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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級武俠》第21章
第七章:悔恨、自責、放逐。

我,被逮捕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我的行為,難道不是正義嗎?

我拯救了整個學校的師生,也阻止了暗殺總統的計畫,但到頭來,我卻保護不了對自己有重要意義的人,這就是正義的代價嗎?難道,這就是我應得的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專案偵緝室裡,空氣中細小微塵飄散著。

就如同電影裡面演的一樣,我正被用著鎢絲燈泡對著。既亮的讓人難以睜眼,又熱到有點煩躁。唯一奇怪的地方,照理說,應該有一面大鏡子,背面直通著隔壁房間,然後有著一群人正在監看著,不過,這裡並沒有那種東西。

這個完全封閉的房間裡,只有我跟另外兩個便衣警察在裡面。

其中一個臉上滿是鬍渣的警員,猛力一拍桌子質問道:「說!你的同謀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嚇了一跳,在我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另一位穿著斯文,且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警員,拍了拍鬍渣男的肩膀之後,又誠懇的看著我的雙眼,說道:「我知道你只是被利用罷了,你只要把所有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就可以了。」

我想趕快要把真相說明,道:「我是為了阻止炸彈客,才會出現在那裡的。」

鬍渣男又拍著桌子怒吼道;「放屁!你根本就是同謀!」

而眼鏡男拿出了錄音機,按下播放鍵,我不敢相信!機器所發出來的聲音,居然是我的。那是我上次特地為了通報這個消息,所打的密報電話!

眼鏡男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經由這通報案紀錄,我們可以知道你對計畫的瞭解程度相當高,而且重點是我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所以特地還通知我們這個情報。但是你不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我是幫不了你的。」

此刻我真的被逼急了,連忙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還嘴硬!」鬍渣男憤怒的一巴掌打在我的右臉頰上。

「住手!」眼鏡男拉住他,不讓他再繼續對我施暴。

我擦去了嘴角的血絲,同時心中充滿了恨意,我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警察。要不是我手上還銬著手銬,我發誓——我一定一拳把他的鼻梁打歪。

我往一邊吐了一口唾沫,說:「我想要打一通電話。」

鬍渣男點起了一根煙,用側眼瞟看著我,陰狠的說道:「雜碎,你搞清楚,這裡不是警察局,你從電視學來的那一套是沒有用的。」

「這裡是哪裡?」雖然這裡是完全封閉的,但是我還是不自主的看了四周。

「這裡是國安局。」回答了我的問題之後,眼鏡男又說道:「事關國家安全,我們有權力對你展開秘密偵訊,且目前我們對外發佈,你已在事件中失蹤。」

換句話說,就算我一輩子都被關在這個鳥地方,也不會有人發現!

「你不要緊張,只要你願意合作,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他說。

他揮手示意著鬍渣男離開房間,鬍渣男忿忿不平的用力的關上門。之後,他緊盯著我的雙眼,開始跟我一對一的面談,道:「讓我們慢慢來談吧。我們調查過,今年一月份到二月份,也就是不久前,你曾經因為捲入校園暴力事件而失蹤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根據你本人的解釋,你已經失去了相關的記憶。」

「我不懂,這又有什麼關連呢?」這跟炸彈事件,根本毫無關係吧!

他推了推眼鏡,又對我問道:「你聽過毒蛇幫嗎?」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畢竟,我少說也抄了毒蛇幫的幾個分舵。

但我不想把事情複雜化,只好回答道:「沒聽過。」

他略略的點頭之後,微笑著繼續說:「沒關係,我可以幫忙你回想一下,這是一個專門吸收青少年的幫派組織,日前因為不明原因進而已經趨近於瓦解。但這個幫會的成立,主要的目的,是提供以及培訓其他各幫派所需要的犯罪人才。換言之,就是一般所謂的人力銀行,只不過是非法的罷了。」

他停下說明,像是在等我解釋,但我並沒有可以解釋的地方。

經過了幾分鐘的沈默,他開始繼續說話:「現在,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你失蹤那段時間之中,你已經被非法暴力組織吸收,並共謀協助犯罪行為。」

我猛然的站了起來,道:「不!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他對我突如其來舉動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用言語安撫著,道:「你冷靜點。總而言之,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國家需要你的協助配合,相信我,我真的很想幫你,但要是你再這樣子含糊其詞的話,就連我也是有心無力。」

突然,另一個穿著套裝的女人走了進來,在眼鏡男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在女人關上門出去之後,他說道:「這裡有一個壞消息,你的同學,應該是你的女朋友吧,不久前,已經在醫院之中不治身亡了。」

我瞪大著雙眼,激動的叫道:「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啊!」

他態度瞬間一硬,拍著桌子指著我大聲的說:「你知不知道!你的無知,已經害死了一個人了,都已經是這種情況了,難道,你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我不相信!讓我到醫院去!」我猛力的想要把手銬掙脫,同時也往門跑去。

很諷刺的是,我根本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去。

當一群警衛壓住的同時,我還是不斷的叫喊著:「放開我!讓我出去!」

在冰冷空虛、狹小幽暗的封閉牢房裡。我失去了一切,包括自由。

當我滿懷著悔恨之時,腦裡閃過了鐘老頭給我的批命。

「切記,渙奔其機。悔亡。」

放眼天下,誰能無悔?

我不禁狂笑起來。

這就是世界,我所處的世界。

因為耀前給我的防護衣的關係,讓我身上所受到的外傷,幾乎都是集中在臉部手部周圍的一些刮傷。但是受到了爆風衝擊以及從五樓的高度掉到一樓水池的內傷,還是讓我體內經脈始終像是渾沌一片。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在沒日沒夜的的牢房裡。我只能用國安局的人來盤問我的次數來計時。每當次數變的頻繁的時候,應該就是白天。

只要閉上雙眼,我彷彿就能夠看到方晴雪的身影。可是我卻永遠失去了她。

在我的心中彷彿就像是有千言萬語,是不曾對她說過的。但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場空。我是個罪人,錯誤是我永遠無法彌補的。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不自量力,恨我自己的自以為是。

我沒辦法保護她,是因為我的不自量力。害她發生意外,是因為我的自以為是。我找不到任何的藉口來讓自己好過一些。而越多的藉口,只是讓我更厭惡自己。

我瑟縮在角落之中,雙眼無神的盯著牢房的門,正期待著有人進來。

我寧願受到盤問,也不願意獨處在空無一人的牢房之中。

也不知道經過了幾天,來盤問我的人,應該是已經放棄了,或者是發現了其他新的證據,所以不在像之前一樣咄咄逼人。但結論還是一樣,不願意放我走。

漸漸的,我的心情從悲傷徬徨,轉化成能憤怒叛逆。

不計任何代價,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方晴雪,我不相信她就這樣的死了。

我開始將心思集中在體內的經脈運行,唯有早一步恢復戰力,才能夠有機會一舉成功的逃出生天。我不能冒著失敗的風險。

萬一,第一次失敗,那我接續下來的逃脫機率,會更渺小。

等到我體內狀況已經接近完美之時,我擬定了兩個計畫。

第一:把室內所有的電燈給打壞,等到下一次有人來盤問的時候,趁他還沒有警覺的時候一舉將他擊倒,然後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第二:用一般裝肚子痛,或是其他身體上的毛病,讓他們必須送我到醫院,那這樣逃脫出去的機會,就會變的多很多。

我並不瞭解這個地方的環境,就算離開了牢房,但我下一步又該往哪裡逃呢?

自然,我選擇了第二個方案,就算我不能夠成功,但是至少這樣在繼續執行第一個方案的時候,將會有脫離路線的資訊。

但是要怎麼樣裝的像,這又是一門訣竅。不能裝的看起來不痛不癢,這樣很可能會被識破,而且搞不好只派個會急救的人來看一下,不一定能夠離開這個房間。

「要裝,就乾脆裝死人!」我心中下了決定。

假設我必須要用假的自殺,來掩人耳目,但眼下並沒有任何的工具,既沒有上吊自殺的橫樑,也沒有瓶裝的安眠藥,更沒有刀子能夠割腕。

但要是我選擇了撞牆,在事情沒成功之後,我可能就會被強制穿上精神病用的拘束衣,被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這樣下一步就更難成功了。

既然如此,我已經徹底放棄在兩個計畫中猶疑,不成功變成仁吧。

萬一,弄假成真,這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很好的解脫。

我捏緊著手腕的上方,看著靜脈漸漸的浮現凸起。

我一看準,毫不考慮的一口咬了下去。

那是血的味道,我靜靜的看著血液往下滴,帶著一點恍惚。

乾澀的眼眶,被淚水淹沒。淚水流過我的臉頰,沿著嘴角潤濕著乾裂的嘴唇。

一幕幕令我難以接受的畫面,迅速地從眼前流竄而過。

寂靜的空間中,連日來的精神壓力,就像是一股腦的全數爆發出來。

「或許……我應該就這樣……」

我將染滿鮮血的雙手,摀住了臉,深深的埋進頭髮中。

真的面臨到了生死,我才發現我自己的軟弱。想要離開這裡,只不過又是另一種的逃避藉口。難以改變的,不只是現實,還有我自己。

我想要抑制血液的流逝,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我卻無法辦到。

「該起床了唷。」

聽到細柔的女聲喚著我起床,聽起來很模糊。

我慢慢的張開眼睛,充滿著陽光的房間一切都如我想像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馨香,熟悉的氣息,讓人感到十分的平靜。

透過玻璃望著天空,是清澈而又刺眼的。眼光沿著光線的照射,轉移到坐在床邊的女性,她對著我露出淺淺的微笑,有明顯的憐惜。

雖然她臉上帶有一絲微笑,但淚水就是不可抑止的從眼眶中流出。

她用手背抹去淚水,再度露出尷尬的微笑。

「為什麼要哭?」我問。

向上望去,那一雙充滿瘋狂的暗紅色眼眸定定的看著自己,我找尋不到眼中原有的溫柔,只剩下令人心寒的深邃。那熟悉的臉龐,再也找不到原有的淺淺微笑,充滿血腥的陰影正浮現在她臉上。

空間中所有的光線,像是被吞噬般的消失,回歸到完全的黑暗。

寂靜裡,卻又多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充滿悲傷,處於崩潰邊緣的我。

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不斷的喘息著。

我從床上坐起,張望了四周,只聽見門外有人交談的聲音。

四周的寂靜更突顯了聲音的擴散。

我失敗了,因為心靈的軟弱。或許,真正的我已經死了……

醫院裡面永遠是明亮的,雖然窗外是夜晚。

我的手腕被手銬鎖在病床上。

另一隻手上包著繃帶,在手肘內側正插著注射的點滴的導管。

我伸手想要將導管扯掉,但是卻被手銬給阻止了。

門緩緩的開了,一個醫生跟一名推著醫務車的護士走了進來。我吃力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向他們詢問此時我身在何處?

那醫生有一點驚訝的看著我,說道:「這裡是市立醫院,我現在要幫你換點滴了,點滴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會有護士來收。」

他從醫務車中拿出了針筒,從玻璃瓶子中抽出透明的液體,他將針筒放在一旁,護士幫他用棉棒沾碘酒,擦拭在點滴接管上用來注射藥物的注射口。將透明的液體注射進去,而這液體將會在不久之後流竄在我的體內。

我問道:「那是什麼?」

「不用擔心,這可以幫助你的睡眠。」醫生拍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病房。

規律卻又單調的滴液不斷地從瓶子中落下,我又沈沈的睡去。

或許是藥物的影響,我不再作夢。對我來說,這就像是一種解脫。

盤問雖然不再持續,但是我依舊是被牢牢的看守著,從門縫中往外看去,一個中年的男子,拉了把椅子正坐在門外,且不時會輕聲推開房門,看看我的動靜。

我不再吃任何的食物,每當它一入口,我就能感受到濃郁的血腥味,讓我的胃不停的翻攪著,進而全數給嘔吐了出來。

在無法進食的情況底下,我日漸的衰弱。崩潰的不只是肉體,就連心靈也漸漸的腐化了。我痛苦的不斷央求著醫師再次幫我注射安眠的藥劑,日復一日。

日期對我來說已經是毫無意義了……

在某一天的夜裡,我無法入眠,痛苦的在床上掙扎著。

所有細微的聲響,就像是漣漪一般,全數在我的腦海裡逐漸擴大。

窗外傳來了細微的碰撞聲,我用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看……

慕容單手持繩,在另外一隻手的弧形揮動之下,在醫院大樓的外牆玻璃留下了兩道明顯穿透的痕跡。他手上的是一把劍,約比匕首長了兩倍,無光墨黑的劍身,黑夜之中幾乎讓人無法辨識,但細看之下,刻著兩個血紅草書「蒼茫」,確是醒目。

接著,他身形一盪,手裡的墨劍又順勢劃下,同時用腳尖將被匡劃成三角形的部位踢離了原位,一氣呵成的進入了病房之中,再伸手將玻璃給抓住。

慕容唯一發出的聲響,就只是低沈敲擊玻璃的一聲。

「你……是來救我的?」我問。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卻一劍砍在銬在我手腕上的手銬,就連金屬碰撞的刺耳交鳴都沒有,鐵鍊就輕易斷成了兩截分開

「走。」

從被劃開的破洞外所吹進來的疾勁強風,讓慕容的黑色大衣在空中飄動著。

對我來說,此時慕容就有如趨近於神,或是魔的存在。

很多被認為不需要解釋的事情,卻往往是更需解釋。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我真的從慕容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腥的氣息。

我腳步虛浮的走向他,隨即就倒在他的肩頭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離開那裡的。

車窗外的風透了進來,寒意襲遍了全身。

慕容將他的手,緊握著我的手腕,用內力幫助我恢復神智,沒過了多久,我感覺一陣暖意,緩緩的從下腹部傳了出來。直到此時,他才放開。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必須要問,因為我可以瞭解,他所擔冒的風險。

「我並沒有救你。」他依舊是用著冷淡的語氣說。

我不能明白他話中的含意。

車子穿過了市區,看著路邊的景象越來越熟悉,卻讓我感覺越來越遙遠。

就算是此刻我站在家門前好了,我能進去嗎?裡面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答案是否定的,回去也只是徒增家人的煩惱。眼下,我已經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慕容突然停下了車,按了自動打開車門的鈕,說道:「下車。」

「你要我去哪裡啊?」我急忙問道。

「那是你的問題。」他的表情剎時之間,讓我覺得充滿了貫穿全身的寒意。

他往後座的方向,伸手拿了一個小型的背包,一把丟在我的手上。然後,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空白名片,兩指一彈到了背包的上面。

他又說道:「準備好的時候,打上面的電話。」

在我回憶起這段往事的同時,我不斷的想著,在接下來的選擇之中,只要是一個念頭的改變,今日的我,或許就再也不是同一個人了。

我會變成「慕容」,一個沒有名子的人,所背負的,只是沈重的代號。

組織的龐大,以及錯綜複雜的程度,至今我還是不能夠清楚的描述出來。但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就像是再遇到七公師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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