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4:07
第八十章 逍遙城
皇上坐到金鑾殿上,離軒站在他的身側,一身亮眼的華服,蓄髮束冠,面如寶玉, ...
第八十一章
「雪妃可真會做戲,難道真的要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才有知覺嗎?」
「說吧,怎麼做?」蘇采雪冷然的開口,看來現在他們要有所行動了,要不然天就真的要變了,,皇上一定會傳位於榕王爺的,到時候有他們哭的日子,所以一定要趁早打算。
「現在只有讓皇上做不了主,才不會下那樣的旨意,」歐陽離煙開口,從隨身拿出一瓶藥來,遞到雪妃的手裡,「這是一種花粉,無色無味,讓人吃了又想吃,思想控制不住,到時候你說什麼,他都聽你的。」
「啊,真的假的?」蘇采雪接了過去,打出一聲驚呼,上下的翻看著,好半天才狐疑的開口,「你不會騙我吧,要是這是毒藥,我把皇上毒死了,到時候你再把我推出去,我不是死定了。」
歐陽離煙冷笑,他是這樣想過,但是他知道蘇采雪不是一個傻瓜,不會那樣聽人自己擺佈,所以才會如此麻煩的準備了這個,看到蘇采雪不相信的神態,歐陽離煙一伸手接了過來,打開瓶塞,倒了一些嘗嘗,又遞到蘇采雪的手裡,冷哼:「這下放心了吧。」
「嗯,」蘇采雪笑了起來,心裡不禁盤算著,如果這花粉真的有用的話,那麼她可不可以讓皇上下旨廢了太子,封十一皇子為太子呢?歐陽離煙看著蘇采雪的閃爍不定的眸光,幽寒的開口:「你最好取消你腦子裡所想的事,這藥要一直不停的服,如果你那麼做了,皇上沒有了藥,最後因為難受而死的話,那麼你和十一皇子全都要死。」陰鶩冷然的開口,最後的一個死字,重重的說出來,蘇采雪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什麼,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個魔鬼,既然知道不好,為什麼還要給皇上下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要是皇上過來可就麻煩了。」蘇采雪催促歐陽離煙趕快離開,她可不想像皇后娘娘那樣死去,歐陽離煙一閃身離開了臨華宮,踏著月色出了皇宮。
宮中,蘇采雪親自動手做了燕窩粥,送到皇上的宣明宮去,因為不知道藥分多重,只下了一點點。
皇上因為最近的事情繁多,沒有去臨華宮看蘇采雪,心下愧疚,看她親手做了燕窩粥送了過來,一口氣吃了大半碗,蘇采雪笑意盈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手心裡便是冷汗,這到底是什麼呢,她可是一點數都沒有,要是毒藥可就倒霉了,最後皇上不但沒有事,反而精神十足,望著她笑了起來。
「采雪,今晚朕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很興奮,你留下來吧。」
「謝皇上,」蘇采雪點頭領命,眼裡一閃而過的陰暗,誰願意陪一個糟老頭子啊,可是他是皇上,惹惱了他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只好委曲求全了,盈盈笑著走過去,扶著皇上往寢宮而去,大殿上,林公公露出陰測測的冷笑,望著拿走入內室的兩個人。
自從這一晚,蘇采雪連著好幾天在皇上的寢宮侍夜,皇上一到夜晚的時候精神抖擻,一到白天的時候便萎縮不振,已經連著兩三天沒有上早朝了,離軒和七皇子,還有朝中的大臣們都詫異不已,皇上多少年來還沒有不上早朝的習慣,難道是皇上又老蚌回春了,聽說一直留雪妃娘娘在寢宮,難怪白天沒精神呢,這可怎麼好。
當早朝的時候,林公公再一次的宣佈:「有事呈奏子,無事退朝。」
眾人困惑不解,但也不敢多說什麼,七皇子離歌跟著歐陽離軒的身後往外走,一路走一路說著話兒,離歌奇怪的挑眉:「父皇為什麼不上早朝啊?這裡面好像挺古怪的,二皇兄難道你沒什麼感覺嗎?」
「是有點古怪。」離軒的眸光掃向遠處已上了輦車的太子,太子一點也不心急,整個人很鎮定,這說明什麼事呢,太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離軒一想到這些,不由得眸光幽暗,難道是太子和蘇采雪對皇上做了什麼,挑起眉掃了身邊的離歌一眼。
「你在宮中,去探望父皇一下,看父皇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在榕王府等你的消息。」
「好。」離歌一點不遲疑,飛快的點頭,轉身朝宣明宮走去,因為七皇子離歌還沒有自己的府邸,住在皇宮裡,去看望皇上是正常的事情,不過離歌並沒有見到皇上,被皇上的貼身太監林公公給擋了,原因是皇上現在正在睡覺,不見任何人。
看來父皇真的出事了,離歌暗自猜測,飛快地趕到榕王妃找皇兄商量對策。
榕王妃的書房裡,離軒和玉鉤聽了離歌的稟報,當下心裡不安,皇上不會真的被蘇采雪和歐陽離煙這兩個可惡的人給軟禁起來了,三個人一想到這種可能,心急如焚,眼下一定要見到皇上,那個林公公看來也是太子爺的人,所以才會不讓他見皇上,要想見到皇上,只怕要硬闖皇宮。
「走,我們一起去見皇上,看誰敢攔我們?」玉鉤冷然的開口,週身的狂妄,離歌和離軒眼睛陡亮,玉鉤可是東晉國的護國大將軍,只要找一個借口便可見皇上,到時候誰敢攔著,殺無赦,三個人同時的點頭。
「走,進攻去見皇上。」
三個人馬不停蹄,直奔皇宮,一路上殺氣騰騰,那些太監誰也不敢阻攔,一直闖到宣明宮,那林公公一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臉詫異的開口:「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內。」
玉鉤一握手中的寶劍,冷然的一笑:「本將有要是找皇上相商,事關國家大事,你一個小小太監也能做的了主嗎?」
那林公公被玉鉤冷玨的神態嚇到,看她帶劍過來,心裡有些受驚,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正在他遲疑的時候,從宣明宮裡走出一個搖曳生姿的女人,翩然的走到他們的面前,語氣不悅的開口:「吵什麼,皇上正在休息,當心惹惱了皇上,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
那林公公一看到雪妃,早恭敬的開口:「雪妃娘娘,玉將軍和榕王爺想見皇上,小的說了皇上要休息,可是他們準備硬闖?」
蘇采雪一聽林公公的話,臉色可就明白了,陰冷著臉,銀牙輕咬,冷哼:「誰敢?」
「我。」玉鉤挑釁的對上蘇采雪狠毒的眸子,這女人真好笑,殺了蘇家的一百多口人,她可知那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先前她說自己是蘇家的孩子,她會不會把自己當成是蘇家的孩子,而她是別人的孩子,之所以殺了蘇家的人是因為想報仇吧,玉鉤一想到這個便冷然的笑。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抗旨不遵。」蘇采雪惱怒的一揚手準備給玉鉤一記耳光,現在她蘇采雪是高高在上的雪妃娘娘,她只不過是個榕王妃,竟然敢如此的大逆不道,她要讓她長長記性,可惜她的一記耳光根本沒有甩下來,一旁的離軒一伸手握住她的手,狠厲的冷聲:「找死。」一甩手嫌惡的扔掉她的手。
「你們,你們竟然敢跑到宣明宮來欺負我?」蘇采雪委屈的開口,她的心裡充滿了嫉恨,為什麼玉鉤一個小小的低賤的丫頭,可是得到那麼多美男的愛,而自己卻要在這裡陪著一個糟老頭子,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而且這些男人全都當她是一個寶,把她當成一顆毒草一樣嫌惡著。
「就欺負你又怎麼樣?你一個小小的雪妃,算個什麼東西,就是四周之間的紛爭我也有權利處置。」玉鉤的話音一落,蘇采雪便想到她背後的另一個身份,逍遙城主,逍遙城不屬於四國中的任何一國,但是只要她想,四國的事她都可以參與,一想到這個蘇采雪的臉色青鬱鬱的,這女人為什麼如此厲害。
「可這是皇上命令,皇上身體不好要靜養。」蘇采雪的心中有些擔憂,如果讓他們見到皇上,只怕就麻煩了,蘇采雪一想到這個,便拿眼斜睨向林公公,林公公得到暗示,身形一轉準備離開,派人去請太子,誰知道玉鉤的劍嶠一轉,架到了林公公的脖子上,朝身邊的離歌換了一聲:「拿下他,如果膽敢動一下,殺。」
那林公公一聽玉鉤的話,身子一抖,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去,哪裡還敢動一下,離歌一伸手點了他的穴位,伸手提著他,玉鉤推開蘇采雪的身子直直的往裡闖去,那蘇采雪想動手,可看到他們三個人,武功都很厲害,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便忍了下去,飛快的搶先一步奔進宣明宮。
寢宮內,大床榻上睡著一個瘦弱的老者,幾日不見,似乎更瘦了,眼睛陷進去很深,臉色黃黃的,唇毫無血色可言,眼睛晦暗,連一點光芒都沒有,玉鉤與離軒看的心驚,相視一眼,走到皇上的床榻前跪下。
「兒臣見過皇上。」
離歌也隨著他們跪下來,雖然心裡一直怨恨父皇,可看到父皇如此的神態,他的心還是止不住的傷痛,究竟是誰害了父皇。
皇上的精神並不是太好,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一邊坐下,而蘇采雪卻坐在床榻邊輕聲哭泣:「皇上,你要給妾身做主啊,剛才榕王妃差點沒打到妾身的頭上,妾身只是說皇上身子不舒服,想休息,沒想到他們就責怪妾身的頭上來了。」
玉鉤看蘇采雪的扭捏作態,不由的噁心,這女人有多歹毒,自己是知道的,她竟然還如此惺惺作態,真令人作嘔,唇角浮起冷笑,擺明了就是我打你又怎麼樣,蘇采雪的心理恨得癢癢的,指著皇上給她出氣呢。可是皇上已經沒什麼力氣再管這些閒事了,皺眉揮手示意蘇采雪。
「你先出去吧,朕有話想和軒兒他們說。」
「皇上?」蘇采雪不依地叫起來,人家說老夫疼少妻,她咋就沒感覺出來呢,這個糟老頭子,死老頭子,真想死了還在他的頭上踢兩腳,看他囂張什麼,蘇采雪氣鼓鼓的站起身,冷哼,但願你待會兒不要過來求我,走了出去。
寢宮內皇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眸光落在所在地上的林公公身上,眼神幽暗:「他怎麼了?」
「他是太子的人,總是把父皇的消息給太子通風報信,兒臣抓了他。」離軒氣憤的開口,皇上一聽不由笑了,滿臉的滄桑和傷心:「小林子,你跟了朕多少年了,怎麼臨老好做出這等糊塗事了?」
林公公滿臉的羞愧,他只想活得開心一點,早忘了自個也老了,能有幾年活頭,這些皇宮的事與他有什麼關係,不由得流淚:「皇上,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
皇上掃了離歌一眼:「放了他吧,讓他陪陪父皇。」
「是,父皇。」離歌不再說什麼,解開了林公公的穴道。林公公沒想到皇上會如此對他,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當下羞愧不已,自覺沒臉再待在皇上身邊了,轉身飛快地撞向寢宮內的石柱,玉鉤早防他這一身,身形一閃擋了過去,所以林公公此舉沒有成功,皇上望著他,心痛而緩慢的開口。
「小林子,你急什麼,朕不是還有幾天活路嗎?要死也等朕一起死吧。」
林公公便失聲痛哭起來,跪在一邊什麼也沒說,諾大的寢宮內只有細細的哭泣聲,忽然皇上的臉色難看起來,整個人抽搐起來,在床榻上翻滾,週身的痛苦,離軒和離歌奔到他的身邊,心急地叫起來。
「皇上,他怎麼了?」
林公公走到近前,慌張的搖頭:「小的不知道啊,最近幾天都是雪妃娘娘在照顧皇上,一切起居飲食都是雪妃娘娘在過問啊。」
「立刻傳御醫。」離軒沉聲命令,林公公立刻奔出去,命令小太監去宣御醫,自己又奔進寢宮,扶著皇上的身子,心急的叫起來:「皇上,皇上,你怎麼了?」
皇上臉上頭大的汗珠子往下滑,一陣一陣的抽搐,嘴裡低喃:「我要吃那個粉,我要吃那個粉。」
離軒一聽,臉色陡變,一定是蘇采雪讓父皇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不行,一定要等御醫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離軒一伸手點了皇上的睡穴,靜候御醫的到來,寢宮內安靜下來,大家都是滿臉的汗,不知道皇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御醫很快過來了,離軒解開皇上的睡穴,皇上又開始叫了起來,一直哀求著要叫什麼粉,離軒和離歌兩個人按著皇上扭動的身子,讓御醫細心的診脈,御醫的臉色有些難看,診了幾次,最後才鬆開手,站了起來稟明。
「皇上中了一種叫做銀珠花的毒。」
「銀珠花?」離軒和玉鉤兩個人呆住了,這是什麼花啊,從來沒聽說過,這銀珠花竟然有毒,一定是蘇采雪給皇上下了毒,一旁的離歌早叫了起來:「既然是中毒了,為什麼平常沒有症狀呢?」
「平常也有,只是沒人在意而已,這花粉吸食進去,使人迷茫,覺得興奮,可是離開他卻不行了,一有需要的時候就行,整個人慢慢的枯瘦下去,最後直至精血而亡。」
御醫的話使得離軒和玉鉤瞪大眼,兩個人面面相覷,好久才開口:「這銀珠花,不會就是罌粟花吧?」
「罌粟花?」御醫和離歌奇怪的開口,離軒和玉鉤不理他們兩個,望向床榻上的皇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像小獸一樣掙扎,痛楚的哀求要那個什麼粉,看來真的是中了罌粟花粉,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呢,玉鉤飛快的開口。
「這銀珠花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御醫搖頭:「這種東西,我們東晉國沒有,好像只有一些西域的地方才有,應該是從西魯國傳過來的。」
離軒和玉鉤聽了面面相覷,心裡不約而同地浮起一個念頭,如果是西魯國的產物,那麼只有歐陽離煙才會有了,沒想到他為了皇位,竟然如此的不擇手段,為什麼選擇罌粟花,如果他真的那麼想要皇位,為什麼不派人毒死皇上,乾脆一點,而要讓皇上如此痛苦呢,離軒憤恨的想著,走到皇上的身邊心痛的叫起來。
「父皇,父皇。」
皇上意識已經模糊,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拉著離軒的手叫起來:「快給我,快給我,去找雪妃,去找雪妃。」離軒身子動也不動,望著眼前目光渙散的父皇,那毒品可真像一條毒蛇啊,看皇上變成什麼樣子了。
「父皇,千萬不要啊,那藥會害了你的,父皇。」
皇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一聽到離軒不願意去叫蘇采雪,那個狠厲的張開嘴猛的咬上離軒的手,緊緊的不鬆開,離軒咬著牙承受著,玉鉤看著心疼極了,抬手準備把皇上擊暈了,離軒忙伸出另一隻手阻止她,這罌粟的藥效強,只有把它的勁頭過去才會好,就算擊暈了,呆會兒醒過來,還是會痛苦的。
過了一會兒,皇上累了,鬆開了嘴,一股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週身,他厭惡的睜開眼,整個人清醒了很多,望著離軒一臉的冷汗坐在自己的身邊,一隻手鮮血淋淋,疼奇怪的開口。
「離軒,你怎麼了,怎麼了?」
林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床榻前,失聲哭了起來:「皇上,是你咬的啊,你怎麼了,竟然中了那個銀珠粉的毒,聽說銀珠粉是天下間嘴辛辣的東西了,雪妃那你好狠的心啊,竟然給皇上下那種藥?」
皇上聽了林公公的話,腦海慢慢浮上一絲記憶,自己痛快的樣子,不由得抽氣,胸口窒息似的痛苦,朝寢宮門外大叫一聲:「去把雪妃給朕叫過來,馬上。」
「是,皇上。」門外的侍衛恭敬的應聲,飛快的清了雪妃進去,其實蘇采雪並沒有走遠,一直呆在寢宮外面,提著一顆心,臉色慘白,看著御醫走進寢宮去,手心裡全是冷汗,此時聽到侍衛的傳喚,早嚇得腿肚子輕顫了,沒想到皇上竟然發現了,這下可怎麼辦,不過這是不干她的事,這是太子讓她做的。
「雪妃娘娘,請吧。」侍衛催促了一遍,看雪妃娘娘好像不願意進去似的,皇上可正候著呢,剛才寢宮裡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情,雪妃娘娘好似很害怕。
蘇采雪見無計可施,牙一咬,心一恨,走進了寢宮,只見偌大的寢宮裡,很多人憤恨的望向她,這些人首當其衝的要算皇上了,黃山陰沉著臉,冷冷的開口:「跪下。」
蘇采雪不敢多說什麼,緩緩的跪了下來,一動也不動,等候皇上的發落,先等等看什麼狀況再說,只委屈地喚了一聲:「皇上?」
「閉嘴,說吧,銀珠粉是不是你給朕下的,老實交代,否則別怪朕對你心狠手辣,朕知道你不怕死,不過,從此以後十一皇子可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皇上的威脅一下子擊中了蘇采雪的要害,雖然她為人陰險狡詐,但作為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卻是真心的,一聽說不讓她見十一皇子,不由得嚇到了,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妾身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太子給妾身的,讓妾身給皇上服下。」
「什麼?」雖然大家心知肚明這件事很可能是太子給她的,可是此刻證實了這件事,還是讓皇上心痛莫名,太子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的心胸為什麼就如此狹隘呢,這樣的人能做皇上嗎?皇上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一直在床榻前的林公公飛快的開口:「皇上三思啊,千萬不能聽雪妃娘娘的片面之詞啊,太子再不好,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父皇下如此重的手呢,再如果太子想害皇上的話,為何不直接給皇上下藥,還要費如此的周折,既然太子想要皇位,不是應該直接把皇上給?」
林公公接下來的話沒有說,但意思皇上已經明白了,身為帝皇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殺害自己的兇手,因此皇上立刻朝外面叫了起來:「傳太子進宮。」
「是,皇上。」立刻有人出去張羅這件事情,寢宮內,皇上陰冷的等著蘇采雪,這個女人真是別有居心啊,不管是出於誰的意思,可是她親手給自己下的藥啊,現在他可怎麼辦啊,這銀珠粉的毒根本治不了,難道他只有等死的命了,一想到這個,皇上的胸口上下的起伏,沉痛不已。
「父皇,你別想多了,當心身子,」離歌忍不住勸慰皇上,皇上抬眸望過去,眼裡竟有些濕潤,離歌是他一向關注的最少的,可是他卻像陽光一般存在著,沒有自願自歎,仍知道關心自己,可是離煙呢,明明自已把太子之位給他了,卻不知道好好的針刺,只一味的想著方法對付自己有阻礙的人,這樣的人真的不配為一個帝皇,皇上重重的歎息,也許離軒,離歌都比離煙好啊。
歐陽離煙一得到消息,便知道宮裡出事了,當下心裡有一番算計,面色平靜地乘著輦車進宮,只見寢宮裡已有很多人,皇上的臉色難看,一見到他進來,所有人都瞪著他,可惜歐陽離煙一臉的莫名其妙,面不改色,沉穩的走到皇上的床榻前,緩緩地跪下。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孽障,你還有臉說,雪妃已經交待了,你竟然讓她給朕下藥,朕是你仇人嗎?朕是你父皇,這下子的你還配為一代帝皇嗎?如果這些事被天下人知道,該如何恥笑你呢?」
皇上說的又快又急,不由得咳嗽了起來,離軒趕緊拍著他的背,示意他慢一點。
歐陽離煙一聽到皇上的話,抬頭望向一邊的雪妃,再看向皇上,心痛的開口:「父皇,兒臣絕沒有做出這等事情來,請父皇明鑒,這是雪妃娘娘的歹計,因為雪妃想讓十一皇子當太子,所以誣陷兒臣。」
歐陽離煙的話音一落,蘇采雪臉色難看的叫起來:「你胡說,我哪來的銀珠粉,那東西是你給我的。」
「兒臣這就不知道了,請父皇明察。」
離軒和玉鉤還有離歌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這兩個人狗咬狗,都不是個東西,大概都想得到皇位吧,誰都不安好心,才會害了皇上吧,不過這件事,只怕真的是太子所為,但是蘇采雪根本沒什麼證據證明不是她所做的,而且看歐陽離煙一派鎮定的樣子,只怕他早就有所動作了。
皇上一聽互相抵賴,不由得更氣,立刻吩咐命令下去:「立刻搜查臨華宮,和太子府。」
「是。」侍衛領命下去,寢宮裡一點聲音也沒有,皇上無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整個人病懨懨的,離軒和玉鉤歎息,這罌粟雖說可以治得了,可是皇上如此大的年歲,只怕熬不過去了,難道就這樣等死不成,不由得痛惜起來。
結果太子府沒查出任何東西,倒是臨華宮查出了多少瓶的銀珠粉,這下蘇采雪可傻眼了,明明是太子給了她一瓶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瓶呢,連聲的哀求。
「皇上饒命啊,這不是采雪的錯,采雪真的沒有害皇上的心啊,是太子給采雪的,皇上明鑒啊。」
「大膽,竟然還敢誣陷太子,論罪該斬,先關到牢中去吧。」皇上無力的開口,看也不看蘇采雪,蘇采雪望著皇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像看一個怪物,好久才開口:「你竟然如此待我,我一個如花般的女人陪著你一個糟老頭子,你竟然如此的對待我,我不甘心?」
蘇采雪的話重重的打擊者皇上,皇上猛烈的翻身準備起身,無奈力不從心,差點栽倒地上去,寢宮內亂成一團,玉鉤冷冷的走到蘇采雪的面前,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孽不可活,這個女人活著就是在算計,這都是她的報應,緩緩的蹲下身子,沉痛的開口。
「說吧,你為什麼要殺蘇府的人?」
「因為我不是蘇家的人,你才是,你應該是蘇府的小姐,而我是玉鉤,你叫蘇采雪,這樣你明白了嗎?所以我恨他們,聽說我娘就是被他們逼死的。」蘇采雪氣狠狠的開口。
玉鉤詫然,好久才反應過來,閒著開口:「蘇采雪,我真可憐你,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那麼我要說,這個人一定和你有仇,因為你就是蘇家的大小姐,我嘛,其實是西魯國的公主,因為我見到了我娘的一切,所以你殺了自己的親身父母,殺了蘇家的一切。」
玉鉤說完站起身,地上一直跪著的人愣住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尖銳地叫起來:「你騙我,玉鉤,你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花的,你想打擊我對不對?」
玉鉤根本不去看她,她忽然有點同情蘇采雪了,她從小就被仇恨覆蓋著,卻不知道其實她是蘇府的大小姐,還在想方設法的算計著蘇家的人,想為所謂的親娘報仇,其實她毀掉的是她自己的一切,如果沒有仇恨,她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我騙你做什麼,你是即將要被處死的人,我有什麼必要騙你,我只是同情你,不知道你有什麼臉去見蘇家的列祖列宗。」
蘇采雪笑了起來,絕望的笑,瘋了似地哈哈大笑,眼淚都出來了,她不相信,用力的搖頭,侍衛把她帶下去的時候,她腳步不穩,都快癱了,讓人看了不忍心,這女人瘋了不成。
寢宮內,安靜下來,皇上望著太子離煙,別以為他做的事,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蘇采雪一個人怎麼做,可他是他的兒子,他不忍心看著他被問斬,可是這樣的人還配為一國之君嗎?
「你回去吧,待在太子府裡閉門思過,從今日起不用上早朝了,朝政的事一應有離軒和離歌打點。」
「父皇?」歐陽離煙愣了一下,蒼涼的笑,他怎麼會忘了,父皇是從來不相信他的,他從來不相信他,因為他恨他的母后,聽說父皇最喜歡的女人寧貴婦是被母后逼死的,所以父皇恨母后,恨他,恨李家人,他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啊,他還能說什麼呢,但是她是不會甘心讓出太子的寶座的,離軒,狗逼急了還會跳牆了呢,我不會放過你的。
歐陽力揚緩緩地跪安退了出去,離軒和離歌圍到皇上的床榻邊,心痛的叫了起來:「父皇?你的病?」
「朕沒事,不是還有那麼多的銀珠粉嗎?」皇上望向搜來的銀珠粉,那些銀珠粉吸完,大概他也差不多了,玉鉤走過去,認真地看著皇上:「皇上,這銀珠粉完全可以靠自身的力量戒掉,皇上何不試試?」
皇上笑了起來:「我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玉鉤,從寧兒去世之後,我就沒有能力做很多事了,可是卻一直支撐著走到今天,現在我再也沒有一點能力抵抗了,就讓我和那些銀珠粉一起毀滅吧。」
「父皇。」皇上望著眼前的一切,揮了揮手示意離軒和離歌:「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玉鉤談談。」
離軒和離歌雖然一愣,沒想到父皇竟然留下了玉鉤,兩個人和林公公飛快的退了出去,寢宮內,皇上望著跪在床前的玉鉤,悠然的開口:「玉鉤,朕下一道遺詔放在你的身上,朕要立離軒為帝,封離歌為滄浪王,你們共同打理朝政吧。」
「皇上,兒臣認為皇上還是安心的戒掉銀珠粉才是真的。」
皇上不理玉鉤,掙扎著從床榻上下來,玉鉤只得扶著他披衣走到拜訪者文房四寶的龍案前,看著他喘息著立下了最後一道遺詔,蓋了玉璽,遞到玉鉤的手上:「等朕走了,再把他拿出來吧,如果太子反抗,把他送到監國寺去出家思過吧。」
「皇上,」玉鉤跪下來,眼淚流出來,沒想到一切竟走到了這一步,皇權真的太可怕了,難道離軒也要重走這樣的路嗎?她不希望他走這樣的路。
「走吧,朕累了。」皇上蹌踉的走到大床榻上,倒在床榻間,他大概再也離不開這張大床了,直到他死,玉鉤心痛無比,皇上一直是縱容她的,可是她又為他做了什麼呢,真的想給皇上戒毒,可是她知道皇上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意志,貿然的戒毒,只是加快他死亡的腳步,戒毒是那些意志力堅強的人才難成功的事情,而他已經不行了。
「是,皇上。」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展現不來,只能呢個眼睜睜的看著皇上走向泥潭,因為他是那麼的迫不及待,他自己不想走出來,誰也拿他沒辦法。
寢宮門外,離軒和離歌望著眼睛紅通通的玉鉤,緊張的追問:「皇上和你說了什麼?」
玉鉤查了一下眼淚,心痛的開口:「皇上讓我好好照顧離軒,讓我們不離不棄的在一起。」
她沒有說出遺詔的事,因為皇上如果想讓他們兩個人知道,一定會讓他們在場的,既然沒讓他們在場,必然是短時間不想他們知道:「我看到皇上受那樣的苦,心裡真的很痛,歐陽離煙為什麼如此殘忍呢?」
三個人正在說話,一隊侍衛急急的走了過來,離軒一伸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冷靜的開口:「出什麼是了?」
「稟王爺,七皇子,雪妃娘娘逃了?」
那侍衛緊張的開口,剛才真是他們大意了,看雪妃娘娘痛苦不堪的樣子,便讓她自個兒行走,沒人架著她,誰知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躍身逃掉了,這可怎麼辦,皇上若是知道,會不會重重的懲罰他們,侍衛一臉的擔憂,離軒冷沉下臉,這蘇采雪逃掉可不是個好事,她現在就像一毒瘤,隨時有可能散發出一身的毒氣,不過她一定會進宮來看十一皇子,離軒眼神幽暗的吩咐那些侍衛。
「皇上病了,這些事不要勞煩皇上了,立刻去臨華宮守著,千萬不能讓十一皇子有什麼閃失。」
「是,屬下知道了。」那侍衛小心的點頭,閃身離開了宣明宮,離軒掉頭望向一邊的林公公,淡然的歎息:「林公公,你是父皇的人,請照顧父皇吧,他不知道能挨多長的時間,請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離軒說完聲音哽咽了,他穿越到這個時空,受到了皇上的很多疼愛,現在面對他的病卻毫無能力,這銀珠粉必須要靠自身的努力來戒毒,可是目前來看,皇上是不可能戒毒的,因為他已沒有那樣堅定的意志了,現在只能混一日算一日,可是如果父皇逝世了,這東晉國仍將由太子繼位,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離軒和玉鉤只覺得心情沉重無比,吩咐著離歌留意著宮中的一切,眼下太子是不會笨到宮中行刺的,蘇采雪也不會笨到到宮中行刺,因為皇上已是即將病入膏肓的人,他們不會拿一下垂死之人怎麼樣,但是他們的目標一定會放在離軒的身上,玉鉤一想到這個,便伸出手緊緊的握著離軒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
「離軒,我好擔心,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我會沒事的,你放心吧。」離軒鎮定冷靜的開口,自己到這個時代遇到了多少的劫難,最後都沒事,難道這一次會有事不成,她就不信了,不由得笑了起來,最近一定呀留意府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