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第五章
「冰?」師兄皺眉道:「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就算它是塊冰,我們也不能把它給融化了啊!」
我沉吟著道:「師兄,老頭子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嗯?那老東西還這麼有愛心?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他說他曾經獨自一人在南極旅行,一天晚上他獵殺了一隻海豹,飽餐一頓後,用細鐵絲將剩下的肉掛在一根粗大的冰筍上風乾。可當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那塊肉連著鐵絲掉在了地上,而那根冰筍卻完好無損。」
「哦?」師兄驚異道:「這是為什麼?難道是被風刮下來了?」
「不不,不是風。師父一開始也沒想明白,於是他又將肉掛在了冰筍上。過了半日,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那鐵絲已經深深嵌入冰中,可冰筍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裂縫。」
「哦……」師兄醒悟道:「原來是因為那塊肉……」
「對,因為那塊肉實在太重,以致於鐵絲狠狠勒在冰筍上。因為壓力能產生熱量,冰便開始逐漸緩慢融化,鐵絲也隨之嵌入冰中,而當時天寒地凍,融化的部分又會再次凝結,恢復原狀,所以,鐵絲便這樣奇跡般地穿過了冰筍,掉在了地上。」
「這麼說,只要我們將重物掛在那根黑線上,等上一個晚上,它就會自己掉下來了?!」師兄喜出望外,「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臨陣退縮了啊!」
「是不是這樣還不知道呢……」我皺眉道:「這石碑我們也看不懂,婆婆說的話裡似乎還有別的含義……唉,先試試看吧,總之先要找出它的熔點,看看到底多高的溫度才能融化它。」
說幹便幹,當下我們就開始了實驗。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先選擇在石柱一角上進行初步的測試。只見師兄點燃了雪茄,小心翼翼地貼在石柱表面,半分鐘後……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幾百度的溫度對它是不起作用了。」
我抽出劍來,真氣瞬間將劍身炙得通紅一片,慢慢貼在石柱表面……依然是毫無反應。
「天,不會吧,上千度的高溫都沒用?!那要是吊重物得吊到何年何月去啊!」師兄再次絕望道。
「不不,按理說不可能會有那麼苛刻的條件……」我搓著下巴沉思道:「畢竟這是個對人類開放的遊戲世界,必然會考慮到參與者的實際情況。如果真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那放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師兄使勁兒拿雪茄捅著那石柱道:「帶兵打仗我倒是不怕,找個怪物單挑也不是難事兒,可偏偏這種動腦筋的事情……唉,年紀大了,腦子早就生銹了……」
「也許……並不是靠高溫來融化的……」我皺眉道:「畢竟這不是我們世界裡所存在的事物,很可能並不遵循我們的物理規則……」
「不是吧,整個宇宙都遵循的定理,單單這根石柱例外?」
「誰知道呢,說不定它是某個特殊的平行宇宙中的物質。」
「你當這是科幻小說啊?」
「可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本身就不能用常理來度量啊!」我不去理會師兄的抱怨,兀自低頭沉思,「遊戲世界……遊戲世界,難道說非得要某種很奇特的條件,才能將它融化?就好像……就好像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一個吻那樣?」
「別開玩笑了,這種東西你就算把它整個塞進嘴裡,它也不會給你變個老婆出來。」懊惱的師兄攥住那根黑線上吊著的鑰匙,來回扯拽著道:「媽的,還以為終於有辦法能解開這道謎題了,想不到還是個死胡同……」
我瞅著那把帶著心形飾柄的鑰匙,心中一動,好奇道:「這把鑰匙……師兄,你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師兄聞言瞅了瞅道:「嗯?除了它的樣子比較特殊以外,我倒沒發現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說的就是它的樣子啊!這種形狀的鑰匙,似乎不多見啊!」
「嗯,我倒是有點印象,很像是豪華酒店出租的蜜月套房的鑰匙……怪了,難道這道謎題的製造者是個新婚不久的傢伙?」師兄迷惑不解地把玩著那把鑰匙,「而那個洞穴裡,則鎖著他的新娘?」
「該不會是要一對新婚夫婦來,才能拿下來吧?」我揣測道。
「誰會閒著沒事兒,來這妖怪橫行的地方度蜜月?」師兄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咦?師兄,你剛才說這很像蜜月套房的鑰匙?難道……你也跟人度過蜜月?」我突然醒悟過來,哈哈笑著揶揄他道:「不然沒結婚的人哪裡有機會去見識這種東西?」
「哪……哪有……碰巧見過罷了……」猝不及防的師兄登時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那根黑線突然間閃亮了一下,雖說只是極短的一剎那,卻把我和師兄都嚇了一跳。
「剛才是怎麼回事兒?」我摸著那根黑線,只覺入手極為滑韌冰涼,完全沒有看上去那般硬澀,還帶著一絲麻酥酥的感覺。
見師兄沒有反應,我又問了句,「它怎麼突然閃了一下,你看見沒有?」
「我看見了。」師兄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剛才幾乎把我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把它拽斷了呢!」
「等一下……」我感覺手中的黑線似乎被什麼勾住了一般,竟然無法任意滑動了,仔細朝石柱上瞧去,我不禁驚喜萬分道:「師兄,你快看!它卡進去了!它嵌進石柱裡去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剛才做什麼了嗎?」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師兄喜得志乎所以,拽住我的手連連問道:「它怎麼突然就……就進去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還要問你呢,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這繩子可是在你手裡的啊!」
「對啊,剛才我就是這樣……這樣……」師兄又來回扯拽著那黑線,扯了半分鐘後突然抓狂道:「天哪,剛才到底是怎麼卡進去的?!」
「別急別急,深吸口氣,冷靜,冷靜……」我抓住急躁得要發瘋的師兄,連連安慰他道:「來,跟我一起深吸口氣……千萬要冷靜,好好想想,剛才我們都幹了些什麼。」
稍稍冷靜下來的師兄抬頭回想道:「剛才我一邊和你說話,一邊就這樣扯著繩子……對,就這樣,可現在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說話!剛剛我們都說了什麼?對了,蜜月!新婚!新人蜜月旅行!」我如同唸咒語般對著那石柱喊道:「總統套房!豪華五星酒店!!怎麼樣怎麼樣?有反應了麼?」
「沒有……」師兄鬱悶地停下扯拽,「奇怪了,剛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一定還漏了什麼細節。」
「細節?」我上下仔細打量著師兄,努力回憶閃光前幾秒鐘發生在師兄身上的一切事情,「當時我說……師兄,你是不是也度過蜜月……然後,對了,然後你臉突然紅了,接著……」
「我什麼時候臉紅了!」師兄急忙否認,「我哪裡臉紅過?!」
突然間,那黑線又閃亮了一下,下一瞬間,只聽見我和師兄急促的呼吸聲,兩個人直勾勾地盯著那根繩子,卻見它已完全沒入石柱,陷進去半公分有餘了!
「難道……這是一個測謊器?」我狐疑道:「只要你一說謊,它就有反應。」
「誰說謊了?!」
「那好,我問你,你剛才吃了晚飯沒有?」
「沒有。」師兄倒也非常配合,可那繩子卻沒什麼動靜。
「你抽煙麼?」
「那是啥?我是一個沒有絲毫不良嗜好的人……」
「你平時最喜歡幹什麼?」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師兄臉不紅氣不喘地胡謅道。
我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黑繩,搖頭道:「看來對於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你撒起謊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呸!這只能說明剛才我根本沒說謊!」
歪頭想了半天,就在他毫無防範之時,我冷不丁問道:「緋月琳是誰?」
「啊?!不……不認識……」
繩子上異芒連閃,瞬間又陷入了幾毫米。
我信心大振,再接再厲道:「緋月琳和你是什麼關係?」
「同學……不不,同事關係……」
繩子持續閃亮。
「那你跟她接過吻麼?!」
「沒有!怎麼可能!!」
繩子倏然間光芒四射,如燒紅了的刀子斬入牛油般「呲」的一聲瞬間切下去三四公分。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那繩子切過後留下的狹長裂縫,此刻正如融化的樹脂般在緩慢粘合,這才鬆了口氣道:「真危險啊,剛才那個問題太激烈,差點把它給切斷了……」
還待再問,師兄卻死也不肯去抓那根繩子了。
我無奈道:「你對赫氏就只有這麼點感情麼?」
「要問,也該我問你了!」師兄像個孩子般氣呼呼地看著我。
「好吧好吧……」我只得抓住繩子,「你問吧!」
「你可小心著點,別太使勁兒了。」師兄一臉「終於輪到我了」的壞笑,「我的問題可是很激動人心的哦!」
「……別廢話了……」
「咳咳,你跟阿蘭……嗯,上過床沒有?!」
「……我可不想誣衊女孩子的清白……」我瞪著他道:「拜託你正經點好不好?」
「這可是很正經的問題啊!俗話說,食色性也,況且你們情投意合的……」師兄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繩子,驚異道:「想不到你小子意志這麼堅定。」
「當然!你以為我是你麼?」
「那好吧,你喜歡阿蘭麼?」
「不知道……」
「你這是在說謊麼?!」師兄看著繩子怒道:「根本沒效果!」
「那你讓我怎麼回答?!」
「那……你認識的那些女孩子裡,你到底喜歡誰?」
我眨了眨眼,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好難好難……
蝶葉蘭身世可憐,性子偏又古靈精怪,時不時還愛撒嬌賭氣,經常讓人頭痛無比,可要說不喜歡,那就絕對是騙人了。
埃娜平日裡性情溫柔、精明強幹又成熟穩重,可是在我面前時卻總顯得特別嬌憨可愛,喜怒哀樂全都老老實寶寫在臉上,要說不喜歡她,我都先給自己兩巴掌。
雪城月落落大方,八面玲瓏,嬌俏頑皮卻又敵愛敢恨,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若有她這樣的女朋友,這輩子就絕不會再感到無趣了,難怪當初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要說不喜歡她吧,連我自己都不信。
龍吟瑤嘛……咳咳,這個問題人物就讓我暫時忽略掉好了,提起她,我的頭就不是一般的大。
阿冰嘛……呵呵,阿冰自然是什麼都好,溫柔體貼,氣質高雅,平日裡那可是相當的淑女,關鍵時刻還能毫無畏懼地挺身而出……可這些都不再是我喜歡她的地方,我只在乎和她在一起時的那種輕鬆愜意,那種肆無忌憚般地胡鬧調侃,讓人時刻都有一種淡淡的溫馨縈繞心頭,偶爾令人心神蕩漾的會心一笑,或者嬉戲打鬧時的無心觸碰,都會讓我臉熱心跳,回味良久……
「喂喂!我說羽,你發什麼呆呢?」
我猛然間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此刻可沒工夫發呆,只得頭痛著期期艾艾道:「這個……這個嘛……」
「行了,啥都別說了。」師兄寬慰地拍拍我的肩,將那把心形鑰匙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剛才我怕你過於激動,所以沒敢打擾你的沉思……」
「咦?它什麼時候出來的?!天哪!我不是還沒回答麼?」我看著那把已經從石柱上取下來的鑰匙,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就在你歪頭想事情的時候,它就自己掉出來了。」師兄哈哈笑道:「剛才你是沒瞧見,你那副又苦惱又高興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好笑……書上是怎麼說的來著?對對,憑窗凝望,蹙眉淺笑,我當只有思春的小姑娘才會這樣,沒想到你也……哈哈哈……」
「你才思春呢,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滿臉通紅地在那裡說自己不認識什麼緋月琳的……」我沒好氣地提醒他道。
師兄臉上一紅,立刻顧左右而言他道:「咳咳……好了好了,救人要緊,咱快去開門吧!」
「果然,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埃菲爾眉開眼笑地拿著那把鑰匙,邊踮著腳開鎖邊衝我教誨道:「你現在也該明白了吧,對心中美好事物的思念,連石頭都能被感動得融化,這就是愛的偉大力量。只是,不知道你當時心中想的人兒是不是我呢?」
「啊?難道那不是外星人開發的測謊儀麼?」我強忍住想嘔吐的慾望,驚訝道。
「……」埃菲爾跟看外星人一樣瞪著我們,「你們到底是怎麼拿出來的?」
隨著黑色的大鎖嘎嘎開啟,兩扇厚重的石門競自動向兩旁滑開。然而在石屋中等著我們的,並沒有馬蘭的女兒,而是刻滿了象形文字的另一座巨碑,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居然還配了插圖……
「羽,我想殺人……」師兄捂著額頭對我道。
「我能理解……」
「婆婆,這次的題目,難道又是什麼極其曖昧不明的解謎遊戲麼?」師兄攥緊的拳頭骨節爆響,隱忍著快要爆發的怒氣道:「您知不知道剛才那個關於冰的解說,害得我們有多苦!若不是誤打誤撞下碰巧解開,只怕要等到下輩子才能拿到鑰匙了!我們可沒什麼閒工夫再在這裡陪您玩這種小孩子扮家家酒的遊戲了!!」
「別急別急。」埃菲爾連忙擺手,如背書一般飛快地說道:「剛才那只是一個關於心的測試,是為了防止某些心懷邪念的人來解開封印的必要措施。畢竟只有對美好事物懷著極其強烈的渴望和思念之力才能將石柱融化,而心中充滿黑暗的人是無法在那種急於達成願望的情況下還想起什麼美好的事物的(真佩服這老太婆,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居然連大氣兒都不帶喘的)……如果讓一個佔有慾極強、嫉妒心極重,還野心勃勃、慾望橫流的傢伙解開了這個封印,即使他想毀滅整個世界,我也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啊!」
「這個世界毀滅了又能怎麼樣?」師兄扭頭看了一眼遠處蔚藍的大海中那座如海市蜃樓般的宮殿,「反正您一招手就又恢復原狀了啊!」
「不不,」埃菲爾扭頭避開了我們的視線,彷彿在掩飾著什麼,歎了口氣道:「等解開這個封印後,你們就知道我的苦衷了……放心,絕不會再有什麼解謎之類的題目了,這塊石碑上詳細寫明了你們接下來要完成的任務。」
「真的?!」我和師兄異口同聲地質疑道。
「你還相信她麼,羽?」師兄扭頭問我。
「說老實話,打一開始我就沒信過她……」我歎了口氣。
「你們再這樣,我可真的生氣了。」埃菲爾環抱雙手瞪著我們,威脅道。
「好吧好吧,我們姑且相信您不會再騙我們了。」師兄點燃了雪茄,悠閒地抽了一口道:「您接著說,這上面想讓我們去幹什麼?」
埃菲爾又氣哼哼瞪了我們好一會兒,才扭頭看著石碑,面無表情地念道:「當金色的大鵬張開雙翅,旭日便從東方升起。當黑色的巨龍浮出水面,黑夜便從此降臨。嗯……下面的話,大意就是讓你們去殺了這兩隻怪物,從它們體內拿出晝夜二珠,拿來後,通向神聖祭壇的道路便會開啟。」
埃菲爾又指著那幅插圖道:「這上面閃著光的鳥,就是那隻大鵬,下面大海裡的這條巨蛇,就是那只龍了。它們倆同處於一個遊戲世界中……」
「天,該不會是那個黑夜和白畫極為混亂的冥途之海吧?!」師兄瞪著那幅插圖,臉上充滿了驚愕,見我看向他,便解釋道:「那裡除了茫茫大海,就是一些礁石和島嶼,寶石都在海底躺著,非常難找,而且怪物強悍異常,所以幾乎沒人去那兒找寶石。」
「你們給它起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那地方的確是經常晝夜顛倒。」埃菲爾對師兄打斷她的解說非常不滿,淪冷地看著他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我記得你上次不就找寶石找到那隻鳥的巢裡了麼?結果差點被人家當早點給吞了。」
「哈哈哈,想不到這麼糗的事情也被您知道了啊!」師兄尷尬地撓著後腦勺打哈哈道。
「像你們這種天天在那些危險地帶尋找寶石的傢伙,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埃菲爾翻了翻白眼,「一個個仗著會點武功就肆意妄為、膽大包天,還好沒幹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不然我有你們好看的。」
「那是我早就告誡過他們,不能胡來的。」師兄邀功似地連忙道:「我跟他們說,別以為在遊戲世界裡就可以尋花問柳、姦淫擄掠的,天上可是有兩隻眼睛在盯著你們哪!看來他們還都真聽話啊!」
「哼,不聽話,我就把他們全塞進怪物肚子裡,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待上幾個月!」埃菲爾頭痛道:「那些低級遊戲世界裡的平民百姓基本上沒什麼感情和認知,胡來也沒什麼。可高級世界裡的人物都是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會恐懼、會仇恨、會接納新的思維方式,甚至還會對外面世界的人產生感情,你們亂來一番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時候還不得是我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是是是,我一定把您老人家的諄諄教誨一字不漏地轉告給他們。」師兄連連點頭賠笑道。
「我可不是光說給他們聽的,還有你!你這傢伙,斯堪洛尼亞的女王現在對你是神魂顛倒,已經準備休了原配,讓你當夫君了!還好我及時出手制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以後少給我幹點勾引良家婦女的勾當行不行?」埃菲爾聲色俱厲道。
「我……我什麼都沒干啊?!」愕然的師兄無辜地高舉起雙手喊冤道:「我跟他們的女王總共也沒說上超過十句話的!成天就忙著操練陣形,帶兵打仗啊!」
「反正你給我注意著點。」埃菲爾不容分說地白了他一眼,又指著另外一幅貌似地圖的插圖道:「這個世界裡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央有一座小島,那隻鳥就在島上。」
接著,她指著地圖左下角一片礁石密佈的地方,「至於那條蛇,在這裡。它平時都潛伏在海的深處,只有餓了的時候才會浮上來覓食。」
「那它多久才會餓一次?」我納悶道:「如果它死都不露頭,我們豈不是拿它沒辦法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師兄笑著道:「那條蛇喜歡吞食抹香鯨,尤其是對鯨類的血異常敏感。你隨便找頭鯨魚給它放放血,保證那條蛇立馬就出來了。」
「你說那條蛇喜歡吞食什麼?」我沒聽清般地瞪著他。
「抹香鯨啊!」
「那它到底有多大?」我渾身毛骨悚然。
「大概……有赫氏的主幹道那麼長吧!老實說,把抹香鯨和它放一塊兒,就像是蟒蛇身邊的一隻老鼠。」
「……」赫氏的主幹道至少也有一兩公里,我心驚膽戰道:「那……那隻鳥兒呢?」
「跟那條蛇比起來,稍微小一點,大概……嗯,跟那座宮殿差不多大吧!」師兄指著海上那座堪比胡夫金字塔的宮殿道。
我勉強扶住石碑,才沒讓自己昏厥過去。
埃菲爾嘎嘎笑道:「難度嘛,當然是有的了。不過我相信憑你們二人的實力,應該會勉強生還的。」
師兄抬手看了看表道:「現在去的話,那邊值守的倒是熟人,羽你說不定也能混進去。」
「不用那麼麻煩了。」埃菲爾搖搖頭道:「這裡就有直通那個世界的隱秘小徑,而且現在那個世界被暫時封閉了,不允許外人進入。」
「嗯?封閉了?為什麼會封閉?」師兄奇道:「本來就沒有人會去那地方……」
「呵呵,因為那隻鳥啊,突然下了個蛋,所以性情變得異常古怪。」埃菲爾神秘兮兮道:「為了你們的人身安全,那些管理人員已經將入口暫時封閉,禁止任何人出入了。」
「下蛋?胡扯吧!」師兄滿臉的不信,「這個遊戲世界裡還有能下蛋的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信的話,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埃菲爾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對了,我也正要研究下那個蛋是怎麼生下來的,你們把那兩隻畜牲殺了後,再幫我把那個蛋帶回來吧!」
「這個……似乎跟我們的任務無關吧?」師兄撓撓頭道。
「你還想不想救人了?」埃菲爾瞪著他。
「當然,要不我們來這裡幹嘛?」
「那就少廢話,殺了那兩隻畜牲,給我把那個蛋帶過來就行了。」埃菲爾不耐煩地扭過頭去,在一排象形文字上摸了摸,突然旁邊地上的石板猛的陷落下去一大塊,露出一個颼颼冒著冷風的漆黑地穴。
「就從這裡過去?」師兄探頭瞅了瞅那個洞穴,苦笑道:「婆婆,這裡不會有什麼毒氣之類的玩意兒吧?」
「毒氣倒是沒有,不過我看你們還是準備一下比較好,因為它的出口是在海底。」埃菲爾又在旁邊的石壁上打開一個通道,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道:「這是這個世界的出口,你們先回去拿點必需的裝備吧!一個小時內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當你們自動棄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