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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棄妃》第82章
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4:07

第八十一章

  「雪妃可真會做戲,難道真的要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才有知覺嗎?」

第八十二章 結局

  兩個回到榕王府,命令王府中加強守備,玉鉤派了青鳳和藍凰親自守候著兩個兒子,並調用了一批無影樓的高手在王府的暗處保護著,但是一連三日也沒看到絲毫的動靜,玉鉤派出探子打探,知道太子一直閉門未出,蘇采雪也沒有蹤跡,所以倒顯得是他們小題大作了,但是玉鉤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並不能說明他們真的放棄了,何況依著歐陽離煙的稟性,他是絕不可能放棄的,怎麼會放棄呢?

  這日一大早,京城中發生了一件血腥的大事,一連五戶人家被殺,搞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皇上又不上朝,所有的事情都交到刑部,刑部請了榕王爺定奪,這可怎麼辦,諾大的京城現在家家閉門,戶戶恐慌,甚至有人離開京城到外地逃難去了,玉鉤一聽到這消息,便知道是蘇采雪動的手,她還是那麼狠辣,因為知道進宮無望,所以開始殺人洩恨嗎?

  離軒週身的邪冷,陰沉著一張臉,在大廳來回的踱步,玉鉤立在一邊,看著他心急,她也著急,可是現在要冷靜才可以解決,柔聲開口:「離軒,只有下令搜城,一定要找到蘇采雪,否則她還會再殺人的。」

  「好,」離軒點頭,立刻著刑部的人離去,玉鉤站在大廳上遙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自從他執掌朝政以來,整個人瘦了很多,而且憔悴了很多,這讓她心疼,玉鉤一想到這個,不由摸了摸柚中的遺召,難道真的要讓離軒當皇帝嗎?

  全城搜索,並沒有找到蘇采雪的下落,諾大的京城,要找到一個人並不是易事,全城各處張貼了皇榜,畫了畫像,凡有舉報者,賞黃金千兩,看得人熱血沸騰,一下子多了很多武俠之士全城尋找,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果然不假,可是出動了大量的人力,和兵力,依然沒有蘇采雪的下落,玉鉤在榕王府中憂心不已,卻一籌莫展,她暗暗吩咐無影樓的人秘密尋找,看蘇采雪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最後得到消息,蘇采雪出現的地方竟然是太子府,難道她竟然和太子勾搭到一起去了,太子如此陷害她,她不是應該很恨太子嗎?為什麼最後竟然和太子攪合到一起去了,這就是離軒和玉鉤沒想到的地方,他們沒有搜索太子府,因為太子最後利用了蘇采雪,想來他一定很恨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太子府的,誰知他竟然真的去太子府了。

  玉鉤立刻給離軒送信,人很可能在太子府,必須搜府,她自已帶著幾個手下,和離軒一起集合到一起,搜查太子府。

  管事的稟報進去,歐陽離煙領著幾個侍衛出來,一臉的黑青,難看至極,週身的寒氣,就像二月的冰天,冷得人徹骨,陰森森的望著離軒和玉鉤:「兩位是否太過份了,本宮只在太子府閉門思過,你們竟然要搜府,本宮做了什麼錯事,竟然要動手搜府?」

  「太子殿下言重了,因為有人在京城殺人,而有目擊者看到那個人在太子府附近出現過,所以我們要搜一下太子府,並沒有說太子窩藏犯人,很可能是疑犯自己躲在太子府暗處,已逃脫搜查,請太子配合。」

  玉鉤的話音一落,歐陽離煙的眼晴瞇成了細縫,望著眼前如花似的女子,他一生的錯就是錯待了這個女人,才會讓他的人生糟到最後,悔恨浸蝕到內心,卻止不住那血流成河,身子倒退一步讓開,現在他能說不嗎?

  「好,搜吧。」

  離軒和玉鉤一揮手示意大批的侍衛分開搜查,一處也不放過,歐陽離煙看著眼前的一切,眸光暗沉無力,緩緩的轉身離開這裡,也不去看離軒和玉鉤,腳步沉重的往裡面走去,眼裡有氤氳的霧氣升起,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如果他的恨可以少一些,就不會是今天的局面了,從小親眼看到母親上吊死了,她一直對著十三歲的他叫著,離煙,你一定要替母后報仇,你要替母后報仇,那時候他的胸中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恨每一個人,恨使得他失去了很多的東西。

  玉鉤不去看那淒涼的背影,世界上但凡可恨的人都會有一個可憐的過去,但是錯已籌成,他一定要為他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因為那些死去的人沒有一丁點的錯。

  搜索了整個太子府,都沒搜查出一點痕跡來,玉鉤命人再搜,連邊邊角角的搜了,也沒找到蘇采雪的影子,難道這蘇采雪飛了不成,離軒輕歎:「算了,如果真的是他藏起來,只怕不會輕易讓人找到的,我們走吧。」

  「好,」兩個人收兵回王府,誰知道榕王府卻出事了,玉竹不見了,玉蕭呆在屋子裡一直哭,青鳳和藍凰更是自責的跪下請求責罰,玉鉤一聽到稟報,早慌了神,臉色蒼白如紙,緊抓著離軒的手:「一定是被他們抓走了,這些泯滅人性的東西,一定是利用玉竹的好奇心把他給抓走了,這太可惡了,離軒怎麼辦?」

  離軒摟著她,輕拍他的肩:「好了,玉兒,別慌了神,說不定是玉竹貪玩了呢,」離軒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仍是安慰玉鉤,回身望向青鳳和藍凰:「快帶人到王府的周圍去找。」

  「是,王爺,」兩個丫頭飛快的帶人在王府和周圍尋找,但願玉竹是因為貪玩的原因跑出去了,而不是真的被什麼人抓走了。

  離軒扶著玉鉤坐到一邊的軟榻上,細心的安慰她,玉鉤方冷靜下來,雖然離軒說玉竹很可能是到王府周圍去玩了,但他們知道,這絕對不可能的,玉竹從來沒有出王府玩過,所以他一定是被蘇采雪抓走了,既然她抓走了玉竹,一定會給他們送來消息的,相信她的目標不是針對玉竹,而是針對她來的。

  果然王府的管家氣吁喘喘的衝了進來,遠遠的叫起來:「王妃,王妃有人送信過來。」

  離軒身形一閃,把信接了過來,飛快的開口問:「送信人呢?」

  「早走了,還沒等人問,便不見了,不過看上去是個平常的人,」管家小心的回話,小王爺不見了,王妃和王爺心急得不得了,他們可不敢稍有差錯,離軒打開了信,果然是蘇采雪派人送過來的,信上說,玉竹在她的手上,如果想見兒子,天黑之前兩個人前往黑風崖,不准帶一兵一卒,否則就給他們的兒子收屍,離軒看了信,遞到玉鉤的手上,玉鉤哪裡還坐得住,早飛快的起身。

  「走,我們去黑風崖。」

  離軒點頭,心情無比沉重,那個女人讓他們去黑風崖,只怕是凶多吉少啊,黑風崖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山高險峻,崖邊風大得可以把人刮飛,只要靠近崖邊,一個不小心就可以掉入黑洞洞的山崖底。

  「玉鉤,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個手下也不帶,玉蕭哭成了一個淚人,要跟著爹爹和娘親一起去,玉鉤哪裡帶著他,抱著兒子,好久才放開:「蕭兒,要好好照顧自已,娘親去救竹兒,你要照顧好自已,知道嗎?」

  「娘要,」玉蕭好似感覺到娘親有危險一樣,整個人都侷促不安,玉鉤吩咐一旁的小蠻和雁兒:「好好照顧小主子。」

  「是,王妃,」兩個人點頭,眼淚汪汪的,目送著王爺和王妃上了門前的輦車,輦車一直往城外駛去,黑風崖離京城雖然不遠,可也不近,日落之前一定要趕到,輦車中兩個人緊緊的相偎著,這一刻心卻無限的溫暖,愛流淌過他們的血液,離軒用頭抵著玉鉤,沉沉的開口:「如果有下一世,我還要遇到你,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的委屈。」

  「不求來生,只求我們能平安的活著,恩愛一生,玉蕭和玉竹還那麼小,」玉鉤的心很疼,偎在離軒的眼裡,腦海中恍恍惚惚的飄到很久遠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小,一到孤兒院裡,便被嚇住了,他們告訴她,爸爸媽媽再也不見了,她和姐姐要在孤兒院裡生活,然後她看到了他,他站在高高的樓台上,像表演什麼似的張開雙臂,大人們驚慌失措,只有她笑得開心,以為他在做遊戲,然後看到他走下來,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拉著她,我叫軒,你可以叫我軒哥哥,玉鉤想到這些不由得笑了,更緊的偎進離軒的懷中,輕輕的開口。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那時候也不想吃飯,天天跑到外面的馬路上去等你,無論院長媽媽如何說,我都堅信你會回來找我的,可是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你再也沒有出現,我終於相信院長媽媽的話了,你再也不會出現了,後來我封閉了所有有關你的事情,再後來,遇到了軒,卻已忘了當年的你原來回到我的身邊來了。」

  「對不起,靈兒,我只想成功了站到你的面前,那時候我就有能力保護你了,讓你像天使一樣快樂的生活著,我沒想到你會一直等我,如果我知道,我會去看你的,」兩個人仔細的說著話兒,心緊緊的連在一起,手緊握著,馬車向黑風崖駛去。

  夕陽如血灑遍了黑風崖,崖止狂風掃過,殘枝斷葉的在風中凌厲的刮過,離軒和玉鉤相揩著上了黑風崖,可惜崖邊並沒有人,難道是他們估計錯誤了,離軒心驚的回頭望著玉鉤,玉鉤朝著空中大叫。

  「蘇采雪,我知道是你,既然我們來了,你把竹兒帶出來。」

  「哈哈,」蘇采雪的誇張的笑聲刺耳的響起,隨著她的笑聲,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落在岸邊,手裡提著的正是玉竹,整個小身子縮成一團,緊閉著雙眼很痛苦的樣子,玉鉤看到兒子的樣子,心抽成一團,狠狠的開口。

  「蘇采雪,你對竹兒做了什麼?」

  「我只是給他也下了點銀珠粉而已,有什麼害怕的呢,那東西又死不了人,」蘇采雪的一雙眸子血一樣的紅,唇角浮著嗜血的殺機,陰森森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就是她毀了她的一切,就是她不能讓自己和兒子見面,想到兒子見不到自已該如何的傷心呢,蘇采雪的心同樣很疼,臉形扭曲猙獰起來,尖叫著。

  「玉鉤,你這個賤人,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不能見到兒子,你也休想見到兒子,現在,你們兩個馬上到崖邊來,從這裡跳下去,如果你們不跳,我就把你們的兒子扔下去,」蘇采雪一說完,提著玉竹往崖邊走去,崖上風大危險,玉鉤驚駭的叫起來:「站住,我們過去,你放開我的兒子。」

  「你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如果你再不走過來,我就把這小子扔下去,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跌死在山崖下面,快點。」

  蘇采雪毫無耐心的開口,冷冷的沉聲,玉鉤緊握著離軒的手,兩個人毫不猶豫的往崖邊走去,就算他們兩個跳下黑風崖,只怕她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兒子的,可是她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去死,所以他們選擇陪著兒子一起死。

  蘇采雪看著兩個人視死如歸的往崖邊走去,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眼看站兩個人就要到黑風崖邊了,她張狂的笑起來,風撩動了她的長髮,遮蓋住了她的臉,忽然一道閃電般的影子掃過,一個身影撲到蘇采雪的身邊,飛快的搶下她手裡的孩子,扔到玉鉤的手裡,蘇采雪一看到人被搶了,那裡死心,緊抓住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影子,尖銳的叫起來。

  「燕京,燕京,竟然是你,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喜歡那個女人呢?你既然敢為那個女人如此做,那就一起死吧,讓她愧疚一輩子吧,」說完,拉著燕京的身子一起墜下了黑風崖,這眨眼間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玉鉤幾乎來不及反應,兩個人的身子已墜入了黑風崖,玉鉤衝到崖邊,只見那直墜下去的人一臉的安佯,沉穩的開口。

  「玉鉤,不要內疚,這是我心甘情願做的事情,你要活得快樂一點,就讓我的瑰靈陪著你一輩子吧。」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再也看不到一點的影子,玉鉤忍不住哭了起來。身後離軒緊摟著她,沒想到燕京,竟然如此深愛著玉鉤,他那樣的人在什麼地方總是很安靜,安靜得讓人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原來他也是喜歡玉鉤的,他們是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的。

  「離軒。」

  「回去吧,」離軒輕輕的開口,燕京既然那麼愛她,一定不希望她傷心,那麼她就要活得快樂,才對得起那些喜歡她的人。

  玉鉤緊抱著竹兒,他一點的反應也沒有,認真的看過去,竟是被點了穴的,玉鉤一伸手解開玉竹的穴道,小傢伙一看到娘親,哇的一聲哭了,這一聲哭倒把玉鉤的神智哭醒了幾分,她還有兒子要照顧呢?

  「娘親,那個女人好凶喔,一直逼我吃藥,還點了玉竹的穴道,我下次再也不和她玩了。」

  玉竹也是太貪玩的原因才著了蘇采雪的道,如果他有警戒心,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子,玉鉤早就知道是這種狀況,只是沒想到他的一時貪玩,險些害了他們三個人,現在雖然他們沒事,可是燕京卻死了,一想到這個,玉鉤的心便很痛,痛並難受著,交錯複雜的情緒,忍不住伸出手重重的打著玉竹的屁股,一邊打一邊說。

  「竹兒,娘生氣了,這一次娘真的生氣了。」眼淚便流了下來,玉竹平常是最害怕娘親生氣的了,這下什麼也不敢說,他的小臉慢慢的變白,身子抖索起來,可是仍拚命的壓抑著,頭大的汗往下滾,離軒發現了玉竹的不對勁,飛快的開口。

  「玉竹,你怎麼了?」

  玉鉤也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早心疼的叫起來:「竹兒,你別嚇娘,娘兒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怎麼了?」

  「娘,我好難受,我好難受?」玉竹的小身子止不住的抖索了起來,難受的捲曲起身子,玉鉤忽然想到蘇采雪的話,她說給竹兒下了銀珠粉,天哪,竹兒中了銀珠粉,玉鉤恐慌的緊摟著玉竹:「娘帶你回去,你不會有事的。」

  離軒擁著她,伸手抱起竹兒,飛快的下了黑風崖,崖下馬車仍在,侍衛一看到王爺和王妃完好無缺的回來了,當下高興的喚了一聲:「王爺,王妃。」

  「快,回王府,」離軒叫了一聲,那侍衛不敢怠慢,飛快的駕馬離開了黑風崖,往榕王府而去,一路上玉鉤緊摟著竹兒,忽然想到自已的血有解毒的功能,立刻拿出短劍劃破了手指,血滴落到竹兒的嘴裡,可惜這血只能解毒,而銀珠粉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毒,它說白了只是一種花粉,一種有毒的花粉,所以她的血流了很多,竹兒仍然不停的抽搐著,離軒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心痛死了,飛快的拉起她的手。

  「夠了,玉兒,你就是放光了自己的血也沒有用,這銀珠粉要用耐力堅持,才會過去的,你千萬不要挎了,竹兒還有我們都需要你。」

  玉鉤哭了起來,看著竹兒受到這樣的痛苦,讓她做娘親的怎麼不痛,縱使她有天大的本事,可是她幫不了自己的兒子,這讓她如何不傷心呢,伏在離軒的胸前失聲痛哭。

  駕駛馬車的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王妃哭得這麼傷心,要知道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是東晉國的第一位女將軍,這樣的女子也能哭,倒讓他長了見識,難道是小主子生出什麼事了,侍衛這一想,才知道一向聒燥的小主子竟然到現在什麼話也沒說,當下揚鞭策馬,橫衝直撞的往榕王府而去,一到榕王府門前,停住馬車,恭敬的開口。

  「王爺,王妃,王府到了。」

  離軒握了一下玉鉤的手,抱著竹兒先下了馬車,玉鉤隨著他的身後下來,眼晴紅紅的,王府門前,蕭兒一直在楓首期盼,任誰說了也不理,一直等著娘親和爹爹把弟弟帶回來,一看到他們的影子,早飛快的迎了上來,再看到娘親紅紅的眼眶,和爹爹沉默無言的樣子,便知道出事了,一向喜歡說話的竹兒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玉蕭緊張的開口。

  「娘親,竹兒怎麼了?」

  「沒事,你別緊張,他沒事,」玉鉤哽咽著開口,她知道蕭和竹兒從小就形影不離,要好得很,所以她不想讓蕭兒傷心,伸出手牽著玉蕭一起往王府後院而去,管家領著王府的下人喚了一聲:「王爺,王妃。」

  兩個人只點了一下頭,便一直往風軒院而去。

  風軒院門前,小蠻和雁兒看到王爺週身的冰冷,王妃也沉默不言,便知道出事了,一起迎上來,只見王爺手中的玉竹公子倦縮著身子,唇角竟然溢著血絲,當下心中驚駭,難道小主子已經遭了蘇采雪的毒手,小蠻當下心疼的哭了起來,雁兒陪著他一起流淚,那玉蕭本來就傷心,一看到她們哭,早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玉鉤掃了她們一眼,雖然自已也傷心,可竹兒不會有事的,因此緩聲的開口:「好了,竹兒不會有事的,你們別哭了。」

  玉鉤一說話,小蠻便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再聯繫到玉竹唇邊的血跡,鬆了一口氣,知道是王妃為了救竹兒留下的,抹乾眼淚,把王爺和王妃往院子裡讓,竹兒痛苦的叫著,緊抓著玉鉤的手:「娘親,好難過,好難過啊。」

  玉鉤卻什麼也做不了,心裡一遍遍徹骨的疼痛,可惡的蘇采雪,你這個下十八層地獄的女人,咀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此時的東晉國可說是亂成一團了,皇上不上朝,太子被禁閉,處理朝政的榕王爺無暇處理朝政,諾大的東晉國,只有七皇子離歌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誰也沒想過,七皇子離歌竟然有獨擋一面的能力,處理得井井有條,竟然毫不遜色。

  太子府中,歐陽離煙一聽雲千傾的稟報,臉都黑了,沒想到折騰了歐陽離軒,卻冒出一個離歌來,看來他是小瞧了七皇子離歌,在記憶中,他是那麼的小,沒想到現在竟可以獨擋一面,而且還處理得井井有條,林公公把消息稟報到皇上的耳邊,皇上心有感慨,沒想到離歌竟然如此的有能力,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個孩子,希望他以後能好好的輔助離軒,把東晉國治理好。

  「現在怎麼辦?雖然沒有什麼說法,但朝堂上的人紛紛猜測著,皇上的候選人很可能不是太子,而是榕王爺和七皇子。」

  雲千傾身為歐陽離煙的好友提醒著他,他是絕不可能容忍這件事情發生的,他不會允許有人奪走他的一切,還奪走他的皇位:「我不准任何人動皇位的主意。」

  歐陽離煙一向俊美的五官此時布著陰鶩嗜血,雲千傾不禁歎息,離煙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什麼使他如此失去理智,如果從最初他能平和對待一切,也許就不是今天的這番光景了。

  夜涼如水,月色正濃,皇宮內院,宮牆層層疊疊,瓦簷翻飛,琉璃瓦在月華白的光芒中折射出暗芒,長廊畫柱,寂靜無聲,不時有巡邏的侍衛穿稜在宮中,宣明宮,更是大家防守的重點。

  一道敏捷的身影如飛燕掠過,眨眼無影,輕風蕩過,四周仍是一片寧靜,仿若無人。

  諾大的寢宮內,寬大的床榻上睡著一個垂暮矣矣的老者,臉上的肌膚枯黃無色,唇乾裂開來,眸光慘淡無光,就像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殘延喘息著最後的一口氣,忽然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他攸的睜大眼,聲音冰寒的開口。

  「你還是來了?」

  一雙厲眸抬起,盯著立在床榻前的人,他的兒子,東晉國俊美第一人的太子,此時臉色青郁難看,眼神幽幽的如狼一樣殘狠,是誰害他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是他嗎?心裡有一絲愧疚,正因為這愧疚,他才不忍心在自己死前親口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他知道他會來,所以他在等,如果不是等,他撐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你還沒有醒嗎?」他沉沉傷痛的聲音響起來,歐陽離煙身子一震,眼神浮上赤紅的血絲,銀牙在宮燈的映照下,像染了血一樣妖異,冷冷的盯著皇上:「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是朕的錯嗎?」皇上無力的笑,那聲音沉悶如千年的歎息,緩緩的開口:「知道嗎?你和你母后一樣心胸狹隘,如果你能稍微敞開一點心菲,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你母后也是,你知道寧兒是怎麼死的嗎?朕外巡的時候,她賜了一杯毒酒給寧兒,還餵了五歲的離軒,你說怎麼就有人如此歹毒呢,這樣的人朕能容忍嗎?能愛她嗎?如果是你,你會要這樣的女人嗎?如果當初她和寧兒好好的相處,朕會廢了她嗎?」

  歐陽離煙深受打擊的後退一步,在他心目中母后是聖潔高雅的,從來沒想過她原來是如此的歹毒,所以他接受不了皇上的說法,他一定是騙他的:「你好殘忍,連母后死了,你都不放過她,還如此抵毀她。」

  「朕抵毀她嗎?」皇上的臉上浮起痛恨,如果可以三十年前他是不會娶她的,他後悔了多少年,就算不要皇位,就算和寧兒歸隱山林又怎麼樣,讓自己痛一生恨一生,悔一生,到頭來還連累了兒子,皇上一臉疼惜的望著離煙。

  「知道嗎?朕多希望,你不要那麼像她,那怕像朕一點點,一點點就行,可是你大了,越來越像她,她的狠毒,她的狹隘,她的陰險,一切一切,朕都看在眼裡,每看一眼,便徹骨的痛。」

  皇上說到這裡停住了,喘息著,眼裡泛起淚光,此時的他再也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上,那個令人害怕威嚴的人,此時他只是一個垂暮的老者,歐陽離煙的心浮起一絲鬆動,緩緩的倒退,可是想到自己失去的東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手腕一動,長劍指著他。

  「你別想我會放過你,我不會放棄一切的,皇位是我的,誰也別想得到,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皇上閉上眼,什麼也不說,那劍離他只有一寸之遙,他的臉上毫無畏懼,唇角是一抹鬆動,正在這時,林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到寢宮內太子拿劍指著皇上,嚇得撲通一聲跪下。

  「太子,你千萬不要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這樣你一生都會背負著這樣的惡名的。」

  「你?」歐陽離煙惱怒的冷瞪過去,看林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正想收拾一下這個奴才,忽然他的劍身動了一下,皇上竟然以手握劍生生的刺進了自已的胸前,歐陽離煙呆住了:「父皇,你在做什麼?」

  「離煙,既然恨我,就讓這一切結束吧,快離開吧。」

  皇上說完,頭一歪死了,那林公公撲到皇上的身邊輕聲的啜泣起來,壓抑的哭聲,生怕驚動了外面的侍衛,他知道皇上的心意,希望太子放下心中的仇恨,林公公飛快的動手催促太子:「你快走吧,一切都有奴才呢?」

  他推著呆了的太子,歐陽離煙一縱身從窗前離開,夜風吹醒了他的思維,他的身子冰涼,手腳不停的抖索,他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殺了自已的父皇,這樣的他還配為一代帝皇嗎?啊,夜色中如狼一樣的吼聲,可是如果他不能為帝皇,他不甘心把皇位讓給離軒,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的是他,自已的皇位還要給他,那麼自已還有什麼,所以皇位他絕對不會讓給他的,父皇已經死了,他是太子,順位繼承人。

  是夜,皇上駕崩,文武百官,皇子公主,皆傳到宣明宮,一片袁慟之聲,諾大的皇宮踱上了一層沉痛。

  東晉一二零年,皇帝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丞相等人擁戴太子為帝。

  宣明宮的大殿上,玉鉤望著眼前的一切,歐陽離煙眼裡的恨意,還有後宮皇子們的性命皆在她舉手投足間,本想讓歐陽離煙順位繼承,可看到他毫無悔意的樣子,只怕他繼承了皇位,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這也正是皇上當初擔憂的事情吧,所以皇上才會下了密旨給她,她身上的責任重大,不僅僅是因為有私人恩怨,更因為不想皇室發生慘案。

  就在文武百官參拜的一刻,玉鉤一舉手冷然的開口:「等一下。」

  歐陽離煙和文武百官都望著她,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只見她冷漠,面不改色的開口:「皇上有遺召,」說完拿出一個明黃的密旨,一時間議論紛紛,文武百官一起望向丞相大人,丞相當機立斷,玉鉤身為東晉國的護國大將軍,皇上把遺召交給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而自己此時若是敢有異議,只怕她必然拿自己開刀,當下不敢馬虎,跪接遺召。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廢太子歐陽離煙,榕王歐陽離軒為帝,七皇子為滄浪王,飲旨。」

  文武百官跪拜:「臣等接旨。」

  果然是榕王爺成了皇上,那歐陽離煙被突發的狀況徹底搞蒙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憤怒的尖吼:「不,父皇不會這樣對我的,我是皇帝,我是皇帝,」他在宣明宮的大殿上手舞足蹈起來,看得人好不心酸,他受過一連串的打擊,整個人已經神智不清了,玉鉤一揮手示意侍衛把他帶出去。

  新帝登位,卻不是離軒,離軒在最後的一刻把皇位傳給了七皇子離歌,因此七皇子離歌成了東晉國最年輕的皇上,先皇葬於皇陵,整頓朝政,誰也沒想到七皇子離歌的能力,大刀闊斧的整頓了朝規,使得東晉國很快出現了另一番新氣象,新朝換新血,很快恢復了生機勃勃。

  一切塵埃落定,玉鉤把小菊的屍骨從太子府移出來,派人送到了逍遙城,太子府裡的那個小孩子也送到了她親娘的身邊去,東晉國再也沒有什麼讓她留戀的了,當初帶著一腔的恨來到東晉國,現在煙消雲散了,她和離軒說好了,要回到逍遙城去。

  這日皇上宣玉鉤進宮見駕,和她商議立後之事,新皇登制,後位無人,朝中的大臣已不止一次的催促這件事,希望新皇立後,一大早離歌便送信到榕王府,希望玉鉤進宮去給他參合參合,玉鉤淡然的笑,自從離歌做了皇上後,對兄姐還是相當愛戴的,也能善待後宮中的小皇子,看到他如此做,玉鉤放心了,今天正好可以一併辭行。

  「離軒,你在家裡把該收拾的收拾一下,王府裡的人詢問一下,願意去逍遙城的,便跟我們一起去逍遙城,如果不願意去的,便讓他們留下。」

  「好,」離軒溫柔的望著她,想到他們從此以後幸輻的生活在逍遙城裡,他就覺得開心,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放下所有的包袱,一家人幸輻的生活在一起。

  「好,你去吧,我等你。」

  陽光中,他璀璨的笑起來,像一株秀雅的竹,竹香飄溢,是她最愛的味道,轉身,笑意盎然的出府,上了門前的輦車,一直往皇宮而去。

  皇宮,祟德宮,皇上離歌的宮殿,玉鉤下了輦車,宮門前的小太監和宮女恭敬的福了身子,把玉鉤迎進去,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是東晉國的第一女將軍,還是皇上最敬重的女人。

  「見過榕王妃。」

  「起來吧,」玉鉤揮手,在宮女的迎領下走進了祟德宮,上坐的正是新皇離歌,一身明黃的龍袍,映襯得他本就陽光的笑臉越發的光彩奪人,玉鉤遙遙望去,莞爾而笑,在她眼裡,離歌雖然是皇上,可更像是自個的弟弟。

  「玉鉤見過皇上。」

  玉鉤淡然的開口,離歌早離了座下來扶起玉鉤,那玄色瞳孔中,閃過貪慕的暗沉,卻在她抬首笑時,恢復如常,牽著她的手走到一邊,玉鉤望著眼前大男孩子一樣的皇上,還保有孩童的純真,倒任由著他牽著自已的手了,離歌帶著她坐到一邊的雕花圓桌前,只見桌子上擺放了很多的畫像,玉鉤知道那是朝中大臣們的千金,讓離歌選妃用的。

  「怎麼樣,可有中意的?」

  玉鉤放開離歌的手,翻看著,裡面不泛有出色的,足以匹配上離歌的,雲老丞相的孫女,雲千藍,就是個不錯的人選,玉鉤挑起那張畫像遞到離歌的面前:「皇上,看,這個不錯,足夠母儀天下。」

  「嗯,」離歌回過神掃了一眼玉鉤手中的畫像,不屑浮在唇角,不過是一個千金大小姐罷了,在他心中沒有人抵得上玉鉤,從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就喜歡看她靜靜的笑,她笑的時候,他會聽到一種花開的聲音,深深的癡迷,甚至在很多難挨的夜晚,都是因為她的笑,他才能安然的踱過去,以前他沒有能力,可是現在他成了一國的皇上,有能力了,所以他真的好想把她拴在身邊,可她是屬於二皇兄的,二皇兄把皇位讓給了他,他不能再奪了他心愛的女人,可是他的心一直在她的身上。

  「皇上怎麼了?」

  玉鉤見離歌不說話,抬眸,發現眼前的少年已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愛說愛笑的少年了,他變得成熟,穩重內斂了,他的眸光睿智深沉,有著一摸難以捉摸的情緒,玉鉤心驚,她是看淡了離歌,他為什麼要讓她進宮來呢,這選秀是他的事情,又不是她的事,忙放開畫像。

  「皇上,玉鉤有一事稟明。」

  「說?」離歌淡淡的開口,他的神態總讓玉鉤覺得有一股落莫,還有淺淺的輕愁,可是玉鉤不敢探究他的心,怕觸碰到自已不願意觸碰的事情,現在她只想安然的離開東晉國,和離軒回逍遙城去。

  「東晉國的一切已經走上正軌了,我們該回滿逍遙城去了。」

  「什麼?」離歌很震驚,叫了一聲,隨即發現自己過於失態了,掩飾性的笑笑:「朕只是太驚訝了,你和二皇兄都走了,朕會很寂莫的,什麼時候你們來京城了,一定要來看我。」

  離歌的話裡有濃濃的悲傷,玉鉤倒有些心疼,很多時候,她覺得離歌和離軒有些像,憂鬱的時候,讓人會從骨子裡疼,那種讓人憐惜的感覺,伸出手握著離歌的手:「我相信皇上會把東晉國治理得越來越好,如果我們到京城來,一定進宮來看你。「

  「好,那朕送你回王府去吧。」

  「不用了,皇上,玉鉤自已回去就行了,」玉鉤拒絕,哪有讓皇上親自送回去的話,搞得像生離死別的多哀傷的場面啊,可是離歌就那麼定定的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將要被人遺棄了一樣,雖然是一個帝皇,但他的眼神還保

  有著清明,讓人下不了狠心,玉鉤淡笑,倒是答應他了,反正他們很快便不會再相見了,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好吧,皇上,那我們一起走吧。」

  離歌陪著玉鉤一起出了祟德宮,上了門前的輦車,輦車緩緩的駛出皇宮,那駕車的小太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豪華的輦車中,離歌癡癡的望著玉鉤,那燒灼著眸光熾熱如沉年的酒醇,帶著一股霸熱,癡纏在玉鉤的身上,使得她很尷尬,動了一下身子望著車外,淡淡的開口:「皇上,一定要保重身體,在玉鉤的心中,皇上就像玉鉤的弟弟一樣。」

  「弟弟嗎?」離歌苦笑,心苦澀如酒,就因為自已比她少生幾年,所以便注定了是弟弟嗎?他不要,他只想把她囚在身邊一生一世,再也沒有其她女人,這世上再也沒有其她女人如她一般溶入至他的心中了。

  兩個人再沒有說話,輦車疾駛過熱鬧的街市,先皇駕崩對於京城的百姓來說,只是換了一個皇帝而已,於他們毫無影響,何況新皇的很多針策,對百姓來說更寬厚,因此倒喜歡得緊。

  榕王府門前,離歌先下了車,伸出手來,玉鉤遲疑了一下,可看到王府門前有下人張望,倒不好大驚小怪,只得把手放進離歌的手裡,離歌扶著她下車,兩個人一起走進榕王府,榕王府的下人都認得皇上,以前是七皇子的時候經常來,這會子成了皇上,一身明黃的龍袍,倒是耀人眼目,惶恐的磕見皇上。

  「見過皇上。」

  「起來吧,」溫潤的聲音響起,離歌望著玉鉤:「朕去見二皇兄一面。」

  「好,離軒在風軒院裡收拾東西呢,我們一起過去吧,」兩個人穿過長長的廊梯,後面跟著丫頭和太監,直往風軒院而去,風軒院門前,小丫頭一看到玉鉤的身影,不但不見禮,掉頭就往院子裡跑,玉鉤詫異的叫了一聲:「站住。」

  離歌和玉鉤一起走到小丫頭的面前,冷冷的開口:「跑什麼呢?」

  小丫頭嚅動了幾下唇,好半天沒出聲,跟著玉鉤身後的青鳳冷然的開口:「還不快說,當心掌嘴。」

  小丫頭顯然被嚇住了,臉色蒼白,身形一動跪下來哭起來:「不關我的事,是銀薔姑娘過來找主子了,兩個人正房間裡,好半天沒有動靜了。」

  「什麼?」玉鉤一聽,身形一晃,身邊的離歌扶住她,心疼的開口:「你別急,二皇兄不會做出什麼不端的事情的,玉鉤,你別心急。」

  玉鉤一甩離歌的手,週身的冷意,飛快的閃身走進了風軒院,一路上風軒院裡也沒看到什麼丫頭,空蕩蕩的,顯得很冷清,玉鉤想起先前的事情,她讓離軒把人都散了,因為他們要回逍遙緘去,只有願意去逍遙城的才留下來,這王府裡有很多人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家就安置在這裡,不去也是正常的,可是走了半天卻沒看到離軒提影子,越往前走,玉鉤越心痛,越往前走,玉鉤便覺得絕望,離軒,他不是別的人,他是從小就愛著她的軒哥哥,他絕不會做對不起自已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自己如此害怕呢,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舉步艱難,好像快要抽過去了。

  這風軒院裡冷得可怕,兒子和小蠻已被她派人送到逍遙城去了,現在什麼人也沒有了,空蕩得就像沒有人的氣息一般,可是玉鉤知道離軒,他還在,他在房裡。

  寢室門前,一隻手顫抖不已,慢慢的伸出去推開門,琉璃屏風擋住了室內的光景,卻聽到細細的呼息聲,這聲音絕對不是一個人的,玉鉤走過去,腳下是凌亂的衣衫,連褻衣褻褲都顯眼的扔得到處都是,腦袋嗡的一聲響,再也不能呼吸了,就在自己和離軒睡著的床榻上,睡著兩個赤裸的身子。

  玉鉤身形不穩,往旁邊栽去,幸好離歌站在她的身後,一把扶住她的身子,柔聲的開口:「玉鉤。」

  門前的說話聲驚動了床榻上的人,最先睜開眼的是那女人,緩緩的掉轉頭,望過來唇角浮起一抹勝利的笑,竟然是銀薔,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竟然爬上了離軒的床,玉鉤真想尖叫著衝過去,可是她一點力道都沒有,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離軒慢慢的醒過來,搖了搖頭,感受到室內的不一樣,身上的涼意,飛快的低下頭,看到光滑一絲不芶的身子,而自己的旁邊還靠著一個女人,銀薔,這女人竟然爬上了自已的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離軒抬眸,迎上玉鉤絕望的眼,他的心一下子抽疼了,這不是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玉鉤,你聽我解釋?我?」

  玉鉤搖著頭,也許不是他的錯,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她主動的勾引了他,爬上了他的床,可是她無法接受看到的,這一幕也許會永遠的存活在她的腦海中,就像吞下了一粒蒼蠅一般噁心,永遠阻在心裡。

  離軒的話還示未說完,一旁的銀薔冷然的開口,她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這不是他的錯,他是拒絕的,可是他是男人,是男人就受不了女人的引誘,我脫光了衣服送上了他的床,這都是我的錯,可是即便我是錯的,我也不能讓你快快樂樂的回逍遙緘,我要在你的心裡添一道阻。」

  銀薔說完得意的笑,坐在她裡面的離軒一巴掌扇過來,恨恨的把她打翻在地,狠厲的開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女人原來心計如此的歹毒?可惡的東西。」

  玉鉤再也看不下去了,這醜陋的一幕,她不想看了,搖晃著衝出寢室,身後離軒痛苦的尖叫:「玉鉤,玉鉤。」

  可惜她頭也不回的往外奔,離歌緊跟著她的身後往外衝去,兩個人上了輦車,離歌拉著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柔聲的勸慰著:「別傷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青鳳和藍凰兩個人詫異的對視,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王爺那麼寵王妃,怎麼可能和銀薔攪到一起去呢,也許是銀薔用了什麼詭計也說不定,不過現在王妃親眼所見,肯定會很傷心,兩個人上了後面的輦車,陪著王妃一起回皇宮裡去。

  王府中,離軒絕望的望著銀薔,無力的開口:「你走吧,銀薔,我連恨你的感覺都沒有了,只有悔,當初真不該一時好心把你接進王府,本以為可以把你當秣秣一樣的對待,給你找個好人家,然後嫁出去,那樣會對得起文生,可是這一切原來都是錯的。」

  銀薔緊咬著下唇,臉色毫無血色可言,瞳孔死一樣的寂靜,這都是她做的孽啊,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穿起衣服,緩緩的走出去,寢室內離軒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玉鉤的脾氣,見到這一幕,只怕她的腦海中永生都磨滅不掉這樣的畫面了,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那麼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離軒絕望無心的收拾了自已的東西,一把劍浪跡江湖,從此後無心絕情。

  皇宮內宛,玉鉤靜坐在臨窗的寢宮裡,一言不發,此時她不知道說什麼,只一遍遍的告訴自已,都是那個銀薔不要臉,她一直在打著離軒的主意,離軒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怎麼受得了女人脫光了引誘,何況自己也曾經和歐陽離煙有一段,誰人沒有過錯呢,她就這樣一遍遍的安慰自已,直到心已麻木了,如果離軒只是東晉國的一個王爺,那麼她就沒有現在這樣的痛了,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軒哥哥,那個從小便許諾要守著她的軒哥哥,他是她的,那怕別人碰他一下,她便不舒服,也許是她自私了,離軒,對不起,我只是一時不知如何對待你,相信我,等我心平氣和下來,我們便會和好如初了。

  離歌過來看她一次,她也不理,只得悄然離去,心很疼,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上書房裡,離歌望著自己的貼身侍衛,這兩個人可謂是一直暗中保護他的,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如果沒有這些隱藏,他也不可能登上皇位吧,離歌輕撫著龍椅,緩緩的笑,笑到最後的人才會勝利。

  「皇上?」

  「太子府包圍了嗎?」離歌的眸光陡的狠辣無比,唇浮起嗜血的笑,歐陽離煙,當日你害了我母后,今日我就要讓你嘗嘗什麼叫錐心之痛,離歌一向陽光璀璨的臉上此時一片陰鶩。

  「稟皇上,包圍了,照皇上的吩咐,出動了大批的御林軍,除掉了太子的一干心腹,還有那些黨羽,本來太子想反抗,我們照皇上的吩咐,用十大高手圍捕,抓住了他,現在他的武功盡數被我們廢了。」

  侍衛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可是極害怕皇上的,雖然外界傳言皇上仁慈有愛,事實上皇上是高深莫測的。

  「好,把他送到春意樓去,」皇上冷冷的命令,侍衛一愣,以為自已聽錯了,春意樓可是一家青樓楚棺,把太子送到那個地方去幹什麼?抬頭試探的開口:「皇上,春意樓可是一家妓院啊。」

  「朕要的就是妓院,把他賞給妓院裡那些終日見不到嫖客的女人,讓他一生盡數負了別人,現在報應該來了,」皇上的臉孔陰森森的,那侍衛打了一個寒顫,皇上真的好可怕啊,忙小心的點頭。

  「好,屬下立刻去辦。」

  侍衛退了下去,書房內回歸平靜,離歌斜臥在龍榻上,手輕撫著龍椅,他終於擊敗了所有的人得到了至高無上的皇位,唇角浮起笑意,現在就差一位皇后了,這人選他早就想好了,這天下間只有她才配坐皇后的位置,其她女人都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巴罷了。

  鳳宮裡,玉鉤懶散的歪坐在軟榻上,一旁的青鳳和藍凰正給她捶肩,她這樣子以前有好兩天了,什麼東西也不吃,只傻愣愣的想著心思,皇上過來陪她說話也愛理不理的,好在皇上竟然一點也不生氣,自說其話一會兒就離開了。

  「王妃,難道我們一直呆在皇宮裡不成?」

  青鳳小聲的嘀咕,這兩天她總感覺到不對勁,皇上望著王妃的眸光為什麼充滿了眷念之情,那麼濃那麼深,像酒一樣烈,這可不是好現像,再呆在宮中,只怕到時候就脫不了身。

  「是啊,我們回王府去吧,王爺一定很急了。」

  藍凰附和著青鳳的話,兩個人都覺得奇怪,王爺為什麼不出現呢,至少要過來承認錯誤啊,像王妃解釋啊,那有人這樣不理不問的,這樣不是更容易讓人乘虛而入嗎?王爺真是的,難道他不在乎王妃了嗎?這不太可能啊,她們可記得王爺好幾次連命都不要了,也要救王妃的,可現在又是什麼狀況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兩個當事人一點事沒有,一個好像不知道,一個心安理得的住在宮裡,可憐她們兩個小丫頭都快急死了。

  「我不想回去,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玉鉤的鼻音有些重,青鳳和藍凰拿她沒辦法,她們看過公主的凶悍,看過她的狠決,看過她的殘忍,唯獨沒看過她如此傷心如此孤獨的樣子,無助得像一個孩子,她們一直以為她是堅強的,原來再強的女人碰到感情的事,還是會無助,會害怕,青鳳柔聲開…

  「公主,那是個意外,王爺絕對不是有心的。」

  青鳳的話音剛落,門前傳來一聲清絕的附和聲:「是的,玉鉤,那是意外,朕已經讓人查清楚了,那是太子殿下的詭計,他派出銀薔勾引了二皇兄,目的就是要破壞你們的感情,你千萬不要上當。」

  一身白色錦袍的離歌走進來,神彩飛揚,那白襯得他眉眼如畫,像畫中人一樣俊逸,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帝皇的霸氣,還有男人成熟的魅力,緩緩走到玉鉤的身邊。

  青鳳和藍凰一見到他的影子,忙小心的福了一下身子:「見過皇上。」

  她們兩個總覺得眼下最危險的就是皇上了,雖然皇上聽上去是勸解的話,可為什麼聽到她們的耳朵裡,就有一種幸災樂禍呢,可認真看,他的臉上卻又有一種認真執著,還有深深的心疼。

  「可是他還是被引誘了啊,我知道錯不怪他,可就是心裡過不去那個坎兒,」玉鉤很恨自已,罵自已,為什麼當初自己在王府裡的時候,離軒沒有嫌棄自已,輪到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受不了,可是她真的好心痛啊,她只想平息一下,很快便會回榕王府去,她怕自已這個樣子回去,會對離軒惡言相向,到時候兩個人的關係一定會很緊張。

  離歌的眸光像盛了一汪碧潭,就那麼寵溺的癡癡望著她,青鳳和藍凰相視一眼,兩個人週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主子沉浸在自已的傷心中,完全沒注意到皇上的神情,這一切太可怕了,如果被皇上喜歡上,皇上不會讓主子嫁給他吧,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老天啊,不要啊,兩張死灰一樣的臉對視著。

  「皇上,你回去吧,我就想安靜著。」

  「好,那你安靜一會兒吧,不過,一定要吃飯,朕會心疼的,」離歌的語氣是微微的疼寵,可惜那後知後覺的女人依舊沒察覺,揮了揮手,看到離歌走了出去,又把頭掉向窗外,青鳳再也看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下來,藍凰也跪了下來。

  「主子,你趕快離開皇宮吧,再不走,屬下怕要出事了。」

  「出什麼事?」玉鉤挑眉,不理解這兩傢伙怎麼臉都白了,發生什麼事了,不就是幾天沒有回王府嗎?犯得著這樣絕望嗎?她早明是會回去的,痛總該找個地方療療傷啊。

  「主子」青鳳開口,掉頭掃視了一眼門邊的小宮女,見她們離得遠聽不見她們的說話,才小聲的開口:「主子,你沒察覺皇上他對你不一樣嗎?而且奴婢聽說,聽說?」

  青鳳沒說下去,一邊的藍凰卻開口:「我們聽宮裡的小宮女們議論,說皇上不立皇后,是想立榕王妃為後,這不是亂套了嗎?」

  青鳳和藍凰的話音一落,玉鉤的臉噌的一下白了,這怎麼可能,她只顧著傷心,都忘了離歌是喜歡她的,自已偏還呆在皇宮裡避難,真夠傻的,天哪,有她這麼笨的人嗎?趕快出去吧,玉鉤一想到這個,立刻起身領著青鳳和藍凰要出宮去,誰知道門外竟有侍衛守著,說皇上讓她們呆在宮裡,青鳳和藍凰臉色都白了。

  「主子,我們沒說錯吧,都派人擋住我們了。」

  「離歌不會這樣的,我們等他回來就好了,你們別多想了,他只是擔心我罷了,」玉鉤不想把離歌想得那麼壞,在她的記憶中離歌就像鄰家的大男孩一樣陽光燦爛,沒有一點心思,如果連他都變得陰險重重,那麼皇宮真的太可怕了。

  「主子,」青鳳和藍凰無語,隨著主子走進大殿,看來主子不到黃河不死心,掉頭吩咐那侍衛:「去稟報皇上,就說我們主子想見皇上。」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侍衛飛快的離開去稟報皇上去了。

  春意樓,一個絕色的男人倦縮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紙,一室的旖旎,激情,身上是青紫不一的痕跡,有抓的,有掐的,有吻的,總之遍體都是,男子的長睫毛陡的睜開,那黑瞳死一樣的灰,唇失去了血色,整個人沒有一丁點的靈瑰,整個人就像空靈的木偶,被折得七零八落的扔在床榻上。

  痛從骨子裡漫延出來,寧死也不要受此屈辱,是什麼樣的恨折磨著什麼樣的痛,恍恍惚惚,前塵後事,原來種下的因,總有一天會報回來的,他該死啊,可是老天爺啊,只求你讓我一死,為何要如此的羞辱於我啊。

  他撲在床榻上,現在他連死的能力都沒有了嗎?摸索著下床,如無主的遊魂,在房間裡找到一把剪刀,對著燈光發出耀眼的光芒,臉上卻釋放出淡然,笑了起來,手用力的一揚,朝自己有胸前刺去,可是一股狠厲的力道擊打過來,擊飛了他手裡的剪刀,一陣風掃過,屋子裡多了一個人,一個明明笑著,卻讓人覺得冷的人,就那麼直忤忤的站在窗前,遙遙望著他,以勝利者的姿勢。

  離歌,不,皇上?歐陽離煙笑起來,誰會想到竟是這樣的一盤棋,他從來沒有防過離歌,離歌就像他的弟弟一樣,好弟弟,可是卻敗在最不應該的一著棋上,果然是棋如人生,變幻莫測啊。

  「皇上?」

  「你想死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離歌身形一動,手中的長劍揚起,只聽到屋內發生一聲悶哼的慘叫,撲通一聲,歐陽離煙跌倒在地上,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他的腳筋已經被挑斷了,痛苦的望過來。

  「離歌,原來最早佈局的是你啊,那麼小卻有那麼深沉的心機啊,看來我不認輸都不行了,你那若有似無的提議,是誰說,要想傷害一個人,必先傷害她最親近的人,是誰說,要入骨便要殘忍,是誰說無情絕望才是帝皇的根本,原來這都是我好弟弟引尋的一局棋啊。」

  歐陽離煙笑起來,從小,他依賴著他,像一個孩童似的天真,整天玩著他轉,他一直以為他是弟弟,雖然和皇后有仇恨,可是卻從未防過他,因為他像陽光一樣存在著,而他是陰鶩的,世界需要雨露也需要陽光,所以他從來沒動過他的一丁點注意,卻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離歌,你好狠的心。」

  「我恨你,」離歌蹲下身子,眼晴綠瑩瑩的:「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在我八歲時,有一天夜晚,母后不見了,我害怕極了,起身去找母后,沒想到她竟然穿得那麼無恥去引誘你,而你竟然一再的羞辱她,那時候起我就恨你們,恨你們兩個人,知道嗎?尤其是母后,竟然說,如果你從了她,竟然助你得到太子之位,那麼我呢?我是她的兒子,她難道沒想過我嗎?雖然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想過當什麼太子,但那一晚之後,皇位我是勢在必得的,那一晚開始,我便成了另外一個我,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嗎?我只想粉碎你的一切,不過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打擊不了你的,所以我和二皇兄聯手了,他是那麼的好騙,和你一樣,以為我是個單純的孩子,真好笑,原來天下人的眼晴都被糊住了,現在我終於得到了東晉國,成了東晉國的皇上,我不但打敗了你,還打敗了二皇兄。」

  離歌說完,從地上站起來,這一刻他的笑狂妄自負,完全是一個帝皇的森狠冷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再過不久,他會納後。

  「知道嗎?我要納後了,你想知道是誰嗎?」

  歐陽離煙的臉色疼得蒼白,像紙一樣,豆大的汗株往下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滾落到地上去,此時他不想聽他的偉功史,只想讓他滾出去,可是離歌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所以他沉穩而得意的開口。

  「我的皇后是玉姐姐,你知道嗎?從在瑾王府開始,我就喜歡她,她那麼乾淨,那麼小心,可是卻被你們糟踏了,不過從此之後,我會給她天下間最好的一切。」

  離煙愣住了,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柔潤的從清波中走來,羞澀可愛,慢慢的冷漠,現在他已不企求什麼,只望她幸輻啊,可是她不能嫁給離歌啊,他太可怕了,如果說世上有惡魔的話,那麼離歌才是一個居心莫測的惡魔啊,玉鉤怎麼能嫁給一個魔鬼呢,離軒呢,離軒呢?

  「離軒呢,他怎麼會答應讓玉鉤嫁給你。」

  離煙忍住痛問,咬著唇,身子抖索個不停,離歌一甩手寶劍入鞘,輕蔑的笑起來:「他都自顧不暇了,玉姐姐不會原諒她的,他有什麼資格不答應。」

  離歌說完,笑得張揚的離開二樓的房子,門光噹的一聲響,只聽到耳外傳來他森冷的聲音:「如果屋子裡的人死了,或者逃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

  老鳩恐慌的聲音傳來:「爺,我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會讓他跑的。」

  歐陽離煙絕望極了,如果死,他有的是辦法,可是眼下他還不能死,他不想讓玉鉤嫁給離歌,他是一個魔鬼,他要告訴她一切真相,讓她離開他,回到逍遙城去,遠離這一切的是是非非。

  玉鉤一直沒見到離歌,她的心頭隱隱不安,一整夜都沒睡好,想想青鳳和藍凰的話,不禁有些煩,她可不想和離歌扯上什麼關係,離歌比她小幾歲,在她心目中,他是個陽光一般的少年,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樣,會祟拜她,會敬重她,可那也只是一個對姐姐一樣的敬重,而不是所謂的愛慕,可是為什麼她們待在皇宮裡,他要派人守著她們。

  如果她想走,沒人攔得了她,但是她真的想證明,離歌他沒有那麼可惡。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整個人竟有些暈劂,最近的事情太多,尋致她精力受損,青鳳和藍凰看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唇都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不由得心疼:「主子,我們離開這裡回逍遙城去吧。」

  「好,」她點頭,坐在銅鏡前,看到自己的臉蒼白得像一個鬼,點頭,靜靜的望著鏡中的女子,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忽然好想離軒,他還好嗎?為什麼不來找自已呢?

  青鳳和藍凰走過去為他打理好頭上發鬃,整理了妝容,揩她起身:「主子,你一直未進食,身子太差了,不能再不吃飯了,這樣怎麼回逍遙城去。

  「我知道了,」玉鉤點頭,傷心是一種適度,不能一直沉迷其中,就算離軒真的有過什麼,一切都會過去的,自已也有過往不是嗎?為什麼不能對愛的人慈悲一些呢,害得自已也不開心。

  青鳳和藍凰一聽她的話,早興奮了,吩咐殿門外的小宮女把早膳傳進來,望著滿滿一桌子的點心,她忽然覺得很餓,想開了原來也沒有多難,竟吃了不少,精神也足了,青鳳和藍凰相視一眼,鬆了一口氣,主子總算想通了,這真是太好了。

  兩個人正想說話,忽然大殿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皇上到。」

  青鳳和藍凰趕緊跪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很怕這個少年皇帝,他的陰鶩總是藏得很深,一臉溫和的表相下,其實是一份算計霸道,讓人不敢小覷,玉鉤一聽到離歌過來,飛快的起身緩緩的開口。

  「見過皇上。」

  離歌伸出手準備扶她,玉鉤技巧的避開,離歌還是發現了,眉微挑,卻不出聲,淡然的笑:「怎麼了?玉鉤?」

  他叫她玉鉤,而不是從前的玉姐姐或者是皇嫂,哪一樣稱呼都好過這玉鉤兩個字,玉鉤頭皮發麻,離歌不會真的有了不該的想法吧,她可是一個姐姐啊。

  「皇上,我要回榕王府去了。」

  「為什麼?你原諒他了嗎?」離歌的聲音有一抹幾不可聞的壓抑,還帶著絲絲的冷意,玉鉤抬眸,他漆黑如潭的眸光裡,是驚濤駭浪,是狂風呼嘯,是難以置信,玉鉤鎮定的點頭:「是。皇上,我原諒他了,所以我要回王府去。」

  「為什麼?他背叛了你不是嗎?」離歌趨近身,湊到玉鉤的身子,玉鉤的心裡一陣焦急,離歌他真的不一樣了,心計深沉,和當初的陽光單純一點也不一樣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玉鉤身形往後退,緩緩的心痛的開口。

  「皇上,你變了,你還是你二皇兄喜愛著保護著的離歌嗎?」想到離軒對他的保護愛戴,甚至把皇位也毫無保留的送給他了,可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啊,這個少年只怕才是皇室中最厲害的一個角色吧,玉鉤驀然驚醒,所有人都被他騙了,離歌站直身子,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如果我不那麼做,會得到至高無上的皇位嗎?」離歌幽冷的笑,回身望向玉鉤,眼神熱切:「玉鉤,朕希望你留下來,做朕的皇后,從此後東晉國君王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玉鉤,朕從第一眼看到你時,便喜歡你,從來沒有斷過,玉鉤以後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通通給你,好嗎?別離開朕。」

  離歌的眼裡帶著淺淺的祈求,爬到了高位,才知道原來內心是那麼的寂莫,而能靠到他內心的人又是那麼少之又少,本來他是喜歡二皇兄的,可是為了得到玉鉤,他傷害了他,現在只有玉鉤一個人,想到這個,離歌的琉璃眸子晶亮深情,玉鉤卻氣血攻心,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離歌,你想我死,是不是?原來你想害死我?」

  「玉鉤,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離歌被駭住了,倒退一步,望著玉鉤面色像紙一樣蒼白,難道自己讓她如此憤怒嗎?玉鉤淡然的開口:「離歌,我要出宮,立刻,別再問我什麼,如果你真的不想我死的話,馬上送我出宮,」玉鉤憤怒的吼叫起來,這一切太可怕了,她只覺得自已快昏劂了過去,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銀薔並不是太子安置的,而是離歌安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得到她,那麼離軒呢,他也是受到了傷害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玉鉤?」離歌剛想阻止,玉鉤身形一閃,身上的短劍已架到離歌的脖子上,冷冷的開口:「立刻送我出宮,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離歌,我太失望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那麼的陽光善良,可是到頭來,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大殿上的人誰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都嚇傻了,很快恐慌的叫聲一片:「皇上,皇上?」

  離歌並不害怕,掉轉頭望向玉鉤,她的臉那麼絕決,讓他的心口很疼,原來玉姐姐也是很疼他的,難道是他做錯了,他只想給她最好的啊,為什麼要這樣呢,他不怕她傷了他,只怕她傷了自已,所以冷沉的掃視了大殿一眼,沉聲開口。

  「叫什麼,」回頭望向玉鉤,滿目的柔情:「好,朕讓你出宮,但是東晉國一生再也沒有皇后,那個位置是你的,隨時想要都可以回來,朕在這裡等你,」他說,心中一滴滴的流血,他知道她這一走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可是他的皇后之位再也沒有人能登上了,一生廢位。

  玉鉤不理他,回頭命令青鳳和藍凰:「走吧。」

  一行人出了大殿,大殿門外的太監和侍衛一看到榕王妃拿著劍架在皇上的脖子上,那叫一個驚慌失措,圍著他們團團轉,離歌冷冷的命:「慌什麼,朕沒事。」

  幾個人上了門前的輦車,玉鉤冷冷的命令駕車的小太監:「出皇宮。」

  那小太監卻不動,他只聽皇上的命令,玉鉤一壓手裡的短劍,離歌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一定是流血了,她果然很恨他,無力的笑,朝外面吩咐:「把榕王妃送出皇宮去。」

  「是,皇上。」

  小太監一拉韁繩,飛快的離開鳳宮的大殿,正奔外宮牆而去,那些侍衛閃身緊隨其後,榕王妃劫持的可是皇上,馬虎不得啊,頓時整座皇宮都被驚動了,侍衛太監宮女都跟著輦車後面撒足狂奔,玉鉤掀簾望了一眼,好似無所謂,抓住了皇上,她們那些人敢把她們怎麼樣?

  玉鉤抬眸掃向一邊的離歌,都是這種時候了,這男人竟然一臉的鎮定,絲毫不見慌亂,雖然他的脖勁上流著血,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冷靜,他就那麼定定的望著她,玉鉤忽然有一種錯覺,離歌竟然那麼像自已,為了得到所想要的,會不擇一切手段,他的心計卻是深沉的,相信東晉國在他的統治下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對於死去的先皇,她還是釋懷的,對於後宮的皇子皇女們,他也有妥善的按排,就是十一皇子,他也找專人照顧了,只是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太子,他恨太子,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和她一樣,不過她曾經答應了皇上把太子送到監國寺去,不知道太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走吧,別忘了朕一直在等你,如果你恨朕,想殺了脹,隨時回來。」

  皇宮門前,離歌悲傷的開口,嗓音低低沉沉,就像從死亡之谷冒出來的一樣,其實之所以狂熱的想奪得江山,有一部分原因還因為是她,因為他以為只有自己夠強大了,才可以奪得她,可是卻忘了,還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叫死亡,所以他不願意她受傷害,只能放了她。

  但是如果有一日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定會恨他吧,那麼希望她回來報仇,那時就算死,也要讓兩個人死在一起。

  陽光中,他的眸子幽深得如古井,纏纏綿綿的目送著她的背影,那些追上來的侍衛沉聲的開口。

  「皇上,要抓她嗎?」

  「放肆,」他冷哼,手輕摀住脖子,血順著手指溢出來,滴落到明黃的龍袍上,他卻露出一抹蒼白的笑,他最後究竟贏得了什麼,以後他永遠孤寂一個人了,回身朝外面命令。

  「回宮。」

  「是,皇上。」侍衛不敢再說什麼,小心的應聲,護駕皇上回宮。

  玉鉤領著青鳳和藍凰回榕王府,只見往日氣派的榕王府一個人也沒有,緊閉著大門,玉鉤只覺得心頭沉悶,一絲不好的感覺籠罩在她的心頭,她迫切的飛身躍入王府裡,昔日雅致的王府此時一片蕭條,邊邊角角間竟生出了許多雜草,荒涼無比,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玉鉤每走一步,心便往下沉一份,離軒呢,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她以為他一直在府裡等著她的。

  她只是生氣了,可是回來時,愛人卻不見了,這是怎樣痛苦的感覺啊,玉鉤緩緩的蹲下身子,青鳳和藍凰心疼的開口。

  「主子,你別想太多了,王爺一定有事出去了,他會回來的,他會回來的。」

  離軒,你在哪啊?眼淚從晴眶裡出來,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去,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離軒走了嗎?他再也不要她了嗎?可是明明是他做的錯事,難道她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主子,王爺說不定出事了?」青鳳的話音一落,藍凰不由狠瞪了他一眼,說的什麼話,主子本來就傷心了,還說這樣的話,她不是更難過嗎?青鳳卻是一臉的無畏,說不定主子正因為她的話而鬥志浮起呢。

  果然玉鉤神智一清,冷然的抬眸,是啊,她只顧著傷心了,為什麼沒想過離軒說不定出事了,他那麼愛著她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扔下她一個人走了呢,如果他真的走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會去把他找回來的。

  「走,我們出去,我一定要找到離軒,」玉鉤恢復了冷靜,青鳳得意的朝藍凰斜眼,藍凰難得一次的笑笑,真是被她給勸好了,這女人還有點腦子,不是一無是處的。

  三個人到風軒院裡換了一套男裝出來,玉鉤通知無影樓的人下去查探榕王爺的下落,自己領著兩個婢女在大街上轉悠,各大茶樓酒館,最後絕望到進青樓去尋找,明知道離軒是不會進出這種地方的,但這裡是人多眼雜的地方,說不定可以聽到什麼小道消息,這天晚上,月明星稀,三個人到了一家春意樓的楚館,遠遠的便聞到脂粉味濃烈,門前圍了很多的人,玉鉤和青鳳藍凰也隨著人流擠了過去,只聽到老鳩凶狠的聲音傳來。

  「竟然想跑,你這不是害我們嗎?你跑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老鳩說完,氣狠狠的掉頭吩咐旁邊的龜奴:「把他拉進去,不要讓他死了。」

  人群分散一些,幾個龜奴氣恨恨的走過去,提起地上輕聲低囈的人,玉鉤本來不想理事,卻在最後的隨意的瞄了一眼,發現那個男子竟然分外的像太子歐陽離煙,不會吧,歐陽離煙怎麼會到青樓來了,這可是男子尋活作樂的地方,眼看著那龜奴把人帶進去了,玉鉤陡的開口。

  「等一下。」

  人群自動分開,翩翩佳公子形像的玉鉤踱步走到那龜奴面前,那龜奴氣憤的開口:「你誰啊?」

  「把他放下來,」玉鉤淡淡的開口,語氣雖然淡,但神色卻是冷的,週身罩著寒氣,從骨子裡讓人覺得恐慌,那老鴇一看眼前架勢,知道這公子不是好惹的,當下不敢大意,趕緊招手示意龜奴把人放下來,看看這小公子想幹什麼?

  那龜奴得了老鴆的指示,放下手上的男人,跌落到地上去,玉鉤蹲下身子,撥開他臉上的亂糟糟的頭髮,一張俊色蒼白的面孔露出來,果然是太子歐陽離煙,此刻看到他,如此的淒慘,竟沒有從心裡覺得快意,反而有一抹同情,很疼的感覺,這個男人從最雲端的位置一下子跌落到地獄,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當日沒有那道遺召,他就不會如此的淒慘,這責任她是有的。

  那一直昏昏迷迷的人慢慢的睜開眼,對上玉鉤的視線,傻笑起來,現在的他神智已經不清了,對於眼前的女子影像有些模糊,想抓住什麼,卻又忘記了,只知道傻笑,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玉鉤呢,玉鉤呢,」玉鉤站在他的面前,他已不識,卻仍知道叫她的名字,叫了一陣,又笑又哭:「玉鉤,你不要嫁給離歌,他是惡魔,他是魔鬼,你快逃,他是魔鬼。」

  玉鉤緩緩伸出手握著他:「別怕,我答應了他送你去監國寺,就送你去監國寺吧,以後你在那裡安靜的生活吧。」

  青鳳和藍凰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下子變成這樣了,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啊,不由得小聲的哭了起來,玉鉤站起身望向老鴆,冷沉的開口:「我要帶他離開這裡。」

  「什麼,不行,那位大爺會要了我的命的,你千萬不能把他帶走。」

  「告訴他就說是我帶走的,」玉鉤冷冷的瞪向她,唇角浮起嗜血的笑:「或者你不介意現在就死,」說完一把長劍已對著老鴇的胸口,老鴇嚇得臉色都白了,連連尖叫,那些圍觀著的人紛紛作鳥獸狀,落荒而逃,那老鴇哪裡敢動一下,可是這男人若是走了,她也是死路一條啊,望著玉鉤不停的叫著。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你把他帶走了,我也是死路一條啊,那客人說了,只要他死了或者不見了,就殺了我們。」

  「我說過,只要說人是我帶走的,他便不會為難你,難道你不相信嗎?」冷然狠絕的開口,劍鋒偏了一點,那老鴇抖索得風中的殘葉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玉鉤掃了青鳳和藍凰一眼,命令她們:「把他帶走。」

  「是,主子,」青鳳和藍凰一左一右的扶著歐陽離煙,沒想到最後竟發現他站不起來了,分明是腳筋被挑,玉鉤的心不由得一抽,離歌你好狠的心啊,即便是恨他,你可以殺了他啊,為什麼要如此的羞辱他,這不是一個君子的行為。

  那老鴇還想說什麼,看到玉鉤的劍還架在脖子上,愣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把人帶走,玉鉤一推老鴇,縱身上了馬車,馬車疾駛而去,那老鴇剛從地上爬起來,便看到身邊站著兩個人,正是那客人的手下,原來他們一直都在啊,剛才為什麼不出手啊,現在不會把那帳算在她的頭上吧,連連的哀叫。

  「大人饒命啊,不是我的錯啊,你們都看到了。」

  「好了,沒你們的事了,走吧,」侍衛冷冷的喝止,兩個人眨眼消失在夜色中,老鴇總算鬆了一口氣,原來那公子說的是真的,那人知道是他帶走的,不會怪她們,那就好,摸了一下腦袋,還在。

  玉鉤帶著歐陽離煙往監國寺而去,監國寺仍東晉國的國寺,離皇陵不遠,建在一座風景秀麗高山上,遠遠的聽到鐘聲傳來,本來混混沌沌的歐陽離煙陡的清醒了很多似的,眸光清明起來,回望向玉鉤,曾經的仇恨,恩愛情仇,化為烏有,愛過,痛過,恨過,原來所有的一切最終只是一場空,不由得笑了。

  「謝謝你把我送到這裡來,這裡就是我的歸宿。」

  「我答應了先皇,把你送到這裡來靜身修養,」玉鉤淡淡的開口,曾經對他的恨飄然蕩去,對這個男人,她有著一個女人的同情,他結了因,得了果,最後回歸於平靜,山門下有小和尚守著,一看到有馬車停下來,恭敬的開口:「是歐陽施主來了嗎?」

  「是,」玉鉤點頭,原來先皇早就料到這一天了,看得最透的是先皇啊,青鳳和藍凰扶著歐陽離煙下車,他的腿已不能行走了,舉步艱難,但他的臉上維持著溫潤的笑,竟是少有的懦雅,他回首望著玉鉤,眸中溢著淚,一切都已遠去,他曾經愛過的,和恨過的人,再見了,回頭被小和尚架進了監國寺。

  夕陽之下,他的背影挺直如一抹蒼松,因為仇恨蒙憋了他的眼,使得他心胸狹隘,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再見,歐陽離煙,我和你之間的種種恩怨,化為烏有。

  馬車在金色的光芒中,奔馳而去,揚起一地的塵土。

  離軒好像一下子消失了,玉鉤幾乎絕望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子,茶飯不思,她不知道離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他不會躲起來讓她找的,一想到他有可能遭遇到不測,她的心便窒息似的疼痛,淚滑落下來,毫無形像的大哭,原來她還會怕,女人不管多麼強大,感情永遠是她的軟助。

  「主子,」青鳳和藍凰陪著她流淚。

  好在這天中午,師姐雲鳳帶來了好消息:「樓主,你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

  玉鉤一看到師姐的影子,便覺得有希望了,如果沒有消息,師姐一定不會來找她的,伸出手緊抓著師姐的手:「說,離軒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雲鳳鄭重其事的開口,臉色凝重起來:「有個人要見你,是她告訴我他現在在什麼地方的?」

  「人呢?」玉鉤抬頭四處張望,雲鳳朝外面叫了一聲:「進來吧。」

  一個人影閃身走進來,玉鉤抬頭,一眼便看到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銀薔,一看到這個女人,她就怒火中嬈,憤怒的叫起來:「又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枉費了當初離軒收留了你,你根本就是個蛇蠍女人,現在又來幹什麼,離軒不見了。」

  銀薔的臉色蒼白,身子輕顫,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的磕頭,傷心的開口:「都是我的錯,王妃救救離軒吧,求你一定要救他。」

  玉色本來還想發怒,一聽她提到離軒,不由得冷靜下來,飛快的開口:「離軒怎麼了?「

  「他中了合歡盎,這是一種盎情花,要想治好這合歡盎很難,合歡盎發作的時候,欲想難擋,一定要找一個女人洩火,降低身體裡面盎蟲的吸血,可是離軒,他什麼都不做,所以他快要死了。」

  玉鉤一聽銀薔的話,臉都白了,眼晴盛寒無比,飛快的撲過去,抓住她的衣襟,憤怒的吼叫。

  「是不是你給他下的盎,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為什麼要給他下這種盎?」

  「不是我下的,是皇上下的,那種盎蟲是極厲害的,只要與他合歡的女子,每一個都會死,所以離軒才會寧死也不碰別的女人,現在能救她的只有王妃了,王妃你帶離軒去西魯國吧,聽說西魯國一向產盎,會解很多的盎蟲,我相信離軒他不會死的。」

  玉鉤一想到離軒此刻所受的苦,恨不得立刻奔到他的身邊去,站起身望向銀薔。

  「好吧,帶我們過去。」

  銀薔抹乾眼淚,點頭,領著他們一行人出了客棧,上了客棧門前的一輛馬車,馬車照著銀薔的指示,一路往城郊而去,人煙慢慢的稀少,大家不由得詫異,一起望向銀薔,銀薔輕聲的解釋。

  「我害怕皇上再來找他麻煩。」

  玉鉤沒有說話,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原來都是她誤會離軒了,一切都是離歌搞出來的,沒想到離歌為了得到自已,竟然可以如此的不擇手段,真的是太殘忍了,如果不是離軒,他會當上皇上嗎?離歌,你永遠不在是我心目中的弟弟了。

  馬車裡陷入寂靜,只聽到馬蹄聲,很快駛到一戶低矮的民房前,竹籬笆圍著一個小院子,門半掩著,一點人煙都沒有,銀薔單先走了進去,只聽到屋子裡發出一聲響,銀薔的臉色變了,驚叫起來。

  「他毒發了,」推開門衝了進去,只見陰暗的小屋中,一個男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凌亂的髮披散在臉上,看不清他的樣子,但玉鉤早就知道他是離軒,此刻哪裡還管得了其他,飛快的衝過去一把推開銀薔,扶住離軒的頭,傷心的叫起來。

  「離軒,離軒,你沒事吧,別嚇我。」

  那臉瘦削如古竹,幾日沒見,眼晴空洞而無光,聽到玉鉤的聲音,神智清醒了一些,高興卻又絕望:「銀薔,你為什麼要把她帶來,為什麼要把她帶來?」

  四國一城

  金煌大陸,四國一城,東晉,南夏,西魯,北燕,逍遙城。

  逍遙城,遙遙鼎立在四國之中,得天獨厚,俯瞰眾生,因為它的存在,四國再無戰爭,它就好像是一個和平的象徵,誰也不敢隨意的向別國邁進一步,因為逍遙城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到時候只會落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這其中有一個最好的例子,南夏國和北燕國,因為不服逍遙城的存在,每家出兵十萬,攻打逍遙城,誰知逍遙城的地下機關遍佈,方圓四十里之內寸草不生,兩家的兵馬一靠近機關之內,逍遙城不動一兵一卒,只啟動機關,兩國的兵將頓時死傷無數,而逍遙城的人站在城樓之上欣賞風景看熱鬧,這一仗不但損失了幾萬兵馬,還連帶的失掉一座城池,因此,逍遙城再不是當初的一座城,而是三城連體,相當於一個小國了。

  如水的陽光從雲層中射出,融融的照著大地,使大地上騰起紫色的煙霧,輕風給人帶來慵懶的氣息。

  街道兩旁,商舖林立,青樓楚館,繡莊茶肆數不勝數,各種各樣的小攤販穿稜在其中,喲喝聲此起彼落,閒逛的買東西的人來人往,香車寶馬川流不息,一派繁榮。

  一幢兩層的茶樓裡,臨窗而坐著幾個如畫如仙的公子,正悠閒的品茶聊天。

  其中有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翩翩佳公子,一看就讓人移不開視線,五官分明,俊美絕綸,眉似遠山,傲挺的鼻粱,菱形花瓣似的唇細緻完美,一個身著紫紅色的錦袍,襯得肌膚似雪,晶瑩剔透,一頭烏黑如錦鍛的長髮用一根火紅的錦帶束起,全數置於胸前,邪媚異常。

  而另一個相同面貌的人,卻是全然不一樣的氣質,身著一件純白色的錦袍,週身的毓秀清透,眼神深邃如潭,一笑恍若謫仙降世,不笑便似蓮花聖潔。

  雅間裡另有兩個男子,同樣長相不俗,不過比起相同面貌的兩個男子稍有遜色,可也是女子眼熱的對象,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是城主歐陽離軒的雙胞兒子,歐陽玉蕭和歐陽玉竹,人稱蕭公子和竹公子,另兩個人是他們的好友,蘇將軍的義子沈暮,副將軍雲峰的兒子,雲湘。

  「玉蕭,你說這逍遙城是不是有點人滿為患了?」

  雲湘不無擔憂的開口,這幾日在府裡,他可是看到老爹天天擔心這件事,在世人眼中,逍遙城乃人間極土,所以很多人把家遷到這裡來了,導致現在人滿為患,如果再有人搬過來,只怕真的是爆滿了。

  玉蕭淡然的笑,有一抹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只掉頭望向窗外,倒是另一邊的玉竹,邪魅的一吹耳邊的鬢髮,緩聲開口:「這事不用你們擔心,我娘正在想辦法,說要實行戶口制。」

  「戶口制?」雲湘和沈暮一愣,不知道這戶口制是什麼東東,總之逍遙城的律法是很多的,都是城主夫人實行下來的,不過那些律法實行以後,逍遙城越發的安寧了,可是現在是人太多了,其他四國的君王也頗有異義,有錢的人家都遷到逍遙城來了,那與他們也是損失啊。

  這樣長久以往的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這幾天城主和手下的幾位將軍正在想解決的辦法。

  「好了,你們別擔心了,這種事也輪不到我們操心,」玉蕭回過頭來,掃了兩個好友一眼,不由得笑了,他笑的時候,讓人如沫春風,好似聞到了春天的氣息,花的香味,這男人可真是妖孽啊,雲湘和沈暮暗念。

  「是不關我們的事,可回去的時候府裡是低氣壓啊,心情受影響,」雲湘憤憤不平的開口,老爹有心事,府上連貓多叫一聲都被管家摀住了嘴巴,你說這不是要人命嗎?怎麼不干他們的事了。

  一旁的玉竹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他喜歡笑。

  「可憐的雲湘,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去我家吧,我娘親永遠不會這麼幹的,」這傢伙說著手舞足蹈起來,雲湘憤恨的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有這樣奚落別人的嗎?正想反駁,忽然街上傳來一陣尖銳的馬叫聲,幾個人飛快的抬眼望去,一輛馬車失控,那馬四處狂奔,眼看便要踩到路人,玉蕭臉色一變,正準備飛身出去,忽然有一道白色的人影更快一步的飄到馬背上,一拉韁繩,生生的把馬控制住了,街道兩邊的人回過神來後,紛紛拍手感謝這出手的人,那馬上的人抱拳,淡然的笑。

  玉蕭他們同時鬆了一口氣,定神望過去,那馬背上的竟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秀麗雅致,著一件藍色的衣衫,肌膚白晰如凝脂般透明,一雙靈活的大眼晴透著睿智淡定,微微向周圍的人點頭,躍身下馬,那馬車上的車伕正待說話,不想從豪華馬車裡傳來一聲嬌喝,盛氣凌人的開口。

  「站住,誰讓你多事了?」

  嬌俏如銀鈴似的聲音響起,話音一落,從轎中伸出一隻手來掀起轎簾,露出一張美麗粉嫩的小臉,可那語氣實在不敢恭諱,人家做了好事,她竟然如此囂張,茶樓裡的幾個少年當下對這女孩子大打折扣,雖然生得極端的美艷,可是心地卻不怎麼樣,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真該好好領回去教育教育。

  玉蕭不屑的冷哼,回頭望向站在馬前的素衫女子,眸中是一抹讚賞。

  只見那女子緩緩回頭,抿唇輕笑,有禮的開口:「不知道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本來我正想出手呢,要你出來表演一下嗎?」那身著華服的女子一揚尖挺的下巴,怒視著馬下的人,那馬下的姑娘不恨不怒,淡笑著抱拳:「那是白凝多此一舉了。」

  原來這姑娘叫白凝,真是心美連名字都美,雅間的幾個男人相視一眼點頭,反之對馬上的女子心生厭惡,這女孩子真該攆出逍遙城去。

  那女子一看白凝的內斂的樣子,越發的生氣,她可以看出她是故意的:「白凝,我夏飛絮記住你了。」

  說完縮回馬車,吩咐前面的馬伕駕車揚長而去,白凝讓到一邊,遙望著遠去的馬車,唇邊是一抹淺笑,那些圍觀的人一看到馬車遠去了,都圍到白凝的身邊,勸解著白凝:「白姑娘,那種人你不要放在心上,沒什麼好氣的,那女人真是敗類。」

  「沒事,沒事,謝謝大家了,我要趕路了,」白凝握著劍抱拳謝過勸解的人,低頭往前面走去,很快消失在人群裡,玉蕭他們幾個人回過神來,不由得又是搖頭又是歎息。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別還真大啊,縱然長得美有什麼用呢,這女人越美啊,心地越不咋的。」

  雲湘感慨不已,一旁的沈暮贊同的點頭,玉蕭什麼都沒有說,他的個性有些內斂,而玉竹只是笑望著兩個人。

  四個人在雅間裡說了會子話,便分手各自回府。

  歐陽府,守門的一看到兩個俊美的公子回來了,早一臉的笑意,恭敬的給公子請安,順道悄悄的透露一個消息:「府裡來客人了,夫人正在招待客人,讓兩位公子一回來就到正廳去。」

  「嗯,」玉蕭不樂意的挑眉,娘親又搞什麼名堂,不會又給他們相親吧,天哪,為啥有這麼個娘親呢,他們才十五歲,她就好像沒人嫁給他們似的,整天給兒子找媳婦兒,有這樣的人嗎?

  「這次又是什麼樣的角色啊?」玉竹饒有興味的問守門的下人,他一向喜歡美女,看到美女兩眼便放光,可惜真要有人纏著他,又不願意了,天生的好色稟性,只想吃不想負責。

  「挺漂亮的,兩個女人,一個秀莊典雅,還有一個長得美,不過挺盛氣逼人的,」那下人皺眉描述,玉蕭和玉竹立馬腦海裡浮現出兩個人來,一個是白凝,一個叫什麼夏飛絮的,不會這麼巧吧。

  兄弟倆相視一眼,倒來了些興味,當然這興味是針對那個叫白凝的女子,而不是那個夏飛絮的女子,雖然長得美,不過讓人倒胃口,兩個人腳步一移往正廳走去,那守門的倒是一愣,沒想到這次公子竟然沒有反彈,以往公子可是極生氣的。

  歐陽府,氣派宏偉,假山流水數不勝數,花園廳閣,錯落有致,前面一排的正房,中庭,遊廊,後院,排列有序。

  玉蕭和玉竹順著遊廊走到用來招待客人的正廳門外,守在門外的下人一看到兩個小主子,眼晴都亮了,恭敬的開口。

  「公子回來了,夫人在裡面招待客人呢?公子請進。」

  說完含羞的垂下頭,這說話的丫頭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少女懷春,每次看到自家如此俊美的公子便覺得羞澀,玉蕭和玉竹也不理小丫頭,跨步走進了正廳,一進正廳便聽到娘親的有些哽咽的聲音。

  「他活著真是太好了。」

  「義父就是怕夫人為以往的事情煩心,所以才派了白凝過來稟明夫人一聲,」說話的女子正是先前看到的白凝,恭敬的開口。

  玉鉤點了點頭,抬起頭看到兒子,立刻高興起來,招手示意玉蕭和玉竹過去。

  「蕭兒,竹兒,過來見過客人。」

  玉蕭面無表情,玉竹笑面如花,兩個一模一樣的面孔,卻是兩個極端,玉蕭目不斜視,逕直走到娘親的面前,玉竹卻是媚眼如飛,魅態橫生,兩個人同時開口:「蕭兒(竹兒)見過娘親。」

  「好,過來坐下,」玉鉤招手示意兒子走過去,看到蕭兒和竹兒長得如此出色,她不禁高興起來,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一家人生活在逍遙城裡,很幸福很快樂,她和離軒終於歷經磨難,相守在一起了。

  「來,這位是夏國的公主,夏飛絮,這位是媽媽的好友燕京的義女白凝姑娘。」

  兩個女孩子望向玉蕭和玉竹,同時呆住了,這兩個男人長得好俊啊,真是從來沒有看過的俊美,白凝很快恢復了鎮定,一旁的夏飛絮卻是小鹿亂跳,起來,滿臉的緋紅,先前父皇讓她來逍遙城看望城主夫人,順便可以釣一個駙馬爺回去,她還不願意呢,沒想到城主夫人的公子竟然如此的俊美不凡,一個冷若冰霜,一個熱情如火,真是看得人眼花鐐亂。

  玉蕭和玉竹同時開口:「公主,白姑娘。」

  因為第一印像的原因,兩個人對夏飛絮有些不敢恭諱,雖然她長得很美,小臉蛋精緻得就像一朵花,可是個性驕陽跋扈,相比的白凝雖然相貌略欠一些,可是她週身的睿智冷靜,還有那善良的心地,讓玉蕭和玉竹面露微笑。

  那夏飛絮看著兩個俊美的公子,真是眼泛桃花,一臉的笑意,喜不自禁,整張臉笑得如桃花一般鮮艷,可惜,玉蕭和玉竹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玉鉤看著兩個姑娘似乎對兒子們有意思,立刻笑盈盈的站起身來:「蕭兒,竹兒,娘親還有事,你們幫娘親招待客人,娘去辦事了。」

  說完滿臉笑的離開了正廳,一出廳堂便掩嘴笑,遠處一抹挺拔的身影走過來,一攬她的身子,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的開口:「說吧,又做什麼整兒子的事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只是想找個好媳婦罷了,這有什麼錯啊。」

  玉鉤不滿的抗議,一伸手接著身後男子的脖子,聲音柔軟得可以掐出水來:「軒,你知道嗎?燕京他沒有事,當日掉下黑風崖後,他沒有死,今天有一個女孩子就是他的義女。」

  「真的,」離軒顯得很驚訝,驚訝過後一臉的興奮,唇角浮起笑意:「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死,這真是太好了,他的義女我們應該好好照顧才是。」

  「嗯,我讓蕭兒和竹兒兩個照顧她們兩個呢,你就別進去摻合了,」玉鉤伸出手拉著離軒的手往別處拖去,兩個人剛轉了個彎,迎面看到一臉興高采烈的小寶貝笑星,像一隻花蝴蝶似的撲到娘親的面前。

  「娘親,聽說府裡來了兩個漂亮的姐姐,是嗎?笑兒去找她們玩兒。」

  「笑兒,陪娘親玩吧,」玉鉤死乞白賴的擋著笑星的去路,她可不能讓這小丫頭壞了哥哥們的好事,那白凝她看著是極喜歡的,至於夏飛絮,雖然個性有點刁蠻,不過心機卻不深,但願蕭兒和竹兒能和她們好好相處。

  「嗯,我不要,」笑星很堅決的搖頭,平常也沒看到娘親有這麼熱心,這會子卻擋著她,笑星的大眼晴慧詰的上下轉動,雖然只是個八九歲的小丫頭,可是腦袋靈活的一動,便知道娘親的意圖了,馬上不滿意的嘟嘴:「爹爹,娘親又亂點鴛鴦譜了,」說完斜睨著自個的爹爹,真正的妻奴,看到老爹一臉寵溺的望著娘親,笑星無語望青天,找了一個空檔,一溜煙的衝了過去,她才不要把哥哥送給別的女人呢。

  玉鉤一看寶貝女兒溜了過去,氣憤的大叫:「歐陽笑星,你給我回來,是不是皮又在癢了,如果這次你敢給我使壞,娘親一定把你給扔出逍遙城去。」

  可小丫頭早跑得沒有影子了,玉鉤又是跺腳,又是低咒,離軒好笑的接著她的身子:「好了,別生氣了,小丫頭就是喜歡霸著哥哥罷了。」

  「那怎麼行?蕭兒和竹兒大了,總會有意中人的,我在想要不要把笑星給騙出去一陣子,」玉鉤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離軒一俯身親住了她的小嘴,大手一伸抱著她往自已的院子而去,先前還聽到女人抗議的聲音,可過了一會兒只聽到低吟,哪裡還有絲毫抗議。

  歐陽府的正廳中。

  玉蕭和玉竹正陪著白凝說著話兒,一直坐在旁邊的夏飛絮備受冷落,心裡的氣騰騰的往上冒,如果眼光是利箭的話,白凝早被她的眼光殺死幾千幾百次了,可是偏偏眼睛不能殺人,所以她只能幹坐在一邊。

  她,夏飛絮是南夏國的公主,到這小小的逍遙城來,本來應該受到厚待的,可誰知這兩個俊美的男人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倒和醜八怪白凝有說有笑的,夏飛絮半垂著頭想著,待會兒要怎樣教訓白凝這女人。

  「你說的是真的嗎?」白凝講了一些趣事,逗得玉蕭和玉竹兄弟倆笑了起來,玉竹連聲追問她,白凝優雅的點頭,她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止,都是極優雅嫻貴的。

  「嗯,是真的。」

  白凝很認真的點頭,忽然想起夏飛絮似乎好久沒有出聲了,忙掉頭望過去,淡淡的開口:「公主怎麼沒說話呢?」

  夏飛絮本來正在生氣,一聽到白凝提到她,更生氣了,冷哼著,白凝有些不自在的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玉竹立刻笑著開口:「公主大概不喜歡我們說話的內容,我們說我們的就是了。」

  玉蕭雖然不作聲,但也沒說什麼,直望著白凝。

  夏飛絮氣得眼晴都紅了,這麼俊美的兩個少年為什麼不理自已,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們不成,夏飛絮後知後覺的想著,好像這兩個少年一看到她,就不喜歡她,不由氣惱的追問。

  「我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你們,所以故意不理我?」

  「公主言重了,」玉蕭冷然的聲音響起來,玉竹也附和著點頭,兩個少年看也不看氣得臉色緋紅的夏飛絮,望著白凝時一雙眼晴卻柔和得多,夏飛絮清晰的感受到他們對自已的饑諷,身子噌的一聲站起來,氣得跑了出去,她的貼身宮女彩兒和燕兒,趕緊追了出去,一路叫著:「公主,公主。」

  夏飛絮跑了出去,差點撞上從外面進來的笑星,小丫頭身子一讓,望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紅著眼眶飛奔出去,摸著臉蛋莫名其妙的嘟嚷,難道是哥哥又欺負姐姐了,唇邊卻浮起狐狸一樣的笑意,閃身進了正廳,看到兩個哥哥正陪著一個嫻雅的女人說著話兒,笑星飛快的奔過去,身子一縱跳到離玉竹的腿上,得意的開口。

  「哥哥,我告訴娘親,你又氣走了一個姐姐?」

  「笑星,你的皮在癢了是不是?」玉竹伸出手抓笑星的小胳膊,小丫頭怕癢,立刻舉手討饒:「好了,笑兒不說就是了,你饒了我吧,癢死了。」

  「好,」玉竹放開手,笑星抬眼打量著白凝,白凝也打量著笑星:「這是?」

  玉蕭淡然的介紹:「這是我們的妹妹笑星,」玉蕭說完,望向笑星:「這位是白姐姐。」

  「白姐姐,」笑星輕喃,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如此尊重的介紹一個女孩子,這讓她的心裡有點小小的恐慌,以後哥哥再也不能疼自已一個人了嗎?一想到這個,笑星對白凝就沒什麼好感,不過礙著哥哥的面子,也沒說什麼,唇角卻浮起一抹冷笑,示威的揉著玉竹的脖子,向白凝打招呼。

  「白姐姐好。」

  「笑星你好,」白凝輕笑,看來是一個爭寵的小丫頭,生怕有人搶走了她的哥哥吧,這感覺真好啊,心底歎息,臉上的笑意卻柔得像上等的絲綢一樣光滑潤和。

  玉蕭和玉竹陪了白凝一會兒,便吩咐了府裡的管家,把白凝招待到別院去休息,自己領著妹妹去後院了。

  夏飛絮也在歐陽府住了下來,本來她一想到玉蕭和玉竹對她的冷然,真的想離開的,可是心底卻又捨不得,所以忍著氣住了下來,和白凝分別住在迎夢院和迎香院裡。

  歐陽府裡,玉蕭和玉竹分別住在蕭院和竹院裡,笑星住在星院裡,這三幢院子離得很近,兄妹三人常聚到一起聊天,感情很好,玉蕭和玉竹兩個人很疼妹妹笑星,因此這小丫頭在歐陽府裡有點無法無天,很多下人都怕她,背地裡叫她小惡魔。

  蕭院裡,笑星坐在軟榻上,一臉認真的望著玉蕭和玉竹。

  「說吧,你們兩個是不是喜歡那個白姐姐?」

  笑星小大人似的開口詢問哥哥,玉蕭和玉竹臉色一暗,冷然的盯著笑星:「是不是娘親讓你來試探口風的?」

  「沒有啊,」笑星搖頭,娘親才不會讓她來試探口風,她是直接把他們打包送成一堆好不好,是她比較關心這件事,笑星的小臉蛋上一臉的愁苦:「哥哥,你們真的喜歡白姐姐了,那以後誰和笑星玩呢?」

  玉竹一聽寶貝妹妹的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傢伙是依賴感失落啊,難怪愁成這樣,這都是哪跟哪啊,好半天才止住笑。

  「笑星,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多了?你是我們的妹妹,哥哥一輩子都會疼笑星的。」

  「真的嗎?」笑星撲閃著晶亮有神的眼晴,唇角彎出一個可愛的笑意,長睫毛撲閃著,像透明的蝶翅,分外的妖嬈。

  「嗯,」一旁的玉蕭難得的點了一下頭,笑星總算不再失落,滿意的笑起來,跳下座榻,飛快的往外奔去,遠遠的拋下一句話:「我去告訴娘親,原來哥哥喜歡白姐姐?」

  玉蕭和玉竹相視一眼,唇角同時抽搐了一下,這傢伙真是個惡魔。

  戶口制

  迎香院裡。

  夏飛絮正在發脾氣,身為她的脾女彩兒和燕兒正在盡心的勸說主子,雖然夏飛絮個性刁蠻,但她從來不為難下人,對自己的貼身小丫頭也很好,所以彩兒和燕兒兩個很喜歡公主,看到公主在歐陽府裡受氣,不由得生氣。

  「公主,我們回南夏國去吧,何必在這裡受氣呢?」

  「是啊,」燕兒附和著彩兒的話,用力的點頭,這歐陽府裡的人都不太喜歡公主,就是城主夫人,也很喜歡那個叫白凝的女人,對公主不冷不熱的,公主這樣的千金之軀何必在這裡受氣呢?

  夏飛絮一聽到彩兒和燕兒的話,冷靜了下來,坐到一邊的座榻上鼓起腮幫子,好半天才開口:「你知道嗎?父皇的心願是我嫁給他們中的一個,你說父皇那麼疼愛我,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是愧對他嗎?」

  夏飛絮想起父皇的疼愛,還有父皇的心願,其實她聽母妃偷偷的和她說過,父皇一生最喜歡的女人就是逍遙城城主夫人,因為自已的念頭未成,所以希望女兒能嫁給歐陽家的孩子。

  「公主?」彩兒和燕兒無奈,公主的稟性可是很倔傲的,只要她認定了的事一定會努力的做到,夏飛絮看著彩兒和燕兒的苦瓜臉,不由得笑起來。

  「好了,天又沒有蹋下來,只不過不受歡迎罷了,我一定會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喜歡上我的。」

  夏飛絮的玉手用力的敲打著身邊的軟榻。

  彩兒和燕兒看著主子下定了決心,默然不語,一想到隔壁院子裡住著那個叫白凝的女人,不由生氣的開口:「公主,都是那個叫白凝的女人處處和你做對,我們過去好好教訓她一下?」

  「那個女人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先前當街攔了我的馬,其實那匹馬受驚了,我完全有能力可以駕奴住它,誰知道她會突然的冒出來,做了一件人人稱慕的好事,」夏飛絮說著,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難道是玉蕭和玉竹先前在街上見過她們,所以對她的品行生氣,對白凝的行為頗為讚賞。

  「我總算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公主怎麼了?」彩兒和燕兒莫名其妙的看著主子,一臉的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們知道玉蕭和玉竹為什麼討厭我嗎?一定是我在大街上罵白凝的事被他們看到了,所以他們討厭我,」夏飛絮一說完,心裡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自己就淑女一點了,可是當時她沒想過要嫁給逍遙城的誰啊,所以就毫不顧忌形像了,她幾乎可以青定,白凝那女人是裝的,雖然其他人都被她蒙住了,但她看得很分明,為什麼她恰好的出現在那個地方呢?

  「啊,不會那麼巧吧。」

  彩兒和燕兒睜大眼摀住嘴巴,坐在軟榻上的夏飛絮似笑非笑的點頭:「是啊,太巧了。」說完站起了身子往外面走去:「走,我們去回回白凝,看看她是何方的神聖?竟然可以這麼厲害?」

  「嗯,」彩兒和燕兒生怕自已的主子吃虧,飛快的跟上前去,三個人出了迎香院往隔壁的院子走去,只見陽光照射下,迎夢院三個字栩栩如生,院門半敞著,並沒有守門的下人,彩兒和燕兒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的擺設和迎香院差不多,亭台樓謝,小橋流水,別緻清新,有幾個小丫頭穿稜在其中,遠處,有一架小巧精緻的鞦韆架,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歪坐在鞦韆上,正雙目緊閉,悠閒的蕩著鞦韆。

  夏飛絮一看到白凝的樣子,沒來由的火大,自已都快要被氣死了,她竟然在這裡快樂的蕩鞦韆,這個死女人,壞女人,夏飛絮身形一閃,飛個疾駛落到白凝的身邊,白凝早知道有人靠近自已的身邊,身子動也不動,照舊的在鞦韆上輕蕩。

  「白凝,你真可惡,先前竟然攔住我的馬,害得玉蕭和玉竹看我不順眼。」

  白凝唇角浮起一抹笑,很淡,像天上的一縷雲,原來這女人還不是那麼笨嘛,不過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遲了。

  「公主說什麼呢?白凝不懂,」白凝睜開眼,那眼眸碧波清潭似的蕩漾著,無限的旖旎。

  「你別裝了,把別人當猴耍,你為什麼正好出現在那個地方,還有我的馬為什麼會好好的受驚了,它們可是訓練有素的御馬,竟然受驚了,我想是你動的手腳吧。」

  夏飛絮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因為她坐了多少年的馬車,也沒看過馬受驚,可一進逍遙城,這馬就受驚了,還偏就讓白凝給控制了,而且恰巧讓玉蕭和玉竹看到了,這所有的一切聯合起來,是不是太巧了。

  「公主,我累了,不知道你說的什麼?」白凝蕩累了,躍身跳下鞦韆,淡然的掃了夏飛絮一眼,掉頭往迎夢院的長廊走去,那夏飛絮何時受過這等冷落,她堂堂的一個公主,這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她,太可惡了,臉色黑沉沉的。

  「白凝,我和你說話呢,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好教養。」

  白凝抬眸,冷得徹骨的眸光落到夏飛絮的身上,夏飛絮輕顫了一下,這個女人的眼光好冷啊,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看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眼光像她一般的冷,可她是公主,所以不能退縮,小腦袋翹得高高的,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

  白凝正想發怒,忽然有嬌俏的聲音響起來。

  「兩位漂亮的姐姐在做什麼呢?」

  白凝和夏飛絮掉頭望過去,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姑娘站在她們身後,一臉的好奇,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鮮紅的唇咧開,夏飛絮一看到,早伸出手拉住笑星的身子。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誰啊?」

  「我是笑星,姐姐是?」笑星開心的笑,女人上到八十歲下到七八歲的孩童沒有不喜歡別人誇讚的,夏飛絮的無意識行為,一下子讓笑星對她的好感增加。

  「我是夏飛絮,」夏飛絮雖然比笑星大幾歲,可是竟然很喜歡和小丫頭說話,而且看笑星的眉目長得和玉蕭玉竹有點像,便猜出笑星一定是玉蕭玉竹的妹妹,因此更加的開心了,這歐陽府總算有一個人喜歡她了。

  「夏姐姐,你好,」笑星很淑女的開口,在她小惡魔因子沒有發作的時候,總是很乖。

  白凝的個性本來很冷,不太喜歡理人,但看到笑星過來,她可是歐陽府的小寶貝,她不好不理她,只得向笑星打招呼:「笑星來了。」

  「白姐姐好,」笑星規規矩矩的打招呼,對於白姐姐,她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總覺得不十分喜歡,可是她沒忘記哥哥可是很喜歡這個姐姐的,所以她只得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要不然娘親一定會把她攆出逍遙城去。

  三個美麗的女孩子站在石階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最煩的就是白凝了,她平常就不喜歡和人多說話,這會子更覺得無聊,抬眸掃視了一眼笑星:「白姐姐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好,白姐姐去吧。」

  笑星揮著手,白凝轉身看也不看夏飛絮,夏飛絮的小臉黑沉沉的,這女人真沒教養,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夏姐姐,我領你在歐陽府裡轉轉吧,」笑星轉身望向夏飛絮,這府裡平常都沒什麼人可玩的,這會子正好有人來了,笑星很開心,尤其是夏飛絮還和她臭味相投,兩個人立刻笑著離開了迎夢院,房間裡,白凝淡然的望著外面的兩個影子,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床榻邊,歪斜到床榻上休息,她才懶得理那個小鬼,只有夏飛絮那種女人才會去討好一個小鬼。

  蕭院中,玉鉤坐在座榻上,一雙眼睛靈動的上下轉動,先看看玉蕭,再看看玉竹,最後笑嘻嘻的開口:「蕭兒,竹兒,那兩個姑娘,你們可喜歡?」

  玉蕭和玉竹一聽到娘親的話,防備的盯著她:「娘親,你又想幹什麼?」

  玉鉤站起來,走到玉蕭的身邊,一伸手接著兒子,笑得像狐狸似的:「娘親很好奇,你們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說說嘛,你們這麼小,娘親又不會逼著讓你們娶親。」

  可惜玉蕭和玉竹根本不上當,兩個人相視一眼,很認真的搖頭:「娘親,我們對那兩個女孩子,沒什麼興趣,你還是打住吧。」

  「不會吧,聽笑星說你們很喜歡白凝啊,」玉鉤賊笑的開口,玉蕭和玉竹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好你個歐陽笑星,竟然敢出賣哥哥們,白疼了,而玉鉤卻一臉的得意,這可是各個擊破,

  「好了,是不是喜歡白姑娘?」

  「沒?「玉蕭冷然的開口,玉竹遲疑了一下,玉鉤立刻逮到機會了:「原來竹兒很喜歡白姑娘,那娘就把她說給竹兒,怎麼樣?」

  玉竹一臉的驚恐,飛快的站起身警告娘親:「如果娘親敢這麼做的話,我就離開逍遙城,去流浪江湖。」

  「什麼?」玉鉤睜大眼,認真的掃視了一眼兒子們,看來是真的,原來的兒子們可是不願意離開自已的,現在翅膀硬了,動不動就拿這個威脅她,真無趣,玉鉤一臉鬱悶的站起身,希望能引起兒子們的一點點愧疚心,可惜她快走了出去,才聽到玉蕭的聲音,立刻興奮的回過頭望著兒子,只見玉蕭一臉認真的開口。

  「娘親,你該整頓逍遙城了,人太多了,早晚會出亂子的。」

  「我知道了,」玉鉤黑著臉閃身出花廳,屋子裡傳來兩個壞傢伙沉悶的笑聲。

  花廳裡,兩個少年相視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蕭,你說娘會不會還想著要把我們打包送人,乾脆我們離開逍遙城去外面走一趟,一直呆在這裡,快悶死了。」

  「好啊,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們出去玩,」玉蕭難得的點頭,想到娘親的一臉黑線條,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歐陽府的正廳裡,坐著逍遙城的幾個首腦人物,大家一起望向上座的城主和夫人,等待著他們拿出一個絕佳的方案,因為現在逍遙城的人越來越多,外面還有很多人想遷移到這裡來,再這樣下去這座城裡的人可就爆滿了。

  玉鉤坐在離軒的身邊,一臉幸福的望著他,現在逍遙城裡有什麼事情都是離軒打理,而她只要做一個快樂幸福的小女人就好,有時候無聊了,就玩玩兒子和女兒。

  離軒望著分坐在客廳兩邊的幾個得力的手下,全都望著他,等著拿一個主張,離軒扯唇笑了笑。

  「好了,我和夫人已經想出一個對策了,以後實行戶口制。」

  「戶口制?」蘇天陽奇怪的挑眉,十年的時光把他打磨成一個成熟沉穩的男人,內斂的開口,濃眉輕佻,掃向一邊的副將雲峰,雲峰也是一臉的迷茫,齊齊的望向上首的城主。

  「府衙的主事把逍遙城裡現有的人家辦一個戶口制,發一個戶口本子,這些人就是逍遙城的人,以後再遷進來的人不會再補辦戶口本子,那他們永遠不是逍遙城的人,這樣一來,人數便控制住了,以後只要查一下戶口本子,不是本地人,就可以把他們攆出去。」

  城主的話音一落,蘇天陽和雲峰還有另外幾個事的點頭,這方法倒也可行,說辦就辦,立刻實行下去。

  「好,屬下等遵命,立刻著手去辦。」

  蘇天陽站了起來,恭敬的開口,離軒點了一下頭,蘇天陽領著幾個人走出去,玉鉤遙望著他的背影,想到自己促成了蘇天陽和小蠻的事情,心裡還是開心的,沒想到最後,蘇天陽竟娶了小蠻,雖然兩個人折騰了一些日子,好在最後走到一起了,小蠻知道,在蘇天陽的心裡誰也比不上玉鉤,但她能夠陪在他身邊,知道他心裡還有她的一席之位,她就滿足了,何況蘇天陽,連一個妾室都沒納,在外人的眼裡,她小蠻真的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她自己也這樣認為,而這一切都是玉鉤賜予的,所以她很感恩。

  離軒見玉鉤坐在身邊沒出聲,一臉的若有所思,不由得伸出長臂摟過她。

  「玉鉤,怎麼了?想得這麼入神。」

  玉鉤抬起頭,笑,有這個男人陪在她身邊,一切足矣:「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從前的一些事情。」

  「別想多了,」離軒緊張的抱著她,他最怕的就是她想多了,從前的事情已經離他們很遠了,現在還想那些做什麼:「那夏紫陌讓公主過來什麼意思?」

  離軒淡然的挑眉,想到他先前想囚禁住玉鉤,離軒便沒有好臉色,眸子陰暗,淡然的開口詢問,玉鉤搖了搖頭,對於夏紫陌,她一點好感都沒有,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但是他的女兒似乎和他一個德性,恐怕蕭兒和竹兒都看不上她,倒是白凝讓人喜歡。

  「我喜歡白凝,不知道蕭兒和竹兒喜不喜歡她?」

  「好了,玉蕭和玉竹還小呢,就算現在有中意的姑娘,也只能定下來,至少還要等到三年後,他們十八歲之後,才能成親。」

  離軒輕輕的開口,玉鉤不說話,是啊,兒子才十五歲,現在就算有中意的姑娘,也不可能立刻成親的,她是不是太心急了,可是整天待在歐陽府裡真的好無聊啊,要不然明天出府去,玉鉤的眼晴亮灼灼的。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無聊啊,才會找事做。」

  玉鉤理所當然的開口,現在逍遙城的事情都歸了離軒處理,又沒有仗可打,又沒有熱鬧可瞧,她能做的只有玩兩個兒子了,那兩傢伙越大越不好玩了。

  「聽說南夏國要舉行比武大賽,夏紫陌給我送來了請貼,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玉鉤一聽,眼晴頓時亮了起來,還有這等事,她還不知道呢,太好了,正好可以出去玩玩。

  離軒知道玉鉤呆在府裡悶壞了,自已平時要處理逍遙城中的事情,沒空陪她,這次去南夏國,一定好好陪她玩玩,兩個人說著話兒一起離開了正廳。

  是夜,月牙如鉤,倒懸在半空中。

  諾大的歐陽府裡,一片靜謐,空氣中瀰漫著花香,使人精神振奮。

  一道輕盈的身影飛快的穿過王府的前院,往後院閃去,幾個縱落閃身進了城主和夫人居住的軒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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