呢?」

唐湘昔咬牙:「IQ跟EQ是兩樣不同東西。」

管叔:「所以你承認你後者很差?」

唐湘昔:「……」

反正一個個統統把他當罪人,不管有血緣沒血緣的,吐嘈損罵樣樣來。憶及四年種種,唐湘昔忽然把車停路邊,劈頭問:「我真的這麼壞?」

「嗄?」

「你跑了,沒人指責你違約,全部人口徑一致,說一定是我對你不好……」好像他跑了老婆很應該,唐湘昔內傷得當真可以申請傷殘輔助了。

蘇砌恒見他一副憋氣的樣兒,怔了一下隨後哭笑不得。「你這人……」

他是當真找不出形容詞,哪有叫當事人評斷的?而且既然要追求,好歹有些言語上的討好,他倒不,依舊那副跩上天德行,蘇砌恒:「有句話叫不是笨就是壞,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唐湘昔呼:「我怎可能笨!」

蘇砌恒難得調侃,「那就是壞囉?」

唐湘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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