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長樂的疑惑
葉思忘收到密旨就立即帶人動手捉拿百里家族的人,這些人早就已經被葉思忘請了道山的人監視住了,根本沒有人能逃脫,因此,葉思忘只需要帶人去捉拿就行了。而被請進宮中的長樂公主卻是一頭霧水,一點也不明白瑞澤為什麼宣自己進宮。
那日,瑞澤去她府中探望她,被她惹惱拂袖而回之後,就一直不太願意理她,就算她來求見了,也不與她說話,一直在生她的氣,惹得她只有滿腔的無奈和委屈,今天突然宣她進宮,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不知皇上宣姑姑進宮,所為何事?」看了滿臉興奮高興表情的瑞澤一眼,長樂公主出聲詢問。
瑞澤笑看著長樂公主,道:「姑姑少安毋躁,恕朕要保持秘密,等會兒葉卿家進宮來的時候,您就會明白了!」說著,大有深意的瞟了長樂公主一眼,道:「姑姑不肯為朕做的事情,有人願意為朕做,朕今後都不會再為難姑姑了。」
長樂公主大驚,驚訝的看著瑞澤,心中滿是淒苦,什麼叫「她不肯為他做的事情,有人願意為他做」?難道說……
浮現在心中的可能,讓長樂公主一驚,竟然坐不住椅子,從椅中猛地站了起來,呆呆看著瑞澤,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瑞澤只是淡淡看了長樂公主一眼,溫和的笑著道:「姑姑請坐,不用起來。」長樂公主鎮定一下心神,緩緩坐下,等待著葉思忘進宮。
有道山的人協助,葉思忘很快就抓住了京城中百里家族的人,包括嫁給百里寒冰長子的境湖公主,不過,對待境湖公主,葉思忘並沒有動強,而是有禮的去請,讓她跟著一起進宮,或許是葉思忘太有禮了,境湖公主居然囂張跋扈的理也不理葉思忘,反而命令他放了他抓的人。
葉思忘帶著一個冷笑,眼眸中有著諷刺,看著境湖公主,淡淡的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還沒弄清楚一個事實?雪師統領百里寒冰舉家謀反,證據確鑿,皇上已經定罪了,也就是說,百里家跨了,而公主您身為百里家的媳婦,能不能繼續保持您尊貴的公主身份,還要看皇上高興與否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擺譜兒!」說至最後一句,葉思忘的臉孔冷了下來,滿是煞氣,嚇了境湖公主一跳。
葉思忘的煞名,境湖公主也是聽過的,被他一嚇之後,只能色厲內荏的道:「葉……葉思忘,你別猖狂,等本宮見了皇弟之後,看本宮不讓皇弟殺你的頭才怪!哼!」
葉思忘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面上突然漾出一個柔和的笑容,答非所問的道:「我聽說,以前在宮中,有個人很喜歡欺負我家清河,而那個人好像就是公主殿下您吧?」
不知為何,雖然葉思忘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境湖公主就是讓他看得冷汗直流,結結巴巴的道:「那……那又如何?她出身卑賤,母親是個宮女,哪是可以和本宮比的?本宮沒有殺了她已經是她運氣好了,哼!」
葉思忘猛地把臉欺近境湖公主,笑了起來,低聲道:「是嗎?很好,我這人最是小心眼兒,公主記住今天說的話,我一定會幫清河討回來的,還請公主多多保重。來人,帶走!」
「是,王爺!」
境湖公主被葉思忘瞪得瑟瑟發抖,一臉懼怕的看著葉思忘,竟然對來抓走她的人產生了感激之情,老天,再讓她對面對那個可怕的男人一刻都會逼瘋她的。
帶著抓好了一干人犯,讓石闊該押入大牢的押入大牢,該帶進宮中的百里寒冰父子、百里清,還有境湖公主四人進宮。
在御書房,瑞澤召見了眾人。瑞澤首先向葉思忘道:「卿家辛苦了,此次行動能成功,卿家功不可沒,朕明日就會向朝臣宣佈朕給卿家的賞賜。」
「謝皇上恩典,這是臣份內之事,不敢要任何的賞賜。」葉思忘跪下謝恩,瑞澤只是笑笑,道:「雖然卿家已經上過奏折,但朕還是想聽聽卿家親口敘述,卿家再把捉拿的經過對朕說一遍。」
「是,皇上。」葉思忘立即開始述說起捉拿的經過,而一旁的長樂公主卻一臉的震驚,表情陰沉的看著被押著跪在下面的百里家族的人。
「皇弟,皇姐求求你,放過你的姐夫吧,他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謀反,完全是葉思忘嫉妒他,誣陷他的啊,皇弟。」
葉思忘還沒說完,一旁跪在地上的境湖公主已經忍不住打斷他,哭嚎起來,向瑞澤求情。
看到皇姐,瑞澤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聽了她的話後,卻多了一絲憤怒,冷冷看了跪在地上的百里淳一眼,道:「百里淳,朕的皇姐夫,你說,朕有沒有冤枉你?葉卿家有沒有冤枉你?」
百里父子早就被葉思忘施展迷魂術迷失了心神,一直沒有給他們解開,因此,聽到瑞澤的問話,百里淳居然沒有任何辯駁的點頭承認:「回皇上,罪臣確實有過不臣之心,葉大人沒有冤枉罪臣。」
瑞澤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境湖公主,道:「皇姐,你都聽見了吧?事實俱在,豈容狡辯!看在你是朕的皇姐的份上,朕不會株連你,今後,皇姐就住在景和宮裡吧。」說完,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輪到百里父子的時候,卻開口把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引經據典的,聽得葉思忘心中直感歎,看來小皇帝平時真的看了很多書啊,要不然不會連罵個人都引經據典的來了。
由於證據確鑿,百里父子又供認不諱,謀反罪名就此定了下來。謀反乃十大逆之罪之首,是最不可原諒的,瑞澤判了百里家誅殺九族,並公告天下。
面對如山的鐵證和百里父子的供認不諱,長樂公主欲救無力,雖然雪師與她並不親厚,但雪師的力量她卻是清楚的,現下,雪師統領被殺,雪師的統帥一職就空了下來,現在,最緊要的是趕快找人來接手,把雪師緊緊抓在手中。
且不理長樂公主的百般心思,百里家的事情就這麼平定下來,沒有出現一絲波瀾,確實讓瑞澤高興了一場,也檢驗了葉思忘的能力,能以有限的人手完成這件事情,瑞澤並不覺得有什麼驚喜的,讓他開心的是葉思忘成功的壓制住了雪師的士兵,並沒有因為這一次捉拿百里寒冰而出現亂子,這才是最讓他感到開心的地方,葉思忘不愧是帶兵出身的人,最瞭解士兵的心思,葉思忘在雪師對那些士兵說的話,他都通過石闊的口知道了,對於葉思忘安撫人心的能力很是佩服。
想到這裡,瑞澤也不顧長樂公主在場,就笑著對葉思忘道:「葉卿,卿在雪師對士兵們的講話真是讓人熱血沸騰,朕很開心真能有那樣的士兵,朕一定會獎勵他們的。」
葉思忘並不奇怪瑞澤能知道,但還是作出了驚訝的樣子,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面上就恢復了寵辱不驚的淡漠表情。而長樂公主卻一愣,不明白瑞澤為何這樣說,連忙詢問,瑞澤略帶激動的把葉思忘在雪師講的話複述了一遍,惹得長樂公主複雜的看了葉思忘一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其實說那些話並不難,這也算是一種技巧。」葉思忘瞟了一眼長樂公主,淡淡一笑,開始教導瑞澤。
瑞澤一聽也知道葉思忘要教導他這種說話的技巧了,神色一整,一副好徒弟的樣子,問道:「技巧?此話怎講?」
「關鍵就是心理的掌握!」葉思忘淡淡的笑著侃侃而談。「每一種不同的人,都會有不同的需求,而不同的需求就帶來了不同的心理,針對他們的需求就能大約猜出他們的心理,根據這個心理去說話,觸動就會大一些,況且,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虛榮心理,渴望被人肯定,特別是被職位比自己高的人肯定,被有威望的人肯定自己的努力,以滿足心理的需求。只要抓住這些要點,皇上一樣可以做到,甚至效果比微臣更好,因為陛下是皇帝,普天之下最大的皇帝,萬民效忠的對象,陛下的一句肯定,比微臣的有用千百萬倍。」
葉思忘的話讓瑞澤聽得眼睛一亮,略一思索點頭同意,表示明白了葉思忘的話,而長樂公主卻聽得滿臉的震驚,微微有些嬌喘,愣愣看著葉思忘,如果她沒有聽錯,那葉思忘是在教瑞澤馭人之術,也可以說是帝王之術?!而看瑞澤的樣子,這也不是葉思忘第一次教他了,似乎葉思忘只要有機會都會教他的樣子,這個葉思忘,到底想幹什麼?而瑞澤,為什麼要這麼信任葉思忘,甚至比信任她這個姑姑還要信任嗎?
長樂公主一直保持沉默,彷彿御書房內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似的,表情平板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葉思忘看在眼中,只是在心中冷笑不已,他之所以選這麼個時候教瑞澤這些東西,就是向長樂公主顯示瑞澤對他的信任的,以達到打擊長樂公主的目的,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錯。
第五十七章榮膺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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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好百里寒冰的事情,瑞澤毫不避諱的走下龍椅,拍拍葉思忘的肩膀,和聲道:「葉卿家最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上朝的時候,朕會宣佈對你的賞賜的,朕,絕對不會虧待功臣的。」
葉思忘只是溫和的笑了笑,沒有特別高興的反應,讓人覺得他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賞賜,而是真心的想去做的。
葉思忘退出去之後,長樂公主並沒有離開,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瑞澤,微微歎了口氣,道:「皇上,雖然這次行動成功了,但姑姑還是認為太冒險了。」
瑞澤似乎心情很好,對長樂公主略帶責怪的語氣,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微笑著對長樂公主道:「姑姑,朕知道這次行動冒險,但是,要做成一件事情,總是需要冒險的,只要這個險值得去冒,朕就願意去做。這次對付百里寒冰一系的人馬,朕原來也覺得很冒險,不是恰當的時機,但是,朕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去做了,因為百里寒冰是雪師的統領,如果朕不趁他防備不深的時刻剷除他,等他對朕有了提防,那朕要冒的險就更大了。朕知道機會不多,因此,有機會就不能放過。」
長樂公主瞟了瑞澤一眼,低聲問道:「這些都是葉大人告訴皇上你的嗎?」瑞澤露齒一笑,道:「姑姑怎麼會這麼說?」
長樂公主隱藏下所有的心思,只是露出一個苦笑,道:「因為皇上現在的話,語氣很像葉大人。」
瑞澤「哈哈」笑了起來,道:「葉愛卿是一個很奇特的人,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經告訴過朕,朕是皇帝,是統領天下萬民的天子,肩上扛著整個天朝的國計民生,因此,朕首先要學會的是怎樣用人,而不是四書五經,帝王就要學帝王應該學習的東西。」
長樂公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心中感覺頗為怪異,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得勉強笑著道:「想不到葉大人對皇上如此用心,皇上能得此忠臣良將,足見皇上福運深厚。對待如此良臣,皇上明日打算賞賜葉大人什麼呢?最好要足以表彰葉大人的功勞才是。」
瑞澤神秘一笑,道:「這個暫時還是秘密,朕明日要給所有人一個驚喜,暫時不能透露出去。」
長樂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原打算不著痕跡的探聽出瑞澤對葉思忘的的賞賜是什麼,以判斷瑞澤現在對葉思忘的寵信程度,但料不到瑞澤四兩撥千斤的就避了開去,不得不承認,葉思忘教出來的人,果然不凡,身為皇姑,她心中的情感頗為複雜。
第二天一早,葉思忘穿上官服去上朝,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正二八百的去上朝了,更多的是在忙一些事情,上朝這種表面上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做了。
難得今天葉思忘心情好,不再騎馬,反而讓轎夫抬著去上朝,做出了一個文官要有的樣子。到了偏殿,一干大臣們陸陸續續的來了,見到葉思忘,都靠了過來,客氣的問候著葉思忘,此次葉思忘是用身體不適的借口出去辦差的,因此,葉思忘一來上朝,文武百官立即過來問候他。
葉思忘溫和的笑著回應著來問候他的朝臣,俊美的面孔,淡然和煦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全是一派讀書人風範,看得一干大臣在心中直犯嘀咕,如果不是見識過他的血腥手段和勇猛,不知道的人肯定只會以為葉思忘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絕對不會想到他會是戰功赫赫,先皇御封的安王,天朝唯一的一個異姓王爺。
一般來說,朝會前眾臣寒暄的情況,每每代表的就是朝廷勢力的分佈情況,朝臣間流傳著一句話,如果一個新進官員想瞭解朝廷權力的分佈情況,以尋找進身之階,那只要仔細觀察在朝會前的群臣打招呼的對象,就能知道誰是朝中最有權勢的大臣了。葉思忘手掌最有實權的兵部、戶部、吏部、刑部,一手掌控了天朝的軍事、經濟、官員選派、監察四個大權,雖然作風血腥狠辣,但還是人人爭相吹捧的對象,只不過區別在於別人對他的吹捧都是小心翼翼來的。
葉思忘對這些所謂的吹捧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但有些東西卻還是有傳成下去的必要,因此,雖然心中不喜歡,但葉思忘也沒有明顯表示出反對,只是淡然處之。
寒暄一陣,內侍進來,宣佈皇帝上朝,群臣連忙神色一整,恭敬肅穆的行禮,恭迎瑞澤上朝。
瑞澤上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讀了對百里家族的處分,並把證據公告天下,宣佈誅滅百里家九族的聖旨,一時間,讓朝廷裡群臣一陣驚訝,議論紛紛,怎麼好好的又滅了一個百里家了?
見廷上議論紛紛,內侍連忙出來維持秩序,待群臣安靜下來之後,瑞澤才朗聲道:「朕知道諸卿很驚訝,朕當初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很驚訝,枉朕如此信任百里寒冰,想不到他竟然包藏禍心,謀奪朕的江山,此乃大逆不道,罪無可恕!原本朕是打算暫時不動百里寒冰的,畢竟他手握重兵,如果一個不慎,就有可能發生叛亂,動搖我朝根本,但百里寒冰一而再,再而三的動作,絲毫沒有把朕放在眼裡,刺殺朝廷重臣不說,還妄圖刺殺朕的皇姑,這些所有的事情,都發生朕的眼皮低下,發生在京城,朕這個皇帝,沒有一點安全的感覺,說不定哪天他心血來潮就能衝入皇城把朕殺了!朕決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說至最後,瑞澤年輕的臉上已是一片怒色,嚇得一群大臣連忙跪了下去,高呼:「請皇上息怒。」
瑞澤稍抑怒氣,讓內侍拿出聖旨,洋洋灑灑的念了起來,把百里寒冰罵了個狗血淋頭,但也沒有抹殺他的功績,算是一個比較公正的評判。
念完聖旨,瑞澤道:「這個案件,朕交給葉卿家處理,諸卿有什麼疑問或者線索欲提供,可以去找葉卿家。」
葉思忘對著群臣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這樣的笑容,看在群臣的眼中,卻是忍不住心臟一抖,原本有幾個想替百里寒冰求情的人,聽到是交給葉思忘處理,立即打消了念頭,開玩笑,以葉思忘那麼會扣罪名的名聲,還敢去求情,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麼!
「好,說完這些讓朕不開心的事情,現在朕宣佈一件開心的事情,來人,宣旨。」瑞澤笑呵呵的吩咐內侍,內侍立即上前,尖著嗓子開始宣讀瑞澤一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夫戶部尚書、安王葉思忘,公忠體國,才智過人,入仕以來,先後為先皇,為朕立下汗馬功勞而不思回報,對朝廷、百姓兢兢業業,貢獻巨大,朕觀之葉卿之才,足堪大任,自古明君,多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朕雖然不敢自比明君,但也非昏君所為,今特封葉思忘宰相一職,統領六部,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一起跪下,葉思忘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完美的把情緒隱藏起來,臉上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跪下向瑞澤道:「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必將肝腦塗地以報之。」
瑞澤微微笑著,點點頭,道:「葉卿,朕知道你的為人,也很放心你,今後,希望葉卿你盡心輔佐朕,與朕一起開創我天朝的繁榮。」
「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去做,只要微臣能做到的,微臣一定會幫皇上做到,不計任何代價!」
「很好,眾卿還有本要奏嗎?有本上奏,無本退朝,葉卿家留下,朕還有話要對你說。」瑞澤宣佈退朝。
退了朝,瑞澤在御書房接見了葉思忘,讓葉思忘坐下,微笑著道:「葉卿,朕的賞賜就是這個,讓你做宰相,繼續好好的輔佐朕,朕不求成為功耀千古的明君,但天朝絕不能在朕的手上敗落,你明白嗎?」
「請皇上放心,微臣明白,也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助皇上的。」葉思忘連忙表態。瑞澤點點頭,道:「朕留你下來是關於遼國和哈克使臣的問題,這些人已經來了將近一個月了,朕只召見過他們一回,明日,你代朕去見見他們,想辦法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我天朝的厲害,不敢再有輕啟戰端之心,目前的情況,卿家你也知道,最好是不要打戰對我朝比較有利。」
「微臣明白,請皇上放心。」
瑞澤又交代一些事情,才讓葉思忘告退出宮。葉思忘升任宰相的消息立即在京中傳了開來,各方反應不一。
長樂公主府——
長樂公主表情複雜的默默翻動著手中的燒制精美的茶杯,茶杯裡的茶水早已涼了,但她卻沒有換一杯的意思。
葉思忘,那個讓她無論如何也看不透的人,三年前第一次的初見,是在武狀元的比武上,那時,關倢正與他交手,以關倢的武功,居然那麼快就敗在了他的手上,讓她感到了一絲驚訝,開始對葉思忘關注起來,知道葉思忘奪得了文物雙狀元的頭銜,才華驚人,心中有了想招攬他的想法,但皇兄對他的看重讓她打消了招攬的念頭,畢竟皇兄多疑的個性,如果讓他知道了她有招攬葉思忘的意思,肯定不會再錄用葉思忘了,出於愛才之心,長樂公主採取了與葉思忘合作的方式。
原本一直合作的挺好,但出了安平和關倢的事情,讓他們兩人的合作關係宣告破裂,葉思忘也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成長為今天可以與她抗衡的勢力,造成今日這樣的結果,長樂公主不可謂不感慨,但時勢迫人,在當時的情況下,葉思忘就像那根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雖然知道用了這根稻草肯定要付出代價,但是,為了救命也只能用了,如今,稻草長成了大樹,生了根,發了芽,要除去,談何容易啊。
長樂公主微微一歎,想著認識葉思忘以來的所有事情,分不清心中究竟是悲是喜,突然間只覺得好累,她生為女子,皇室的長公主,年少時,為了皇家嫁入關家,還沒有享受過半分溫情,夫婿就死在了戰場上,接著就是奉命掌握關家的一切,包括關家對軍方的影響力,通過各種手段讓軍方臣服於她,想來,她只是一女子,如不是生在皇家,她或許也會擁有一個疼愛她的夫婿,也許會有一群小鬼頭圍著她喚娘親,也許……
罷了,這樣的幸福她永遠也不會有的,她是長樂公主,不是清河,她沒有清河的好命,能擁有真心疼她、愛她的夫婿,她永遠都只會是那個狠毒得不像女人的長樂公主。
一口飲盡杯中已經冷卻,微微帶著苦澀味的茶水,長樂公主眼中的感慨盡去,換上了冷漠,柔弱是不屬於她的詞,也是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詞,既然葉思忘已經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對她發出了挑戰,那她就不能示弱,只能卯盡全力的迎戰了。
且不提長樂公主的百般婉轉心思,大遼使團知道這個消息後,耶律楚齊立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來,雖然知道他那好女婿很得天朝皇帝信任,但想不到居然這麼得皇帝寵信,原本只是想利用玉小莧母女除去他,然後把玉小莧母女帶回去,把百花宮的勢力收為己用,但現在看來,有必要修整一下策略,畢竟,葉思忘這顆上好的棋子,不用就太可惜了。
耶律楚齊陰陰的笑著,喃喃道:「葉思忘,任你精明如鬼,但只要本王拿出手中的王牌,你也只能乖乖的向我大遼稱臣,到時候,整個天朝還不是我大遼的天下!哈哈……」想到美好處,耶律楚齊大聲狂笑起來,彷彿一切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五十八章撕破臉
比起別人的複雜心情,安王府裡對葉思忘升任宰相的事情就顯得比較平靜了,葉思忘的一干嬌妻對此的反應是幽怨,因為職位的越高,代表葉思忘忙碌的時間就越長了,能陪她們的時間就少了,不過,她們還是努力的藏起了幽怨,畢竟,自己的夫君還是要支持的。
葉思忘回到王府,就見一干嬌妻坐於廳中,可愛的小寵兒穿著漂亮的新衣服,手中抱著一個小酒壺,見到葉思忘回來,立即跑了過去,口中「格格」笑著,天真無邪的道:「
恭喜爹爹陞官!」然後把酒壺遞了上去,對著葉思忘的嘴就搖搖晃晃地灌了起來,潑了葉思忘一身的酒不說,還把葉思忘的牙給磕痛了,頗有「謀殺」的嫌疑。
連忙奪下女兒手中的酒壺,狐疑的瞄了一干嬌妻一眼,葉思忘親了女兒粉嘟嘟的小臉一下,問道:「來,寶貝,告訴爹爹,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小寵兒小手一指,指向玉小莧,嬌聲道:「是三娘教寵兒的,三娘說,寵兒給爹爹餵酒,爹爹就會陪寵兒玩,爹爹,什麼叫陞官?」
寵兒歪著小腦袋,問葉思忘,雖然聰明,但寵兒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話是照著大人教的說了,但意思卻不明白。
葉思忘笑著,寵溺的又親了寶貝女兒
一下,瞄了玉小莧一眼,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嫉妒他有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才教唆寵兒用酒壺磕他的牙,想讓他提前進入無牙狀態?
笑著耐心的向寵兒解釋了一下什麼叫陞官之後,把寵兒交給清河公主,承諾等會換下衣服之後就去陪她玩,然後一把拉過在一旁偷笑的玉小莧,眉頭皺了起來,衝著她露出一口白牙,問道:「我說,女人,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一口好牙齒,居然叫寵兒來給我餵酒,想磕飛我的牙嗎?」
葉思忘的話讓眾女笑了起來,玉小莧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臉,笑道:「你的牙還好好的長著,別冤枉我喔,我也是想哄你開心嘛。」葉思忘無奈的笑了笑,只能作罷。
換衣之後,如約的去找寵兒,陪著她玩得筋疲力盡的睡著了,葉思忘才在清河公主的服侍下去洗澡。
葉思忘爬在澡池的邊上,清河公主默默地替他搓背,不過一下輕一下重的樣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微微歎了口氣,葉思忘轉過身,拉住清河公主的雙手,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和我說說好了。」
清河公主眼眸中有著擔憂,仰起俏臉,雙眸與葉思忘對視著,低聲道:「你如今官位越升越高,責任也越來越重,雖然瑞澤不像父皇一般心胸狹窄,但是,我怕……」
葉思忘溫柔的摀住她的嘴,摟她入懷,笑著道:「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放心,我什麼時候做過讓你不放心的事情了?我不是莽撞的人,什麼事情該做到什麼程度,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安心的做我的小妻子就行了,別想著有的沒有的,知道嗎?」
「可是……」清河公主剛想反駁,就被葉思忘一口吻住,堵住了未出口的話,輕輕地放開被他吻得氣息不穩的佳人,葉思忘笑著道:「我知道你從小在宮中長大,這些事情看得多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沒有背景的人,我也不是真心想通過仕途得到什麼,我對這個官位一點留戀都沒有,我現在這麼努力,只是為了我的目的,等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會帶著你離開這裡,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從我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預想到了一切,放心,我有準備的。」
清河公主一雙秀目深深的看著葉思忘,伸手輕輕撫摸著他如今愈發成熟俊美的臉龐,點點頭,嬌柔的偎入他懷中,既然她的天已經向她保證了,那她也只能支持了,反正,無論他去到哪裡,他都別想丟開她們母女。
就在葉思忘升任宰相後的第二天,玉小莧微笑著去別院找母親。自從葉思忘那天把玉夫人帶回來之後,葉思忘的意思是讓玉夫人住在王府,畢竟這裡是內城,王府有官兵把守,耶律楚齊想進來找玉夫人,只要葉思忘不准,他休想踏進王府半步。但不知為什麼,玉夫人竟主動要求回別院去住,葉思忘雖然反對,但玉小莧卻同意了,讓葉思忘反駁無力,只能聽之任之,但還是派了一隊官兵在別院外面守著,不讓耶律楚齊進去打擾到玉夫人。
玉小莧還是帶著紫秀、銀霜就出門了,到了別院,見到了母親,母親的眉宇間再不像前幾日一般,帶著憂愁,反而有絲坦然,似乎看開了,不再為耶律楚齊的事情所擾。
玉小莧見到母親時,玉夫人正在做女紅,熟練的樣子,比起玉小莧一竅不通、笨手笨腳的樣子,讓玉小莧看得直砸舌,原來母親的女紅這麼好啊,她都不知道呢。看了一眼母親正在縫製的東西,卻是一些小衣服、小褲子,看樣子是嬰孩穿的衣物。狐疑的看了母親一眼,問道:「娘,您現在就做這些做什麼?還早了。」
玉夫人溫和一笑,眼中帶著慈光,道:「不早了,你年紀也不小,娘當初有你的年紀的時候,你已經十歲了,你這孩子,自小就不喜歡做女紅,娘幫你多準備一些,免得將來娘的外孫子沒有衣服穿。」
玉小莧被母親說的俏臉紅了一下,低下了頭。如果是普通的母女,此刻只怕早就撲進母親的懷抱撒嬌了,但玉小莧不是別人,她只有在算計葉思忘的時候,才會對他撒嬌,使狐媚,誘拐葉思忘,但面對母親,她卻沒有一絲應該撒嬌的自覺。
「娘,」
「嗯,什麼?」
「他最近有來煩過你嗎?」
玉夫人淡淡笑了笑,從枕頭下抽出一個信封,遞給玉小莧,道:「忘兒讓衛兵在外面守著,他進不來,但昨天晚上丟進來一封信,要約我們母女見面,娘不想見他。」
玉小莧抽出信一看,時間是今天下午,還沒有到,地點還在上次見面的涼亭,玉小莧微一沉吟,問母親:「娘,女兒有一句話想問您,希望您能告訴女兒真話,這對女兒很重要。」
玉夫人放下針線,看著女兒,點點頭,示意女兒問。玉小莧雙眼緊緊盯著母親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道:「在娘的心中還有那個人嗎?」
玉夫人料不到玉小莧這麼鄭重居然是問這個問題,不禁失聲笑了出來,把玉小莧攬入懷中,笑著道:「你這傻孩子,娘心裡怎麼還會有他?在娘心裡,他連陌生人都比不上,什麼也不是。」
玉小莧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既然在母親的心中,那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那麼,她就可以放手施為了,說起來,玉小莧是和葉思忘很像的人,對於錯待她的人,傷害了母親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的,即使那人是她的父親,給予她生命的人。在玉小莧的心裡,只有母親,父親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一個稱謂,沒有任何意義。
陪著母親呆了一會兒,玉小莧向母親告辭:「娘,我先回去了,思忘升了官,事情比較多,我回去幫他處理一下。」
玉夫人點點頭,道:「好好幫助思忘,不過,你們兩個都別累著,小心照顧自己的身子。」
玉小莧笑著點頭,讓母親放心,轉身離開了。待玉小莧離開之後,玉夫人笑容跨了下來,換上一臉的落寞,怔怔看著手中的針線,眼淚流了下來。玉小莧離開別院之後,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向城西行去,她要去見耶律楚齊。
耶律楚齊來到涼亭的時候,玉小莧已經坐在那裡等候多時了,耶律楚齊眼中掠過一絲陰光,換上一副慈父的笑容,用又驚又喜的口氣道:「莧兒,你來了?你的母親呢?她為什麼沒有來?」
玉小莧轉頭看著耶律楚齊,對於這個她應該叫做父親的人,她連半絲好感都欠奉,冷著一張清秀的嬌顏,玉小莧冷冷地開口,道:「娘不會來的,今天我來只是想和你說說清楚,請坐。」
耶律楚齊笑著坐下,一副唏噓的樣子道:「為父知道,我負你母親太深,傷她太深,她不想見我也情有可原,但是,為父有信心,她一定會原諒為父,我們一家一定可以團聚的,到時候……」
「請不要自說自話好嗎?」耶律楚齊還來不及闡述他所預想的美好前景,玉小莧就不耐煩的冷冷打斷他,就像葉思忘所說的一般,外表冷漠如冰的玉小莧,內裡可是一個非常火爆的人,對於她不喜歡的人,她連半分耐心都不願施捨。
「莧兒……」耶律楚齊有些無措,眼中掠過一絲難堪和憤怒,但還是很快的隱忍下來,囁喏著,看著玉小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玉小莧冷漠犀利的目光看向耶律楚齊,冷聲道:「請不要叫我莧兒,首先,你沒有這個資格這樣叫我;其次,你不配有這個資格這樣稱呼我。從你拋棄我娘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配做我的父親,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蠻夷之地的小王,我是誰?我是堂堂天朝安王的王妃,一品誥命夫人,地位崇高,我的名諱,豈是你這化外之民可以亂叫的?」
輕蔑的眼神,高傲的語氣,讓一向處於高位的耶律楚齊聽了氣得直發抖,但偏偏還要隱忍著不能發作,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惹得紫秀和銀霜在一旁偷偷直笑,想不到夫人發起怒來,這嘴巴一點都不比少主差,簡直刻薄得能氣死人。
玉小莧瞟了耶律楚齊一眼,還在忍?那就再加把火好了。嘴角逸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玉小莧接著道:「看在你是外來使臣的份上,本王妃不想給夫君添麻煩,暫且饒過你這幾日的放肆,但是,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本王妃面前,礙本王妃的眼睛,也不許再去騷擾家母,否則,別怪本王妃不客氣,你應該知道本王妃夫君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本王妃的百花宮的能耐,對於你這個小小的蠻夷王爺,本王妃還沒放在眼裡!本王妃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露出一絲嘲笑,玉小莧更加可惡的加了一句:「本王妃想,你雖然是蠻夷王爺,但天朝漢話應該聽得懂吧?不過,本王妃慈悲,如果你聽不懂,本王妃不介意找個人用你們的蠻夷話翻譯給你聽。」
「你!」被玉小莧一口一個本王妃的大肆嘲弄和貶低,耶律楚齊實在忍不下去了,「啪」一聲手掌拍在石桌上,石桌應手而碎,紫秀和銀霜連忙把玉小莧攔在身後,戒備的瞪著耶律楚齊。
耶律楚齊氣得鬍子抖個不停,恨恨地瞪了玉小莧一陣,被她桀驁不訓的樣子惹得怒火翻騰,怒極反笑道:「玉小莧,是你不識抬舉的,原本,如果你好好合作,本王可以認下你這個低賤的漢女,賞賜你一個公主的封號,但你如此不識抬舉,太讓本王失望了,別怪本王不顧父女之情,對你不客氣了。」
「格格……」玉小莧突然尖聲哄笑起來,假假地笑容,尖銳的聲音,顯得張狂無比,笑得耶律楚齊臉色鐵青才停住,眼神嘲弄的道:「終於戴不住你的假面具了嗎?那麼噁心的樣子,虧你做得出來,我呸!你以為本王妃會怕你嗎?你似乎忘記一些重點,本王妃慈悲,提醒你一下好了。」
臉色一冷,猛地現出驚人的氣勢和殺氣,玉小莧厲聲道:「這裡是天朝,是京城,本王妃的夫君是當朝掌握實權的王爺,這裡是我的地盤,輪不到你撒野,要撒野,也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再說!奉勸你完成你的出使之後就滾回你的蠻夷之地去,別在這裡礙本王妃的眼,滾!」
玉小莧猛然現出的氣勢和殺氣,讓耶律楚齊嚇了一跳,但想到手裡握有的王牌,立即鎮定一下心神,「哈哈」狂笑起來,道:「行啊,你很猖狂嘛,雖然只是低賤的漢女,但不愧是本王的女兒,有氣勢。」
玉小莧哼了一聲,分毫不讓的緊盯著耶律楚齊,威勢絲毫不減。耶律楚齊獰笑一聲,道:「莧兒,你似乎很看重你的王妃身份,對吧?」
「那又如何?關你什麼事!」
耶律楚齊得意一笑,原本英俊成熟的面孔顯得可憎,狂笑道:「哈哈,是不關本王的事情,但是,關你那位高權重的夫君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你母親跟本王的關係了,那他肯定也知道你身上有尊貴的大遼皇室血統了,莧兒,你那麼聰明,你想想,如果被天朝皇帝知道了,會有什麼結果呢?堂堂的天朝安王妃,宰相大人的妻子,居然是一個有著大遼皇室血統的人,你說說,天朝皇帝會怎麼做?怎麼想呢?」
護著玉小莧的紫秀和銀霜臉色大變,俱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有些無措的看著玉小莧,臉上全是擔憂。
耶律楚齊哈哈笑著轉身離開,口中猶自猖狂的道:「好好想想吧,你的夫君大人可是剛升的宰相,可別成了歷史上做宰相時間最短的人,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看著耶律楚齊離開的身影,紫秀和銀霜對望一眼,齊齊飛身過去,對著耶律楚齊就一掌,看來是打算殺人滅口。
「紫秀,銀霜,回來!」玉小莧立即開口喚住兩人。
「少夫人……」兩人一臉的擔憂和不甘,但又不想違抗少夫人的話,正猶豫不決時,玉小莧臉色一冷,道:「我還是不是你們少夫人?」
兩人對望一眼,只能退了回來。耶律楚齊得意一笑,他當然知道紫秀和銀霜是高手,兩人收手了,才鬆了口氣,笑著對玉小莧道:「莧兒,你是聰明人,好好想想吧,你身上流著的是大遼皇室尊貴的血,本王是你的父親,不會虧待你的,希望你一如你的聰明,做出一個讓為父滿意的選擇來。」說完,才轉身離開。
紫秀、銀霜恨恨地看著耶律楚齊離開的背影無可奈何,焦急的看著猶自一臉平靜的少夫人,一時不知該怎麼做了。
玉小莧平靜的笑了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早就知道他會用血統的事情來威脅我,剛才我是故意激怒他,逼他撕破臉的。」
「啊!那少夫人……」紫秀和銀霜依舊擔心的看著玉小莧,玉小莧溫和一笑,道:「你們跟我這麼久了,應該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吧,放心,我既然敢故意激怒他,我自然已經有了應付之道,走吧,我們回府,去見你們少主子,和他說這事去。」
紫秀和銀霜才露出歡喜的表情來,對於這個聰慧、智計百出的少夫人,她們是真心信服的,聽到她已經有了解決之道,也就放下心來,況且,還有一個更加狡猾的少主子在呢,他肯定不會讓少夫人受委屈的。
第五十九章皮癢
回到王府,葉思忘已經下朝回來了,正沐浴更衣完畢,悠閒的靠著躺椅陪著寶貝女兒玩呢,眾女也陪在旁邊。雲鳳語一臉幸福的摀住小腹,看看活潑可愛的寵兒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一臉憧憬的看著玩耍的父女倆。
玉小莧看到這溫馨的樣子,冰冷的眼神不禁露出一絲暖意,微笑著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葉思忘的躺椅上,與他一起逗弄寵兒玩。
細心的葉思忘看到她的樣子,立即就看出了她有心事,示意清河公主過來抱走寵兒,從躺椅上坐起身,一把把玉小莧摟入懷中,笑問:「小女人,沒有什麼事情要和夫君我說嗎?」
玉小莧帶著笑意的雙眸明亮的迎上葉思忘的眼,笑著點點頭,道:「還是夫君最瞭解妾身,妾身是有事情要說。」
對於玉小莧自稱妾身,葉思忘只是有趣的挑挑眉,抱著她站起身,打算帶她到書房去議事,玉小莧連忙阻止:「夫君,不用到書房,就在這裡說吧,這件事,要讓姐妹們也參與的。」
葉思忘這才停住腳步,重又在躺椅上坐下,玉小莧脫出他的懷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環視一周,看著眾人好奇的表情,一整臉色,鄭重的看著葉思忘,說出一句差點讓他吐血的話:「妾身請求夫君休了我!」
「你說什麼?」葉思忘從躺椅上跳了起來,眼睛瞇了起來,樣子說不出的邪魅危險,眾女被嚇了一跳,司空明月立即靠了過來,一把拉住葉思忘,正要說話,玉小莧的視線已經對上葉思忘,沒有半分畏懼,鄭重的,一字一句的複述了一遍:「妾身請求夫君休了我!」
眾女驚呆了,愣愣看著玉小莧,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葉思忘瞇著眼睛看著玉小莧,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道:「你見過耶律楚齊了?她用你的身份威脅你?」
玉小莧冷靜的點點頭,道:「是的,從他第一天約見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個可能,今天我去見他,故意逼他翻臉。妾身想,以皇上對夫君你的寵信,只要夫君休了妾身,給皇上一個交代,耶律楚齊就無法利用我的身份威脅到夫君你,而夫君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對付他,不用顧忌什麼,娘那裡我已經問過了,耶律楚齊此人,於娘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所以,請夫君休了妾身,休書妾身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夫君簽字畫押就行。」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帛紙遞給葉思忘,冷靜周全的樣子,說的好像不是關於她的事情一樣。
對於玉小莧的準備周全,葉思忘實在是笑不出來了,原本這個讓他喜愛的優點,這刻卻成了讓他痛恨的原因,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現在還這麼冷靜?難道不知道他已經快被她氣死了嗎?難道她想謀殺親夫?
偌大的廳中,眾女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全都不自覺屏住呼吸,雙眼不住的在雙拳緊握,眼睛微瞇的葉思忘和一臉平靜的玉小莧兩人臉上來回的移動著,生怕一個呼吸就讓壓抑的氣氛爆炸開來。
「姑姑,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對小莧說。」葉思忘突然平靜的開口,但緊握的雙拳卻又洩露了他的憤怒。
司空明月擔憂的看了葉思忘和玉小莧一眼,想了想,向眾女招招手,眾女全都出去了,只剩下葉思忘和玉小莧還坐在廳中。
玉小莧剛才就特意挑了一個離葉思忘最遠的座位,雖然她表面平靜,但深知葉思忘脾氣的她,還是對這樣的後果有點懼怕的,葉思忘多變難捉摸的個性,她實在無法推測出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過來!」葉思忘聲調平板中帶著詭異的柔和,向玉小莧說出兩個字。玉小莧偷偷嚥了口口水,故作冷漠的道:「不行,妾身已經是大人將休離的人,不適合與大人太親密!」
「你叫我什麼?」
「大……呃……夫君。」玉小莧原本是想繼續叫大人的,但猛地對上葉思忘那雙陰沉的眼睛,嚇了一跳之餘,情不自禁的立即改口,娘啊,那眼神太嚇人了。
「我說過來!」葉思忘耐心的重複一遍,不過那語調卻讓玉小莧汗毛都豎了起來,扁扁嘴,只能乖乖地靠了過去,不過,還是不敢靠得太近。
「到我腿上坐下。」
「不……好吧。」剛要拒絕,又看到葉思忘那嚇人的眼神了,剛冒出頭的反抗勇氣立即消失無蹤,很沒骨氣的靠了過去,坐到他的腿上。
葉思忘突然衝著正忐忑不安的偷眼看他的玉小莧露出一個笑容,猛地把玉小莧摁倒腿上,一巴掌就朝她的玉臀打去,口中驚天動地的吼了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居然敢叫我休了你!我看你是欠修理!皮癢!」
「哎呀!你怎麼可以打人家的屁股!痛啊!」
圍在房外偷聽的眾女對望一眼,全都是瞠目結舌的樣子,裡……裡面好像很驚天動地的樣子,思忘……不會是打了人家那裡了吧?對望一眼,眾女很有默契的爬到窗戶上,捅破一個小洞,朝裡望去。
偶怜埶晡漸握F玉小莧一陣屁股,葉思忘的怒氣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可憐的玉小莧從小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打過,今天就被夫君給摁在腿上打了一通,疼就不說了,簡直把臉都丟盡了。
「還敢不敢叫我休了你了?」冷聲責問,大有如果回答敢就繼續打的架勢。忙不迭的搖頭,生怕男人誤會了,可憐兮兮的道:「不敢了,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妾身再也不敢了。」
看著玉小莧可憐兮兮的樣子,葉思忘歎了口氣,再也板不住臉,把她緊摟懷中,道:「以後,對於這種事情,再不許瞞著我自作主張,知道不?我是你的夫君,就算有天大的問題也應該找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你為了我,願意一個人抗下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願意如此待我,難道我就薄情到為了保住自己而負你嗎?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嗎?」
「不,不是的,人家只是……」玉小莧急急的想反駁,葉思忘摀住她的嘴,道:「我知道,不用急著解釋,你以此心待我,我怎能辜負你?平日裡見你那麼聰明,怎麼這次就這麼笨吶?你都已經想到了,難道夫君我會想不到嗎?哎,現在我真的有點恨你獨立聰慧的性格了,我到寧願你多依賴我一些。」
「夫君……」玉小莧輕聲呢喃著,把臉貼著葉思忘的臉,香唇在他臉上摩莎著,不想再被他念下去了,拜託,她知道這次是她笨,做了件蠢事,還被人打了屁股,天,什麼臉面都丟盡了,還是趕快轉移話題吧,要不然她會被他念得羞愧至死的。
待葉思忘抱著玉小莧出來,已經是深夜了,眾女全都一臉曖昧的看著玉小莧,看得玉小莧巴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最最丟臉的是,她居然被葉思忘打得不能坐了,惹來小寵兒天真無邪的問題:「三娘,為什麼你要讓爹爹抱著呢?為什麼你不能自己坐呢?」
天,這讓她怎麼回答?難道告訴她,她被她老爹打了屁股,坐不了椅子嗎?但最讓玉小莧氣憤的是,那個可惡的男人,那個害她成了這樣,出這樣糗的罪魁禍首,居然一點慚愧的自覺都沒有,反而得意的哈哈大笑,不行,她要報仇,她一定報仇!
用了遲來的晚膳,在眾女曖昧取笑的目光下,玉小莧拼盡全力總算威脅得那個囂張的男人抱她回臥房了,一回到臥房,她立即張牙舞爪的,又撕又咬的扮了一回潑婦,折騰得他全身青青紫紫的才罷休。
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裸背,葉思忘把今天的情況都問清楚了,眼中閃爍著古怪詭異的光芒,喃喃的道:「你們母女都是讓人頭痛,欠揍皮癢的人!」
玉小莧心中警鈴大作,剛要說話,又被男人壓在身下,不是吧?難道他今天打她屁股出氣還沒出夠?打算把她折騰死在床上才解氣?
溫柔的看著累得呼呼大睡的玉小莧,輕輕地撫摸著她雪白的長髮,葉思忘眼中現出一絲冷光,耶律楚齊,大遼皇室血統嗎?那又如何?不過是又一個難關就是了,小皇帝瑞澤那裡根本就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應對,現在就是要擔心別人利用這個來做文章了,特別是那些一直對他又怕又恨的文人書生,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一次,他們肯定會緊揪不放,現在的關鍵是,要想個辦法,不讓消息洩露出去,被瑞澤知道了不要緊,但不能讓別人知道,絕對不能。
葉思忘輕手輕腳的爬起身,穿上衣服,拿了一把匕首別在腰間,輕輕打開房門就欲出去,卻看到了兩雙溫暖帶著笑意的眼睛:「姑姑,清河,半夜三更不睡覺,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第六十章八方風雨
迎著葉思忘帶著疑問表情,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對望一眼,微笑著道:「陪你一起出去做我們能做的事。」
葉思忘輕聲笑了出來,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點點頭,伸出手分別握住兩人的玉手,三人一起運起輕功,飛出王府。
出了王府,葉思忘帶著兩女首先去了使臣入住的行館,首先要做的就是切斷一切是非的根源,先去查明情況,查明情形。
以三人的武功,司空明月被江湖上譽為「冷月仙子」,統領神劍世家,傲視群雄,一身功力自是不低,自不虞有人發現,而清河公主的功夫傳自道山,天份又高,雖然近年來因為寵兒的緣故把功夫丟下了,但一身功力並沒有丟,不容輕視。
三人悄悄入了大遼使團住的院子,葉思忘弄了是衛兵問明耶律楚齊住的房間,三人對望一眼,司空明月很有默契的站到窗戶口,把身形隱藏在黑暗中,清河公主隨著葉思忘一起潛入房間,剛進去,耶律楚齊就已經察覺,喝了一聲:「誰?」
葉思忘邪邪一笑,也不等他說話就欺身上前,腰間匕首玄妙的刺向耶律楚齊的穴道,打算制住他。
「你們不用蒙面,我也知道你們是誰!哼,葉思忘,就如那人所說的一般,你這人膽大包天,天底下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耶律楚齊獰笑著奮力反抗,從他的語氣中,已經猜到了葉思忘會來暗殺他的意圖,顯然早有防備,要不然,以葉思忘的武功,不至於剛進屋就被人發現。
葉思忘挑挑眉,從耶律楚齊有恃無恐的聲音中,他心中一驚,知道上當了,猛地吸了一口氣,精招盡出,耶律楚齊被他一下劃傷手臂,手中的刀應手而落,竟是被葉思忘劃斷了手筋。
葉思忘欺身上前,匕首抵在耶律楚齊脖子上,表情優雅自如,問道:「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
「本王知道,本王的武功比不過你,但是,本王並不怕你,你不敢殺了本王!」耶律楚齊被抓住反而鎮定下來,竟然笑瞇瞇地得意的對著葉思忘說。
葉思忘微微瞇起眼睛,完美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收回匕首,旋身坐到了椅子傷,悠然看著耶律楚齊,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一前一後,一人守窗戶,一人守門口,防止耶律楚齊耍花樣兒。
「告訴你也無妨!」耶律楚齊得意的道,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今天下午,本王見過莧兒之後,被一個人攔住,他告訴我,我這樣做根本不可能傷害到你一根汗毛,因為我不瞭解你的實力,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殺了我而人不知鬼不覺。他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果然沒有任何虛假。」
葉思忘表情不變,靜靜地坐著聽著,對耶律楚齊類似誇獎的話語沒有任何反應。耶律楚齊瞟了不動聲色的葉思忘一眼,心中暗自慶幸,如果今天沒有遇到那個人,只怕此刻他的小命已經丟得不明不白了。
「你把小莧的身份告訴那個人了?」葉思忘沒有多餘的廢話,直奔主題而去,輕輕問了耶律楚齊一句。
「沒錯!那人說過,你非常重視你的妻子,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犧牲莧兒,坐視事情不理的,你也絕對不會甘於屈居人下,既然無錯達到我的目的,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你無法再為天朝效力,讓天朝失去你這個猛將,但是你在軍中的威望又非常讓人擔心。」
耶律楚齊說道這裡,停了下來,一雙眼緊緊盯著葉思忘,見到葉思忘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才「哈哈」笑了出來,道:「安王爺果然名不虛傳,智計非凡,你一定已經猜到本王的辦法了。你們漢人有個成語叫眾口礫金,很多事情,即使不是真的,只要說的人多了,也就變成真的了,更何況莧兒的身份絕對是真實的,葉思忘,你就等著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吧!哈哈……」
葉思忘默默看著耶律楚齊,良久,才淡淡問出一句:「你要講的都講完了?」耶律楚齊料不到葉思忘竟然這麼鎮定,不禁愣了愣,呆呆的看著葉思忘站起身,見他脊背挺得筆直,輕聲道:「深夜打擾失禮了,河西王爺好好休息吧,保重身體,本王可是希望王爺能親眼見識一下本王的本事兒,看本王怎麼把你的事實變成別有用心的流言。」
衝著耶律楚齊露出一個笑容,白森森的牙齒,顯得陰狠無比,風度翩翩的故意行禮告別,臨走,突然停住欲離開的步伐,回頭朝耶律楚齊笑了笑:「對了,本王差點失禮了,河西王,替本王向你們家太子問好,就說本王希望他多多保重,京城最近鬧了好幾起刺客案,可要多加小心啊!」
別有用意的笑了笑,招呼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回去。出了行館,葉思忘看了看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拉著兩女的玉手就走。
「忘兒,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欲圖謀害你的人是誰……我……」司空明月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住,一臉震驚、害怕的表情,臉色蒼白,被葉思忘牽著的手突然一緊,握住了葉思忘的手,欲言又止。
「姑姑,你什麼也不要說,我心裡有數,晚了,回去休息吧!清河,你回去把小莧叫醒,把剛才的情況和她說一下,她自會安排。」葉思忘輕笑著吩咐兩女,表情輕鬆自如,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樣子,而言下之意更是似乎不打算回去。
「你要去哪裡?不回去嗎?」清河公主握緊葉思忘的手,關切的詢問著。葉思忘搖搖頭,道:「你們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要去做,目前來說,這件事比較重要,其餘的事情,小莧都可以處理,我不在場也沒關係。」
兩女雖然奇怪葉思忘這麼晚了要去哪裡,但出於對葉思忘的信任,兩女還是點頭答應,當先回王府去了,葉思忘目送兩人安全的回到王府才轉身,朝著外城的去了。
與此同時,長樂公主府邸中,長樂公主坐在軟椅中,表情陰沉的看著屏風後的人,聲音低沉的問道:「小雲子,這個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回公主,今天有人在皇上的御案上放了一個信封,皇上拆開看了之後,臉色很奇怪,當時,信封裡裝的就是這個消息。」屏風後的聲音恭敬的說著。
「嗯,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吧!」長樂公主雙手交合靠著下顎,看著桌上的紙,淡淡的吩咐,屏風後的人應了一聲,用長樂公主看不到的陰狠目光看了桌上的紙一眼,嘴角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葉思忘,這一次,看你怎麼死!老天總算沒有辜負他的辛苦,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他等了這麼久,付出那麼多的代價才等來這樣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浪費的,葉思忘欠他的,他會加十倍的要回來的!
待那人出去之後,長樂公主保持姿勢不變,默默地盯著那張紙,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伸出手,翻過紙,雙手按了上去。
與此同時,龍師統領燕之行、已告老回鄉的前帝師、前太傅黃樹文的書案上,都被人呈了一封密信上來,上面寫的內容,與長樂公主桌上的相同。燕之行表情凝重的思慮再三,猶豫了好久之後,猛地一拍桌子,把密信裝好,閉起眼睛,沉聲吩咐道:「來人。」
「將軍,請問有什麼吩咐?」
「把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震天宮去。」
「是,將軍。」
「回來!」
「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
「唉,算了,沒有了,去吧,快一點,越快越好。」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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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看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以我們儒林的力量,有次天賜良機,葉思忘那個滿手血腥惡魔一定會被搬倒,遭到報應!老師,這是替天行道的最好機會,為了天下蒼生,請老師速下決斷。」
「先不要急,我們有了消息,別人也一定收到消息了,先看看反映再說,畢竟,葉思忘勢大,雖然機會難得,但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魯莽不得。」
「學生明白,請老師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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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似乎只要收到消息的人都在摩拳擦掌,等著收拾葉思忘,一切事情好像都被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推動著,只等著最好的時機發動,針對葉思忘的暴風雨就快要來了。而葉思忘呢?這個即將成為暴風雨中心的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也不關心,反而從容不迫的翻過城門,來到了他的目的地——玉夫人住的別院。
瞇著眼睛站在門口,打量著清幽的小院,葉思忘眉頭皺了起來,呼出一口氣,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把他的丈母娘擺平,可別象玉小莧一樣,做些能氣死他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