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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第32章
131 潘朵拉之盒

 在那巨型怪蟲的身體上戳了幾下:“剛才硬如鋼闆,子彈都射不穿,現在卻軟得象松毛蟲。似乎還沒死透,我看咱們也甭問青紅皂白,再從它嘴裏塞進些炸藥,把這東西送上西天,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Shirley楊說:“怕沒那麽簡單,憑咱們的裝備,眼下根本不可能徹底殺死它。好在它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這是隻擁有類似於太陽女神螺那種罕見輪狀神經結構的蜮蜋長蟲,除了改變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很難找到殺死它的辦法。”

  這種蜮蜋長蟲的祖先可以追溯至幾億年前的寒武紀無脊椎動物起源之時,當時除了昆蟲之外的其餘動物還處在低級的演化階段。蜮蜋長蟲的原生形態憑借着頑強的生命力躲過了無數次天翻地覆的物種毀滅一直存活到距今幾千萬年前的三疊紀,已經逐漸進化成了古往今來體形最龐大的蟲類。

  與常見的以中樞神經爲主、長有樹狀神經的生物不同,擁有輪狀神經組織並且具有複合式細胞結構的生物至今爲止世界上隻出現過兩種。第一種是距今幾億年前的神秘生物太陽女神螺,而它的存在實在太早,人類對它的了解隻有一些碎片。輪狀神經組織沒有神經中樞,也就是說這種動物的肉體和神經是分離的,肉體組織壞死後,輪狀神經仍然會繼續存活。而且太陽女神螺是雌雄同體,不需要交配,産生的新生命便會取代身體外部死亡的軀體。雖然這種特性限制了它的數量,但是隻要生存環境允許,它的輪狀神經與網式細胞結構就會無休止的在殼中繁衍下去。

  蜮蜋長蟲又名“霍氏不死蟲”,這個名字是爲了紀念發現其化石的英國生物學家而命名的。這種網狀神經的奇特生物介於無脊椎與半脊椎之間,又擁有類似太陽女神螺一樣的保護殼,堅硬的外殼是它體内分泌物所形成的。在自然界裏沒有任何天敵,除非能把它整隻的吃下,用胃液完全消化,否則隻留下一部分神經網它依然可以生存下來。它最後的滅絕正和那些體形龐大的昆蟲一樣,是由於大氣層中氧氣含量的跳樓式改變。

  Shirley楊數:“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是考古學與生物學之間的重合與沖突。研究古埃及文明的學者認爲在法老王徽章中出現的聖甲蟲,即爲天神之蟲,其原形就是蜮蜋長蟲,所以不同意生物學者所提出的這種巨形硬殼蟲早在三疊紀末期就滅絕的觀點,他們認爲至少在古埃及文明的時代,世間還有這種龐大的昆蟲遺留下來,對此始終争論不休。”

  在那個時代,世界上所有的動物體形都很龐大,這和當時的植物與地質結構有關系,氧氣含量過高的環境導緻了昆蟲形體無限制的增長。現在發現的三疊紀蚊子化石,估計其翅展長度超過了一百厘米。

  昆蟲是利用氣管進行呼吸,但是氧氣進入組織的速度會随着蟲子的體積而變慢。當昆蟲的身體超過一定長度的時候,空氣中氧氣的濃度便無法達到蟲體的要求,這一客觀因素也是限制昆蟲體形,以及導緻大型昆蟲滅絕的最主要原因。

  我們目前所處的葫蘆洞的岩層結構十分特殊,是一種太古疊生岩,到處可見紅色的半透明晶體,還有大量的遠古化石森林,這些都是三疊紀的産物。通過那些在遠古時代的某個瞬間所形成的化石,可以得知在那一刻火山的熔岩與吞沒萬物的泥石流幾乎同時覆蓋了這片森林,高溫後迅速冷卻。

  地面氣體的膨脹形成了葫蘆洞的特殊地形,這隻蜮蜋長蟲身體的一部分被熔岩和泥石流吞沒,岩漿還沒來得及熔化它堅硬厚重的外殼便被随後而來的泥石流熄滅,所以蟲體的一部分與山洞長爲了一體,再也無法分開。古時在遮龍山附近生活的夷人可能就是把這種恐怖的“霍氏不死蟲”當作了山神來膜拜。

  也不知這隻蜮蜋長蟲是在這蟲殼中繁衍的第幾代了,它的呼吸系統竟然已經适應了現在大氣中氧氣的濃度,也許是與這葫蘆洞中的獨特結構有關,也許是這裏有某種特殊的植物或者食物。

  一想到食物,我們忽然想起水中那無數的死漂,本想馬上離開此地的,但是現在看來有必要再仔細調查一番。因爲這隻大蟲子與獻王墓應該有極大的關聯。

  這隻蜮蜋長蟲爲什麽會戴上獻王祭司造型的黃金面具,被人爲的穿上一層龍鱗妖甲,它是否就是蟲谷靠近王墓附近毒霧的根源?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一些設想都對shirley楊講了一遍,但是對於痋術我們所了解的還是非常之有限。隻知道古老邪惡的南洋三大邪術之一的痋術是一種通過死者靈魂的怨念轉換爲無形毒藥的邪術,死的人越悲慘,毒性也就越猛烈。

 這隻怪蟲的外殼原本是紅色的,從它體内不斷噴出紅色的霧氣開始被我們誤以爲有毒,然而後來發現這些鮮紅的氣體随着蟲體受到不斷的打擊而顔色逐漸變淡,待最後用炸藥把它的頭部炸破之後,紅色的霧狀氣體全部散盡,這家夥便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它體内所産生的毒霧,肯定就是與它常年吞吃水中的死漂有關系。

  照此判斷,可能這隻巨蟲身體的某一部分是連接着蟲谷上邊的某個地點,根據它的特征,蟲身有近百米長也並不希奇,還由於谷中極其低陷的地形,連植物的根莖都能穿透。可能蟲口吞進水中的浮屍,成千上萬女屍的怨念就會通過蟲體轉化成谷中彌漫不散的白色痋霧,封鎖了從外界進入獻王墓唯一的道路。

  人皮地圖上記載獻王墓外圍的痋霧是環狀存在的,這可能是繪制的人不知詳情。經過我們在外邊的實地勘察,這種山谷的地形不可能有一圈山瘴毒霧,兩側和後邊都是萬丈絕壁,擡頭隻有一線天光,隻要毒霧擋住溪谷中的道路,就不會再有別的路能進獻王墓了。

  這時shirley楊發現了蟲體外那些龍鱗青銅甲的甲片表面刻着很多銘文,磨損的很嚴重,隻有一小部分還可以看到,但是都奇形怪狀,無法辨認。我們突然想起來,這樣的符号在石碑店中也曾經見到過,就在那口裝了死人用鎖鏈沉入潭水中的那口大缸缸身上便有這種符号,當時孫教授說這是失傳已久的痋術中的某種符咒,叫作戳魂符,是用來封堵住亡魂的歹毒邪術。這說明這層青銅妖甲與那口水缸外包裹的銅皮有異曲同工之處。

  看來不出我們所料,這一身特制的龍鱗妖甲,還有那結合了獻王六妖獸特征的黃金面具,都是通過某種痋術儀式安裝到這隻巨蟲身上的。那些人倒真會因地制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隻不過這些事沒用到什麽正路上,專門做這害人的邪法,虧那獻王還總想成仙證道。

  大概在修建獻王墓前,這位山神老爺隻吃水中産的大蟾蜍癞蛤蟆,由於那些食物身體中都含有毒腺,所以使得這隻巨蟲也有了毒性。直到這個地方被獻王所發現,便利用古代夷人流傳下來的辦法放盡了它的毒性,然後随意按照意願泡制,弄得這隻蟲子半死不活,把它變成了谷中拱衛王墓那片毒霧的生産源。無窮的死者恨意反複通過它的身體轉化,難怪它會叫得這麽慘。這麽看來它也蠻可憐的,同那些人俑一樣,都是獻王墓的犧牲品。

  如果照這麽推測,水中大量的女屍就是爲了制造痋霧而設置的。但是這兩千年來,照這蟲子吃下去的速度,整個漢代的人口加起來也填不到今天。看來有必要從水中弄出一具死漂上來分析一番,得想個辦法破了谷中這道屏障,這樣離開的時候也許會用得到。

  胖子生怕我和shirley楊提出馬上出發,因爲他還打算把地上散落的黃金殘片、還有蟲頭上的部分都一一收集起來,這數量十分可觀,不要白不要;見我們圍在蟲體旁查看,當即手忙腳亂的找到工兵鏟去稀爛的蟲頭上摳那些黃金。

  我光顧着和shirley楊用登山鎬去打撈水邊的死漂,沒注意到胖子在做什麽,忽聽他在背後一聲驚喊,我們急忙回頭,隻見那隻已經被炸爛了頭部的巨蟲頭部忽然擡了起來。外邊的口器已經完全碎爛了,這時裏面那張嘴已經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比之前大了數倍,不斷發出“咕咕”的聲音。

  我心想這家夥也太結實了,炸成這樣還能做這麽大的動作,當真是不死之身嗎?急忙抄起“打字機”準備再給它來一梭子,卻發現它並不是要對我們進行攻擊,看它那樣子……好象是要嘔吐。

  我剛想到這裏,還來不及提醒胖子躲避,就見那巨大的蟲口一張,哇啦哇啦,吐出一大堆女屍;就是先前在水中被它吞進去的死漂,這時都已變做了黑褐色,也失去了表面那層青冷的陰光,屍體上還沾着許多紅的綠的黃的幾種顔色的黏稠液體,全部都噴到了胖子身上。我離了他約有七八米遠,都被惡臭熏得差點暈過去。

  我立刻用手中的登山鎬勾住胖子的攜行袋,與shirley楊一起奮力将他從屍堆裏扯了出來。還好有毒的痋霧都被排進了谷中,這些液體應該是胃液一類,雖然可能有些酸性,隻要立刻洗淨,即便粘到身上一些也是無妨。

  巨大的“霍氏不死蟲”好象适才被我們打得狠了,一嘔吐起來便止不下來,待得吐出百餘具漆黑的女屍之後,又再次發出一陣劇烈的“吐魯”聲,這次顯得十分痛苦,吐出一個巨大的正方形物體,沉重的落在地上。那物表面汁液淋漓,有很多凹凸的大銅釘帽,看似是個青銅箱子,或者是口大銅棺材。

  我吃驚不已,萬沒想到它肚子裏還有這麽個大件兒,幸虧提前把胖子拉了回來,否則非把他砸成瘦子不可。我與shirley楊對視了一眼,她也驚疑不定:“這簡直就象是西方傳說中,那隻藏在古龍腹中的潘朵拉魔盒。”
132 胎動

 ”霍氏不死蟲”,吐盡了肚子裏的東西,悲哀的慘叫了幾聲,昂起來的頭複又重重摔落,它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蜷縮起來,一動也不動了。

  胖子剛才被那些女屍和巨蟲的胃液,噴了滿頭滿臉,又險些被那口大櫃子砸到,雖然驚魂未定,卻兀自未忘記摸金發財四字,立刻走到近前,一邊用手抹去自己臉上那些惡臭的黃色黏液,一邊自言自語道:“他媽的差點把胖爺砸成肉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口大箱子卻不知是用來裝什麽東西的?怎麽又被這隻大蟲吃進了肚裏?”

  我也看得奇怪,平生之遭遇,以這次算是最爲不可思議,同shinley楊跟在胖子身後,一同看那在蟲腹裏裝了幾千年的箱子赆是生出無數的疑問,這隻箱子也許真如shinley楊所言,便象是西方傳說中的“潘多拉魔盒”,那個盒子也是藏在一條火龍的肚子裏,其中裝着一個極大的秘密,以及無數的妖魔鬼怪。

  胖子早已等不及了,用登山鎬将箱子附近的數具女屍扯到一旁,以便給箱子周圍清理出一塊空間,準備要打開箱子來看看,裏面有什麽值錢的行貨沒有。

  我看被胖子手中登山鎬勾住的女屍,一具具都烏齲八黑,與在水中漂浮的那些“死漂”相差甚多,不免好奇心起,戴上手套,将其中的一具女屍從屍堆裏扯了出來,手中覺得十分沉重,雖然常言道說“死沉。死沉”,剛死不久的屍體是很沉的,但是這些水底的女屍,都死了應該有兩千年以上了,怎麽還是這麽沉重?這麽沉地份量,在水中怕是也不容易漂浮起來。

  女屍身上一絲不挂,就算是有衣服,可能也在水中泡沒了,屍體面目完好,隻是顯得十分猙獰醜惡,象是表情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間,皮膚幾乎都變了質,黑得不象是黃種人,更像是非洲的黑人,與我和胖子先前想象的冷豔祼屍,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這屍體隻會讓人聯想到死亡的醜惡與殘酷。

  我看女屍的表皮非常不一般,便隔着手套在屍體上一摸,隻覺得很硬很滑,不知是産生了什麽變化,會導緻變成這樣,以至於在陰冷的水底泡了大約兩千年都不曾腐爛。

  Shinley楊在旁問道:“女屍的身體很奇怪,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我搖了搖頭:“看不出什麽名堂,女屍身上的皮肉表層變得十分堅硬,有些象是琥珀。可能也是被石化了,究竟是如何形成這樣的硬膜,卻一時難以判明。”

  Shinley楊說道:“女屍地外貌輪廓雖然還能看出一些,但其表面象被一層黑色的半透明物質包裹,有些看不太清楚,不過從屍體的外部特征看,各有高矮胖瘦,都是年輕女子,首先可以确定,這不是用石頭造的人俑。”她怕屍體上有毒,說着話也戴上膠皮手套,翻看屍體的細部特征。

  胖子見我們翻動那些被巨蟲吐出來的女屍,而不去幫他開啓那古怪的銅箱,便大聲抱怨,說我沒有戰略眼光,那女屍能值得幾個錢,趁早別去管她,打開銅箱才是正事。

  我對胖子說:“着他媽什麽急,飯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個一個打,這獻王墓還沒進去,就已經碰上這許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咱們務必要一一查清,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至於把性命送在蟲谷下邊,那口大銅箱最是古怪,打開之後是兇是吉?死難預料,等咱們搞清楚這些女屍地底細再去開它,也並不爲遲,你還怕這箱子長腿自己跑了不成。”

  胖子見沒人給他幫忙,那口四方的大銅箱封得甚是嚴緊,他又難憑一已之力打開,隻好悻悻的到地下水邊,找了個沒有“死漂”的地方,把自己身上那些腥臭的巨蟲胃液洗淨。

  我當下不再理睬胖子,自行忙着調查堆積成小山一般的女屍,我與shinley楊越看越奇,心中也是愈發吃驚,這些女子的死狀,以及她們死後呈現出來的狀態,都太恐怖了。

  女屍的手臂和雙腿,都反向蜷在身下,關節被完全折斷,四肢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抱着背後的一個橄榄形的半透明物體,這個東西象是個巨大的蟲繭,在外邊看起來一共有數層,外邊是一層透明的蟲絲,裏面還有層硬殼,都十分薄,也很透明,但是卻很堅硬。

  女屍的全部身體,包括四肢,以及抱在背後的蟲繭狀物體,全部被一層棕黑色的半透明物質包裹,象是一個巨大的琥珀。

  這層半透明的黑色硬膜表面,全部都刻了一層層的秘咒,與那“龍鱗妖甲”。以及石碑店水缸表面上的符号完全相同,這就是那種在蟲術中,用來封印死者怨魂,将起通過其它渠道轉化爲奇毒的古老咒文。

 我們再仔細觀察,發現“蟲繭”狀物體的底部,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孔,數量無法計算,這些蜂窩一樣的圓形細孔,大概都通着繭狀物的深處,象是用來讓蟲子排卵用的,不過密如蜂巢一般的圓孔上,有一股很強的吸力,shinley楊用手一碰,感受到那股吸盤一樣的吸附力,趕緊将手縮了回來。

  Shinley楊打開“狼眼”手電筒,用手電光往那蟲繭狀的物體中一照,裏面就立刻顯出一片黑色的陰影,看那形狀,竟然象是個沒出世的胎兒,而且還在一下一下的微微顫動。

  胖子這時已經活動了身上的污垢,湊過來剛好看到,也連連稱奇,對shinley楊說:“哎……這裏在怎麽有個大蝦仁?”

  Shinley楊對胖子說:“你想吃蝦了嗎?不過我看這倒更象是蟲卵裏的蛆蟲。”用傘兵九在女屍與蟲繭的外殼上割了一刀,想刺破了看看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但那層黑色地半透明外膜,堅固得連傘兵刀鋒利的刀刃割在上面,都隻是劃了道淺淺的痕迹,又哪裏割得破它。

  胖子說:“你們看我的,要率氣力,那不是咱吹啊,隋唐年間長了闆兒肋的李元霸,也就我這意思了。“說罷拉開架式,揮動起工兵鏟來,用力切了下去,他這一下力量着實不小,果真便将那曾半透明的硬膜斬出一條大口子來。

  隻見裏面那時蠕動着的物體從破口中顯露了出來,我在一旁動手相助,打算與胖子二人合力,将着黑色硬膜上的裂縫扒大,将那裏面的事物取出來,誰想剛把手挨到那蟲繭狀的物體上,被我們翻轉了過去,面朝下的女屍突然猛的象前一竄,象是條剛被捉上岸,還沒有死的魚一樣,而且力量大得出奇,隻這一躥便躥出半米多遠。

  再有不到一公分便是“葫蘆洞“中深不見底的地下水了,我和胖子同聲發喊:“往哪裏跑。”伸出手中的兩支“登山鎬”,同時把那女屍勾了個結實。這屍體極沉,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又把屍體重新拉了回來。

  胖子罵道:“這都是裏面的死小鬼做怪,看胖爺怎麽收拾他。”說完邊動起手來,拿起工兵鏟。從硬膜的破口處伸将進去,把那裏面胎兒形的活動物體,用鏟刃搗了個稀爛。順着外臘流出一股股墨綠色的腥臭液體,比那巨蟲的胃液難聞十倍,我這輩子就沒聞過比這還難聞的東西,熏得我們三人急忙又把防毒面具扣在了臉上。

  再看那被胖子用工兵鏟切成了肉醬般的一團黑色物體,已經死得透明了,那些有被鏟刃剁爛的地方,肥肥白白,還有粉紅色的血絲,這是什麽東西?雖然外形象未出生的胎兒,但是沒有人體的輪廓,普通的孕婦也懷不出這麽大的胎兒。

  看了這等情形,我忽然想到,以前在古代戰國的時候,有種刑法叫“鈛 墜”。是專門來鼾罪犯中的孕婦的,那時候是封建社會,當然沒有現在對犯人還講什麽人道主義,行刑的過程是專等到孕者懷胎至八月,便将其盡去衫,痑牢架四肢,鹽氼遍塗其體。亴於鬧市之中,以椿趂 碾其體,則腔血 鼚胎並流,止於盡,世人谷稱其爲“乵魚”,但有大出齫脘者,市中争相睹者無數,刑後皆面無人色,無不歎其酷。

 這就是說将懷胎的女犯人,剛好養到懷孕八月整再行刑(大出),動刑的時候,扒個精光,,綁在木架子上,倒放在十字街口最中間,趕着兩隻水牛,水牛拉着一個不大的石磙子,倒放在十字街口最中間,太重的話提前就壓死了,以不壓斷骨頭爲準,罪犯躺倒上預先抹上了“鹽(水字下一個人)”(麻夂米)等止疼的藥物,藥量以确保罪犯不會活活疼死爲準。

  都備妥之後,牽着兩頭水牛,攔着特制的石磙,這種石磙很窄,在罪犯身上來回碾,腸子,肚子,心,肝,肺,和肚子裏的胎兒,都必須從兩邊往外冒,當然壓斷了心脈,這罪犯也就完了,不過按律,必須碾到兩端不再有血流出,才算完事,圍着看熱鬧的看到最後,見那女人被慢慢壓成了一經人皮,都不忍目睹,感歎王法森嚴,暗自告誡自己,今後一定要遵紀守法。

  當然象那些不守婦道,勾結奸夫,謀害親夫之類的女子所犯的罪行,雖然在古時對女子德行上的要求比較嚴格,貞節道德這些事很受重視,但還不夠這級別享受這種待遇,得是那種做下驚天動地大事的女犯人,還剛好懷着孩子,才可能有機會體驗,據史書記載,被上過這種大刑的,在曆史上屈指可數,象這種酷刑,在中國曆史上很多,“金戈 墜”到了唐代就逐漸廢止了,僅存其名,後世再也沒有用到犯人身上。

  我想了半天才對shinley楊和胖子說:“看來這東西不是大蝦,也不是胎兒,倒有些象是咱們不久前所見到那些活人俑上的彘蜂,這是個大蜂蛹。”

  胖子搖頭不信:“彘蜂的蜂蛹怎麽會有這麽大個,而且這東西力氣不小,又牢牢長在女屍背後,不是我危言聳聽,我看這分明就是個死人生下來的怪胎。”

  Shinley楊小心翼翼的用傘兵刀,将爛成一堆的白肉一點點撥開,在這肥大白色肉蛹的末稍,竟然和那女屍的下體相連,還有已經石化了的紫合車(胎盤),另外還有臍帶相連。

  不僅有臍帶與胎盤,這白色肉俑身體蜷曲,縮成弓形,頭大肢細,最未端直插入女屍的下體,說不定一直連到子宮裏面,這情形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我和胖子爲她舉着手電筒判明,看到這裏,均是心驚肉跳,異口同聲的驚呼:“果然是怪胎。”

  Shinley楊縱然見多識廣,也禁不住被那紅白分明的怪胎惡心得反胃,奔到水邊,摘下防毒面具,幹嘔了兩口,對我和胖子說:“這絕對不是人類的胎兒,是痋卵。”
133 龍虎

 Shinley楊擺了擺手,千萬別再說下去了,要不是早上根本上沒吃什麽正經東西,我也要反胃嘔吐了。

   胖子卻對那些事物不以爲然:“女人不生娃,怎麽産起了蟲子?這可多少有點不務正業。”

   Shinley楊沒有理睬胖子,望着那堆積如山的屍體,輕輕歎息:“實在是太慘了。”微一陳吟,還決定繼續查明真相,取出一條繩索,綁了個活繩套,對準浮在水面的一具“死漂”扔了過去,一下便套個正着,剛好鎖住“死漂”的頭部。

 我和胖子見她動手,便在旁相助,站在水邊用“登山鎬”勾扯被Shinley楊套住的那具女屍,三人連拉帶拽,着實費了一番力氣,才把那活蹦亂跳的“死漂”拉到了岸上。

   “死漂”在水中的力氣很大,比起河裏的大魚也不逞多讓,平時看起來跟浮屍沒什麽兩樣,但是被外力接觸到的時候,那一躥一躍,都有數十斤的力氣,當然這是女屍用折斷四肢,所抱在背上的繭狀物,也就是裏面那個巨大的胎兒形蟲蛹在動。

   胖子和我用腳踩住捉上來的“死漂”,使他不至於在地上亂撲騰,三人湊攏過來一起觀看,發現這具屍體果然同被巨蟲吃後,又吐出來的黑色女屍不同。

   剛捉上來的“死漂”,身體上密密麻麻的裹着滿滿一層肉蛆,這些東西,雖然體形外貌上象蛆,但我們並不能下結論,因爲首先這些“蛆”個體太大,比常人的大姆指還要粗上兩圈,身體如果說是半透明,便不夠貼切。透明的程度接近了百分之七十,也完全不象我們之前見過活人俑中的“水彘蜂”,這根本就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看上去花白花白的,讓人頭發根發乍不敢細看,與我們在水中看時又不相同。浮屍泡在水下之時,會發出一種陰森青冷的異樣微光,陰冷的青光幅度,似乎就會成倍的增長。把“葫蘆洞”玉石般紅色的岩壁,映照得象是籠罩了一層暗青色的妖氣,這種詭異恐怖地氣氛。倘若不是身臨其境,親身經曆過洞中種種使人寒毛倒豎的事件,根本就無法想象。

   Shinley楊讓我幫着把一黑一白兩具女屍拖到一起,並頭排着,反複對照了一番,變黑的那具女屍,身體上的“肥蛆”,大概已經被“霍式不死蟲”吃幹淨了。

   我用傘兵刀刮掉吸附在女屍表面的肥大蛆蟲。裏面便露出來一層黑色透明硬膜,這都與被“霍式不死蟲”嘔吐出來的屍體完全一樣。

   我和胖子與Shinley楊三人相對沉默不語,把這一件件地線索,串聯起來,雖然不敢斷言一定如此。但是再笨的人,此刻也能估計出個八九不離十了,這果然便是邪惡的“痋素生産流水線”。

   這是一場隐藏在曆史陰影中地大規模“犧牲”,這些女人的身份,我們無從得知。她們可能是奴隸,也可能是俘虜,也可能是當地被鎮壓的夷民,更有可能是那些被做成“人俑”的工匠眷屬,但是她們肯定都是爲了一件事,那就是向設置在王墓外圍的“毒霧”提供源源不斷的能源,這樣同一個理由,而死於“獻王”的某種“痋術儀式”。

   Shinley楊最近曾研究過有關“古滇國”的史料,各種史冊中對神秘而又古老的“痋術”,都是一帶而過,沒有什麽詳細的記述,即使是有,也不過是隻言片語,但是野史中,曾經提到過利用“痋引”使婦女感孕産蟲卵之事,一定要等到十月懷胎生産之時,把該女子折磨至死,這樣她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才會通過她的身體,穿進她死時産下的蟲卵裏,這樣才有毒性,這是“痋毒”中很厲害地一種。

   Shinley楊先前看到這些記載,覺得這大概是杜撰出來的野史歪說,並未信以爲真,此時在現場加以對照,殘酷的實物曆曆在目,這才知道世間果真有此等慘事。

 大概是獻王占了這“蟲谷”附近的領地,覺得是處風水絕佳,天下無雙的仙妙靈慧之地,又在“葫蘆洞”裏發現了被當地夷民們貢奉地“山神”,也就是這條半石化的巨蟲。

   最重要的是,獻王知道這蟲子大得遠遠超出人類的想象,它身體的某一部分,露在山谷裏面,於是獻王便把這“葫蘆洞”納進了他的陵區,禁止當地人再向山神老爺供奉大蟾蜍,待到巨蟲散盡了毒氣,無力反抗之時,給它裝進了一套厚重的“龍鱗青銅甲”中,又戴上一隻有着某種宗教色彩的“黃金六獸面具”,也許還有些不爲人知的神秘手段,把這條僅存於世的蟲子,折磨得半死不活,“青銅重甲”和“黃金面具”這些物品,都刻有密密麻麻的痋術咒言,其實痋術的符咒,並不算是希奇,道家捉鬼鎮魂,也有類似的東西。

   再把這些夷女或者奴隸,在子宮裏種下“痋引”,等到她們生産蟲卵之時,先将女奴折斷四肢,反抱住剛産下來,還沒有完全脫離母體的“痋卵”,立刻用一種類似於燒化了的熱松脂,或是滾沸的樹熾,那一類的東西,活活澆在女奴身上,連同她背後的“痋卵”一起,做成透明的“活人琥珀”,等冷卻後,在表殼面上刻滿“辵魂符”,這就等於把女奴死亡時的恐懼,哀傷,憎恨,詛咒,都一起封在了“琥珀”之中,至於爲什麽要採取這種古怪的姿勢,非要把女奴的四肢折斷,我們對“痋術”所知有限,就難以憑空推測了,有可能是爲了增加死者的痛苦,或是根據信仰崇拜有關。

 然而那剛被女奴産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強,不會輕易被滾沸的樹熾燙死。繭狀物被打上細孔後,就都被沉入這洞穴的深潭之中,“痋卵”通過那些蜂巢狀的地方,吸引水中地蜉蝣來吃,就在那無窮的怨念中生存。與其說是某種蟲,也許用有神經反射的植物來形容,會更恰當一些,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這些大肉蛹,隻會憑神經反射行動。所有的進食、繁衍等等行爲,都在繭狀卵中完成,爲了保持死都怨念不會減退。從不會破卵而出,它們排出體内的排泄物,是一種特殊的物質,象是魚卵,又象是肉菌類植物,從蜂巢處被排出後,都附着在“死漂”的外殼上,逐漸會長成象透明蛆蟲的樣子。而女奴體内的“痋毒”,也都保存在了這些蛆形的物體之中。

   這些“肉菌”,本身具有某種“鬼火”一樣的生物電,可以在水中放出青光,顯得女屍似乎是裹在一層光暈之中。我們在水中的時候,一見到那些“死漂”,就會産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感覺,這可能是某種生物電的作用,而不應該是“肉菌”破裂。裏面的那些毒素流了出來,那樣的話我們早就中毒死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有幾分僥幸,這麽之“肉菌”,我們竟沒中毒,多虧了祖師爺保佑,看來也合該這“獻王墓”該破。

   幾乎與“葫蘆洞”年歲相同的那隻老蟲子,它體内散發的鮮紅霧氣,會吸引這些肉菌向它靠近,它就以這些女屍爲食,吞掉後,那些肉菌就被老蟲子消化,死者怨念形成的“痋毒”,便會通過它的身體,轉化爲谷中常年不散的白色“山瘴”,有近者,即死。

   而有一層硬膜包裹的女屍,它則吃不消了,又不能直接排泄出去,隻好原樣嘔吐回水潭裏,那些在女奴屍體中的“痋卵”,又會接着按原樣,繼續吸食蜉蝣生物,排出肉菌,浮出水面,被老蟲吃了吐,吐了吃,不斷的輪回。

   我們三人對“痋術”的認訓,始終停留在推測的程度上,缺少進一步的了解,我自從進入“遮龍山”開始,直到來到這“葫蘆洞”,一路上不斷看到與“痋術”有關的東西,大批大批的屍體,讓人從心底裏對前邊不遠的王墓産生了一股懼意,十亭的銳氣,到這裏已折了七成。

   倒鬥摸金,膽氣爲先,若是還沒進古墓,便有幾分怵頭,那麽這趟活肯定做不順當,我擔心胖子與Shinley楊心中沒底,隻好給他們打氣說道:“那獻王殺人盈川,十惡而不赦,而且他生前擅長奇術,其邪門之詭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實在是不好對付,但是同志們,我們最擅長打地就是這種無準備之仗,若非如此,又怎能顯出咱們摸金校尉的本領,我看這獻王的伎倆也不過如此,都是他媽的紙老虎,象那精絕國的妖怪女王一樣,活着的時候再厲害,死後還不是任咱們擺布。”

   胖子撇了撇嘴,一臉沉重嚴肅的說:“什麽都甭說了,同志們的責任重,婦女的怨仇深,雖然說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開槍爲人民,但是作爲一個男人,老子胸中的仇恨之火也在燃燒,耳邊是雷鳴電閃,已經下定了決心,當紅色信号彈升起的時候,咱們就要攻占最後一個至高點,把獻王老兒的明器,不管大小,一律卷包兒會了,回北京該賣的賣,該砸的砸,要不這麽幹,對不起這麽多含怨而死的婦女。”

   Shinley楊聽胖子越說越沒邊,便打斷他的話頭,對我們說道:“女屍外邊的一層硬膜好象是琥珀一樣,本難受到胃液的腐蝕,消化不掉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按霍氏不死蟲的體形來看,通過腸道排出女屍這麽大的物體,並不算困難,但它爲什麽在吃後又重新吐出?”

 其他的方面,我們已經推測了八九成,但是說到這個問題,卻不免有些爲難,會不會是這隻大蟲子年歲太老了,腸胃不好?再不然就是它平時不吐出來,今天是被咱們揍得狠了,所以才……

   說到這裏,我們三人幾乎同時想到,都把目光移動,一齊看向了從巨蟲口中最後吐出來的那個東西,難道是因爲它在肚子裏,卡着那口四四方方的大銅箱子,所以稍微大一些的東西都無法吃掉,隻能在消化掉屍殼表面的“肉菌”後,把屍殼重新吐出來?

   我對胖子和Shinley楊一招手:“此間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已探查明白,現在咱們該看看這箱子裏有什麽秘密了,有用的取走,沒用的毀掉。”

   胖子立刻來了精神頭,告訴我說:“老胡,我剛才看了,這箱子全是大銅闆,那個結實就甭提了,我一個人都打不開,咱們仨人一起動手試試,再不行就給它上炸藥。”

   正方形的銅箱上,還有厚厚的“霍氏不死蟲”胃液,我們隻好用地下水,先清洗了一下,使其露出原有的面貌。

   等把銅箱上的污垢都去掉之後,這才發現,根本看不出來這就是口箱子,是個大銅塊,是口銅椁銅棺,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似乎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器物。

   這個四方形的物體,每一面都完全一樣,看不出哪是上哪是下,也不知道哪面是正,哪面是反,每側各有四十八個大釘帽,但是六個面都沒有縫隙,不象是能打開的樣子。

   我心中猜疑:“別他媽再是個實心的大銅塊?”取出小型地質錘,在上邊輕輕敲了幾下,但是發出的聲音很悶,一點都不脆,不象是銅的,也無法聽出是空心,還是實心。

   我們三人推動這正方形的銅塊,以便看到它的最底部,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沉重,這樣一來,就知道,裏面肯定是空心的,但是怎麽打開呢?用炸藥也未必能炸開。

   我沉住氣,再仔細查看,在最底下那一側,有兩個不大的小窟窿,裏面被巨蟲黃色的胃液堵塞了,所以不太容易發現,胖子一看有所發現,忙問是鑰匙嗎?

   我搖頭道:“這兩個洞奇形怪狀,毫無規則可言,又怎會是鑰匙口,再說如果是鑰匙孔,那鑰匙在哪?是不是還要去蟲肚裏面翻找?”

   Shinley楊用手比了一下大銅塊上的窟窿,忽然靈機一動:“用在大祭祀玉棺中發現的龍首虎頭短杖試一試,它們之間的大小和形狀好象很接近。”

   我經她一提,也立刻發現,這兩個窟窿的形狀,正是一個龍頭,一個虎頭,不知爲什麽,我突然産生了一種激動的情緒,自己竟然抑制不住,大聲對胖子說道:“太好了,我親愛的康斯坦丁彼得落維奇同志,今天是布爾什維克們的節日,快去把黨代表請來,隻要他一到,尼古拉的大門,就可以爲咱們無産階級打開了!”
134 一分爲三

 忍睹的浮屍,讓我心口上象是被壓了塊巨大的石頭,突然變得歇死底裏起來,想要吵鬧一場,使自己不至於被葫蘆洞中的怨念所感染。

    面對這口神秘的銅箱,胖子也激動了起來,立刻從攜行袋裏掏出那枚“黃金獸頭短杖”喊道:“黨代……不是不是,是黃金鑰匙在此!”

    兩端分別是龍首與虎首,中間略有一些弧度的黃金短杖,在“葫蘆洞”的青冷環境中,泛着金燦燦的光芒,這根金杖,與黃金面具等幾件金器,都是我們在獻王大祭司的玉棺中,所倒出來的陪葬品,這應該是一套完整古老的黃金祭器,其中最容易引人注意的,便是這面具與金杖。

    出人意料的是這獸頭金杖,竟然會與從這“霍氏不死蟲”口中吐出來的大銅塊有關,我見胖子毛手毛腳的,正在将黃金短杖的龍首,對着銅塊上的窟窿塞進去。

    我對這個正方形的銅塊,或者說是“銅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來看看,但是内心深處又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妥,裏面會否有什麽危險的事物?

    Shirley楊也十分慎重,提醒我和胖子道:“小心銅箱裏會有暗箭毒煙一類的機關。”

    胖子雖然莽撞,卻也懂得愛惜自己的小命,聞聽Shirley楊此言,心中也不禁嘀咕,想了一想,出了個叟主意:“依我高見自然是以保存我軍有生力量爲原則,不能冒這無謂的風險,所以隻有用炸藥把它炸破,才最爲穩妥,你們都遠遠躲到安全之處,看我給它來個爆破作業。”

    我想胖子這家夥,在平日裏也隻仗着有一股蠻力和血勇之氣,銅箱中倘若真有什麽機關埋伏,以他的毛燥實難對付,沒的平白送了性命在此,便對他說:“裏面若是有緊要的東西,用炸藥豈能保全,我向來命大,我看這活還是我來幹吧,你們留在後邊替我觀敵暸陣。”

    胖子争辯道:“非是我膽小,這箱子裏八成也是明器,漢代的古物都是金玉青銅之屬,便炸得爛了,也不會對價格有太大的影響,你們若是舍不得,我就豁出這一頭去,冒死直接打開便了。”

    我不由分說,搶過胖子手中的金杖,讓他和Shirley楊躲到附近的巨石後邊,Shirley楊把“金鋼傘”交給我,並囑咐道:“從這一路上所遇之事看來,王墓陵區内有許多陰狠歹毒的設置,你務必要多加小心。”

    我對Shirley楊說:“楊參謀長盡管放心,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電線杆子綁雞毛,膽子夠大,不僅膽子夠大,我還是膽大心細,不象胖子那種人似的,捂着雞巴過河,瞎小心。”

    胖子本已趴到了石頭後邊,聽了我這話,立刻露出腦袋來同罵道:“胡八一,你個孫子又在背後诋毀我,你要是不敢,就趁早回來,換我去把銅箱打開,不過咱可提前說好了,裏面的東西全歸我。”

    我對胖子揮了揮手,示意別再瞎鬧了,該做正經事了,剛才說得縱然輕松,隻是想緩解一下過大的心理壓力,真到了“銅箱”近前,額頭鬓角也絲絲的冒出冷汗。

    有金鋼傘和防毒面具,即便是再危險的機關,我也不懼,隻是最近幾天見了不少慘不忍睹之事,心中忽然變得十分脆弱,隻想大喊大叫一通,發泄一下心裏的巨大壓力,我真怕這口“銅箱”中會出現什麽死狀可怖的屍骸,我已經很難再次面對那些奴隸死亡的慘狀了,這樣很容易把自己逼瘋。

    但是爲了能搞清“獻王墓”内的秘密,不得不咬着牙頂硬上了,我深吸一口氣,把登山頭盔上的戰術射燈打開,使光線集中在“銅箱”側面的兩個窟窿上,對照手中的“龍虎雙首金杖”看了一看,這兩個窟窿的輪廓,果然與金杖的杖頭相同,左邊是龍,右側是虎。

    如果按照這兩個窟窿插進去,龍虎首的方向都是正确的,那麽激活了内部的鎖簧後,“銅箱”打開時,也應該是上下,或是左右開合,“銅箱”上暫時看不出有什麽縫隙,不知道我們推測這是口銅箱是否正确,如果不是口“箱子”,這道機關又是做什麽用的呢?

    而且這支雙頭黃金短杖,中間無法分開,完全是一體的,也就是說一次,隻能選擇龍與虎之一,而不可能同時将獸頭形的鑰匙一並插入,哪個先?哪個後?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簡直就是拆解定時炸彈上的紅綠線頭,“龍頭”,“虎頭”,的順序有什麽名堂嗎?如果順序錯了會發生什麽?

 猛然間想到,“遮龍山”後的陵區,其風水形勢,都是半天然,半人工,可以說這些寶穴,都是改格局改出來的,正所謂“逆天而行”,這是一種違背了大自然規律的行爲,風水秘術中對與改風水中,有龍虎相持一說,分別代表了提調“陰陽”二氣,虎蹲龍踞、玄武拒屍、龍虎垂頭、形勢騰去、龍悲虎泣、前花後假、左右跪落諸穴。皆指龍頭虎首不顯,是爲龍凹虎缺,須牙不合,四獸不應。

    改了格局的“形勢理氣”全仗着“陰陽清濁”之氣的微妙平衡,若把龍虎顛倒,也就是使清濁之氣混亂,最輕也會顯出忌煞之形,重則會導緻風、蟻、水三害入穴相侵,墓中所葬之主,敗椁腐屍,其害無窮,

    按青烏之理推斷,不妨先取清陽之氣,動這比較安全的“龍首”,但這隻是我的猜測,這口類似重銅鑄造的箱子,除了這兩個窟窿之外,再無任何特征,與此無關也未可知。

    我心中一亂,知道再猜下去也是無益,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當下便秉住呼吸,藏身在“金鋼傘”後,将那“黃金短杖”的龍首,對準了位置,推入“銅箱”側面的插槽裏。

    隻聽“咔哒”一聲輕響,僅從手感便可知道,非常吻合,我回頭看了看躲在岩石後的Shirley楊和胖子,他們也正關注的盯着我看,我對他二人豎起大姆指一晃,立刻把頭低下,用手左右一轉那“雙頭金杖”,卻都擰不動分毫,我暗自稱奇,難道我們所預想的不對,這不是鑰匙孔嗎?

    我随手将“黃金短杖”亂轉,也是不起半點作用,我有些焦躁,從“金鋼傘”後露出頭,打算先将金杖拔出來,想想別的辦法再說,不料這“銅箱”的插槽中,原來是種進時壓簧,退時咬合的機括。

    用力向後一扯之下,銅箱内部的機關便被激發,從那空着的虎形孔中,流出一股黑水,我以爲是毒液,急忙撒開手中的“金杖”回避,跑回岩石後邊,與Shirley楊和胖子一同觀瞧。

    那股黑水並不爲多,片刻之間便已流盡,整個“銅箱”随即震了一下,似是其中機關作動,随即一切平複如初,沒了動靜。

    我長出一口氣,胖子也把瞄準箱子的M1A1槍口放了下來,不過仍然沒敢大意,仍然由我再次單獨靠近“銅箱”,這次那“雙頭金杖”用手一拽,便輕而易舉的抽了出來。

    “銅箱”果真就是“銅箱”,隻不過箱口的縫隙,造得非常楔合,又因爲年代太久,上下相同屬性的物質互相滲透,都長在了一起,如此一來,保持了它内部的物品,處於一個絕對密封的環境中,而不會被巨蟲的胃液所腐蝕,“雙頭黃金杖”啓動了裏面的機關,這“銅箱”的蓋子本應該向上彈開,卻由於縫隙處有很大一部分都連在了一起,所以隻在箱體上露出一條細縫。

    看來想打開這口“銅箱”還需要再給它一點外部的作用力,我用一隻手舉着“金鋼傘”,另一隻手拿“工兵鏟”的精鋼鏟刃,撬動箱縫,不廢吹灰之力,已将那箱蓋打開,爲預防萬一,我轉到後邊把“銅箱”蓋子扳了開來。

    我們事先最擔心的暗劍、毒煙等機關,箱子裏都沒有,Shirley楊與胖子兩人見並無暗器,也都拿着武器從岩石後邊走過來,看那銅箱裏到底有些什麽事物。

    三盞登山盔上的戰術射燈,都照在打開來的大銅箱之内,頓時照得一片通明,首先看到的是多半箱子黑水,就是從虎形鎖孔中流淌出來的那種,這可能是箱縫還沒長死的時候,滲進去的“霍氏不死蟲”胃液,這“銅箱”的材質日久之下並不發綠,内側反而呈現無數白癍,看來其中可能加入了“亍琻”一類的混合物,具有抗腐蝕的作用。

    但是面對泡在箱中黑水裏的事物,我們可就半點都摸不着頭腦了,銅箱内平分爲三格,半截黑水分別浸泡着三樣古怪的東西,三人目瞪口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下手,Shirley楊和胖子都看我,我攤着手對他們說:“沒辦法,咱們隻有挨個看看了,天知道這些是做什麽用的。”

    胖子其實早就想把銅箱翻個底掉,隻是這些東西他看的不明不白,覺得都不象是值錢的事物,所以還能暫時忍住,此刻見我發話,便找出“探陰爪”,組裝成鈎子的形狀,伸到大箱子裏,随便選了一格,将其中的一個蠟制的卵狀物鈎了出來。

    這東西外形象個雞蛋一樣,不過隻是說外形象是卵形,要比起雞蛋來可就大太多了,外邊裹着一層蒸蠟,破損的地方露出一些玉石,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晶瑩光潤,胖子見臘殼裏面竟然有層美玉,當下二話不說,工兵鏟已經切了上去,當時就把臘殼砸成無數碎片,他是想把外邊裹着的蠟鏟掉,看裏面的玉石,不料裏面的卵形玉也隻是層薄殼,用工兵鏟隻一敲,便都被他一同破壞了。

    我見來不及阻攔,便在一旁袖手觀看,想瞧瞧這裏一層外一層的包裹之下,裝的究竟是哪一些古怪珍希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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