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心
「呵……」
隨著一聲歎息般的呻吟滑過,長樂公主佈滿汗珠的嬌軀,軟軟的伏在了葉思忘的胸膛上,身體嚴絲合縫的密貼,讓兩人同樣汗濕的身軀緊緊貼在了一起,葉思忘劇烈起伏的胸膛和喘氣聲立即沒有任何隱瞞的向長樂公主表達了葉思忘的感覺。
感覺到身體裡的堅挺終於軟了下去,長樂公主舒了一口氣,她一再的用點穴手法讓自己動情,強迫已經不堪承歡的身體繼續取悅他,只是希望這唯一的一次,能讓他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不要因自己的不堪承歡而讓他鬱結難抒。
面上掛著心滿意足的溫婉笑容,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著葉思忘的臉龐,她對他,終其一生,都無法有機會說一個愛字,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對他說。但她所想做的,所想得到的,都已經全部得到了,再無任何的遺憾了,她,終於為自己活了一次。
強忍著下身的疼痛,長樂公主不准自己對他戀戀不捨,緩緩坐起了身,拾起葉思忘的長衫穿在身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葉思忘若有所思的眼睛,希望能從中尋到一絲不捨,一絲眷戀,或是一絲愉悅,一絲喜歡也好,可都沒有,只有高深莫測,只有若有所思,永遠都是她看不透的迷霧。
「半個時辰之後,『情郎倒』的效果就會消失,到時,你就能恢復自由,思忘,你……會不會忘了我?長樂所求不多,只求你能記住她就好。」說著,忍不住又低下身,深深吻了他一口,一滴眼淚卻輕輕滑落,終決然站直身體,舉步欲離開。
剛轉身,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回頭一看,卻是那本應繼續僵硬倒在地上的冤家,不禁一愣,失聲道:「你……你不是應該……」
葉思忘目光深沉的看著她震驚的面龐,一把拽過摟入懷中抱起就走,冷聲道:「照理我是應該還要繼續僵硬半個時辰的,不過,還不出來!」
一聲厲喝朝著牢房外吼去,驀地一陣清脆的嬌笑聲響起,玉小莧窈窕的身影現了出來,不過,那表情,那眼神,卻讓葉思忘看得鬱悶不已,不就是被一個女人霸王硬上弓了,有必要笑成這樣嗎?怎麼說,他也是她的夫君,不吃醋生氣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嘲笑夫君,如果這小女人早點出來,就能救他了,可恨的是,她居然選擇了看戲,真真是討打!
朝著玉小莧丟出一個警告的眼神,抱著已經驚呆了的長樂公主走了過去,低聲道:「呆會再找你算帳,我現在要先跟我們的公主殿下清算一下!對了,娘住的別院最近應該空著吧?我到那裡去,」說完,就運起輕功,一躍消失在夜空中,而他懷中的長樂公主,已經嚇得什麼話也不敢說了,又掙不過葉思忘的力氣,只能僵硬著身體任由他抱著。
待葉思忘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後,玉小莧的笑容才垮了下來,身為妻子,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但她對此也無可奈何。在葉思忘接到燕叔的報告趕來救援長樂公主的之後,她也趕了過來,惟恐有什麼意外,想不到一到就見到長樂公主把葉思忘放倒在地上。
對於「情郎倒」,她從來沒有聽過,只能任由長樂公主動作,她慢慢的去想辦法解救葉思忘,但卻只來得及在長樂公主離開之前讓葉思忘恢復行動自由,在她的心中,不是沒有委屈,不是沒有傷心,但理智告訴她等,等她的男人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葉思忘抱著長樂公主飛馳在夜空中,心情卻是無法形容的複雜。自始至終,長樂公主對他都沒有說一個愛字,但她的行動,卻又全都是為了這一個字,一直都善於把握別人心理的他,這一刻,卻真正有了無力的感覺,他終究是男人,無法猜透長樂公主玲瓏剔透的心思,也無法揣摩她真正的想法,他一直把她當成對手,當成敵人,雖然沒有一定必須要她死的決定,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有一天會這麼親密,這樣的親密,本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的。
忍不住複雜的看了臉色有些蒼白的長樂公主一眼,臥於他臂彎之上的她,閉著雙眸,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和倦怠,原本僵硬的嬌軀此刻服服帖帖的偎於他懷中,眉目舒展,顯得十分的放心。
「嫂嫂其實是一個很苦的人。」
葉思忘的腦海中浮起了關倢臨死前的話,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不知不覺的把抱著她的雙臂收了收,現在的情況,他需要好的想清楚才能作出決斷,現在,對於長樂公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很快的到了別院,葉思忘沉著臉直接進入臥房,把長樂公主置於軟榻之上,「唰唰」幾下點了她大穴,禁制了她的武功,然後就坐到軟榻對面的椅中,面無表情的看著長樂公主,讓人看不出喜怒。
長樂公主被禁制了武功,一絲惱怒湧上心頭,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恨恨瞪著葉思忘,道:「你禁住我武功做什麼?如果恨我,殺了我就成,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思忘劍眉一挑,冷冷看她一眼,剛想說幾句不相讓的狠話,卻看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不甚自然的坐姿,忍不住心頭一軟,暗恨自己之餘,臉上表情更冷,抿了抿唇,冷道:「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我自會派人照顧你的起居,最好不要存什麼逃跑的心,否則,我會毀方氏的江山!」
「你……你這個混蛋!」
長樂公主眼淚流了下來,就算不愛她,但也不能對她這麼絕情,他們,剛剛才歡愛好的。忍不住拿起榻上的瓷枕,朝著葉思忘丟去。葉思忘冷哼一聲讓開,轉身就走了出去,吩咐這裡的侍女守衛好好的「看著」長樂公主,不准她出院門一步,氣得長樂公主大恨不已。
出了別院,葉思忘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長樂公主那已經被封的府邸,在她說的位置,挖出了畫有天府地圖的卷軸,表情有些複雜,發了一會兒怔才離開回王府去了。
回到王府,葉思忘根本就不想驚動諸女,只是自己一個人跑到了書房,也不點燈,把卷軸拿了出來,置於桌上,一雙眼睛彷彿沒什麼焦距的盯著看著,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嚓」一聲,案頭的燈被點亮,玉小莧披散著長髮,穿著簡便的睡袍的身影現了出來,臉上帶著一個淡淡的笑,語帶調侃的道:「怎麼回來了燈也不點?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我們嗎?放心,我可是誰都沒有說,只告訴她們你出去辦事而已,原本以為你今晚是不會回來了,最起碼也要留在人家身邊,撫慰一下的,誰知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白白浪費了我的好意。」
笑著來到葉思忘面前,無視葉思忘瞪視的眼,瞟了一眼桌面,不禁唷了一聲,正是葉思忘拿回來的卷軸,拿起來看了兩眼,戲謔道:「這位公主還真大方,把自己送給你不說,還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也一併給你了,嘖嘖,對你用情可真厚,就不怕你滅了天府之後,再無顧忌而進一步造反奪了她侄兒的江山嗎?看來她已經被你迷死了,先生,魅力依舊驚人哦!」
葉思忘漆黑的雙眸直直的看入玉小莧的眼中,雖然玉小莧表面語笑嫣然,甚至還調侃他,但她眼底深處的酸澀和傷心仍舊瞞不過她,從來都不是熱情的人,也不是關心這些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調侃他,她是在吃醋,在生氣。
玉小莧被葉思忘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假裝輕巧的轉身,欲移步到遠離他的椅子上落座,葉思忘微微一笑,長臂一伸就把她摟抱到腿上坐下,歎息似的道:「剛才在天牢的時候,你理智的樣子,差點沒讓我心碎欲死,現在,我終於有一點安慰了!」
「哼,心碎的應該是人家才對!你春風得意,心碎什麼!反正人家又不漂亮。」玉小莧嬌哼一聲,纖纖十指不停的在葉思忘的手臂上動作著,語氣是口不對心的輕忽。惹來葉思忘低沉的笑,把臉埋到她的玉頸上,有些苦惱的道:「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了你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長樂真的不在我的預料之內,我一直以為她是恨我的,誰知道居然出了這麼檔事兒,唉,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看著葉思忘苦惱,玉小莧很不爭氣的心軟起來,自己都有些唾棄自己,但還是捨不得看他難過,捧起他臉,道:「所以你就逃回來了?也不管人家剛剛把自己交給你,好絕情吶!唉,可憐的長樂,可憐的我,居然看上這樣個無情的男人。」
葉思忘被她說得目瞪口呆,卻又無法為自己辯解什麼。玉小莧看他的樣子,也不忍再說他,道:「你呀,就是大男人心理作祟,習慣了對我們霸道,所以,心裡既憐惜長樂,又忍不下這口氣。」
葉思忘被說得愣住了,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這樣想的。被長樂如此對待,心底確實是有著怒氣的,但看她那麼用心的為了取悅他,甚至不惜自己的身體,讓他心中又滿是憐惜。這樣的矛盾的心情,真的讓他很是煩惱,他需要思考。
第三十二章計
任由葉思忘自己一個人坐著發呆,玉小莧輕巧的從懷中起身,打著秀氣的哈欠,反正這個聰明的男人不會讓她有機會發醋火,那何苦虐待自己,還是回房睡覺好了。至於長樂公主那複雜的心態,她同是女人,可以猜到一些,不過,她可不想告訴那個佔了大便宜卻正在苦惱的壞夫君,就讓他去頭疼好了,這也算是她小小的報復,讓他更瞭解女人一些,省得他總以為吃定了她們似的,她這是為了眾姐妹們著想,可不是女人小心眼吃醋。
葉思忘雖然對長樂的事情感到苦惱,但卻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想不出辦法的情況下就先把事情丟在了一邊,反正已經把她軟禁在別院,也不怕她跑了,待他先解決了手上的事情之後,有的是大把時間跟她研究彼此之間的關係。
派人送去了療傷的藥,便低頭研究起得來的地圖。把獨孤絕、西門玄月和石闊召集了來,加上玉小莧,甚至司空明月也被他叫了來,因為他要瞭解一些情況:「姑姑,你瞭解天府的武力情況嗎?天府一般屬眾的功力水平,姑姑知道嗎?」
司空明月想了想,道:「天府的一般屬眾,功力水平和你的屬眾應該差不多,只是更具殺伐之氣,畢竟,天府的規矩與別處不同,更加的不近人情。但高手,卻比你這裡多了許多,且不說神仙魔怪四人了,那個一直隱在背後的妖也不是一個可以小視的人物,這幾個人,除了怪和妖你都交過手了,他們的高低,你是知道的。」
葉思忘點點頭,低頭盤算著,思索一陣,又問石闊:「闊,上次柳智清叛亂,侍者曾經帶領手下來救援先帝,你的評估如何?」
「少主,我的評估與少夫人的看法差不多,天府的府眾確實更具殺氣,而且,他們那種殺氣,不是一般的訓練能夠出得來的,肯定全部都是實戰演練出來的。」石闊一臉嚴肅的道,表情顯得很凝重。
葉思忘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又看起了地圖,眼中精光一閃,道:「我明白了,你們來看,天府在景泰園下的府邸,並不大,應該容納不了多少人才對,而我們卻擁有著京城的三軍,可天府的府主似乎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難道留在京中的人,全都是一流的高手不成?」
「我認為這個可能很大!」玉小莧凝視了一陣地圖,冷靜的道。「有神仙魔怪,以及那個神秘的妖,這樣五個超一流高手的陣營,就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更何況還有天府府主那個絕世高手壓陣,如果我是天府的府主,我只需要殺一個思忘就夠了!」
玉小莧的話讓眾人都沉默下來,葉思忘在他們中的地位是誰也無比比擬的,如果沒了葉思忘,他們真的無法想像。
葉思忘瞟了玉小莧一眼,道:「小莧說的有道理,不過,既然我們能想到,對方也會想到,我們不能不做防備。有句話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因此,我現在就要重新部署一下。你們看這地圖,這天府位處地底,雖然隱秘,但也有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進出都只能從這僅有的東、西兩個出口,闊,你把禁衛軍分成兩部分,無憂島的弟子在前,禁衛軍士兵在後,分成兩部分同時埋伏在兩個出口,但凡有人進出,皆讓弩兵射殺。玄月,你和闊收住東邊的出口,絕,你守住西邊的,記住,我只許你們射殺進出之人,不准進去裡面,也不許離開位置。」
「是,少主。」三人連忙領命。
葉思忘眼神銳利的看著眾人,道:「天府府主如果來約鬥我,那你們就趁機發動埋伏,如果沒來,我也會主動去約鬥他,為你們創造機會。」
「少主的意思是,由你去做餌?」
葉思忘點點頭,表情深遠:「動用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一切都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我不可能讓無憂山的弟子傷亡,否則,就愧對大家。況且……」
葉思忘忽然露出一個狡猾如狐的笑容,道:「要引出師父、師娘們來幫忙,也非我不可的。」
西門玄月三人這才恍然,原來……原來他們的少主是打這個主意。他們還奇怪,一向狡詐,自私冷酷的少主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偉大了,原來……原來早早就存了拖主人和夫人們下水的心思,想來也不奇怪,以葉思忘的性格,肯定會拖主人們下水的,否則,他一個人怎麼可能面對天府那眾多的高手,驕傲這種東西,是有堅持的必要的,但到了生死存亡關頭,能活下去的才是勝利者,無意義的堅持只是蠢材,勝者為王,這才是王道。英明一世的主人居然收了個這樣的徒弟,而他們無憂山居然有這樣的少主,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了。西門玄月三人心情有些複雜。
葉思忘這裡在商議、部署,天府也沒有輕視對待。雖然葉思忘的武功對他們算不上威脅,但對於葉思忘的心智手段,卻讓軒轅御行忌諱三分。最可怕的敵人不是武力強大的人,而是智計絕倫的人,且葉思忘還是一個極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誰也無法預料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翎兒,你觀察葉思忘很久了,有什麼心得?」
天府府主、神、仙、魔、怪、妖等天府的一干強人全都齊聚一堂,臉色凝重的對坐著商議,雖然有信心與武神慕容無過為敵,但俗話說的好,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更何況葉思忘還是一個極度讓人頭痛的小鬼,難纏根本形容不了他的可怕、可恨之處。
軒轅翎細長的鳳目中閃著精光,柔弱的身軀散發著無法讓人忽視的強大,如果說天府五大統領之中,誰最可怕,那絕對不是神仙魔怪,而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的狠辣,她的陰毒,她的心計,都不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回府主,葉思忘的心性,是一個大愛大恨之人,冷酷、自私、無情,但不管是馭下還是對上,都有著絕佳的手段和智謀,而且仙哥哥說他武功極高,用毒之術了得,就算是武功最高的怪對上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可算一個非常棘手的人物。」
軒轅御行點點頭,對於葉思忘的毒,上一個神統領的報廢就已經讓天府的人記憶深刻了,連仙這個對醫術鑽研透徹的人也無法解開,只能保住他的命,可見葉思忘的毒是多麼的刁鑽古怪了。
軒轅翎看著眾人凝重的表情,突然輕輕一笑,道:「葉思忘雖然了得,但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的性格!但凡這樣的人,心思也肯定細膩敏感,情緒對他的影響極大,即使葉思忘有著絕佳的自制力,能讓自己的冷靜壓過情緒波動,但那只說明一件事,就是他以往的情緒波動還沒有達到能破了他冷靜的程度。葉思忘雖有著過人的心智,但這樣的性格,就成了他致命的弱點,只要打擊的程度足夠,葉思忘根本不足為慮。」
軒轅御行點點頭,對軒轅翎的話表示的贊同,思索道:「那你認為,什麼樣的打擊,對葉思忘來說才足夠的大呢?據本座所知,司空明月他都能忍耐到讓她自己主動招認而不去揭破,這樣驚人的忍耐力,本座實在不能輕視,此次關係到天府的聲名和未來,只許勝,不許敗,本座絕不容許出任何的意外。」
軒轅翎看了府主一眼,略一沉吟,決然道:「翎兒有句不當之言,雖有不當之處,但經過翎兒的幾次試探,卻是對付葉思忘最好的方法,也絕對能對他造成極大的打擊。」
對於軒轅翎的話,軒轅御行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漠的眼光瞟了軒轅翎一眼,讓她立即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心中一凜,連忙跪了下去,顫聲道:「翎兒放肆了,請府主降罪。」
軒轅御行淡然道:「夫人那裡,自有本座去,還輪不到你耍心計來算計,念你是初犯,又一心為了天府,本座就饒你一次,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是,府主。」
「起來吧,繼續說。」
「是。」軒轅翎從地上站起身,重又坐下,有些畏懼的看了軒轅御行一眼,低聲道:「翎兒以為,葉思忘一方,看似實力強大,但則外強中乾,葉思忘雖手掌天下重兵,京城的城衛軍、都衛軍、禁衛軍也盡在一手,但這些,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就算是精兵,但全都圍繞著葉思忘一個人,只要葉思忘一倒,這些兵權就能收歸到瑞澤那裡。只要由府主出面約戰葉思忘,實行調虎離山之策,這些兵力,當可不戰而解,這是武方面的解決辦法。不過,翎兒以為葉思忘那裡,還有一個絕對不能忽視的人。」
「俗話說,螞蟻也能堆死大象。京城三軍雖然武功低微,但卻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精兵,也不能忽視。只要這個人還在,即使葉思忘被府主引開,京城三軍也是一股不容人輕視的力量!因此,要對付打倒葉思忘,這個人也絕對不能放過!」
第三十三章爾虞我詐
「這個人就是玉小莧。」軒轅翎正色說出了一個讓眾人驚訝的名字。
這玉小莧雖然是名滿江湖的智女,但在嫁與葉思忘之後,除了在葉思忘出征日泉之時,曾帶兵平息過光海的叛亂之外,就不曾再見她顯山露水,甚至還被遼國利用她的身世,意圖打擊葉思忘,瓦解葉思忘與瑞澤的信任關係,只是後來被葉思忘用巧妙的手段解決了而已。
「玉小莧此人,以前未嫁葉思忘之前,就已經智名滿江湖,自嫁給葉思忘之後,更是不顯山露水,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只有她過去的資料,根本沒有她嫁與葉思忘之後的評估,可以說,她是唯一一個能給我們帶來變數的人,因為誰也說不清楚,這樣的智計絕倫的人,在這麼長一段時日之內,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葉思忘所有的手段,究竟是出自她之手,還是出自葉思忘之手,誰也無法判斷,因此,翎兒建議,一定要把她與葉思忘分開,逐個擊破,只要府主殺了葉思忘,進而利用葉思忘的死打擊玉小莧,亂了她的心智,沒有了她在背後指揮的京城三軍,才是瑞澤能收服的軍隊。」
軒轅翎的話讓軒轅御行首次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顯然很看重她的建議。仙四人則只是靜靜地坐著,在這種時候,軒轅翎才是最合適的發言人,這就是他們一直忌諱她的原因,他們四人,誰也無法有足夠的信心能面對她層出不窮的狠毒計策,面對這樣的女人,寧願成為她的朋友,也不願意成為她的敵人。
軒轅御行沉思一陣,道:「本座採用翎兒的計策,由本座出面約戰葉思忘,至於玉小莧那裡,翎兒的計策雖好,但太過迂迴,恐會帶來變數。因此,怪,本座要你出動去刺殺玉小莧,無論採用什麼手段,都要她死!」
「是,府主,怪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絕對不會讓府主您失望的。」怪輕輕笑著,一雙眼彷彿月牙一般,雖可親,但卻陰沉。
軒轅御行淡然點頭,心中很是滿意軒轅翎的計策。由他出面約戰葉思忘,進而殺死他,引出武神慕容無過,重振天府的聲威,一雪前恥。再由怪出面刺殺了玉小莧,瓦解了京城三軍的同時,還能對葉思忘造成打擊不說,也不會再發生什麼危及天下安定的事情。而打倒了葉思忘之後,再打敗武神,瑞澤根本就不是什麼了,這個年輕、眼光短淺的小皇帝,真是糊塗非常,居然與葉思忘為敵,天府雖然礙於府規不能現世,但只要這一次殺了葉思忘,打敗了武神,就能壓得瑞澤改變府規,到時候,就是天府成為真正的天府之時,他軒轅御行的名字,他的功績,將永銘天府史冊,天府未來的輝煌,將從他這裡開啟。
「很好,你們各自去準備吧!翎兒,你的計策雖好,但也不能不防葉思忘的手段,他可不是任人欺辱而不還手的人,你去做好一切準備,注意防備。另外,還要注意瑞澤,雖然他現在勢弱,但也不能輕視他,畢竟,他是名正言順的皇帝,有些愚人,就喜歡搞什麼忠君愛國的一套。」軒轅御行吩咐著軒轅翎,淡泊的語氣中難掩輕視。
軒轅翎連忙應是,道:「回府主,我們還有一招暗棋沒有動,由他出面進宮,監視著瑞澤,在我們對付葉思忘的時候,把瑞澤控制起來,以防瑞澤坐收漁人之利。」
軒轅御行這才放下心來,對軒轅翎,他是無比的放心,雖然她只是一個女子,地位並不受世人重視,但在天府這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她憑著自己的心智,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妖這個位置上,一切都是憑實力得來的,這樣的一個人,應該得到他這個府主的重視,能為己用最好,如不能則毀之。
事情就暫時這樣定了下來,在軒轅御行的心中,並不擔心葉思忘會查到天府的位置,也不擔心葉思忘會知道天府的秘密,天府的地圖,僅有歷代帝王才有,而瑞澤,他早就已經進去他的御書房等處查探過,根本就沒有地圖的蹤影,瑞澤繼位的意外,先皇死得意外,地圖根本就來不及傳給瑞澤,他根本就不慮天府的地圖外洩。
吩咐完這一切,軒轅御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居處,而是到了天府東南一角的佛堂,這裡住著他的妻子。走進佛堂,觀音像前,背對著他跪了一個穿著緇衣,披散著長髮的女子,手中持著木魚、念珠,正在唸經。
「清影,幾日不見,你可想好了?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雖然是面對自己的妻子,但軒轅御行的口氣依舊是淡淡的,彷彿沒什麼在乎的樣子,對待妻子,也如對待手下一般,沒有半絲半毫的柔情,有的只是永遠的淡漠。
緇衣女子略微停頓了一下,並沒有轉過身,也沒有理軒轅御行,繼續唸經。軒轅御行眉頭微挑,冷哼一聲,發出一股柔勁,緇衣女子身前的木魚立即無聲無息的化成了粉末。
緇衣女子幽幽一歎,緩緩轉過身,站了起來,卻是當日在大相國寺引發了葉思忘與仙的紛爭的那個美婦人。只是過了幾日,她眉宇間的悒鬱之色更加的濃了,原本豐潤美麗的臉龐也消瘦了許多,滿是憔悴,幽幽的歎了口氣,軟弱的眼淚滑下臉龐,淒然看著軒轅御行,泣聲道:「你究竟想怎麼樣?我哪裡有什麼錯!最錯的不就是愛上了你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累的我葉家家破人亡。」
「啪」一聲,緇衣美婦被軒轅御行扇了一個耳光,打翻在地:「自己做錯了事情,猶自不肯承認不說,還敢置疑我的事情,清影,你可是越來越放肆了。」
緇衣美婦摸著紅腫的臉龐,木然看著軒轅御行,似乎對於這樣的毆打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軒轅御行冷哼一聲,道:「你三番兩次的違反我的命令,偷跑出去,偷偷摸摸的去見那個葉思忘,你就這麼想見他嗎?」
「是又如何!你能禁錮了我的人,你還能禁錮我的心嗎?軒轅御行,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有本事你殺了我!」緇衣美婦厲聲笑了起來,笑容在她美麗的臉上顯得猙獰無比,完全破壞了她端莊嫻雅的氣質,形如鬼婦。
軒轅御行淡漠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道:「你不是想見葉思忘嗎?我就讓你見個夠,三日之後,我會向葉思忘下戰書,於南郊皇陵比鬥,到時候,本座會帶你一起去,讓你看著你們葉家最後一絲血脈是如何死在本座的手中!哼!」
說完,軒轅御行頭也不回的走了,獨留下緇衣美婦嚶嚶哭泣,難道她就再沒有彌補自己錯誤的機會了嗎?難道她最後的一位親人還要被她害死嗎?為什麼?為什麼上天不肯給她贖罪的機會,為什麼上天要繼續讓軒轅御行那個惡魔活著?蒼天無眼,天道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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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葉思忘在忙碌的做著準備,為了不讓天府有了警惕,這幾日以來,京中的防衛變動的很頻繁,這也讓葉思忘的日子更加的忙碌了。不過,即使忙碌,他還是抽空到別院看了長樂公主一次,這僅有的一次,還是深夜之後,極度隱秘的去的。
長樂公主看到葉思忘來,眼神非常的複雜,有驚喜,有怨恨,還有著一絲絲難以覺察的柔情和軟弱。
葉思忘也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不管她怨怒的目光,逕自在她身旁坐下,道:「看你比在天牢裡還清減了一些,是不是那些下人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過得不順心?」
長樂公主冷哼一聲,道:「如果你被人軟禁,你會過得舒心嗎?」
葉思忘愣了愣,竟然露出一個讓長樂公主恨得牙癢癢的笑容,突兀的道:「幾日不見,公主依舊如此咄咄逼人,似乎,自從我們認識開始,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看來,我們的個性都太強,就像兩隻刺蝟一般,只會用尖刺互相攻擊,而不會柔情依偎。所以,我一直很奇怪,這樣的關係之下,你居然會愛上我,究竟是什麼緣故呢?」
葉思忘的話讓長樂公主難得的臉上一紅,恨道:「誰愛上你了,你少臭美!本宮才看不上你這樣冷酷無情的人!」
葉思忘哈哈一笑,一把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笑道:「沒錯,我是冷酷無情,可公主也不遑多讓吧?想來我們也真是絕配,兩個冰塊,聚在一起也給不了對方溫暖,只能硬碰硬,沒有互相撞碎了對方就是運氣好了。」
長樂公主努力的從葉思忘手中把自己的柔夷掙脫出來,怒瞪著他不說話,因為葉思忘說的很對,他們就是兩塊冰,互相碰撞,要麼就是都碎裂,要麼就是繼續做堅冰,不可能產生任何的溫度,兩個冰塊,誰也安慰不了,誰也撫慰不了誰。
「這幾日我想了很多,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關於東方俊龍為什麼會變成天府的人。想來,你的個性,本就不是什麼柔情之人,也如我一般霸道任性,死在你手上的王寶,他致死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容不得他背叛我,對不對?」
葉思忘的問題讓長樂公主一陣不自在,嘴中逞強道:「你以為你是誰!本宮堂堂的大長公主,會為了你做這樣的事情嗎?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本宮不過是討厭武林人而已!」
葉思忘笑嘻嘻的看著長樂公主,這刻突然覺得她冷漠倔強的面孔變得可愛起來,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再計較也沒有多大的意義,更何況,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讓一切重新來過也好。更何況,想計較,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說到這裡,葉思忘顯得有些沉重的歎了口氣。
長樂公主雖然與葉思忘相好不久,但對於他的個性,她是知道的,知道他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是軟弱之人,斷不會無故發出這樣的歎息,忍不住譏諷的道:「葉王爺真是謙虛了,想你位高權中,連皇上都忌你三分,不敢觸犯於你,以後閣下風光的日子長了,何來沒有多少時間的說法!」
葉思忘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長樂公主,看得她紅暈上臉,只能撇開臉,不敢看葉思忘的眼睛。
葉思忘怔怔的看了她良久,道:「我要拜託你做一件事,一件事關天下、朝廷和我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誤中美男計
長樂公主愣住了,想不到葉思忘也會有事情拜託她做,他們的關係,似乎還不到這樣的程度,不過,她從來沒有見過葉思忘這樣鄭重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葉思忘臉上要麼就是冷漠,要麼就是優雅,要麼就是面對妻兒時的柔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嚴肅、這樣鄭重的面孔。葉思忘握住她的雙手,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你成為我府裡第三個指揮者!」
長樂公主愣住了,連要掙脫他握著的柔夷也忘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葉思忘,一時反映不過來他的話意。
葉思忘微微一笑,道:「面對天府那樣一個強大的敵人,我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天府府主真的出面單獨約戰我,那代替我繼續指揮的小莧就危險了,我不怕天府來刺殺她,因為我一定會為她安排好最完善的保護,就怕天府利用單獨約戰我做文章,激得小莧亂了心智,導致功虧一簣。但你不同,除了我和小莧,誰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而且,你也有著不下於小莧的能力,把一切交給你,我很放心。小莧,在我身邊太久了,即使我一向小心的隱藏她,但她成名江湖太早,誰都不會忽視她的。明卿,你可願意接受我的托付?」
葉思忘嚴肅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哀求,輕輕的喚著長樂公主的名字,目光灼灼的看著長樂公主,明亮的雙眸中隱隱藏著一抹柔情,一絲信任,為了這次計劃的完美,這卑鄙的傢伙連美男計都使出來了。現在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容不得他再與長樂公主耗下去,為了整個大局,必須盡快把她爭取過來,讓她加入到他布的局裡面。天府的情報網在神通廣大,算計再周密,肯定也無法想到長樂公主會加入,長樂公主就是一招暗棋,一招左右大局的暗棋,關鍵時刻,起到的作用將是無法估量的。
長樂公主怔怔看著葉思忘,心中不知為何竟湧上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對她說過一個愛字,也沒有說過一句柔情的話,甚至連稍微溫柔一些的事情都沒有對她做過,但他在危急的時候,卻肯把關係到整個大局,他的性命的重要事情托付給她,以他們兩人之間目前的關係和狀況,她還有什麼不滿嗎?夠了!一切都夠了!鄭重的點點頭,長樂公主道:「我可以答應你,也一定會盡全力去做,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是我?你府中的夫人們,有這種心智的人不止有玉小莧一人,就算因為我是公主,指揮京城三軍便利許多,但這決不是促使你做這樣的決定的原因,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葉思忘微微一笑,放開了她的手,有些感歎的道:「促使我選擇你的真正原因是你的性格。我府裡的幾位,有這個能力的人,不超過三個,一個就是小莧,一個就是我姑姑,還有一個就是我的丈母娘,小莧的母親玉如煙。但這三個人,小莧肯定已經被敵人盯上了,她的一舉一動都無法真正做到保密,她的處境和我一樣的危險;而我姑姑,面對別的敵人她或許還能拿出決斷,但面對天府,她自小心裡就對天府存有懼意,事到臨頭也會因為心裡的羈絆而縮手縮腳,出於被動挨打的位置,就算最後能緩過來,肯定也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才能做到,而我這裡,絕不容許受到那樣的打擊;至於我岳母那裡,她雖然外表看似堅強冷靜,實則是一個柔弱脆弱的人,我與小莧無論是誰出了什麼事情,都能讓她崩潰,到時候莫說指揮軍隊作戰,就是照顧好自己也成了困難,因此,是斷然不能拜託她的。但你不同,你堅強、理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先做什麼事情,就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也會先把害了我的人除去才會做傻事,不會一來就亂了方寸,以致毫無還手之力。對嗎?」
葉思忘面上帶著篤定的微笑,看著表情複雜的長樂公主,長樂公主看著葉思忘微笑的臉龐,表情帶著深遠,低聲道:「你就這麼篤定我會為了你做傻事?我曾經可是一心想置你於死地,一心想奪了你權的敵人,就算……就算我們現在有了身體上的關係,但敵人終究還是敵人,不可能改變什麼的。」
葉思忘微微瞇起眼睛,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看來小莧說的不錯,很多時候,女人都是用耳朵來戀愛,而不是用眼睛,看來還要加點火候,否則,他這難得用一次的美男計可就要功虧一簣了。
突兀的一把把她柔軟的身體摟入懷中,捧住她呆滯愕然的臉龐,喃喃著把唇貼了上去:「女人有時候固執會很可愛,但太固執了就顯得可恨了,我都已經被你強姦了一回了,還想撇清嗎?吃干抹淨就想不認帳,我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葉思忘的話讓長樂公主的臉立即火紅起來,雙拳奮力的捶打著他的背,想推開他卻因為武功被制力氣不足而無法達成,只能任由他輕薄放肆。
捕捉到她四處逃竄的香舌,狠狠捉住「教訓」一番之後,才放開氣息不穩的她,笑得又壞又邪氣,問道:「還想推卸責任嗎?我不介意再讓你回憶一下!」
「混蛋!」長樂公主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把葉思忘推倒床上。葉思忘微笑著順勢躺著,一雙眼賊賊地看著她,看得她臉上的暈紅越來越濃,葉思忘甚至懷疑她很可能因為臉上太熱而暈倒了。
「讓我答應你也行,作為交換,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長樂公主努力的鎮定一下心神,盡量提醒自己忽略葉思忘邪氣的眼和壞壞的笑容,開口道。
葉思忘點點頭,從善如流的道:「行,說吧,除了讓我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你之外,其餘的我都能答應。」
長樂公主猛然抬起還帶著淡淡暈紅的臉龐,雙眸毫不避諱的與葉思忘對望著,認真的道:「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死!你可以受傷,但不能死!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會恨死你!」
葉思忘愣了愣,看著她固執的臉,知道這是她表達柔情的方式,不禁笑了出來,一把把她拽倒,把她拉靠在自己懷中,邪氣的道:「放心,在沒追究你強姦我的罪行之前,我都不會死的,我可還想讓你負責呢!我不會給你始亂終棄的機會,免得你又去禍害別人。」
原本還有些羞澀的長樂公主,聽到葉思忘的話,心中一陣惱怒,「砰」一聲打在葉思忘的胸膛上,打得他的滿臉的邪笑變成了痛呼,看他還敢不敢老提著那兩個讓她難堪不已的字眼,明明是她比較吃虧,怎麼到了他嘴裡他就變成了受害者,而她變成那……那種人!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無賴的壞人,現在是悔之晚矣了。
長樂公主心中又羞又甜,感覺那壞蛋的手又開始放肆了,居然解開了她的衣扣,緩緩爬上了她柔軟的胸部,輕輕嚶嚀一聲,並沒有拒絕那只惱人的色爪,反而又羞又甜的,不知不覺的迎合起來,身體彷彿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自動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更方便的迎合著他溫柔的撫摸……
迷迷糊糊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灼熱又侵入到體內,猛烈地撞擊著她快要乾涸的心靈,一下子就撞碎了她灰暗的天空,染上專屬於他的瑰麗色彩。在她為了他洗盡鉛華之後,即使兩人是不會言愛的兩個人,即使兩人的關係依舊是這麼針鋒相對下去,但毫無疑問,她終究得到了他真心的對待和給予。
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眼前帶著汗珠的男子,長樂心中湧起一股極大的滿足,經歷了世間萬般傷心之後,上天終究沒有薄待她,給了她一個能匹配的男子,而她,將會用全心全力去對待這個男子,這個不會嫌棄她不會柔情的男子:「思忘,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欺負你,我絕對不會允許有別人欺負你!」
葉思忘愣了愣,為她不經意間說出口的話,想不到強勢如他,也有一天讓女人對他說這樣的話,邪氣的笑了笑,投入更多激情繼續未完的「事業」……
神清氣爽的葉思忘回到府邸,直接就進了書房,那裡,玉小莧正在等他這次施展美男計的成果。
看到葉思忘進來,一看他的表情,玉小莧就知道葉思忘此行已經成功了。對於天府的實力,兩人都是心中有底的,早就已經合計著可能會有的策略,盡力的做好一切準備,而讓長樂公主實際掌管三軍的提議,也是由玉小莧提出來的,雖然有些不忿,但對她這好夫君的魅力,她還是極有信心的,她就不相信長樂公主會不上當,因為,如果換了是她,她也會把持不住而中招。
「現在,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敵人的挑戰了!我們已經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就看敵人與我們,究竟是誰更強了!」玉小莧沉思著放下手中的卷宗,表情冷漠的看著葉思忘,眼中卻是勃發的鬥志,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刻,她很期待決戰的到來。
這個好鬥的小女人!
葉思忘笑著坐到她身旁,把她拉入懷中,輕輕抱住,靜靜地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對上超一流高手的軒轅御行,以葉思忘現在的實力,可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法,他不需要戰勝軒轅御行,因為兩人的實力差距就擺在那裡呢,只要撐到他師父來就行,雖然這種方法有些賴皮,但卻也是最方便的辦法。
「葉思忘,本座是天府府主軒轅御行,三日之後,南郊皇陵,不見不散。」
兩人正濃情密意的依偎在一起,軒轅御行淡泊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葉思忘並沒有任何的驚訝,相反眸中還蕩起了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容:千里傳音?!還弄得整個王府都知道,軒轅御行,你這是在立威,給我王府的人施加壓力,意圖影響我的心志嗎?
「思忘。」
玉小莧從葉思忘懷中抬起頭看著他,眼中也是同樣的明悟,鬥爭,從這刻就已經正式開始了。
第三十五章佛海道山
皇宮之內——
宮裡除了太監、宮女之外,大內侍衛都比平日少了很多,瑞澤接連遭遇葉思忘和軒轅御行兩個重挫,一時心灰意冷,乾脆整日窩在後宮,不是在坤寧宮皇后那裡,就是在劉玉盈的賢泰宮,要不就是到慈寧宮陪著太后吃齋念佛,連政事也不管了。
就在軒轅御行向葉思忘約戰之後,趙世傑也氣勢洶洶的帶著一干做侍衛打扮的武士進宮,求見瑞澤,而瑞澤此刻正在慈寧宮中陪著太后唸經。
「皇上,禮部尚書趙世傑求見。」太監踏著碎步進來向瑞澤小聲的稟報,瑞澤眉頭皺了起來,低聲道:「朕正陪著太后唸經呢,讓他滾,不要來煩朕!」
「是。」太監連忙走了出去,把瑞澤的意思轉達給趙世傑。趙世傑笑了起來,一把推開來傳令的太監,略一示意,一旁的武士立即手起刀落,把那太監斬於刀下。
「皇上既然不見微臣,那微臣就自己進來見皇上好了。」趙世傑朗笑著走進大殿,身後的一干武士立即散了開來,把一旁的侍衛全都圍了起來,太監、宮女也被像牲口一般趕到了一起,一時間,整個慈寧宮的大殿亂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一副雞犬不寧的樣子。
「微臣趙世傑參見皇上,奉安王之命,特來保護皇上。」趙世傑笑著微微弓腰行禮,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謙卑,反而多了一絲張狂與囂張。
瑞澤臉上掛著一抹冷冷的諷笑,道:「趙世傑,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以為有葉思忘給你撐腰就開始張狂了,朕真不明白,以葉卿英明一世的聰慧,怎麼會用你這樣一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來做監視朕這樣的大事,不過,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任由葉思忘掌控,做一輩子的奴才!」
「住嘴!」趙世傑臉色猙獰的呵斥起來,他這一生,最恨的就是葉思忘,是他把他的尊嚴徹底的粉碎的,在葉思忘眼裡,他高傲尊貴的自尊,連狗屎都比不上,莫說做葉思忘的奴才,就是做一條最卑賤的狗,在葉思忘眼裡,他也是不合格的。
瑞澤冷冷的對著趙世傑笑了笑,不計較他的不敬,這樣的人,是不夠格做他的對手的。瑞澤輕視的樣子,再再的刺痛著趙世傑,自從被葉思忘粉碎了尊嚴的那一天起,他就發誓,決不再讓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他絕不允許!
怒吼著剛要衝上去,一旁一個黑衣武士已經一把拉住了他,冷聲道:「趙大人,希望你別做什麼計劃外的事情,如果一時衝動,壞了主人的計劃,只怕到時候趙大人擔待不起!」
趙世傑只得強行隱忍了下來,恨恨地瞪著瑞澤,巴不得用眼神殺了他。瑞澤心中滑過一絲可惜,也不再刺激趙世傑,而是靜靜地,不著痕跡的悄悄移動到那群陪著太后唸經的和尚中間去了,待瑞澤站好之後,那群原本靜靜盤坐在地上的和尚立即躍了起來,人影穿梭間,一個萬字型(就是如來佛胸口的那個符號,打不出來,但確實是讀萬音)的陣形已經擺了出來。
那拉住趙世傑的黑衣武士一驚,表情難掩驚訝的看著一干和尚,道:「佛陣?!想不到各位大師居然是佛海的人,在下倒是看走眼了!當今國師是道山之人,這在下倒是知道,想不到連佛海也會出動保護皇室,這倒讓在下驚奇了!既然佛海的人已經在此,那道山的諸位道長呢?為何還不顯露身形?」
「勞閣下久候了,貧道等在此。」隨著一聲洪亮的道號,為首一個穿著青紫道袍,留著大鬍鬚的中年道士帶領著一群穿著銀灰色道袍的道士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干黑衣武士,顯然是他們留在外面看守的人。
「青紫道袍!原來道長還是道山的長老級人物,不知是虛字輩的哪一位道長?」黑衣武士眼中泛著精光,看著走進來的大鬍鬚道士,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道山的道士,身上的道袍的顏色是按修為不同劃分的,黑色道袍只有道山的山主才能穿,然後是青紫的長老,玄黃的各觀觀主,銀灰的散人高手,最後是白色的普通弟子。
「貧道虛清,施主有禮了。」青紫道袍的道士拂塵一擺,向黑衣武士行禮。
黑衣武士心神一凜,想不到這一次,道山居然派出了一個長老帶領銀灰級別的高手來保護皇宮,真是大手筆。觀道山就已經這麼捨得下血本,那佛海肯定也不會低於道山。
黑衣武士沉吟著轉向一干和尚,道:「在下天府軒轅慶龍,不知佛海的各位大師是由哪位高僧帶領?請出來一見。」
「小女子不是什麼高僧,閣下過獎了。」
隨著一道清雅的聲音,從太后的身旁走出了一個穿著宮女服侍的美麗少女,少女清麗淡雅的臉龐,飄逸如仙的氣質,眉宇中間一顆紅色的痣,彷彿畫中的觀音突然現於人前一般,竟是從葉思忘身邊消失了許久的海淨,海淨一出來,一干和尚立即合十行禮,口稱「師叔」。而海淨還禮之後,也是微微一福,向虛清行禮:「海淨見過虛清道長。」
虛清發出洪亮的笑聲,道:「海姑娘免禮,想不到許久不見,海姑娘的修為倒是精進不小,想來已經突破心魔,達到小乘之境了?」
「道長眼光卓絕,海淨也是剛突破不久,尚需要精修。」海淨淡然有禮的向虛清道。一旁的黑衣武士軒轅慶龍眼中卻精光閃爍,見海淨雖然年紀輕輕,對面對道山長老級的虛清也不自稱晚輩,而是以平輩之禮晉見,想必身份不低。抱拳一禮,問道:「還未請教,姑娘是……」
「小女子海淨,當今的佛主是家師。」海淨淡淡的說道,沒有一絲一毫炫耀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向軒轅慶龍表示身份。
「哈哈哈……」軒轅慶龍突然仰天長笑,朗聲道:「想不到我軒轅慶龍今天居然有幸與合成江湖兩大秘門的佛海、道山交手,也算不枉此生了,只是……」
軒轅慶龍眼光一利,道:「佛海、道山一向不管世俗之世,一意清修,道山也罷,本就有弟子擔任了國師之職,但佛海為何在此,在下就要向海姑娘請教了。」
海淨淡淡瞟了軒轅慶龍一眼,語氣、表情雖然未變,但心中恨天府對付心中的情郎,動了嗔念,分毫不讓的對軒轅慶龍道:「既然一向不插手朝廷、江湖之事,唯皇上之命是從的天府都能如此明目張膽的率眾進宮,危及皇上、太后的安危,欺君罔上,那我佛海為何就不能為了天下蒼生而保護皇上的安危呢?濟世、救世是我佛的宗旨,吾佛慈悲,我佛海並無違背之處,反觀天府所行,不知閣下有何資格置疑?」
海淨針鋒相對的話,讓軒轅慶龍啞口無言,略略一窒,朗聲道:「既然佛海一意孤行,那今日就憑手上功夫見真章吧!」說著,比了一個手勢,一干隨行的武士就全都撤出了兵刃,大戰一觸即發。
「無量天尊,軒轅施主,海姑娘,可否聽貧道一言?」這時,一直沉默的虛清說話了。海淨微微一禮,瞟了軒轅慶龍一眼,收起了外放的氣勢,恢復淡然,道:「道長請說。」
「貧道觀軒轅施主也是豪爽之人,不失為一條好漢,皇上雖然年少,但英明果決,可稱為一代明主,天府本就隸屬皇室,貧道希望軒轅施主三思而後行,不要做下不可饒恕之事,貴上雖然武藝高絕,但就算打敗了安王葉思忘大人,但思忘背後的人,卻不是輕與之人,如天府不想重複當年的憾事,貧道奉勸施主還是懸崖勒馬為好。」虛清誠懇的說道,本著出家人的慈悲為懷,又是深深瞭解葉思忘師徒的人,憑著道山與無憂山的關係,他可以想像得到如果慕容無過被激怒會有的後果,軒轅御行後生晚輩不知天高地厚,妄圖挑戰慕容無過,這本就是狂妄、不適宜的舉動,真把慕容無過惹了出來,只怕這天府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希望了。
「多謝道長好意,但軒轅慶龍身屬天府,一切都要聽從府主號令,即使是讓在下去死,在下也不能皺一下眉頭。道長,海姑娘,今日能與兩位較量,軒轅慶龍雖死無撼,請吧!」軒轅慶龍表情有些落寞,但神態很是堅決,擺開了起手勢,既然成了天府的人,那這一生就已經注定了無怨無悔。
海淨與虛清對望一眼,雖然佩服軒轅慶龍的光明磊落,豪爽直率,以及對天府的一片丹心,但該做的事情仍是要做。
「海姑娘,就由貧道向軒轅施主請教一番吧,海姑娘請注意皇上、太后的安全。」虛清當先迎了上去,一來是真的佩服軒轅慶龍的為人,真心想與他較量一番,二來也是怕海淨終究年輕,雖已經達到小乘之境,但惟恐她年輕,經驗不足,傷在軒轅慶龍手中,到時候,他們道山可就不得安寧了,葉思忘那小子可是相當小氣的人,如果他沒有盡到護衛之責,可就是累及師門的罪人了。
隨著虛清一聲令下,道山的弟子立即與天府的一干武士戰在了一起,虛清迎上了軒轅慶龍,而佛海的一干和尚則依舊保持著陣形,護衛在瑞澤和太后身旁,海淨則在一旁掠陣,隨時注意援助。
太后看著亂成一團的大殿,靠近皇上,不解的問道:「皇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這兩方人馬會出現在宮裡來保護我們,那天府真的要造反了嗎?」
瑞澤臉上的怒氣早就已經消失不見,而是換上了篤定的笑容,對母親道:「母后,您放心吧,一切都在兒臣的掌握之中,天府,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個名詞,再沒有任何的意義!」
太后看著瑞澤沉著的臉龐,心中一動,默默在一旁思索起來,她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被引離了方向,被眼前這個年輕的兒子誤導了呢?看來,她被隱瞞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