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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pione 弒神者(第二卷)》第6章
第六章 汝誕生於黑暗的光芒中

艾麗卡.布朗德利 的經驗讓她想起在魔術裡面,有『跳躍』這種魔術存在。

是讓人擁有違背人類的跳躍力和輕盈身軀的魔術。使用這個的話,她就有可能做出喜歡的香港制武俠電影裡一定要用吊索才能做出來的厲害動作。

即使沒有助跑都能跳到比自已身高還高的地方。

還能垂直在牆壁上向上奔馳,或者做出即使是超一流的雜技員也模仿不到的輕盈的雜技之類的。

——現在的她能靈活地使用這個魔術來逃跑。

暴露在風雨交加的深夜都市中心。

並排聳立的建築物和房屋的房頂之間飛跳行走著,到處亂竄的艾麗卡就連貓呀猴子之類的都追不上。

這個魔術是艾麗卡的得意魔術,認真起來的她幾乎沒什麽人比得上。

不過,在死亡騎士裡面有三人,也是這個魔術的使用高手。同樣是使用『跳躍』的魔術,不過就像是被死神的影子緊追不舍一樣。

「果然十分難對付——」

艾麗卡口中喃喃說道。

強烈的風搖晃著身體,雨中視界十分不好,而且還是晚上。全部地方都是濕滑的,一個不小心的話就很容易跌倒。

不把這樣的惡劣條件當做一回事,艾麗卡四處逃竄。

不過,實際也差不多到了吧。完全逃脫的話應該是不可能的。那樣的話,就在這附近進行回轉逆襲也不錯。

追過來的騎士是三人。

不僅在數量上處於劣勢,而且最初的一擊的確是很難排除多個敵人。

一邊使用著右手握著的魔劍的『變形』魔術,一邊回頭觀察。細劍模樣的萊恩哈特一瞬間變成了投槍的姿態。

短小卻厚重的投擲用的槍。

扭轉,銳角投出。投槍離開艾麗卡的手的同時,兩把有著同樣姿態同樣質量的分身,就像影子一樣出現了。

總共三把投槍,向著三位死亡騎士的方向,直直地飛去。

槍刃幹脆利落地貫穿了他們的胸部,刺穿挖出被鎖子甲所隱藏著的心髒。

生存著的亡靈化作塵土崩壞了。

恐怕死亡騎士的判斷力——思考的能力比起生前較爲低下吧。現在行動的切換比較慢。

所以才會這樣吧。長距離的持續逃走之後迅速的反擊,恰好完美地配合上了。

——不過,最後的演出還沒開始。

萊恩哈特從槍的形態變回了劍,艾麗卡向著剩餘的敵人做好准備。

現在開始時關鍵時刻了。劍術,魔力,戰術,智慧。這些都與自己不相伯仲的敵人,很快就來到了這裡。

「居然逃跑到這種地步,跟喜歡華麗戰鬥的你不相稱啊。」

聲音在雨夜中響起。

是優美且可愛的,蘊藏著柔軟卻強大的少女的聲音。

「像老鼠一樣地到處逃竄也該結束了吧,艾麗卡.布朗德利 。」

「這麽說的話,你的確是說過想像燕子一樣地飛來飛去呢,莉莉。不行啊,你實在是缺乏詩詞的表現力呢。」

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

狂風當中,對著全身濕透身穿青色和黑色的鬥篷有著妖精般的美貌的少女,艾麗卡嘲諷似的說道。她在這種地方出現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

事情。

這個女人是正統魔女的末裔。遠遠地淩駕於艾麗卡,是使用飛翔魔術的好手。

「就說不要用莉莉來稱呼我!——如果沒有做那種力量弱小的王的部下的話,就可以不用這樣滿足於模仿的東西了。也不像雌狐那樣了,行

動真是欠缺思量啊!」

「比起打什麽重要的算盤,我這可是愛喔。你也不像自己啊,說話這麽缺乏感情。」

兩位女騎士在激烈的風雨中演說的同時,一邊走向對方。

互相的實力都非常清楚。無論是獲得勝利還是敗退,都不可能毫無損傷地結束。

「吾之羽翼,形成幻影之刃的鋼鐵啊——IL Maestro,賜予我力量吧!」

莉莉婭娜手指向天空,響亮地呼喚著愛劍。

銀色的長身軍刀出現的瞬間,莉莉婭娜從地上跳了起來。

閃電般地接近了過來。

艾麗卡也用與其媲美的速度向旁邊移動。說是劍術,倒不如說是舞蹈——踏著弗拉門哥(吉蔔賽的舞蹈和歌曲的稱呼)似的躍動的步伐,閃

避著對手接近後發起的攻擊。

追上艾麗卡的速度的莉莉婭娜,步伐猶如滑動般的悄悄移動。

用溜冰似地滑動跑步,追趕上艾麗卡輕盈的腳步。

「不要以爲憑你那種速度就能從我這逃走啊!」

「的確是這樣呢。那樣的話就用力量把你打敗吧!」

艾麗卡直直地刺出萊恩哈特,瞄準著莉莉安娜的心髒。

不是單發。一次吐息之間放出了三次突刺,必殺的三段突刺。

IL Maestro發出樂器音調般美麗的金屬音,同時如調律般地把艾麗卡的攻擊擊落。

莉莉婭娜的劍法十分美麗而且精巧絕妙。

熟練地操控著沈重的武器,進行厚重攻擊的同時,艾麗卡操縱著精美的魔劍輕輕避開或者用劍卸開攻擊。

艾麗卡並沒有勉強地去攻擊,而是在等待時機。

不是用劍,而是出腳。對准莉莉婭娜的腳背。就這樣用後腳跟把那踩碎,艾麗卡狠狠地往對方的腳踩了下去!

「等、還是跟以前一樣腳上功夫真惡劣啊!」

「莉莉。你啊,一興奮就喜歡說髒話的習慣還沒改過來喔。作爲騎士,應該戰鬥地更加精彩啊!」

對著爲了閃避腳後跟的攻擊而稍稍後退的莉莉婭娜,艾麗卡優雅地露出微笑。

繼續不停地斬擊打擊對方的話,互相的間隔就會變得越來越小。這樣的話就會變成相互打成一團,從腳開始使用也是劍術的正常做法。

保持原位,艾麗卡直截了當地砍了下去。

獅子的魔劍被IL Maestro擋下。緊逼到劍鍔的地方。緊接著艾麗卡在用沖撞的要領向前踏進,用魔劍把輕盈的莉莉婭娜吹飛出去。

「這個怪力女!什麽精彩的戰鬥啊,簡直就是拉馬車的馬匹一樣只會用蠻力!」

「這麽說的話,用獅子般的雄壯這樣的詞來形容不是更好嗎!」

對著口吐髒話的對手,艾麗卡頂著微笑回答道。

莉莉婭娜馬上用鼻子吐出笑聲大步挑起。這是在使用得意的飛翔術前的與被動過。爲了像小鳥一樣在高空飛舞,需要取得足夠的距離。

「那樣的話,我就像鷹一樣高高飛起。做好覺悟吧……哼,已經追上了嗎?」

不經意之間莉莉婭娜輕輕地咂舌了。

理由艾麗卡也知道。嘎啦嘎啦地響的鎖子甲,也許是鐵制武器的響聲,看來有好幾個騎士已經用『跳躍』來到了。

是受到沃班的命令而來追趕艾麗卡的死亡騎士。

數量是四騎。

——他們各站一個地方,把兩位少女置於交錯的建築物當中包圍她們。

在周圍的雜居和建築物的屋頂上散開,形成了包圍網。

「……看來怎麽都要過來打擾我們呢。那我要退出了哦。如果你能在這裡殺出去的話,就改天再決一勝負吧。」

放下IL Maestro的莉莉婭娜說道。

在單挑的時候被阻撓了之後興趣全沒了吧。並不是爲了互相殘殺或者鬥智鬥勇才戰鬥的。騎士是爲了表現自己的驍勇善戰才會出戰的。

果然是我的好對手啊。能好好區分戰鬥和決鬥。

……不過。

這裡艾麗卡想出了一個突破的方法。

並不是奇襲,但是要跟四騎死亡騎士正面對決的話果然還是太難了。不過,如果有跟自己同等級以上的搭檔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幸運地,這裡剛好有張王牌。

「喂,莉莉,我剛好有話要對你說……」

用著平時不用的柔媚般的聲音,艾麗卡說道。

「不行。我討厭跟你說話,而且總是沒好事的。比起這個還是好好看著眼前的危機不是更好嗎?」

莉莉婭娜的回答十分冷淡。

不過,這種程度是預想之中的。艾麗卡浮現出了貴婦人似的充滿了包容了的微笑。

「不要說得這麽冷淡嘛。對你來說並不是沒好處喔——莉莉,你難道就想這樣一直聽從沃班侯爵的命令,來滿足他嗎?」

「怎麽可能。我只是向『王』履行作爲其實的義務而已。」

毫不猶豫,規規矩矩地回答了。

就因爲如此,才有作弄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的價值。

察覺到死亡騎士動向的艾麗卡,加重了語氣。等待時機的他們並沒有馬上沖過來。那樣的話,現在就趕緊把她拉攏過來!

「這樣啊……那樣的話,再向一個王履行義務了那不就好了嗎?如果服從侯爵的理由只是那種程度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吧?」

「……你是想說讓我投靠到草薙護堂那邊去的意思嗎?」

向著眉毛稍蹙的莉莉婭娜,艾麗卡用姐姐或者長輩般的語氣說道。

「沒錯。他的話肯定能給到你令人舒暢的戰鬥喔——莉莉,你是真的打從心底遵從侯爵的意願來到東京的嗎?我對莉莉的事可是很瞭解的

喔。所以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會對侯爵的蠻橫唯唯諾諾地遵從,根本不像是你啊。」

「這也是那也是,這些都是你的錯啊,艾麗卡.布朗德利 !」

完全不知道突然生氣的理由,艾麗卡稍稍驚訝了。

「呃、是這樣嗎?到底爲什麽?」

「都是你算計草薙護堂,收下了他的愛人的座位的錯啊!所以我家的爺爺的對抗心理才會受到了刺激啊!」

察覺到這個說明另含內情的艾麗卡偷偷把事情記了下來。

隱居了的艾麗卡的祖父是德揚斯達爾.沃班的信奉者裡面的有名的人。

聽說了仇敵布朗特裡加的大小姐成爲了新生的Campione的愛人,肯定覺得日子過得辛苦了吧。所以才會讓舊識的老王召喚自己的孫女去使

喚吧。

「難道說,想讓自己的孫女也去當『王』的愛人然後把莉莉送到侯爵那邊去了嗎……這還真是角色分配不當嘛?」

不過對於這個忠厚的少女,她並不期待能用到色誘術。

對著面露怒容的莉莉安娜,艾麗卡深表同情。

「真是的。到底把自己的孫女當成什麽了……」

「那樣的話,就別再做了吧?莉莉扭曲了自己的主張,委屈配合侯爵的放肆。是時候讓你回到原來的自己了吧?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驅

使一個少女貫徹自己的蠻橫的暴君,和一個會爲了這個少女而給予強大的幫助的年輕的王——你想,到底哪邊才是正確的?」

即將襲擊過來的死亡騎士。連是否安全都不知道的護堂和祐理。

不確定要素有很多,不得不解決的東西有山一樣多。不過不能焦躁,艾麗卡以便展現出餘裕的態度一邊說道。

「既然沒有對侯爵發過效忠的誓言的話,那到底選哪邊的王最終還是由你決定喔……不過跟時代脫節的老人家想要說什麽的話,那就是身爲

我們米蘭的真正的盟主薩 爾瓦托雷.東尼的事情了。草薙護堂是那位大人的盟友,而且這次是爲了弱者而戰鬥的——我想莉莉很快就會失去

爲侯爵戰鬥的理由了。」

「哼。聽起來盡是在說好話,該不會是還在耍我吧?」

帶著好不在意的眼神,莉莉婭娜稍稍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艾麗卡也一樣。一邊優雅地交談一邊看著周圍的情況,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放鬆警戒過。什麽時候都可以開始迎戰。

「啊啦,我有開過莉莉你的玩笑嗎?」

「別給我裝傻了。兩年前,我們發瘋似地想要去看電影的時候,用花言巧語騙我去跟你看有激烈床戲的戀愛電影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

嗎!?」

「我也不知道那是那種電影的啊。而且莉莉才是,看到一半居然暈倒去做美夢了不是嗎?」

「才、才不是。去年,在米蘭的服裝店裡選衣服的時候也是這樣上了你的當。盡是選一些胸口跟背部打開的十分厲害的,能看得到肚臍的厚

顔無恥的衣服,還買了跟山一樣多——!」

「莉莉的身材很好嘛,所以很多衣服都很合適。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喔!」

「囉、囉嗦!還有,半年前偶然在威尼斯相遇的時候也是——你總是、總是這樣說點好話隨便敷衍我,把我當做玩具一樣戲弄我!」

「啊啦,這次也想這麽說嗎?我難得爲了莉莉而給出了忠告的說!」

在這瞬間,死亡騎士終於有了動靜了。

趁著莉莉婭娜因爲感覺遲鈍而完全察覺不到氣息的瞬間,首先是四騎中的兩騎的劍刃揮向了艾麗卡,一頭斬下去!

不僅在數量上處於劣勢,而且在這個地方戰鬥,過程中完全不能停下腳步。

停下的話就會馬上被包圍了,以一對多的話肯定就會被虐殺掉了。不過艾麗卡勉強動了起來,迎戰襲擊而來的兩騎死亡騎士。

用萊恩哈特揮出牽制著其中一人的斬擊的同時,用劍帶動著腰部。

第二人揮過來的劍只用稍稍扭轉上體就華麗地躲開了。

然後只在這一瞬,看向了莉莉婭娜。

視線交換了。娃娃臉一樣的美貌稍稍皺眉。再次揮動著IL Maestro。青與黑的鬥篷隨風飄動,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終於開始行動了。

「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得到惡報的!給我做好覺悟了!」

發出短短的怨言的同時,莉莉婭娜迫近了。

艾麗卡以自己作爲誘餌招來兩騎死亡騎士,然後莉莉婭娜用IL Maestro進行猛烈的連續攻擊。

一閃,二閃。

莉莉婭娜把完全沒有對她做出警戒的騎士簡單地制伏了。

剩下的騎士有兩騎。之後只要一對一就行了。剩下來的死亡騎士們也跳到了根艾麗卡她們所在的屋頂上了。

首先動手的是莉莉婭娜。

她如同小鳥一般跳入了風雨交加的高空。隨風而起的青與黑的鬥篷跟隨者她像猛禽一樣飛舞著急速下降。

在這正下方由其中一位死亡騎士等著。

屍體用手中握著的長劍向著在空中沒有地方閃躲的少女突刺出去!

——太天真了。

這麽說著的同時,艾麗卡嘴上浮現出無謂的微笑。

莉莉婭娜所使用的『跳躍』跟艾麗卡的大相徑庭。速度更快,飛得更高,跳的更遠,就連慣性法則都能半無視。

突然把下降的姿勢停止了。

莉莉婭娜在自由下落過程中的急停就像是在飛翔中制動一樣,死亡騎士的劍落空了。

緊接著,再次下落的莉莉婭娜首次把佩劍揮下。

死亡騎士受到了帶著重力和跳躍的姿勢所帶來的動能的劍的攻擊,從右肩到左腰被深深地砍中,切開了身體。

然後著地。馬上彎下膝蓋向前飛出。這次要從正下方開始粉碎。

用不了多長時間,死亡騎士就化作塵土崩壞了。

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的跳躍術已經是達到了飛翔的領域了。如果不瞭解的人跟她戰鬥的話,即使是高手也很難打贏。

「果然厲害啊,莉莉。從前你就對飛來飛去這種事很在行了呢啊!」

艾麗卡表示贊賞。

自古以來,這就已經根植於東歐和南歐的魔女文化裡了。

據說她們會調配秘藥,用魔術使森林裡的野獸服從,自由地在天空中飛翔。是否能使用這些秘術都是在出生的時候看是否具備資質,並且後

天也得努力習得這些技能。

艾麗卡在這方面的才能遠遠低於莉莉婭娜。

不過作爲代價——

操縱鋼鐵,利用咒力來鍛造刀槍,用魔術來製造破壞和抹殺的道具這類的能力,艾麗卡卻是遙遙領先!

「黑騎士所鍛造的劍萊恩哈特啊!至高之劍的末裔啊!回應吾之祈求吧,王者之鋼!」

這是最大限度地提高愛劍的斬擊效率的靈劍的秘法(注:這裡所說的靈劍原文是指亞瑟王的Excalibur)。

說出這個言靈的同時,艾麗卡用上段的姿勢一刀打了過去。死亡騎士用來防禦的長劍被萊恩哈特漂亮地一刀兩斷。

在青與赤的兩位騎士的攻擊下,最後的死亡騎士也化作塵土。

「你從以前開始就這樣擅長憑著力量去打倒別人啊。真不愧是最先沖到前面的突擊笨蛋啊。」

「喂,莉莉,我明明都是直接地稱贊你的說,你怎麽總是這樣損人呢……說你不像淑女的原因就出在這裡喔。」

對於艾麗卡的批評大顯不快的莉莉婭娜臉色馬上變得不好了。

「囉嗦!比起這個還是趕緊跟你的主人會合吧。那位大人現在也應該還在爲了幫助萬里谷祐理而繼續戰鬥著吧?趕緊在爲時已晚之前趕到

吧!」

高潔。而且富有俠義心的騎士。這就是被名爲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的少女。

再次確認著這個事實,艾麗卡微笑道。

她並不想在侯爵的手下工作。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必然會擁護草薙護堂的。

「的確是……不過這真好,莉莉自願來幫助我。不過還是威脅什麽的才是我的興趣吧!」

「威脅?難道你以爲要做到用劍來威脅我去投靠的程度嗎?」

被當做笨蛋耍著玩的莉莉說道。

不過,艾麗卡卻滿列笑容地搖頭表示否定。她才不會去做那種毫無風趣的事情呢。

「喂,你的寢室裡的某個抽屜裡——從上數起第二個的那個。裡面的那個筆記本,還真是不錯呢?十分抒情,跟少女一樣呢!」

「————!?」

莉莉婭娜目露凶光瞪著艾麗卡。

對此毫不在意的艾麗卡繼續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會對寫小說有興趣呢。『那種冷淡的人最討厭了。不過,胸中的激烈跳動到底是怎樣?難道說,這就是、這就是戀愛

嗎?』這種感覺的戀愛小說,怎麽會在現在的娛樂節目中出現呢。要是我的話,更喜歡多點死人啊,殺人啊,動作啊,功夫啊之類的喔!」

「什麽!喂喂喂!爲什麽你會知道『那個』的存在啊!?」

艾麗卡只是用鼻子稍稍『哼哼』地笑了笑。

實際上在克蘭尼查爾家中有一個作爲秘密情報員的女僕存在,不過沒有必要特意去告訴她吧。

「呼呼哼。如果莉莉從今以後也跟我做個親密的好朋友的話,那麽我就會自動忘記那個筆記本的存在了喔?所以,明白了吧?」

「把、把你給殺了然後永遠地讓你閉嘴算了!」

對著認真生氣的莉莉婭娜,艾麗卡送出了華麗的微笑。

這就是被護堂所形容的惡魔般的微笑。

「可不能性急喔。如果我死了的話,啓封的遺囑裡可是寫滿了關於那個小說的事喔——本來就想著這肯定會在某一天用得著的,沒想到就是

今天了!」

「你你、你這惡魔!不是人!!」

一邊被熟悉的稱號罵著,艾麗卡開始想著今後的行動計劃。

既然得到了強力的夥伴,那就要盡早跟護堂會合了。伸出了援手的那個王,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正當艾麗卡.布朗德利 拉攏了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的時候。

草薙護堂和萬里谷祐理正在某個公民館的門前。

時間是夜晚九點半過些。

職員和使用者在稍早之前就走光了。估計是因爲突然吹起了台風一樣的暴風,所以都趕緊離開了吧。

——保持抱著祐理的護堂飛一樣地跑了過來。

知道時限快到了,剛好找到了這個可以承受風雨的地方,走進來這裡之後就像重病患者一樣倒下了。

「草薙同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好意思,萬里谷。暫時讓我這樣吧。使用『鳳』之後,肯定會這樣的。因爲長時間使用的原因,這周圍變得十分痛啊……」

低聲說著的同時,護堂用手壓著胸口。

韋勒斯拉納的『鳳』可以給予護堂超人般的速度和輕盈的身軀。作爲代價,就是現在的情況。根據使用時間的長短,給予心髒對應的強烈的

疼痛。

沒有可以消除這種痛苦的魔術存在。一邊流著冷汗的同時,也只能不停地忍耐。

「請放鬆身體的力量。現在我要用減輕痛苦的魔術。」

「不用了,因爲沒有用處……沒關系的。」

護堂拒絕了難得的關心。

不過祐理沒有聽他的話,自顧自地就開始了治療。把手掌放在護堂的胸前,輕輕地撫摸著。

通過手掌傳遞著柔和的溫暖。估計,普通情況的話即使是劇烈的疼痛也能緩和下來吧。不過可恨的是Campione的肉體並不是普通的肉體。

敵對的也好、友好的也好,只要是直接加持上來的魔術全部都會被拒絕掉。

因爲他們都有著強大的魔力和咒力的耐性。

「……沒有效果?怎麽這樣!?」

發現了自己的魔術不管用的祐理驚訝地說道。

護堂忍著痛,稍稍地笑了。其實他已經痛得沒有功夫這樣做了,不過也只是硬撐著給她看而已。

「你想,之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們的身體在一般情況下魔術是沒有效果的。不過如果是直接吹進身體裡這種方法的話倒是例外的沒辦法

呢……」

「那、那是真的嗎!」

臉額變得通紅的祐理叫道。

在上次跟雅典娜的戰鬥中。那個時候護堂接受了艾麗卡直接用嘴來『教授』的魔術,從而獲得女神的知識。看到那幅光景的祐理嚴重地感到

憤慨。

「我、我還以爲你、你跟艾麗卡同學的那個……那個下流的接觸行爲的辯解只是找藉口而已……十、十分對不起!」

「難道說你以爲就是那樣嗎……——痛痛痛痛痛痛死了!!」

向心髒襲來的疼痛就猶如被針刺一樣。

祐理擔心地看真護堂的臉的同時,還不忘一邊撫摸著護堂胸前周圍。

「已經不用這樣了,萬里谷。反正沒用嘛。」

「不對。並不是魔術,效果也肯定會有的。不要用那種什麽都清楚的口吻說話。居然還用這種這麽危險的力量……真是亂來的人呐。」

儘管這樣說,不過祐理的手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

疼痛真的稍稍減緩了。她的手心的溫暖讓人感到十分舒適。

「以前,我的媽媽總會在我受傷的地方這麽做。明明是什麽咒術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不過疼痛卻是慢慢地減少了。所以對草薙同學肯定也會

有效的。」

「啊啊,嗯。的確是這樣也說不定……」

不過當然,心髒的痛苦還是在存在。

不過比起以前忍受疼痛的時候,現在他發現能自己能更加忍耐了。護堂終於放鬆了一些身體的力氣……然後,注意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跟祐理親密地接觸著。

兩人都被雨水淋濕了衣服——護堂是學生服,而祐理身穿巫女裝。吸收了大量水分的布料緊貼著肌膚,毫不留情地吸收著體溫。

不過,只有身體接觸著的部分卻感覺到溫暖。

跟艾麗卡不一樣,祐理不會用香水之類的東西。而且,這麽緊貼著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甜甜的氣味。

太糟糕了。護堂打從心底感到難爲情。

「那、那個啊萬里谷、稍微離開一些吧。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不行草薙同學。如果能有些效果的話,就這樣保持著會更好的。而且,這麽做的話身體還能感到溫暖……那個,我們兩個都……」

祐理貌似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所以目光沒有對上。

巫女的白衣沒有掩蓋到的部分——臉額變得像紅葉一樣通紅。錯覺吧,好像感覺到連體溫都上升了。

十分鍾之後。

疼痛大部分已經消失了。不過手腳動起來的時候還是不能好好控制。

經過一定時間的劇痛。在這之後變得全身無力,一段時間暫時不能行動。這就是使用『鳳』的化身之後的代價了。

不過如果是能得到那種犯規般的速度的話,也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沒什麽話題的原因,護堂死命地去思考著別的事情。

在這種緊貼著的狀態下過著沒有話題的數十分鍾時間。簡直就像是拷問似的。至少,能夠聊點別的話題的話……

「說、說起來,是關於那老爺爺的。萬里谷說過的吧。從那個什麽可以操縱屍體的神那裡所奪取的權能。那個,叫什麽神來著?」

「……是奧西裡斯。是古埃及的豐饒之神,統治冥府的神。」

「……既是豐饒之神又是冥府之神?怎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家夥的。」

身爲大地之母的同時也是黑暗的冥府之神的女神雅典娜。

那不就跟一個月前才剛戰鬥完的她一樣嗎?護堂感到疑惑。

「恐怕就跟草薙同學所想到的一樣。能使大地變成一片翠綠的豐饒之神,在冬天和夜晚到來的時候就會變成冥府之神。跟雅典娜一樣,奧西裡斯神也擁有兩面性吧。原本他應該是男性神,而不是大地之母神。」

埃及的母神的名字是伊西斯。同時也是身爲奧西裡斯的妻子的大地之女神。

被沙漠之神的某個弟弟所殺害了的奧西裡斯的遺體,被撕碎後投入了尼羅河。把那些碎片收集起來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伊西斯。

變成碎片的屍體經過阿努比斯神的縫合,使之複活了。

這樣複活了以後的奧西裡斯成爲了冥府之王,裁決死者生前所犯下的罪——。

「也就是說,埃及版的閻羅王嗎。所以沃班才能使被自己殺死的人從墳墓裡爬出來成爲僵屍或者木乃伊男之類的,使他們被束縛在現世上啊。」

「雖、雖然有點粗暴,不過那個歸納倒是應該沒有錯。」

聽完了祐理所說的神話,護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還是不行。

弑神的黃金之劍。並不能確信有沒有使用『戰士』的化身的力量。

「能再告訴我關於奧西裡斯的事情嗎?我想收集更多知識爲『戰士』作準備。」

「十分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更詳細的了……不過,沃班侯爵並不是神吧?所以我覺得應該不需要用到封印神的力量吧?」

祐理詫異地說道。

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不過護堂搖了搖頭。

「『戰士』的『劍』可以消滅Campione的權能的。如果封印了奧西裡斯的權能的話,沃班也就變得不能操縱亡者成爲他的傀儡了。那家夥從而也會變弱,也 能讓那些人回到墳墓裡喔……啊,不過難對付的說不准是『狼』呢。如果是變成那種怪獸一樣的化身的話,那就真沒辦法了。」

之前跟薩爾瓦托雷.東尼決鬥的時候意外地知道了。

不過,想起了之前的戰鬥,護堂憂鬱起來了。

能跟變成了巨狼的沃班對決的化身是『野豬』。但是,要是讓那種怪物們在都市中心進行格鬥戰的話,到底會有多少被害者出現啊。

「『狼』的權能是從怎樣的神那裡奪取過來的呢?那個老爺爺最初打倒的神……那個連萬里谷也不知道嗎?」

「是的,不能幫上忙真不好意思。那個『狼』連我都感到驚訝——」

突然,祐理停止了說話。

注視著虛空,小聲地不知道嘟噥著什麽。

「作爲擁有最強之光的太陽……而將其吞並同化的野獸……絕不會是暗屬性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帶來永遠之夜的神的存在……」

「萬里谷你怎麽了?」

看到她樣子有點奇怪,護堂出聲叫道。

不過祐理還是沒反應。如果手能動的話肯定會去搖搖她的肩膀的吧。

「能吞噬光的神,那必定在其內部也蘊含著同樣的光……不過,只有這種程度的話還不夠……狼是大地與深綠的代名詞……不僅有大地,還

有光的神格是——草薙同學!」

祐理的眼睛恢複了知覺。

揪住護堂不能動的身體,祐理說道。

「知道了!我知道了!侯爵最初討伐的神——篡奪了擁有狼的權能的那位神的身份,我看到了!」

萬里谷祐理有著拔尖的靈視的咒力。

護堂想起了這個事實。很有可能是在目擊到了沃班的權能的時候,就已經把秘密暴露了出來了吧。

「真厲害啊萬里谷。到底是怎樣的神?名字呢?知道他的神話嗎?」

「與奧西裡斯神一樣。他是擁有大地和深綠的神。不對,比起大地,更應該說是誕生之神。大地和黑暗是同義詞。由黑暗所支配的世界——

也就是說地底的存在可以把大地與黑暗深深地結合在一起的意思。不過他是從黑暗與大地中誕生的光芒所構成的!」

「他?那、他的名字到底是什麽?是連我都知道的神嗎?」

「他最古老的稱呼叫做光明。有著鼠和狼的神。銀與黃金的神格!」

說到這裡,祐理的肩膀垮了下來。

好像是發現了自己說話過於支離破碎了的樣子。

「十分對不起,雖然自己腦裡是完全明白了,卻不能用容易理解的話語來說明。名字也是,本來都已經快說出口的了……」

也就是說,不能把自己所感知到的圖像化作易於理解的語言的意思。

看著低著頭的祐理,護堂瞭解了。

就像是數學天才不能解釋單憑直覺就解答出來的算式一樣,直觀理解解明瞭神的本質的祐理,想不到將其傳達給凡人的語句。

到底怎麽了。難得終於可以幫上忙了,這不就沒意義了嗎。

「對、對不起,草薙同學。明明你都已經爲了我變成這樣了,我卻什麽忙都幫不上……明明我有這個力量,可是到了緊要關頭卻完全幫不上

忙……」

祐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低下了頭。

她現在應該是對現在的狀況感到了自卑了吧。

這種事情本來就可以完全不用在意的說。如果身體可以自由移動的話,真想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至少開口說點什麽吧,護堂不表露出任何灰心,明確地說道。

「別太在意了。等我身體恢複之後一起去找艾麗卡吧。她的話,只要有現在的提示的話就能知道是怎樣的神了。所以,不要太灰心了。」

「好的……艾麗卡作爲魔術師應該是超一流的吧——等等,魔術?」

重新振作起來的祐理點了點頭。

然後,稍稍地感到困惑。

「這麽說來,草薙同學和艾麗卡同學那個……用、用嘴、那個、來傳達知識的吧?到現在爲止做了很多很多次了吧?」

「誒、嘛啊,那個,必要的情況下的話,嗯,做過幾次……」

怎麽回事,這個危險的感覺是?

護堂莫名其妙地感到危險的預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不過,身體卻不能動。還用不了力——感覺到這樣下去的話會很危險。

「這次也那樣做吧?」

祐理冷冷的面孔應該不是雨水所造成的吧?

猶如夜叉女一樣,沒錯,清爽卻冷淡的微笑浮現出來了。

「不、不做。請別做!我絕對不想做那種事!」

「這句話應該不是假的吧?如果說謊的話,我就看不起你。」

「不要看不起我啊!不是說謊啊!我向神發誓絕對是真的!」

「……這樣啊。平時我都是不由自主地以爲草薙同學是可以平靜地說謊的那種不可救藥的人,不過今天我就相信你說的話吧。」

「啊、啊啊。謝謝……」

祐理的美麗的臉孔又回到了平時那樣的溫和。

護堂看到之後,打從心底的放心下來了——不知道爲什麽,不過得救了!

轟!

正在這時侯,一陣雷鳴激烈地響了起來。

轟!轟!

雷聲繼續響起。好像在附近的地方落下似的,聲音十分大。

風也刮得越來越激烈。

種植在公民館前的樹木被吹的搖搖晃晃,建築物的窗戶不停地震動著。

護堂和祐理所在的房檐下至今爲止都沒有被風雨吹進來過。不過現在,突然雨點被強烈的風吹了進來。

天空中出現了廢物似的扭轉著的物體。

無意識地,護堂和祐理發出了「——啊」「——嘛啊」的聲音贊歎道。乘著暴風在夜空中飛行的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臨時小屋的屋頂。

仔細看的話,不時會有看板或者木材之類的東西被強風刮飛起來。

「啊,風變大了呢?」

「這個應該是沃班那老爺爺召喚出來的吧。那個老爺爺,難道想讓東京淹沒在過了季節的台風中嗎?」

跟以前不一樣,現在在各個河流上都施有巧妙的防洪工程。

流經東京的荒川,江戶川,中川各個河流會像以前那樣發生大水災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不過即使這樣,在這樣的風暴雨中也沒有改變危險的情況。

複數的被害者將會出現,非常容易就能想象得到。也將會變成巨大的災害吧。

「要盡早和艾麗卡會合,不趕快阻止那個老爺爺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她現在到底在哪裡呢?平安的話就好了……」

祐理擔心地低語道。

這也是護堂正在擔心的事情,但就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焦急的心情侵蝕著他們的心,兩人之間又展開了長時間的沈默。

大約持續了五分鍾左右,祐理突然開口了。

「草薙同學……我有不得不告訴你的事情。」

「什、什麽?」

祐理猶豫不決似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開愛。

因爲羞恥心而染紅了臉的她,是至現今爲止看到過的最可愛的表情。心跳的聲音在護堂的胸中高鳴著。

「實際上,我也能使用。『啓示』的魔術……把自己的靈感所知道的事情傳達給其他人的魔術。」

「誒!?萬、萬里谷,早點說嘛?這個應該是最後的手段了吧!」

慢慢地,祐理偏向了護堂的身體。

絕不跟護堂的眼神對上。即使這樣還是一邊因爲羞恥的心理連脖子都被染紅了的同時,慢慢地靠向他的身體。

她的頭發披在護堂的臉上。鼻子裡被甘甜的芳香占領了,真想馬上逃開。

不過,做不到。身體還不能動。令人絕望的狀況啊。

「不是嘴、嘴對嘴的話,對草薙同學是沒用的吧——是嗎?」

「沒錯,不過爲什麽。那個,萬里谷?你不用做到那個份上的啊!」

「我才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做……不過不這樣做的話,就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在找不到艾麗卡同學的時候也應該准備這一手……別想

到奇怪的地方去啊。事先 說明這絕不是因爲我仰慕草薙同學才這樣做的,並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作爲巫女有必要的話,又沒有別的辦法

的時候才這樣……!」

祐理終於直直地看向了護堂。

濕潤的眼睛。

難以忍受的羞恥心和因爲自己的大膽的行爲,身體顫抖起來。

慢慢靠近,相合的嘴唇。

與大膽奔放的艾麗卡的吻不一樣,帶著生澀與尷尬,僵硬的接吻。

——福玻斯。(譯者注:阿波羅的別稱,光輝的意思。他的女性形態爲月之女神。)

不經意之間,這個詞彙在護堂的腦裡浮現出來了。

是言靈。從祐理的嘴唇傳來了言靈。不過,只有這點程度還不足夠。解明神的睿智,神秘的知識,神之名及其本質——全部都還不夠。

「草、草薙同學。請對我——對我敞開心扉……心要合在一起,如果我和你的心沒有結合在一起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我也——我也會加

油努力的!」

祐理使勁把體重壓了上去,占領了上面的主導權。

用手把護堂的臉從兩側夾住,然後用力把嘴唇壓了下去。笨拙而強有力的動作,就像是表明她的決心一樣。

——不過,這也是一瞬間。

很快祐理就沒力了。她稍稍打開嘴唇,溫柔地包覆著護堂的嘴唇。

「請感受我……請感受我心裡面的神的姿態,我所看到神的形態和本質……把我所看到的全部——全部傳達給你。」

溫熱的身體,柔軟的嘴唇。

一邊露出因爲羞恥而欲哭無淚的臉,一邊因緊張而身體顫抖,不過祐理並沒有打算停止。

十秒,二十秒,過了很久也沒看到她打算放開嘴唇的跡象。

感到窒息的護堂主動尋求著空氣,稍稍放鬆了嘴唇。

在這瞬間,祐理用比剛才更激烈的動作深深地與護堂稍稍離開的嘴唇結合在一起。就像緊密切合的貝殼一樣。比剛剛還要深的吻。

兩人交換著唾液,相互糾纏、溶解。

明明只是這種程度而已,卻得到了難以言喻的充足感和一體感。相互的存在感比任何人任何東西都要靠近,有著溫暖的感覺。

一股強烈的恍惚感向護堂襲來。恐怕祐理也處於相同的狀態吧。

兩人的嘴唇相合的同時,相互用熱烈的眼神注視著對方——在這瞬間。

終於來了。強烈的印象的奔流湧入了護堂腦裡面。

——黑暗之中蠢蠢欲動的小小的野獸,這是鼠。

——鼠、狼、熊、鹿和野豬。有著除這以外的很多的各種各樣的野獸。野獸的女王。君臨於森林,統治黑暗和大地的母神。

——從母神之處出生的鼠化作狼,不久再化作年輕的青年。

——他猶如光輝一樣美麗。不過,歸根到底還是從黑暗中誕生的人。他的本質是黑暗和孤僻。他是從黑暗中誕生的太陽。是帶來光輝和災厄

的神。

——他的稱號爲福玻斯。也就是光。能呼喚鼠和狼的、美麗的神的名字。

「我知道了,萬里谷……我也已經完全地知曉『狼』的正體是什麽了。」

「草薙同學……」

稍稍離開祐理的嘴唇,護堂立刻說道。

言靈在身體裡面奔流著。能明確地感覺到右手中寄宿著的力量。『戰士』之韋勒斯拉納在護堂的身體中寄宿著,證明瞭已經形成了黃金之劍的形態了。

不過,只有這些還不夠!

還需要更多武器來去跟那個老人戰鬥。

「……不好意思。能讓我任性說一句嗎?奧西裡斯——能告訴我萬里谷所看的另外一個神的事情嗎。爲了戰勝那個老爺爺,我想盡最大可能去做好准備。」

「好的。草薙同學——護堂同學,請接受全部我所看到的東西!」

不知道能不能贏。

不過,確信自己得到了強力的武器後,護堂現在變得戰意昂然。

緊緊地抱著護堂的祐理繼續把嘴唇壓到他嘴上。有著綠色肌膚的豐饒與死亡之神——大地母神的配偶的神的印象正在傳遞著。

同時,祐理的舌頭慢慢的向更深處移動,舔舐著護堂的嘴唇。

可能是無意識的,不過,充滿誘惑的在口中肆意移動著。感覺到她那嫵媚動作的護堂馬上自己的舌頭也動了起來,與祐理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更加深刻,更加強烈。心與心聯系起來——!

寄託於這份思念的奔流。這時候祐理突然猛地震了一下身體,變得僵硬起來了。

突然驚訝地張大眼睛,變得目瞪口呆。

只有這點並不足夠。給我更多的力量,給我更多的印象!

感覺到這份思念的同時,護堂也看著她。

就這樣過了數十秒。終於祐理因爲害羞而垂下雙眼,放鬆了身體的力量。深深地接受著護堂的嘴唇和舌頭。

祐理溫柔地用嘴唇接受著粗魯地伸過來的舌頭,圍繞著它。在口中來回蠕動的舌頭,有時候細膩地反複舔舐,有時候認真地摩擦自己的舌頭。

而且還羞答答地吮吸著護堂的唾液,和自己的唾液溶合在一起。

「『狼』的神也好奧西裡斯也好,都是有著同樣特徵的神格。並且,大地之女神和持有深綠的男性神——原初的昔日,他和女神有著更不一樣的關系。」

時不時離開嘴唇稍作休息的祐理快速地說道。

除此以外一直和護堂的嘴唇重疊,與心重合,一心一意地傳達自己的心。

「他原本是女神的孩子——大地之母神所生的幼小的孩子。以孩童的姿態成爲下神。從這開始變成她的丈夫,成爲愛人,成爲兄弟。因此他與大地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狼』之神是大地——即是黑暗中誕生的身體,擁有光之屬性的神格……明白了嗎,護堂同學?」

「啊啊,明白了。這樣的話,我就有能力跟那個爺爺戰鬥了……!」

戰鬥力可以呼喚出鬥志,這是Campione的特性。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使用『鳳』的韋勒斯拉納的後遺症中恢複過來的護堂,慢慢地站了起來。

就像得到了火源一樣,身體充滿了力量。

事情結束之後,祐理驚慌失措地離開了護堂的身體。

急急忙忙把弄亂了的白衣的前襟弄整齊。並不像艾麗卡那樣豐滿,但大小適中,並且形狀姣好的胸部的谷間被看到了。

就這樣背對著護堂,不知道爲什麽正坐著。

低著頭,肩膀抖動著。

估計是接受不了自己所做的讓人感到羞恥的行爲吧。護堂也感到如此,所以能明白她的感受。

——氣氛很不好。

護堂也只是盤腿坐下,看著祐理的背影。

氣氛嚴重的不好。總該說點什麽才好吧?下定決心,鼓起勇氣說點什麽看看吧。

「呐,萬里谷……」

「請、請不要在意!剛才是我自己隨便就做的!就當做是被野狗要了吧,趕緊忘掉!」

變得更加混亂的祐理就這樣脫口而出。

「就算你這麽說我想我也做不到吧……」

「但、但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我、我就不能看護堂同學的臉了!居然做了這種下流的事情,真是感到羞恥啊……」

兩人在相互看不見臉的情況下,卻同時紅著臉繼續對話中。

要是現在把問題歸咎給她的話,作爲人類來說是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吧。

「不、不對,這不過是爲了與那個爺爺戰鬥才做的,而且也不是萬里谷的錯啊。因爲決定與沃班戰鬥的是我,所以我覺得是我的責任才對……」

「才沒有這種事。真的,請不要在意!」

「嗯、嗯嗯……那、那這次就當做是兩人的共同的責任來處理吧。是我們兩個人做的事情,這樣我想也比較有道理。怎麽說呢……我在中途

也變得忘我了什麽的……還有半途『從這開始拜託了』的之類的感覺什麽的……」

「這、這麽說也對,可能真的是這樣……」

現在護堂的腦海裡,有兩種沈睡著的劍的言靈。

這是從祐理那裡所得到的,不過第二個——打倒冥府之神奧西裡斯的言靈是依靠護堂自己所得到的。

沒有這個的話,就不能贏沃班。

護堂有著這種預感。自己就算了,不過當遇上決勝負的情況的時候,就不會考慮到周圍自已所迷惑的事情。

好好反省吧。護堂再一次在心裡提醒自己。

「所以,我也該說對不起啊。對不起了……」

「沒、沒事。那這次的是,就當作是我們兩個的輕率行事吧……」

終於處理完了,祐理也轉過臉來。

臉還是很紅,不過已經不會混亂了。

「突然就混亂起來了真是對不起。從今以後我會更有計劃性地行使,好好地檢討自己的行爲的。小女子不才,不過從今以後也請多多指

教。」

「啊,嗯。我這才是……」

祐理一邊正坐著,一邊三根手指觸地深深地低下了頭。

到底在幹什麽,現在的行禮是?

變成了出嫁前所說的話的氣氛了,護堂感到了違和感。對這種台詞點頭同意的話才是個問題吧。

「剛、剛剛那個請忘記掉! 看來我還沒有冷靜下來。對於說了這種奇怪的話我再次深表歉意!」

連自己都注意到了的祐理聲音明顯的上揚。

打破了這種糟糕氣氛的,是護堂的手機。

這是沒有防水功能的普通手機,不過居然沒有敗給這場暴雨健康地活著。

「嗚、喂!你好!」

來電鈴聲響起的同時,護堂迅速拿出手機。

『——是我喔。你那邊沒問題吧?祐理也在一起吧?』

「啊,啊啊。總算是逃出來了。艾麗卡聽起來也沒事吧?」

完全是聽習慣了的聲音。

同時擁有著金色的華麗與吹拂之風般的輕盈的美少女。艾麗卡。布朗特裡的身姿出現在護堂的腦海裡,不知道爲什麽感到了一股緊張感。

……就像是背後有著利刃頂著一樣,奇妙的恐怖感。

『我這也發生了很多事情,總而言之現在是平安無事了。不過侯爵那方面嘛……那位大人,可是相當喜歡玩啊。』

「玩?」

『沒錯。注意到了吧?暴風變強了吧,不過可以肯定絕對是故意的。實際上現在,我們已經發現了那個人,在遠方觀察著。還沒有解放

『狼』,就像是准備出去狩獵護堂你們。接下來就是這個暴風了。難道說他想做表演嗎。』

「……真是惡趣味啊。」

『會嗎?在暴風侵襲的夜裡我的話倒是會覺得很興奮就是了。總之,在什麽地方先會合吧。侯爵的能力我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要想點對策

才行呢。對付『死徒』的方法我想我能做點什麽。所以就想想點怎麽樣的方法對付『狼』的權能呢——』

「啊……實際上,那個的話我想已經可以了。」

『誒、護堂嗎?怎麽做?』

「嘛,該怎麽說呢,這邊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喔,嗯。」

『……哼嗯,很多很多事嗎。雖然多少能想象一些出來,不過要放到以後再訊問你嗎?』

並不是普通提問而是詢問。在這句話裡感到絕望的護堂把話題換了。

「就是這樣子了,所以從你那邊呼喚我吧。我馬上飛過去。」

『知道了——護堂的報告,十分愉快呢。之後就再好好地欺負你吧。』

留下了不祥的話語,艾麗卡掛斷了電話。

帶著就像是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線一樣沈重的氣氛,護堂收起了電話。

「艾麗卡同學打過來的是嗎?」

「啊啊。那邊也平安無事,並且好像在監視著那個爺爺。我要去那邊了,所以萬里谷找個地方避難去比較好喔。」

護堂提出這個建議。

不想讓沒有戰力的祐理遭到危險。不過,漂亮美麗的媛巫女毅然地搖了搖頭拒絕了。

「不,我也要去……護堂同學,剛才戰鬥的時候,恐怕侯爵是抑制了攻擊威力的。如果他動真格的話,想把你連街道也一塊吹飛也不是不可

能的。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我想是因爲我在你身邊的原因。」

所以,如果祐理在的話沃班應該就不能發揮全部的權能了。

思考著祐理所說的話的可信度,護堂陷入了沈默。實際上,護堂也發現了有這個可能性。

不過,不能因爲這種理由就把她給牽連下去。

「沒關系。比起躲起來等危險過去什麽都做不到,我更想爲你們做點什麽……而且,難道你忘了嗎?」

提出問題的祐理的眼睛,顯得十分溫柔。

「如果你敗給侯爵的話,我也會被抓住。所以,我只想稍稍增加護堂同學獲勝的幾率。這也有是爲了我自己的成分在裡面,所以請不要顧慮

到我。」

勉強地主張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讓對方減輕心理負擔。

感覺到了祐理所擔心的事情,護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與那個老人相比,自己是弱了不少。爲了得勝,這邊就應該要用盡所有有優勢的條件。而且比起什麽都要來的重要的,是同伴之間的協力。

草薙護堂跟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或者薩爾瓦托雷.東尼他們不一樣。

不能一個人戰鬥的,弱小的『王』。

只是到現在都是這樣。

如果沒有艾麗卡或者祐理,然後是其他好幾個朋友、同伴們協助的話,護堂就不會成爲Campione,更加不會得到今後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總有一天,可以變得不再需要這樣借助別人的力量,不過在這之前——

護堂決定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就請借給我力量吧。作爲代替,當出現了有人真的需要自己的力量的時候——將會毫不猶豫地給予對方力量。這就是所

謂的等價交換。

「不好意思,說了天真的話。那能否暫時再陪我一下呢?」

「當然了。我們是一蓮托生的——一起加油吧」

祐理的嘴邊浮現出平靜的微笑。

護堂有時候也會留意她,有著比起任何女孩子都要溫柔、柔和的笑容。不過,那個笑容不經意之間消失了。

「——王啊。如果您忘了這份心情的話,將會有新的力量被那只手所掌握的吧。當您指引著迷路的羊群的時候,持有角的引導之獸將會在您

頭上行使祭司之禮。」

帶著鄭重而空虛的眼神,祐理說道。這是忠告,還是助言——不對,是神托嗎?

「敏捷而聰明的山羊,曾經被比喻爲騎馬之民所信奉的統治上天的大神。引導著迷途之羊,英明的長老。請您把這留在心裡。」

「……」

「——怎麽?我剛才說了什麽?」

「……沒什麽。並沒有說什麽重要的事情。」

恐怕是巫女的靈感力使到她說出剛才的話。

對於祐理所擁有的無底的潛在能力,護堂感到十分驚訝。

不過,引導之獸到底是什麽? 羊,還是說是山羊呢? 正當護堂無意識中開始思考的時候。

——草圖護堂!您的騎士在召喚你。請您再次來臨,完成身爲王的職責!

不知道從哪裡乘風而來的少女的聲音傳達過來了。

是艾麗卡呼喚的聲音。看來終於到了跟沃班做出了斷的時候了。

冒著生命的危險的同伴吟唱著那個名字的時候,護堂得到了『風』的韋勒斯拉納的飛翔能力。

「出發吧。讓那個爺爺感受一下痛苦吧!」

「好的,護堂同學! 無論去哪我都會陪著你的!」

祐理緊緊握著護堂伸出的手。

一蓮托生。

有著這個覺悟的兩人,乘著渦卷的強風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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