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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第37章
第一百五一章 入口

   “其實……當時……當時我也就隐瞞了一件事,不對不對,不是想隐瞞,是沒得空說,而且我考慮到咱們最近開銷比較大,光出不進也不是事兒……好好,我撿有用的說,我爬過房梁,去燒吊在牆角的那套衣服,開始也被那好像腦袋一般的人皮頭套唬得夠嗆,但是我一想到董存瑞和黃繼光那些英雄,我腦袋裏就沒有我個人了,一把将那頭套扯了下來,想作爲火源,先點着了,再扔過去燎下面的衣服,怎知那死人皮裏掉出一塊石頭,我撿起來一看,又黑又滑,像是玉的,我跟大金牙那孫子學的,習慣性地用鼻子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一下,就甭提多苦了,可能還不是玉,我以爲就是塊茅坑裏的臭石頭,但在咱們潘家園吃藥的(購假貨)很多,我想這塊黑石八成也能冒充黑玉賣個好價錢,就順手塞進了百寶囊裏,再後來我自己都把這件事給忘了,從棧道上下來的時候,便忽然覺得舌頭上癢得鑽心,直等進了墓道,已經是有口不能言了,必須捂着嘴,否則它就自己發笑,把我也吓得不輕,而且非常想吃人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

  Shirley楊聽到這裏,插口道:“我想咱們所推測的完全正确,确實中了舌降或舌蠱一類的滇南邪術,殿頂懸挂的那些服裝,百分之百就是六足火鼎裏衆多屍體的主人,他們都是夷人中的首腦,落此下場,也着實可悲。這獻王墓的地上地下。都處處透着古怪詭異,獻王臨死前,一定是在準備一個龐大的儀式,但是未等完成,便盡了陽壽。”

  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這些巫蠱邪術雖然詭異,畢竟還有迹可尋,我看王墓裏不尋常的東西實在太多,天宮中的銅獸銅人便令人費解,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到過,但是說什麽也回想不起來了,另外你們再看看這地宮墓道裏的銅車馬,還有那盡頭處的土丘邊,有上百具身受酷刑的幹屍,即使全是殉葬的奴隸,也不應如此殘忍地殺害,這哪裏還有半分像王墓,分明就是個刑場。”

  我們休息了這片刻,便按捺不住,一同起身查看那些幹屍以及石台上的銅車馬,由於幹屍被蠟裹住,胖子剛才用舌頭舔了半天,也沒舔破那層硬蠟,這樣還好,至少想起來還能讓我們心裏稍微舒服一些,否則真沒人願意和他一起吃飯了。

  這時凝神細看,發現衆多死狀恐怖的幹屍。老幼青壯都有,看來都是些奴隸,不知爲何被施以如此重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古時活人殉葬。絕不會如此熱蠟灌頂,削耳剜目,如果他們並非奴隸,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

  再看那些銅人銅馬,果然是少了點什麽,首先是人未持器,馬不及鞭,其次數量也不對,古代人對二、三、六、七、九五個數字極爲看重,尤其是六,按制王侯級貴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騎開道,次一級的爲十六騎,而這隊銅人馬數量尚不足三十。

  最重要的是除了銅馬還好之外,這些銅人朽爛得十分嚴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軟化剝籂,我曾經看過一些資料,很多漢墓中。都曾出土過青銅器陪葬品,雖然受到空氣和水的侵蝕,生出銅花,但是絕不如這些銅人馬,所受的侵蝕嚴重。

  雖然這墓道被潭水侵入,但是這裏絕對濕度並不很大,出現這種現象,十分難以理解,我一時沒了頭緒。

  Shirley楊腦子轉得很快,稍加思索便對我說:“如果換個角度,就不難理解了,咱們先入爲主,一直認爲這裏是安置獻王棺椁的地宮,但咱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搞錯了,這裏根本不是地宮,而是一處爲王墓鑄造銅人、雕刻石獸的加工廠,這些銅人腐朽得如此嚴重,我想這可能與銅錫合金的比例失調有關,這王墓規模頗巨,想必單憑滇國之力很難建造,工程中一定大量使用了俘虜周邊國家的奴隸,其中必然也從中訓練了一些技術型工種,但這批從俘虜中選出的工匠把配料比例搞錯了,導緻浪費了不少時間和原料,自古銅錫便有六齊(劑)之說,金有六齊,六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鍾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戈之齊等等……雖然同樣是銅器,但是比例不同,制造出來的物品性能毫不相同,如果失去六齊的基準,鑄造出來的東西就是廢品,所以這些犯了錯的奴隸們,被殘酷地處死,殺一儆百,而後封閉了這處作坊。

  我一拍自己的登山頭盔:“對啊,我剛要想到卻被你說了出來,難怪這裏根本不像是古墓的玄宮,不過既然這裏不是,那王墓的墓道又在哪裏呢?”

  Shirley楊對我說:“普天下懂得分金定穴秘術之人,再無能出你之右者……當然,這是你自我标榜的,所以這就要問你了,咱們時間不多了,一定要盡快找到墓道的入口。”

  所謂“分金定穴”,是隻有少數摸金校尉才掌握的秘術,可以通過分辨“形勢理氣,龍沙穴水”這些風水元素,用羅盤金針,确認古墓棺椁放置的精确位置,其誤差最多不超過一枚金針的直徑,故名“分金定穴”。

  但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我爲難,倘若能直接用分金定穴找那王墓的墓室,我早就直接找了,但問題是羅盤一進“蟲谷”便已失靈,而且這種“水龍暈”隻在傳說中才有,我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也隻是略微提及了一些,而且書中隻是以後人的觀點,從一個側面分析了一下其形勢布局,未曾詳論。

  經過我多年的研讀,我判斷家裏祖傳的這本殘卷出自晚清年間,而其理論主要是基於唐代的風水星位之說,但這蟲谷深處的“水龍暈”,則是屬於上古風水中提及的仙穴,後世風水高手多半認爲世間並不存在這種仙穴,所以我一直仰仗的《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殘卷,在這裏已經派不上多大用場了。

  若想盜墓,必先找墓,但是有些帝陵王墓就在那擺着,一直沒有遭盜掘,這主要是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自古以來盜發帝陵等超大古墓,多是軍閥農民軍等團體所爲,想那些帝陵都是開山鑿嶺,深藏地下,由數十萬人,窮數十年精力才建成,那都是何等堅固深厚,不起大軍,難以發掘,因爲它不是挖挖土那麽簡單,其工程量和從大山裏開條隧道出來差不多,而且這還是在能挖出墓道的前提下,找不到墓道,把山挖走一半,也不一定能找到墓門在哪,見過真正大山的人,都應該知道山脈和土坡有多大差別。

  其二,帝陵再堅固,也對付不了盜墓賊,它再怎麽堅固,怎麽隐蔽,畢竟沒長腿,跑不了,永遠隻能在一個地方藏着,即便是沒有大隊人馬發掘,這撥人挖不了,還有下一撥人,豁出去挖個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給它盜了,但是能使分金定穴的人,都知道地脈縱橫,祖脈中重要的支岔,影響着大自然的格局和平衡,所以他們絕不肯輕易去碰那些建在重要龍脈上的帝陵,以免破了大風水,導緻世間有大的災難發生。

  在這“獻王墓”中,我們無法直接确認棺木的位置,隻好用最土的法子,也就是軍閥或農民軍的手段,找“墓道”,帝陵墓道中一重接一重的千斤大石門,就是用來對付這個土法子的,因爲隻要找到墓道,就能順藤摸瓜找出墓門墓室,但是我開始的時候,發現的這個被墜機撞破的山體缺口中,竟然不是墓道,那麽這墓道究竟藏在哪裏呢?

  雖然知道肯定就在這山谷最深處,不會超出“淩雲天宮”之下一裏的範圍,但是就這麽個綠色大漏鬥的四面絕壁深潭,隻憑我們三人慢慢找起來,怕是十年也找不到。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地方,我立刻對Shirley楊說:“水眼,那個黑色的大漩渦,我想那裏最有可能是安放獻王屍骨的所在,最有可能被忽視的就是那裏,地宮一定是在山體中,但是入口是好似鬼洞一樣的水眼。”

  Shirley楊奇道:“你是說那水眼下有棺椁?你最好能明确的告訴我,這個判斷有幾成把握?那裏的潛流和暗湧非常危險,咱們有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我對Shirley楊說:“即便獻王不在水眼中,那裏也應該是墓道的入口,我至少有七成把握,這次孤注一擲,倒也值得搏上一搏,不過咱們三人雖然都水性精熟,但我已領教過那口水眼的厲害了,縱然願意冒十成的風險,卻也不易下去。”

  Shirley楊看了看四周的銅人說:“我有個辦法能增加安全系數,現在還有三根最粗的加固長繩,每一根都足能承受咱們三個人的重量,爲了确保安全,可以分三處固定,即使斷了一根,也還有兩根,咱們在潭底拖上隻沉重的銅馬,就不會輕易被暗流卷動,這樣要下到水眼中,收工後再退出來,也並非不可能。”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那咱們就依計行事,讓胖子戴罪立功,第一個去塞那水眼。”
第一百五二章 水眼

  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潭底的“水眼”中,我記得曾在潭底見到一條巨大的石梁,那時我以爲是建造王墓時掉下去的石料,現在想想,說不定那就是墓道的石頂。

  我們分頭着手準備,将三條最粗的長索,分別固定在水下那架重型轟炸機的殘骸上,沒有比這架“空中堡壘”的遺體更合适的固定栓了,它不僅具有極高的自重,而且龐大的軀殼,遠遠超出了“水眼”的直徑與吸力。

  然後我們就着手搬動銅馬,那銅馬極爲沉重,好在這裏的地形是個斜坡,三人使出全力,終於将銅馬推進水裏,再把那潛水袋上的充氣氣囊,固定在銅馬的腹部,這樣做是爲了從“水眼”中回來的時候,可以利用氣囊的浮力,抵消一些旋渦中巨大的吸力。

  從那破口出來的時候,外邊依然是黑雲壓空,星月無光,白天那潭壁上古木叢生,藤蔓纏繞,大瀑布飛珠搗玉,銀沫翻湧玉練挂碧峰的神秘絢麗氛圍,則全都看不見了,瀑布群巨大的水流聲,完全象是一頭躲在黑暗中咆哮如雷的怪獸,聽得人心驚動魄。

  我們三個人踩着水浮在潭中,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了,千萬要注意,不能讓銅馬沉到水眼底下,否則咱們可就再也上不來了。”

  Shirley楊說:“水性無常,水底的事最是難以預料,如果從旋渦處難以進入墓道,一定不要勉強硬來,可以先退回來,再從長計議。”

  我對她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過天時一過,恐怕就再也沒機會進這王墓了。咱們今天務必要盡全力,假如還不能成功,便是天意。”說罷用手敲了敲自己的登山頭盔,讓戰術射燈亮起來,放下潛水鏡,戴上氧氣罩,做了個下潛的手勢,當先沉入潭底。

  Shirley楊和胖子也随即潛入水中,三人在水底找到銅馬,還有綁在上邊的繩索。把腰上的安全鎖與之牢牢拴在一起,都互相鎖定,加上了三重保險,我舉起“波塞冬之炫”水下探照燈,用強烈的光束向四周一掃,發現在潭邊,根本看不到位於中央的黑色旋渦。上下左右,全是漆黑一片。

  但是這潭底的地形,我已經十分熟悉,當下先找到轟炸機的機體,巨大的暗綠色機身,此時就是一隻大型路标。機尾正對着的方向,就是那個神秘的“水眼”,機尾和“水眼”中間還有一條大青石相聯,沿着這些潭底的記号,即便是能見度再差,也能找準方位。

  水下無法交談。隻好用手語交流,我們使用的手語名稱叫做“海豹”,而並非世界通用的德式手語,這主要是因爲美國海軍的手語更爲簡便易懂,學起來很快,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二人指了指重型轟炸機的殘骸,向着那個方向,做了個切入的手勢。

  胖子嘴邊冒出一串串的氧氣白泡。沖我點了點頭,Shirley楊也已會意,立刻将銅馬上的氣囊浮标解開,使它升到水面,這樣我們在中途如果氧氣耗盡,或是氣瓶出了問題,仍可以借與浮标連接的氣管暫時接氣。

  大約一分鍾後,浮标的氣嘴已經爲氣囊充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空氣,減輕了銅馬的一部分重量,我們在水底推着銅馬,不斷向着潭底的旋渦推進。

  我們經過的地方,潭底的泥藻和蜉蝣都漂浮了起來,在水中雜亂的飛舞,原本就漆黑的水底,能見度更加低了,我感覺腳下的泥藻並沒有多厚,下面十分堅實,好象都是平整的大石,看來“獻王墓”的墓穴果然是隐藏在潭底,至此又多了幾分把握。

  這時,位置稍微靠前的Shirley楊停了下來,左右握拳,手肘向下一壓,這是“停止”的信号,我和胖子急忙停下,不再用力推動銅馬。

  Shirley楊回過頭來,不用她再做手勢,我也已經察覺到了,水底開始出現了潛流,看來我們已經到了“水眼”的邊緣了,按事先預定的方案,我對胖子做了個手勢,伸出雙指,反指自己的雙眼,然後指向胖子“你在前,我們來掩護你。”

  胖子拇指食指圈攏,其餘三指伸直:“收到。”随即移動到銅馬的前邊,由於他的體型在我們之中最壯,所以他要在前邊确保銅馬不被卷進旋渦深處。

  有了沉重的青銅馬,三人又結成一團,我們就不會被旋渦卷起的水流力量帶動,但仍然感覺到潛流的吸力越來越大,等到那黑洞洞的旋渦近在眼前之時,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身體了,那銅馬並非一體,而是多個部位分別鑄就後拼接而成,不知照這樣下去,會不會被水流攪碎。

  我趕緊舉起一條胳膊,張開五指劃了個圈,攥成拳頭,對他們做了個“迅速靠攏”的手勢。

  三個人加上一個沉重的背囊,和那匹青銅馬的重量總和,将近千斤,這才稍稍穩住重心,我慢慢放開安全鎖,使長繩保持一厘米一厘米的逐漸放出。

  胖子拽出兩枚冷煙火,在登山頭盔上一撞,立刻在水中冒出不燃煙的冷火花,先讓這兩枚冷煙火在手中燃了五秒,然後一撒手,兩團亮光立刻被卷進了旋渦深處。

  我在銅馬後邊,無法看到冷煙火的光芒,在旋渦中是什麽樣子,隻見胖子回過頭,将右手平伸,遮住眉骨,又指了指下面的旋渦,最後豎起大拇指:“看見了,就在下面。”

  我用力固定住身體,分別指了指Shirley楊和胖子,拍了拍自己的登山頭盔:“注意安全。”然後三人緊緊抱住銅馬,借着旋渦的吸力慢慢沉了下去,多虧有這銅馬的重量,否則人一下去,就難免被水流卷得暈頭轉向。

  剛一沉入旋渦,Shirley楊立刻拉動充氣繩,将氣囊充滿,以免向下的吸力太強,而直接被暗流卷入深處,若說這潭底象個大鍋底,那這中間的“水眼”,就是鍋底上的一個大洞,就連“波塞冬之炫”這種先進的水底照明設備,在水眼中也好象成了一棵小火柴,能見度急劇下降,這時就如同置身於那個恐怖的鬼洞中,被惡鬼拽進無邊的黑暗之中。

  好在抱着那匹青銅馬,感覺到一種沉穩的重量,心跳才逐漸平穩下來,胖子最先看見的墓道入口,並不在旋渦的深處,幾乎是貼着潭底,不過上面有條石遮擋,若非進到“水眼”中,根本無法見到。

  我見已發現墓道了,忙和胖子與Shirley楊一起發力,使我們這一團人馬脫離旋渦的中心,掙紮着遊進了墓道裏面。

  墓道並沒有石門,裏面也全是漆黑冰冷的潭水,不過一進墓道,便感覺不到暗流的吸卷之力,這條青石墓道入口的大石,是反斜面收縮排列,絲毫不受與之一米之隔的“水眼”力場影響,雖然如此,我們仍然不敢怠慢,又向墓道深處遊了二十多米,方才停下。

  剛才在水眼中全力掙紮,完全沒來得及害怕,現在稍微回想一下,任何一個環節上稍有差遲,此時已不免成爲潭底的怨魂了,不過總算是找到了墓道,冒這麽大的風險,倒也值了。

  我們解開身上的繩索,在被水淹沒的墓道中繼續向深處遊去,對四周的環境稍作打量,隻見這墓道還算寬闊平整,兩壁和地下,均是方大的石磚,隻有頭頂是大青條石,也沒有壁畫和提刻的銘文,甚至連鎮墓的造像都沒有,最奇怪的是沒有石門,看來我們準備的炸藥也用不到了。

  但是我立刻想明白了,這裏絕對可以通往王墓的“玄宮,因爲獻王沉迷修仙長生之術,所以他認爲他死後是可以登天的,而且自信這座墓不會有外人進入,所以墓道不設石門攔擋,對盜墓賊來說,石門确實是最笨的東西,有石門與沒有石門的區別,隻不過是多費些力氣時間而已。

  墓道又深又長,向裏遊了很久,始終都在水下,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做了個繼續向前推進的手勢,從這裏的地形規模來判斷,放棺椁明器的“玄宮”,應該已經不遠了。

  果然再向前數十米,前方的水底出現了一道石坡,墓道也變得比之前寬闊了數倍,順着石坡向上,很快就超出了潭水的水平面,三人頭部一出水,立刻看見墓道石坡的盡頭,聳立着一道青灰色的千斤石門。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驚喜交集:“總算是到地方了。”恨不得立時破門而入,胖子在水中指着大石門上面說:“哎,老胡你看,那上邊……怎麽還有個小門?”

  胖子所說的那扇小門,是個在最高處的銅造門樓,整體都是黑色,構造極爲精巧,門洞剛好可以容一人穿過,門樓上還有滴水檐,四周鑄着雲霞飛鳥,似乎象征着高在雲天之上。

  我對胖子說道:“那個地方叫天門,是給墓主人屍解仙化後登天用的,隻有在道門的人墓中才有,但是成仙登天的美事,那些幹屍就連想都別想了,這天門,正好可以給咱們這夥摸金校尉當作現成的盜洞。”

  我們曆盡千難萬險,總算是摸到了王墓“玄宮”的大門,心中不禁十分興奮,Shirley楊卻仍然擔心裏面沒有那枚“雮塵珠”,突然問我道:“古時候的中國,當真有神仙嗎?”
一百五三章 叩啓天門

  Shirley楊道:“你一直都是科學至上,怎麽突然問這種沒斤兩的話?要說這人有靈魂存在我完全相信,但是說到神仙那種事……我覺得那些都是胡說八道。”

  Shirley楊道:“我也是有宗教信仰的,我相信這世界上有上帝,不過……”

  胖子突然口齒不清的插嘴道:“什麽不過,我告訴你吧,神仙啊,不是有位哲人說過嗎,殺死一個人你會成爲罪犯,殺死一百萬人,你可以做國王,能把全部人都殺死,你就是神。”

  我把防水背囊從水中拎了上來,邊把武器和工具分發給他們二人,邊對他們說:“你們也不要想太多了,咱們倒鬥之人就是百無禁忌,什麽仙啊神的,不要多去考慮那些愚弄老百姓的造神論,時代不一樣,對神與仙的看法也不同,我覺得到了現代,神明隻不過作爲一種文化元素,是一種象征性的存在,可以看做是一個精神層面上的寄托,當然也存在另外一種觀點,人也可以成爲神,能創造奇迹的人,他就是神,所以有些偉人也會被捧上神壇,但是不管他多偉大多傑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所以單從生物學的角度看,世界上不會有神,人畢竟還是人。”

  胖子剛好收拾停當,笑道:“行啊胡司令,最近理論水平又見提高,俗話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獻王死都死了兩千年了,估計成仙不死是沒戲了,沒爛成泥土就不錯了,他地宮裏的陪葬品,也陪着死人放了這麽久,是時候拿出去曬曬太陽、過過風了,咱們還等什麽,抄家夥上吧!”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說道:“好,但願祖師爺顯靈,保佑咱們一切順利,還是那句話,一萬年太久,隻争朝夕,咱們現在就叩開天門,倒頭摸金,升官發財,”

  Shirley楊咬了咬牙,低聲念道:“我們在天上的父啊。讓我們尊稱您的名字爲聖。請保佑我們此……”終於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她的這個決心不是很好下的,一進古墓,便注定了要告別清白的過去,做一位名副其實的“摸金校尉”,而且永遠都要背上“盜墓賊”的稱号了。

  Shirley楊取出飛虎爪。抛将上去,挂住“天門”的門樓,向下一扯,十分牢固,便當先爬了上去,在上面對我招了招手。我也拽住飛虎爪的索鏈,第二個爬上了“天門”。

  我一登上門樓,便仔細查看這銅鑄镂雕的“天門”有沒有什麽機關,确認無誤,便取出摸金校尉的“黑折子”,這東西名稱很玄,其實就是根特制的撬棍。可以拉伸收縮,並且能夠折疊起來帶在身邊,專門用來撬墓門墓牆,或是撬墓磚,可以配合撬棺材的“探陰爪”來使用。

  “天門”的門原本是活動的,與真正的城門一樣,可以由内向外推開,但是裏面被鎖死了,用“黑折子”撬了七八下,才見松動,這時候胖子氣喘籲籲的爬了上來,我就交由他來撬門,我在後邊拖着他的背部,免得他用力過猛,從門樓上翻下去。

  胖子抖擻精神,使出一身蠻牛般的力氣,“咔嚓”一聲,終於把銅門撬開,我趕緊把他拉在一邊,這古墓的地宮,處於絕對封閉的環境中,空氣並不流通,郁積在内的陰氣屍氣,都對人體有很大的傷害,大金牙的爹老金頭,不僅腿凍癱了,而且肺裏象裝了個破風箱,一喘氣就象是用鐵刷子刮銅,經常吐黑痰,他雖自稱是在朝鮮戰場上凍的,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從來不吸煙,那是他年輕時盜墓,被郁積在棺内的屍臭嗆了一下,才留下這麽個永遠治不好的病根。

  等了幾分鍾後,Shirley楊點了支蠟燭,托在工兵鏟上,将鏟身送進黑洞洞的“天門”,想探一探墓中的陰氣是否嚴重。那蠟燭一直燃着,雖然火苗被陰風吹得忽明忽暗,卻始終沒有熄滅,Shirley楊說:“墓中有股冷飕飕的陰風,還裹着極重的腐爛潮濕氣味,安全起見,咱們還是都戴上防毒面具再下去。”

  據我估計,這墓門大概位於漏鬥狀的絕壁之中,利用一個天然型的岩洞加工修鑿而成,年代實在太久了,裏面也許會有些地方滲水,但是這種“井”字形,或者“回”字形的大墓,裏面結構特殊,每一段都可以形成密閉空間,空氣不流動的地方比例很大,不戴防毒面具,決不能進去,於是三人分別取出防毒面具戴在頭上,垂下登山索,從天門翻入了大墓門的内側。

  墓門後的空間並不大,這一段叫做“嵌道”,連接着墓室和墓門,其中陳列着數排銅車人馬,銅馬都是雄駿高大,昂首向前,比我們看到的第一批質量和工藝都好了許多,軍俑都持具有滇國特色的“空槽钺”、“凸刃斧”,每一尊的面目都各不相同,但是面部表情嚴峻威武,這群無聲的青銅武士,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玄宮前,等候着爲升天爲仙的墓主開道護衛。

  這裏地形十分狹窄,如果想往深處走,就必須從這些青銅軍俑中間穿過,那些高舉的長大兵刃,似乎會随時落下,砍在我們頭上,我們把心懸到嗓子眼,迅速從銅人軍陣中蹭了過去,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我估計這墓裏已不會有什麽暗箭毒煙類的機關,不過咱們小心爲上,千萬別動玄宮裏的東西,搞不好再惹上個什麽草鬼婆的舌頭,可不是鬧着玩的。”

  胖子和Shirley楊點頭答應,我仍然覺得不太放心,就同Shirley楊把胖子夾在中間,探着路向前摸索,繼續往深處尋找玄宮中墓室的所在。

  “嵌道”向前,又是一段平整的墓道,墓道的兩側,有幾個石洞,裏面都堆滿了各種殉葬品。全是些銅器,骨器,多耳陶罐,金餅,銀餅,玉器,還有動物的骨骼,看那形狀,有馬骨,還有很多不知名的禽鳥。看樣子都是準備帶到天上去的。放陪葬品的洞都用銅環撐着,但仍有兩個洞已經塌了,上邊有不少黃水滲了下來,把洞中的陪葬品侵蝕損毀了不少。

  胖子見了這些情景,急得抓耳撓腮,可惜隻長了兩隻手,看哪一樣都好。但實在是搬不了這一洞接一洞的明器,而且他也很清楚,隻有墓主棺椁内的明器,才是最有價值的,也是最爲重要的,隻好強行忍住那如饑似渴的心情,對那滿洞的寶貝視而不見。

  這時墓道前出現了連着的三座短窄石橋,橋下深溝中有渾濁的黃水,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見流動,象是一汪死水。

  我對Shirley楊說:“這叫三世橋,在中國古代傳說中,人死之後化仙升天。便要先踏過這三世橋,擺脫世俗的糾纏,然後才會脫胎換骨,遨遊太虛,做個逍遙神仙。”

  Shirley楊說:“這些鬼名堂你倒真懂得不少。你看橋對面似乎有一堵白色的牆壁,那裏又是什麽去處?”

  我對Shirley楊說:“過了三世橋,一準兒便是獻王的棺椁了,但是你看這橋上浮雕的動物都分爲雌雄一雙,所以那邊的棺椁很可能有兩具,是獻王和他的老婆,這是處合葬墓。”

  Shirley楊說道:“我總覺得自從進了天門之後,這一路有些過於順利了,以獻王墓之複雜,他的棺椁有這麽容易被找到嗎?”

  胖子對Shirley楊說道:“你大概也被傳染上老胡那套懷疑主義的論調了,剛才我就向你們打過保票了,開那老粽子的棺蓋,有我一個人就夠,你們就跟後邊瞧好吧。”

  胖子說着話,舉步登上了“三世橋”,搶先行去,我心想找這棺材容易嗎?凡事還是都往樂觀的方面想吧,按陵制,隻要過了橋,必是棺椁,這是肯定不會有錯的,於是就勸Shirley楊別再疑惑,不管怎麽說,開了那棺材之後,才能知道裏面是否有“雮塵珠”,與其胡思亂想的飽受煎熬,還不如直接上去撬開棺蓋,看個究竟。

  我見胖子走得太快,我跟Shirley楊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那白色的牆壁下面,怕他不等我布置便提前開棺,隻好拉着Shirley楊在後邊追了上去。

  一過“三世橋”,這地洞便豁然開闊,在天然的地洞中,建有一處讓墓主安息的陰宮,雪白的圍牆在黑暗中十分顯眼,這種白色並非汗白玉,似乎是一種石英白,直連接到六七米高的洞頂,與地洞連成一體,牆中有個門洞,有扇釘着十三枚銅母的大木門,胖子正在用“黑折子”撬門,木門已經爛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銅母撐架着,沒費多大力氣,便将門撬破。

  我知道門後一定就是擺棺椁的墓室,若有機關也就在門廊左近,而且這門内的空間又廣又高,墓中又黑到了極點,在門口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便讓Shirley楊在這裏打進去一枚照明彈,先看看裏面的情況再說。

  Shirley楊取出信号槍,一擡手将一枚白光耀眼的照明彈射進了墓室,慘白的光芒立刻驅散了沉重的黑暗,強光中,隻見墓室内以一種非常怪異、無比特殊的方式呈“人”字形擺放着三口大棺,每一口棺椁都完全不同,不僅形狀、材料、款式不一樣,就連擺放的方式都毫不相同,最靠外邊這口用大銅環懸吊在半空,由於離我們最近,所以看得最爲清楚,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棺椁。

  胖子一時沒了主意,問我道:“老胡,瞎子那幾句話怎麽說來着?難道這就是他媽的什麽窨子棺?”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不和常理爲妖!咱們這次要拆的是三口妖棺。”
第一百五四章 三個國王

  我一擺手将他的話打斷:“怎麽着,剛看見棺椁氣就忪了?以前的确是有過窨子棺,青銅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的戒條,但咱們能踏過三生橋,來到陰宮冥門之前,說明咱們三人的命絕對夠硬,否則未踩三生橋,就早巳墜入幽冥之中了。”

   胖子說道:“笑話,本司令什麽時候害怕過,隻不過沒見過這種棺材,老虎咬剌猬,不知該如何下嘴。”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的八宇夠不夠硬,這麽說隻是給胖子添膽氣,在陰牆的門洞前,離墓室深處那三口奇形怪狀的棺椁,還有一定距離,照明彈雖然亮得滲人,卻也看不到細微之處,隻好先等了一等,見門被撬破後,沒有觸動什麽機關,便對Shinley楊和胖子點了點頭,示意能進去了。

   Shinley楊撐開“金剛傘”在最前邊開路,我和胖子緊緊跟在後邊,适才射進去的照明彈兀自末熄,将陰暗的墓室照得一片通明,和我所料一樣,這是一個很大的“回”宇形墓室,陰宮共分爲内外兩層,白牆之内,是第一層,與這道牆間隔七八米的距離,另有一層磚牆圍在當中,兩層牆上的墓門相對,裏面則隻是個弧頂的低矮門洞,並沒有門栅阻攔,照明彈直接穿過去,打進了最深處的墓室裏。

   一進外門,我先用“狼眼”手電筒照了照兩側,那裏是兩道墓牆的夾層,堆滿了各種青灰的巨型銅鑄“祭器”,這些銅盤,銅鼎,還有堆放其間的象牙,玉币,玉釜,象征着墓室中主人的國主身份。

   這是我有生以來,見到陪葬品最多的一座王墓了,這些陪葬品就是爲了死者特意制造的,而不是象精絕國那樣,随便拿來些值錢的東西就堆進去,漢唐時期厚葬之風最盛,傳說這期間,有些帝陵中的陪葬品超過了上千噸,相當於當時整個國家財力的三分之一,而這“獻王墓”中的陪葬器物,雖然沒有那些帝陵奢華衆多。卻幾乎是把整個滇國都給理進了墓坑裏。但是這些臣民、奴隸和財寶,誰也沒能跟随獻王上天,就都在兩千年歲月的消磨中,腐爛在了這陰森黑暗,不見天日地地下.

   我歎了口氣,心想中國以前那些值錢的老東西。都是這麽糟蹋了,當下加快腳步,跟着Shinley楊進了内層墓室,兩重墓室就如同古城池的内城和外城,最深處的這間墓室,即是古墓的核心部分。

   照明彈的光芒正逐漸暗淡下來,我們一踏進墓室,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們立刻将頭盔上的射燈打開,立刻看到那面前那具用銅環懸在半空的銅椁,它地體積最大,在三具棺椁中也最突出,其餘兩縣都沒有掉在銅環上。

   銅椁黑沉沉的毫無光譯,上面落滿了很厚一層積灰,我戴上手套,将銅椁上的灰塵撫去一層,椁身立刻被燈光映成詭異的青灰色,銅椁上已經生了不少綠色銅花,冷眼一看,倒似是爬滿了薄綠色的蜈蚣。

   仔細一看,銅椁上還纏着九道重鎮,封得密不透風,外邊鑄着很多奇異植物,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更明顯的特征,就是大,沉,重而已,真正地棺木應該在它的裏面。

   再看另兩具棺椁,一具是木制的,看那式樣和大小,應該不是木椁,而隻有一層棺材闆,但這棺木也非尋常之物,粗略一看,棺闆厚約八寸,棺上沒有走漆,露着木料的原色,顯得好似焦碳,木質卻極爲細密鋼韌。

   Shinley楊奇道:“棺木似乎沒有進行過特殊加工,但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材質的木料?”

   我用於敲了敲棺蓋,發出“空空”的撞擊銅鍾聲,在墓室中聽來,聲音格外宏亮沉厚,我對Shinley楊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窨子棺了,茬深山老林的山溝山陰裏,陽光永遠照射不到之處,有種碳色異樹,這種樹從生長開始,就從來沒見過陽光,普通的樹木,每一年增長一圈年輪,而這種不見陽光的樹,要過幾十上百年,它的年輪才增加一圈,這就叫窨子木,這名宇很特殊,形容它是在地窖中長起來的樹。”

   胖子也伸手摸了摸那口窨子棺:“我的天老爺,這要真是窨子棺,那可真是寶貝了,聽說這種地窨子木很難長成材,能做成棺材,而且棺闆還這麽厚,一點別地材料都沒添加,按現在的行市,可比等量體積的黃金還值錢啊,我看實在找不着合适的,咱把它扛回去……也行,那咱這回來雲南,就不算是星期六義務勞動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說: “黃金哪能和這木料比,便是十口黃金棺材也換不得,你們看這棺闆有多厚,而且都是最好的窨樹芯,這有個名目,喚做窨木斷檭八寸闆,不是萬年窨子木,又哪有這麽厚的樹芯,想當年慈禧太後老佛爺,也沒混上這待遇,固爲這樹在漢代就絕了,後世再也沒人能找判這麽粗的樹了。”

  胖子連連搓手,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怎麽着我說二位,咱還等什麽呀,趕緊把它扛出去吧。”

  Shinley楊沒理睬胖子,對我說:“掉在墓室半空的青銅椁也很特別,那又是怎麽回事?那邊還有另外一口奇形怪狀的棺材,難道這裏是獻王和他的兩位妻子?”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也有些摸不着門了,青銅椁在陵制中也屬異類,隻有一些大罪人,或者是得了傳染病的貴族,才會用銅椁封死,還有一說,是入斂前有屍變的迹象,防止僵屍破棺而出,你看這銅椁上有九道重鎖,想開它又談何容易,鬼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

   Shinley楊道:“我隻知有種銅角金棺是爲了防止屍變,原來這具掉懸的青銅椁,也是同理,那懸在空中卻是何意?”

   胖子又插口道:“這連我都知道,以前我們曾見識過一具人面銅椁,比這可生猛多了,當時胡司令差點吓尿褲子,後來我聽說這種環吊椁,是專門用來裝竹道求仙之人的,讓他們死後不接地面濁氣,據我估計這裏頭裝的,有九成就的可能便是獻王那隻老粽子,他不僅沒成仙,反倒先起了毛要生屍變,所以才用銅環銅椁懸在墓室裏,咱們趁早還是別碰它,不如直接擡了這窨子棺回去,下半輩子數錢都數不過來了。”

   我對Shinley楊說:“你甭聽他胡說八道,吓得尿了褲子的人是他不是我,不過他後半部分說的沒錯。要吊在空中的都是在道門之人,銅椁是用來裝僵屍的,不過並不能就此斷定裏面就是獻王,這三口棺材大有文章,咱們看明白了再下手。”

   我們決定再看看第三口棺椁是什麽樣子,才決定如何開棺。便一同走到墓室最深處的地方,那裏則是一具無縫石棺,這是一具用一體的“絞石”直接造成地石棺,絞石的棺闆顯得格外古樸,甚至有些原始,飾有數百個聯環相套的圓環,這些環形鑿刻,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隻黑色的野獸,也看不出那是個什麽,非龍非虎的樣子,充滿了古老神秘的色彩。

   無縫石棺的外邊封着一層半透明丹漆。棺縫被封在裏面,無法看到,不過通過最近在潘家園積累的一些經驗,雖然那裏假貨多,但是信息量十分豐富,能接觸到大量超越見聞以外的事情,特別是有些民間的收藏家,從他們口中能了解到不少有關各種明器的信息,都是書本上難以接觸到的,我就曾經不止一次聽人提到過這種無縫石棺,據說在西山就曾挖出來過兩次。

   但是這石棺,明顯比平常的棺材短了一大截,底下有四個粗壯的獨腳石人擡着,所以顯得又比那口窨木棺高出一大塊,胖子看後立刻說:“這肯定是獻王地兒子,是個王子,初中沒畢業,便給他老子陪葬了,也不要文憑了.等着一起升天成仙呢?”

   Shinley楊說:“不可能,從沒聽說有誰讓自己子女陪葬,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對他們兩個人說道:“當然不是什麽王子王孫了,這石棺之所以短小,很可能這裏面裝的不是全屍,古代站國時,列國相争,百家争鳴,墓葬文化也趨於多元化,有種拼肢葬,還有種叫做碎葬,還有什麽蜷葬,俯身葬,蹲葬,懸、側卧葬等等,對死亡的理解不同,安放死屍的方式也各不相同,這應該是蜷葬的石棺,而且紋石也非同小可,是種稀有的涼石,其性似水玉,裏面地屍體生前必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隻是那種“蜷葬”的方或,到了漢武帝時期,已經絕迹了,是否在滇南還有所留存,可就不好說了,問題是這三口棺椁,除了都極特別之外,完全難以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雖然同在一個墓室中,又似乎其中沒有半點關聯。

   我心想反正也想不明白,全啓開來看看也就是了,於是讓胖子去進門的角落處,點上三隻蠟燭,然後就先從這口最值錢的“窨子棺”下手,獻王就是爛成了土,那“雮塵珠”也應該仍然留在棺内。

   胖子點蠟的時候,我見那三支蠟燭的燭光亮了起來,把陰森的墓室角落照競,心中突然想起了什麽,三世橋,三口棺椁?

   正冥思苦想之時,卻聽Shinley楊對我說:“我剛想起在陰宮門前所見的三世橋,這三口棺椁中放的屍骸,都是獻王也未可知,不過可能不會有咱們要找的,那位擁有鳳凰膽的獻王,墓室中地棺椁,是他從別的古墳裏挖出來的,可能他通過某種方式,認定這是他前世的屍骷。”

   我想了一想,答道:“是啊,這樣就不難理解了,三副棺椁並不屬於同一時期,而是代表了獻王在人間的三生三世,中國道家向來都有仙道化三生的傳說,這前三生被稱爲三獄,最後的死狀都會極慘,所以才會用這種特殊的棺椁裝斂,真正的獻王,一定也藏在這間墓室中的某個地方……哎,咱倆光顧着看這三口妖棺,去牆角點蠟燭的胖子怎麽還不回來?三……六……九……牆角有九支蠟燭,這孫子怎麽點了這麽多蠟?他人呢?”

   Shinley楊對我做了和放低聲音的手勢:“你聽那青銅棺裏,是不是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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