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掃六合 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三章 美女不殺 第一節
香騰騰的極品龍井奉上了桌子,憐舟天雄殷勤地給三少等人一人斟上了一杯茶。 看著三少等人悠閑自在地啜起了茶水,憐舟天雄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憐舟天雄本是高手,他昔年甚至是天下劍客之中,排名僅在秦風之後的第二劍手。
可是四年前武林大會上秦家三兄弟所展現出來的天劍、霸刀、遮天手的駭人實力深深地打擊了他的自信心,他的武功從此停滯不前,轉向著鑽營權勢方面發展。 現在面對秦仁和華蓉之時,他心中自然很是恐懼。
他知道,秦仁和華蓉任何一人都有在舉手投足間殺了他的本事。
“你倆不畏毒又如何?”憐舟天雄在心中陰冷地笑著:“另四個可是抵擋不住這化功軟筋散的藥力的!有了四個累贅,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人,任你倆再強,也休想活下來!” “公子爺,您幾位先喝著茶,小的這就去廚房催催,讓他們盡快把酒菜做好送上來。”憐舟天雄准備告退。
三少點了點頭,道:“好,你先下去吧。”
憐舟天雄弓著背,倒退著出了包廂,快步來到樓下,對憐舟鋒華道:“他們把茶喝下去了,每個人都喝了!”
憐舟鋒華冷笑一聲,道:“那化功軟筋散沾上一點就會功力盡失,藥效發揮奇快,現在秦仁身邊的四個女人應該已經渾身無力了!天雄,天鷹,關門!”候在大廳裏的憐舟天鷹聞言馬上和憐舟天雄將門板裝上,關閉了酒樓大門。
憐舟鋒華扯下身上的掌櫃衣服,在臉上抹了幾把,將易容的面具扯下,露出真面目來,大步向著樓梯走去。憐舟天雄扯下面具,抽出長劍,憐舟天鷹也扯下面具,扛上大刀,跟在憐舟鋒華身後向著樓梯走去。三人上了樓,徑直向著三少等人的包廂走去,在三人上樓的同時,三少等人包廂周圍的三座包廂門緩緩打開,那三個大日國高手從裏面走了出來。 阿鼻劍風成秀吉,身長七尺,著白色和服,系黑腰帶,腳踏木履,腰懸一把長且薄的中土劍。風成秀吉長發披肩,長相俊美近妖,唇塗得鮮紅,還畫了眼影,一眼便知是崇尚變性的另類人士。邪心龍柳生鬼馬介,身形魁梧,著大日武士服,梳著小辮。長相猙獰可怖,鷹眼鷹鼻,血盆闊口,額上生著兩個肉瘤,頗似動物的角。腰上掛著一長一短兩把武刀,腳踩草鞋。大難菩薩小早川秀秋,身材矮小單薄,穿僧侶服,戴鬥笠,手持九環錫杖,長相清秀俊美,嘴角掛著些許笑意。憐舟父子三人與大日三大高手會合到一起,將三少等人的包廂圍在中間。憐舟鋒華還未說話,便聽包廂內傳來三少的聲音:“是來送酒菜的嗎?怎地不進來?” 憐舟鋒華冷笑一聲,道:“秦仁,我們不是送酒菜的,是來送你上路的!”轟地一聲,那由四面屏風圍成的包廂向著四面散開,現出坐在包廂裏的三少等六人。三少斜著身子靠在靠背椅上,左手摟著水木薇,右手抱著華蓉,看了憐舟父子一眼,懶洋洋地道:“憐舟鋒華,好久不見了啊!瞧你這架勢,看來是想殺了少爺我,可是我們有六個人,你們也只有六個人,你們憑什麼殺我?”憐舟鋒華冷笑一聲,道:“秦仁,就憑你們喝的茶裏,下了化功軟筋散之毒!哼哼,秦仁,我知你和華蓉不畏毒,可是這四個女人,不見得和你一樣吧?” 華蓉看著憐舟鋒華,極為媚惑地一笑,這一笑,憐舟鋒華只覺神情一陣恍惚,心跳加速,口幹舌燥,他隨即運功平靜心神,指著華蓉喝道:“魔門妖女,少在我面前賣弄你的魅惑之術!邪不壓正,你以為我會著你的道兒嗎?”憐舟鋒華是江湖白道第二高手,僅次于秦逍遙和鐵空山,雖然近年來秦逍遙和鐵空山進境神速,而憐舟鋒華則忙于鑽營,功力進展緩慢,可是若論真實功夫,他也是天下間排得上位的高手。華蓉的魅術對他而言,自是無效了。 華蓉輕笑一聲,道:“憐舟鋒華,你也配說邪不壓正四個字?請問,你的女兒憐舟羅兒現在也跟我們在一起,你打算如何處置她?”憐舟鋒華看了憐舟羅兒一眼,與憐舟羅兒那冰冷中帶著些許哀憐的目光一觸,心中騰起一股怒火,揮了揮手極不耐煩地道:“如此孽女,老夫早在四年前就與她斷絕了父女關系,今日當然要一並斬殺!”憐舟羅兒聞言眼中頓時湧出絕望之色。 三少憐惜地看了憐舟羅兒一眼,望向憐舟鋒華,搖頭歎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憐舟鋒華,你可真是禽獸不如啊!”憐舟鋒華冷笑一聲,道:“當然,我也可以不殺她,你身邊那四個中了化功軟筋散的女子,我可以一個都不殺。只要你肯跟華蓉乖乖地引頸就戮,我以人格保證她們的安全!” 三少嘲諷地一笑,道:“就你這種人還有人格?憐舟鋒華,我信豬信狗都不會信你!再說了,你怎知羅兒她們已中了你的毒?你莫要忘了,去年在定州城,我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同樣的當,我們會上兩次嗎?”憐舟鋒華一驚,隨即鎮定下來,冷笑道:“哦?果真如此嗎?秦仁,不要跟我玩虛的了,你還太嫩了點!化功軟筋散之毒只有公子羽有解藥,你們……哼哼……”三少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化功軟筋散的解藥,我們早就配出來了。你若是不信,盡管來試試。” 憐舟鋒華頓時驚疑不定,他見三少等人談笑自若,的確沒有中毒的樣子。可是他心中又存著一絲僥幸,心想若是秦仁是在耍詐,拖延時間召喚天兵前來怎辦?正疑慮不定間,便聽那阿鼻劍風成秀吉妖氣十足地說了一句:“憐舟大人,他們已在我們重圍之下,就算沒中毒也毫無生機,何故畏縮不前?嘻嘻,秦仁小子,你身邊還真是美女如雲呀,看得奴家很是心動呢……”說著,他慢慢地走向三少等人,手摸上了腰畔的劍柄。 三少聽得風成秀吉的自稱,不由啼笑皆非,道:“你這人妖到底是男是女?奴家也是你能自稱的嗎?”風成秀吉妖媚地笑著,道:“奴家喜歡美女,可是更喜歡強壯英俊的男人呢!秦仁小子,你放心,奴家不會殺了你的,奴家會廢了你的武功,慢慢地,盡情地折磨你……”
三少歎了口氣,對宋清道:“清兒,這等妖人,實在令人惡心。你替我解決他如何?” 宋清微微一笑,道:“本來我是不願殺人的,可是這人也的確太惡心了。就幫你這一次吧!”說著,她轉頭望向風成秀吉,兩顆明眸突然一變,變成火紅、漆黑、銀白三色,那三種顏色將她的瞳仁分成均勻的三份,緩緩的旋轉起來。 風成秀吉的目光正好與宋清接觸,兩人對視之下,風成秀吉發現自己已無法挪開視線,只能緊盯著宋清的眼睛。而宋清那雙三色妖瞳之中,似乎生出了無窮的吸力,正吸扯著他的靈魂。宋清的目光猶如兩柄利劍,透過他的眼睛,刺入了他的靈魂深處。宋清在想象。她想象著她的目光化作了兩柄劍,刺進了風成秀吉體內。然後那兩柄劍又化作了兩道水流,在風成秀吉體內每一處經脈、每一塊骨胳間游走。凡是被那兩道水流經過的地方,經斷、骨折、髒碎。 風成秀吉嘶聲狂叫起來,他身上突然傳出聲聲清脆的爆裂之聲,然後他的身子迅速地癱軟下去,曾經妖媚的男人,大日國十大高手之一,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化成了一堆沒有骨胳支撐,全身經脈盡斷,所有髒器破裂的,無生命的軟肉。除了宋清自己和三少,沒有人知道風成秀吉是怎麼死的。宋清表現出來的近乎妖精一般的可怕實力讓憐舟鋒華父子三人以及邪心龍柳生鬼馬介、大難菩薩小早川秀秋駭然色變。當宋清轉過頭望向憐舟鋒華時,憐舟鋒華大喝一聲:“她是用眼睛殺人的,不要和她對視!”憐舟鋒華等人側過頭去,避過了宋清目光。
宋清嘴角含笑,道:“你們這麼些大男人,難道還怕我一個女人嗎?” 憐舟鋒華心有季悸地道:“你……你會妖法!”
小早川秀秋大喝一聲,踏前一步,將禪杖置于兩臂肘彎處,橫于胸前,雙手捏印訣以大日語言飛快地念起咒來。
柳生鬼馬介見狀叫道:“大難菩薩要施降妖咒了!我們現在出手,拖住秦仁他們!” 說罷他飛快地抽出兩把腰刀,化身為閃電,飛撲向三少等人。
在柳生鬼馬介出手的同時,那以障眼法隱身于二樓廳中的一百羅生門暗殺者也展開了攻擊。
在他們出手的一剎那,障眼法便宣告失效,現出了真身。只見一百個身材矮小,全身包在黑布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暗殺者從四面八方,從天花板上,手持著閃亮的短刀,如一群黑蜂般向著著三少等人襲來,近千件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淬毒暗器向著三少等人破空射來。
一百暗殺者到這個時候,才展露了他們的實力。他們在這一擊之中,爆發出全身所有的功力,一百人的功力互相呼映,形成一陣足以將一座大樓壓垮的氣壓,向著三少等人逼去。
憐舟鋒華三父子剛准備出手,忽聽一聲悶哼,那沖在最前的柳生鬼馬介忽然倒飛了回來,前額破開一個血洞,直貫後腦,鮮血和腦漿泊泊流出。
華蓉殺了柳生鬼馬介。
她七日內可施兩計誅仙劍,前日殺德川加糠時出了一劍,今天正好一劍殺掉了柳生鬼馬介。
憐舟鋒華氣得一跺腳,怒道:“大日國的十大高手怎地都這般肉腳?”
還沒等他罵完,他忽然發現,那破空襲向三少等人的一百羅生門暗殺者竟然全都凝在了半空中!
他們都保持著進攻的姿勢,甚至他們的衣帶也都保持著飛揚的姿勢,便是那些由暗殺者們發出的暗器,也都凝固在空中。
憐舟鋒華沒有看到,被一百暗殺者從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包圍的三少,此時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立著。
他斜著身子,右手作擊天掌勢,左手作擊地掌勢,看上去很是詭異滑稽,可是偏偏就是這詭異滑稽的姿勢,竟然生出了一種令人無可抵禦的威力! 整整一百個人,被他兩掌之中發出的掌勁生生凝在了空中,進退不得!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大喝一聲,兩掌同時發力,兩道洶湧的狂飆自他兩掌之中激射而出。
哧哧哧……一陣暴雨般的利器入肉聲響起,空中凝著的暗器全都倒卷回去,盡數射入了那一百暗殺者的體內。暗殺者們手中的武器也從中折斷,倒插進了自己的身體。
一百具給打得千瘡百孔的屍體向著四面八方飛跌出去,有的撞破了房頂,跌出了房外,有的撞穿了牆,掉到了樓下。
這一幕快得驚人,一百暗殺者,只在瞬息之間,便已給三少殺了個幹幹淨淨!
那大難菩薩小早川秀秋處變不驚,猶在飛快地念咒,然後他的咒語還沒念完,便見秦霓兒飛快的掠至他面前,朝他揮了一下手。
小早川秀秋嗅到了股淡淡的甜香味,然後他所有的表情瞬間凝固,唇形也保持著念咒語時的姿勢,僵直著身子倒了下去,剎那氣絕。
論真實功夫,十個秦霓兒也不是小早川秀秋的對手,可是小早川秀秋卻不是百毒不侵之體,加上他誤以為宋清是妖怪,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宋清身上,正念著那降妖的咒語,准備引來天雷誅妖,卻不料被秦霓兒趁虛而入,用她最厲害的毒毒死了他。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憐舟鋒華還未回過味來,整間酒樓之中已經只剩下他們父子三個活人。
三少看著憐舟鋒華,淡笑著道:“其實就算我們沒有解藥,憑我和蓉兒,也可以殺光你們。憐舟鋒華,你們太自大了。水木薇早就隨了少爺我,你們的布置我早已一清二楚,你們還不知死活撞上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憐舟鋒華身子微微顫抖起來,他的兩個兒子早已臉色鐵青。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設計在三少面前卻是不堪一擊,這令憐舟鋒華深深意識到,若論可怕,現在的三少絕對不遜于公子羽!
“水木薇,你……”憐舟鋒華艱澀地咽了口唾沫,恨恨地看著水木薇。
水木薇嫣然一笑,貼到三少的胸膛上,說道:“他是我的主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主子的。只有最強大的男人,才配作我的主人。”
“臭婊子!”憐舟天鷹忽然當場發飆,揮刀朝著三少等人撲去,一刀隔空斬向水木薇。
三少輕輕地一揮手,一道掌風已將憐舟天鷹的刀氣震碎,掌風余勁擊中憐舟天鷹的刀,鏗地一聲脆響,憐舟天鷹的刀頓成碎片。
憐舟羅兒縱身前掠,一腳踢在憐舟天鷹丹田之上,憐舟天鷹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憐舟鋒華悲呼一聲:“天鷹!”隨即對憐舟羅兒怒視道:“你這賤女人,竟敢廢天鷹的武功,我殺了你!”
他話音剛落,還未及動手,離他好幾丈遠的三少忽然幽靈一般出現在他面前,幾乎與他貼面站著。
憐舟鋒華心中一涼,還未及抽身後退,便已被三少一掌印到了丹田之上。
砰地一聲脆響,憐舟鋒華身子向後倒跌而出,丹田被三少一掌震破,也被廢了武功。 三少悠然自得地回到原位坐下,看著唯一清醒著的憐舟天雄道:“等你父親醒來,告訴他,武功被廢總比丟了命強。你帶著你父親和弟弟回去吧!”
憐舟天雄本已臉若死灰,現在聽到三少這句話,不由喜出望外,失聲道:“你,你不廢我武功?”
三少道:“若是你們父子三人都給廢了,誰來帶你們回東海?回去告訴公子羽,不要跟大日國的人合作,大日國想讓我們中原生亂,讓中原人自相殘殺,消耗力量之後,再來入侵中原。雖然我與公子羽是對頭,可是畢竟我們都是中原人,我不希望我與公子羽爭天下之時,會有大日國的人雜在其中興風作浪!”
憐舟天雄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一定把話帶到!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三少點了點頭,道:“帶上你的父親和弟弟走吧!記住,一定要把我的話帶到,否則的話,我窮搜天下,也要把你們父子三人揪出來淩遲處死!”
卷六掃六合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三章 美女不殺 第二節
憐舟天雄肩扛憐舟鋒華,手抱憐舟天鷹,跌跌撞撞地出了四海酒樓,向後看了一眼,見無人追來,便施展輕功飛快地跑出了小鎮。
出了小鎮,憐舟天雄辨別了一下方向,鑽進路旁一叢密林中,往東行去。剛行了不到五裏,便聽身後風聲響動,憐舟天雄心中一驚,回頭一望,只見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個人來!
憐舟天雄此時已是驚弓之鳥,那人突然在他身後出現,把他嚇了不輕,但是仔細一看之後,卻又放下心來。因為此人正是與他憐舟父子三人同在公子羽麾下共事的左天縱。
左天縱一身黑袍,一頭長發順直如瀑,眼神平靜如水,他靜靜地看著憐舟天雄,問道:“大公子,憐舟大人和令弟這是怎麼了?”
憐舟天雄呼出一口長氣,抹掉額上汗珠,不答反問:“左大人,您怎地也到這裏來了?”
左天縱微微一笑,道:“本官是奉公子之命,前來接應你等的。敢問大公子,刺殺秦仁一事成功否?”
憐舟天雄搖了搖頭,心有余悸地道:“那秦仁實在太可怕了!一百羅生門暗殺者,在他手下竟然撐不過一招……還有他身邊的幾個女人,個個都可怕到了極點。龍吟公宋無的女兒宋清殺阿鼻劍風成秀吉時,只看了風成秀吉一眼,風成秀吉便全身癱軟而死。邪心龍柳生鬼馬介一招未出便已給殺掉,死狀不明,死得莫名其妙。大難菩薩小早川秀秋見宋清會施妖法,本待念降妖咒誅此妖女,誰知卻給秦霓兒放毒毒死了……我父子三人,唉……父親和弟弟給秦仁他們廢了武功,那秦仁若不是要留小人回見公子報信,恐怕也已把小人的武功給廢了……”
左天縱神色不變,問道:“那修羅刀德川加糠和羅剎陰魂水木薇呢?”
一提到這兩個名字,憐舟天雄即滿臉憤恨之色,道:“水木薇那賤人已然從了秦仁!若不是她泄露機密,我們天衣無縫的布置又怎會給秦仁輕易識破?至于那德川加糠,可能早已給秦仁殺掉了!左大人,大日國的人著實不可信!”
左天縱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以秦仁性格,他殺敵向來是斬草除根的,即使看在你妹子憐舟羅兒的份上,留你父子三人三條命,也該把你們武功盡廢才是。他不廢你武功,反由你帶走憐舟大人和令弟,想來要你通報的消息非常重要了?”
憐舟天雄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問道:“左大人,今次您可是單獨前來?”
左天縱想了想,如實相告:“此次隨本官來的,還有羅生門副門主羅生靜神以及一百羅生門暗殺者。不過想來這點人手想殺秦仁,已經毫無希望了。”
憐舟天雄問道:“那麼羅生靜神和一百羅生門暗殺者現在何處?”
左天縱道:“他們潛伏在小鎮四處。本官本來也是潛伏在那小鎮上的,見你出來,便一個人跟了過來。”
憐舟天雄松了口氣,小聲道:“左大人,秦仁要小人帶的話正與大日國的人有關。秦仁說,大日國的人來中原,是想在中原興風作浪,令我中原人自相殘殺,消耗掉有生力量之後,再來入侵中原。”
左天縱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道:“這消息可靠嗎?”
憐舟天雄道:“此事是秦仁所說,小人並未有機會證實。不過秦仁既收服了水木薇,想來這消息是自水木薇口中得知的。依小人猜想,大日國的人近幾十年來連連侵犯我東海,許多大日海盜根本就是大日國的正式武士和正規軍,由此可見大日國的確對我中原抱有野心。”
左天縱沉吟半晌,道:“中原三大勢力分據天下,各大勢力雖然有強有弱,但是彼此之間實力實則相差並不太遠。現在三大勢力的領袖都有一統天下之志,其後幾年必然戰火連年。大戰之後,中原軍力、財力定會消耗大半,無論誰一統天下,都會元氣大傷。大日國若趁虛而入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成功入侵中原!此事的確事關重大,大公子,你在此地稍等一陣,本官去叫了羅生靜神和那一百暗殺者之後,再來找你同回東海。”
憐舟天雄驚道:“左大人,您……您是何意?那羅生靜神也是大日國人……”
左天縱道:“羅生靜神和那一百暗殺者隨本官同來,本官自然要把他們一同帶回去,否則徒惹大日國人疑心。大公子,你記住,關于大日國的事,從現在起不能泄露半個字,尤其是不能在羅生靜神他們面前露出破綻。否則的話,這一路上本官不但保不了你,反有可能將本官自己也搭進去!”
憐舟天雄點了點頭,道:“左大人請放心,此事關系我中原命脈,小人定會守口如瓶。”
左天縱點了點頭,飛快地朝著林外掠去。
小鎮中,三少等人自那滿是死人的四海酒樓中行出,三少親去馬房牽出了他們的馬匹,將少女們一個個扶上了馬背,然後自己輕輕躍上馬背,兩腿一夾馬腹,笑道:“姑娘們,上路了!”
※ ※ ※ ※
半月之後,左天縱帶著憐舟鋒華父子三人、羅生靜神、羅生門一百暗殺者回到了公子羽首府,東海陳郡。
此時公子羽已在准備著手遷都,想將都城遷移到怒江邊上的軍事重地淩省中去。淩省位于怒江以南,土地肥沃,糧產豐盛,更兼有三道險關,且毗鄰怒江,進可渡江進軍江北,退可據怒江天險防守敵攻。
對公子羽來說,他以後用兵的重點所在是北方,南方項啟在公子羽眼中算得上不堪一擊,真正有資格跟他爭奪天下的只有北方的秦家。但是公子羽同樣擔心項啟與秦家聯盟,如果這兩大勢力聯盟的話,公子羽就要遭受兩線作戰的窘境,雖然不見得會敗,但是要勝則幾乎是沒可能了。
遷都一事公子羽已經准備了近兩個月,東海陳郡本就只是臨時首府,遷移起來也甚為簡便。而且現在東海安定,群盜覆滅,大日國又與公子羽結成友好聯盟,互通有無,公子羽覺得後方無憂,准備開始正式遷都了。
就在這個時候,左天縱和憐舟天雄帶來了三少透露的重要消息。
密室裏,公子羽聽完了左天縱和憐舟天雄的彙報以及推斷,沉吟半晌,慢慢地道:“此事羅生靜神可有查覺?”
左天縱道:“憐舟大公子瞞得很好,羅生靜神沒有絲毫查覺,一路上只是嘲笑憐舟大人父子三人的無能。”
公子羽冷笑一聲,道:“她有何資格嘲笑憐舟鋒華?此行的主力全是大日國的高手,透露機密投敵的也是大日國的人,此事根本罪不在憐舟鋒華。”
憐舟天雄頓時感激涕零,哽咽著道:“公子神目如炬,小人……小人……願為公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公子羽輕輕點了點頭,道:“本公子還得感謝你將此重大消息帶了回來。若是不知大日國的狼子野心,本公子貿然遷都,不是將整個大後方都賣給大日國了嗎?天雄,你放心,你父親和弟弟雖然武功盡失,但是本公子不會將他們閑置的。本公子帳下,不是也有許多不會武功的文官嗎?這地方上的官吏,也不是個個都會武功的。”
憐舟天雄頓時連聲道謝,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公子羽想了一陣,道:“現在大日國主仁武天皇支援本公子的大日國高手還有大日十大高手中的五個,羅生門副門主羅生靜神及一千五百暗殺者,七千大日武士,這雖是一股不弱的戰力,但是他們若在中原興風作浪的話,卻也可以掀起不小的浪頭來。左卿,你去准備一下,本公子想設宴款待這些大日友人了!”
左天縱想了想,道:“臣遵命。臣認為,這次大宴可用慶祝遷都之名,舉辦一個大型宴會,邀請所有的大日友人,包括暗殺者在內全部赴宴。到時我軍文武官員也可一同赴宴,盡量將此宴會辦得豪華盛大,令大日友人不起疑心。”
公子羽點頭道:“依卿所請。宴會就在議事殿外的廣場上舉行吧!所有的酒菜都要加點特別佐料,讓我們的人和大日友人們吃同樣的飯菜,免得厚此薄彼。”
左天縱心神領會,道聲遵命之後,告退下去辦事了。
公子羽又對憐舟天雄道:“天雄,你去水軍刀斧營點三千刀斧手,宴會時扮作守衛在議事大殿廣場四周巡邏,待本公子下令之後,即入場殺人。大日國的高手、武士雖多,可是著了化功軟筋散之後,也只能束手待斃,三千人殺八千五百人,已是綽綽有余。”
※ ※ ※ ※
經過一天半的緊張籌備之後,公子羽在議事殿前廣場上舉行的露天晚宴于七月二十八日晚酉時三刻正式開始。
今晚的天氣很好,夜空中繁星點點,一彎下弦月淡淡地懸在天際,灑下朦朧的清輝。議事殿前那足以容納兩萬人的廣場上,擺下了一千五百桌酒宴,早在酉時初刻起,前來赴宴的人便已流水般入座。
兩千支大型火把將整個廣場映得一片通亮,公子羽坐于議事殿前的平台上,與他同桌的,還有大日國的五大高手,羅生門副門主羅生靜魂,以及公子羽手下的高手如趙子揚、周淩飛、左天縱及幾個重要的謀士等。
公子羽宣布開席之後,婢女、仆役們便將一道道酒菜流水價端了上來,公子羽這一桌自然是最先上齊酒菜的。旁邊侍奉的婢女們將公子羽桌上的人酒杯斟滿之後,公子羽即向著廣場上赴宴的大日國高手們及東海水軍、北疆軍的將領們舉杯敬酒,接下來,他才向著同一桌的大日國五大高手及羅生靜魂敬酒。
“將士們為軍隊之根本,所以各位雖然地位尊貴,但本公子也只得先向下面的普通將領們敬酒,諸位請勿怪。”公子羽對著五大高手之首的,大日國第一高手“獨霸妖刀”織田性長笑道。
織田性長淡淡地一笑,道:“公子言重了。我等雖是小國野民,但是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公子羽呵呵一笑,道:“如此說來,本公子倒是多慮了!織田先生心胸寬廣,本公子佩服!來,諸位,本公子再敬你們一杯!”
又一杯酒飲下之後,公子羽看著羅生靜神,笑容中帶著些許戲謔地道:“羅生小姐,本公子有個問題一直想問羅生小姐,但又怕語出無狀,唐突了佳人。”
羅生靜神是羅生門門主羅生龍也之女,號稱羅生門第一美女。而見過她姿容的大日國十大高手,則說羅生靜神其實該與水木薇一起並列大日帝國五大美女之列。只因羅生門的暗殺者極少拋頭露面,所行之事多為潛伏暗殺,所以羅生靜神盡管武功高強,相貌不俗,在外的名頭卻遠不及水木薇,不過在大日暗黑世界中,羅生靜神的名頭卻大到了極點。
她身材嬌小,個子僅一米五左右,但是身材比例卻是恰到好處,腿長腰細,胸脯不大不小,皮膚也是如牛奶般光澤秀麗。若不是她的身份過于駭人,恐怕追求她的人已經可以組織一個軍團了。
此時羅生靜神正坐在公子羽斜對面,聞言不卑不亢地淺笑道:“公子有命,靜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的中原官話說得也甚勉強,不過語氣溫柔,聲音甜美,聽起來比起那些說話刺耳的大日男子要舒服得多了。
公子羽點了點頭,道:“羅生小姐,本公子自見羅生小姐起,便朝思暮想,魂不守舍,驚歎世間竟有羅生小姐這般可人的女子。本公子想問羅生小姐是否已有婚約,若沒有的話,本公子想著人下聘,娶羅生小姐為妾。不知羅生小姐是否願意?”
公子羽這話說得相當無禮,但是羅生靜神和織田性長等人卻並未有絲毫不悅之色。羅生靜神微笑道:“公子武功蓋世,權傾天下,能做公子的侍妾是靜神的榮幸。只是此事靜神還要與家父商議,不如等家父來了中原,公子將此事說與家父如何?”
公子羽微微一笑,道:“哦?令尊羅生老先生也打算來中原嗎?”
羅生靜神道:“中原地大物博,繁榮昌盛,比起大日國那小小島國卻不知強了多少倍。家父心幕中原,也欲投效公子門下,為公子效犬馬之勞,只求公子能賞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
公子羽聞言沉吟半晌,道:“大日國的人,是否都很向往中原呢?他們是不是都要到中原來呢?”
羅生靜神道:“中原是舉世之間,最為繁榮昌盛的國家,大日國的人自然願意盡數遷移中原,成為中原人的一員。若公子肯應允的話,靜神相信,所有的大日國人都會向公子稱臣的。”
公子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羅生靜神,你很會說話。只是你們大日國的人想遷移至中原,恐怕並不會向本公子稱臣,而是要本公子向你們稱臣,由你們來統冶中原,讓中原人成為你們的奴隸吧?”
織田性長等人神色微變,羅生靜神眼中也閃過一抹訝色,但她隨即甜笑道:“公子言重了,大日國小民寡,中原則是天朝上國,大日國怎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公子羽搖了搖頭,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公子雖有包容天下的心胸,卻絕不能容對我中原族裔有威脅的異族存在!諸位大日友人,本公子為了千秋之計,只好對不起你們了!”說罷,他猛地一揚手,袖中射出一枝響箭,然後他屈彈一彈,指尖射出一點火星,打在那響箭之上,響箭砰地一聲炸開,化成一朵燦爛的煙火。
隨著他這一信號發出,憐舟天雄帶著三千喬裝成守衛的水軍刀斧營刀斧手長刀出鞘,一齊沖至廣場之中,見著大日人便剁,一時之間,廣場上慘叫不斷,人頭遍地亂滾,血流成河。
廣場上的羅生門暗殺者和大日武士本都是相當不弱的高手,若是公平決戰,這三千刀斧手絕不是八千五百大日人的對手。只是他們現在都中了化功軟筋散之毒,連刀都提不起來,只能任人宰殺。
而赴宴的北疆軍、東海水軍將領及公子羽下屬的文官們也都中了毒,一時間動彈不得,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也不甚了然,但是武將們見慣了血流成河的場面,全都神色不變,文官們即使比武將稍遜,卻也未表現出驚惶失措的樣子。
織田性長等五大高手,羅生靜神此時已經是驚怒交加,剛准備出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功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且手腳酸軟,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卷六 掃六合 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三章 美女不殺 第三節
聽著廣場上自己國人發出的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看著那一顆顆遍地亂滾的頭顱和那一腔腔飆射而出的熱血,大日五大高手心痛如絞,面若死灰。就連一直鎮靜自若的羅生靜神也是臉色慘白,眼神黯淡。
他們很想跟公子羽拚命,奈何他們現在全被禁制了功力,莫說動手殺人,只怕連拍蚊子都沒力氣了。
「公子羽!」織田性長顫抖著怒吼道:「你背信棄義,殘殺我國勇士!你不得好死!」
公子羽輕笑一聲,道:「對你們這種人本公子還需講信義?」
羅生靜神顫聲道:「公子羽,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殘殺我國的勇士?他們可是來助你奪取天下的啊!」
公子羽淡笑道:「原因我方纔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們大日國是否對我中原抱有野心,你們自己最清楚。想趁我中原戰亂過後,元氣大傷之際趁機入主中原?你們這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吧!」
織田性長不甘地道:「公子羽,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公子羽笑道:「自然是秦仁告訴我的。」
織田性長難以置信地道:「秦仁是你的敵人,你竟然聽信他的話殺掉幫助你的人?」
公子羽正色道:「秦仁雖然是本公子的敵人,可是他跟本公子一樣,是中原人。秦仁不希望本公子跟他爭天下的時候,有你們大日國人在中間興風作浪,本公子亦是一樣!秦仁雖然狡詐卑鄙,可是在此事關中原命脈的大事上,我寧願信他,也不會信你們。再說了,你們的那個羅剎陰魂水木薇,如今已投效秦仁,你們的計劃,自然是從水木薇口中洩露出去的。我想,再沒有什麼人比你們大日國的自己人說的話更可靠吧?」
羅生靜神和織田性長等人終於徹底絕望。
織田性長喃喃地道:「公子羽,聽聞你武功蓋世,是中原第一強者,你為何要使下毒這等卑鄙手段?就算你知道我們的目的,你也可以與我們公平一戰,用你自己的實力殺掉我們,為何要下毒?」
公子羽呵呵一笑,道:「織田先生,你太天真了罷?殺敵一千,自折八百,對付你們這些大日國的精銳,本公子若與你們正面決戰,本公子手下的兒郎會損傷多少?本公子可不是那種不體恤部屬的領袖!再說了,計謀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對本公子而言,能用計謀解決的事,本公子絕不會動手!言盡於此,趙卿、周卿、左卿,除羅生靜神之外,餘者全部殺了!」
趙子揚、周凌飛、左天縱聞言應了聲是,獰笑著摩拳擦掌站了起來,將織田性長等人提離酒桌,帶到一旁隨手殺之。
殺了織田性長等人之後,趙子揚三人又回到桌前坐下,趙子揚看著羅生靜神笑道:「公子,您留下羅生靜神不殺,莫非真想將她納為妾侍嗎?」
公子羽笑道:「本公子從來不好女色,方才說那話只不過開玩笑罷了!留下羅生靜神,本公子是打算將她贈予秦仁。呵呵,素聞秦仁向來不殺美女,本公子也學她一回。羅生小姐,不知道你若是跟了秦仁,會否像那水木薇一樣,死心塌地隨了秦仁?」
羅生靜神臉色慘淡,冷冷地道:「若殺不了你,殺那秦仁也是一樣!你們中原人,遲早會給我大日國的人屠戮一空,即使僥倖活下來的,也會成為我大日國的奴隸!你們等著,天皇陛下早晚會御駕親征,渡海進入中原,到時天皇陛下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公子羽笑容不改,道:「對不起,本公子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
轉對趙子揚、周凌飛說道:「趙卿、周卿,你二人即領一使節隊伍出使項王軍,順帶將此女交予秦仁,就說是本公子贈他的禮物,謝他提醒本公子大日國的野心。還有一事,你們務必說與秦仁知道。本公子打算渡海出征大日國,先下手將大日國誅滅。替本公子問問秦仁,看他願不願意出兵。」
趙子揚猶豫著道:「公子,眼下我國雖有七十萬大軍,可若是出征大日國的話,東海水軍勢必全軍出動。那樣的話,我國境內便只剩下四十萬大軍,其中還有將近三十萬是訓練未畢的新軍。若是秦仁與項啟達成協議,兩線夾攻我國,我國恐怕撐不下來……」
公子羽擺了擺手,道:「秦仁既知大日國的野心,必然知道出征大日國利在千秋。即使他不肯出兵助本公子,也不會拖本公子的後腿。依本公子看來,秦仁心懷天下,其心胸必然寬廣,且懂得審時度勢。與本公子暫時合作,出兵大日國,他應該會願意的。至於項啟,呵,即使秦家與項啟達成了協議,結為同盟,秦家不出兵的話,項啟也不敢貿然舉兵。」
周凌飛道:「公子,若是攻打大日國,我國的兵力必會有所損傷。若是傷了元氣,以後在爭奪天下的大戰中,我國恐怕就要吃虧了。」
公子羽搖頭道:「大日國在中原有人,本公子在大日國又豈會沒有眼線?大日國現在十分落後,雖然國主仁武天皇統領全國四島的二十萬大軍,可是他們的冶煉技巧根本不值一提,武器盔甲與我中原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本公子相信,憑我中原的堅兵厚甲,以及強弓硬弩,進攻大日國的話,傷亡比最多不會超過五比一。」
趙子揚小心翼翼地道:「既然大日國如此落後,我們何不等平定中原之後,再進軍大日?」
公子羽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大日國如今已從我中原學到了先進的冶煉和鍛造技術,又從中原購進了優良稻種。你們看,大日國這七千武士用的刀,鋼火已經相當不錯了,直追我水軍和北疆鐵軍精銳的武器。本公子有不詳的預感,若是錯過時機,讓大日國發展起來的話,待我們平定中原之後,大日國恐怕就已經不是二十萬大軍,用的恐怕已經不是一碰就碎的武器。到時,那可就是我中原之莫大災禍了!這天下是要爭的,可是爭了天下之後,卻給外族人佔了便宜,本公子不做這等蠢事。趙卿,周卿,你們依我之言,盡快出使項王軍吧!秦仁現在怕是已經進入項啟的地盤了!」
※ ※ ※ ※
公子羽猜得沒錯,三少的確已經帶著五個少女進入了西南項啟的地盤,不過也僅僅是剛剛進了門口而已。
項啟在滅掉大唐國之後,定都與嶺南交界的晉省省城。晉省大半地域為平原,糧食、棉花、木材產量都相當豐盛,只是無多少險隘可守,易攻難守。不過因與嶺南接壤,退可入多高山峻嶺的嶺南之中,據險而守,進則可向四面八方出兵,交通相當便利。
三少與宋清、華蓉、憐舟羅兒、秦霓兒、水木薇一行遊山玩水,領略江南風光,儘管江南遭受的戰火最多,差不多已是十室五六空,鄉村小鎮基本都已破敗下來,但是自然風光仍在,美景在這盛夏之時達到極致。
八月中旬,三少等人終於進入晉省地界。一進晉省,守衛陡然嚴密起來,沿路有很多項王軍的關卡,隨處可見中小規模的兵營。在一些大城的外面,還可見到人數在五萬左右的大型兵營。三少粗略估計了一下,僅在晉省一省,項王軍起碼屯積了三十萬以上的軍隊。
項王軍的大部分將士出身平民,對貧苦百姓分外寬容,而對衣著光鮮,一看有錢人的三少一行卻是諸多刁難,一路上交的過路費、過橋費、保護費、城門稅等等比起普通百姓起碼多了五十倍不止。不過三少也不在乎那幾個錢,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也未曾與項王軍的兵士為難。
一路被盤剝著到了晉省省城,項王軍的首府,三少在進城時終於表露身份,聲明自己是大秦來的使者,這才受到熱情的招待,給安置進了省城一戶大商家的豪宅中。
早在三少等人進城之前,趙子揚與周凌飛便已帶人進了省城,並與項啟艱苦談判了數次,卻還是未能達成協議。
在得知三少等人來了之後,項啟立即宣佈暫停與趙子揚他們的談判,並在省城首府之中安排了一頓接風宴,邀請三少參加。
參加宴會三少向來是樂此不疲的,一來可以白吃白喝,二來可以藉機結識美女,所以三少對這次宴會非常重視,出門之前好好打扮了一番。而宋清等女,則換成男裝,作為三少的隨從隨三少赴宴。
八月十九日晚酉時初刻,三少帶著宋清等五女走出臨時住所的大門時,項啟派來迎接的車隊已在門口候著了。三少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多謝之類的話,與眾女上了馬車,朝著項啟的臨時首府,省城衙門行去。
此時晉省剛剛定都,國君的宮室還在修建之中,因此項啟也只得將省城衙門當作首府,暫時委屈自己一下。
進了省城衙門,三少一行人給引進了會客廳中。此時項啟還未到來,而趙子揚和周凌飛作為同被邀請的客人,則早已在廳裡候著了。
三少進去之後,趙子揚嘴唇微動,傳音入密給三少道:「三少,宴後在下與凌飛將往府上拜訪,有要事相商。」
三少看了趙子揚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華蓉則是一進門就盯著趙子揚和周凌飛這兩個叛徒看,直看得兩人羞愧難當,齊齊低下頭去不敢看她。
三少見狀輕笑一聲,對華蓉道:「蓉兒,今時不同往日,凡事不可太過。」
華蓉橫了三少一眼,道:「我自然知道,現在要以大局為重,這個不用你教。」
忽然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人未至,聲已到:「哈哈哈……大秦國的太子駕到,本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聽到這聲音,三少知道項啟已經到了。從身份上來說,項啟是一國之君主,而三少只是一國之太子,在外交關係上,三少還是比項啟矮一截的。因此在項啟踏進會客廳之時,三少忙站了起來,笑著迎了過去,趙子揚和周凌飛自然也是與三少一樣。
走到項啟面前,給項啟行了外交禮節,說了幾句自謙的話之後,三少仔細打量了這個農民領袖一陣。
項啟的個子很矮,只及三少的肩頭,但是相當粗壯,給人一種穩重的力量感。他的眼睛很有神,看上去就像兩隻小小的火炬,閃動著堅毅的光芒。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氣質,那是一種讓人信任,讓人肯追隨的氣質。
「此人絕不能留!」在看清項啟之後,三少心中已下了此種論斷。他清楚,以項啟貧苦百姓的身份,和他身上那種讓人無條件信服的氣質,他必然能得到中下層百姓的擁護。可是一國之中,人口最多的就是中下層的百姓,若是項啟得到了所有百姓的支持,再給他一定的時間發展的話,他絕對可以成為一代帝皇!
秦家和公子羽無論頒布實施何種有利於百姓的措施,從根本上來說,秦家和公子羽與下層百姓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階級。一個高踞於雲端之上,一個則匍匐於泥土之中。下位者天生對上位者有一種難以泯滅的仇恨,一旦有機會,他們絕對會義無返顧地推翻上位者,令自己成為雲端上的人。
而項啟,無疑是給了那些泥土中的卑微者們一個希望。
所以,項啟這個人,無論是對三少還是對公子羽來說,都不可留。但是現在天下的大局也決定,無論是三少還是公子羽,都無法獨力消滅項啟,而讓三少與公子羽聯手對付項啟,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晚宴時賓主盡歡,三少表現得很有風度,與項啟之間看似隨意,實則包含了無數機鋒的對話之中,三少也應對得相當有度。宴散後,項啟親自將三少等人送出了省衙,目送三少等人離去之後這才回去。
項啟進到自己的書房,屏退左右之後,輕聲道:「伍先生,你看秦仁這個人如何?」
書房的書架突然向旁移開,一個穿著文士衫,面目清秀的中年文士手持折扇走了出來。
他走到項啟書桌前,逕自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對項啟道:「據我席間觀察,秦仁這人非常危險,必須盡早除去,否則他會比公子羽更加可怕。」
項啟哦了一聲,面露猶豫之色:「可是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只有跟秦家結盟才是上策。」
伍先生淡淡地一笑,道:「結盟自然是非秦家不可,但是秦仁也是非殺不可。項王莫要忘了,眼下這裡可是有兩批使者來著,項王大可以答應秦仁的結盟協議,然後趁夜殺了秦仁,將此事推到公子羽的人頭上。這樣一來,公子羽與秦家的矛盾便會激化,他們兩家甚至可能就此開戰。到時項王只需坐收漁人之利便可。」
項啟沉吟一陣,道:「素聞秦仁武功高強,在當今天下已可名利前三甲。想殺秦仁,談何容易?」
伍先生輕搖折扇,道:「秦仁武功的確非常可怕,且有天兵龍吟在身。可是素聞秦仁貪花好色,夜夜無女不歡,連此次出使我國,身邊所帶的五人均為女子,可見此人沉迷女色之深。強行暗殺自是行不通的,我們卻可使美人計!」
項啟道:「先生的意思是,用美女勾引秦仁,在床榻之間將其殺之?」
伍先生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秦仁再厲害,也不會防範正與他親熱的女子。而且在床第之間,他不可能還穿著那天兵龍吟吧?」
項啟猶豫著搖了搖頭,道:「此事太不光明磊落,傳出去只會授人以柄,說我項啟只會暗箭傷人,後世史官也會將我寫臭……」
伍先生歎道:「項王,天下大事,機詐百出,誰若是講什麼光明最大,誰就會第一個死。項王,若你掌了天下,史官之筆便握在你的手中,誰會記載這等事情呢?再者,此事我們可做得天衣無縫,嫁禍給公子羽的人,那麼誰又會知道是項王你設計殺了秦仁呢?」
項啟道:「天衣無縫?先生是指?」
伍先生道:「那勾引秦仁之美女,必須是絕對忠於項王,可為項王犧牲一切的女子。事成之後,讓她故意被擒,然後指責此事是由公子羽的人指使,最後讓她自盡於人前,或逼公子羽的人出手殺她,便可坐實公子羽的人之罪名!」
項啟聽得悚然心驚,連聲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先生此計太過毒辣了!這豈不是要我項啟犧牲自己人?」
伍先生語重心長地道:「項王,為了這個天下,為了天下的百姓,會有人樂意作出犧牲的。若是項王應允,伍某可獻出自己的女兒!」
卷六 掃六合 君臨天下逍遙游 第三章 美女不殺第四節
"伍先生!"項啟驚得站了起來,因用力過猛,將書桌上的硫台都碰翻了,墨汁淌滿了書桌,他神情激動地道:「先生怎麼可如此?令嬡是先生掌上明珠,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先生怎能讓令嬡參與這等骯髒卑鄙的暗殺之事?先生萬萬不可!」
伍先生一臉平靜地道:「項王,我等起兵造反是為了什麼?伍某隱居深山,不理人間俗事,又是為什麼出山助項王征戰天下?天下不是哪一個人的天下,而是所有百姓的天下!為百姓,為萬民,戰場上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都在所不惜,伍某又何惜一個女兒?項王,這是一場攸關天下的戰爭,但是決定戰局的卻不僅僅是戰場之上的正面征戰。伍某一介飛庫網站QINPING手打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無法為項王上陣殺敵,但項王之策多半出自伍某之手。伍某大筆一揮,便將將士們置於屍山血海之中,將士們從無怨言……項王,伍某之計雖然擊敗了不少敵人,但也殺了不少自己兄弟,伍某……於心不安哪!」
說到後來,伍先生已是聲淚俱下。
項啟看著伍先生,神情一陣變幻,最後終於沉痛莫名的點了點頭,道:「也罷!既然伍先生執意如此,連令嬡都可捨棄,項啟又何懼背這千古罵名?此事,便由伍先生去安排吧!」
說罷,項啟無力地坐倒椅上,怔怔地看著一片墨黑的桌面出神。
他本是一介平民,雖有勇略,但權謀之事卻非他所擅長。伍先生是嶺南知名的隱士,胸有韜略。世傳伍先生胸藏甲兵百萬,計可定國安邦。項啟數次親往伍先生隱居之處拜訪,請伍先生出山。伍先生初時不肯涉入塵世,最後卻被項啟感動,出山相助。
項啟轉戰大秦西南一帶,戰無不用勝,攻無不克,其中固與項啟的武勇及其麾下貧苦將士地視死如歸有關,但最大的功臣卻是伍先生。軍中大半計略都是出自伍先生之手,若無伍先生,項啟這一支義軍,恐怕早已覆滅了。
「項王果斷,伍某多謝項王成全!」伍先生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向項啟一揖,告退之後自那書架後的暗門中離開了書房。
夜涼如水。月正中天。繁星滿天。
省衙之中隱有簫聲傳來,悠揚宛轉,如泣如訴。
月光下,假山旁,池塘映月,鮮花飄香。
池塘中央有一座精巧的八角亭中,四面掛著層層潔白的薄紗。幽幽燈光自那八角亭中透紗灑出,一個纖弱地人影投在那白紗之上。
簫聲是從這亭中傳出的,翠綠色的竹簫握在一雙冰肌玉骨的小手中,嫣紅的嘴唇潤著這枝幸運的竹簫。
伍先生不知何時慢慢踱到了池塘邊,他站在池塘邊,怔怔地看著那投影在輕紗上的人影,聽著那直將他靈魂深處的心事都勾了起來的簫聲。眼眶漸漸濕了。
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伍先生舉步邁上通往池塘中心八角亭的橋廊,當他走近八角亭地飛庫網站手打時候。那簫聲忽然停了下來,一個嬌嫩欲滴,卻又似含著濃得化不開地憂鬱的聲間傳了出來:「是爹爹嗎?」
伍先生又歎了口氣,掀開紗簾走進亭中,看著他的寶貝女兒。
他的女兒,伍憫柔,此刻正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手持竹簫,笑看著他。
「爹爹今日怎地有興來聽柔兒奏簫了?」她站了起來,款步到伍先生身旁,挽著伍先生的胳膊,道:「爹爹請坐,難得爹爹有空,就讓柔兒專門為您演奏一曲。」
伍先生在石凳上坐下,他抬頭看著這個柔弱得好像風中揚柳一般的女兒,心中不由一痛。
女兒地眉宇間永遠隱藏著心事,自從出山助項啟以來,女兒的笑容和眼神總帶實在那濃得化不開的憂鬱。
伍憫柔在伍先生身旁坐下,又吹響了竹簫。
伍先生與女兒近在咫尺,卻沒聽進半點簫聲。他滿懷心事,心裡只在想著此事該如何對女兒開口。
伍憫柔一曲奏畢,見父親魂不守舍的樣子,情知父親滿懷心事,柔聲問道:「爹爹,您有心事?何不對柔兒說說?」
伍先生看著女兒,慢慢地道:「柔兒,自從出山以來,你很不開心。」
伍憫柔垂首強笑道:「女兒哪裡不開心了?爹爹是為天下百姓,為推翻贏皇暴政才出山的,爹爹做的是驚天動地,名留史冊的大事,女兒怎會不開心?」
伍先生搖了搖頭,歎道:「柔兒啊,你怎會開心?爹爹知你不喜這塵俗雜事,不喜被世俗地煙火染了你自己。柔兒,爹爹何嘗不想帶著你重歸山野,伴著你娘的墳墓逍遙度日呢?可是爹爹也是身不由已啊!
既然出了山,為項王辦了事,就要一條路走到底,絕不能半途而廢。」
伍憫柔微笑道:「女兒知道爹爹的苦衷,女兒不怪爹爹。等天下太平之後,再回山裡也是一樣。」
聽到這句話,伍先生心中忽地一痛,他知道,自己和女兒,是再也沒有機會回山裡了。這天下地流洪已經把他們捲了進去,要想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更何況,他已決定獻出女兒,用女兒去殺秦仁,挑起公子羽與秦家之爭,他們父女倆,注定成為這天下之爭的犧牲品,注定成為天下百姓通往幸福之路的墊腳石。
用力地搖了搖頭,伍先生將作為父親的慈愛徹底拋出腦海,在這一刻,他變成了冷靜的策劃者,鐵石心腸的政客。
「柔兒,爹爹來找你。是有一事想拜託你。」伍先生看著伍憫柔,緩緩地道。
敏感的伍憫柔已聽出了父親語氣中地不對,她看著父親的眼睛,看到卻是一雙清澈而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眸,眼神中滿是鄭重與沉凝。
「爹爹有什麼事需要這麼鄭重其事地對柔兒說呢?」
伍先生一字字地道:「我要你去殺大秦國的太子秦仁。」
伍憫柔的心突地一跳,一股酸澀潮水般湧上心頭,將她心中地那點對山林、對自由的念想徹底吞沒。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道:「女兒全聽爹爹吩咐。」
三人坐在臨時住所裡的書房中,閉目養神,打著明日與項啟談判時的腹稿。
書桌上的油燈跳動著昏暗的光芒,不進有飛蛾從窗外飛進,撲入燈火之中,發出?陞z輕響。
華蓉忽然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走到三少的身後,扶著他寬厚的肩膀。道:「趙子揚和周凌飛帶著幾個人來了。我讓他們在客廳裡等著。」
三少反手握住華蓉的小手,點了點頭,道:「他們來找我,應該是奉了公子羽之命,來跟我說有關大日國的事地。蓉兒,我知道你恨他們,可是這個時候,你可不能隨意殺了他們。「
華蓉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你已經提醒過一次了。」
三少呵呵一笑,站了起來,道:「那我們這便去見他們吧。」
三少與華蓉來到燈火通明地大廳,趙子揚與周凌飛此時正坐在廳中喝茶,見三少與華蓉到來。兩人忙站了起來,對三少與華蓉行了個禮,道:「見過太子、門主。」
三少笑道:「兩位請坐。二位不是我大秦臣子。無需如此多禮。」說著,他徑直在客廳主位坐下,示意趙、週二人隨意。
華蓉輕笑一聲,調侃道:「哦?你們兩個還記得我是魔門門主嗎?」
看著趙子揚與周凌飛一臉窘相,三少不由微瞪了華蓉一眼,華蓉掩口嬌笑一聲,道:「好了,你們幾個說正事,我不插嘴就是。」說罷,她挨著三少坐下,笑吟吟地看著趙、週二人。
三少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道:「不知道趙大人和周大人有何要事?」
趙子揚與周凌飛對視一眼,最後決定由比較能言善道的周凌飛回話。
周凌飛道:「在下與趙兄是奉公子之命,來與太子商議一件關係我中原命脈的要事的。在此之前,請容在下替我家公子為太子送上一禮。」說著,他拍了拍手,廳外走進兩扛著麻袋的黑衣漢子。
那兩個黑衣漢子將麻袋放到地面,對三少等人行了個禮,退出了大廳。
周凌飛解開麻袋,現出一個被綁著手腳,塞著小嘴地少女來。這少女狠狠地瞪了周凌飛和趙子揚一眼,然後用滿是仇恨的眼神看著三少。
三少見這少女個子嬌小,疑似未成年少女,但是胸部等部位卻又發育得相當飽滿成熟,且長相也頗為出色,一雙黑白分明的凝眸很是誘人。
三少微微一笑,道:「此女是何人?為何這樣看我?難不成我跟她有殺父滅門之仇?」
周凌飛笑道:「此女是大日國羅生門副門主羅生靜神。我家公子得太子提醒,已將大日國所有的高手除掉,唯獨留下此女。我家公子說,太子喜歡美女,此女是公子專為太子留下來的,命我等送與太子。公子還說,此等大日美女,可遇而不可求,聽聞太子已將水木薇收服,便想讓太子也將此女收服,揚我中原國威。」
三少啞然失笑,道:「公子羽太客氣了!呵呵,這個小姑娘……她該滿十四歲了吧?」
周凌飛道:「羅生靜神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不過羅生門的暗殺者大多身材矮小,所以此女看上去就像女童一般。」
三少點了點頭,笑道:「公子羽有心了,趙大人、周大人。多謝二位押運此女了。嗯,本太子一定會收服此女,繼續宏揚我中原國威!蓉兒,你把她帶下去,給她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本太子今晚寵幸她」
華蓉橫了三少一眼,道:「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怕她在床上把你閹了?」
周凌飛忙道:「此女已中了化功軟筋散之毒,全身功力盡被禁制,手腳酸軟無力,太子可盡情蹂躪。」
三少哈哈大笑起來,道:「周大人,蹂躪這個詞用得太好了!對大日國地女人,我們除了蹂躪。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對待方法呢?此言深得我心啊!」
周凌飛嘿嘿笑著。滿臉謙遜之意。
華蓉不滿地撇了撇嘴,走過去一把提起嗚嗚叫喚不停地羅生靜神,拖著她往後堂行去。
三少問道:「公子羽差二位前來,怕不是只為送這大日美女給本太子地吧?」
周凌飛神情一肅,點了點頭,道:「太子說得沒錯。我家公子差我二人來,最重要地一事是想與太子商議出兵大日之事。」
三少哦了一聲。有些好奇地道:「公子羽不是跟大日國結成友邦了嗎?怎地突然又要出兵大日了?」
周凌飛道:「公子得太子提醒,獲悉大日國野心之後,將大日國所有高手誅除,並打算出兵大日。公子說,出兵大日宜早不宜遲。如今大日國與我中原頻繁通商,已自中原學到了先進的冶煉技術,購進了優良稻種和種植方法。假以時日。大日國必會變得兵精糧足,屆時便會為了中原之大患。我家公子認為,與其讓大日國羽翼豐滿之後。來我中原為禍,倒不如趁他們羽翼未豐之時,先下手為強,除此榻畔毒蛇!」
三少點了點頭,道:「想不到公子羽皮頗有遠見!那麼,公子羽是想怎樣對付大日國?是否派兵攻下大日國之後,將其國民全部屠殺,滅其苗裔?」
周凌飛想了想,道:「這個公子倒沒說。」
三少問道:「你家公子打算出兵大日,為何在與本太子商議?要知道,現在天下三分,你家公子勢力最大,實力最強,是我秦、項兩家的公敵。公子羽若要對外用兵,我們只地;袖手旁觀,等公子羽實力損之際,再趁火打劫。呵呵,公子羽就算真要出兵大日,也當就此事多加隱瞞才是,直至戰敗大日,恢復元氣之後,再將此事公告天下才對。」
周凌飛笑道:「我家公子說,此事利在千秋,太子就算不出兵助我家公子攻打大日,也不會拖我家公子後腿。」
三少想了想,笑道:「公子羽知我!他既以民族大義為先,本太子當然不會拖他後腿。非但如此,本太子還會想辦法約束項啟,令他也不會在公子羽征戰大日期間,對公子羽用兵。」
周凌飛與趙子揚起身揖道:「太子深明大義,在下等佩服!」
三少擺了擺手,笑道:「公子羽深明大義才對!本以為他是個卑鄙小人,現在看來,他做人也是有原則的。好啊,本太子有公子羽這樣地敵手,實是生平之大幸!嗯,兩位在人盡可回覆公子羽,就說本太子此地之事完結後,將親往東海拜會公子羽,與他商討出兵大日這事!」
周凌飛與趙子揚頓時面露喜色,道:「這麼說,太子您願意出兵相助了?」
三少嘿嘿一笑,道:「公子羽兵多將廣,麾下水軍、鐵軍均是原贏氏大秦最強的軍隊,本太子飛庫網站手打國內那點兵力,怎敢在公子羽面前獻醜?本太子只是想與公子羽商議怎樣對付大日國,怎樣徹底征服大日國。」
見周凌飛與趙子揚面露失望之色,三少話鋒一轉,道:「不過嘛,本太子家裡的軍隊雖然不行,可卻是高手如雲。若論高手之眾,相信三大勢力任何一家都比不上本太子吧?聽聞大日國主實力強橫,有大日神明庇佑,大日國內兩在效忠於大日天皇的暗殺門派中也是高手如雲,軍隊之間的戰局公子羽必穩操勝券,但是高手間的對決之時,大日國佔了天時地得人和,你家公子未必全勝,難免會讓大日國高手有漏網之魚。日後他們若東山再起,禍害中原,倒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所以本太子決定,率一眾高手支援公子羽。」
周凌飛與趙子揚頓時笑了起來,連聲道謝。他們清楚,公子羽麾下雖然也算得上是高手如雲,可是秦家這邊,秦逍遙、秦家三兄弟、鐵空山父子、歲月不饒人、幻魔真君、怒橫眉、蕭天賜、華蓉與她的藥人等這一眾高手加起來,其絕對實力還是要比公子羽強上許多的。若有秦家高手加盟,出兵大日的損耗就會減少很多,甚至有可能完勝。
議定之後,周凌飛與趙子揚即告退離去。三少慢吞吞地踱到後堂,找到華蓉給羅生靜神洗澡地房間,推門而入。
浴房內水汽騰騰,華蓉身上只著內衣,站在齊腰深地水裡,在兩丈見方的玉石浴池裡給被她剝得赤條條的羅生靜神洗著澡,一邊洗一邊不住地埋怨著:「死秦仁,臭秦仁,竟然讓我堂堂魔門至尊給一個異族女子洗澡!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