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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第145章
第四十六章含沙射影

 「資料都準備好了嗎?」

 葉思忘詢問玉小莧,玉小莧點點頭,遞給葉思忘一摞厚厚的紙卷,葉思忘接過裝好,臉上的表情沉靜淡然,沒有激動,也沒有喜悅。因為他知道,這次的機會,雖然難得,但是,想扳倒那些人,還不夠,一來時機不對,瑞澤不會答應,二來,那些人手中握著重兵,要動他們也需要一些準備,要不然,動到天朝的根基,那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拿這些資料去,只是給瑞澤的一個警示。葉思忘換上官服,準備進宮面聖。玉小莧站起身,幫他整理著,秀眉微微蹙著,顯然心中有事。

 「怎麼了?」

 「我在想,這個骨頭可不好啃,一個不好,滿盤皆輸啊,無論如何都要想個穩妥的辦法,否則,我真的不贊成動手。」玉小莧不無憂慮的說道。葉思忘眉頭也蹙了起來,道:「我知道,不過,我還有其他目的。」

 「什麼目的?」

 「你還記得我運送稅銀時遇到的那個自稱神的人嗎?」葉思忘突然笑了出來,眼中帶著憤恨,對於那個自稱神的少年,他一刻也不會忘記,他加在他身上的屈辱,時時都在刺痛著葉思忘,這段時間以來努力的練功,為的就是一血前恥,不為別的,只為了師父的英名,葉思忘不允許師父的英名因為他而被污染。

 玉小莧瞟了葉思忘一眼,把他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微微一笑,柔軟的玉手輕輕撫上葉思忘的胸膛,輕輕撫動著,安撫葉思忘的情緒,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個計策不錯,好了,進宮去吧,我等你回來。」

 「嗯。」點點頭,葉思忘出府而去。

 來到皇宮,讓太監進去稟報,葉思忘靜靜地候在殿外。正等著,長樂公主的貼身侍女秀玉走了過來,秀玉見到葉思忘,連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葉思忘示意她免禮,和聲道:「秀玉姑娘免禮,公主殿下的傷好些了嗎?上次給的藥夠不夠?不夠我再讓人送去。」

 秀玉稚氣的娃娃臉浮現一個可愛的笑容,道:「勞王爺掛心了,公主已經好了很多了,這都多虧了王爺您給的靈藥,再加上皇上御賜的靈藥,公主的傷勢很快就會好的。」葉思忘點點頭,這時,進去稟報的太監走了出來,秀玉一見,連忙向葉思忘告退。

 瑞澤召葉思忘進去。說來,瑞澤也算一個勤奮的好皇帝,下朝之後,除了處理朝政,還會自覺的去看葉思忘介紹給他看的書,不到深夜不入睡,即使現在娶了皇后也是一樣。

 「皇上新婚,微臣還沒有給皇上您祝賀呢,請恕微臣遲來祝賀之罪。」葉思忘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向瑞澤道。

 瑞澤白了葉思忘一眼,重重地咳了一聲,道:「葉卿家深夜進宮,找朕有何事稟報?還不快快說來。」

 葉思忘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把卷宗呈了上去。瑞澤看了葉思忘一眼,接過卷宗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加凝重,眉頭蹙得越來越緊,猛地一下把卷宗合起,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平穩下心神,問葉思忘:「葉卿這些都是真的?」

 「回皇上,千真萬確!」葉思忘不多說,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句,這種時候,不適合多說,瑞澤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孩子,他會自己判斷情況的真假的。

 「難怪難怪!先是愛卿你從光海回京的時候遇刺,接著是姑姑,原來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毒謀!現在朕想想真是後怕,如果讓他們得逞其中之一,那情況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了。」瑞澤不禁有些感歎,旋即臉色一轉,問葉思忘:「葉卿這些都是從哪裡查來的?似乎葉卿的情報總是特別及時、準確?」

 「回皇上,先皇在位時,在微臣前去光海的時候,曾經秘密命令微臣建立一個情報網,經過長久的努力,如今已經能有效的利用,聽候皇上差遣。」葉思忘把一切都推到了死去的老皇帝身上,反正死無對證,又查不到什麼,而且還能讓瑞澤知道老皇帝是多麼的信任他。

 瑞澤恍然點點頭,原來是父皇秘密下命的啊,想到這個情報組織居然能調查到這麼機密的事情,眼中不禁精光一閃,有了這個情報組織,許多事情,他就方便許多了。

 「事情既然已經證據確鑿,愛卿有何打算?」瑞澤不表態,打算靜看葉思忘的態度,他把這些東西交上來,肯定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了。葉思忘漠然笑了笑,道:「回皇上,微臣沒有什麼打算,微臣一切都聽從皇上的吩咐,如果皇上要微臣辦,那微臣一定盡力去辦,如果皇上要微臣不辦,那微臣也可以壓下,一切只看皇上的意思。」

 瑞澤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是苦笑:「葉卿家,你明明心中已經有計較了,更何況,朕不信你不懂朕的心思!」

 葉思忘笑了出來,行禮道:「既然皇上這樣說,那微臣知道該如何辦了!不過,皇上,微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卿家與朕,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說吧,朕聽著。」瑞澤微笑著看著葉思忘,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葉思忘無私的教導,細心的關照,時時刻刻為他著想,甘願為他背負一切的態度,贏得了瑞澤真心的信任。

 瑞澤從小就跟著皇太后長大,可以說是皇太后最寵愛的皇子,再加上太子又是他大哥,論爭奪皇位,原本怎麼也不會有他這個排行第九的皇子的份兒的,因此,在皇位爭奪戰中,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間接的,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後來,先是瑞明,後是瑞青和瑞風,三位兄長的依依死去,讓瑞澤傷心了好久,原來,在皇家,兄弟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情義可言,連個可以全心信任的人都沒有,這讓瑞澤傷心了好久,讓瑞澤更加珍惜現在,而葉思忘對他的關懷,全心的幫助,讓他隱隱中,在心底,竟然把葉思忘當作了兄長一般的對待。在皇家,從小,除了皇太后,沒有任何一個人,包括先皇都沒對瑞澤這麼好過,讓重情義的瑞澤,對葉思忘全心的信賴起來,因此,才會跟葉思忘這麼的隨意。

 「有一個詞皇上應該知道,那就是養虎為患!」葉思忘笑得有些深沉。瑞澤眉頭微蹙,已經明白葉思忘的話了,但是他也有身為皇帝的無奈:「葉卿家,朕不能不顧天下的百姓,如果發生戰亂,那首先的苦的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朕不忍心,卿家不是教過朕嗎?天下以民為本,君為輕,社稷次之。」

 葉思忘依舊笑著,道:「皇上說的沒錯,不過,皇上多慮了,臣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可以擔保能有驚無險的解決一切!」

 「哦,什麼辦法?」

 葉思忘面上現出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來,淡淡的道:「不知皇上還記不記得柳智清的叛亂是怎麼平息的?」

 瑞澤神情一窒,臉上顯出凝重,與葉思忘對望一眼,吩咐左右:「你們先退下,朕有事與葉卿家商議。」

 「是,皇上!」左右的太監、宮女、侍衛全都退了下去。

 「卿家說的是那些人?」

 待所有人全都退下去之後,瑞澤才沉聲問葉思忘。葉思忘輕輕頷首。

 瑞澤幽幽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的道:「那些人,朕調不動他們,他們的職責只是護衛皇帝的安全,其餘皆不在責任範圍之內,朕……」瑞澤再也說不下去,只能再次歎了口氣。

 「皇上,雙拳難敵四手,好汗架不住人多,天下都是皇上,皇上還有什麼好憂慮的?」葉思忘神情不動,把自己擺在了遙遠的天邊,輕輕的說著,話中有話的樣子,讓瑞澤好一陣疑惑,但他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看著葉思忘神秘的笑容,恍然大悟,喜道:「葉卿家,朕明白了,放心,朕知道該怎麼做了。」

 葉思忘這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告退出宮。這是第一步,只要這一步踏出去,後面的就好做多了。

 回到府中,一干嬌妻只有司空明月和玉小莧還等著他,再加上一個身份尷尬的海淨,三人各自坐在廳中。司空明月與玉小莧是在等夫婿歸來,海淨則手持書卷在看書,不知是在等葉思忘,還是在看書。

 葉思忘微微一笑,與三女打過招呼,回到裡間換下官服,還未與兩位嬌妻說話,家丁就來報,說一個自稱花茗兒的女子求見。葉思忘愣了愣,笑了起來,古怪的看了海淨一眼,一旁的司空明月和玉小莧也是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海淨,原本安靜地看書的海淨也放下書,靜靜地坐在椅中,似乎在等著什麼。

 第四十七章探望

 葉思忘讓家丁把花茗兒迎進來。花茗兒一進來,可愛稚氣的臉上就是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渾然不管一旁做的三女,衝著葉思忘撲了過去,「撲通」一下在葉思忘面前跪下,哭了起來:「前輩,求求你,救救茗兒的師父吧,都已經好幾天了,如果再不去,那……那茗兒的師父就……」

 看著她哭得鼻涕眼淚淌個不停的樣子,葉思忘眉頭直皺,心中暗暗叫苦,這個花茗兒怎麼一點也不像在識香樓看到的花可人的樣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哭起來還像他寶貝女兒似的,哪裡有什麼梨花帶雨的美態,反而像小孩子一樣可笑,難道當初是假裝的?

 「呃……花姑娘,你先起來,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三處地方,今晚我就會派人去查探,如果確定你師父被關在三處的其中一處,今晚我的手下就會救回來。」葉思忘連忙出聲安慰她,這幾天,他差點沒被花茗兒纏死,現在一看到她,心中還有些後怕。

 海淨看著花茗兒的樣子,微微搖搖頭,這一代的魔教聖處女怎麼是這麼一個德性,真是讓她這宿敵失望,她見過葉思忘的師娘,魔教八十代的聖處女,嫵媚性感的樣子至今還在她腦海中留著深刻的印象,靜時如處子般純潔動人,動時又是煙視媚行,迷得人心魂皆失的樣子,舉手投足儘是宗師風範,以海淨的修為,在葉思忘的師娘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每次見到葉思忘的師娘,都是海淨受苦的時候,因為她佛海內功與魔教的內功是相剋的,而海淨根本就不是葉思忘師娘的對手。

 葉思忘看了海淨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再看看坐立不安的花茗兒,也是有些感歎,琢磨著是不是想個辦法把花茗兒弄到師娘那裡去,讓師娘好好調教一下,要不然,堂堂聖教的聖處女,居然被佛海傳人看不起,那也太沒面子了。

 幾人坐在廳中慢慢的聊著,海淨並不參與,司空明月則不停寬慰著焦躁不安的花茗兒。一個時辰後,獨孤覺帶著手下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血跡斑斑的衣服,有些乾枯的四肢,讓葉思忘皺起了眉頭,眼睛微瞇,雙拳緊緊握了起來,旋又放開。

 花茗兒一看到那老太婆,悲呼一聲「師父」,撲了過去,老嫗睜開無神的眼睛,看著花茗兒笑了笑,有氣無力的道:「茗兒,讓你受委屈了。」

 花茗兒嗚嗚哭著搖搖頭,哭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甩得眼淚到處飛,讓葉思忘有些哭笑不得,越看越像寵兒了,詢問的眼光看向獨孤覺,獨孤覺只是點點頭,然後便抱拳微微一禮,退下了。

 葉思忘走過去,伸手撈起老嫗沒有什麼力道的手臂把脈,眉頭皺了起來,淡淡問出一句:「他們挑了你的手筋、腳筋?」

 老嫗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謝公子關心,這些都沒什麼,只要還活著就行。」

 葉思忘深深看了老嫗一眼,沒說什麼,只是召來西門玄月,讓他給老嫗看傷,說起治療外傷,西門玄月比葉思忘精通。

 「茗兒,你和你師父就暫時住在王府吧,等你師父的傷勢好一些了,我讓人送你們去見你們聖教的長輩,你們的事情,連我都要聽她老人家安排,放心,自會給一個交代出來的。」

 「嗯,謝謝前輩。」茗兒孩子氣的擦擦眼淚,感激的對葉思忘道。葉思忘笑著搖搖手,讓她下去照顧她師父去了。

 待兩人離開,海淨才舒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葉思忘,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怕葉思忘聽了不開心。

 葉思忘看了海淨一眼,嘴角隱帶譏誚,輕輕吟道:「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吟完,哈哈笑著道:「老婆們,我們去睡覺吧!」

 輕狂的樣子,惹來司空明月和玉小莧兩對大白眼,不過葉思忘才不管呢,一手一個摟著就回臥室去了。海淨怔怔看著葉思忘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著葉思忘剛才吟的那兩句話,神情有些落寞,輕輕歎了口氣,才站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瑞澤帶著侍衛、太監到了長樂公主的府邸,親自去探望長樂公主的傷勢,這一舉動,讓長樂公主又是感動,又是安慰,心道總算沒有白疼這個侄兒,他還記掛著她這個姑姑。

 「皇上,」長樂公主掙扎著起身想向瑞澤行禮,瑞澤立即快步走了過去,扶住長樂公主,關切的道:「姑姑,不要起身,你的傷勢還沒好,怎麼能起來?你跟朕姑侄倆還需要如此多禮嗎?」

 長樂公主愣了愣,眼中精光一閃,看著瑞澤,似乎想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來,瑞澤似乎沒注意到長樂公主的打量,微笑著扶著長樂公主躺下,又召來給長樂公主治療的御醫,詢問著長樂公主的治療情況。

 長樂公主靜靜躺在榻上,平靜的表情,平靜的眼神,看不出真正的心思,只是默默看著瑞澤,似乎想看透他一般。

 詢問完長樂公主的治療情況,瑞澤摒退左右,和聲道:「姑姑,現在,我們姑侄倆可以好好說說話了。葉卿家已經把案子查明了,這是他呈上來的證據,我很為難,希望姑姑能指點侄兒迷津。」瑞澤放棄了皇帝的自稱「朕」而改成了我,表示他是在用侄兒的身份向長樂公主討教。

 長樂公主瞟了瑞澤一眼,接過瑞澤遞過來的卷宗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蹙得越緊,待她看完,緩緩閉了一下眼睛,好像有些精力不繼的樣子,閉目養神一般,但也就是這一閉眼,把她所有情緒都完美的掩藏起來,讓瑞澤看得心中一動。

 「皇上打算怎麼辦?希望姑姑為皇上做什麼?」長樂公主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奔主題去了。瑞澤溫和一笑,語帶歉意的道:「侄兒知道姑姑身子不好,不該拿這些煩心事來打擾姑姑,但侄兒也沒有辦法。」

 長樂公主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沒什麼,皇上請說吧,只要姑姑能做的,姑姑一定幫你。」

 瑞澤點點頭,神情一肅,道:「朕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葉卿家呈這些證據上來的時候,就勸朕為了江山社稷,暫忍一時之氣,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動手,但是,朕忍不下去,他們居然敢動手傷害姑姑,如果不是葉卿家趕去救援,朕實在不敢設想後果!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猖狂,傷害朕信任的人,朕實在忍不下去!那些人就像一顆毒瘤,如果不拔去,將會禍及朕的整個江山,朕,絕對不能姑息!」

 瑞澤年輕的臉龐現出堅毅,隱隱散發出身為帝王的威嚴來,看來,這將近兩年的帝王生涯,已經改變他很多了。

 「皇上,您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長樂公主微微一笑,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瑞澤愣了愣,長樂公主連忙示意瑞澤繼續說。

 「朕知道現在動他們的危險性,朕也知道如果不能一舉把他們拔除的後果,但是,姑姑,只要解除了他們的軍權,一切就都不足為懼,朕以為,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如何安全的解除他們的軍權。」

 「皇上言之有理,要解除軍權,最適合的就是秘密進行,但是,知易行難。」長樂公主微微一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瑞澤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朕有個辦法,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想讓姑姑指點一下。」

 「什麼辦法?」

 「姑姑,朕想知道,在柳智清那逆賊發動叛亂的時候,來救援的那些人是什麼人?還有,本來一直陪在朕身邊為朕出謀劃策,後來突然離開的那個神秘少年,究竟是什麼人?」瑞澤有些興奮的問道。長樂公主黛眉蹙了起來,明白了瑞澤的意思:「皇上想找他們幫忙?」

 「嗯嗯!」瑞澤興奮的點點頭,完全沒了沉穩,道:「如果他們能出手幫助朕,再加上葉愛卿的手下,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完成朕想做的這些事情。」

 長樂公主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連忙垂下眼簾,閉目休息,待呼吸平穩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卻不看瑞澤,只是盯著緞被上的刺繡瞧,緩緩問一句:「這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聽長樂公主的話,瑞澤就知道她是懷疑這是葉思忘給他出的主意了,點點頭,瑞澤道:「姑姑或許不知道,在那個少年在朕身邊的日子裡,那人沒有一點為臣者應有的本分,在柳智清叛亂的時候,那個來救父皇的人,更是一副傲慢的態度,朕不明白!我們皇家不是最尊貴的嗎?他們不是應該保護我們嗎?為什麼反過來變成我們必須去求他們?姑姑,你告訴朕,為什麼?」

 長樂公主料不到瑞澤會這樣說,愣愣地看著瑞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想了想,才語帶勸解的道:「皇上,關於那些人的事情,你最好不好知道太多,也不要管得太多比較好!」

 「為什麼?姑姑,告訴朕為什麼,難道說,這天下,還有著比朕還大的人?還有著朕必須低頭的人?那朕這個皇帝究竟算什麼?姑姑,請您告訴侄兒!告訴朕!」瑞澤半分不讓,咄咄逼人的追問著,勢要逼長樂公主說出來。

 第四十八章結果

 長樂公主愣了愣,大大的眼眸中現出為難,對瑞澤的問題,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反而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才拋出一句:「請皇上不要問了,對於那些人,姑姑也不是很瞭解,皇上還是……」

 「姑姑!」長樂公主話還沒說完,瑞澤就猛地站起,打斷長樂公主未完的話,一副心痛莫名的樣子,道:「朕明白了!既然姑姑不肯為侄兒指點迷津,那朕也不會強迫姑姑。朕想,對於那些人,皇家檔案室(一下子想不起這個在古代應該叫什麼,姑且這麼稱呼吧)不會沒有記載,姑姑不能說,朕可以自己去查。叨擾姑姑了,您好好休息,侄兒告退!」說著,甩開步子就走。

 「皇上……」長樂公主憂愁的蹙著眉,出言欲叫住離開的瑞澤,但瑞澤只是回頭對她笑了笑,溫和而又堅定的道:「朕,不會讓欲圖謀害姑姑的人逍遙法外,朕,也不會讓人凌駕於朕的頭上!朕是皇帝,是天子,朕可以向百姓低頭,但朕決不向氏族勢力低頭!」說完,瑞澤帶著隨從離開。

 長樂公主被瑞澤的話鎮住了,這個瑞澤,還是當初那個帶著孩子氣的孩子嗎?不,不是了,就像她剛才說的一般,瑞澤,已經越來越符合他的身份,越來越像一個帝王了,或許,她真的選對了人。但是,那些人——那些人是現在的瑞澤不能招惹的啊,瑞澤現在的力量,對那些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皇家對那些人來說,只不過是一群位置站得比較高的人罷了,在他們眼裡,皇家根本不算什麼,如果瑞澤強來,那後果……

 想到這裡,長樂公主心中一陣不安,不行,她必須做點什麼阻止瑞澤去做傻事,阻止瑞澤衝動。

 「秀玉,秀玉。」主意打定,長樂公主立即行動,呼叫著秀玉。

 「公主,奴婢在,有什麼吩咐?」一直在外候著的秀玉連忙跑了進來。

 「速速備轎,本宮要去安王府。」

 「可是……公主您的傷……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秀玉有些遲疑,但看到長樂公主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勸不回來了,只能趕緊去辦。一頂軟轎迅速的佈置好,扶著仍有些虛弱的長樂公主坐了上去,向安王府進發。

 葉思忘正坐在書房與玉小莧說話,說的就是關於瑞澤去見長樂公主的事情,對於瑞澤能不能說動長樂公主,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瑞澤明白一個事實——那些人的存在,已經超越了皇家的存在,在那些人的眼裡,皇家,長樂公主都不算什麼,甚至他這個皇帝,想召他們做點事情都不可能。

 瑞澤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皇帝,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管是作為皇帝,還是作為皇家的人,都不會允許有這樣可能會威脅到他的人存在。以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讓他對這個有清楚的認知,但是,經過這一次與長樂公主的會面,他會清晰明白的感覺到,並認識到這個威脅,臥榻之畔,瑞澤怎會容許這樣的人存在?絕對不會容許的!

 葉思忘坐沒坐相的窩在椅子中,輕輕聞著茶杯中的清幽茶香,面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喝了一口茶水,輕輕舔舔嘴角,樣子顯得滿足非常。

 一旁的玉小莧被他的樣子逗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葉思忘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才勉力忍住笑,指著葉思忘道:「我現在非常肯定你和寵兒是父女了,因為你們喝水時的動作都一樣,都是先喝一小口,舔舔嘴。」

 葉思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寵兒不是我女兒,還會是誰的?這不是廢話嗎?我說,女人,有時間在這裡觀察我喝水的樣子,還不如去做點別的事情。」

 玉小莧呵呵笑著不理葉思忘,只是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把他手中的茶杯拿開,坐入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道:「昨天,娘問我,什麼時候要給她生一個外孫子,我說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好了,現在你給我一個答案,好讓我應付娘去。」葉思忘笑了笑,瞄了她一眼,道:「那你想生嗎?」

 玉小莧立即搖搖頭,苦惱的道:「問題就是人家一點都不想生,等一切安定下來再生不好嗎?不明白娘這麼著急做什麼!」

 葉思忘笑著疼愛的撫摸著她雪白的秀髮,柔和的道:「不想生就不要生,最主要是你自己開心,娘那裡,我會去說的,不用擔心。」

 「嗯!」玉小莧把頭靠到他肩膀上,一雙大眼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著,溫馨而又幸福。

 「啟稟王爺,長樂公主殿下來訪,現正在看寵兒小姐,王爺見還是不見?」僕人在外面稟報。王府的書房是禁地,除了葉思忘的幾位妻子和清河公主的念竹和戀竹,還有葉思忘從雲天集團調來的那幾個丫頭外,誰都不准進來。

 玉小莧和葉思忘對望一眼,知道瑞澤已經去見過長樂公主,看來長樂公主是不同意瑞澤的要求了,現下肯定是來找葉思忘做說客的。

 「你幫我出去見見,就說我運功調息未醒,不便見客。」葉思忘懶洋洋地揚揚眉,推了推懷中的玉小莧,惹得玉小莧白了他一眼,卻也只能起身出去見長樂公主,這種時候,葉思忘不想見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玉小莧出了書房,來到客廳,見到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灰暗的長樂公主,連忙見禮,見過禮之後,淡淡地笑著道:「公主鳳體違和,猶造訪王府,真是有失遠迎,夫君他調息練功未醒,不便見客,不知公主有何要事?可以告知小莧,小莧自會轉告夫君知曉。」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還未說話,一旁的清河公主連忙抱起寵兒,向姑姑告別:「姑姑您與小莧姐姐要談正事,我和寵兒先出去了。來,寵兒,娘帶你去吃點心,和姑奶奶告別。」

 「姑奶奶再見,寵兒跟娘去吃點。」寵兒聽話的和長樂公主揮手告別,奶聲奶氣的可愛樣子,讓神色冷峻的長樂公主笑了出來,溫柔的向寵兒揮手,與寵兒告別。

 帶清河公主帶著寵兒出去之後,長樂公主才收回溫柔的眼神,恢復冷峻的神色,而一直觀察著長樂公主神色的玉小莧也收回觀察的目光,恢復平靜冷淡。

 「本宮今日來有要事相商,既然葉大人不方便見,那本宮就先回去吧,待葉大人醒轉,請告知葉大人,讓他到本宮府中一趟。」長樂公主見葉思忘無法見她,隱隱有些遺憾,但又不知玉小莧能不能全權作主,且這些朝廷中的事情,實在不方便與玉小莧說,只得告辭。

 玉小莧肅首送客,把長樂公主送走之後,才轉回書房,把見面經過告訴葉思忘。葉思忘還是懶洋洋地,坐沒坐相的窩在椅子裡面,聽了玉小莧的敘述之後,只是淡淡一笑,道:「瑞澤已經意識到危害了,肯定向長樂表示了決心,長樂擔心了,看來她對那些人的實力還是比較瞭解的,」說著,突然停下話來,沉吟不語。

 「怎麼?你在擔心嗎?」玉小莧看了不說話的葉思忘一眼,把他眼底的深沉也看入眼中,低聲問道。

 葉思忘沒有承認

 ,也沒有否認,而是垂下眼簾,聞著茶葉的幽香,道:「我在評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目前的實力夠不夠?我不能把雲天集團,把師父,把無憂山捲入太多。」

 玉小莧聽了,不禁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看來師父還說最瞭解你的人。」

 「嘎?」葉思忘不解的看著玉小莧。玉小莧重又坐入他懷中,伸手揉著他的臉頰,眼中帶著柔情,笑著道:「知道當日從土國回來途中去見師父時,師父把我叫到一旁單獨說話,他老人家說了什麼嗎?」

 葉思忘沉默下來,猜到了玉小莧要說的話。玉小莧笑了笑,低聲道:「師父說,你這人什麼都喜歡藏在心底,總是擔心連累到師父,擔心讓雲天集團受到牽連,其實,以雲天集團現在的規模,就算在天朝的部分受到牽連,對雲天集團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不用擔心太多,反正有他老人家在,看誰敢欺負你。」

 葉思忘愣了愣,笑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底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既然師父已經如此待他,那他就更不能讓師父失望了,男子漢大丈夫,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了,那他還怎麼配做武神的徒弟!

 眼中猛然射出精光,葉思忘用力在玉小莧唇上親了一下,朗聲道:「你讓玄月、覺他們兩個準備一下,通知石闊也準備一下,我呆會就進宮去見皇上。」

 玉小莧點頭答應,有些著迷的看著此刻的葉思忘,清秀的面孔忍不住有些羞紅,表情暈陶陶地,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喜愛了,她想,她真的被他迷住了。

 第四十九章安撫

 皇宮之內,即使在晚上也應該亮如白晝的勤政殿,今天晚上竟然只是亮著一盞孤單單地油燈,除了那盞油燈照到的幾許範圍,其餘皆漆黑一片。瑞澤靜靜地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大大的眼眸中有著傷心,一閃一閃地燈光照在他俊秀的臉上,讓他臉上的落寞時隱時現,顯得更加的孤寂。

 今天去見了長樂公主之後,他在心中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在長樂公主的心中,他這個皇帝比不上那些人,他們皇家不是最尊貴的,他這個皇帝必須向那些人低頭,必須讓那些予取予求,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難道姑姑不明白嗎?不明白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天朝,為了方家的江山,讓那樣的人存在,特別是存在皇室系統之中,根本就是養虎為患,甚至比亂臣賊子還可怕,為什麼以姑姑的眼光,以姑姑的謀略沒有看出來呢?難道她就甘願這樣被人間接的控制嗎?

 「皇上,安王大人在外求見。」侍侯瑞澤的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請問瑞澤,皇上已經在勤政殿裡呆坐一天了,連皇后來都沒見,心情之差是他侍侯皇上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因此,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出任何差錯,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誰?」出神中的瑞澤愣了愣,沒有聽清楚小太監的話,小太監連忙又重複了一遍,瑞澤眼睛一亮,連忙道:「快讓他進來,朕要見他。」

 「遵旨,皇上。」小太監退了下去,去請葉思忘進來。

 葉思忘一進來,就看到瑞澤落寞的臉,不禁一奇,連禮也來不及行,就關切的問道:「皇上是不是受了什麼挫折?臉色如此差,龍體要緊,請皇上放開胸懷,切莫傷心過度。」

 瑞澤苦笑著搖搖頭,揮揮手讓左右退下,也不怪葉思忘不見禮,而是讓葉思忘坐下,苦笑著道:「葉卿,在你的心目中,朕是什麼?」

 葉思忘被問得一愣,心眼一轉,知道瑞澤是在長樂公主那裡受了挫折和打擊,希望能被自己信任的人肯定,以安慰他備受挫折傷害的心。

 「皇上,您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葉思忘又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瑞澤眼睛一瞪,帶點微怒,道:「朕要聽真話!最真的真話!」

 「微臣明白了!那臣要請求皇上恕罪,因為臣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有些大逆不道。」

 「朕恕你無罪。你就快說吧。」瑞澤有些急切,現在的他,就像迷失了道路的孩子,急切的需要有人指點,有人肯定他。

 一直以來,長樂公主在瑞澤的生命中扮演了一個份量很重的角色,僅次於皇太后,瑞澤對她,不止有著敬重,還有著孩子對長輩的孺慕之情。長樂公主對瑞澤淳淳教導,對瑞澤的絲絲關心,都讓瑞澤真心的把長樂公主當作長輩看待,雖然,因為長樂公主手中的權力,偶爾會與瑞澤產生摩擦衝突,但瑞澤從來未有想傷害長樂公主的真心,至多,只是希望長樂公主把手中的權力放一放,不要制肘到他而已,也因此,葉思忘才不贊成讓太后把她被長樂公主囚禁的消息告知瑞澤,一是,長樂公主勢力大,現在的瑞澤不是對手,二是,瑞澤心中對長樂公主的感情很深,機會不到。

 對瑞澤來說,葉思忘與長樂公主就像他的左膀右臂,誰也不能缺,是他最信任的兩個人,在他的心目中,他統治天下的過程中,必須有兩人的參與。但是,在關係他安危,關係到江山穩固的問題上,在他最需要支持和幫助的時候,長樂公主卻選擇了退縮,不肯支持他的行動,不肯支持他為了江山社稷的行動,而是選擇了向敵人屈服。

 在年青的瑞澤心中,他是很贊成葉思忘的話的,葉思忘曾經告訴過他,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心,如果心先對敵人感到懼怕,那他就已經先敗於敵手了。面對強敵,不盲目的畏懼,也不盲目的衝動,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呵呵,借用一下偉人語句),這才是王道。

 長樂公主的不支持,讓他感到了背叛的疼痛,他需要有人來肯定他,支持他,安撫他疼痛的心。

 「皇上在思忘的心中,既是君,又是友,即是弟,又是徒。對君,思忘要盡臣之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對友,思忘要盡友之義,即使兩肋插刀,也再所不惜;對弟,思忘要盡兄長愛護之責,即使滿手血腥,萬夫所指也不怕;對徒,思忘要儘教導之務,傳道受業解惑。」葉思忘冷冷拋下幾句話,表情平板,看不出悲喜,但眼中卻有著真誠。

 瑞澤一震,顫抖著問葉思忘:「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朕?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或許有一天,朕會殺了你也不一定,你不怕嗎?」

 「皇上,」葉思忘明亮的眼睛對上瑞澤,毫不躲閃:「微臣早就說過,微臣要做的事情需要皇上的幫助,而為了報答皇上,得到皇上的幫助,微臣自然也要付出,付出皇上需要的,微臣能給得起的。至於皇上有一天會不會殺了微臣,微臣不知道,微臣只知道皇上將來必定是有道明君,絕不會做昏君所為。這就是微臣的答案,不知皇上是否滿意?」

 坐在灰暗的燈光中的瑞澤,臉上表情忽悲忽喜,突然笑了起來,良久,才回了葉思忘一句:「朕明白了,只要你幫朕江山永固,朕自然會幫你,葉卿家,葉朋友,葉大哥,葉師父,繼續盡到你要盡的責任吧!」葉思忘眼睛一亮,笑了出來,大聲道:「微臣明白,請皇上放心。」

 瑞澤也笑了出來,一掃剛才的頹散,朝葉思忘伸出手,笑道:「希望今後你我君臣好好合作,掃平天下,看誰還敢打朕的江山的主意。」

 葉思忘也笑著伸出手,與瑞澤一擊掌,笑道:「微臣明白,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幫皇上得到皇上想得到的一切!」

 葉思忘微笑著,對師父充滿了感激,因為師父曾經告訴過他,錦上添花固然美妙,但對一個生意人來說,對一個合格的謀略者來說,那是畫蛇添足,是不能做的,是多餘的。雪中送炭才是他要做的,師父說這叫投資。

 「葉卿家,百里家與諸葛家罔顧皇恩,以權謀私,朕絕不能容忍他們,養虎為患,朕要把邊防守軍掌握在手中,你能不能幫朕做到?」

 葉思忘想了想,道:「皇上,微臣認為,目前最為危險的是百里家,我朝與土國達成盟約,最不滿的也是百里家,幾次三番行刺微臣,此次更是差點殺害長樂公主殿下,罪不可恕;而諸葛家鎮守北方疆界,面對哈克、遼國兩個意圖不軌的強虜,依臣觀之,只要不把諸葛家逼急了,為了天朝江山,諸葛家應該還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而且,目前還不是動諸葛家的時機,皇上您現在身邊人手不足,如果一次就動了兩家,傷到根本,恐被虎視眈眈的遼國和哈克所乘,因此,微臣建議,此次先對付百里家為妙,一來百里家罪大惡極,且我朝與土國目前關係良好,只要行動隱秘,不致有危險;二來,可對諸葛家起個警告的作用。皇上以為如何?」

 瑞澤沉吟著點點頭,葉思忘的辦法目前也是最穩妥的辦法,畢竟,百里家和諸葛家掌握了天朝大半的軍力,鎮守一方,特別是諸葛家更是牽制了整個遼國和哈克的軍隊,如果能不動,自然是不動為好,以免為敵所乘。

 「葉思忘聽旨,雪師統領百里寒冰,刺殺朝廷大員,謀刺長公主,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罪大惡極,株連九族,朕今日賜卿家尚方寶劍,朕命卿挑選人手,秘密剷除之,欽此。」瑞澤主意打定,立即寫下密旨,讓葉思忘帶在身上。

 「微臣葉思忘遵旨,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思忘跪下,雙手高舉接過瑞澤賜的尚方寶劍,心中直冷笑,百里寒冰,小爺報仇來了!

 接了密旨,葉思忘連夜出宮,召集早已準備好的獨孤覺、西門玄月、石闊三人,帶上從雲天集團調來的人手,準備出發。

 這次的行動,葉思忘並沒有動用四大世家的力量,畢竟,四大世家與雪師、熊師都有著聯繫,如果走漏了風聲,讓行動失敗,那就後悔莫及了。

 早在知道四大世家在雪師、熊師、龍師都有人之後,葉思忘就秘密派人打入其中臥底,查探三軍的底細之餘,也摸清了三軍的勢力派系以及四大世家在其中的力量。

 雪師、熊師的將領,還是以百里家和諸葛家的人最多,雖然熊師的統領名義上是蔡勁,但以葉思忘的查探得知,蔡勁只是一個空殼子,副統領諸葛平才是熊師真正的掌控者。而雪師,則真正成了百里寒冰的一家之軍,副將級以上的將領基本都是百里一系的人。而龍師,則真正是四大世家的力量,也是對朝廷最忠心的一隻軍隊,但在龍師駐紮的光海,葉思忘已經安排了一個南宮冷情,不用葉思忘太擔心了。

 第五十章天媚之主

 天朝的軍隊,三軍為一師,師的將領封為帥,稱統領,設副統領一名;軍的將領封為將軍,下設副將兩名。也就是說,雪師共有高級將領差不多將近十名,而這十名,是百里家真正的追隨者,也是葉思忘必須斬殺的對象。

 葉思忘攤開一張帛布,上面畫的就是雪師的軍力安排以及將領的行轅、營帳位置,上面清晰的標明著名字,看來葉思忘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葉思忘把這些將領分成了四個方為,吩咐道:「覺,你帶人負責東方的將領;玄月負責北方;石闊,你負責西方,至於北方的百里寒冰,就由我親自動手,時間以兩柱香為限,在兩柱香之內,你們必須搞定所有的將領,能捉就捉,不能捉就殺,別鬧出響動就行!」

 「是,少主,屬下明白。」在這裡都沒有外人,獨孤覺三人也就恢復了以前對葉思忘的稱呼。

 「少主,那京裡的人呢?」石闊不放心呆在京裡的百里清。

 「放心,京裡的人,我已經請了道山的人幫助監視,只許進,不許出,等我回來再慢慢收拾他們。」葉思忘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讓西門玄月冷汗直流,石闊只是皺著眉露出一個苦笑,而是冷漠的獨孤覺卻只是撇撇嘴,眼中卻是興趣盎然。一切商議定,葉思忘讓三人準備,吩咐三人安排妥當,第二天深夜出發。

 帶著人日夜兼程,只用了十天時間,一行人已經到了距離雪師駐紮地十里的地方,葉思忘吩咐就地休息一天,恢復因為趕路帶來的疲勞。

 到了行動時間,葉思忘吩咐按照計劃分頭行動,自己卻悄悄潛入百里寒冰的統領府,吩咐跟著他的手下去捉拿別的人,自己則率先進了百里寒冰的房間。運起功力彈出打火石,點亮油燈,葉思忘笑瞇瞇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百里寒冰醒來。

 油燈突然被點亮,立即驚醒了百里寒冰,還未說話,葉思忘的長軟劍已經抵住了與百里寒冰同睡一床的百里夫人的脖子上,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笑看著百里寒冰。

 百里寒冰一驚之餘,看清是葉思忘之後,反而鎮定下來,臉色陰沉,沉聲問道:「原來是安王爺,不知道王爺深夜降臨,有何指教?」

 葉思忘笑嘻嘻地道:「指教不敢當!本王只是奉命來問候一下百里統領,讓百里統領惦記了那麼久,禮儀上,本王也要回報一下才對。」說著,用劍尖拍了拍臉色有些蒼白的百里夫人的臉,有些流里流氣的道:「這位就是百里夫人嗎?保養的不錯,真是徐娘半老,丰韻猶存啊,真看不出居然是四個孩子的媽,天媚宗的功夫練得不錯,有點火候。」

 原本還是沉靜的兩人,聽到葉思忘最後一句話,不禁臉色大變,百里夫人原本蒼白的臉色恢復紅潤,再沒了蒼白害怕之色。

 葉思忘吹了聲口哨,笑著道:「這才對嘛,這才是天媚宗弟子應該有的膽色,否則,怎麼敢謀害其他宗弟子,脅迫當代聖處女呢?對不對?」

 百里寒冰夫婦對望一眼,百里夫人突然露出一個媚笑,眼中閃爍著妖異的媚光,嬌聲道:「王爺過獎了,小婦人為了一統聖教,迫不得已才動用暴力手段,一切都是為了聖教著想,請王爺明察,小婦人是天媚宗當代總主柳媚,王爺這麼瞭解我們聖教的內幕,不知是哪宗子弟?莫要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才是。」

 「你問本王啊,本王在你們聖教的身份,你大概要叫一聲師祖哦,」說著,葉思忘又用劍尖拍了拍柳媚的臉,輕蔑的道:「迷魂術最好收起來,不要在本王面前班門弄斧,在本王面前,沒有你施展的份兒。」

 柳媚臉色大變,料不到百試百靈的迷魂術居然在葉思忘身上失效了,她們夫妻也就是倚仗著還有柳媚的迷魂術才如此鎮定的,現在居然失效,兩人再次對望一眼,看來要另外打算。

 葉思忘把兩人的動作看入眼中,只是輕蔑的笑了笑,意興闌珊的道:「聖教的手段你最好收起來,對本王是沒用的。」說著,葉思忘突然衝著柳媚露出一個迷人至極的笑容,眼中的邪魅,讓柳媚立即迷失其中,直到葉思忘呵呵笑了出來,柳媚才回過神來,表情駭然至極,結結巴巴的道:「迷……迷魂術?你……你居然也會迷魂術?」

 葉思忘嘿嘿直笑,道:「所以才讓你不要班門弄斧嘛,柳媚,天媚宗的宗主,你說說,按照聖教教規,惡意殘害同門,要受什麼刑法?」

 柳媚臉色一變,再沒了魅惑之色,顯然她也知道聖教刑法的殘酷。八十代聖教主為了防止同門相殘,損傷實力,定下了不准同門惡意相殘的規定,只許倚靠實力競爭,但不得傷及性命,而柳媚身為天媚宗的宗主,當然知之甚詳。

 「王爺,」一直不說話的百里寒冰突然開口了,表情深沉:「內人再不是天媚宗的人,再不是江湖之人,她如今已是本帥的夫人,早已脫離了江湖身份,王爺今日打算以江湖身份處罰內人嗎?」

 葉思忘微微歎了口氣,笑道:「你錯了,本來,本王只以為是你們百里家利用軍中身份滅了聖教的其他宗,順便捉住了上代聖處女,以脅持當代聖處女為你們做事,但今日看到尊夫人,本王才知道,原來是尊夫人殘害同門,手段嘛,真是讓本王好笑,把人家的手筋、腳筋挑了不說,還讓一個小孩子去扮妓女,拜託,要扮找你們的女兒百里萍去扮就是了,本王保證她肯定扮得比茗兒像。」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我們聖教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柳媚忍不住問葉思忘。葉思忘笑了笑,做了個鬼臉,道:「不好意思,原來我忘記告訴你了嗎?我師娘剛好是你們八十代的聖處女,她老人家對聖教不是滅於正派之手感到奇怪,讓我順便查一查,看看是哪個混蛋王八蛋膽敢這麼做,人家佛海、道山都還會看我師娘的面留聖教一條生路,嘖嘖,柳宗主,百里夫人,你膽子真大,敢得罪我師娘,對於這點,我很佩服你。」

 對於葉思忘的話,柳媚先是感到迷惑,他師娘是八十代的聖處女,連佛海和道山也要給面子?八十代的聖處女是……柳媚臉色大變,駭然看著葉思忘,顫抖著道:「你……你的師娘是……是?」

 葉思忘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你猜得沒錯,我師娘姓月。」

 「冥女月牙兒?!那……那你師父不就是……」柳媚脫口而出,通過葉思忘的師娘立即聯想到了葉思忘的師父,那個絕對不能得罪的人——武神慕容無過。

 只要是魔教的弟子,武神慕容無過絕對是一個禁忌,每代魔教教主,每個宗主,就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讀魔教過往的檔案,而慕容無過就列在不能招惹的案卷中,也是唯一的一個。

 當年,慕容無過為了冥女月牙兒,一個人打上魔教總壇,把魔教的十大護法,七大宗主打成重傷不說,還逼迫魔教教主更改教規,讓月牙兒嫁給他為妻。後來,正道人士聽說魔教一干高手都被慕容無過打成重傷,以為有機可乘,聚眾來攻打魔教,被慕容無過狠狠修理了一頓,慕容無過撂下話,他不管正邪兩道的紛爭,但魔教眾人為他所傷,他不許正道藉機進犯。

 也是這一戰,慕容無過無敵的武功,邪肆的作風,讓正邪兩道深刻的認識到,兩道都被他打得沒了脾氣,再不敢輕易招惹他。

 而身為天媚宗宗主的柳媚當然知道這段辛秘,原以為慕容無過幾百年不出江湖,必定已經死了,料不到葉思忘竟然是他的弟子,那……

 夫妻倆對望一眼,百里寒冰猛然一抬手朝葉思忘的劍磕去,把葉思忘的劍從柳媚面前磕飛,柳媚趁機低首、彎腰,滑到地上,襲向葉思忘下盤。動作之默契,就像早已排練好的一樣。

 葉思忘撇撇嘴,對兩人的攻擊渾然不放在眼內,手中軟劍借勢一轉,巧妙的化解了柳媚的攻擊,左手推出一掌,剛好抵擋了百里寒冰攻來的拳頭,口中猶自有空閒,笑道:「霸宮的鐵手啊,不錯,練的不錯,今天真是好日子,一天之內,查明了兩個懸案,真是不錯,還有點時間,就陪你們玩玩,看看你們滅了人家奪來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

 說著,長軟劍一轉,一朵朵看似漂亮,實則殺機凜凜得劍招攻了出去,不時還點評一下兩人的招式,指出人家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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