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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第19章
第七十七章 天機

 我聽到此處,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洗澡了,便把老劉頭拉到招待所的食堂裏,找個清靜的角落做下,請他詳細的說一說經過。

  我背上的痕迹,顔色有深有淺,輪廓和層次十分象是個眼球,那形狀象極了精絕古城中被我打碎的玉眼,我一直擔心這會是某種詛咒,說不定不僅我和胖子,遠在美國的陳教授和Shirley楊多半也會出現這種症狀。

  這時聽劉老頭說這不是眼球,而是個字,我如何不急,掏出香煙給劉老頭點上一支,這時候招待所食堂已經封竈下班了,劉老頭正好閑着無事,就把這件事的經過講了一遍。

  其實就發生在不久之前,算來還不到三年的時間,當時考古隊的專家住在古田縣這間招待所,清點整理回收上來的骨頭,地方上的領導對此事也十分重視,把招待所封閉了,除了工作人員,閑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在招待所食堂工作的劉老頭,是個好事之人,平時給考古隊隊員們做飯,沒事的時候就在旁邊看熱鬧,人家幹活,他就跟着幫忙,考古隊的專家都吃他做的飯,也都認識了他,知道這老頭是個熱心腸,有時礙於面子,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別偷東西或者搗亂,願意看就讓他看看。

  這次考古工作回收了大量的龜甲,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骨頭,每一片骨甲上都雕刻了大量的文字和符号,但是大部分都已經損壞,收上來的都殘缺不全,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工與時間進行修複。

  不過在衆多破碎的骨甲中,有一個巨大的龜甲最爲完整,這副龜甲足足有一張八仙桌大小,考古人員用冰醋酸混合溶液清洗這片龜甲之時,劉老頭剛好在旁見到,那上邊出現最多的一個符号,是一個象眼球一樣的符号。

  劉老頭別的不認識,隻覺得這眼球的符号十分醒目,一看就知道是個眼球,就問那位正在做整理工作的考古隊員,這符号是不是代表眼球,那位考古隊員告訴他道:“不是,這是個類似於甲骨文的古代文字,不是眼球……”

  話沒說完,就被工作組的領導,一位姓孫的教授制止,劉老頭清楚的記得,當時孫教授告戒那個考古隊員,說這些都是國家機密,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劉老頭心想我一個做飯的夥夫,關心你這國家機密做什麽,也就不再打聽了,但是越想越覺得好奇,這幾千年前的東西,能有什麽到現在都不能對外界說的國家機密?是不是虛張聲勢蒙我老頭,但是人家既然要遵守保密條例,不歡迎多打聽,不問就是了。

  但是自從那塊大龜甲被收回來之後,我們這招待所就三天兩頭的走水(失火),搞得人人不得安甯。

  從那又過了沒幾天,考古隊看骨甲收得差不多了,又覺得這裏火災隐患比較大,於是就收拾東西走人,把骨甲都裝在大木箱子裏,足足裝了一輛大卡車,後來的事可就邪性了,據說想空運回北京,結果軍用飛機在半路上墜毀了,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刻着字的骨甲,都燒沒了。

  整個十五人組成的考古工作組,隻有那位孫教授幸存了下來,他是由於把工作手冊忘在了縣城招待所,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取工作筆記,就沒趕上那趟飛機。

  孫教授在古田縣聽到飛機墜毀的消息,當時就坐地上起不來了,還是我帶着幾個同事給他送到衛生院,可以說我算是半個他的救命恩人,後來凡是孫教授來古田附近工作,都要來看看我,跟我喝上兩盅,但是我一問他那些骨甲上的文字是什麽意思,孫教授就避而不答,他隻是勸我說那些字都是兇險邪惡的象征,還是不知道的爲好,以後最後都不要再打聽了,反正都已經毀掉了,然後每次他都歎息說,恨不能這輩子壓根沒見過那些字。這不是今天一瞧見你背上這塊紅癍,我就想起來那些可怕的文字來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可不是什麽皮膚病,你究竟是怎麽搞的?。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反問劉老頭道:“劉師傅,合着您也不知道這字是什麽意思?”

  劉老頭哈哈一樂,故作神秘的對我說道:“老弟,我隻知道這是個古代文字,但是我是确實不知道這字什麽意思,不過有人知道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位孫教授現在剛好住在你的樓上,他每年都要來古田工作一段時間,這不讓你趕上了嗎。”

  我一把握住劉老頭的手,迫不及待的說:“劉師傅,您可真是活菩薩啊,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一定得給我引見引見這位孫教授。”

  劉老頭拍着胸口打保票,引見沒問題,不過姓孫的老小子,嘴特嚴,他肯不肯對你講,那就看你自己怎麽去跟他說了,你背上長的這塊癍,這麽特殊,說不定他就能告訴你。”

  我讓劉老頭在食堂等我一會兒,我準備一下,再同他去拜訪住在招待所二樓的孫教授,我先回到房中把事情對大金牙和胖子說了一遍。

  由胖子留在房中繼續看守聞香玉原石,我讓大金牙跟我一起去,他經商多年,言辭便給,對待社交活動遠比我有經驗。

  我們二人換了身衣服,就到招待所食堂找到劉老頭,我對劉老頭說道:“劉師傅,我們空着手去有點不太合适,但是這時候也不早了,想買些點心水果也不容易……”

  劉老頭說:“用不着,瞧我面子,但是你們不是倒騰古玩的嗎,記住了啊,這件事千萬別在孫教授面前提,他這人脾氣不好,最不喜歡做你們這行的。”

  我和大金牙立刻表示,對此事絕口不提,就編個瞎話說我們是來古田出差的,由於背後長了個酷似甲骨文似的紅癍,聽說孫教授懂甲骨文,所以冒昧的去請教一下,看看這究竟是皮膚病,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三人商議已定,便由劉老頭帶着,到二樓敲開了孫教授的房門,說明來意,孫教授便把我們請進了房中。

  孫教授越有将近六十歲的樣子,幹瘦幹瘦的一個老頭,皮膚黝黑,脊背有點羅鍋,這大概是和他長年蹲在探方裏工作有關系,孫教授滿臉全是皺紋,頭發秃頂比較嚴重,外圍疏疏落落的剩下一圈,還舍不得剃光了,梳了個一面倒的螺旋式,雖然樣子老,但是兩眼炯炯有神,也沒戴眼鏡,除了他的發型之外,都和常年在地裏勞作的農民沒有區別。

  他同我認識的陳教授相比,雖然都是教授,但不是一個類型,差別很大,陳教授是典型的學院派,是坐辦公室的那種斯文教授,而這位姓孫的教授,大概是屬於那種長期實踐與第一線的務實派。

  孫教授聽我說了經過,又對着我後背的淤痕看了半天,連稱奇怪,我問孫教授,我背後長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有沒有生命危險。

  孫教授說道:“這确實極象一個符号,前兩年古田出土的骨甲中,保存最完整最大的一副龜甲,上面刻了一百一十二個字,象甲骨文,但並非是甲骨文,這個酷似眼球的符号,在那一百一十二字中反複出現了七遍。”

  我和胖子兩人的背後,都長出這麽個眼球一樣的暗紅色癍塊,雖然跟劉老頭來拜訪孫教授,但是純屬有病亂投醫,本對劉老頭的話半信半疑,此時見孫教授也說這塊紅癍的形狀,象是個上古文字,連忙請教孫教授,這到底是個什麽字?

  孫教授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皮膚上長的紅色痕迹,與出土的古文也僅僅是象而已,但是絕沒有什麽關系,那批文物兩年前墜機的時候,便盡數毀了,這世界上巧合的事物很多,有些豆子還能夠生長得酷似人頭,但是豆子和人頭之間,除了相似之外,是沒有任何聯系的。”

  我和大金牙軟磨硬泡,種種好話全都說遍了,就想問一問那些刻在龜甲上的古文究竟是什麽内容,隻要知道了詳情,它們其中有沒有聯系,我自己心中就有數了。

  孫教授隻是不肯多吐露半字,說到最後對我們下了逐客令:“你們也不要在我面前裝了,你們兩位一身的土腥味,我常年在基層工作,我閉着眼都知道你們倆個是做什麽的,有這種味道的人隻有三種,一種是農民,另外兩種不是盜墓的,就是倒賣古董的。說實話我看你們不象農民,我現在對你們沒有任何好感,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弄來個的這個字,僞裝成身上的紅癍,想來套我的話,我勸你們不要做夢了,我隻對你們再說最後兩句話,第一,你們不要無理取鬧,這些古字的信息屬於國家機密,任何普通人都沒有權利知道。第二,屬於我個人對你們的一點忠告,千萬不要企圖接近這些文字中的信息,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否則任何與這寫字産生關系的人,都會引來災禍。”
七十八章 迷文

符号、密碼與暗示之迷

  孫教授說完,就站起身來把我們往門外退,我心想這老頭真奇怪,剛進來時不說的好好的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聽他剛開始說話的意思,象是已經準備告訴我們了,但是後來不知從哪裏看出來我和大金牙的身份,所以變得聲色俱厲,說不定以爲我們倆是騙子,是想來他這蒙事的。

  要按我平時的脾氣,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用人攆,肯定是站起來自己就走,但是這次非同小可,說不定就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而且除了我和胖子之外,還有可能關系到陳教授與Shirley楊的生死。

  我對孫教授說道:“教授,教授您也聽我說最後一句行不行,我也不知道您是怎麽聞出來我們身上有土惺氣,不過我跟這位鑲金牙的,我們倆真不是倒騰文物的,我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給考古隊打工,北京的陳久仁,陳教授您聽說過沒有?我們就是跟着他幹活的。”

  孫教授聽我說出陳久仁的名字,微微一怔,問道:“老陳?你是說你們二人,是在他的考古隊裏工作的?”

  我連忙點頭稱是:“是啊,我想您二位都是考古界的泰山北鬥,在咱考古圈裏,一提您二老的大名,那誰聽誰不得震一跟頭……”

  陳教授面色稍有緩和,擺了擺手:“你小子不要拍我的馬屁,我是什麽斤兩,自己清楚,既然你和老陳認識,那麽你自己留下,讓他們兩個回避一下。”

  我一聽孫教授說話的意思,好象有門兒,便讓大金牙和劉老頭先離開,留下我單獨跟孫教授秘談。

  等大金牙他們出去之後,孫教授把門插好,問了我一些關於陳教授的事,我就把我是如何同陳教授等人去新疆沙漠尋找精絕古城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些。

  孫教授聽罷,歎息一聲說道:“我和老陳是老相識了,沙漠的那次事故,我也有所耳聞,唉,他那把老骨頭沒埋在沙子裏就算不錯了,我想去北京探望他,卻聽說他去美國治病了,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了,當年老陳於我有恩,你既然是他的熟人,有些事我也就不再瞞你了。”

  我等的就是孫教授這句話,忙問道:“我覺得我背上突然長出的這片瘀痕,象極了一個眼球,與我們在沙漠深處見到的精絕古城有關,精絕國鬼洞族那些人,都崇拜眼球的力量,我覺得我是中了某種詛咒,但是又聽說這不是眼球,而是個字,所以想請您說一說,這個字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也好在思想上有個準備,當然我也是個死過七八回的人了,我個人的安危,我是不太看重的,不過陳教授大概也出現了這種症狀,我最擔心的便是他老人家。”

  孫教授對我說道:“不是我不肯告訴你,這些事實在是不能說,讓你知道了反而對你無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背後長得這塊印記,絕不是什麽詛咒之類子虛烏有的東西,不會影響到你的健康,你盡管放心就是。”

  我越聽越着急,這不等於什麽都沒說嗎,不過孫教授說不是詛咒,這句話讓我心理負擔減小了不少,可是越是不能說我越是想知道,幾千年前的文字信息,到了今天,究竟還有什麽不能示人的内容,更何況這個字都長到我身上來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孫教授隻好對我吐露了一些:

  孫教授常年研究黃河流域的古迹,是古文字方面的專家,擅長破解翻譯古代秘文。

  古時倉颉造字,文字的出現,結束了人類結繩記事的蠻荒曆史,使文字中蘊藏了大量信息,包羅着大自然中萬物的奧秘,傳到今日共有平去直入四種讀音。

  然而在最早的時代,其實文字共有八種讀音,其中包含的信息量之大,常人難以想象,不過這些額外的信息,被統治階級所壟斷,另外的四種讀音,成爲了一種機密的語言,專門用來記錄一些不能讓普通人獲悉的重大事件。

  後世出土的一些龜甲和簡牍上,有很多類似甲古文的古文字,但是始終無人識得,有人說天書無字,無字天書,其實是種歪曲,天書就是古代的一種加密信息,有字面的信息,但是如果不會破解,即使擺在你面前,你也是看不懂,孫教授這一輩子就是專門跟這些沒人認識的天書打交道,但是進展始終不大,可以說步步維艱,窮其心智,也沒研究出什麽成果來。

  直到一九七八年,考古工作者在米倉山,發掘了一座唐代古墓,這座古墓曾經遭到多次盜墓者的洗劫,盜洞有六七處,墓主的屍體早已毀壞,墓室也腐爛蹋陷,大部分随葬品都被盜竊,剩餘的幾乎全部嚴重腐蝕。

  從種種迹象來看,這座墓的主人應該是皇宮裏專掌天文曆法,以及陰陽數術之類事物的太史令李淳風,唐代的科技、文化、經濟等領域是中華文明史上的一個頂峰,作爲在唐代名望極大的一位著名“科學家”李淳風,他的墓中應該有很多極具研究價值的重要器物和資料,可惜都被毀壞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損失,所有在現場的考古工作者對此都感到無比的惋惜。

  但是清理工作仍然要繼續進行,然而随着清理工作的深入,腐朽的棺木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驚喜,考古工作者在墓主頭頂的棺闆中發現了一個夾層。

  棺頂竟然有夾層,這是事先誰也沒有想到的,即使經驗最豐富的專家,也從未見過棺闆中有夾層,衆人小心翼翼的打開棺闆夾層,裏面有個牛皮包裹,打開之後又有油布和赤漆裹着一件東西,赫然便是一個白玉無暇的玉盒,玉盒遍體鎏金坴銀,石盒上刻着有翼靈獸的圖案,盒蓋上的鎖扣是純金打造。

  由於是藏在棺闆的夾層中,所以這麽多年來,能夠躲過盜墓賊的洗劫,得以保存至今。

  有經驗的專家一看,就知道是大唐皇家之物,可能是皇帝賞賜給李淳風的,而且又被他放置在如此隐秘的棺闆夾層中,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當即将玉盒送回了考古工作組的大本營。

  在以整塊羊脂玉制成的盒子中,發現了很多重要的物品,其中有一塊龍骨(某種龜甲),上面刻滿了“天書”,被命名爲“龍骨異文譜”,另有一面純金闆,金闆不大,四角造成獸頭狀,正反兩面密密麻麻的鑄有很多文字,似乎是個表格,上面的字有些認得,有些認不得,當時被命名爲“獸角迷文金闆”。

  於是就請古文字方面的專家孫教授等人,負責破解這塊龍骨和金闆的秘密,孫教授接到這個任務,把自己鎖在研究室中,開始了廢寝忘食的工作。

  這種“龍骨異文譜”孫教授曾經見過多次,上面的古字,閉着眼睛也能記得,但是卻始終不能分析出這些究竟是什麽文字,其含意是什麽,用這種古怪文字所記錄的内容又是什麽?

  這種所謂的“天書”是中國古文字研究者面臨的一道坎,越不過去,就沒有任何進展,一旦有一點突破,其餘的難題也都可以随之迎刃而解,但是這道障礙實在太大了。

  有學者認爲“天書”是一個已經消失的文明遺留下來的文字,但是這種說法不攻自破,因爲有些與“天書”一同出土的古文字,很容易就能解讀,經碳14檢驗同屬於殷商時期的,應該是同一時期的産物,絕不是什麽史前文明的遺存。

  孫教授經過整整一個多月的反複推敲研究,終於解開了“天書之迷”,通過對照李淳風墓中出土的“獸角迷文金闆”,發現原來古人用“天書”在龍骨上的記錄,是一種加密文字。

  早在唐代李淳風就已經破解了這種古代加密文字,爲了表彰他的功勳,皇帝特鑄金牌賞賜給李淳風,以紀念此事,這面金牌上的字和符号,就是李淳風所解讀的天書對照表。

  其實天書很簡單,是用最四種秘聲的音标注釋,而不是以文字刻在龍骨上,不過隻有少數能讀出這些秘密發音的人,才能夠理解文字的内容。

  而李淳風是從《八經注疏詳考》中獲得靈感,從而找到方法洞曉天機,破解天書之迷。孫教授從這塊“獸角迷文金闆”的啓發中參悟到如何解讀天書,在考古界引起了顛覆性的轟動,大量的古代機密文字被解讀,很多信息令人目瞪口呆,不少已有定論的曆史,也都将被改寫。

  考慮到各種因素,上級領導對孫教授解密出來的信息,做了如下指示:持慎重態度對待,在有确切定論之前,暫不對外界進行公布。

  孫教授對我說道:“你背後的這個痕迹,說是個古代的加秘文字,並不恰當,這個字並不是天書中的字,我也是在古田出土的龜甲上才見到這個符号,它象征着某件特殊的事物,當時的人對其還沒有準确的詞來形容,我想稱其爲圖言,更爲合适,圖言就是一個象征性的符号,不過這個符号的意思我還不清楚,它夾雜在天書加密文字中出現,在古田出土的龍甲,其中一塊天書的内容,似乎是一篇關於災禍的記錄,由於剛剛出土,時間緊迫,我也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分析這個符号究竟是什麽意思,沒想到在運回去的途中,軍用飛機就失事墜毀了,那些秘密恐怕永遠都無人知曉了。”

  我問孫教授:“這麽重要的東西,難道您沒留個拓片之類的記錄嗎?雖說您認爲我背上長的不是什麽詛咒之類的标記,但是我仍然覺得這事太蹊跷,若不知道詳情,我終究是不能安心。您就跟我說說,那篇記載在骨甲的文字中,說的大概是什麽内容?是不是和新疆的鬼洞有關系?我向毛主席保證,絕不泄秘半個字。”

  孫教授神經質的突然站起身來:“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驚天動地。”

外篇 附錄 附上一個真實的事件

 川藏公路橫跨昆侖山,而且還要經過金沙江,闌滄江,怒江,雅魯藏布江四大水系,是世界上最險峻的一條公路。

  解放軍戰士某甲和某乙,開着一輛軍用解放大卡車,給部隊輸送一車緊急物資,途中經過川藏公路昆侖山一段。

  當時正是深夜,下着鵝毛大雪,爲了保證安全,車速開得很慢,在漆黑溜滑的盤山公路上前進。

  再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就能抵達目的地了,想到這,倆人都松了一口氣,在雪夜的川藏公路上行車,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沒出什麽事。

  兩個人正在慶幸,忽然有一團藍色的火球撞到了車窗上,正在開車的戰士某甲,下意識的一踩刹車,車輪雖然裝了大鐵鏈子防滑,但是這一下還是使整個大卡車斜着滑了出去,斜撞在了路邊,最後邊的一個車輪子卡在了懸崖上。

  下邊就是萬丈懸崖,沒有別的車輛牽引,這輛車是拉不上來了,車上裝的重要物資,也因爲傾斜而散落了一地。

  還好兩個戰士沒有受傷,下車查看,發現地上有一團藍色火球,正逐漸熄滅,他們湊到近前,見是隻紅色透明的小蟲子,這冰天雪地裏怎麽會有活動的蟲子?

  某甲取出一個空水壺把蟲子裝了進去,準備帶回去給戰友們看看。

  随後兩人一商量,決定某乙步行去兵站求援,某甲留下看守物資。

  天亮的時候,某乙帶着人來幫忙,發現卡車仍然斜挂在懸崖邊上,地上的軍用物資沒有被人動過的迹象,但是某甲已經死在駕駛室裏了,他的身體被燒成了灰燼,但是他周圍的物品,沒有任何被火燒的迹象,他裝蟲子的水壺裏面空空如也,那隻奇怪的蟲子,已經不知去向。
外篇 附錄2一些相關名詞解釋

 兩不一取

  盜墓賊要始終秉承“兩不一取”的行規,即不毀墓主屍骨,不壞陵墓結構,隻取最有價值的陪藏品,且不全拿走,最後要留下兩件。正所謂“盜亦有道”,盜墓者這種看上去頗爲蹊跷的行規,大概是爲了給其損陰喪德德行徑,保留最後一份彌足珍貴的自我安慰吧。
外篇 附錄:關於北宋青花瓷的一些相關内容

 曾經有人反複留言,強調北宋沒有青花瓷

  其實這是一個一直在考古界争論的話題

  一派觀點是,盛唐時期就已出現了青花瓷,鞏縣窯“唐青花”是青花瓷的始祖。另一派認爲,青花是元代中期陶瓷業的發明,鞏縣窯“唐青花”器是兩種燒成溫度不同的釉中彩藍彩器,而不是真正的青花瓷器,景德鎮才是青花瓷器發祥地。

  随着巫山古墓的發掘,幾乎已經給出了最後的結論,據悉,巫山縣這次發現的青花瓷,是在一座北宋晚期的墓葬中找到的。瓷碗高5.2厘米、口徑13.2厘米、底徑5.5厘米,敞口外撇,圓唇弧腹,平底加矮圈足,内壁3圈青花圓圈,内底一字符,外壁飾花草,用筆随意,青花釉色藍中略泛灰黑。

  由於該青花瓷藍裏帶黑,與景德鎮出産的青花瓷接近,如果最後能确認其爲宋代或更早年代的青花瓷,並能确認産自景德鎮,無疑将帶來學術研究上的重大突破。

  景德鎮青花瓷的燒造始於北宋時期(公元960~1127年)。到了元、明(公元13~17世紀)兩代,青花瓷器的逐漸流行和對外貿易的不斷擴大,使得景德鎮青花瓷在生産技術和規模上都得以進一步提高。清代(公元1644~1911年)是青花瓷的鼎盛時期,景德鎮青花瓷以其燒造精緻而獨占鳌頭,成爲中國近代青花瓷的代表。

  青花瓷是一種彩繪裝飾瓷。它以含氧钴爲着色劑,先在瓷坯上描繪花紋,再施一層透明白釉,入窯經1300℃左右高溫燒制而成。青花瓷雖然着色單一,但它較五彩瓷器更顯清麗、娟秀,因而廣爲衆人所愛。景德鎮青花瓷造型優美,色彩絢麗,裝飾精美,是景德鎮四大傳統名瓷之一,它無鉛無毒,耐酸耐磨,面色經久不退,素有“永不凋謝的青花”之稱。

  雖然這個故事屬於胡編範疇,僅在此提供一些真實資料,供各位參考.以後還會陸續提供一些故事中真實事件的原形.謝謝各位支持.以上
外篇 現實世界中的惡鬼之花

 泰坦魔芋花(Titan Arum),又稱爲“屍花”,它還有更形象的一個名字“屍臭魔芋”。此花生長與蘇門答臘群島,花齡爲150年左右,成花預計可以高達1。8米左右,是世界上體型最大的花。它有着類似馬鈴薯一樣的根莖。等到花冠展開後,呈紅紫色的花朵将持續開放幾天的時間,散發出的屍臭味也會急劇增加。當花朵凋落後,這株植物就又一次進入了休眠期。而它散發出的像臭襪子或是腐爛屍體的味道,是想吸引蒼蠅和以吃腐肉爲生的甲蟲前來授粉。它非常豔麗,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東西都要美,然而這種美得出奇的花朵确實是生長在我們這個星球上的,現在依然還有存在於世界之中。

  而它遙遠的祖先“屍香魔芋”,早已滅絕千年之久,這種魔鬼之花,用它妖豔的顔色,詭異的清香,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由幻相所組成的陷阱,引誘着人們走向死亡,傳說中“屍香魔芋花”就是守護索羅門王寶藏的惡鬼。
外篇 關於倒鬥唇典的解說,感興趣的可以看一看

 在故事中,胡八一和Shirley楊曾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Shirley楊:“定盤子挂千金,海子卦響。勾抓踢杆子倒鬥灌大頂元良,月招子遠彩包不上。”

  胡八一::“無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拆解得幾道丘門?”

  Shirley楊:“一江水有兩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鹧鸪分山甲,鹞子解丘門,多曾登寶殿,無處覓龍樓。”

  這些倒鬥的“暗語”有一小部分和江湖黑話基本相同,但是又自成一體,很有特點。

  下面我來詳細解釋一下這些暗語的具體含意,因爲以後的故事中會經常出現這些詞,可以作爲一些參考。

  Shirley楊:“定盤子(心)挂千金(歪了),海子(嘴)卦響(胡說八道)。勾抓踢杆子(手腳利索)倒鬥(盜墓)灌大頂(職業技能高)元良(尊稱,多用來稱呼同行,可作多種意思表達,例如老夫子,老先生,老前輩,兄長,閣下等等,總之就是十分給面子的稱謂),月(二,兩隻,兩個)招子(眼睛)遠彩(瞧得清楚,眼光好)包不上(不會被騙)。”

  胡八一:“無有(不敢當)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套口,祖上傳下來的手藝),敢問這位頂上元良,在何方分過山甲(都是在哪盜墓?活動範圍在什麽地方?),拆解得幾道丘門?(最拿手的是破解什麽朝代的古墓機關)

  Shirley楊:“一江水有兩岸景(套口,意思是指雖然各在一方,相距甚遠,卻畢竟都是同行),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鹧鸪(各處都去,也做四面八方,五湖四海之意)分山甲,鹞子(從古至今,也做從上到下,從前到後之意)解丘門,多曾登寶殿,無處覓龍樓(套口,不懂風水,自己找不到龍樓寶殿,即使經過古墓也未必能發現,隻能做針尖活,必須知道準确的目标才能倒。龍樓,高聳入雲的山峰爲龍樓,寶殿,雄偉平整的山嶺爲寶殿,龍樓寶殿合在一起,就是特指陪葬品奢華的超大型古墓)。”
第七十九章 從前的從前

  這幾天連續悶熱,坐着不動都一身身的出汗,最後老天爺終於憋出了一場大雨,雨下的都冒了煙,終於給燥熱的城市降了降溫。

  雨後的番家園古玩市場熱鬧非凡,由於天氣的原因,在家忍了好幾天的業餘收藏家,和古玩愛好者們,紛紛趕來淘渙玩意兒。

  大金牙忙着跟一個老主顧談事,胖子正在跟一對藍眼睛大鼻子的外國夫妻,推銷我們的那隻繡鞋,胖子對那倆老外說道:“怎麽樣?您拿鼻子聞聞這鞋裏邊,跟你們美國的夢露一個味兒,這就是我們中國明朝夢露穿的香鞋,名……名妓你們懂不懂?”

  這對會一點中文的外國夫妻,顯然對這隻造型精緻的東方繡鞋很感興趣,胖子借機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兩萬,這價錢把倆老外吓得扭頭便走,經常來中國的外國人,都懂得討價還價,胖子見這對外國夫妻也不懂侃價,就知道他們是頭一回來中國,於是趕緊把他們攔回來,聲稱爲了促進中外交流,在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的前提下,可以給他們打個折。

  我坐在一旁抽着煙,對古玩市場中這些熱鬧的場面毫無興趣,從陝西回來之後我到醫院去檢查過,我和胖子背上的痕迹,並沒有發現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什麽病也沒有檢查出來。

  而且我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最近財源滾滾,生意做的很紅火,我們從陝西抱回來的聞香玉原石,賣了個做夢都應該笑醒的好價錢,又收了幾件貨真價實的明器,幾乎每一筆,利潤都是翻數倍的,然而一想到孫教授的話,就覺得背後壓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每每想到這些就憂心忡忡,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緻來。

  那個可惡的,僞善的孫教授,死活不肯告訴我這個符号是什麽含意,而且解讀古代加密文字的技術,隻有他一個人掌握,但是我又不能用強,硬逼着他說出來。

  古田出土的那批龍骨雖然毀壞了,但是孫教授肯定事先留了底,怎麽才能想個法子,再去趟陝西找他要過來看看,隻要我能确定背上的印記,與精絕國鬼洞的眼球無關,那樣我才能放心,可是那次談話的過程中,我一提到鬼洞這兩個字,孫教授就象發了瘋一樣,以至於我後來再也不敢對他說鬼洞那個地方了。

  孫教授越是隐瞞推搪,我覺得越是與精絕的鬼洞有關系,要是不搞清楚了,早晚要出大事,既然明着要孫教授不肯給我,那說不得,我就得上點手段了,總不能這麽背着個眼球一樣的紅癍過一輩子。

  夏天是個容易打磕睡的季節,我本來做在涼椅上看着東西,以防被佛爺(小偷)順走幾樣,但是腦中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剛開始,我夢見我娶了個啞巴姑娘做老婆,她比比劃劃的告訴我,要我帶她去看電影,我們也不知怎麽,就到了電影院,沒買票就進去了,那場電影演的沒頭沒尾,也看不出哪跟哪,除了爆炸就是山體塌方,演着演着,我和我的啞吧老婆發現電影院變成了一個山洞,山洞中朦朦胧胧,好象有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我大驚失色,忙告訴我那啞吧老婆,不好,這地方是沙漠深處的“無底鬼洞”,咱們快跑,我的啞吧老婆卻無動於衷,猛然把我推進了鬼洞,我掉進了鬼洞深處,見那洞底有隻巨大的眼睛在凝視着我……

  忽然鼻子一涼,象是被人捏住了,我從夢中醒了過來,見一個似乎是很熟悉的身影站在我面前,那人正用手指捏着我的鼻子,我一睜眼剛好和她的目光對上,我本來夢見一隻可怕的巨大眼睛,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突然見到一個人在看自己,吓了一跳,差點從涼椅上翻下來。

  定睛一看,Shirley楊正站在面前,胖子和大金牙兩人在旁邊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胖子大笑道:“老胡,做白日夢呢吧?口水都他媽流下來了,一準是做夢娶媳婦呢。”

  大金牙對我說道:“胡爺醒了,這不楊小姐從美國剛趕過來嗎,說是找你有急事。”

  Shirley楊遞給我一條手帕:“這麽才幾天不見,又添毛病了?口水都流成河了,快擦擦。”

  我沒接她的手帕,用袖子在嘴邊一抹,然後用力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這才臆臆症症的對Shirley楊說:“你的眼睛……哎,對了!”我這時候睡意已經完全消失,突然想到背後眼球形狀的紅瘢,連忙對Shirley楊說道:“對了,我這幾天正想着怎麽找你,有些緊要的事要和你講。”

  Shirley楊對我說道:“我也是有些重要的事,這裏太吵鬧了,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談吧。”

  我趕緊從涼椅上站起來,讓胖子和大金牙繼續照顧生意,同Shirley楊來到了古玩市場附近的一處龍潭公園。

  龍潭公園當時還沒改建,規模不大,即便是節假日,遊人也並不多,Shirley楊指着湖邊清靜處的一條石凳說:“這裏很好,咱們在這坐下說話。”

  我對Shirley楊說:“一般搞對象壓馬路的才坐這裏,你要是不避嫌,我倒是也沒什麽,這小地方真不錯,約約會正合适。”

  Shirley楊是美國生美國長,雖然長期生活在華人社區,卻不太理解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問道:“什麽?你是說戀愛中的情侶才被允許坐在湖邊?”

  我心想兩國文化背景差別太大,這要解釋起來可就複雜了,便說道:“人民的江山人民坐,這公園裏的長橙誰坐不是坐,咱倆就甭管那套了。”說着就坐了下去。

  我問Shirley楊:“陳教授的病好了嗎?”

  Shirley楊在我身邊坐下,歎了口氣說:“教授還在美國進行治療,他受的刺激太大,治療狀況目前還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

  我聽陳教授的病情仍未好轉,心中也是難過,又同Shirley楊閑聊了幾句,就說到了正事上,當然不是讓我還錢的事,和我所料一樣,是爲了背上突然出現的眼球狀紅瘢。

  不僅是我和胖子,Shirley楊和陳教授的身上,也出現了這種古怪的東西,那趟新疆之行,總共活下來五個人,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還有個維族向導,沙漠中的老狐狸安力滿,他身上是否也出現了這種紅瘢?

  Shirley楊說:“在安力滿老爺爺的身上,不會出現,因爲他沒見過鬼洞,我想這種印記一定是和鬼洞族的眼球有這某種聯系。”

  關於那個神秘的種族,有太多的秘密沒有揭曉了,但是這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包括那個不知通向哪裏的“鬼洞”,都已經被永遠的埋在黃沙之下,再也不會重見天日。

  我把在陝西古田,從孫教授那裏了解到的一些事,都對Shirley楊講了,也許她可以從中作出某種程度的判斷,這個符号究竟是不是鬼洞帶給我們的詛咒?

  Shirley楊聽了之後說道:“孫教授……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孫耀祖?他的名字在西方考古界都很有威望,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幾個古文字破解專家,擅長解讀古代符号,古代暗号,以及古代加密圖形信息,我讀過他的書,知道他和陳教授是朋友,但是沒機接觸過他本人,1981年,埃及加羅泰普法佬王的墓中,曾經出土過一批文物,其中有一隻雕刻了很多象形符号的權杖,很多專家都無法判斷符号的含義,有一位認識孫耀祖的法國專家寫信給他求助,得到了孫教授的寶貴建議,最後判斷出這隻權杖,就是古埃及傳說中刻滿陰間文字的黃泉之杖,這一發現當時震驚了整個世界,從此孫教授便四海聞名。如果他說這種符号不是眼睛,而是某種象征性的圖言,我想那一定是極有道理的。”

  我暗暗乍舌,想不到孫教授那古怪的脾氣,農民一樣的打扮,卻是這麽有身份的人,海水果然不可鬥量啊,我問Shirley楊:“我覺得這個是符号也好,是文字也罷,最重要的是它是吉是兇?與精絕國那個該死的遺迹有沒有什麽關系?”

  Shirley楊說:“這件事我在美國已經找到一些眉目了,你還記得在紮格拉瑪山中的先知默示錄嗎?上面提到咱們四個幸存者中,有一個是先知族人的後裔,那個人确實是我,我外公在我十七歲的時候便去世了,他走的很突然,什麽話都沒有留下。我這趟回美國,翻閱了他留下來的一些遺物,其中有本筆記,找到了很多驚人的線索,完全證明了先知默示錄的真實性。”

  看來事情向着我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那個象噩夢一樣的鬼洞,避之惟恐不及,它卻偏偏象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了身上,我們是否被精絕古國所詛咒了?那座古城連同整個紮格拉瑪,不是都已經被黃沙永久的掩埋了嗎?

  Shirley楊說道:“不是詛咒,但比詛咒還要麻煩,紮格拉瑪……,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從頭講給你聽。”
第八十章 搬山道人

 塔克拉瑪幹沙漠深處的“紮格拉瑪山”,黑色的山體下,埋藏着無數的秘密,也許真的和山脈的名字一樣,紮格拉瑪在古維語中是“神秘”之意,也有人解釋作“神山”,總之生活在紮格拉瑪周圍的凡人,很難洞查到其中的奧秘。

  在遠古的時代,那個曾經誕生過被尊稱爲“聖者”的無名部落,姑且稱之爲“紮格拉瑪部落”,部落中的族人從遙遠的歐洲大陸遷徙而來,在紮格拉瑪山與世無争的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直到人們無意中在山腹裏,發現了深不見底的“鬼洞”,族中的巫師告訴衆人,在古老的東方,有一隻金色的玉石巨眼,可以看清鬼洞的真相,於是他們就模仿着造了一隻同樣的玉石眼球,用來祭拜“鬼洞”,從那一刻起噩運便降臨到這個部族之中。

  在那以後紮格拉瑪部落,便被真神抛棄,災禍不斷,族中作爲領袖的聖者認爲,這必是和“鬼洞”有關,災禍的大門一旦開啓,再想關上可就難了,爲了躲避這些可怕的災禍,不得不放棄生活了多年的家園,向着遙遠的東方遷移,逐漸融入了中原的文明之中。

  所謂的“災禍”是什麽呢?以現在的觀點來看,似乎可以說是一種病毒,一種通過眼睛感染上的病毒,凡是親眼見過鬼洞的人,過一段時間之後,身體上就會出現一種眼球形狀的紅色癍塊,終生無法消除。

  生出這種紅癍的人,在四十歲之後,身體血液中的鐵元素,會逐漸減少,人的血液之所以是紅色的,就是因爲血液中含有鐵,如果血液中的鐵慢慢消失,血液就會逐漸黏綢,供應大腦的氧氣也會降低,呼吸會越來越困難,最後死亡之時,血液已經變成了黃色。

  這一痛苦的過程将會持續十年,他們的子孫後代,雖然身上不再生有紅癍,卻依舊會患上鐵缺乏症,最後和他們的祖先一樣,在極端的痛苦中死去,由於他們並不是象後來的精絕國人,隻有少數神職人員見過鬼洞,而是部族中的大部分人都親眼看到過鬼洞,所以他們隻好背井離鄉。

  遷移到中原地區之後,他們經過幾代人的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離鬼洞的距離越遠,發病的時間就越晚,但是不管怎樣,這種症狀都始終存在,一代人接一代人,臨死之時都苦不堪言,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血液變成黃色凝固狀的痛苦。

  爲了找到破解這種痛苦的辦法,部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想盡了辦法,多少年之後到了宋朝,終於找到一條重要線索,在黃河下遊的淤泥中,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鼎,該鼎爲商代中期産物。

  此鼎深腹凹底,下有四足,威武凝重,並鑄有精美的蟬紋,鼎是古代一種重要的禮器,尤其是在青銅時代,青銅礦都控制在政府手中,對青銅的冶煉工藝水平,标志着一個國家的強大程度,帝王鑄鼎用來祭天地祖先,並在鼎上鑄造銘文,向天地彙報一些重要事物,另外用來賞賜諸候貴族功臣的物品,也經常以青銅爲代表,領受恩賞的人,爲了記錄這重大的榮耀,回去後會命人以領受的青銅爲原料,築造器物來紀念這些當時的重大事件。

  紮格拉瑪部族的後人們,發現的就是這樣一件記錄着重大事件的青銅鼎,當年商代第三十二代君主武丁,曾經得到一隻染滿黃金浸的玉石眼球,據說這隻玉石眼球是由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同時發現的還有一件赤袍。

  商王武丁認爲這隻古玉眼是黃帝仙化之後留下的,無比珍貴,将其命名爲“雮塵珠”,於是命人鑄鼎紀念,青銅鼎上的銘文記錄僅限與此,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雮塵珠、避塵珠、赤丹,是自古多次出現在史書中的中國三大神珠,其中雮塵珠是類似玉的神秘材料制成,相傳爲黃帝祭天所得,傳說後來被用來爲漢武帝陪葬,後茂陵被農民軍破壞,至今下落不明,避塵珠有可能是全世界最早發現的放射性物質,該珠在中國陝西被發現,發現時由於發生了惡性哄搶事件,隧就此失蹤。赤丹則最據傳奇性,傳說該丹出自三神山,有脫胎換骨之神效,始終爲宮廷秘藏,失落於北宋末年。)

  紮格拉瑪部落的後人,有不少擅長占蔔,他們通過占蔔,認爲這隻染滿黃金浸的古玉眼球,就是天神之眼,隻有用這隻古玉眼球來祭祀鬼洞,才能抵消以前族中巫師制造那枚玉眼窺探鬼洞秘密,所惹出的災禍,而這枚曾經被武丁擁有過的古玉,在戰亂中幾經易手,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被埋在某個王室貴族的古墓地宮中,成爲了陪葬品,但是占蔔的範圍有限,無法知道确切的位置。

  此時的紮格拉瑪部落,已經由遷徙至内地時的五千人,銳減爲千餘人,他們早已被漢文明同化,連姓氏也随漢化,爲了擺脫惡疾的枷鎖,他們不得不分散到各地,在古墓中尋找“雮塵珠”,這些人,成爲了當時四大盜墓體系的一個分支。

  自古職業盜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爲四個派系,發丘、摸金、搬山、卸嶺,紮格拉瑪部族的後裔,多半學的是“搬山分甲術”,平時用道士的身份僞裝,以“搬山道人”自居。

  “搬山道人”與“摸金校尉”有很大的不同,從稱謂上便可以看出來,“搬山”採取的是喇叭式盜墓,是一種主要利用外力破壞的手段,而“摸金”則更注重技術環節。

  紮格拉瑪部落後代中的“搬山道人”們,在此後的歲月中,也不知找遍了多少古墓,線索斷了續,續了斷……

  在這種築籬式的搜索中,“雮塵珠”依然下落不明,随着時間的推移“搬山術”日漸式微,人才凋零,到了民國年間,全國隻剩下最後一位年輕的“搬山道人”,此人是江浙一帶最有名的盜墓賊,隻因爲使得好口技,天下一絕,故此人送綽号“鹧鹄哨”,久而久之,所有的人都忘了他本名叫什麽,隻以“鹧鹄哨”稱呼,會使輕功,最擅長破解古墓中的各種機關,並且槍法如神,不僅在倒鬥行,即使在綠林之中,也有好大的名頭。

  “鹧鹄哨”尊照祖宗的遺訓,根據那一絲絲時有時無的線索,到處追查“雮塵珠”的下落,最後把目标着落在西夏國的某個藏寶洞裏,傳說那個藏寶洞距離廢棄的古西夏黑水城不遠,原是作爲西夏國某個重臣修建的陵墓,然而西夏國最後被蒙古人屠滅,當時那位王公大臣還沒有來得及入斂,就将宮廷内的重要珍寶,都藏在了裏面,有可能“雮塵珠”也在其中,但是地面沒有任何封土等特征,極爲難尋。

  “鹧鹄哨”這種“搬山道人”,不懂風水星相,在技術上來講是不可能找到藏寶洞的,這時他的族人,已經所存無多,再找不到“雮塵珠”,這個古老的部族血脈很可能就此滅絕了,眼見自己的族人臨死之時的慘狀,“鹧鹄哨”不得不求助於擅長風水分金定穴的“摸金校尉”。

  可是當時天下大亂,發丘、摸金、搬山、卸嶺這四大派系,幾乎都斷了香火,還懂“搬山術”這套内容,可能就隻剩下“鹧鹄哨”一個人,發丘、卸嶺更是早在多少朝之前就不存在了。

  而當時做“摸金校尉”的人也不多了,屈指算來,全國都不超過十位,那個年代,從事盜墓活動的,更多的是來自軍閥統率的“官盜”,或者是民間的“散盜”。

  “鹧鹄哨”千方百計找到了一位已經出家當和尚的摸金校尉,求他傳授分金定穴的秘術,這個和尚法号上“了”下“塵”,了塵長老曾經也是個摸金校尉,倒過很多大鬥,晚年看破紅塵,出家爲僧。

  了塵法師勸告“鹧鹄哨”說:“世事無弗了,人皆自煩惱,我佛最自在,一笑而已矣,施主怎麽就看不開呢,老僧當年做過摸金校尉,雖然所得之物,大都是用之於民,然而老來靜坐思量,心中實難安穩,讓那些珍貴的明器重見天日,這世上又會因此,多生出多少明争暗鬥的腥風血雨,明器這種東西,不管是自己受用了,還是變賣行善,都不是好事,總之這倒鬥的行當,都造孽太深……”

  “鹧鹄哨”無奈之下,把實情托出,了塵法師聽了原由,便動了善念,準備将“摸金”的行規手段都傳授給“鹧鹄哨”,但是按規矩,“鹧鹄哨”先要立一個投命狀,才能授他摸金符。

  曆來倒鬥的活動,都是在黑暗中進行,不管動機如何,都不能夠暴光,所以行規是半點馬虎不得,了塵法師告訴“鹧鹄哨”:“我在此出家之時,曾經看到這附近有座古墓,還沒有被人倒過鬥,地點在寺外山下,西北十裏,有片荒山野嶺,那裏有塊半截的無字石碑,其下有座南宋時期的古墓,外部的特征隻剩那半截殘碑,石碑下是個墓道,那座墓地處偏僻,始終沒被盜過,但是的穴位選得不好,型如斷劍。你按我所說,今夜到那墓中取墓主一套大斂之服來,作爲你的投命狀,能否順利取回,就看祖師爺賞不賞你這門手藝了。”

  随後了塵法師給了“鹧鹄哨”一套家夥,都是“摸金校尉”的用品,並囑咐他切記,摸金行内的諸般規矩,“摸金”是倒鬥中最注重技術性的一個流派,而且淵源最久,很多行内通用的唇典套口,多半都是從摸金校尉口中流傳開來的,舉個例子,現今盜墓者,都說自己是“倒鬥”的手藝人,但是爲什麽管盜墓叫做“倒鬥”?恐怕很多人都說不上來,這個詞最早就是來源於摸金校尉對盜墓的一種生動描繪,中國大墓,除了修在山腹中的,多半上面都有封土堆,以秦陵爲例,封土堆的形狀就恰似一個量米用的鬥,反過來扣在地上,明器地宮都在鬥中,取出明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鬥翻過開拿開,所以叫倒鬥。

  諸如此類典故,以及種種禁忌講究,“鹧鹄哨”以前聞所未聞,搬山道人可沒這麽多名堂,聽了了塵長老的講解,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了塵長老最後再三叮咛的,就是倒鬥是的行規,要在墓室東南角點上蠟燭,燈亮便開棺摸金,倘若燈滅則速退,另外不可取多餘的東西,不可破壞棺椁,一間墓室隻可進出一個來回,離開時要盡量把盜洞回填……

  “鹧鹄哨”當天夜裏,獨自一人找到了那塊南宋古墓的殘碑,這時天色正晚,天空陰雲浮動,月亮在團團烏雲中時隐時現,夜風吹動樹林中的枯枝敗夜,似是鬼哭神嚎。

  “鹧鹄哨”這會不再使用自己的“搬山分甲術”,而是依照了塵法師的指點,以摸金校尉的手法打出了一條直達墓室的盜洞。

  當下準備了墨鬥、捆屍索、探陰爪、蠟燭、軟屍香、黑驢蹄子和糯米等物,吃了一粒避屍氣的“紅奁妙心丸”,将一把德國二十響鏡面匣子槍的機頭撥開,插在腰間,又用濕布蒙住口鼻。

  那了塵長老說這墓穴形勢混亂,風逆氣兇,形如斷劍,勢如覆舟,在這種标準的兇穴,說不定會釀出屍變,不過“鹧鹄哨”身經百戰,再兇險的古墓也不再話下,那些古墓種的精靈鬼怪,粽子陰煞,黑兇白兇,這幾年曾經幹掉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鹧鹄哨”心想:“這回是了塵長老考驗自己的膽色和手段,絕不能墜了鹧鹄哨三個字在倒鬥行内響當當的字号。”於是做好了準備,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朦胧的月亮,提着馬燈,深吸一口氣,鑽進了盜洞。

  “鹧鹄哨”憑着敏捷的身手,不多時便鑽進了主墓室,這座墓規模不大,高度也十分有限,顯得分外壓抑,地上堆了不少明器,“鹧鹄哨”對那些瑣碎的陪葬之物看也不看,進去之後,便找準墓室東南角,點燃了一隻蠟燭,轉身看了看墓主的棺椁,發現這裏沒有椁,隻有棺,是一具銅角金棺,整個棺材都是銅的,在“鹧鹄哨”的盜墓生涯中,這種棺材還是初次見到,以前隻是聽說過,這種銅角金棺是爲了防止墓主乍屍而特制的,之所以用這樣的銅角金棺來盛斂,很可能是因爲墓主下葬前,已經出現了某些屍變的迹象。

  不過“鹧鹄哨”藝高人膽大,用探陰爪啓開沉重的棺蓋,隻見棺中是個女子,面目如生,也就三十歲上下,是個貴婦模樣,兩腮微鼓,這說明她口中含有防腐的珠子,頭上插滿了金銀手勢。

  身上蓋着一層繡被,從上半身看,女屍身穿九套大殓之服,隻扒她最外邊的一套下來,回去便有交代,“鹧鹄哨”翻身躍進棺中,取出捆屍索,在自己身上纏了兩遭,於胸口處打個結,另一端做成一個類似上吊用的繩圈,套住女屍的脖子。

  “鹧鹄哨”秉住呼吸趴在棺中,和女屍臉對着臉,在棺中點了一塊軟屍香,軟屍香可以迅速把發硬的屍體熏軟,順手就放在南宋女屍的臉側,向後坐到棺中女屍腿上,調整好捆屍索的長度,一擡頭挺直腰杆,由於受到脖子上捆屍索的牽引,女屍也同時随着他坐了起來。

  (摸金校尉用捆屍索一端套在自己胸前,一端做成繩套拴住屍體的脖子,是爲了使屍體立起來,而且自己可以騰下手來,去脫屍體身上的衣服,由於摸金校尉是騎在屍體身上,屍體立起來後,就比摸金校尉矮上一塊,所以捆屍索都纏在胸口,另一端套住屍體的脖頸,這樣才能保持水平。後來此術流至民盜之中,但是未得其詳,用的繩子是普通的繩子,繩上沒有墨,而且民盜也沒搞清楚捆屍索的系法,自己這邊不是纏在胸前,而也是和屍體那端一樣,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不少人就因爲方法不當,糊裏糊塗的死在這上邊。)

  “鹧鹄哨”用捆屍索把女屍扯了起來,剛要動手解開女屍穿在最外邊的斂服,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陰風吹過,回頭一看墓室東南角的蠟燭火苗,被風吹得飄飄忽忽,似乎随時都會熄滅,“鹧鹄哨”此刻和女屍被捆屍索拴在一起,見那蠟燭即将熄滅,暗道一聲:“糟糕”。看來這套“大歸斂服”是拿不到了,然而對面的女屍忽然一張嘴,從緊閉的口中掉落出一個黑紫色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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