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卷 日落泉枯
第一章扒皮巡撫
呵呵,許久不見,大家有沒有想砍死惡魔的衝動啊?希望沒有,呵呵,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更新,主要是過節,對於傣族來說,潑水節就像漢族的春節一樣隆重,慶祝活動多多,所以了,趁著這段時間,家人都放假了,惡魔就帶著家人出去玩了一下,呵呵,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從今天起,恢復更新!
林開看著葉思忘冷淡的表情,欲言又止,濃眉掀動,似乎強忍著激動的樣子,葉思忘冷苛的目光盯在他的臉上,冷冷問出一句:「為何還不去?」林開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開口乾脆的道:「大人,卑職無法去!」
「是嗎?看來本府需要教導你一下為官者的職責!」葉思忘笑了,但笑容卻一點溫度也沒有,只讓人覺得恐怖。
葉思忘帶了兩個親兵,隨著林開,一起到了衙役們的班房內,衙役們看著面無表情的葉思忘,噤若寒蟬,一時間全部愣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葉思忘突然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安然坐到椅上,開口道:「聽林捕頭說,大家對減餉不太滿意?」
眾衙役對望一眼,不知該不該回答,不過對林開敢於替大家直言,心中都很感激,對他的愛戴和感激又更濃了一些。
「剛才林捕頭去找我,告訴我說,大家對減餉意見頗大,我只問一句,你們有什麼資格對減餉提出異議?」葉思忘冷淡的丟出一句嚴苛的問話,眼神犀利的看著眾人。
「大人,卑職……」林開立即開口想辯解,葉思忘看也不看他,只是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道:「本府沒來之前,光海盜賊橫行,為了對付盜賊,你們增加了人數,但是,開支增加了,成效卻不大,直至本府來了之後,出動軍隊才能蕩平盜賊,自始至終,本府都沒看到有你們抓住過一個盜賊,都是軍隊的士兵在出力,你們說,你們還有資格拿餉銀嗎?」
葉思忘說的毫不客氣,一點顏面也不留給衙役,哼了一聲,站起身,冷冷道:「別以為本府不知道你們私底下收受的好處,本府只是減少你們一半的餉銀,對你們的影響根本就不至於象林捕頭說的那麼嚴重,人吶,最好還是知足一些,不要太貪心了,貪心容易惹禍!」
殺氣騰騰的眼神看了眾人一眼,葉思忘轉身離開,眾人被他看得直冒冷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直至葉思忘離開,才敢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出來。
「頭兒!」眾衙役看著林開,林開哼了一聲,道:「以後給我爭氣點,別再讓巡撫大人這麼說了,巡撫大人的意思,大家都應該聽出來了吧?如果再不做事,你們就等著回家去吧,到時候,你們頭兒我這塊老臉也沒用。」
眾衙役低著頭,一聲不吭,剛才葉思忘的話對他們刺激太大了。
蕩平了山賊、海盜,又收拾了貪官污吏們,葉思忘在光海大權在握,軍政大權全都在他一人手中,光海算是真正的平靜了,而以前的那些鄉紳們,立即開始來拍葉思忘的馬屁,金銀財物,奇珍異寶的都往巡撫府中送。
葉思忘來者不拒,在小事上,無關大局的事情上,允許手下的官員可以便宜行事,但是葉思忘堅持的東西,卻必須按照要求完成,否則,等待的就是罷免的結果。
葉思忘來了之後,不僅減少了衙役的餉銀,還減少了人數,大大削減了開支,然後把削減的開支全部移到了軍隊的訓練費用和軍餉上,大力鍛煉隊伍,大大的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
因為葉思忘的這些做法,弄至所有的鄉紳、官員,包括衙役,在背後都叫他扒皮巡撫,在光海,人人說起葉思忘,都只有扒皮巡撫四個字,讓葉思忘的眾位嬌妻差點沒把他笑死。
龍師提督府中,東方俊龍、玉無修、凌風、王寶、燕之行、葉思忘、玉小莧幾人坐在椅中。
「扒皮巡撫,我說,賢侄啊,你究竟做了些什麼?居然讓人這麼叫你?」凌風笑著調侃葉思忘,讓一旁的眾人直偷笑。
葉思忘淡漠的笑著,若無其事的道:「也沒什麼,只是要所有的人都把賦稅交齊,不能拖欠而已。」
「那麼也就是說,以後不用跟我要錢了吧?畢竟,這些能收齊的賦稅,可以移出一部分做軍費,不用我再補貼了吧?」王寶圓圓的胖臉笑呵呵的,略帶激動的問著。
葉思忘眼也不撩一下,緩緩道:「不好意思,王叔,讓你失望了,軍費該給的還要給,同樣的原則,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真不愧是扒皮巡撫,一點都不願意少!」王寶恨恨地說著。葉思忘笑了笑,沒說話,只是一旁的玉小莧瞟了葉思忘一眼,淡淡的道:「王叔叔,思忘在這裡已經給出原價了,您是生意人,不會討價還價嗎?」
「對啊,還是賢侄女說得對,怎麼樣?思忘賢侄,給叔說個實價出來吧!」王寶笑呵呵的說著,跟葉思忘討價還價。
「可以啊,你可以把補貼給我的軍費較少一半,然後把省下來的軍費用到龍師身上,小侄不會有意見的。」葉思忘笑著還價,說出來的話讓原本還興高采烈的王寶立刻焉兒了。
說笑了一陣,東方俊龍正色對葉思忘道:「思忘賢侄,現在南荒已經安穩,我們的力量也成功移師光海,現在,是不是到了拿日泉開刀的時候了?」
葉思忘與玉小莧對望一眼,玉小莧拿出一疊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遞給眾人,道:「要滅日泉並不難,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這話怎麼說?」燕之行蹙眉問著玉小莧,他在光海多年,也與日泉對抗了多年,對日泉的軍事實力有著明晰的瞭解,知道日泉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滅得了的。
「燕叔叔看過侄媳給的資料,您就知道了。」玉小莧冷漠但動人的笑著,客氣有禮的對燕之行道。
燕之行點點頭,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一看之下,卻面色大變,又驚又駭的看著玉小莧,急急的問道:「小莧侄媳,你這是哪裡找來的情報?上面說的可屬實?」
「這些資料絕對真實,日泉國目前的情況就如資料中所說的一樣,要完全消滅一個國家或許很難,但是,要顛覆一個國家,讓它的國力衰退卻很簡單,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五位叔叔如果有耐性,那麼就請等一等,到時候,我們天朝的鐵騎,自然能踏上日泉的土地,天朝的戰船,將馳騁在日泉的大海上!」
玉小莧冷冷的說著,除了在葉思忘面前,她會露出妖女般的嫵媚動人和她的溫柔深情之外,玉小莧永遠都是冷漠的。
五人對望一眼,王寶目光深沉的看著一直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玉小莧對眾人說的葉思忘,問出一句:「那等待的這一段時間,思忘賢侄打算如何做?」
葉思忘冷冷笑了笑,劍眉挑了起來,道:「王叔叔開始懷疑我的用心了,對嗎?」王寶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坦然,道:「我不能不懷疑,畢竟,我們二十萬的軍隊已經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了,那些人是我們所有的心血,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能安心的理由。」
葉思忘的笑容變得優雅,輕輕的搖著折扇,答非所問的道:「東方大伯,小侄免費奉送你一個消息,殺門的野心極大,對武林圖謀不軌,大伯你們還是準備一下吧,我師兄很快就會發出武林貼,征討殺門。」
東方俊龍神色一凜,點點頭。
「思忘賢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疑問。」王寶執著的詢問著,不達目的不罷休。葉思忘伸手撫額,用扇子輕輕的敲打著額頭,道:「王叔,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囉嗦?小侄早就說過,我們是合作,我達成你們的目的,也達成我自己的目的,我們是共生的!」
「思忘,」玉小莧輕聲責備著他,道:「你怎可對王叔叔這麼無禮?實話告訴他就好了。」說著,玉小莧轉向王寶,道:「思忘的意思是,在這一段時間裡,希望能把軍隊再訓練一下,精煉求精,把光海做成根據地,以後,就算有什麼不利的局面發生,我們也能有一個立足的地方,不至於被人一次就全部打倒。」
玉小莧和葉思忘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葉思忘的表情顯得有些敷衍,而玉小莧則認真多了。
王寶點點頭,認可了玉小莧的解釋,不知為何,他覺得葉思忘似乎有些煩躁、激進的樣子。
王寶五人對望一眼,點點頭,又與葉思忘商議了一陣,才告辭走了。葉思忘也帶著玉小莧回府。
懷中抱著玉小莧,運起輕功在房屋之間跳躍著,葉思忘的臉上表情緊繃。玉小莧輕輕歎了口氣,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低聲問出一句:「你怎麼了?」
葉思忘驀然停住,低頭看向玉小莧,從她的秀目中看出深深的擔憂,笑了笑,道:「放心,我也知道我太急切了,我以後不會了。」
玉小莧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今天師兄來信,答應你參與剿滅山門的行動,你準備一下,動身吧,光海,有我和明月姐姐在,還有冷情,可以應付一下的。」
「我等海淨來了再說吧。」葉思忘想了想,答應了。
第二章金屋藏嬌
海淨在離開了半個月之後,隻身一人前來,決定留在葉思忘的身邊。對於海淨的到來,葉思忘沒有太多的驚喜,他與海淨,就像黑與白,看誰先渾濁了自己的原色罷了。
看著海淨與雲鳳語站在一起,兩人低聲說著話,玉小莧嬌笑著,靠在葉思忘身上,道:「恭喜老爺,又多了一個美人。」
葉思忘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捏了她秀美的下巴一下,故作疑惑的道:「夫人,你就不怕為夫的我跟著海淨出家去做和尚嗎?」
玉小莧擺正臉色,認認真真的把葉思忘全身看了一遍,才放心的道:「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你有哪裡像做和尚的樣子,你才捨不得我們呢。」
葉思忘哈哈笑了起來,一把把她摟入懷中,道:「是的,我是不會捨下你們的,所以,夫人,讓我們一起看著海淨仙子的墮落吧,你說人是不是都有劣根性,見不得潔淨的事物?」
「那是你的劣根性,請不要說成是所有人的劣根性。」
玉小莧冷淡的擺擺手,拒絕葉思忘把她相提並論。葉思忘又被她逗笑了,大力的吻了她一口,讓眾女把目光都集中到兩人的身上,羞得玉小莧對著葉思忘又掐又扭,讓葉思忘痛也不是,笑也不是。
「老婆,你真可愛,我好愛你。」葉思忘爬在玉小莧的香肩上,低聲訴說著,玉小莧紅著俏臉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悄悄地握緊葉思忘的手,不再說話。
在安排海淨住處的時候,分歧產生了。海淨想去與雲鳳語一起住,這樣一來,就可以與雲鳳語談佛論道了,對這樣的要求,眾女都沒有異議,惟獨葉思忘提出了反對,他說這樣一來,他想去找雲鳳語親熱的時候,海淨在著豈不是很礙事!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讓原本仙子似淡雅的雲鳳語當場紅了俏臉,追著葉思忘直打,巴不得把他的嘴撕了,盡說讓她害羞的話。
安排好一切,第二天,葉思忘悄悄地來找海淨,笑道:「我答應帶你去看一個人的,我們走吧。」
海淨點點頭,站起身跟隨著葉思忘離開。葉思忘帶著海淨搭上船出海,航行了三天之後,在一個鬱鬱蔥蔥的小島上下來。
「這裡是……?」海淨驚奇的看著佈滿陣勢、機關的小島,問葉思忘。葉思忘笑了笑,神情溫柔,道:「這是師父送我的十六歲禮物,屬於我的小島,走吧,我們進去,要你見的人就在裡面。」
葉思忘帶著海淨穿過陣勢、機關,呈現在海淨眼前的景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鬱鬱蔥蔥的樹林,滿地的鮮花,還有著各種不同的溫和的小動物,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穿過樹林,一排木屋出現在海淨的眼前,門口有個穿著素衣的女子正在曬洗好的衣服,她的旁邊,還有著一個美麗柔弱的少女坐在木椅上,大大的眼睛沒有焦距的對著曬衣服的女子,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
葉思忘看到那兩個女子,面上現出溫柔深情的笑容來,拉住海淨,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低聲對海淨道:「我給這個島取的名字叫藏心島,坐在木椅上的人就是我要你見的人,她出生在最黑暗的地方,但卻有著最純潔的心靈,我想,你想要的答案,你可以給你。」
葉思忘說完,走了過去,坐在木椅上的少女似乎知道他來了,毫無焦距的眼睛移向葉思忘的方向,驚喜的神情毫不掩飾的出現在美麗柔弱的小臉上,站起身,朝著葉思忘奔了過來,口中歡喜的喚著:「思忘,是你來了嗎?」
「小心,不要跑,小心摔跤!」葉思忘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嬌軀,輕聲責備著她。
少女「格格」的嬌笑著,伸手抱住葉思忘的脖子,甜蜜的依在他的懷中,面上的表情是幸福,還有著全心的依賴。
海淨深深的看著兩人的表情,那個少女是個瞎子,她什麼也看不到,卻知道她的愛人的到來,因為她在用心眼看嗎?葉思忘要告訴她的,想讓她明白的,就是這個嗎?不為一切外表所迷惑,只用自己的心眼去看,凡所有相,皆屬虛妄。
「謝謝你,我明白了。」海淨真誠的道謝著。
「思忘,還有別人來嗎?是誰?」少女敏感的把身體縮在葉思忘懷中,好奇的問著。葉思忘笑了笑,對海淨道:「這是我藏的寶貝,寶兒和霽月。」葉思忘笑著攬過一旁滿臉冰冷的美麗女子,向海淨介紹著。「她們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當今皇帝的小女兒安平公主和她的侍女。」
這倆人就是葉思忘從皇宮盜出來的寶貝,那日,葉思忘讓人找來屍體,換上安平和霽月的衣服,趁亂讓人把她們帶出宮,把屍體丟在那裡,然後放火燒了安平住的幼安宮。
海淨驚訝的看著葉思忘,對於皇宮被刺客放火燒的消息她是知道的,這人——果真如師父說的一般,只要他想要的,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去得到,為了盜出公主,連火燒皇宮的事情他都敢做。
霽月冷冷地推開葉思忘的臂膀,冷聲道:「放開我了,人家還有事情要做,不像你是個閒人。」
葉思忘嬉皮笑臉的湊了上去,緊緊抱住霽月,道:「寶貝,我知道我好久沒來看你們了,你給我冷臉看我也能理解,只是別不理我啊!」
霽月沒好氣的瞪了葉思忘一眼,對他的厚臉皮一點轍兒也沒有,只能冷著臉,繼續晾衣服,但心中卻偷偷的把歡喜藏了起來。
「你是何人?」安平問著海淨,對於葉思忘能帶來島上的人,她知道,一定是葉思忘信得過的人。海淨微笑著,走近安平,道:「我叫海淨。」
「你也是思忘的愛人嗎?」安平問出一個讓海淨錯愕的問題,葉思忘聽得呵呵直笑,那可惡的笑聲,讓海淨的心又開始波動起來,忍不住瞪了葉思忘一眼。
葉思忘走過來,抱住安平,笑道:「小寶貝,現在還不是,不過,以後就難說了!」海淨忍不住俏臉紅了紅,又瞪了葉思忘一眼。
葉思忘笑了笑,帶著安平走到一旁,帶著她去「看」她想知道的一切東西,直到她累了,才抱著她,讓她在他的懷中睡去。
「你很愛她嗎?」海淨問著,面上的表情聖潔得讓人想膜拜。「愛是什麼感覺?」
葉思忘笑了,笑容帶著邪魅,道:「你不要用仙女的表情來問我俗人的東西,我會被嚇到的。」海淨笑了,歎息著:「你總是這樣,每次都用這樣的表情面對我,氣我,拒絕我的渡化。」
「我說過我需要渡化了嗎?我說過我現在的日子是苦海了嗎?」葉思忘立即嗤之以鼻,對海淨的話不屑一顧。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問題,我只是想問你一句,你拜了這麼多年的佛祖,佛祖究竟給過你什麼?我是個很實際的人,佛祖不會喜歡我的,因為佛祖不可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你呢?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成仙?成佛?都是無稽之談,到最後,你一樣會紅顏老去,一樣化為一坯黃土,活著的時候就想想怎麼好好的活著吧,何必去顧慮死後會怎樣?那都是不現實的東西,虛無飄渺的事情,求了有何用?」葉思忘嘲弄著。
海淨愣住了,這些話,對於佛海的弟子來說,都是大逆不道的話語,從來沒人敢說,她也從來沒聽過,現在從葉思忘的嘴中說出來,對她心靈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
葉思忘面上湧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俊美的臉龐迷人心魂,口中柔聲道:「你不是想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想看頭情關嗎?那就讓我來教你好了。」
葉思忘口中誘惑的說著,臉龐慢慢的接近海淨,輕輕把嘴唇貼了上去,慢慢的加深這個吻,海淨被葉思忘蠱惑了心神,竟然愣愣地看著他接近,讓他輕易吻住了紅唇。
「哈哈……」葉思忘忍不住笑了起來,表情邪惡。「海淨,我現在才發現你不適合做佛海的弟子!」
「你對我用惑心術?」海淨衣服大夢初醒的樣子,咬牙切齒的看著葉思忘,巴不得過去殺了他。
葉思忘邪笑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要不然海淨一定會跳起來殺了他:「我要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海淨還沒消氣,語氣冷冷的。
「把我的寶兒和霽月帶到我師父那裡去。」葉思忘柔情的看著懷中的安平,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道:「她是我的心,沒有了她,我的不安誰也無法撫平,我想,只要你和她相處之後,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幫我把她帶到我師娘那裡去,請師娘幫她看看眼睛,看是否還能復明,如果能,那我就帶她看遍她想看的一切,如果不能了,那我就代替她的眼睛,幫她看所有她想看的,然後告訴她。」
第三章再見劍青
京城——
「爹,現在該怎麼辦?瑞明被搬倒了,國舅譚冬也倒了,現在,光海就是葉思忘一家獨大了,如果他也學譚冬一般,培植自己的勢力,那我們……」柳文龍有些激動,急急的向父親說著。
柳智清陰沉著臉,靜靜地坐在一旁,見到柳文龍這麼急的樣子,揮揮手,示意他坐下,感歎道:「龍兒,到現在你還有不服氣嗎?葉思忘的心計,他的手腕,根本就不是你能比擬的,光海,光海,他在我們都還沒注意到的時候,不敢動的時候,早就已經在算計了!」
柳文龍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憤恨和不甘,問著柳智清:「那麼,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葉思忘在光海已經形成了勢力,豹師加上龍師,光海的戰鬥力不可小覬,皇帝的地位更加穩固了,那父親的大計……」
「不許說!小心隔牆有耳,這件事,為父自有計較,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再增加我們的勢力以及在京城的兵力,你是禁衛軍的金吾將軍,雖然現在沒有了實權,但是,你以前是城衛軍的統領,想辦法再和城衛軍聯繫上,把城衛軍牢牢控制在手中,明白了嗎?」柳智清嚴厲的看著柳文龍,大聲吩咐著,柳文龍頻頻點頭,卻不敢告訴父親,他對控制城衛軍一點信心也沒有,生怕父親又看低他。
柳文龍看似斯文高雅,實則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不能容物,性情暴躁,在做城衛軍都統的時候,經常對士兵又打又罵,在士兵中並不得人心,除了一些心懷叵測,溜須拍馬之輩都捧著他之外,一般的士兵對他是又懼又怕,但又懾於柳智清的勢力,敢怒不敢言。
「龍兒,」柳智清沉吟良久。似乎剛下定決心,吩咐著柳文龍:「你給我好好的調查一下光海的軍力,要詳細一點的,盡快呈給我!」
「是,父親!」柳文龍領命而去。
柳智清感慨的看著他離開,口中喃喃自語:「希望我做的是對的,我也是被逼無奈,為了保住我的地位,不得已而為之!」
光海——
葉思忘平定了光海的騷亂,解決了大的問題,只遺留了一些小問題,龍師與豹師也回到了營地,使光海的更加的穩定,防備力量也大大的提升之後,葉思忘要去秘密參加朱偉傑召開的武林大會了,不過在決定誰陪他去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問題,葉思忘屬意的人是雲鳳語,但玉霓裳也想去。
葉思忘頭痛的看著玉霓裳高高嘟著的小嘴,以前還覺得讓恢復本性是一件好事,現在看來,凡事都有利有弊,也不見得全是好的。
「我說,霓裳,寶貝,你嫁給我的事情天下皆知,如果你從巡撫府消失,而我又在武林大會上大發神威,很容易讓人懷疑的!」
「可是,鳳語姐姐嫁給你,也是武林中人人知道的啊!」玉霓裳委屈的撇撇小嘴,抗議著葉思忘的偏心。
「你鳳語姐姐深居簡出,她跟著我去是最合適的,你嘛,暫時要在府中掩飾我的離開,懂不?我的小美人。」葉思忘笑著向玉霓裳解釋著,伸手親暱的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玉霓裳嬌哼一聲,對著葉思忘作個鬼臉,其實她知道她是不能跟去的,只是任性的想向葉思忘撒嬌一下,讓他對自己多重視一些。
葉思忘笑著讚賞的吻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小臉,算是嘉獎,讓這小美人大是不滿,嬌嗔著葉思忘是不是把她當成小狗了,讓眾女笑了。
把一切交給玉小莧和司空明月打理,收拾好行裝,葉思忘帶著雲鳳語向眾女告別,踏上了前往朱家堡幫助師兄的路程。
兩人都經過易容,葉思忘化裝成一個大約三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裝了兩撇小鬍子,帶著文士帽,看上去斯文俊朗,而雲鳳語則化成了一個相貌清秀迷人的美婦人,跟葉思忘站在一起,顯得非常的合襯。
一路上,葉思忘不管雲鳳語的羞澀,兩人一直手牽手的走在一起,弄得雲鳳語芳心中又羞又甜,心中暗自嗔怪著,他總是這麼喜歡欺負她。
到了朱家堡,葉思忘看到的是人頭湧動的場景,大群的武林人士,聚在一起,喝酒吃肉,顯出了武林粗獷的一面。
雲鳳語微微皺著眉,對素喜清淨的她來說,這樣的熱鬧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葉思忘看入眼中,知道愛妻的喜好,笑了笑,低頭對她說道:「我們進去吧,去看看劍青的新媳婦,華山的謝秋意,聽過很多次了,但從來沒見過。」
「嗯!」雲鳳語溫柔的點頭,任由夫婿拉著,閃避著湧動的人群,向正在迎接賓客的朱劍青走去。
一年多沒見朱劍青了,俊挺的面容多了幾絲成熟,愛笑的眼,愛笑的唇,依舊彎彎的翹著,臉上總是掛著俊美討喜的笑容,讓人一看即知是個個性開朗熱情的好青年。
「我們現在易了容,怎麼才能讓劍青知道是我們?」雲鳳語疑惑的看著葉思忘,問道。葉思忘笑了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記起來。」
看到葉思忘的笑容,雲鳳語知道,朱劍青又要倒霉了,這倆叔侄啊,總是用這麼特別的方式來表達感情,真虧了劍青能受得了。
站在大廳中的朱劍青忽然打了個冷顫,汗毛差點沒立起來,奇怪了,大熱天的,怎麼會打冷顫的?難道……
朱劍青臉色一變,機警的眼飛快的在人群中搜尋著,他還未找到他想像中的那個人,身上卻已經開始酸了起來,讓他俊朗的面孔閃過一陣清白交錯,可憐的是還要作出笑臉的樣子,招待賓客。
「格格」一陣清脆的嬌笑,低低地在朱劍青身旁響了起來,朱劍青移目望去,看到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文士和一個清秀美貌的美少婦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那陣嬌笑就是文士身旁的美少婦發出來的。
「好了,快饒過劍青吧,看他的樣子,多可憐。」雲鳳語輕聲勸著葉思忘。葉思忘點點頭,衣袖輕輕一揮,朱劍青身上的酸痛奇跡般的消失了。
朱劍青一臉感激的看著雲鳳語,走了過來,表面上拱手為禮,道:「這位大叔,您遠道而來辛苦了,快請跟小侄到上房休息。」說著,引著葉思忘和雲鳳語往裡走,私底下卻偷偷用「傳音入秘」向葉思忘道:「師叔,您這個見面禮,小侄生受了,多謝你高抬貴手!」
葉思忘衝著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客氣,這是我新調配出來的,看來效果不錯,以後可以多用。」
「…………」朱劍青心底只有一句話——無語問蒼天!每次有新的毒藥出來的時候,他都是第一個嘗試者,他真是衰啊!
「怎麼?你不願意麼?」葉思忘挑眉問著,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嚇得朱劍青連連搖頭,急道:「不,我很願意,能讓師叔實驗新藥,是小侄的榮幸,呵呵,榮幸。」
莫測高深的盯著朱劍青傻笑的臉孔,盯得朱劍青出了一身冷汗,才收回目光,靜靜地走著,顯然,是故意欺負朱劍青的,朱劍青除了陪笑,什麼也做不出來,也不敢做出來,小命要緊啊!
葉思忘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雲鳳語卻看得笑了出來,推了葉思忘肩膀一下,道:「好了好了,你就別再欺負劍青了,他也是成了親,有了媳婦的人了,算是大人了,不能總被你欺負吧?」
「嬸……嬸嬸,您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小侄真是委屈!」朱劍青不依的抗議著,假做擦眼淚狀,逗得雲鳳語直笑。
在朱劍青的引領下,葉思忘和雲鳳語進了後院,這時,一個穿著藍色衣裙,秀髮高挽的美貌少婦走了過來,看到朱劍青,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問道:「你怎麼進來了?不是正在迎接賓客嗎?不許摸魚,快出去!」
看來少婦也很瞭解朱劍青皮皮的性格,敦促著朱劍青勤快些。
朱劍青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指著葉思忘和雲鳳語說道:「我要迎的人已經來了,後面就不用我去了,管家就好,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叔,這位是師嬸。」
葉思忘犀利的目光深深的看著謝秋意,並不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美麗的女子,而是很耐看的類型,越看越漂亮,淡泊的眼,淡泊的眉,淡泊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是淡淡地,只有在見到朱劍青的時候,淡泊的眼中才顯出一絲溫柔的光彩,帶出一絲少有的笑意。
葉思忘滿意的笑了,他是沒有想到謝秋意會是這樣淡泊的女子,但是,也正是這樣真正有內在魅力、有智慧的女子,才能把野馬般朱劍青拴住,才能讓朱劍青愛上。
「師叔,師嬸,請跟秋意來,父親已經等候多時了。」謝秋意淡淡的說著,溫文有禮,葉思忘「嗯」了一聲,牽著雲鳳語的小手,當先走了,經過朱劍青身邊時,低低的說了一句:「小子,媳婦找的不錯!」
第四章欲擒故縱
朱劍青神情一喜,眉飛色舞的點點頭,抱過謝秋意大大的吻了一口,得意的笑著,讓謝秋意眼中現出了一絲縱容的神色。
她以為別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淡泊的她,為何看上了喜歡熱鬧,活潑開朗的朱劍青,現在看來,這位師叔已經看出來了。
葉思忘到了後院,見到了朱偉傑和兩位師嫂,還有朱劍雨那個小丫頭,一年不見,這小丫頭也成熟了許多,像個大姑娘了,不再是以前般喜歡蹦蹦跳跳的了。
與兩位師嫂見過禮之後,朱偉傑把葉思忘帶入書房,還有朱劍青,三個大男人關在書房中開始議事,雲鳳語與葉思忘的兩位師嫂,還有謝秋意、朱劍雨一起,一群女人在大夫人的房中談笑敘舊。
「忘兒你這次能來,對我們的幫助太大了,現在來的武林人士,多數都是普通高手,對抗殺門的殺手、死士還是太弱了。」朱偉傑依舊是穩重平實的笑容,面龐依舊是如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般年輕,一點也沒有顯出老態來,看來內功方面又有了收益。
「師兄既然知道這些幫不上大忙,為何還要廣告天下呢?小弟不是告訴你,只需要邀請幾個有高手的門派就夠了嗎?」葉思忘有些不解,直接就問了出來,師兄是他唯一可以隨意的說話,不用顧忌的人,因此,他說話多了些無禮和直率。
朱偉傑平實憨厚的笑容不變,老實的說出一句:「這是故意的!」
葉思忘丟出一個不解的目光,讓朱偉傑解釋。朱偉傑表情不變,笑著道:「已經掌握的敵人比一無所知的敵人要好對付得多!殺門雖然看似隱秘在暗中,實則已經被我們掌握。武林之中,殺手這一行業從來都沒少過,為了方便掌握武林,為兄認為,還是給殺門留條生路的好,只要不讓它壯大就行!」
「……師兄,許久不見,您還是那麼的老實可靠!」葉思忘優雅的笑著,恭維著朱偉傑,朱偉傑呵呵笑了笑,拱拱手:「客氣,客氣,師弟,打擊敵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他寸草不留,而是要讓他以最痛苦的方式存活下去,在他剛生出一點希望的時候,就掐滅他的希望,一直掐下去,直到敵人完全失去希望,變得絕望,這樣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小弟受教了,師兄放心,小弟一定會把您的精神發揚光大的!」葉思忘笑著拱手,惹得在一旁看的朱劍青直翻白眼,以前怎麼就沒發現爹爹這麼陰險啊?看來,他還需要歷練,要不然如果再遇到父親那樣的老狐狸,那他可就慘了。
朱劍青在心裡想著,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開玩笑,有一個葉思忘就夠人痛苦的了,如果再加上一個父親,那他還要不要活了啊!
「對了,你的岳母玉夫人已經來了,就在後院休息,明日,玉無修夫婦也會來,到時候,我們的力量又能增強許多了。」朱偉傑笑著對葉思忘說道。葉思忘點點頭,與師兄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才去找來雲鳳語,一起去拜見玉夫人。
玉夫人見了兩人,冰冷的玉容上現出一絲柔和,示意倆人坐下,自己則盤作在雲床上,披散著秀髮的樣子,讓葉思忘恍惚中以為看到了玉小莧,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
自覺的把眼光移開,葉思忘笑問道:「娘何必走這麼遠的路趕來,只需派個人來就行。」玉夫人鳳目一瞪,冷聲道:「怎麼?你看不起為娘的低微武藝,怕娘拖累嗎?」
「小婿怎會如此想,娘冤枉我!」葉思忘苦笑著抗議,那一臉的苦樣兒,讓雲鳳語笑了出來。
玉夫人的臉色緩和下來,道:「我莧兒嫁與了你,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的師兄發出武林貼,我自然要來支持,否則,你師兄面上過不去,莧兒那裡也不好交代。」
「娘多慮了,百花宮一向不參與武林爭鬥,娘又何必為了小婿破例?娘的心意,師兄和小婿都知道,小莧也知道,斷然不會誤會娘的!」葉思忘誠懇的說著,不想讓玉夫人多想。
玉夫人露出一個笑容,不再理葉思忘,看向雲鳳語,問道:「聽說清河公主已經為忘兒生了一個孩子,鳳語你呢?」
雲鳳語俏臉通紅,瞟了葉思忘一眼,囁喏道:「這事不急的,順其自然吧!」
「娘您還是別問了,我們家鳳語臉皮薄,經不住您問的。」葉思忘壞笑著幫雲鳳語解圍,惹得雲鳳語伸出粉拳捶了他好幾下。
第二天,玉無修夫婦也到了,見到葉思忘與雲鳳語,自然又是一番歡敘。三天之後,各方武林人士齊聚,朱偉傑發表了一番激動人心的演說之後,隊伍浩浩蕩蕩的上路了,此次征討殺門,兵分三路,普通江湖人士一路,攻擊殺門的外部分舵,一般高手一路,攻擊殺門的暗舵,葉思忘等這樣的一流高手一路,攻擊殺門的總舵。
殺門的總舵位於太行山中,當葉思忘等人去到的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轉移走了,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的殺手,還有殺門的門主,也就是顏如玉的師父。
所有的殺手都蒙著面,包括顏如玉的師父,顏如玉對葉思忘說過,她從來沒見過師父的樣子,只要是衣服上繡著菊花的人,就是她的師父了。
葉思忘一眼就看到了傲然站立在殺手背後的,穿著繡著菊花衣服的殺門門主,提足就要走過去,卻被朱偉傑拉住了:「你小子靠邊站著看就行,這門主嘛,還是師兄來對付吧。」葉思忘皺起了眉頭:「那人和我有仇,欺負過我老婆,當然要由我這個丈夫把帳要回來!」
「等你的功力及上師兄我再說吧!」朱偉傑一句話就把葉思忘打了回去。雖然朱偉傑的招式運用不及葉思忘,但因著踏實穩重的個性,在功力修為方面,反而勝過了葉思忘一籌。自從他知道葉思忘因功力方面不及人而被欺負之後,一直都在督促葉思忘加緊修煉內功,以免再次被人欺辱。
葉思忘看了朱偉傑一眼,乖乖的點點頭,這個師兄雖然什麼都順著他,寵著他,但在危急他安全的事情上,他是很有原則的,絕對不會退讓的,而葉思忘也很聽話。
「閣下就是殺門門主?」朱偉傑看著那人,抱拳為禮,沉穩的問著。「在下朱家堡朱偉傑,請門主賜教一二!」
殺門門主點點頭,也不答話,只是伸出戴著手套的手,作出請的手勢,表示自己接受了朱偉傑的挑戰。
葉思忘拉著雲鳳語閒閒地站在一旁,看到朱偉傑向殺門門主打招呼,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調侃道:「媳婦,看到沒?這就是大俠的風範,如果是你夫君我啊,肯定直接提劍就上,哪還會和哪個什麼狗屁門主廢話!」
雲鳳語瞟了夫婿一眼,黛眉微蹙,笑著嗔道:「不許說那麼粗俗無禮的詞語!」葉思忘古怪的看著雲鳳語笑了,雲鳳語被他看的心驚膽顫的時候,突然傾身而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吻了她一下,讓雲鳳語害羞得把臉埋在他的懷中,再也不肯抬起頭來。
場上的戰鬥早已經開始,全場就只有葉思忘和雲鳳語悠閒的站立著,玉無修看到兩人的樣子,一掌逼退一個殺手,開口說道:「小子,我老人家在這裡拚命,你卻在那裡享受,太不合適了吧,還不趕快過來殺敵!」
葉思忘哈哈一笑,大聲道了句「來了」,馬上加入戰局。立即有三個殺手圍了過來,因為葉思忘剛才紈褲子弟似的的行為,讓眾殺手都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三人只是隨意的出招,打算一招就解決葉思忘。
葉思忘狡猾的笑著,一出手就是威力極大的殺著,在三個殺手不備的情況下,一擊致命。
這小子,還是這麼狡猾,連欺負人也要動腦筋!該說師父把他教太好了嗎?朱偉傑感歎著,一邊與殺門門主打鬥過招,一邊還抽空關注葉思忘那邊的情況。
葉思忘嘻嘻笑著,手中卻使著與表情極不相稱的血腥招式,腳下極玄妙快速的移動著,左突右打的四處偷襲那些殺手,一時間,讓戰場亂成一團,好幾個殺手中了他的偷襲喪命,而沒有被偷襲到的殺手也被他弄得心神大亂。
「喂,朱大俠,老兄,是不是該加把勁兒了?我們可是快結束了,到時候只剩下你,您的面子就不好看了!」葉思忘一邊輕鬆的四處偷襲著,一邊調侃著師兄。
朱偉傑「嘿嘿」直笑:「看來真的要努力了,門主老兄,為了不被那小子笑話,為了我的面子,在下要施展全力了,門主注意了!」說著,手上長劍的勁力加重,速度快了許多,攻勢也越來越厲害,招招緊逼。
殺門門主蒙著臉,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手中的招式卻顯得越來越慎重,顯然對朱偉傑的攻勢,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葉思忘依舊笑著,手中的招式也越來越血腥,倚仗著高明的輕功,有意無意的在場中四處走動著,時不時的偷襲一下,放倒一兩個殺手。
放倒了圍攻玉夫人的四個殺手中的兩個之後,葉思忘突然發難,向正聚精會神的與朱偉傑打鬥的殺門門主攻去,目標就是殺門門主的蒙面巾。
第五章真假門
「嘶」一聲,殺門門主的蒙面面巾應手而落,不過,由於蒙面面巾是與衣服相連的,葉思忘用力過猛,連衣服前襟也撕破了,露出了潔白如玉的渾圓肩膀和大紅肚兜包裹的若隱若現的豐滿胸脯,原來竟然是個美少婦。
看似大約三旬多一點,艷麗無籌的美麗臉龐,微微有些蒼白,銀牙緊咬著紅唇,怒視著葉思忘,拉起衣襟遮住胸部,冷聲斥道:「你是何人?膽敢如此輕薄無禮!」
葉思忘「嘿嘿」直笑,沒什麼誠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控制住,用力過大了,失禮失禮,在下絕對不是故意的!」
葉思忘表面吊兒郎當的笑著,口中道著歉,心中卻暗自思索著,顏如玉曾經說過,雖然她沒有見過她師父長什麼樣子,但是,她師父絕對是個男的,為何現在竟然變成了女的?難道這人不是殺門真正的門主?她是冒充的?還是說,去見顏如玉的那人才是冒充的,這人才是真正的門主?
她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話,甚至還帶著手套,種種跡象都在顯示,她在隱藏她女子的身份,那麼
,是否可以說,這人不是殺門門主,所以才要極力隱藏身份,才不想被人知道她是女子呢?是否可以說,顏如玉見到的那個男的師父,才是真正的殺門門主?
場中的人怔怔看著這邊的情況,剩下的幾個殺手也圍了過來,把那美少婦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你這小子!」朱偉傑苦笑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了,說葉思忘是故意輕薄吧,可是葉思忘事先並不知道這人是女子;如果說葉思忘是無意的吧,葉思忘又真的動手撕了人家的衣服了,唉,這小子,就會惹麻煩!
在場的女子都臉紅的低下了頭,葉思忘的兩位岳母大人更是連連搖頭,對葉思忘皮皮的樣子有著無可奈何,也有著淡淡的嗔怒,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這樣無賴!
迎著兩位岳母大人嗔怒的目光,葉思忘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和動作,搖搖頭,表示自己確實是無意,誰知道那人竟然是女子啊!
可是,兩位岳母都對葉思忘的無辜表情視而不見,依舊怒視著他,弄得他只好開口說話,以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喂,你們門主呢?夾著尾巴逃了嗎?讓個女子來幫他擋強敵,真是男人的恥辱!」
葉思忘口中試探著,眼睛緊緊盯著那女子的表情,一瞬不順,生怕錯過了她任何一絲的表情反映。
美少婦心神一震,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驚訝,料不到葉思忘居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殺門門主,面上極力作出冷漠傲然的表情,冷冷道:「本座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座就是本門的門主,各位以多欺少,殺上門來,本座到想問問,我殺門可曾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以致引起眾怒,讓各位大俠群起而攻之?」
緊盯著女子的葉思忘面上湧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對於他來說,美少婦眼中掠過的那絲驚訝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無趣的笑了笑,葉思忘的樣子就像一個小流氓似的,跟他那身斯文的打扮一點都不相襯,皮皮的笑著道:「原來都白忙活兒了,打了半天,原來打的是個假門主!不過……」
葉思忘神情一整,突然向那美婦人發難,飛快的攻了過去,口中笑著道:「看你能冒充門主,地位肯定很高,先抓起來問問口供好了!」
至葉思忘說完話,他的招式已經連綿不絕的攻出了十多招,速度之快,讓圍在美少婦周圍的殺手一個個的倒下了,美少婦臉色一變,幸好有殺手們保護著她,要不然,葉思忘如此突然、密集的攻擊,一時間她肯定無法應付,現在有了殺手做緩衝,她連忙集聚全部的精神應對著,準備好動手。
朱偉傑站在一旁看著葉思忘攻擊那美少婦,微微的笑了,低聲道:「這小子,功力進步了不少,看來吃點虧,對他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人勤快多了,再不會只想取巧了。」
朱劍青挨近父親,躍躍欲試的看著場中打鬥的葉思忘,道:「爹,你不上去幫忙嗎?」朱偉傑搖搖頭,道:「為父掠陣,你去幫忙吧!」
朱劍青興奮的點點頭,揚起長劍,衝了過去,口中笑著道:「叔叔,小侄來幫忙了!」葉思忘皺著眉頭看了朱劍青一眼,輕蔑的道:「喂,你可別幫倒忙啊!我這裡快結束了!」
朱劍青一臉的委屈,故作悲傷剎住腳步,水朦朦的眼睛看著葉思忘,哽咽道:「叔叔你欺負人家,人家哪裡有拖累你了!」
朱劍青的樣子,讓眾人差點沒跌倒,這……這是武林聞名的小神龍朱劍青嗎?太……太讓人驚訝了,看來,名聲真的不能與人相襯,以後要記住引以為戒。而雲鳳語卻漾出了淡淡地微笑,這叔侄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他們,或許都很開心吧。
葉思忘哈哈笑著把戰局引到朱劍青的身旁,朱劍青也有樣學樣的招呼也不打,就加入戰局,與葉思忘一起圍攻那美少婦。
那美少婦原本只應付葉思忘一個人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再加上一個朱劍青,更讓她險象環生,不禁怒斥道:「這就是正道人士嗎?不止偷襲,還聯手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卑鄙,正道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葉思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連話都懶得說,看了朱劍青一眼,朱劍青默契的點點頭,開口道:「喂,妖婦,少亂蓋帽子,打不過就趁早投降,別唧唧歪歪的,我們這是區別對待,懂不?你們殺門的人,視人命如草芥,根本就是畜生不如,對待畜生就只能用對待畜生的方法,不能用對待人的方法,否則,那不是貶低人,抬高畜生嗎?這麼嚴重的錯誤,這麼嚴重的事情,少爺怎麼可以做呢,對吧?你就趕快讓我們屠宰了,別再做臨死的掙扎了!」
朱劍青的話,讓一旁的玉無修直歎息,拍拍朱偉傑的肩膀,笑道:「朱兄,你這兒子好口才,說話好毒啊!」
朱偉傑呵呵地憨厚笑著,道:「這個可不關我的事,是你的愛婿教導有方,與我這做父親的沒有任何的關係。」
美婦人見眾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猶有興致談天說笑,再加上朱劍青的冷嘲熱諷,不禁氣得臉色大變,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彈丸,向葉思忘和朱劍青丟去。
「小心,可能是毒!」玉夫人連忙出聲警告。朱劍青一聽,也不躲避,反而挺身迎了上去,彈丸打在他的身上,炸了開來,烈火立即在他身上燒了起來,竟然是燃燒彈。
葉思忘一看,連忙撲了過去,手中掏出一把藥粉,丟到朱劍青身上,滅了他身上的烈火,不過,朱劍青的衣服去被燒成了破布,只能遮住重點部位,幸好葉思忘搶救及時,沒有燒到臉孔毛髮。
而美少婦就在朱劍青中了燃燒彈的當口,又衝著地上丟出一個彈丸,一股濃煙冒起,美少婦憑空消失不見。
「忍術!」葉思忘驚訝的脫口而出,眼睛微微瞇起,殺門的人怎麼會日泉國的東西呢?當下,來不及再查看朱劍青的傷勢,而是飛快的躍起,揚著手中的長劍,向前方不遠處的土地刺去,口中大喝:「在我天朝武術面前,小小的忍術不用拿出來丟人現眼,還不出來!」
一聲悶哼,那美少婦被葉思忘從土裡提了出來,捂著的肩膀上,鮮血正滾滾而下,看來是被葉思忘刺傷了。
葉思忘眼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只不過葉思忘背對著眾人,眾人看不到。葉思忘笑嘻嘻的道:「原來你會日泉國的東西啊,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奇怪的是那美少婦竟然合作的回答道:「我叫野騰美支子,是伊賀少主人坐下的姬妾,奉命在此拖住你們,讓其餘的人順利轉移!」
葉思忘微微有些驚訝,不再說話,只是微微動著嘴唇,使用「傳音入秘」問起口供來,那自稱野騰美支子的美少婦也開始使用「傳音入秘」回答著葉思忘的問題。良久之後,葉思忘突然開口大聲問道:「你們成立殺門,侵入我天朝武林,有何居心?」
「趁機消滅天朝的武林高手,挑起內亂,刺探天朝情報,削弱天朝的力量,為我日泉大軍鋪路。」野騰美支子全部說了出來,讓眾人聽得驚訝不已。
「哼,日泉國那狗崽子,亡我之心不死,真是欠揍!」玉無修首先怒罵出聲,唇邊的鬍鬚顫抖著,看來氣得不輕。
「你們少主在哪裡?」葉思忘問道。
「我們少主在……」野騰美支子正要說,人群中一個身材不高,長相平凡的少年突然暴喝而起,口中大聲的怒道:「妖婦,還我父親命來!」
然後一劍刺向被葉思忘用迷魂術迷住心神而毫無防備的野騰美支子的若隱若現的胸膛,手掌還向她的天靈蓋拍了一掌。
看著野騰美支子倒在那人的掌下,葉思忘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