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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pione 弒神者(第二卷)》第1章
第一章 每天都是討厭的日子

近來,草薙護堂都比以往早40分鍾從家裡出來。

原來就有早上早起跑步的習慣,但也沒有因爲這個就把起床時間提前的必要。取而代之的,可以將跑步的時間可以改爲晚上。

時間已經接近六月尾,每天持續下著梅雨的天氣,已經有半個月以上了。

但是今天,是久違了的晴天。在玄關穿上輕便的運動鞋,有好幾天沒有不帶傘從家裡出來了。這個時候,聽到背後的招呼聲。

「哥哥,早上好。今天也很早呢……又去順道去那個人那裡嗎?」

應該是聽起來很可愛的聲音,但卻有一種奇怪的威嚇感。

回過頭去,只看妹妹靜花浮現出冷笑站在玄關的門口。

「每天早上,都和金髮戀人在某個個地方見面,然後一起上學。對哥哥有那樣的勤懇真是吃驚啊。」

「啊……希望不要誤解,艾麗卡不是我的戀人之類的。」

對於哥哥小小的反駁,妹妹哼了一下笑著置之不理。

「哎呀,是嗎。哥哥腳踏萬里谷學姐和艾麗卡小姐兩只船。簡直是……哪個是正室哪個是候補,不會兩個人都是吧!」

「別盲信奇怪的傳言,把我說成是玩弄女人那樣的男人!」

「這樣的話,奇怪的傳言是在奇怪的行動之後哦。大概就是,女性朋友每天都睡懶覺,每天早晨都要去那個女性的家叫她起來。奇怪了!要醒來的話不是可以用鬧鍾嗎。」

確實像靜花說的那樣。

護堂深深地點了點頭,同時,爲了怎樣說明艾麗卡.布朗德利 這個少女的特別之處感到爲難。

與艾麗卡在同一個教室,已經有一個月了。

她早上,課外活動開始之前來到的只是到這個教室的第一天。

之後每天都連續遲到,如果能在課外活動途中來到已經算好了。

嚴重的時候是上課之後一小時或者兩小時才悠然地來到教室,而且還一邊在同班同學和老師的注目之下什麽事都沒有似的向你打招呼。

「大家,早上好啊。今天也很早呢。……哎呀,護堂的臉這麽可怕,怎麽了?啊啊,是因爲遲遲看不到我的臉所以不高興的吧。我也想早點見到可愛的你啊,所以趕來了,可是,到了這個時間,能允許嗎?」

一邊厚著臉皮說著胡言亂語一邊靠近護堂身邊,班上同學們射來的視線,刺痛了護堂。

(特別是那些男生,那些視線如果是刀的話,護堂應該已經被切碎成數千片了。)

護堂一邊推開緊緊貼上來的艾麗卡,一邊下了決心了。爲了讓這個女人正經地去上學,爲此要有多少的犧牲都沒所謂。

結果,造訪艾麗卡的房間,一起去上學成爲了每天的習慣。

……說不定,是知道我每天早上必定回去找那個家夥的吧?對此多少抱有點疑問。

甩開以諷刺的目光送別的妹妹,護堂從家裡出來了。

艾麗卡的新居是本鄉通沿路的高級公寓,步行有五分鍾的距離。她們住在12層建築的第10層的2LDK(兩居室 )。

和平時一樣,護堂用入口的內線電話呼叫。

『是,請問是哪位?』

「早安,安娜小姐,是我草薙。」

『啊,護堂大人,每天早上辛苦了,請上。』

響亮開朗的女高音,耳朵隔著內線電話也聽得出很愉快。

穿過門口,乘電梯到目的地的樓層。在被嚴格的自動鎖保護的高級公寓裡進出,對於住慣了簡樸的獨立房屋的護堂來說難道稍微有點大。

在艾麗卡的房間門前按響了門鈴,門就馬上開了。

「早上好,請進。」

出來迎接的,是艾麗安娜.羽山.阿莉阿魯迪 。

魔術結社的見習魔術師,而且,是有著大騎士稱號的坦普爾騎士艾麗卡.布朗德利 的助手兼貼身照料(總而言之就是女僕)。

她是在這個2LDK的房間裡擔任著全部家務的傭工。

「由於今天天氣好所以很高興呢,最近,由於陰天或者雨天的緣故,洗的東西都幹不了,感到很爲難呢。」

艾麗安娜一邊清爽地微笑著一邊招呼護堂進來。

比19歲的年齡看起來還年幼的臉,看起來極爲聰明能幹。……但是,事實是極爲遺憾的,她是『人不能看外表』的典型例子。

「對了,安娜小姐,艾麗卡那家夥,今天起來了嗎?」

被帶到客廳的護堂,急忙提問道。

雖然認爲艾麗卡沒有自已能起床的能力,但是還是試著有些許期待。

「應該吧,剛才稍微聽到寢室的方向有點聲音。啊,可以的話,在等待的期間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怎麽樣?如果肚子餓了的話,不介意的話還有一些昨天做的湯。」

安娜以可愛的百合花般的笑容說道。

只要看了心就會溫和起來,不含雜質的笑容,能夠這樣笑的女性,不可能會陷入不幸。

這樣想著的護堂,遠遠地看了一眼廚房電爐上的壓力鍋。

感到有不好的預感。

這個大概是先入之見的緣故。但也許是察覺到危險的作爲Campione的直覺所發出的警告。能夠避開的危險就要避開。

「早飯已經在家裡吃了,湯也不用客氣了。」

完美的回答。

當然,作爲正值能吃的時候的護堂的胃,再吃第二次早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除了安娜煮的一種特製品除外。

……大約一個月前,初次來這個房間的時候。

對於招待作爲艾麗卡這個女主人的客人的護堂,艾麗安娜親手做菜。

手制的加入了奶油醬汁的義大利面,切成薄片的幹酪和火腿 ,放入了臘香腸和蔬菜做的麵包,新鮮生魚片的薄肉片拼盤等等,每個的味道都非常好,都感到衷心地滿足。但是,除了最後裝在盤子裡端出來的湯之外。

「我、現在正在減肥,就吃到這裡好了。」

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的艾麗卡,突然放下了刀叉。

她雖然身材細小,食量卻淩駕於普通的男人。

雖然感到可疑,但是護堂覺得沒有理由不接受這個有著奇妙紅色的顔色的湯,便小喝了一口。

日語裡所有的形容詞都「難以表達」,所以放棄說明瞭。

就是那樣的味道。

難以表達的味道。僅僅酸甜苦辣等現存的形容詞不足以應付,完全不能想象是用什麽樣的材料烹調出來的。

不由得將視線轉向艾麗卡,返回的是惡意的笑容。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要小心艾麗安娜煮的料理。)

(那、那樣的話,可是,至少警告一下啊。)

艾麗卡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喝著飯後的Espresso、與護堂以眼神交流。

想起那個時候的教訓,所以護堂今早只接受了卡布奇諾咖啡。

護堂一邊安心了下來一邊等待前往主人房間的艾麗安娜回來。

……但她馬上就回來了。

「對不起,護堂大人。艾麗卡大人醒了一下說『今天早上沒有除了王子大人的吻以外起床的心情,早點帶護堂過來……。』

艾麗安娜像是可憐地報告了艾麗卡睡回籠覺的事。

護堂對此皺了一下眉。

當然,沒認爲那個少女能夠簡單地起來。就算從自已家裡打來叫醒的電話服務,那家夥也會中途掛斷電話。

果然還是,沒有進入臥室叫醒以外的方法了嗎。

「那個家夥每天早上都是讓人奔波勞碌——。」

護堂邊嘟噥著離開客廳,闖進了艾麗卡的臥室。

這個家個女主人,裹著床上的毛毯,帶著微微的呼吸聲安樂地睡著。

「你這個家夥,真的在睡回籠覺啊……」

室內的情況使進來的護堂驚呆了。

完全不能認爲是10年代女子生活的地方,滿是書和古董物的房間。

攙雜了流行雜志的平裝本,英語和義大利語,拉丁語,中文等多種多樣的語言的古書放在了書架上面。雖然沒有CD和MP3播放機的,卻有年代非常古老的編碼唱機。

整理收拾得非常妥當,可是並非主人的功勞。

大概,是艾麗安娜打掃的吧。像是證實這個預料似的,床下懶散地掉了一地大概是昨夜脫下的衣服。

T恤和短褲,而且還有面積很少的水色布料,一件,兩件。

這個一組的布究竟是什麽?

護堂想象到不好的事,一邊注意別看那邊一邊靠近了床。

「喂,艾麗卡,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這樣影響可不好。」

護堂搖動著少女的身體,打算把她弄醒。

劍客小說的武藝者只要是有人接近就會醒來,不過已經認定了這個魔術師兼天才劍士並沒有這樣的技能。本人日「大概是沒有殺氣的變化的緣故。」

「……讓我再稍微睡一下。我昨晚四點鍾過後還在看李小龍的錄像,現在很困。拜託啦,過一會再跟你KISS,好嗎,護堂。」

艾麗卡眼睛都沒睜開地回答道。

這個義大利的少女,意外地也是那個偉大的功夫明星的FANS。當代的這種錄像居然研究得那麽深入。

「不好。平常上學不可以看那些東西,趕快起來吧。如果是星期六日就陪你看虎膽龍威三部曲吧。」

「只有布魯斯還不可以,還要連李連傑也一起。」

好在是終於醒來了,而且還向護堂打了聲招呼。

成龍和周潤發也一起啦,起床,去學校啦。

「嗯,馬上起來了,護堂真是壞心眼。你大概是第一個硬把我叫起來的男孩子……。呐,起來了,給我一個早晨的KISS吧……」

總是充滿霸氣和自信的艾麗卡,只有在起床的時候是例外。

像孩子一樣,變成撒嬌一樣的說話方式。

護堂一邊應付著,一邊掀開她裹著的毛毯。——完全僵直了。白皙的頸部,赤裸的後背露了出來。

由於是轉過身去的睡眠方式,幸好還看不到正面。

但是,因爲從腰到屁股像是藝術性的描畫一樣的彎曲部位快要顯露出來,護堂驚慌地重新蓋上了毛毯。

「艾、艾麗卡,……你,沒有好好地穿衣服嗎?」

「穿著喲。我沒有裸睡之類的愛好,黎明左右的時候睡不著覺所以就脫了。……沒問題,有塗香水哦。……就像以前的女演員那樣——。」

艾麗卡突然一下子起來了。

同時,蓋在明顯是什麽都沒有穿的上半身上的毛毯滑落,而且她豐滿的乳溝,在下面顯露了出來。

護堂馬上抓住了快要掉落的毛毯。

「艾麗卡,穿上衣服!拜託!拜託你首先穿好衣服!」

「嗯——,那麽,先要穿……內衣在衣櫃的下方第二個抽屜裡,護堂可以選喜歡的喲……」

對於聽到這句嚇人的話的護堂,艾麗卡微微地一笑。

是與平時的小惡魔般的笑容不同,是真正天真爛漫的笑容,也許是因爲剛起床,狡猾的魔女變得老實了起來。

被這個新鮮感嚇了一跳,護堂繼續請求地說道。

「別胡說,自已去選!」

「還是那麽沒志氣啊,啊,昨天穿的替我拿出來吧,有沒有掉在床下啊?」

「那個是內衣啊。在男人看到的地方,就那樣扔著置之不理嗎?」

「護堂可以哦,你是特別的啊,是就算是被看到裸體也沒關系的人。」

「不行,全部都不行。安、安娜小姐,能請你拿點東西給艾麗卡穿上嗎?請快、快一點!」

對於艾麗卡所說的話而著急的護堂,艾麗安娜一邊平靜地微笑一邊跑了過去。

草薙護堂最近的早上,大概都是這樣的感覺。

城楠學院高中部,一年五班。

這裡是艾麗卡和護堂的教室,順便一提,兩人也是鄰座。

其實本來艾麗卡是坐在更遠的地方的,可是轉學第一天,她突然地說了那番話。

一個月前,早上的課外活動課。

來自義大利的留學生,以完美的日語作自我介紹。

之後,被安排在窗邊的位置的艾麗卡,自大地哼哼微笑著。並且,隨隨便便地走近護堂的座位,突然宣言。

「首先我要說明,我艾麗卡.布朗德利 已經有約定了將來的人,那就是這個人,草薙護堂。——呵呵,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都在一起,護

堂。」

一邊順口說出這番話一邊俐落地抱住想逃跑的護堂,在臉上親了一下。

漂亮地捉住充滿警戒的護堂,這應該算是一種神奇的技能,而且,之後就開始朗朗地演說。

相愛的兩人,一刻也不能分離。

所以自已的座位應該要在隔壁,爲此希望請求幫忙。

「我應該坐的地方,除了草薙護堂隔壁之外不可能有。能幫助相愛的我們,容許這種任性嗎?」

對於艾麗卡做出那樣的請求,護堂驚呆了。

不對,那個無論怎麽樣都沒有道理吧。對於這種做法真是沒話可說了。

周圍的同學突然都離開了座位,開始爲了適應艾麗卡的要求調換座位,擔任老師也什麽話也沒說。

那個時候艾麗卡應該是使用了類似催眠術之類的魔法。

就這樣兩個人成爲了鄰座,順便成爲了班裡公認的關系。

「呐,護堂,我們去吃午飯吧,今天艾麗安娜讓我帶了三明治過來了哦。」

午休的鈴聲響起的時候,艾麗卡愉快地說道。護堂馬上感到被非常多的殺氣穿透了全身。

——又是草薙那家夥,每天每天看見都是這樣!

——嘖!我們的艾麗卡啊,爲什麽會和那個家夥!

——如果這份憎惡能夠成爲兇器的話,我、我就能殺了那個家夥!

——你這小子,即使下地獄對你也不涼不熱!

「喂艾麗卡,偶然和其他女生一起吃飯不是很好嗎?我去學校的飯堂吃。」

被無言的壓力壓迫著護堂,試著這樣問道。

周圍的男生所發出的黑暗氣息正逐日強化增大。

嫉妒,憎惡,嫌惡,殺意,敵意。如果有能將這種負面怨念數值化的測量器的話,這個教室裡的記錄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數值。

「說些什麽啊。即使是女生們,大家都十分支援我們的啊,別說煞風景的話了。」

對於艾麗卡簡單的回應,護堂歎了一口氣。

艾麗卡.布朗德利 的政治能力,交涉能力,實在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絕對不是待人接物態度好的人。事實上,初次見到護堂的時候,也是自大冷淡的態度。

可是,如果有心的話是和誰都能相處得很好的外交專家。

擁有名門千金壓倒性的美貌與優雅,過人的說話技巧,不刻意迎合別人也不會惹糾紛的社交策略,給別人自已是特別的存在的印象,具有領

袖人物的超凡魅力。

如果擁有這樣的資質的人認真起來,日本的高中生都不是對手。

即使性格上是這麽放任自由,艾麗卡的行爲也應該不會被別人在背地裡說壞話,護堂對此深感贊許。

問題是,艾麗卡不隱藏對特定男子的好意這點問題很大。

由於女生的好意,男生的怒氣,憎恨以及羨慕都成了重重的壓力壓在護堂身上。

「可是,說不定偶然在外面吃飯也不錯。今天天氣又好,要去中庭嗎?去那裡的長椅上,不是很好嗎?」

「抱歉,唯獨這個不行,在教室吃吧。」

對於笑著提議的艾麗卡,護堂立刻回答了。

中庭不僅僅是高中生,連初中生都有很多人經過的地方,而且午休的時候人特別多。在那麽多人看到的地方做出那些引人注目的行爲,無論

如何都是要避免的。

「那麽,就像平常一樣好了。我去買飲料,要什麽?」

「茶吧,要不甜的。」

隔天輪流去買飲料和麵包,是兩個人之間所約定的事。

當天輪值買東西的艾麗卡走後,護堂就開始准備就餐的地方。

鋪開餐巾把飯盒放上去,上面放有意式冷肉料理,夾了火腿和蔬菜的三明治,放入了橄欖樹果實的塑膠容器,蘋果等等。

是艾麗安娜所准備的,充滿歐風的午餐。

想象當初剛搬來的時候,還嚴厲地教訓了打算把從酒店裡買來的葡萄酒和香檳作午餐的飲料的艾麗卡,還是件記憶猶新的事呢。

「什麽事,高木?」

因爲坐在後面的男生好像想說些什麽,所以試著問一下。

護堂也算是比較高的人,不過這個高木更高,身高將近185公分,應該是屬於劍道部的。

「護堂,告訴你一件好事。現在我們五班上的男生,對於你那旁若無人般的橫暴行爲,邊忍受著邊積累起憤怒和憎惡…… 」

「對不起,可是,我認爲旁若無人的人不是我,而是艾麗卡。」

「切!提到你自已,總是說自已是對的!自已是特別的,——好,對於你這樣,我們決定採取緊急措施。」

高木決然地說道。

爲啥?他——不,包括他在內所有凝視著護堂的男同學的眼睛,全都充滿著堅定的意志,簡直就像是,雙方不分勝負而准備躲開攻擊並進行

反擊的拳擊家一樣。

「緊急……措施?」

「對。我們打算以毒攻毒,你如果不理會我們男人們的感受,我們會以適當的手段反擊!……老實說,剛才已經叫人去隔壁班報告了。」

「爲什麽隔壁班……難道!?」

「呵,發現了嗎。可是已經遲了,這個方法對於我們也有損傷,所以到目前爲止都避免使用。但是爲了折磨你,我們敢於走上苦難的道

路。」

在高木說出充滿悲壯感的發言之後,她來了。

一年六班的萬里谷祐理。

妹妹靜花所屬的茶道部的前輩,代表著日本的咒術界,護堂眼中亮眼的武蔵野的媛巫女。她穿過五班的門後,向著這邊走過來。

「草薙同學,可以稍微阻礙你點時間嗎?」

「好、好,什麽事呢?」

與艾麗卡並列爲學院評介第一的美少女,以淩厲的目光問道。

她的美麗,就如山間上可愛的櫻花靜靜地開花,並不會是嬌豔傲慢地盛開。

那個樣子讓看到的人深深地入迷。

「就是因爲知道這樣不適當才跟你說要注意的。我的班級又跟你不一樣,也不可能跟風紀委員說……。不過,只有這個班級的學生們請你不

要看漏了。」

「那、那個……」

在說話有條有理的祐理面前,護堂一臉惶恐的樣子。這個美麗的巫女大人,實在難以應付。開始被她說教起來的話,就會不知不覺畢恭畢敬起來。

「聽說在每次午休的時候,草薙同學和艾麗卡同學都會那個……是……是叫調情嗎?說著欠缺謹慎的親密話語,這裡是學校,不認爲應該選

適合的時候和場所嗎?」

「沒有調情啊!只是一起吃午飯!」

「明顯就在說謊。因爲這個,五班的各位煩惱得差點就哭出來樂。……剛才跟我在一起的人說了一些話。說什麽『草薙把我們這些交不到女

朋友之男當笨蛋一樣,每天在跟艾麗卡調情。我們也要多加注意,再接再厲』之類的,還含著淚呢。」

義憤地說教著的祐理背後的是……

班上的男生們,都以惡意的笑容盯著被趕進絕路的護堂。那個邪惡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了他們的感情。

——嘿嘿嘿,果然和預料一樣,護堂是無法違抗萬里谷的。

——可是,被那樣拙劣的演技給騙到,特意過來這邊教室,果然還是,萬里谷是爲了護堂而來的?

——嘖!不能允許!爲什麽只有那家夥遇到那麽好的事。

——真令人羨慕。我也想認識『對男生沒什麽興趣』的萬里谷同學,被她說教一下。

——奧!看,艾麗卡回來了,現在開始正式表演。

「哎呀,是祐理啊?吃午飯的時候過來真少見啊?」

手上拿著裝了烏龍茶和橙汁的紙包裝袋的艾麗卡,回到了教室。

「是來一起吃飯嗎?如果不打攪我和護堂樂趣話就可以一起。」

「真不巧,我就是爲了阻礙你們才來這裡的。」

艾麗卡和祐理靜靜地以強烈的意志對峙。

這兩個人,性格實在是相當不合。平時被艾麗卡戲弄著的時候,祐理正好在場都會有意見。

自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同樣的情景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問題是,那種事大多在學校出現,被相當多的高中部和國中部的學生看到。

「奧 奧,是愛人與正妻的一對一較量啊。」「這樣護堂是到了不得不認罪的時候了」「草薙那家夥,是什麽時候和萬里谷這麽好的?」「笨

蛋,一定兩人是青梅竹馬什麽 的。」「是那樣嗎?就是萬里谷沒有意識到對於草薙的感情,結果被從義大利來的艾麗卡插進來了!?」「日

本的正妻萬里谷,和義大利的愛人艾麗卡之間二選一, 究極的選擇!」

唉,變成這樣的誤會是有原因的。

也許是因爲國籍,一般人都會認爲祐理和護堂是先認識的。不過,事實卻正好相反,先入爲主這種想法還真是可怕。

「……總覺得很吵呢。」

「你好像還沒有明白我想說的事,能先換一個地方嗎?去屋頂吧,去沒有什麽人注目的地方。」

注意到在祐理周圍熱烈地說著各類揣測的話的人,護堂提出了建議。

已經不可能再在這個地方說話了,給艾麗卡使了個眼色。果然不愧是同伴,馬上就瞭解了。她用餐布利落地重新包好擺放在桌上的食物。

護堂拉起正在發愣的巫女大人的手,向教室外面走去。

「啊?」祐理邊被拉著走邊感到吃驚。艾麗卡也已經跟上來了。

——最近,想悠閑自在地吃飯都不能。

護堂一邊滿是牢騷一邊像先鋒一樣沖出了教室。

午休的屋頂非常地混雜。

有幾個一個小組在吃著便當的,有的在玩球的相當的熱鬧,這裡和教室不同,護堂他們不會引人注目。

「最初就來這裡就好了,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如果兩個人是普通地吃飯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十分安靜,不是其他人的原因。」

對於選了適合的地方坐下的護堂,祐理依然嚴厲以對。

她在途中經過六班的時候,順便也拿來了自已的飯盒。

「今天天氣好,還是在外面使人心情舒暢,這不是很好嗎?」

艾麗卡一邊無所謂地說道,一邊開始吃起三明治。

順便一說,艾麗安娜准備了她和護堂相同的分量的食物,與她身材細小比較起來,艾麗卡非常的能吃。

「……對了,護堂同學和艾麗卡同學平常是怎麽吃午飯的?」

祐理的便當,的確是普通女孩子的分量。

對於筷子的拿法,用法非常的優美。大概是因爲小時候教育得好吧。

「我平常的時候都被艾麗卡纏著,被別人說這個那個的。」

「說什麽被纏上啊……真是的,想要和我一起吃午飯的男生可是多得像山一樣高啊。」

對於歎息地說著的艾麗卡,護堂以怨氣的眼神望著她。

實在上到現在爲止,有好幾個人在吃飯的時候擠進兩人之中,可是每次都被知道猜到他們的目的的艾麗卡所趕走。

……對方是女生,又不能大發脾氣地譴責她。

這些方面,艾麗卡是完全的無懈可擊。

對於男生,完全不會留情。帶著優雅的微笑說道『你阻礙著了,請你離開可以嗎?』。

「既然知道自已是有人氣的人,就不要作出那種女王陛下的樣子。你這樣隨心所欲,使得矛頭都指著我。」

即使護堂非常的不滿,艾麗卡也只是輕松地笑著。

「不是很好嗎?能夠獨占的我的愛了。得到的好處不少嘛。」

「……有時候我非常的羨慕你能有這樣的自信。」

「如何草薙同學能夠毅然地對應,我應爲應該不會發展成這種事態。首先自已應該堅實地用心去做。」

祐理帶著不滿刺刺地說道。

「啊,嗯。」護堂不知不覺地退縮了。

也許因爲被指出的是事實,她所說的話實在不能反駁。和可以鬥嘴的艾麗卡不一樣。

「啊,對了,護堂。那件事,到了應該要確應認不認可的時候了吧?具體的時間是今天放學後哦。」

「那件事……,能否帶到家裡的事啊。」

艾麗卡突然說出這件事,護堂馬上煩惱起來了。

艾麗卡在轉來後不久就馬上提出請求,希望見面問候一下護堂的家人。

「那麽說來,以前不就說過了,還沒死心嗎?」

「當然。爲了未來作準備,護堂的家人是必須預先拿下的東西。」

看起來愉快地說著充滿計謀的話,是艾麗卡擅長的能力。

對於這番話,祐理隱約地皺了一下眉。

「靜花同學,好像有聽說過艾麗卡有關的事,正在嚴重地警戒著哦。因爲有這樣的女性接近哥哥,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妹妹靜花,是同一所學校的國中三年生。

因爲與金髮美人的關系在校內已經成爲了傳言,兩人的關系已經被知道了。爲了家庭的和睦,也想避免這種事。

「那個啊,去我家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吧?」

「雖然不是有趣。不過與戀人的家人見面,公認我們的關系是十分重要的事。」

對於艾麗卡的主張,護堂立刻回嘴了。

「我們不是戀人,也沒有需要被公認的關系!」

「那麽,沒辦法了。妹妹桑,也是在這個學校裡。高中部三年二班,出席號碼是9號。座位是靠近走廊的那排的第二個座位。」

和早上孩子般的行爲完全相反,是無所畏懼的魔女的側面。

艾麗卡嘴角浮現出的笑容,把她的用心不良完全地表現了出來。壓迫著護堂,打從心裡地認輸。

「擔任大學的民俗學教授的爺爺在六年前引退了。現今悠閑自在地生活,包辦了家裡的大小家務。母親的工作地點是在湯島。」

「爲什麽你對我家的事知道得那麽詳細?」

「因爲護堂沒有給我介紹,所以試著調查了一下。果然覺得突然過去拜訪打招呼很奇怪 所以等著你讓我去見他們。……但是,有時候是必須

自已親自行動的。」

對於艾麗卡的迫近,護堂只有兩個選擇。

是在自已不在場的場合讓艾麗卡作自我介紹,還是把艾麗卡帶來家裡,和自已一起對面家人。要選哪個?就是這樣的問題。

「哎,還是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護堂焦急了。有沒有風險較少的可選擇辦法呢——。

確認了自已的勝利,艾麗卡因此得意地呵呵笑著,難道沒有反敗爲勝的絕招嗎——對了,還有辦法。

在旁邊,還有一個少女。

護堂從正面看著她皺著眉的端正的臉。

「萬里谷,今天放學後有時間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來我家一趟嗎?和這個家夥——艾麗卡一起。」

護堂充滿誠意地再次請求。

祐理以茫然自失的表情凝視著護堂。

「我、我來草薙同學的家……嗎?」

「啊嗯。把艾麗卡帶到家裡的話,我一個人可制止不了這個家夥,可以的話想你能夠幫忙盯著她――」

「是這樣啊……這樣的話我不介意。」

祐理一邊看了艾麗卡一眼一邊點頭。

「的確,讓護堂同學的家人見艾麗卡同學大概是件危險的事。不過突然訪問男生的家有點唐突。不過要是那樣的情況也沒辦法了,只好接受

了。」

「謝謝你,萬里谷。……你不會介意的吧,艾麗卡?」

反擊成功!護堂回以一個得意的笑容。

艾麗卡像是有些許佩服似地微笑著,點了點頭。

「護堂……你以爲這種程度的小手段能夠阻止我嗎?我這個『赤色惡魔』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輕視的。」

「哼。我不會永遠依你的想法做的,做好覺悟吧。」

這個時候的護堂,沒有發現自已正在自挖墳墓。

呃,自已是犯了什麽錯誤嗎?

看著帶著微妙的表情的靜花,護堂感到困惑。

如果只有自已一個人的確控制不住艾麗卡。有祐理的幫助的話,應該會有辦法對付。——可是這種惡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在放學之後,護堂和艾麗卡,以及祐理一起向草薙家走去。

從城楠學院出發走了大約十分鍾,就到了文京區根津的商店街。

那附近有間已經停止營業的日書店,是草薙家的住房。護堂帶著兩個少女,進入了起居室。

「你回來啦,哥哥。對了,聽我說。爺爺說今天的晚飯是手卷壽司——的說……。一起去買東西吧……

「啊啊,回來啦。今天帶了漂亮的客人來了?」

已經從學校回來了的靜花和祖父草薙一郎出來迎接了。

過了半天,情緒也好起來了,妹妹說話也變得比較輕松了——不過,中途又漸漸變得虎頭蛇尾起來。

祖父泰然自若地對孫子帶來的兩名少女微笑著。

「啊……怎麽說呢,還有帶來幾個朋友。」

「是嘛,各種各樣的朋友呢……」

嘟嘟地說完之後,靜花向作爲自已部門活動前輩的祐理打了聲招呼。

「您好,萬里谷前輩。那邊那位是和哥哥關系很好的艾麗卡小姐吧?已經知道了……有聽說過。」

「你好,靜花。之前我打過電話自我介紹過了吧?初次見面,爺爺。今天冒昧地來訪,很抱歉。我無論如何也想要跟護堂的家人說一下,可

以嗎?」

艾麗卡帶著淑女般的微笑問候道。

做出這些行爲舉止的時候,不可思議看上去是個完美無缺的大小姐。

「呵呵……,總之請進去坐吧,我現在去准備茶。」

就這樣,所有人都來到了草薙家的起居室裡

在大桌子的四周,坐在護堂的右邊的是艾麗卡,祐理坐在左邊。正對面的是以險峻德眼神望過來的靜花,隔壁的祖父笑嘻嘻地微笑著。

不知道爲什麽就變成了『真讓人沒辦法啊,你這家夥』的苦笑著的氣氛了。爲什麽呢?

「你也是護堂學校裡的朋友嗎?」

祖父突然向祐理問道。

大概是因爲祐理說的話比艾麗卡少,所以有點在意吧。

「是,我是萬里谷。今天冒昧地來到,非常抱歉。我和靜花同學是屬於同一個茶道部的。」

「那麽,就是靜花的前輩了吧。和護堂成爲朋友是因爲靜花的緣故嗎?」

祖父對認真問候的祐理點了點頭,無意間問道。

回答這個別有用意的問題的,是靜花。

「那個和我沒有關系哦。哥哥和萬里谷前輩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關系變好的。甚至休息日都偷偷地瞞著我見面。」

護堂開始察覺自已所犯的錯誤。

雖然採取那樣的戰術是正確的,不過作爲夥伴把祐理帶來,出乎預料的是,卻大幅度強化了敵人(妹妹)的鬥志。

不過……要判定失敗了還太早。

戰意上升了攻擊對象也增加到兩個。即使戰意提升了,不過攻擊對象增加到兩個的話,還是會變得難以應付。

「哥哥和艾麗卡小姐是什麽時候認識的還真是個迷呢。之前用電話交談的時候,因爲日語說得很好沒想到會是外國人。哥哥和艾麗卡小姐關

系非常非常的好啊?已經成爲了學校中的傳言了。」

靜花同時把矛頭指向艾麗卡,對兩個方向開始展開攻擊。

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護堂馬上回答了。

「的確艾麗卡應該算是跟我關系好的一方,不過也就僅此而已。靜花的話,關系好的朋友應該有很多吧。」

「是有不少。即使這樣,我也沒有轉學第一天就說出像是婚約宣言一樣的話的朋友。」

靜花完美無視哥哥的反駁詢問著艾麗卡的事。

必須要這個金髮魔女提出意見來證明自已是冤枉的。護堂一邊下了決心一邊等待她的發言。

……艾麗卡露出像是憐憫般的微笑。

好像是挑撥地說自已能夠取勝一樣,護堂突然感到很不愉快。

「我和護堂的事,成爲了傳言這樣的事,總覺得很不好意思呢。」

「製造出傳言的本人說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把我強逼地卷進這些麻煩事裡的不正是艾麗卡你嗎!」

「還、還說那樣的事。……並沒有強逼的啊。」

艾麗卡快速地伸出了手。

想到不好的時候,已經遲了——。護堂搭在桌面上的右手,被艾麗卡的右手握住了。

並不是快。

倒不如說是緩慢,優雅的動作。盡管這樣,護堂還是沒能躲開。

……劍之達人砍下的竹刀 厲害的猛者也回避不了。讓人想起這種逸聞的也就只有艾麗卡的這種絕妙技巧了。

「呐,說這個那個的,好好地回應一下嘛。護堂真是不夠坦率,但是,這也是可愛的地方。」

靜花的目光看起來比冰點下的溫度還要低。

原因當然是因爲看起來和睦地交握起來的兩雙手。

「不、不是的。不要誤會了。因爲艾麗卡那家夥的蠻力才把我的手擋掉的。才不是什麽想牽著她的手什麽的!」

「哥哥是最差勁的了!你無論怎麽辯解都是沒用的。」

護堂竭盡全力想從艾麗卡的手中抽出手腕。

但是,這個金髮惡魔以一臉輕松的表情輕易地壓住了。不止如此,還好像十分愛惜地摸著護堂的手,想把手指親密地緊扣起來。

護堂深切地痛恨給與這個女人魔性的力量的魔術。

幹脆竭盡全力站起來,從這個技能中逃出來嗎?

不,不行。

之前也有試過相似的情況,結果被弄得身體失去重心被翻到在地上,就那樣被施了催眠技,還被玩弄了一番。這個魔女只有在這種時候會擺

出完美的姿勢,意圖性的押上來。

「艾麗卡同學,惡作劇也請適可而止!」

回響著的一聲大叫,護堂安心了。果然把她一起帶來是正確的選擇。

「靜花同學,爺爺,請聽我說明情況。說不定聽起來非常難以置信,會認爲是充滿虛僞的辯解。不過,艾麗卡同學和草薙同學並沒有以男女

朋友的關系交往。」

祐理威風凜凜的聲音,確實可靠。

聽起來就像清切的鍾聲一樣,靜花也注視著前輩的臉了。

「之前,草薙同學曾經向我發過誓——自已絕對沒有和艾麗卡同學交往,如果這個誓言是假的,即使被殺也沒有怨言。我,相信那個時候的

草薙同學並沒有說謊。不,是想要相信。」

……在一個月前,那晚擊退雅典娜之後。

爲了說服要護堂和艾麗卡斷絕不健康的關系的祐理,不,是情人關系。護堂想了個鍾辦法,最後連捨棄生命的誓言都發了。

效果就是,祐理總算認可了護堂提出的意見。

「確實,這兩個人的關系是非常不健康的,是不可取的。不過,是因爲艾麗卡同學卑鄙的誘惑,護堂同學被纏得差一點就命懸一線。」

祐理的辯護還在繼續。哎?這是辯護嗎?

「這個人老實說是在嘗試的話,但老是做些毫無道理的事,也不考慮給周圍帶來的麻煩。真是沒有辦法,也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希望他能盡

可能地守住約定,可是,結果大多數時候都是沒能守住約定。」

隔壁的艾麗卡,不出聲地竊笑起來。

因爲她的力道放鬆了,護堂急忙抽出了右手。但是,是爲什麽呢?一點兒脫離了危機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不能謹慎地拒絕艾麗卡同學的求愛,草薙同學就應該以更毅然的態度和艾麗卡同學接觸。每天早上都叫她起來,這樣太寵她了,還經

常把身體貼在一起,老實說真的看不下去。真是及格點都沒達到,但是認爲你是清白的,雖然不是我的本意。」

在這個時候,護堂總算確認清楚了自已犯了什麽錯誤。

叫來援軍的想法是沒有錯。可是不懂得修飾,總是打算誠實地說出事實的祐理。適合作爲這種情況下的援軍嗎?問題就是在這裡。

「怎麽樣呢?草薙同學和艾麗卡同學並沒有在交往,大家能夠理解嗎?」

對於以真摯的目光詢問著的祐理,靜花點了點頭。

順便也把充滿了輕蔑和譏諷的視線轉向哥哥。

「是。這兩個人的關系,聽了現在的說明之後大概知道了,盡管這樣,還是對詳細情況瞭解得不夠深入。」

護堂和艾麗卡,以及祐理,都一邊注視著靜花一邊聽她說話。

「但是,最好徹底弄清楚,怎麽我們的笨蛋哥哥會向萬里谷前輩發誓這件事。萬里谷前輩和哥哥是怎樣的關系?」

「哎?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啊。這個以上,那個以下的——。」

怎麽可能向別人說明是弑神的魔王以及代表日本咒術界的媛巫女啊。

對於誠實的祐理來說,讓她做出欺瞞過去的即興表演很困難。

「剛剛的話,就像妻子是青梅竹馬的戀人。正妻和愛人,看來傳聞是真的。哥哥,幹得真好嘛,就像是爺爺和去世的奶奶一樣的感覺,氣氛

不錯嘛?」

「哎!?你說什麽,靜花同學?」

不要把我和爺爺當成一種人……

靜花充滿微妙感覺的發言使得祐理有點驚慌失措。對此護堂皺了一下眉。

無論如何,也不想與祖父作比較。

「爺爺和奶奶?那是怎樣的事?」

對於艾麗卡興致勃勃的詢問,靜花大大歎了口氣。

「草薙家世世代代的男生,有很多都是遊手好閑的人。像死了以後突然出現幾個隱居了私生子啊,與藝妓玩樂而毀了家産的商家大少爺啊。

已經有二百多年了,真的是多種多樣。」

靜花望了一眼在旁邊小口地喝著茶的祖父。

只不過期間一直沒說話,像空氣一樣坐在一起的祖父草薙一郎,以柔和的微笑回應望過來的孫女的視線。

「哈哈哈,靜花。不怎麽同意你說的各位祖先的事,嘛,不過也不是全部是錯的。」

「出自同一血脈,近年來出現稀罕的卓越能力的只有爺爺。可是爺爺卻不僅是花花公子,而且還有女的會自動找上門,奶奶爲了把這些壞蟲

子趕走,可是非常的辛苦。」

對於孫女的追究,祖父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雖然年輕的時候和各種女性交往過,不過,與夫人結婚後對她是一心一意的。」

「冤枉啊!大體上,我和爺爺一點也不相似。性格上,也完全不同!」

靜花聳了聳肩無視了護堂的反駁。

再加上,祐理也對於祖父與孫子的比較也說出『這麽說來,的確……』的話,就連艾麗卡,也像是非常佩服地點著頭。

哎,因此現在這種時候是臉比性格還要重要的。

「性格上確實是不一樣,不過行動上的評介卻是『非常相似』,聽說爺爺年輕時看上去也是非常認真的人,哥哥也是一樣麽?」

反省自已的話,護堂不能再反駁了。

在今年的春天,在南義大利的薩丁島打到了戰神韋勒斯拉納。

這個古代波斯的神明,有10種化身——強風,雄牛,白馬,駱駝,豬,少年,鳳,公羊,山羊,並且還有變身爲戰士的特性。

戰勝了韋勒斯拉納的護堂,是完全不希望奪取那種力量的。自從那次之後,和神以及魔王戰鬥,破壞了不少世界遺産。

確實是毫無道理,這個身體。

「那、我多嘴打斷一下,現在要開始作晚飯的准備嗎?我爲了弄今晚的手卷壽司,已經把醋飯都准備了。」

祖父突然站了起來。

應該是爲了打破現在的沈默而說道。

「剛才打過電話給魚店的櫻庭先生,請他選了些好的材料了。護堂和靜花去兩個去拿回來吧。哎呀,不要忘了再加兩個人的分量啊。」

祖父一邊說道一邊轉向艾麗卡和祐理露出親切的笑容。

「你們也一起吃頓飯不會介意吧?好不容易來到的。當然,如何有門限時間或者有事的話也不會勉強。」

「不,爺爺。請無論如何也讓我相陪下去。」

側坐的艾麗卡,優雅地行了一個禮。

看到那兩個人的交流,意外地發現是性格相合的人,護堂感到佩服。艾麗卡和祖父,兩方都是對於社交策略完美無缺的人。

不過,留下來的祐理——。

「我、我突然來訪。吃完晚飯再走什麽的,會造成困擾吧……」

「不會介意哦,爺爺最喜歡這樣了。集合很多人,吃自已親手做的菜,順便還喝喝酒。」

爲了打消祐理的猶豫,護堂對她說道。

但是,對於這番邀請的話感到有點問題。祐理對最後一句話感到非常吃驚。

「啊、啊、喝酒!?」

「啊……你早就想在今天喝的吧,對嗎,爺爺?」

「不行嗎?我和護堂沒有問題。我想艾麗卡小姐一定也沒有問題——。」

過去,爲了不讓讓身爲中學生的孫子的對酒的味道覺醒,說什麽『要是用什麽亂來的喝酒方法喝酒而弄得酒精中毒什麽的話我可是很爲難

的』之類的糟糕不良老頭,果然是亂說的麽。

看到艾麗卡的眼睛閃耀的時候,護堂馬上叫道。

「拜託了,今天就不要喝了。讓艾麗卡那家夥喝酒會很麻煩。」

「哎呀,護堂,適當的酒精對健康和友情都有好處哦。」

「請稍微等一下,哥哥,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你們兩個曾經一起喝過酒嗎!請詳細地說明情況!」

「那,那麽說來,的確是。草薙同學,那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愚蠢的發言相當於投下了新的燃料。

至於祖父,轉向陷入困境的孫子略微地苦笑。護堂感到那個表情好像就是在說『你的修行還不夠啊』。

「今日承蒙你的招待了。請替我向大家問候。」

「抱歉,萬里谷。硬是把你叫來,還把你留到這個時候。」

把祐理送出草薙家之後,已經是夜晚8點多了。

在玄關口作了離別的問候之後,送行的護堂一臉愧疚的樣子道歉了。

「不。我也感到很高興,請別那樣說」

「 是嗎,這樣就好。那明天見。」

「嗯,明天見,先告辭了。」

與微笑著的護堂相互點了點頭之後,祐理認真地低下了頭,然後走出玄關了。

結果,跟靜花面談過後開始吃了晚餐。護堂用眼神跟艾麗卡說不能喝酒,邊說話邊吃飯。

對於朋友不是很多的祐理來說,過著這樣的時光是很少有的。

過於認真的說話方式和有著優雅舉止的人已經很少見了吧,基本上被同齡的男生女生邀請去玩什麽的事一般都不會發生。

並不是忌諱什麽的,只是不想太明顯而已。有點不能適應。

因爲本人也有自覺到、所以不會主動地融入那樣的圈子當中。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說話次數最少的是祐理。

盡管這樣,感覺上還不壞

艾麗卡說的話題很多,不僅對護堂說過話 ,還跟他的祖父和妹妹。有時候甚至還跟祐理說了幾句。

這些對話沒有強硬的口氣,重視與對方的說話節奏,輕松地享受談話的樂趣。

原本話不是很多的護堂。比起聽著他們聊天他更集中在吃飯身上。

護堂作爲唯一一個年輕的男人,食欲相當的旺盛。但是,還是會適當地插一下話,然後大大地動著筷子大口地吃。

作爲同一個活動部門的靜花,在某一程度也知道她的性格。

身爲主客的草薙家的祖父,是個很細心的人,年輕的時候受女孩子的歡迎也有道理。

「啊,祐理同學。見到你真好,找你很久了,拜託了,請你隨身帶著手機,在緊急情況的時候必須要聯絡啊。」

祐理向最近的車站根津站出發走在商店街的途中,突然被人打了聲招呼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穿著西裝的青年——甘粕冬馬。

負責管理日本咒術師們和控制和管制神所有鬼怪之類的情報的組織〈正史編纂委員會〉的代理人。

「手機是嗎?對不起。現在認爲不需要這東西,不過,您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

對於祐理提出的問題,甘粕稍微苦笑地回答。

「偶然來到附近的。在想能不能在祐理小姐坐上電車之前找到你,就稍微等了一下。打了你家的電話,說是去了學校附近的同學家裡了。」

「是嗎……。話說今日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麽說來、是因爲有點晚了所以借了草薙家的電話跟家裡聯絡了一下。

理解後的祐理,再次提問道。

「其實有件事想拜託你。不過今天有點太遲了、明天在來拜託吧。」

「沒關系,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完成吧?」

「不。是最好換一個地方才能說的事,就約定在明天吧。這對於祐理同學來說是份輕松的工作。羅馬尼亞於克羅地亞周邊流傳出現了魔導

書,所以希望祐理同學能幫忙辨別一下真僞。」

對於說話輕浮又不謹慎的甘粕,祐理歎了一口氣。

「甘粕先生,我的靈視能力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看見』的方便能力哦。也有很多時候什麽也不能弄清楚的。」

朋友少是因爲這張嘴的緣故

祐理一邊那樣想著一邊怪責這個正史編纂委員的輕率。

所謂的靈視力,絕對不是什麽萬能的分析能力。只不過是神的心血來潮以天啓一樣授予的能力

「那你就謙虛了。聽說就算在魔術的發源地東歐的米蘭,也並沒有能超過祐理同學的靈視術士存在,如果連你都不行,就沒有其他人可以

了。希望不會太介意的話,可以進行合作。」

甘粕嘿嘿地笑起來。

這時候再多說也沒用。祐理決定同意甘粕的請求,而且還是種指示口吻的請求,沒有多餘的理由可以去拒絕。

「好,我知道了。明天放學之後我就協助你們。」

「感謝你的幫忙。對了,說是去了學校附近的朋友那裡,難道是,草薙護堂氏的貴府嗎?」

突然甘粕轉向第其他話題了。

與咒術和神關系深的人也會警戒著和Campione的接觸嗎?

「是的。……那個,難道有什麽問題嗎?我認爲並沒有需要與草薙同學保持距離的必要。」

對於這個回答,甘粕搖了搖頭否定說道。

「啊。什麽問題都沒有。倒不如說是相反。祐理是草薙護堂最重要的朋友吧,最好積極地行動,去他家也可以,反過來邀請他也沒有問題,

要不斷地行動。」

「是這樣嗎?……甘粕先生、樣子稍微變得奇怪了呢?」

祐理稍微有點生氣地看著舉止可疑的對方。

奇怪的預感湧上心頭。不安感、和突如其來的成就感。這難道是,靈視之力所帶來的某種什麽的預知嗎?

「嘛,這件事到明天再詳細說說吧.那就保重了……在這個美好的夜晚。」

揮了揮手後,甘粕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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