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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陷阱》第5章
第四章

有些人喜愛飼養美麗的鳥兒,欣賞豐潤鮮豔的羽翼,聆聽悠揚清脆的鳴叫聲。

但是,他們也害怕有一天籠中的鳥兒,會鑽出籠子,飛向自由的藍天。

於是,他們剪下鳥兒一部分的羽翼,讓它們無法飛得太遠、太高,用卑劣的手法脅迫鳥兒長伴左右。

被剪下羽翼的畫面看起來頗為駭人,實際上並不會太疼痛。

或許,真正可怕的是,這些鳥兒的羽翼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無法飛翔的鳥兒,不再是邀游于天空的傲然生物。

即使有一天,鳥兒的主人不再迷戀它們的羽翼和歌聲,重新獲得自由的鳥兒,再也無法在籠外的世界生存。

「嗚嗚……啊……」

白皙的面頰緊貼在枕頭上,向後高高抬起緊致臀部、繃出絕美線條的軀體,形成極度猥褻卻極度美麗的姿勢。

再怎麼淫穢的姿態,依然無損優雅臉龐的純淨。

深埋在柔軟體內的熱楔,傳來陣陣脈動,清晰得令程亦禹面頰泛紅。

但從身後支配著他的王者,絲毫不理會他的困窘,緊抓住不帶贅肉的腰肢,大幅度抽送。

「啊啊!嗯啊……」

聽著他狂蕩的呻吟,闕南炎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將成功折騰他的兇器,重複著拔出、深入的動作,然後更粗暴地拔出,再更強力地深入。

「看你哭成這樣,真有這麼舒服嗎?」

額前淩亂的髮絲被大手撥開,露出盈滿水光的琥珀色雙眸,程亦禹吃力地開啟雙唇。「我……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非得現在說?」聲音隱含些許不悅,闕南炎絲毫沒有減緩腰部的律動。「竟然悠哉地說要商量事情,表示你一點都不投入,還挺有餘力的嘛!」

「不……是因為……因為……」

擺明不想聽下去,男人再度恢復了激烈的挺腰動作。

發出慘叫的程亦禹,以修長指頭緊揪住被單,白皙更顯泛紅的臉龐埋入枕中,被狠狠摩擦的柔軟內壁不斷顫動緊縮,配合著抽送的動作,陶醉地吞吐著肆虐自己的兇器,沉醉於被侵入的愉悅。

確定他已經徹底墮落之後,闕南炎伸手探向他昂揚的欲望,忽輕忽重地撫握著,再以不搭調的輕柔親吻,印上汗濕的後頸與背部。

「等一下!別……這樣……這樣很快就會……」

「會怎樣?嗯?」

溫熱的氣息吐進脆弱的耳廓,即使成為青年卻仍纖瘦的身軀輕顫,灼熱又有彈性的內壁瞬間激烈縮緊,緊緊裹住埋入的熱楔。

「啊!嗚……哈啊……」昂起線條優美的頸項,殷紅的唇間吐出喘息,被健碩身軀覆蓋著的軀體,無力地癱軟下來。

「你果真是天生的玩物。」闕南炎輕輕揉著他的發,感受絲滑觸感自指尖滑落。

他自然無法看見,這個王者般的男人再一次殘忍征服他之後,自俊美嘴角漾起的傲然微笑。

接著,他閉上眼,迎接男人將熱液濺灑在他體內深處的那一刻。

這宛如一種儀式。

接受對方以雄性象徵踐踏私密脆弱的地方,代表最卑微的臣服。直到此刻,他才能從漫長的折磨中暫時解脫。

打從在對方面前屈膝的那天起,至今已五年了。

他離開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住在闕家陳舊的別院裡。

而久病臥床的母親,也在他離家的第二年去世了。

當他知道這件事時,已經連母親的葬禮都來不及參加,只能獨自抱著母親的墓碑痛哭失聲。

儘管如此,哭完之後,他還是跟著在墓園外等候他的司機,乖乖回到闕家。

那一天,他發現自己的房間門口,以及別院的長廊,全都裝設了監視器,闕家的人不讓他靠進水池,更不讓他獨自前往高處。

那個男人,擔心自己的寵物逃亡,甚至了結生命……其實他不可能這麼做,他有尚未償還的債。

在那個夜晚,他接受闕南炎更激烈的侵犯,直到他除了滿足這個男人之外,什麼也無法思考,昏厥過去為止。

那個男人對他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更不曾顧及他的感受。

僅有一次,他得了重感冒,對方以「不想被傳染」為由,整整兩個禮拜沒有走進他房裡。

但他痊癒之後,等待他的卻是宛如毀壞一切的怒濤,將他吞噬殆盡。

只是習慣是一種可怕的事情,學會不去掙扎、不去抵抗,學會如何逃避痛楚之後,許多知覺也漸漸麻痹,久而久之,原本的自我也跟著麻痹,卻絲毫沒有察覺。

曾經痛不欲生的寂寞與空虛,也一點一滴在流逝的時光中淡化了。

自己只是一個被帝王飼養、作為玩賞用的寵物。對方願意供他念完大學,而且始終給予那個他已切離親情關係的家庭金援資助,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日子以來,別院裡的人始終來來去去。有人為了獨佔帝王的心徘徊不去,有人由於得不到回報,選擇黯然離開。

然而,後來他才知道,真正被契約所束縛,留在那裡度過漫長歲月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他不只一次遭到他人辱「下賤」、「噁心」,用盡各種惡毒的字眼挖苦他這個礙眼的存在,起初他也曾為此難過,但他漸漸明白自己的定位。

他就是一個失去自尊和人格,以卑賤軀體換取生存,等待被主人宣告厭膩的寵物。

「所以,你要和我商量的事,就是要跟大學同學去畢業旅行?」從容不迫的性感嗓音傳來,雖然因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情交而略帶沙啞,但比起久久無法回神的自己,闕南炎總是能迅速恢復平靜。

光看著對方裸裎的背影無法猜測他的心情好壞,程亦禹撐起赤裸的上半身,輕聲應,「是。」

「幾天?」

「三天。」

聽到他的回答也沒有任何表示,闕南炎將襯衫套上修長結實的臂膀,在寬廣背部華麗展翅的朱雀,栩栩如生地飛翔著。

無論看了多少遍,他仍舊忍不住讚歎闕家守護神的美麗。

他早已不記得,眼前第一次浮現這絢麗的棲息者是什麼時候。

多年前他曾聽過闕家要求繼承人紋上刺青的傳聞,當時只覺是無稽之談,如今這種時代,擁有雄厚財勢的闕氏企業不可能信奉所謂的守護神。

待在闕家越久,他越明白朱雀所代表的不只是古老的信仰,更深層的意義,在於凝聚家族精神。

初次從闕南炎背上目睹這朱雀的姿態時,的確令人驚豔不已,儘管這位守護神的現身,往往伴隨著令他羞恥的淫靡記憶……

沉默的背影繼續整理身上的衣物,依舊沒有回應是否同意他的要求。

程亦禹頹喪地暗想,或許答案是不行吧,來到闕家以後,自己未曾和朋友在外面過夜,連高中的畢業旅行,也以專心準備考試為由沒有參加。

自己的學生生涯,或許就這樣結束了也不一定……

其實他也不想在這種時機提出要求。

他們相處的模式,只有自己默默等待對方的到來。

甚或連「相處」也稱不上吧!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往往在他的身體裡灌注專屬自己的氣味後,除了稍事休息和穿衣之外,從未多作耽擱就離開了,也不曾睡在他房間裡。

而且好幾次自己都是在近乎失神的狀態下直接昏睡,醒來時,闕南炎早就不見蹤影,更遑論和他討論事情。

他們真正的對話,僅剩下繾綣時的挑逗穢語。今天自己還能保持清醒,算是非常少見。

這時,他打了個噴嚏。

雖然季節即將進入夏天,冷氣過強的房間裡一旦熱情散去之後,對渾身赤裸的程亦禹而言,顯得異常冰冷。

或許是想起他曾重感冒的事,闕南炎語氣明顯不悅地命令他「去把衣服穿上」,健碩的軀體也已將所有衣物穿戴整齊。「你們要去哪裡?」

程亦禹愣了幾秒,才明白對方是在問他畢業旅行的地點,小心翼翼回答之後,他窺視著闕南炎的反應,卻猜不出個所以然。

「你想去就去吧!」

「咦?」得到意外的回答,他一時有些無法反應。

「那麼驚訝做什麼?得以暫時脫離這個關了你五年的牢籠,你不是該表現得高興一點嗎?」

思緒還來不及跟上,高大的背影拋下最後一句話,就逕自離開了房間。

程亦禹怔住好半晌,才逐漸意識到對方給予同意的答覆,可最令他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牢籠嗎?」嘴角泛起苦笑。當初他只想要和同學出遊,差點忘記這也是自己獲得喘息的機會,忘記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座飛不出去的牢籠。

「叩!叩!」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熟悉的呼喚聲跟著揚起。「亦禹,你在嗎?」

「允嘉嗎?我馬上出去。」迅速套上散落一地的衣物,程亦禹顧不得雙腿還有些發軟,撐起虛弱的身體走向門口,在打開的門後,首先浮現的是不自在的小臉。

「君颺少爺想來跟你說聲晚安。」

看到允嘉竊笑的表情,程亦禹了然於心地笑笑,隨即蹲下身來,以同高的視線望著小訪客,只是闕君颺漆黑晶亮的漂亮雙眸,視線有些飄忽。

「君颺少爺,晚安啊!」

「晚安。」局促不安的小臉低垂下來,程亦禹抬頭看看允嘉,彼此不約而同的露出苦笑,因為這樣的畫面每天晚上都會上演。

不知從何時開始,精緻如洋娃娃的男孩以驚人的速度開始轉變,身高比同齡的孩子來得高,長相也益發俊秀。

雖然才小學一年級,擁有深邃五官卻稚氣未脫的臉龐,已經迷倒一堆小女生和老師。

然而,除了外表的轉變,老是喜歡跟在他身後的小娃兒,個性也漸漸彆扭起來,不再明顯表現自己的喜惡。

但每天來道晚安的習慣,一直持續著。

無論如何,對他和允嘉而言,這孩子永遠是那個堅持自己是「君颺少爺」的傻小子。

「君颺少爺真是越長越帥了呢!最近還有沒有小女生說要嫁給你啊?」

「沒有啦!」從小臉上的不悅和允嘉的偷笑,程亦禹知道這絕對是賭氣的話。

據聞,男孩立體深邃的五官是來自母親的血統。

他曾聽允嘉說過「夫人真是個大美人呢」,其他也只有她是具有東歐血統的混血兒,並將美麗鮮明的五官遺傳到孩子身上之類的瑣事。

有關這位夫人的事,似乎是闕家人共有的秘密和禁忌。

第一次見到闕君颺時,三歲的小孩對母親的眷戀應該是最深的,但小嘴裡只提到「爸爸」或是「允嘉」,對親生母親的記憶似乎相當淡薄。

「其實副董真的很愛少夫人的。」允嘉苦澀的表情,令人印象深刻。「我想副董這一輩子不會像愛夫人一樣,再這麼不顧一切地愛上另一個女人了。」

發表這個感想之後,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此後允嘉不曾再提起過任何「夫人」的事。

至今,程亦禹仍記得自己當時的震驚,他無法將「愛」這個字跟那個男人連結在一起。

更無法想像,他也曾如此掏心挖肺地愛過一個女人,然後狠狠遭到背叛……

說不定,他之所以不再被任何人所獨佔,正是因為他曾經被唯一愛過的人背叛。

每當想起闕南炎曾如此愛過一個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便在胸口鬱積,卻說不上究竟是困惑,還是苦悶。

「好了,君颺少爺該去睡覺嘍!」

允嘉溫柔的叮嚀聲拉回程亦禹的思緒,他苦笑著將自己對那個人的揣測拋開。「對了,允嘉,我下禮拜要去畢業旅行,有沒有想要什麼紀念品?」

「咦?畢業旅行喔!真好。」

一臉羡慕的允嘉歪頭低喃著「什麼紀念品好呢」,程亦禹將目光調回低垂的小臉。「君颺少爺呢?想要什麼禮物嗎?」

「我……沒有。」

「其實無論你買什麼禮物,我們都會很珍惜的。我帶君颺少爺去睡覺了,要注意安全,好好去玩喔!」

程亦禹點頭道晚安,跟往常一樣目送著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漸離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始終垂頭喪氣的小小背影驀地回過頭來,望著他半晌之後,沉默地消失在長廊盡頭。

「我可以當作……你會想念我的意思嗎?」

小孩子是最直接的生物,再怎麼彆扭,有些小動作還是會流露出孩子特有的率直。

但是,成人就複雜多了,尤其越冷然的人,越是猜不透。

就像那個人,儘管他們看過彼此一絲不掛的赤裸軀體,但對於彼此的心,卻怎麼也看不透。

就像他無法想像,那個人也曾經愛過別人一樣。

「怎麼又反悔了?不是說好要讓我們收購的嗎?」向電話發出咆哮,這已是闕南炎在盛怒之下極力壓抑情緒,以免直接摔壞電話的結果。

煩悶的情緒,如同呼出的煙霧,繚繞在喉頭。

「又是歐陽家搞的鬼。」掛上電話,他將文件重重甩在辦公桌上,焦躁地鬆開領帶。「這些唯利是圖的混蛋……」

「喂喂……別把我也罵進去好不好。」慵懶的嗓音從沙發傳來,如同高貴品種貓兒的細長眼眸輕輕揚起,毫不客氣地將修長雙腿擱上沙發扶手。「我只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落難公子罷了。」

「沒有落難到躲進世仇家吧!」闕南炎瞥了不懂作客之道的少年一眼,心情欠佳的他,已無暇展現以往的從容,低吼著「沒事就給我滾回歐陽家」。

「什麼世仇?我們可是世代結盟的好朋友耶!」

「好到想併吞我們吧?」

「別這麼說,歐陽家的其他人我是不知道,至少我是很愛你的。」

「閉嘴!」闕南炎點燃手中的煙,立刻想到什麼似地放下,只是沒多久又自暴自棄地含回嘴裡,大大吞雲吐霧一番。

「大叔,這是第幾根煙了啊?你這樣抽會抽死的。」聽起來像關懷之語,但懶洋洋的音調還是給人滿不在乎的印象。「你今天看起來特別急躁呢!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冷冷說著「就是姓歐陽的」,闕南炎撚熄手中的煙下逐客令。「小子,我給你一分鐘滾蛋。」

「別這樣,讓我等到有人來接我嘛!更何況……」對於闕南炎的恐嚇視若無睹,歐陽策撩起滑落至額際的劉海說。

「我是特地來確認傳聞的。聽說你有一個養了五年的寵物啊!真不簡單呢!你不是最會喜新厭舊的嗎?可不可以讓我拜見一下究竟是何方神聖?」

闕南炎悶悶地回了句「你見不到的」。連說這句話的自己都令人厭煩。

「他今天跟大學同學去畢業旅行了。」

「大學還有畢業旅行?感情真好啊!你不怕他跟你那個漂亮老婆一樣,最後和別人跑了?」

儘管以憤怒的眼神瞪著歐陽策,仍無法嚇阻這不知是膽大還是心細的傢伙,闕南炎的心情更加鬱悶。這只狡猾的貓總愛捅他的痛處。

可恨的是,心底仿佛被無數的火把灼燒著,卻不知從何而來,更無從平息。

「難道……你這麼焦躁的原因,就是為了小寵物不在身邊嗎?」

闕南炎回頭迎上歐陽策戲謔的笑容,凝望著貓兒般銳利的瞳眸。「大叔,是這樣嗎?」

「怎麼可能。」恢復一貫冷然的態度,闕南炎再度埋首於文件之中。「只是個寵物罷了。」

「我還以為能讓你保持性趣這麼久的,應該是很特別的人呢!」歐陽策鬆開襯衫的領口,大剌剌地橫躺在沙發上。

「不過……五年耶!五年前我還在念小學咧!連只黃金鼠都沒養過,你就已經開始養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不要把我的寵物說成奇怪的東西。」

「你才不應該把人當成寵物。」慵懶依舊的嗓音帶著些許認真。「性愛這種事,不是跟喜歡的人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想被未成年的小鬼說教。滾回去寫功課吧!」

他也懶得辯解,不再搭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不速之客。

歐陽策,歐陽家最不受重視的麼子,即使遺傳了母親絕色的美貌,但悠哉的天性就是與野心勃勃的歐陽家格格不入,說好聽點是淡泊名利、不戀棧權勢,實際上是不求上進。

不受家族期待的歐陽策,看不出與如今當家做主的父親有任何血緣關係,唯一像的地方,只有偶爾流露出的陰沉眼神,卻少了父親的嚴厲,反而帶點蠱惑人心的頹廢美感。

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是唯一一個對自己的恫赫從不畏懼的人,多少人只要他一記眼神,就嚇得像只兔子般瑟瑟發抖,唯獨眼前看似不堪一擊的傢伙,就是有勇氣捋虎鬚。

或者說,歐陽策天生就是我行我素,如今仍賴在沙發上沒有離開的意思,他覺得自己僅存的耐性快要告罄了。

「話說回來,你對區區一個寵物也太執著了。」伸了個懶腰,歐陽策自顧自地開口。

「養了五年,不僅沒對人家厭倦,還供他念大學,連不要他的那個家也一併照顧了。接下來呢?難不成你要替他找工作,養他一輩子嗎?你自以為是人家的女婿啊?」

「我就叫你別管我的事……」

「而且他也太逆來順受了吧!怎麼說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能甘心被你豢養到什麼時候?像你們這樣的關係,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們是相依相守、深愛著彼此的戀人。」

「戀人?」這天大的笑話,讓闕南炎只差沒大笑出聲,可惜他一點也笑不出來。「你的邏輯根本亂七八糟,他可是我買來泄欲的玩具,他也是為了錢才留下來,真要說的話,他恨死我了。」

歐陽策嘀咕了一句,「原來你還有自覺自己惹人厭嘛。」

忍無可忍的闕南炎走了過去,將雙手撐在沙發兩側困住歐陽策,逼近那張以男人而言漂亮過頭的臉蛋。

「你要是想體驗他為何恨我恨得要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我還未成年咧!你這是犯罪喔!」

「知道怕就趕快滾離我的視線,我對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沒興趣。」

「走就走,反正我家的車子也來了。」

眼看歐陽策終於走向門口,闕南炎本以為耳根得以清靜,沒料到對方竟停下腳步。

「喂!南炎,你要是想念小寵物的話,就打通電話問好嘛!我擔心你這三天會孤枕難眠呢!」

「幼稚!」

在叱喝聲中,歐陽策笑著跨出門口。

書房裡除了風吹過紙張時的聲響,已恢復一開始的冷清。闕南炎低喃著「終於可以好好做事了」,攤開堆積如山的文件。

一陣煩躁又湧上心頭。

腦海中浮現的,是望著窗外若有所思的背影,就像隨時注意老師目光是否在自己身上的小學生,無時無刻保持著優雅的姿態,挺直背脊、保持禮節。

而自己,就是為了打亂這一池寧靜的春水,因而選擇一再強勢入侵,使那幽靜的臉龐徹底陷入慌亂,蛻變為耽溺于情欲的豔麗色彩。

然而,一旦脫離自己的擺弄,旖旎的氣氛恍似從不存在,那優雅的臉龐再度返回純真狀態,依舊一塵不染,潔白得刺眼。

因此,他總是一再擁抱這副身軀,一再期盼弄髒他,又一再期盼他恢復純白。

記憶中如泣如訴的喘息,恍恍惚惚地飄進耳裡。

纖細的四肢緊緊攀附著自己的身軀,不斷激烈地顫抖著,用琥珀色的凝眸訴說欲望,用呼喚暗示著懇求。

你究竟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等待對方說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然後將自己身體燃起的火焰,埋入柔軟卻富有彈性的媚肉,在劇烈的穿刺與摩擦中,感受被吸附、被索求的需要,才能獲得解脫。

這整個過程是一種儀式。

聽著自己的名字被呼喚,感受著自己的一切被需求,除了那鑲著琥珀的潔淨面容,任何人都無法給予如此強烈的慰藉。

扔開手中的文件,闕南炎快速撥著書桌前的電話。「允嘉,叫阿禹準備一下,我等一下過去。」

「咦?亦禹他……」不等允嘉說完話,他又兀自掛上電話,懊惱地扶住自己的額頭。

對了,他不在啊!才第一天而已……才一天而已,自己就難以忍受。

五年了,為什麼自己無法對他厭倦呢?

要是有一天,自己必須徹底放開手呢?如果那一天,終究還是要到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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