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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陷阱》第3章
第二章

「阿禹,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對不起……」

父親在病床上痛哭失聲的模樣,揪緊了他的心。

一向強悍而嚴肅的臉龐,不知何時失去了光采,受到操勞和煩憂壓迫而日漸消瘦,訴說著身心遭受的磨難。

程亦禹知道父親所做的惡行,是不可原諒的罪過,但父親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的付出,他也是一直都看在眼裡的。

更何況,父親倒下之後,能撐著這個家的人,就只有身為長子的自己了。

父親任職的公司是知名的闕氏企業,現任董事長正逐漸將公司業務交接給還在研究所進修的次子。

換言之,現在主持整間公司的人,是年僅二十三歲的副董事長闕南炎。

他早已耳聞這位年少輕狂的繼承人有多放蕩不羈,董事長雖然對於他放浪的行為感到不悅,但仍肯定他卓越的能力,由他繼承家族企業。

而私生活精采的他,更順理成章地在家裡建立了後宮般的地方豢養「寵物」。

他曾在公司舉辦的酒會中見過這位副董事長一面,流露帝王般傲然氣息的英挺面容,宛如藝術家手下的完美雕刻品,尤其媲美黑曜石的深黑瞳孔,不知牽引多少人的視線。

高大挺拔的身軀包裹在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下,在人群中特別顯眼,也總是眾人談論的焦點。

闕南炎身邊不是圍繞著有權有勢的企業家,就是光鮮亮麗的俊男美女,當時父親還對這位行為不檢點的副董事長頗有微詞。

然父親絕對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走到這一天,以如此可恥的方式,去哀求他最不屑的人。

一旦踏進這棟豪華到不可思議的宅邸,他早就有了覺悟,自己最後可能會選擇最痛苦,也最無可奈何的那條路。

但是,他被要求做的一切已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

「唔!嗚嗚……」酸疼的下顎被擴張到極限,因難受而流出的淚水濡濕了眼眶,唾液從無法合上的嘴角滑落,跪著的雙腳酸痛不已。

「很難受嗎?那你就再努力一點,早點結束吧!」

指尖卷著自己的髮絲,不時輕輕拉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但從口腔中傳來的脈動及雄性氣味,提醒著他的處境。

冷酷不帶一絲熱度的話語,持續從頭頂傳來。「自己好好想想,這是等一下要放進你身體裡的東西,你可要好好伺候。」

一聽到如此可觀的物體即將侵入自己的體內,前所未有的恐懼使他顫抖。

伏在男人腿間的姿勢屈辱到令人想失去意識,程亦禹卻無法起身反抗,因為這是自己的選擇。

只是就算他拼命以唇舌取悅對方,也無法從難堪的處境中釋放。

這位高高在上的副董事長似乎不在意他的笨拙,只用睥睨一切的眼光俯視著他,遊刃有餘地伸出掌心摩挲他的髮絲。

「別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求我擁抱的可是你。別以為當我的寵物,就是乖乖躺在那裡讓我寵。」

頭頂傳來的冷言冷語,一再打擊程亦禹的自尊心,如今他唯一可以維持尊嚴的方式,就是不在此時退縮。

「別忘了,寵物的重要任務是取悅主人。而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要是表現不好,我隨時會叫你走人。」

這麼說著的冷酷帝王,要求他主動褪下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件幾乎遮掩不住什麼的淩亂襯衫。

顯然對他賣力的侍奉感到滿意,闕南炎以極富磁性的嗓音低語著「好孩子」。

原本梳理髮絲的指尖來到裸裎的腰際,意圖明顯的動作令他渾身僵硬,下意識扭腰躲避,頭頂卻被狠狠往下壓,熱硬的物體直直頂入喉嚨,嗆得他淚水直流。

「喂!認真點!」不耐煩的斥責響起,粗糙的指腹抹去他唇邊淌下的唾液,探向光裸的臀部,撫弄著入口,發出濕黏聲響。

強烈的羞恥感一下湧上心頭,然而有力的掌心依舊扣住頭頂,他動彈不得。

「光這點濕潤不太夠……嘖!真不想用那東西,處子還真是麻煩。」頭皮傳來些微痛楚,闕南炎扯住他的頭髮,將他從腿間拉開。

艱辛的口淫過程似乎暫告一段落,程亦禹正想著自己該不該為了躲過對方說過的下場感到慶倖,整個人已被拽了起來。

修長手指自身後侵入臀縫,撬開狹窄的入口,黏膩液體跟著塗抹進去,程亦禹縮著肩膀喊冷,但意外熱燙的手指,在液體的潤滑下長驅直入。

突如其來的侵入感令他失去重心,驚喘一聲倒在闕南炎身上。

「這……這是?嗚……」

雖然來之前他就有心理準備,身為男性的自己,唯一能夠接受另一名男性的地方,就是這個比想像中更容易遭到侵略的柔軟部位。

可是體內中心實際受到穿刺時,恐怖的異物感還是對身心造成極大衝擊。

「好……好痛……」

來不及抵抗這股壓迫,粗大指節已連根沒入窄穴,開始旋轉、揉動緊窒的內壁。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複雜感受,除了疼痛之外,似乎還有一些特別的感覺,即使他咬住下唇,喉嚨仍不斷迸出悲鳴。

要求他「忍一下」的嗓音依舊高傲冷酷。「這點痛都忍不住,你要怎麼當我的寵物?」

程亦禹當然明白。理智告訴他這時候不容許脫逃,但恐懼和疼痛還是折磨著意志。

最後,想要逃離的腰肢被一雙臂膀緊緊攬住,幾乎無力的身軀順勢貼上寬闊胸膛,只能被動接受長指在體內抽送,別無他法。

抹進體內的液體在體溫下逐漸化開,伴隨難以言喻的酥麻,一點一滴滲進深處,仿佛將他的抵抗也慢慢融化。

「呼……嗯……」

「看,這不是變柔軟了?」

侵入自己的指頭開始狂亂地翻攪抽動,除了痛感之外,一股飄飄然的快感似乎停留在體內某處,只要一被狠狠摩擦到,全身就興奮地顫抖,在恍惚中,有如抓到求生的浮木。

將手臂攀上闕南炎的頸項,越過寬闊的肩頭發出劇烈喘息。

「藥效應該還沒完全發揮,可見感度不錯,有調教的價值……你天生就是當玩物的料。」

「不、不是……這樣……」

「不是嗎?別騙我!」

「唔!」侵入的指頭不知擴增為多少根,依然無法填滿體內的空虛,絞緊手指的柔軟內壁,燃起驚人的熱度。

隨著指頭的動作,暖流從穴口沿著大腿內側滑落,緊繃到極限的身體,只消一點觸碰便會激動得難以自持,「嗯啊……啊……」

「竟然流這麼多出來,真是的……」

前一刻還深埋體內的指頭瞬間抽出,程亦禹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闕南炎身上,驀地空虛的內壁不舍收縮著,身體和心底的疼痛更為劇烈。

「不要……不要這樣……」

聽著如泣如訴的哀求,闕南炎俊美的臉孔雖然帶著笑,卻殘酷得宛如惡魔。「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嗚……我……」程亦禹咬到泛白的唇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所有意識和理智都已逐漸遠去,剩下的只有亟需被滿足的欲望。

這樣太奇怪了,自己身為男性,卻被同為男性的人玩弄到欲火焚身,儘管不可置信,事實仍殘酷地擺在眼前。

「看來藥效開始發揮了,不過效果對你來說太強了。」

呢喃著聽不出憐憫意味的「好可憐」,闕南炎抹去他的淚水,指頭探向他身後的穴口來回輕點磨蹭,光是這樣刺激,就足以讓對情事一無所知的程亦禹哀叫連連。

「不……住手……」

「你是不要呢?還是要我快點進去?」

為什麼淚水會一直湧出來呢?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沒有意志主宰的軀體,變得無所適從。

「不肯說啊!真是個不坦率的孩子。」

帶笑的嘴角吻上淚痕及汗水交錯的下顎,繼續發號施令。「自己跨上來,我討厭像死魚一樣的寵物。」

在有力掌心的半強迫推助下,程亦禹撐著幾乎癱軟的身軀跨上沙發,眼看在自己身下昂揚的屹立硬物,猙獰的誇耀自己的存在,未知的恐懼再度蔓延全身。

「你想逃也來不及了,既然挑起我的玩興,在沒滿足我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察覺他的遲疑,大掌分開他的臀瓣,隨之抵上的熱楔一口氣打入被撐開的穴口。

「啊……痛……嗯啊……」之前的勇氣與堅持仿佛在瞬間消散,白皙軀體不斷掙扎,他只想逃離這片痛楚,但嵌入體內的兇器,卻讓彼此緊緊相系。

「好痛……快……停下來……嗚……」

「笨蛋!放鬆一點……」

穿刺身體的動作暫時停止,在疼痛和緊張下,程亦禹仍僵直全身,曲起的雙腿抖得幾乎撐不住自己的重量。

耳畔飄來闕南炎苦悶的歎息聲,對方灼熱的掌心探向他的腿間,熟練地套弄著萎縮的性器。

「別碰……啊……」

他以為自己對性事的需求相當淡薄,就連自慰的行為也很少。他訝異於自己的反應,不明白為何身心都承受著壓力和痛楚的折磨,反而能燃起被撫慰的快感。

「嗯……啊……」唇間逸出甜膩的喘息,在極度溫柔又極度淫靡的愛撫折騰下,初經人事的程亦禹根本無力抵抗。

闕南炎一邊撥開觸感極好的柔軟髮絲,一邊貼上細緻的耳垂,用性感的嗓音低語,「有感覺了吧。」

他搖頭否認,卻被斥責「別說謊」,逐漸勃發的欲望也遭到懲罰似的束緊,令他痛苦呻吟,但也感覺到自己的體液濡濕了對方的掌心,果然又聽見闕南炎嘲笑他口是心非。

「算了,這次我就破例幫你一次。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學習取悅我的方式。」

闕南炎拉起他的雙臂搭在肩上,微笑著下達命令。「抱緊我,要開始了。」

開始……什麼?迷蒙的雙眼,說明程亦禹還不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但下一刻,闕南炎已抓住他纖瘦的腰肢,配合挺身的動作迅速往下拖曳,賁張的猛獸一口氣長驅直入。

「啊!啊……」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尖叫回蕩在室內,堅挺的男根深深埋入內壁中,過度強烈的衝擊使程亦禹眼前一黑,只能死命攀住施予折磨的男人。

「還是很緊,不過,已經全部進去了呢!要不要好好感受一下?」闕南炎輕吐蠱惑的低語,雙掌貼上他的臀部,毫不憐惜地用力揉動著。

「嗯啊……啊啊……」

濕熱的內壁因揉動而不停縮緊,仿佛隨著對方的要求感受吞入物體的形狀,從不同方向享受被戳刺的快感。

太奇怪了,這樣……太奇怪了。

程亦禹的腦袋混亂成一團,理智告訴他不該陷溺于這種極樂般的愉悅,在如此可悲的姿態下,他的身體不該產生反應,四肢不該為了迎合侵襲而緊緊纏住施虐的男人,但他的質疑,只化為一次比一次高亢的呻吟。

「真令人意外啊!看你享受的表情……原來你很適合當寵物。」

「我……我不……」他想說自己不是寵物,但話到了嘴邊,又痛苦地吞回。

這不是寵物,是什麼呢?再怎麼感到屈辱,這還是他未來的身份。他是這個男人的寵物,為了生存而向他乞討的卑微寵物。

為了維持最後一點自尊,他緊抿著唇不肯吐出其他字句。

而懲戒他不坦率的責罰,就是熱楔在後蕾抽送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粗暴到他以為自己會壞掉,被這個男人從身體內部撕裂,化為碎片。

「不……啊……慢……嗚啊……不要這麼……」

再也壓制不住的悲鳴衝口而出,淚水迷蒙了視線。但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就算被如此粗魯地對待,身體仍軟綿綿地沉溺在官能饗宴之中。

每一次硬挺的性器摩擦內壁,後蕾就不由自主地絞緊、吸附侵略者,擺動纖腰迎合頂入的動作,企圖更深刻感受對方帶來的熱度與脈動。

他好害怕,害怕自己如此沉淪的後果,也害怕自己應驗對方口中所稱的「天生玩物」,偏偏卻無法停止自己扭腰迎合的放蕩行為,所有知覺好像都被快感佔據,只知道追逐歡愉的滋味。

「停下來……求求你……我不……」

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藥效退去之後,他一定會想殺了恬不知恥的自己。

「我是隨時都可以停下來,但是……」

面對程亦禹的哀求,闕南炎只是繼續挺腰侵犯他最柔軟也最炙熱的地方,以迷人到近乎犯罪的嗓音低喃,「你不想幫你父親了嗎?」

他使盡力氣搖頭,雙手緊攀住闕南炎的頸項,他只能以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決心。「只要您肯幫忙……我……我什麼都做……嗚!」

在悲鳴聲中,在體內肆虐的兇器倏地抽離到幾乎全部拔出,狠狠摩擦敏感內壁的快意,讓他倒抽一口氣,但下一刻,極富侵略性的兇器再度頂入,仿佛發洩怒氣般蹂躪著他。

「真是偉大的情操呢!我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俊美的男人持續擺動腰身,以雄渾男根折磨得他泣吟不已。

身體有如被大浪拍打,隨著起伏的波濤搖晃,每當他企圖起身逃離,就會被粗暴地攫住腰肢拉回,反而讓肆虐的兇器嵌入更深。

「啊啊……好深……別再……嗚……好難受……」

「難受?應該不是吧!不然你怎麼會絞得這麼緊?」

兩人結合之處越來越熱,在抽插間滲出濕黏的液體,響起的淫靡聲響回蕩室內,令程亦禹羞憤得想捂住耳朵。

他討厭身體擅自產生反應,他只是來滿足這個人而已,為何竟是自己耽溺于悖離常理的情交?

如果可以失去意識就好了,如果感覺不到可悲的欲求就好,為什麼這場淩遲般的酷刑不趕快結束呢?

突然間,他意識到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必須面臨這不知何時會停止的折磨。

「你知道嗎?」

溫熱的氣息吹入耳中,程亦禹不禁微微顫抖,淚水迷蒙的視線中,可以看見男人向他綻放迷人微笑。

「像你這樣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為家人犧牲自己的人……」漾起弧線的優美唇瓣親吻他柔軟的髮絲,最後停留在耳廓。

「我最討厭了。」

身軀大大地顫動了下,程亦禹因訝異而睜大的淡色瞳眸,閃過一抹愴然和深深的絕望。

這個人並未追求生理欲望的滿足,只是在享受折磨他的樂趣而已。

於是他閉上眼睛,放開喉嚨嘶啞的呻吟,等待對方厭倦折磨他的那一刻。他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深沉的痛楚在胸腔鼓動。

他仿佛沉入深深的海底,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記得身體被火焰灼燒的痛楚。他被貫穿、被撕裂,然後拋置在海底……

突然間,發梢傳來的輕柔撫觸,撫平了這股痛楚。

回應穿梭髮際的指觸,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人偶般精緻的小小臉龐。

「洋娃娃?」程亦禹疑惑地眨著眼,對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議。

濃密的長睫毛,黑亮晶瑩的大眼睛,圓鼓鼓的面頰透著粉嫩,這尊跨坐在他胸口的洋娃娃,打開粉紅的嘴唇說話。

「小貓咪!」

一瞬間,程亦禹還以為自己仍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但從頭頂傳來的刺痛,疼得讓人飆出眼淚。

「好痛……不要拉我的頭髮……」即使企圖躲避,壓迫著身體的疲憊與鈍痛,讓他毫無反抗之力。「不要拉……很痛……」

「小貓咪!小貓咪!」對他的哀號充耳不聞,看起來年幼的孩子,只是執拗地重複「小貓咪」三個字,不斷拉扯他的頭髮。

捺住疼痛,程亦禹快速環顧周圍,陌生的空間裡沒有小貓的蹤影,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不講理的孩子。

這時,他聽到一道嚷著「君颺少爺不可以這樣」的女聲,來人以救星般的姿態降臨。

「君颺少爺,他不是貓咪,是大哥哥。」

「允嘉,這個很像小貓咪的毛啊!」

頭髮又被重重地拉扯一下,淚水再度湧出眼眶,因為這點疼痛就流淚很丟臉,可他已經連擦的力氣都沒有了。

被喚做「允嘉」的女人趕緊上前,小心翼翼撥開肆虐的小手,把男孩從他身上抱下來。「我再說一次,他是大哥哥,這是頭髮,君颺少爺有,允嘉也有,爸爸也有喔!」

被輕柔牽起的小手,先摸摸覆蓋在小腦袋上的柔軟髮絲,再撫著女人紮在腦後的馬尾,噘起嘴喃喃自語,「我的也像貓咪毛,可是允嘉的不像。」

聽著任性又可愛的童言童語,程亦禹忍不住輕笑出聲。

「啊!抱歉,你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吧!我叫允嘉,是君颺少爺的保姆,這位就是君颺少爺。」

「你好。」在這種情況下彼此介紹有點奇怪,程亦禹仍試圖撐著沉重的身體坐起來,仔細端詳眼前這個擁有深邃輪廓的漂亮孩子。

原來他就是闕君颺,聽說是闕南炎二十歲時生的孩子,現在也不過三歲,年紀太小了,以往從未在公開場合出現過。

從那雙靈活的眼睛,看得出是個慧黠聰穎的孩子。

他順勢觀察四周的環境。房間的擺設相當簡潔樸素,寬敞的室內鋪著和式木板,自己所躺的地方,就是鋪在地板上的薄床墊,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牆上的掛鐘,提醒他現在不是停留的時候。

「學校……我得去學校……」

「傻瓜,今天是禮拜六呢!」看起來只比他年長幾歲的允嘉,露出溫柔的笑容望著他。「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已經很久沒看到有人被副董事長……欺負得這麼慘了。」

在對方的暗示下猛然想起自己的處境,程亦禹羞愧的低下頭。

即使瞭解允嘉刻意避開難堪的詞匯,無法淡化的痛苦回憶依然浮現心頭。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侵犯,任憑對方的熱液迸射在體內,不記得究竟反復了多少次,或者過了多少時間,即使自己苦苦哀求,始終得不到饒恕,直到意識逐漸模糊,才得以暫時脫離永無止境的折磨。

像你這樣的人……我最討厭了……

在激情中的俊美臉龐,帶著深沉的惡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可是,就算再怎麼被討厭,他也不想放棄任何希望。

「看來副董很喜歡你呢!」

喜歡?程亦禹不可置信地望著允嘉,不明白她為何說出如此背道而馳的看法。然而,一雙小手湊近眼前,再度撫上他的髮絲,毫不客氣地揉著。

「君颺少爺也很喜歡你喔!」

程亦禹無奈地看著有如洋娃娃般討人喜歡的孩子,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頭髮會這麼受到小孩的青睞。

話說回來,這張圓乎乎卻相當專注認真的小臉,實在很可愛。

正當他沉醉在欣賞可愛動物的感動時,從頭皮傳來的劇痛讓程亦禹再次發出慘叫。「好痛!好痛!」

「君颺少爺,不可以這樣!」在允嘉的叱喝下,小手暫時停下粗暴的動作,但圓亮的雙眼卻緊瞅著程亦禹,然後滿臉期待地再次拉扯。

「好痛……」淚眼朦朧中,程亦禹才驚覺到,只要自己一發出哀嚎,那紅潤的唇就會咧開燦爛笑靨,簡直像在玩一個捏住就會發出聲音的玩具。

他也才深深體悟到,眼前這個惡魔般的美麗洋娃娃,的確是闕南炎的親生骨肉。

闕南炎……光想起這個名字,身體就會自動回憶那段疼痛與快感激烈交織的時刻,以性感到令人痛苦的嗓音,一再羞辱他、指使他。

「君颺,你在做什麼?」這一刻,剛還在腦海回蕩的聲音竟然真實地傳來。

冷酷地驅趕了頭頂的痛楚,現在讓他痛得快窒息的,是快速奔騰的心臟。曾被這聲音命令做出各種羞恥事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

曾經同時折磨與擁抱自己的高大身軀,踏著傲然的步伐走了過來。

幼小的娃娃動也不敢動,趕緊挺身而出的允嘉將小小的身軀藏在自己身後。「副董,君颺少爺只是好奇這間房突然有人來,想要跟他玩而已。」

「跟他玩?他可是我的寵物。」闕南炎盤起修長的腿坐下,泰然自若的口氣,讓程亦禹詫異地睜大了眼,既慚愧又反感。

無論如何,這種話都不該在小孩子和女性面前說吧!但他沒有任何資格插嘴。

「君颺,你昨天又打人了嗎?」

短短幾個字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從允嘉身後探出的小臉儘管害怕,還是點點頭。

程亦禹擔憂地望著闕南炎面無表情的側臉。他該不會出手教訓這麼小的孩子吧?

但他害怕的狂暴情景並未出現,闕南炎只是以平淡的口吻繼續提問。「為什麼會被老師發現?就是被發現了,你才會被老師罵啊!你會打人,表示那傢伙該打,所以下次要在老師看不到的地方打人,知道嗎?」

稚嫩的臉龐再次聽話地點頭,程亦禹呆望著小孩的年輕爸爸,他到現在都還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樣的教育。

從小父親就教導他,只有粗俗無禮的人才會以暴力解決事情。面對不合理的事情,當然要言之以理,絕對不能動手。要是不小心失控了,也要誠心道歉。

他一向遵守父親的教誨,從來不曾和同學起過衝突。不過,自從自己走向闕南炎這個男人,一切都被顛覆了。

「好了,允嘉,先帶君颺回房間去。」

「是。」抱起幼小的身軀,允嘉向程亦禹點點頭,迅速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裡瞬間失去了喧鬧,只剩下令他坐立難安的男人。

「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會昏睡個幾天呢!」

「我沒有那麼嬌弱。」

「才讓我玩一次就懂得回嘴啦?看來還需要好好教一下。」

溢滿傲氣的嘴角微微上揚,闕南炎伸出寬大的手掌覆上他的臉頰,接著沿著頸項遊移至胸口,掌心探進不知何時換上的棉質睡衣底下,宣告主權。

不久前被玩弄到發疼的胸尖一遭捏住,旋即泛起疼痛與快感交織的感受。

程亦禹蜷曲起身子,被這雙手支撐、撫摸,甚至被狠狠欺淩的記憶,一下全都湧現心頭,提醒著他卑下的地位。

「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我找你就要隨傳隨到,聽到了嗎?」或許對他的溫順感到無趣,闕南炎撤回了捉弄他的手。

直到逃離被撫弄的處境,程亦禹的腦袋才開始正常運作。

換句話說,這是自己通過考驗的意思嗎?

撐起鈍重的身體,程亦禹正面凝視著他。「所以,你答應要幫我們了嗎?」

「那筆錢不是小數目,我會先準備一部份交給你父親。」

聽闕南炎滿不在乎的輕鬆語氣,程亦禹的表情流露出一抹不安,而他的不安,自然逃不過對方銳利的雙眼。「怎麼,不相信我會遵守諾言?」

「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訂個契約還是什麼的……」

「契約?」闕南炎嗤笑一聲。「寫些什麼?你,程亦禹,以多少錢,賣給我闕南炎當寵物嗎?最後再加一句『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程亦禹抿緊了唇,不想回應嘲笑自己的刻薄話語。或許自己說了蠢話,可是也沒必要這樣損他吧!

「你還真是有趣,不過,既然你想訂契約,那就訂吧!」

「我沒有說我想……」

「等一下你就照著我的話說。」

解釋被刻意忽略,程亦禹放棄了爭辯,望向自顧自開口的闕南炎。

「這就是我和你的契約,除非我主動捨棄你,你絕對不可以擅自離開這裡,你是我的所有物,身心都屬我,不容許任何人觸碰。」

「這……這算什麼契約……」

「你不知道口頭契約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嗎?快說吧!」闕南炎原本帶有興味的臉龐又開始出現不耐煩的神色。

咬了咬下唇,程亦禹垂下頭,打算念完這一段尷尬的臺詞,然而,才念到「所有物」,他就因極度羞恥而打住了。

「還有呢?」後腦的髮絲被闕南炎輕輕拉扯,順勢抬起的視線迎上深沉又強勢到令人畏懼的雙眸。

程亦禹覺得自己就像著了魔似的,只能任憑口中吟出最後一句宣誓,「我的身心都屬你,不容許別人觸碰……」

雖然是如此可笑又卑下的誓言,卻在吐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心情變得無比輕鬆。

以輕鬆形容或許不太正確,應該說是一種近乎放棄的絕望。

不怪誰,是他自願墮入地獄之中,被困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牢籠中,等待對方的臨幸。

「是你自己說要訂契約的,我本來就是言出必行的人,倒是你,自己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不要忘了。」

「我不會忘的……」

看不見、割不斷的絲線,早已因這個誓言,在兩人之間牽連起來。

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存在,在這一刻和自己產生了若有似無的聯繫,這個聯繫是無法令人留戀,卻也無法輕易割斷。

可是,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從中解脫?

「這個契約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不想持續這種荒淫的生活,他想回到父母身邊,一家人繼續過著之前的溫馨生活。

但至少不可能是今天,那麼明天、後天呢?一個月或一年夠不夠?還是更遙遠以後的事?

他看不到,看不到自己逃離的那一天。

有如聽到愚蠢笑話,闕南炎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你剛才不是自己說了嗎?直到我拋棄你為止啊!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的寵物沒有留到超過三十歲的。」

「三十歲?」

「簡單來說,就是新鮮度的問題。我不可能對同一個人保持『性致』這麼久,說不定你根本撐不過這禮拜。」

當闕南炎說出「借給你們家的金額視你的表現而定」時,程亦禹一時還想辯駁些什麼,問題是他的處境根本不容許討價還價,只能應了聲「我知道了」。

「雖然我不確定你的新鮮度能撐多久,至少從你三十歲生日的那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碰你一下,甚至不會看你一眼。」

仿佛提醒他牢記在心中,闕南炎執起他細瘦的手腕,以前所未有的嚴峻語氣開口。

「但是在那天到來之前,你要謹守自己的誓言。那麼,小少爺,你知道身心都屬我的意思嗎?」

不等程亦禹回答,闕南炎已像宣讀命令般開了口。「也就是說,你的眼睛只能看著我,只能聽從我的命令,當然,你的身體也只有我可以享用。」

帶著挑逗意味的嗓音穿越他的耳膜,一個晚上被享用無數次的身體大大顫動起來,擾亂心神的聲音仍舊縈繞耳邊。

「還有,你的心裡只能想著我,我是你唯一需要侍奉和討好的人,懂了嗎?」

連他的心也想要操控嗎?真是可笑!這是不可能的。

身體的確可以輕易被操縱,但他的心,埋藏著不容掠奪的自我主張。

程亦禹選擇沉默,在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就算身體任由這個男人烙下所有物般的印記,在他重獲自由的那天,也絕對不會在心底殘留一絲對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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