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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娘(限)(沖喜小媳婦1)》第5章
第五章

  那就看緣分吧!

  是那天那個人說的話,可是所謂的緣分,誰說其中不代表了某些刻意的成分?

  雖然明知不可為,崔東珺還是忍不住一顆雀躍熱忱的心,在未時與申時之間,爬上天香山去見他。

  只要一見到他的人,她就感到開心。

  一看到他的笑容,她就覺得在瞿府中受到的冷落、婆婆們的鄙視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若是被人發現她與男人「幽會」,恐怕就會被以不貞的名義浸豬籠了吧!

  她曉得自己在玩火,但她就是無法克制那越來越熾熱的心,排除萬難就只想看到他一面。

  而他,也總在那個時候上山來,帶來她最愛的小點心。

  她已經將自己的已婚身份拋諸腦後,像個初入愛河的小女子,甜蜜而愉悅的享受與他共有的時光。

  這日,兩人背靠著大樹,悠閒的吃著瞿長橋帶來的小點心。

  他說這叫雪花糕,軟軟的糕點上撒了一層厚厚如雪花的糖粉,拿起時,糖粉紛落,還真像下雪了,吃的時候常沾了滿頰糖粉,他總是笑笑的以指尖幫她抹去,然後放入自個兒口中。

  她為這樣的親暱而臉紅。

  她知道這就叫「幽會」,也曉得不該與他肩碰著肩而坐,甚至他的手還是牽著她的……

  但她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她的心因他而雀躍,若是得為他而死,她也願意!

  瞿長橋突然提議道:「你想不想進城逛逛?」

  進城?!崔東珺連忙搖頭。

  「不願意?」

  「我對城裡的東西沒興趣!」她可不想冒著被瞿府中人發現的險!

  「你好奇妙。」瞿長橋一直不解,「不告訴我你的姓名,也不想知道我的,這真讓我不禁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敢讓身份曝光。」

  崔東珺胸口一凜,「才不是!我只是覺得……覺得就算知道你是誰,對現況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怎麼說?」

  「你一看就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我只是個沒讀過書的普通平民,像這樣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說笑之間也比較不會有疙瘩啊!」

  「你很介意我們之間的差距?」

  崔東珺抿了抿唇,「說不介意是騙人的,我也知道交朋友其實無須在乎那些,但現實就是如此,可是我們還是可以選擇以別的方式往來,像現在這樣不也挺好?」

  瞿長橋笑歎了口氣。

  「為何歎氣?」

  「雖然你說你沒讀過書,可我倒覺得每次跟你聊天,反而能讓我自其他的角度思考。」

  「才沒有呢!」崔東珺難為情的搖手,「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你不曉得,跟你認識之後,我釋懷了很多事。」他轉過頭來,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以往執著在我心中,解不開的結,都因為你而鬆掉了。」

  她開朗又天真,凡事不執著,樂觀的度過每一日,無形中也影響了他,常駐於胸口中的悶悶不樂逐漸釋懷,也越來越能笑得出來了。

  能遇見她真好。

  現下的他已不能滿足於在森林中的相會,他想給予她更多,想帶她四處去遊山玩水,親自體驗更廣大的世界。他知道她喜歡吃,故想帶她嘗遍各式各樣美食,而不只是小點心。他想無時無到都能瞧見她燦爛的笑顏,而不是下午短短的一晤。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了,他想擁有的絕不是這樣短短的時光,他想擁有的是她的全都,想佔滿她所有的時間

  「是……是嗎?」她因為他太過專注的注視而不知所措,「那……那很好啊……」

  「我說……」

  「嗯?」他的臉是不是太靠近了呀?

  「你能不能繼續陪我說說笑笑?」

  「好呀!我還會繼續上山來陪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然呢?」

  「陪我一輩子。」

  「一輩……」她瞪大眼。

  一輩子?那意思不就是……

  「告訴我你的名字。」瞿長橋長指捏住她尖細的下巴,雙眸直勾勾的盯入她水眸深處,「讓我見見你母親,好親自懇請她將女兒嫁給我。」

  「嫁……嫁?」她瞠目。

  「對,嫁給我。」

  他再也憋忍不住滿腔熱情,溫熱的唇溫柔的印上她柔軟而又豐潤的甜美芳唇。

  雙唇相觸的瞬間,崔東珺全身抖顫,比雪花糕還甜蜜的滋味自他的唇舌之間傳了過來,她的人幾乎也要像雪花糕一般融化在他的口中了……

  她的水眸閉上,不自覺的伸長藕臂,繞上他的頸,身子同時靠向了他,壓根忘了自個兒的「已婚」身份。

  她的回應不啻是對他的鼓勵,他心頭竊喜,明白雙方是兩情相悅的他,擁吻得更為激情,手指沿著她纖細的頸項一路往下,滑過凹陷性感的鎖骨,盤旋了一會兒,直接落向衣領交疊之處,隔著肚兜,覆上她的柔軟雪胸。

  她感覺到胸口有什麼在騷動著,好像是他的手正隔著衣物揉著她的胸脯,那力道就像她平日在廚房裡揉麵團一樣……

  原來麵團「被揉」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一種奇異,讓人心跳急促卻又感到無比舒服的感覺。

  她的乳尖因體內的熱潮洶湧而逐漸硬挺,刺激著他的掌心,他毫不遲疑的用指尖捏上,輕揉著敏感的小花蕊。

  快意激射而出,她不由得輕喘了一聲,嬌膩的呻吟在相疊的唇瓣間逸出。

  「我喜歡你……」

  啊……他喜歡她?

  崔東珺臉兒因嬌羞而通紅,身子如泥般在他懷中軟化,小嘴不住輕聲喘息,任憑他的吻落在她的頸項間,落在她的胸口,甚至埋入她的胸口,吸吮黔紅的莓果。

  她也是……好喜歡他的呀……

  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對自己的真心。

  被衣服遮掩的肌膚白皙如雪,顯見她蜜糖般的膚色都是因日陽的親吻。

  他熱切的吮吻她每一寸細緻肌膚,游移的手埋入她的雙腿之間,輕揉那朵嬌花。

  「唔……」更強烈的快意傳來,她的喘息更為粗重,逐漸轉為激情的嬌吟。

  「告訴我……」他直起身來,啃噬著她微張的唇角,微紅的黑眸情慾泛湧,「你的名字!」

  「我……」殘存的理智提點她,不能說!

  告訴他名字,他就要來提親了!

  一個女人可以嫁兩個丈夫嗎?哪有這等好事!下場一定是直接將她裝進豬籠,丟進池水裡頭淹死。

  恨只恨兩人相遇太晚,若是能再早個一個月……不,只要半個月,她就可以放心與他結連理,無奈造化弄人,她早就是別人的妾了!

  「不……」她的粉頸低垂,用力搖了搖。

  「還是不願意告訴我?」

  她再搖了搖頭。

  「是不相信我?」

  「不!」她慌忙抬頭,見到他那雙誠摯的眸時,她整個人幾乎軟化,差點就想告訴他實情了。

  「那是為什麼?」巨掌探入褻褲內,直接捻上敏感的小花核,她驚呼一聲,嬌軀微微的顫起抖來。

  她都肯任憑他放肆到這種程度,為何仍不肯說出實名?

  擱在她胸口處的那一層驚懼黑暗究竟是什麼?

  「我……我配不上你!」

  她是不能說實話的。

  不僅是因為她的已婚身份,她更不想被誤認為她在玩弄他!

  「胡說!」他厲斥。

  「我是窮苦人家出身,而你是有錢人家子弟,就算嫁了你,也只能當個無舉足輕重地位的小妾,不是嗎?」這雖是藉口,也是實情,「你會有正室,那人才是你真正的結髮妻,我想擁抱你也得經過她的許可,對吧?」

  在瞿府多受冷落,她自個兒最清楚。

  若不是隱藏真實身份,說不定就連廚房的那些廚娘都不願理她。

  那個妾!

  她們總是這樣喊她,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想知道,對她沒有半點好評價。

  夫婿心中另有他人,婆婆們討厭她,據說等到瞿老爺身體恢復健康,她沒了用處後,就會寫休書將她趕離瞿家。

  這就是一個侍妾的命運,任人捏扁捏圓,與螻蟻沒兩樣。

  聽了崔東珺的分析,瞿長橋沉默了會。

  他的沉默擰痛了她的心。

  明知自己沒資格要求,但她還是感到痛苦。

  「所以我們就維持這樣吧!不也挺好?」說著,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將身軀貼上他。

  她喜歡他、愛他,願為他奉獻出所有,可就是不能告訴他實話!

  他如果知道她是誰,一定不會再愛她,說不定還會氣她、討厭她。

  當瞿家人聊到『那個妾』時的鄙夷眼神,她是怎麼也忘不掉,這樣的眼神,她不想自他眼中看到!

  她與他的相遇是一場夢,一場美好的夢,她不要自夢中醒來。

  「難道你寧願與我沒名沒分的苛合,也不願當我的小妾?」她的想法他無法理解。

  「我暫且不想想這麼多。」她熱切的鎖凝住他困惑的眸,「暫且保持這樣,好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好。」他暫時妥協,反正來日方長,他一定有辦法說服她,「我們以後再談。」

  「嗯!」大鬆了口氣的她像是為了補償似的,伸手解開他的腰帶,「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開心了,真的很開心了!」

  他動手脫卸她身上的衣物,沒一會兒嬌美的身軀半裸,雪肌染透著熱情的粉紅色,他的長指亦在擠窄的花徑內熱情的來回。

  「唔……啊……」嬌軀抖顫,粗長的手指帶來微微疼痛以及更多的歡喻,她無法克制喉中的媚吟,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他身上,親眼看著他將指頭沒入她的雙腿之間,再抽出,一遍一遍重複,一次一次在她化內累積快意。

  怎麼辦?她覺得這樣好舒服喔!舒服得她好想這樣一直一直膩在他的懷中,忘了現實中殘酷的一切,只跟他晨昏相伴,直到永遠。

  她將自個兒完全交給他的全然信任,更是讓他傾心,他思考著她拒絕的癥結點,不就是想得到一個正式的名分?

  他的正室位置還虛空著,或許在父母那邊會得到巨大的阻力,但不代表不可與之抗爭。

  他會去爭取,然後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他幾乎可以想像到時她的笑容會有多燦爛甜美,讓他恨不得將嬌美的她一口吃進肚子裡。

  「不然你起碼也要告訴我該怎麼叫你,總不能每次都喊你『喂』吧?」趁她意亂情迷之際,他在她耳旁低聲呢喃要求。

  「我……」她躊躇了下,「阿珺,就叫我阿珺吧!我娘……我朋友都這樣叫我。」

  「阿珺。」屢屢被拒絕的他終於露出微笑。

  緊繃的身子已柔軟,潺潺蜜水顯示她未經人事的身體己可接受他了,他將她放倒在地,卸去身下衣物,將昂揚的巨龍推擠入花徑。

  「啊呀……」剛才不是還舒服得緊,怎麼這會會這麼疼?

  「忍忍。」他憐惜的吻她的唇,「從這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阿珺。」

  「真的嗎?」

  她是他的人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的美好?

  她強忍著疼痛,勉強揚起嘴角,輕柔低問:「那我該怎麼叫你呢?」

  「我叫長橋。」

  長橋?怎麼聽起來挺熟的?

  「瞿長橋。」

  什麼?!

  「長橋?我的房間沒有橋呢,」

  「長橋是你相公的名,什麼房間沒橋!」

  與何氏的對話彷彿才昨日的事,清清楚楚的浮在腦海裡。

  長橋,是她到現在仍未謀面的相公的名字。

  瞿,是夫家的姓。

  瞿長橋,就是她相公的姓名!

  「我的娘呀!」崔東珺哀叫一聲,小臉埋入枕頭,恨不得就此悶死自己。

  她「勾搭」上了一個男人,跟這個男人幾乎每日幽會,又摟又抱又親嘴還將人給了他,這是該浸豬籠的醜事,她卻仍是義無反顧的追求愛情。

  然而興許是老天爺對她「紅杏出牆」一事看不順眼,直接給予她最強烈的懲罰——「爬牆」的對象與家裡的夫婿竟是同一個人!

  她完了!

  這不是擺明鐵證嗎?

  她難以想像萬一哪天「正牌夫君」心血來潮,前來看他的妾,發現竟與森林裡的女人是同一個,心頭會有多憤怒!

  她必死無疑了,還會害得娘在鄉里間無顏面活下去。

  說不定瞿家還會因此討走所有的聘金禮品,任由母親病死在床上,曝屍多日無人理睬。

  此刻當務之急應該想辦法逃離瞿家,帶著母親一塊遠走高飛才是。

  想活命就該這麼做!

  隔日早晨天剛亮,崔東珺就趕忙奔回天香山山腳下的娘家。

  走世屋內,茅草屋依然還是破舊,不見任何修繕的痕跡。

  瞿家真過分,答應她的事竟遲遲未履行!不過她跟母親要逃走了,這茅草屋是破是好,現在也不重要了。

  正在床上休息的崔母瞧見她,立即氣息敗壞的嚷道:「我不是叫你別擅自回娘家嗎?你又回來做啥?就不怕給婆家笑話!更何況你夫婿又沒跟著你,你怎麼可以擅自回來!」

  這些罵言在崔東珺第一天偷溜回來時就被罵得狗血淋頭,還千叮萬囑未得瞿家同意,不准擅自回家。

  要不是那日她親眼看到丫鬟在母親身旁慇勤照料,生活大小事毋需擔憂,她才不會理會母親呢!

  「娘,我回來是有大事。」崔東珺頓了下,四顧張望,「丫鬟呢?」

  「她出門採買去了。」

  「是嗎?那正好!」這樣逃跑的事就不會被發現了。

  「正好?」

  「娘,我們遠走高飛吧!」

  「什麼?」

  「我幫你整理行李,咱們去別的城市過活。」

  「你不會被瞿家休了吧?」崔母的手顫抖的緊掐住女兒的手臂,「你做了什麼醜事被休?」

  「沒……沒有啦!」崔東珺一臉心虛。

  「沒有的話,幹啥遠走高飛?」女兒她養了十六年了,眼波一個流轉,她就曉得她在想什麼,「說!你到底做了什麼錯事?」

  「你別問……」

  「這麼嚴重的事,我怎麼可以不問!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娘,我在瞿家過得一點都不好,她們根本當我不存在,我不想再委屈下去了,我們走了好不好?」

  「不管瞿家怎麼對你,你嫁了人了,就該忍氣吞聲!」

  「我才不要!」崔東珺生氣的站起,「她們根本不把我當個人看待,為何我要忍氣吞聲?」

  「不肖女!」崔母生氣的打了她一巴掌,「既然你已經是瞿少爺的妾了,今日不管他們要怎麼對待你,你都不該有任何怨言。」

  「就算他們對我不聞不問,連膳食都必頌我自己打理,見到我就罵,還散播不實謠言,讓府裡全都的人都討厭我?」

  女兒在那竟受了這麼多委屈嗎?崔母眼眶紅了,但仍咬牙道:「對!」

  「就算他們要我去死,我也得去死嗎?」

  崔母仍是咬牙,「對!嫁人就是這麼回事!」

  「娘……」

  「真要細說從頭,這都是你的錯!你頂撞婆婆,還要求千兩聘金,婆家怎麼可能善待你?這是你咎由自取!」

  「可我怕我嫁過去後,你沒人照顧……」

  「我可從未曾要求你這麼做!」

  「娘?」崔東珺難以相信母親竟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語。

  「若你真做錯事,現在就該回瞿家乖乖認錯,言明絕不再犯,若有任何懲處也該忍得,當一個溫順乖巧的好媳婦,婆婆跟夫婿才會疼你,懂了沒?」

  「不!我不回去!」她犯的可不是坦白就會從寬的錯啊!

  「給我回去!你若不回去,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女兒!」

  「就算你不認,我也要把你帶走!」崔東珺火大的喊。

  「那我就當場咬舌自盡!」

  崔東珺一愣,「娘,你這是何苦?」

  「是我沒教好,教出一個忘恩負義的女兒,難道我還要跟著助糾為虐?」

  崔母氣得全身發抖,「當初你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人家都無二話的答應了,聘金也送了,婢女也來了,你不懂得感激也就罷,現在竟想過河拆橋?你還是個人嗎?」

  「娘……」崔東珺啞口無言。

  「不管瞿家今日怎麼對你,答應了人家就該信守承諾,難道你為了自己,連別人曾對你的好都忘了?」

  崔東珺抿緊唇,淚水在眼眶聚集。

  她是犯了大錯,才會這麼著急的想帶著娘逃跑,誠如娘所言,她的確忘恩負義,明明都嫁人了,還背著夫婿在外與別的男人苛合,她若知恥,就該咬舌自盡才是。

  可她不能這麼做,她死了,夫家就會追究,娘也會受到波及,說什麼她也得撐一天是一天,最好瞿家人就這麼繼續無視她的存在直到她老死為止。

  「娘,我知錯了。」

  「知錯就快滾回瞿家。」

  「好,我回去,你別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崔東珺抬起淚眼,以訣別的口吻道:「我走了,娘,你好好保重。」

  她垂首離開,心頭滿是懊悔。

  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就是像她這樣吧!

  如今,她後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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