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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丫鬟好冷淡(保鏢不稱職之一)》第7章
第六章

  擰乾了抹布,管茅紫正要跪地擦拭地板時,一雙大腳丫突然出現在眼前。

  那是奶娘徐嬤嬤的大腳。

  其實管茅紫大老遠就聽到她的到來,奶娘身材壯碩,約有她的兩倍大,故走起路來時,腳步聲特別驚人。

  「徐嬤嬤!」管茅紫打聲招呼後,繼續埋頭抹擦地板。

  這不是她的工作,她的工作是保護好段歸秋,然而他身邊根本無任何危險,而進來段家又是以丫鬟的身份,加上她又不愛賦閒,還真的把丫鬟的工作給攬上身了。

  為何段老爺要她掩飾保鏢身份,假冒丫鬟跟在他身邊保護呢?

  重點是他根本不需要保護,那段老爺花大錢雇她這名私人保鏢又是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從未找上段老爺問個清楚,因段老爺一開始簽訂契約時就表明,她只要將段歸秋保護好,其它事不看、不聞更不准問。

  也許他早就料到她進來段家後會產生疑問了吧?

  基於職業道德,身為保鏢的她本就不該好管閒事,就算困惑偶爾浮上心頭,她也很快就拋諸腦後。

  「少爺呢?」奶娘蹲下來問。

  「他在書房。」管茅紫回答。

  每日用過午膳,段歸秋就會前往書房閱讀,通常都是兩個時辰過後,即將日落西山時,才會出現。

  這是他的習慣,奶娘沒有理由不清楚。她是明知故問,或許只是為了確定段歸秋的確不在寢居中。

  是故,管茅紫繃緊了神經,就怕她又出言傷人。

  奶娘不是個壞人,她只是太愛護她的少爺,冀望他的前途璀璨,不容任何人破壞,而她,就是奶娘的眼中釘。

  一確定段歸秋不在寢居,奶娘的眉頭立時蹙起,不滿顯而易見。

  「你呀!」奶娘食指搓上管茅紫前額,「真是不知羞恥,大白天的就跟少爺在床上燕好合歡,就算我說過你是入房丫頭,少爺要你的身子你不該拒絕,但也不該帶著少爺如此放浪形骸啊!」

  她的好少爺都是被她帶壞了!奶娘想到就有氣。

  不只正經的婚事毫無興趣,更是大白天就在床上翻雲覆雨,明知道她熬好藥就會過來,也不曉得該避一下,過往的少爺不曾這麼縱情放任,一定是這個外表看來一本正經、骨子裡淫蕩的女人將他帶壞的!

  燕好?合歡?管茅紫聞言愣了愣。

  「徐嬤嬤,你一定是有所誤會了,我是在幫少爺治病。」

  「治病?」奶娘單眉微挑,「治什麼病。」

  「就……」俏顏微暈,「就一種奇怪的餓病,必須……必須兩人在一起才能夠治好!」

  奶娘畢竟是結過婚、生養過孩子的女人,僅思索了一下,就明白這所謂的「餓病」是指啥了!

  「這種蠢話你也敢拿來誆我?」奶娘肥短的手指戳得更為用力了。「又不是被下了春藥,哪需要靠女人來解饑!床事就是床事,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到底是誰蠢啊!

  「床事?」管茅紫心神一凜,「不是……不是病?」

  「最好世上有這種病!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被你騙過去嗎?」

  他騙她?管茅紫大驚失色,他竟然誆騙他有病,來染指她的清白?

  奶娘見她神色蒼白,不由得懷疑起是不是少爺故意欺騙她的?

  不過那又如何?少爺若想要她,只要勾個手指,她就得乖乖上床服侍,根本不需拐彎抹角。

  「以後給我記著,別再大白天就跟少爺縱情,好歹他也是個即將結親的人!」

  管茅紫抬起困惑的眼,她還沉浸在被騙的慍怒中,奶娘接下來的話,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吸收。

  「我告訴你,」奶娘喜孜孜地說:「我已經幫少爺尋得一名親事,是城東油行的黃花閨女,待成了親後,少爺就是油行的當家主子了,再也不用待在這裡受上面三位少爺的氣!」

  「成……親?」他要成親?

  「對!成親!」奶娘「嘿唷」一聲,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少爺都二十有五了,總算可以成家立業了。」

  想到自己這幾日奔走的功勞,奶娘眉開眼笑,心頭有著欣慰。

  「那我……」那她怎麼辦?

  「你怎樣?」奶娘橫過來凌厲一眼,「少爺喜歡你就會納你為妾,至於主母就別癡心妄想了!」

  更何況少爺是招贅過去,對方人家恐怕不准少爺納妾。

  管茅紫唇色發白,捏著抹布的指尖同樣毫無血色。「少爺……知道這事了嗎?」

  奶娘瞪著那彷彿失去重要物事的蒼白小臉,心想:這丫頭該不會當真想把少爺佔為己有吧?

  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能替少爺帶來什麼好處?讓她當個妾就該磕頭感謝上天恩典,還妄想成為明媒正娶的妻?胃口恁大!

  少爺可別因為她而誤了前途啊!

  「少爺當然曉得!」扯謊的奶娘一屁股在圓凳上坐下,端壺倒水,卻是搖了老半天也不見半滴茶水落下,「喂!沒茶水了,快去……」

  一抬首,已不見管茅紫身影。「搞什麼?」

  她氣惱地呿了聲,悻悻然端著茶壺走向廚房。

  ※※※※※※

  管茅紫匆匆走向偏院的另一端。

  那兒矗立著一棟屋子,屋內三方牆上釘滿櫃子,上頭擺滿了書籍。

  面對著大門的方向,擺著黃花梨束腰雕花書桌、黃花梨玫瑰椅各一張,書桌另一側則擺放一張可供坐臥的籐面羅漢床。

  她的心太急,故忘了敲門,就直接推門入屋。四顧張望,竟不見段歸秋身影。

  「歸秋?」她在無人的屋子內喊了老半天,又在庭院內尋找,仍是未見著人。

  他去哪了?會不會是去見即將成親的姑娘?

  會不會他每日嘴上說著要來書房看書,不准任何人打擾,其實是與未婚妻幽期密約去了?

  未婚妻啊……管茅紫身形一晃,跌坐羅漢床上。

  她這是幹什麼呢?她只是名保鏢啊!怎麼會愛上受她保護的男人呢?

  她兩手抱著頭,神色狂亂。現下她把心跟身體都給了他,但他卻要另娶其它佳人了……而且他還騙了她,欺她無知,假裝有病,奪走了她的清白!

  「哈……哈哈……」痛到極點,她竟忍不住狂笑。

  她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傻呢?

  握著圍板的小手捏緊,在黃花梨硬木上嵌下了指印。

  她不是受了委屈只會默默吞忍的懦弱女子,她會同他問個清楚明白,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若他真敢負她……

  捏在手上的硬木瞬間化為碎屑。

  ※※※※※※

  段歸秋一進書房,就看到倒在羅漢床上、昏沉睡去的管茅紫。

  她怎麼會在這?段歸秋心覺怪異。他早在她來的第一天就叮囑過,不管有任何要事,都不准過來書房叨擾,她突然前來,難道有緊急重大的事?

  「小紫兒!」

  才剛要出手推她清醒,指尖才到她面前,管茅紫忽地睜開玲瓏大眼,含悲帶怨地狠瞪著他。

  她一古腦坐起來,紅唇質問:「你去哪了?為何不在書房?」

  「你有急事找我?」段歸秋不答反問。

  「為何不回我問題?」

  段歸秋濃眉微蹙,「你現在的模樣很像對丈夫行蹤百般追問的悍妻!」

  他帶點嘲弄的語氣是與她開玩笑,但聽在悲憤的管茅紫耳中,卻覺得他是存心譏嘲。他也是那樣想她的嗎?反正不過是個丫鬟,玩玩就好?

  她曾保護過京城大戶人家的富翁,據說裡頭稍有姿色的丫鬟都遭過染指,她聽聞時不以為然,仍秉著職業道德盡力做好本分,卻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天,她也被當成用過即丟的玩物看待。

  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是因為心裡有愧?還是壓根兒不想理她,認為她沒權利過問?

  「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看起來十分憤怒,且這怒火似乎自他而來。

  「你要成親了?」管茅紫單刀直入。

  「成親?」段歸秋笑坐到她身旁,「小紫兒迫不及待想嫁給我?」

  管茅紫一把撥開那欲纏上她頸項的手。「不要跟我嘻皮笑臉,奶娘已經告訴我了,你要跟……跟某間大戶人家的女兒成親了!」

  她忘了奶娘說的是哪戶人家,反正不用細想,一定是有財有勢的大戶人家,才能配得上他「段少爺」的身份!

  「奶娘?」段歸秋皺眉。她又在造什麼謠了?「你因為奶娘說的話,氣得忘了我的叮囑,跑來找我?」

  看她吃醋生氣的模樣,真是可愛得讓他好想緊緊攬入懷中,好好疼愛啊!

  段歸秋靠在羅漢床另一側的圍板上,一腳在榻面上弓起,肘撐著膝蓋,掌面支頰,在面對盛怒中的管茅紫時,仍不改吊兒郎當的態度。

  他那好整以暇的閒適態度,好像她現在聊的負心漢是指他人,讓她更是氣得恨不得掌心生出火來,一把燒了他!

  「段歸秋!」她撲到他身上來,用力搖晃,「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要成親了?」

  「你這樣連名帶姓地喊我,我會怕!」他呵呵一笑,食指抵上氣得發顫的嫩唇,「甜甜地喊一聲我的名,我就告訴你答案。」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鬧她?他看不出來此刻的她有多光火嗎?

  明知她氣得要死,態度仍放蕩不羈,不就是明白地告訴她,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嗎?

  堡裡的六師兄在跟十八談戀愛的時候,只要十八一嘟嘴,六師兄就急忙上前陪不是,拚命安撫,哪像他沒個正經,完全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中!

  她是錯了吧?當真愛錯人了吧?

  急怒攻心,握拳舉高,狠狠捶上他臉側的圖板。

  「砰」地一聲,圍板碎裂成屑,段歸秋驚愕地眨了下眼。

  他的小紫兒……內力高深啊!這一拳若落在他臉上,只怕命早就沒了。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她飛快地下了臥榻,段歸秋見狀急忙追上。

  「小紫兒!」巨掌纏上細腕。

  「放開我!」掌心一個翻轉,輕易就脫離他的掌握。

  「我剛是跟你鬧著玩的!」大手再纏上。

  「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的!」管茅紫火大地一回身,朝他胸口推掌而去。

  段歸秋練過防身術,但跟打小練武的管茅紫比起來,功力遠遠不及,這一掌直打向他心窩,人因而騰空飛起,摔落書房。

  「歸秋!」見他倒地不起,手捏著胸口的衣服拚命咳嗽,幾乎快咳出血來,管茅紫忘了他的辜負,急忙上前探看。

  「你打死我了!」段歸秋拚命咳著。

  要命!真是疼!他覺得他的五臟六腑都碎裂了。

  管茅紫連忙扶他坐起,速速點下止疼的穴道,再盤坐於他身後,為他運功療傷。約過一炷香的時間,段歸秋不再咳嗽,她才收手調息。

  剛睜眼,那內傷才好七八分的男人便雙手大張,一把將她擁住。「這下你逃不了了!」

  「放開我!」管茅紫怒喝。

  要掙開他不難,但她怕又不小心將他傷著,不敢輕舉妄動。

  明明氣得恨不得殺了他,見他受傷卻又捨不得,她真氣惱自己的軟弱!

  「我正經地回你總可以了吧?」他再不正經,這慍怒中的小女子恐怕真會要了他的命!「奶娘這些年來一直想為我找門親事,就為了讓我在兄長們面前吐一口怨氣,我猜她是找到肯嫁給我的人家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管茅紫諷道。

  「瞧你語氣酸的!」他不知記取教訓地捏住小鼻輕搖,「剛喝了幾斤醋?」

  「別鬧!」管茅紫生氣地打掉他的手,「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早生貴子!」

  「真心祝福幹啥掉眼淚?」

  「胡說!誰掉淚……」一滴鹹鹹的淚水滑入嘴角,漫上舌尖,她氣惱地撇過頭去,狠狠將頰上的淚水擦掉。

  「問題是,願意嫁給我的娘子,我已經找到了,奶娘那邊,我得請她回絕了……」

  「你找到了?」

  「是啊!」他點頭,笑得很開心。

  說來說去,他早就心有所屬,她不過是被當成暖床工具!

  她渾身發冷,奶娘說的一字一句,都比不過他的親口承認還要讓人痛徹心扉。

  她猶豫著該離去或者狠狠揍他一頓洩恨,但她的四肢卻僵硬無法動作,只能任憑心口疼痛。

  「我那個娘子,她曾經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跟我說,她手上有點積蓄,等再過個幾年,她就能帶我離開這裡了!」

  管茅紫微蹙著秀眉,心想這番話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

  「她要我等她個幾年,我自是沒意見,我這個人是妻管嚴,娘子說一就不敢說二,不過幾年也不知要多久,你說,我該不該要求她打個折?」

  她回過頭來,瞪視著不改嘻皮笑臉的段歸秋,小臉兒慢慢地紅了。

  她那天抱著他說的悄悄話,他全都聽見了?!

  「而且我那娘子的脾氣恁大,一發起火來,就連花梨木做的羅漢床都能打碎,若真拖上個幾年才能成親,會不會外頭有點風言風語,她就氣得趁著夜黑風高,直接將我人給打碎了?」

  她用力咬住牙,遏止嘴角的抽搐,耳朵紅透似火燒。

  「其實我也沒料到我那娘子醋意極重!」他雙手環胸,垂首輕搖,不勝唏噓。「雖然我極愛看她打翻了醋桶的可愛模樣,可她打在我胸口這一掌,還真是疼到我以為我下一刻就要魂歸西天了!」

  「段歸秋!」她的臉要著起火來了。

  「我說了,別連名帶姓喊我,我會怕!」他輕佻地撫摸她的頰。

  很好,這次沒有揍他,可見她心中不氣了,此刻臉上的怒火不過是裝模作樣,而且她的小臉紅通通的,真是可愛到了一個極致。

  「你很過分!」這樣戲耍她!

  「是誰不分青紅皂白,先罵先打了再說?我都還沒鳴鼓伸冤呢!」

  「你如果一開始話就說清楚,我怎麼會打你?」是他先顧左右而言他的!

  「誰教你相信奶娘卻不相信我!」這帳真要算,還不知誰該跟誰算!

  「是你騙了我在先!」條條列列她可清清楚楚。

  「我啥時騙你了?那個不知哪戶人家的女兒……」

  「我指你生病的事!」

  「大夫都親自看診過,難道你連大夫也不信?」誰會沒事裝傷風啊?

  「我是說……」芳眸一掃他的胯間,「『餓病』的事!」

  「哦……」他嘻嘻一笑,「那真的是病啊!」

  他到底有沒有莊重的時候?管茅紫真想一拳打爛他透著頑皮的笑臉。

  「那哪是病,奶娘說……」她紅著嫩頰,「奶娘說那是男女之間的……的那檔子事……」

  「那當然是病!」薄唇在她耳畔低喃,「是一種沒有你就會死掉的病!」

  「才不是!」她紅著臉嚷。

  「不然你試試,一直不讓我碰,看我會不會死掉?還是說,你為了不幫我治病,寧願我去娶別的娘子……」

  「不准!」小手掩住他的口,「你敢娶別人,我殺了你!」

  「我好怕哦!」段歸秋拍著胸脯誇張地喊。

  「你……我真的會被你氣死!」她怎麼會愛上一個沒正經的男人?

  「別氣!」段歸秋輕撫她的胸口,「你氣了我會心疼。」

  「不要亂摸!」她生氣地打掉他的手。

  「那我去摸別人!」

  「段歸秋!」他就是一定要氣死她就是了?

  「那你說,給不給我摸?」

  她抿緊雙唇,撇過頭去,當是默許了。

  段歸秋不規矩的手不只撫上她的胸口,甚至探入衣領內。

  「小紫兒,我那兒又病了!」他拉著她的手,來到胯間。「你說,是你要幫我治病呢,還是找別人好呢?」

  管茅紫氣惱地瞪他一眼,「我來!」語出的同時,紅唇吻上他的。

  他微笑,伸長腿,將格子大門踢上,再將嬌人兒抱上羅漢床。

  「對了!」素手擋住落下來的薄唇,「你剛剛去哪了?」

  「我剛肚子餓,去廚房找點心吃。」他隨意想了理由打發掉。

  「這種事你叫我去辦就行了!」

  「有啥關係?坐得久了,走走也好。」

  他再俯首,又被擋住。

  「你真的……只跟我好?」

  「這還用問嗎?」

  「但……」她不是不明白奶娘的苦心,「那位大戶人家的女兒說不定真能讓你在兄長們面前揚眉吐氣……」

  「我只想跟我的小紫兒在一起。」長指輕輕撥開管茅紫額上的落發;「況且靠女人得來的財勢只會被譏笑而已!」揚眉吐氣?想得美!

  管茅紫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確確實實地落了下來。

  「將來我們離開這兒,做點小生意好嗎?」管茅紫甜甜地問。

  段歸秋愛憐地輕撫管茅紫的小臉,心想這姑娘真是傻,為了所愛的人,願意付出所有,若是她愛錯了人,豈不是萬劫不復?真是個傻姑娘啊!

  「那你可要當我的幫手。」

  「當然!」管茅紫點頭。

  「那娘子現在可以替為夫治病了嗎?」他繃得疼呀!

  她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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