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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聖衝擊》第21章
019 你們家也太凶殘了吧

  老三甩掉三個弟弟,為了自己子弟的前途,去找各種朋友打聽,雖然聽了很多,愣是沒弄明白。又用了一段時間才愕然發現了一個新世界。

  原來剛回家鄉的時候老擔驚受怕,怕被宋國給整得家破人亡,子孫教育自然就是保守那一套,保守到萬一有事,回清國也可以繼續為人當官,沒想過穿洋裝坐洋車的當洋奴官員;

  現在安逸了,有點在宋國進步的心思了,才有了研究的心思,發現這宋國的科舉系統可不簡單,簡直是錯綜複雜。

  就好比買洋裝的學問,不買或者不想買的話,那是根本無所謂:街上隨便一個人穿的洋裝不都是窄袖窄褲子把自己包裹得像頭猴子一樣嗎?而且不知道是洋人窮呢、還是變態呢,發明洋裝的時候故意把胸口露出來,讓人看到之後,不禁會想:你丫也就是在廣東穿,要是在北方,這身衣服讓你胸毛結冰!傻×!

  但是一旦打算買洋裝的話,打聽多了,看得多了,隨便一個人穿的洋裝都不一樣,那衣服簡直如同會說話一般。

  國內最好的洋裝除了幾家全字母的外國貨,那肯定是為皇族和百官製作衣服的雙星洋服,那衣服現在專門在左手袖口用金線縫了兩個金星作為商標,有些愛顯擺的傢伙要是有身雙星,那走路恨不得都舉著左手走,有能抬左手的機會絕不會放過:打傘用左手、掛文明杖用左手、開門用左手,逼得某些時髦的混蛋生生的變成了左撇子,連使用筷子都用左手了!

  雙星是最氣派最代表身份的洋裝品牌,一身價格平均在一千銀元左右,你買一身,就相當於穿著六座小四合院上街了,有了這身衣服,不必多言,那就是大宋的頂尖成功人士:走路時候有人給你讓路、談話時候為你脫帽、不長眼的傢伙被你一腳踢了屁股後他還會自己跪下高喊:「先生饒命」。

  和雙星相若的洋裝乃是正宗的英國舶來品「利酷&約翰」,一樣號稱為貴族量體裁衣,一樣昂貴非常,甚至於比雙星更貴一些。

  在「雙星」和「利酷&約翰」超一線之下,就是一些二百銀元起價的一線品牌,這些衣服的材質和前兩者一樣的好、裁縫手藝一樣的棒,相信若是蓋住袖子上的商標品牌,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他們和前兩者來,質量一模一樣,不過就是前兩者光名聲就值八百元而已,他們則代表了務實、不慕虛榮,是新中產階層既負擔得起也喜歡的牌子;

  再往下就是些還不錯的牌子。

  但是最噁心的莫過於「三星」「四星」這種山寨貨色,故意兩顆星縫製的很大,其他星星縫製的很小,給人以誤導,這種山寨貨色自然都是些愛慕虛榮又沒有錢的年輕人才穿。

  學校裡這最正的「雙星」,就是美南浸信會的學校系統--全部以培德為名稱的教育體系。

  有人對老三說:這美南浸信會在大宋,就類似於英國的聖公會,這些名詞老三費了老鼻子勁頭才搞懂:英國聖公會,是英國教會脫離羅馬教會,成為英國的安立甘宗,英國國王把自己封為教會的最高領導人,信仰介於水火不容的天主教和新教之間,這是英國的國教。

  美國浸信會自然是新教,傳道渴望迅猛無比,早在道光年間就來中國傳道了。

  而且這浸信會一派的羅孝全同時給了三個統治者洗禮過,分別是:異端皇帝洪秀全、大宋皇帝海皇、明王朱清正。

  而海皇號稱是大宋的亨利四世,亨利四世本來是法國新教胡各諾派信徒,1594年,他要去繼承巴黎的王座,但是巴黎人關閉城門和他激戰,天主教占統治地位的巴黎貴族和平民不允許一個新教教徒成為國王,雙方血戰幾次之後,巴黎人同意城外的他為國王,條件是必須改變信仰。亨利四世就改宗成了天主教徒,正如他自己所說的:「為了巴黎,值得做一次彌撒。」

  那時,為了取得法國人的支持拿下被圍攻的廣州城,剛受羅孝全洗禮不久的海皇又改信了天主教,他想必在內心也說過:「為了廣州,值得做一次彌撒。」

  很明顯的,他骨子裡還是喜歡新教。

  因此和造反派系各個皇帝關係深厚的浸信會自然地位非凡,而它本身又實力很強勁,乃是美國數一數二的教會,自然在宋國遍地開花,和新教各個派系以及天主教為了爭奪迷途羔羊,在任何一個城市一個鄉鎮乃至於一個鄉村都展開了寸土必爭的傳教血戰。

  這個時候,浸信會雖然實力強大,但在信徒、教堂、學校、醫院數量上,根本比不了實力更強大的英國聖公會、和美國長老會不相上下,還談不上成為大宋的聖公會。

  然而轉機就發生在了美國內戰。

  一八六一年到六五年四年間,美國爆發了內戰。

  來華傳道事業受到致命打擊,因為所有外國傳道士的路費、生活費乃至於建立教堂和學校的錢,基本上都來自於各國國內教會信徒的捐款。

  美國打起仗來了,自然捐款就斷絕了,美國北方傳道士紛紛回國參戰,而南方傳道士回不去了,因為海運全被北方封鎖了,一群南方傳道士,不管是哪個教派的,全被困在了中華這個地方。

  這種時候,別說傳道了,連日常工資都沒得領了。

  當然賺錢不是問題,這些傳道士往往是三高人士:學歷高、道德高、社會地位高。

  各國大使館領事館每年都僱傭若干傳道士,因為這批人中英文都溜轉,很多都是大學學歷,在那個時候,如鶴立雞群。

  比如任職在美國大使館的俾治文、伯駕、衛三畏、羅爾悌、晏瑪太、麥嘉締、何天爵、丁家立、衛理、李安德、李家白,從翻譯到代理駐華公使乃至於遠東司司長,這些傳道士的名字出現在很多條約裡,影響著中美關係。

  但即便是去使館任職,他們並非是為了當個公務員,也是為了傳道。

  並且很多傳道士以擔任公職為恥:他們離家萬里冒了千難萬險來到中國,不是為了做公務員賺錢的,那樣的話,以他們的受教育水平在自己家鄉也不成問題,他們是為了傳播耶穌福音而來的。

  這種情況就好比某個忠心國家的戰士手抱著嗤嗤作響的炸藥包衝向碉堡,為了神聖的信仰,打算和面前的死敵同歸於盡都沒所謂!

  但沒想到跳過壕溝之後,一個山羊鬍的傢伙走出來,從你手裡接過炸藥包,還給你幾元錢,說道:「辛苦了,這是快遞費。」

  誰能受得了這個?

  【這個時間裡,商人們來中國是為了謀求利益。外交官來中國則是謀求特權和讓步。外人中間唯有基督教傳教士到中國來不是為了獲得利益,而是要給予利益;不是為了追求的利益,而至少在表面上是為中國人的利益效勞。(《劍橋中國晚清史》保羅.科恩)】

  而且若是你作為傳道士身份來華,卻在外交公職或者洋行任職,不管是什麼情況,很快所在的教會就會給你一封信,聲明:將很快中斷你的傳道士工資。

  這傳道士工資相比於大使館的翻譯、外交官助理、代理公使的收入其實是九牛一毛的,少得可憐。

  但收到這種信的傳道士無不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中斷工資,就是除名傳道士身份的前奏。

  從一八六一年開始,因為內戰,所有的美國南方傳道士都陷入「失業斷炊」階段,別說深入內陸傳道了,自己船票都沒有錢出了,大部分人不得不暫停在自己的教會裡,無法開拓新疆域;有些小教會的傳道士根本沒有宋國本地教會的支援,也只好去洋行或者外交部任職當幾天金領。

  美南浸信會最慘,他們根本就是美國南部大教會,整個教會傳道事業都被迫停滯。

  這時候,海皇對美南浸信會伸出了援手。

  這讓所有人感到震驚:海皇是跳著腳支持北方廢奴的、自稱崇拜林肯,還要派出一支五百人的遠征軍跨過浩瀚的太平洋去支持美國的正義事業,當然林肯苦著臉拒絕了,五百人?來混綠卡的吧,誰支持誰啊?

  但在外交上支持北方,在傳道士方面他卻拯救了南方教會。

  「你們差會的銀錢來源斷絕了,那我來接替他們幾年吧,」海皇對美南浸信會說道:「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所有銀錢找我來要。」

  教會自然感激涕零,海皇說了一段青史留名的名言:「若我有一千大洋,你們可以全數支取;不是為你們,是為了大宋;不是為了大宋,是為了基督。」

  當然這是抄襲戴德生的名言,但海皇作為一個農業國的皇帝,也確實窮不拉嘰的,天天不是找這個貸款就是找那個發行國債,他的做法很讓各國傳道士和基督徒敬佩。

  然而海皇暫時負擔美南浸信會所有開支,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海皇是不做虧本買賣的。

  從來傳道士分成兩大派別:一個是基要派;一個是自由派;

  基要派和自由派在總宗旨上沒有不同,都是:「為基督得到中國」,但是在傳道方法上區別極大。

  基要派就像一位嚴厲的老師,總希望學生趕緊在考試前把要考的背會,家裡著火了?繼續學習!身體生病了?繼續學習!看不懂?繼續學習!

  他們的首要目標是直接使個人靈魂得救,因此他們最主要的傳教方法是向聽眾直接講道、巡迴布道和散發宗教宣傳品。堅信「個人得救」為第一要務,其他的辦教育、傳知識什麼的是「人的作為」,而非神的旨意,是末流,絕不能捨本逐末;

  而自由派就如同一位諄諄善誘的老師,認為假如學生對知識沒有興趣那讓他背會,也是死記硬背,對他真的有益處嗎?所以他也許為了教物理,帶學生去科技館;為了講數學幾何,帶領學生打造一套手工傢俱;

  他們強調上帝的內在性,不注重末世,也就是講人不能因為怕末日的死而信上帝,上帝是始終與你同在的天父,你應該在感受到?的愛的前提下愛?;所以自由派不僅關注人的屬靈需要,而且也關注肉體和物質需要。他們認為天國不僅僅在天上,應該在人間也建立上帝之國。

  因此這一派特別看重先為中國人帶來福利:沒有醫療?那就建醫院派出學醫的傳道士免費看病;沒有教育,不識字?那就發動信徒捐款為該地建立一所小學;當地人不喜歡我們,那就為他們的災荒舉辦一次全球募捐好了。

  毫無疑問,就如法蘭西的亨利四世說:「要讓每個農戶的鍋裡都有一隻雞」那樣,大宋的「亨利四世」也比較認同自由派,況且此刻他最缺的就是教育、教育最缺的就是老師。

  海皇給美南浸信會兩個宗旨:「為耶穌得到中國」、「福音化就是文明化」。

  第二條操作的時候:就變成了先文明化,就自然福音化。

  因為浸信會有一整套的完整系統,海皇也支援其他「無家可歸」的美國南方教會傳道士,但是順理成章的:若不是兩家見面就恨不得打起來的話,那就暫時歸入美南系統,這樣靠著收編了整個美國南方的教會,海皇建立了培德系統:一套從小學到中學到書院的教育系統。

  這是教會小學,主要靠信徒捐款,海皇並沒有聽從報紙上很多西學人士的建議:強制入學,免費提供教育。

  他的想法很怪異:若我讓所有人都來上學,遍地都是西洋式學校,但腦袋裡全是滿清那一套,萬一某人在西洋式的師範學校裡學了經天緯地之才,又沒有合適的工作給他,讓他只好屈尊當了圖書管理員,被一群道德不好的教授羞辱,結果他遷怒於我,來滅我怎麼辦?我何必當這種冤大頭,非基督徒要造反去清國造!

  所以海宋教育系統完全靠各個教會自己的教育系統維持,不強制入學、不義務教學、國家鼓勵興辦學校,但不承擔所有費用。

  這點和滿清私塾系統倒很類似,只不過教會比儒家實力更大、更講究同一派別的信仰。

  不過教會的教育實力很強大,出來之後,起碼外文、數學、化學、體育是儒家學徒望塵莫及的。

  所以作為曾經被海皇暫時接管過的美南一系教會,浸信會、長老會、美以美會等,慢慢有了王者之尊--海宋科舉出題官都是他們的人啊!

  而且因為當年羅孝全對抵進廣州城下的還是平南侯的海皇全軍進行了洗禮,這導致了目前朝廷裡一半官員都是浸信會的,毫無疑問,他們的子孫貴二代、軍二代、官二代也肯定會是浸信會的,這太可怕了。

  這就是教育一系的雙星。

  英國聖公會系統的教會學校不亞於浸信會,因為英國國力全球無雙,他的傳道士、教堂、信徒數目和整個美國傳道力量加在一起相若,還要多一些。

  要說類比,聖公會就類似於大宋朝廷邸報,僅僅就一份報紙(一個教會),美國傳道力量就類似於其他各類私營報紙,後者數量非常多,派別眼花繚亂,亂哄哄的,甚至彼此有仇水火不容,但一份邸報銷量就相若於所有雜魚的銷量集合。

  僅僅因為美國南方新教教會沾了為三皇洗禮以及被海皇幫過一把的好處,以及朝廷在列強間比較喜歡美國。

  美國是第一個先後和宋國、清國簽訂首個對等條約《蒲安臣條約》的國家,從美國修建大鐵路開始,宋國人想成為美國國籍很簡單,買船票到美國就行,所謂的落地入籍。

  其他列強還是太凶,所有條約都是或多或少的不平等,即便是漢奸洋奴橫行的宋國朝廷也感到很難接受,經常呻吟來呻吟去,讓只覺的他們是三桂黨的無知小民覺的這些大人是咋這麼麻煩?你們不就是洋奴嗎,呻吟給誰看啊?皇帝誰坐不行,即便白皮洋人牛比當了皇帝,只要不讓我們餓殍遍地也可以。

  再其次就是天主教,天主教也有教會學校,只不過它們數量少,天主教喜歡整個整個街區的收人,文盲率較大,育嬰堂很多,辦初等教育在數量和輻射面上不敵英國和美國新教,不過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線,其高等教育也極好,有幾家大學,但都位於大城市。

  再往下,就是些不知名的小教會的教會學校了,這些學校並非說會把你子弟教壞了,相反,一樣教的不錯,出來辦工廠開商業去洋行都沒問題,僅僅弱點是要自己通過大宋科舉考試才能做官,而出題考官都是大教會裡的傢伙。

  教會學校就類似於正統洋裝,穿出去不會掉價,但是除了正統洋裝外,還有中西合璧的洋裝。

  就是各種工商學校,教你洋文啊、兩欄西洋式記賬啊、燒玻璃啊、做肥皂啊、修手錶啊、磨眼鏡啊、甚至於跑船當水手啊,這都是教人謀生的技能,並不以貴為追求,但謀個小康絕對沒有問題。

  最下面的就是儒傢俬塾--出來不知道幹嘛,辦個報紙當個記者?也許也可以去上海參加滿清科舉哦。

  打聽清楚之後,老三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奶奶的,從老爺子私塾出來,老子兒孫要去《韶關新報》這種貨色當差嗎?

  但是又氣得跺腳:恨自己下手晚了,老大老二都進了培德新教系統,還把路子塞滿了,自己難不成還要等一年?

  本來想等一下,到明年培德新一屆開學再說,畢竟進了培德小學,就是朝廷百官一個派繫了。

  但是想到自己子孫某一天也可能成為《韶關新報》那流氓一樣的玩意,老三再次跺腳,心道:「尼瑪的!你們是程朱理學一系的,但老子兒子加入陸王心學一派也是儒家不是?反正不能等變成一文字大流氓!」

  說幹就幹,韶關城的八個小學老三全走了一遍,到晚上的時候,這人胸口戴個十字架得意洋洋的回來了,特意去拜訪了二哥,笑道:「二哥,你現在是洋教學生他爹和爺爺了;弟弟也不羨慕,現在我兒孫要奉全球最強之維多利亞女皇為教主了!俺們家加入聖公會的韶關文會館了,你家免試入哈佛,咱家免試入劍橋!知道啥是劍橋不?全球霸主的最好翰林院,全球最強!聽聽,有劍字,聽起來就霸氣!」

  「是啊,你夠賤的!賤橋,橋底下讀書還不賤嗎?!」老二根本沒機會說話,就老三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奇遇,只能在肚裡狠狠罵道。

  老四跑了幾天,在天主教那裡有了眉目,雖然也錯過了入學時間,沒法直接上學,但他一咬牙把兒子弄進天主教唱詩班了,這叫預先準備,回來亦是得意洋洋:「我兒子現在和海皇拜一個上帝了!你們算老幾?」。

  老五去找了本地教會劉雅各的學校,但是因為劉雅各的教會僅僅是立足本地的,教育資源較少,學校容納量很有限,因此入學資格十分嚴苛,必須家人都是他教會的才行。

  李家子弟讀書因為有錢也許不難,但全韶關誰不知道李濂文幾個兒子全都是妻妾成群的,基督徒不得納妾或者實質性不忠於正妻,那麼即便混個名義基督徒,對李家人來說也是難如登天。

  「難道我要把小妾都送走?去尼瑪的吧!」老五悻悻的無功而返,打算安心等明年培德新一屆開班再說。

  幾個哥哥發瘋的在城裡亂竄,老六也故作發瘋狀,其實跑出去滿城玩了。

  結果不好好學習,就過不了母夜叉那一關,聽說老三老四都搞定了學校,他老婆關起門來,咬牙切齒的把搓衣板扔在老六面前。

  「你再等幾天,我這天天跑……」身體孱弱的老六在老婆面前身體抖得像樹葉。

  「你還有臉講?我告訴你,老爺子不管了,要是你不能把兒子弄得出人頭地,你就等著被那幾頭白眼狼掃地出門吧?你讓我們母子倆跟你喝西北風嗎?給我跪下!!!」老婆一聲怒吼。

  老六乖乖的跪在了搓衣板上。

  「低頭思過!」老婆又一聲大吼。

  老六乖乖的把頭低下,做閉目沉思狀。

  「想好怎麼辦了嗎?」老婆又一聲大吼。

  「不就是個洋教蒙學嗎?」老六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好好想想,明天認真的打聽,絕不偷懶了。」

  過了幾天,老六殺氣騰騰的帶著兒子去了城外:那裡有一個學堂--海宋韶關皇家陸軍小學。

  但是下午他又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不僅是他,他兒子也把腦袋耷拉在脖子上,兩人有氣無力的一搖一晃的走了回來,宛如一對喝醉了母雞和小雞。

  「怎麼回事?!」母夜叉大吼。

  「這不能怪我,他們入學十分怪異:先搞什麼上躥下跳的,讓明仔跑一段又折回來,我看明仔累得都翻白眼了;然後又讓明仔雙手掛在一個木桿子往上腦袋,叫什麼引體朝上?明仔呼哧呼哧了半天,也沒能朝上。然後那個軍頭就讓我們回來了。」

  「打死我也不去。」老六兒子渾身都是土,他後怕的叫道:「老爹,你是說讓我做官的吧?做官至於跑來跑去和拉桿子嗎?這是讓我去拉皇帝車吧?」

  「混蛋!」看老婆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老六一巴掌抽在兒子肩膀上,叫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當貴族的都是當兵的,你能參軍,那就是個吃皇糧的,而且你不是不喜歡讀書嗎?騎洋馬挎洋刀打洋槍不好嗎?你又不是沒見過宋軍當年入長沙城,一排排的殭屍那樣,威風嚇死個人啊!」

  他其實沒打算說服兒子,兒子和一群小孩入學測試時候,他就看比人家高一頭的兒子被別人拉得老遠,那群小孩簡直是一群野豬啊,標準的豬突!一直讀儒家書的兒子和他一樣四體不勤,哪裡想到要和一群野豬拼什麼五十米往返跑,一群瘋子啊!

  自己文質彬彬的嬌兒怎麼可能比得過那群野豬?他不過想說服老婆:看看,你老公我沒有閒著,連丘八都讓孩子去試過了。

  不過母夜叉竟然點了點頭說道:「那幾個白眼狼以為自己兒孫很行,其實在我看來都是草包,憑什麼就能科舉壓過別人一頭?到時候別介根本學不會洋人的玩意,也考不上科舉,反而落得四下不沾。若論從軍,咱們在長沙看到那宋國軍隊確實挺威風的,聽說薪水也很高……」

  說到後來竟然臉紅了一下,宋軍攻破長沙之際,海皇本以為可以納入自己地盤,沒想到被強國干涉作梗,不得不吐了這塊肥肉出去,那時候對長沙就是如看待自己城市一般,特意嚴格軍紀:雖然在城外四里八鄉搶劫一空,但要求不拿長沙人一根一線,入城檢閱也特別強調了軍威、軍容,特別挑選了精銳部隊入城檢閱宣示軍威,甚至因為軍官白手套不足,特意等了兩天,輜重部隊送上來才在城裡閱兵。

  海宋自己吹噓的整個東亞最英武軍服(因為是皇帝設計的):海宋陸軍軍官軍服的「鷹羽海潮十字魂」的鷹海系列,確實給老六那時候年紀還不大的老婆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沒想到老婆竟然同意讓孩子去從軍當軍官,老六也沒轍:總得幹點什麼吧,否則就算讓別房子孫壓自己一頭,誰能爽快。

  這樣因為兒子體能不行,老六特意請了個退伍軍官當教頭,就在自己院子裡訓練體育、教習兒子軍隊操典,以便明年可以入學。

  天天看著兒子從房子這頭跑到那頭,他還給兒子按了個所謂的單槓,就讓他拉到二十個以上,否則就跪搓衣板--這點讓老六很滿意:爹不能天天自己在皇后面前當孫子啊,總算找了個伴。

  不僅如此,他還掏錢給兒子自己做了一套大體上的陸軍軍服,買了一條洋槍,連刺刀都在鐵匠鋪裡打好了(民用槍支佩刺刀,這在海宋是違法的。),慢慢的看著兒子抱著比自己腦袋都高的上了刺刀的洋槍在院子裡「發威馬馳」、「騰瑞特」,老六突然感到一種滿足感:就得當軍官,震死那幾房連「引體朝上」都做不了的軟蛋子孫。

  老五看著老六天天熱火朝天的操練自己兒子,心生羨慕,和老六一商量,兩個年紀都不大被各個老狐狸哥哥欺負的弟弟一拍即合,老五把自己兩個兒子也送了來:現在三個小孩就可以「向右看齊」和「報數」了。

  過了幾天,為了炫耀自己家也不是吃乾飯的,老五老六特意請了其他幾個哥哥全家參觀自己的軍事訓練。

  在最精彩的刺刀刺殺表演中,三個堂兄弟努力操著比他們都高的槍刺刀,踉踉蹌蹌、帽歪眼斜、氣喘如牛的跑了幾步,然後在稚嫩童音的大吼聲中,刺刀狠狠的刺進了一人高的人形靶子。

  目睹這一幕,在場所有的男丁都不由自主的夾緊了大腿、摀住了襠部,目視得意洋洋的老五老六,大家都在心裡大罵:

  「兩個混蛋這是教小孩往哪裡扎啊?太凶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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