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51
第六十五章 皇上納新妃
「是啊,師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過了這一陣風聲,我們就帶召集兄弟 ...
第六十六章 皇后之死
銀月捧著茶盅,細心的叮嚀,現在他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只要自己有能力,就會保護她的,雖然她看上去不需要人保護,但女人是弱者,總有脆弱的時候,男人永遠是女人背後的一座山,他願意做那座山。
「我猜到了,你放心吧,如果再相見,我不會對他手軟的,」玉鉤的眼裡充斥著恨意,燃燒著整張臉,往事一幕幕浮上腦海,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殘忍的魔鬼,他的美貌就是一道魔咒,傷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她永遠無法原諒他在傷了她的同時還傷了小菊,把她做成人棍,而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姐妹,玉鉤一想到這裡,週身汗毛倒豎,伸出自己的手指,久久的望著,這雙手沾上了自己姐妹的血。
「玉鉤,你心裡有了恨,會很苦的,把這些恨忘掉吧。」
他心疼極了,為什麼要讓她一個柔弱的女子遭受到這種苦呢,歐陽離煙,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還配得到這天下嗎?
「銀月,我解脫不了,只有殺了他,我的心裡才會放下恨,」她輕顫起來,身子冷薄如冰,銀月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指,緊緊的握著,給她溫度,聲音柔潤得就像一潭的湖水:「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別忘了你還有我。」
玉鉤抬眸,淚眼婆娑,咬著唇:「銀月,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會不安的,我欠你的太多了。」
「噓,別想太多了,現在要小心,知道嗎?」銀月阻止她接下來的話,抬頭望著窗外,月色正濃,銀白色的光芒如絹一樣灑在梅院中,使得整座院子朦朧而漂亮:「走,我帶你去散步,梅院的夜晚更迷人。」
他說著不待她開口,便拉著她的手奔出了寢室,兩個人穿過長廊,直奔前院,平坦寬闊的草地上,有一架小巧玲瓏的鞦韆,多少次夢裡,有一人晃動著鞦韆,陪她一生到白首,原來這個人竟然是他,銀月,他就像天上一抹皎潔的月,那麼美麗,給她的心靈帶來溫馨,可是她自知配不上他。
「銀月。」
「來,坐下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一定會很快樂,」他把她安置在鞦韆架上,手一揮,鞦韆如離弦的箭般輕蕩起來,月光之下的她就像一個聖潔的仙女,一身白衫,在風中飄飄如仙,衣袂飛舞,長髮如綢,夜色中最美的一個精靈,銀月看呆了,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渴望這樣陪著她了。
玉鉤照著他的話做,果然覺得很舒服,整個人放鬆,手平放迎著風用力的嘆氣,腦海裡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日子真是快樂啊,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夜旋旎,涼如水,花飄飛,影一對,人相隨。
第二日一大早,雲鳳便裝成梅院的下人和那個出去採購的老管家一起離開了梅院,去春來飯莊打探消息,玉鉤和海棠呆在院中按兵不動。
至傍晚時分,雲鳳隨著馬車一起回來,竟然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那春來飯莊竟真的是無影樓的一個暗哨點,他們可以聯絡到沒死的兄弟,眼下是重建無影樓,在這緊要的關頭,重建是個大事情,首先是資金短缺,然後是地方沒有,雲鳳雖然手裡邊有些錢,但和實際的金額相差太遠了。
而玉鉤之前頂替蘇采雪出嫁,倒是有一大筆銀兩,可那些錢現在全部在瑾王府裡,也拿不出來,這問題倒真是困擾住她們了,想來想去只有跟人借銀子了,先別說銀月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大筆錢還說不準,何況她們麻煩他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好意思張這個嘴啊。
幾個人都快愁死了,完全不知道外面正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晚,皇宮裡發生一件大事情了。
承乾宮,一點聲響都沒有,太監和宮女都退了下去,宮燈照耀著整座大殿,恍如白晝,紅毯耀眼,紗縵輕卷,雕龍繪鳳的銅柱上栩栩如生的圖案,耀眼動人,風從大殿門口吹進來,宮燈輕擺。
諾大的宮殿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只隱約從寢宮中傳來細細的說話聲,夾雜著細細的啜泣聲,一聲一聲,無限哀怨,淒涼,痛楚無比。
寢宮裡,琉璃屏風折射出暗芒,金色的鼎爐中龍涎香的味道繚繞著,寬大的朱紅木大床塌上斜臥著一個溫香軟玉的女人,此時紗絹掩臉,輕輕地聳動著肩膀,無比傷心的訴說著自己的無助。
「離煙,我好難受啊,皇上他再也不寵愛我了,我該怎麼辦啊?」
歐陽離煙遠遠的站在屏風邊,淡然的望著床榻上的女人,一身輕紗把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勾勒出來,妖嬈至極,她常常穿成這樣勾引他,他是一個男人,有時候也血脈賁張,但他不會忘了這個女人是害死他娘親的劊子手,父皇為了立她為後,才廢了他的母后,使得母后不堪其辱一條白綾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這個女人竟然還引誘年少的自己,引誘不成,還派人暗殺他,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有多狠毒。
「宮中的女人每個都是這樣走過來的,母后應該放平心態才是。」
歐陽離煙淡漠的開口,看到她這樣痛苦,他心裡無比的暢快,笑得越發的邪魅,那一聲母后叫得皇后娘娘的臉如紙般蒼白,從寬大的床榻上一躍而起,直撲到歐陽離煙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尖叫著開口。
「為什麼,離煙,為什麼你要如此恨我,我只是愛你罷了,我只是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呢?」
「母后,請自重,你可是我父皇的妃子,從你很多年前引誘我開始,我就拒絕你了,難道在你人老珠黃的時候,我會接受你嗎?」尖酸刻薄的話脫口而出,皇后娘娘花容失色,身子抖索不已,一伸手緊抱著歐陽離煙:「煙,別這樣對我,我說過了,當年的事不怪我,不是我要追殺你的,我只是把事情告訴了我的哥哥,我不知道他竟然派人追殺你,求你原諒我吧。」
「難道事後向父皇說我強逼你,也是你兄長所為不成。」歐陽離煙憤恨的開口,雖然父皇沒有再提當年的事情,可他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隔閡,這既是一道檻兒,使得他這麼多年都未能加封為太子,這女人明知道皇上心裡的結,卻仍是裝著不知道,這一切太可惡了,他是不會原諒她的。
「煙,你原諒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我哥哥一定要我這麼做,當時我太害怕了,如果是現在我不會那麼做的,你原諒我吧。」
皇后娘娘哭得梨花帶淚,我見欲憐,可惜歐陽離煙的心是硬的,是冷的,他從來不知道憐惜這種東西,更不會用在一個害自己的女人身上。
「母后,我該走了,一切都過去了,還提當年的事做什麼?」
歐陽離煙冷冷的伸出手拉開皇后娘娘的身子,準備離開寢宮,那皇后娘娘哪裡放他離去,一把從後面抱住她,不依的哭了起來:「煙,陪陪我吧,我太寂寞了,我求你陪陪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皇上他現在不會到這邊來的,他的眼裡只有雪妃,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
「放手,再這樣我生氣了,母后,」歐陽離煙冷喝一聲,生氣的叫起來,皇后娘娘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一道如雷的聲音在寢宮門前炸了開來。
「賤人,原來那些年你陪著朕,竟然窩藏著這樣的心思,可惡的東西。」
歐陽離煙身形一掙,飛快的讓到一邊去,垂首恭敬的開口:「兒臣見過父皇。」
皇上高大的身軀閃過,並沒有理會他,直奔皇后面前而去,一揚手一記耳光扔了出去,力道十足,把皇后娘娘打得飛出去三步之遙,撞在寢宮正中的銅柱上,反彈回來落到地上,哇的一聲,嘴裡吐出一口血來,她頭腦昏沉,一時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抬頭,一臉蒼白的望著眼前的皇上,皇上睜著一雙厲眸,恨不得食了她,她掉頭望向歐陽離煙,那個男人就像謫仙一樣美麗,可是那雙眼眸中閃爍著的確是魔鬼一樣嗜血的暗眸,還有他身邊的女子張牙舞爪,一臉得意的冷笑,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原來她是中了人家的計了。
歐陽離煙,你好狠的心哪,我只是愛你,愛原來也有錯的時候,嘴裡哇的再吐出一口血,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他是她的天,這個男人不愛她,他不愛任何女人,她是知道的,他愛的人永遠只有一個,就是死去的寧貴妃,她們這些女子都是寧貴妃的替代品,因為她的眼睛像寧貴妃,所以備受他的恩寵,他沒人的時候總是喜歡靜靜的望著她的眼睛,她知道他在想那個女人,可是身為一個妃子,她沒有辦法阻止什麼,反正她愛的也不是他,是離煙,她知道自己和離煙永遠不可能,可是愛上就是飛蛾撲火,灰飛煙滅,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葬送在愛的男人手裡,她抬眸,心疼的望著離煙,她不怪他的,真的,不怪他,可是卻心疼他,他可知道,這一切總有一天會報應到他的頭上的。
皇后娘娘笑了起來,璀璨至極,一切都結束了,被這個殘忍的皇帝知道了她的秘密,她還有活命路嗎?不如死得尊嚴一點,唇角浮起笑意,望向那個愛的男人。
「離煙,你會有報應的,」掉頭毫不猶豫的撞上身後的銅柱,用足了力氣,帶著死亡的決絕,這一次真的解脫了,只是,離歌,母后對不起你,皇后娘娘閉上眼,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皇室真的好可怕。
寢宮內靜謐得可怕,歐陽離煙的內心輕顫,他沒想到她竟然決絕的死掉了,這個他恨極了的女人,他呼她母后,這稱呼每叫一次,她的臉色便難看一次,她讓他叫她的名字,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笑顰,到死他也沒有叫過她一次,笑浮在唇角,涼薄如水。
皇上鐵青著臉色,望著躺在寢宮內的皇后娘娘,一直以為這個女人狐媚妖嬈,卻不知她也是倔強的,這一點和她好像,眼神幽深,好似一下子老了幾歲,沉聲吩咐身後的太監。
「宣旨,皇后娘娘突然暴斃身亡,厚葬。」
「是,皇上,」太監小心翼翼的領旨,皇上不發一言的掉頭離開,那背影好似一下子老了幾歲,蘇采雪寸步不離的跟上去,那雙手在背後朝歐陽離煙搖了搖,歐陽離煙心知肚明的望著她的意思,也不說什麼,緩緩的走到皇后娘娘的身邊,說實在的這個女人對他一直很好,只是他恨她,因為她害死了他的母后,霸佔了承乾宮,這裡有他母后的一切。
「但願你下輩子投胎時挑個好地方,別到這種地方來,」這是他唯一一次對他憐憫,說完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了承乾宮,諾大的承乾宮裡只留下皇后娘娘一個人,七皇子很快得到消息,奔了過來,皇后娘娘已經被收拾好了,安詳的躺在大床塌上,地上的血跡也被處理乾淨了。
七皇子撲到皇后娘娘的身上大哭了起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母后,母后,你怎麼了,你怎麼好好地死了?」
承乾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全都跪在一邊陪著七皇子抹淚,皇后娘娘雖然為人刻薄,但好歹是他們的主子,這會子死了,怎麼不傷心呢,每個人垂淚哭泣,一直侍奉著皇后娘娘的太監跪在七皇子的身邊勸慰著。
「七皇子,你別傷心了,皇后娘娘死不瞑目啊。」
七皇子歐陽離歌好像在一瞬間長大了,聽出話中的玄機,一把抓住太監的衣襟,沉聲開口:「說,剛才誰到母后的寢宮裡來了?」
「瑾王爺,皇上還有雪妃,」太監含蓄的稟報,再不說一個字,但歐陽離歌已知道他話中的含義,是他們逼死母后的,父皇,你好狠的心哪,竟然連同新妃逼死了母后,還有皇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這一刻歐陽離歌的瞳孔中散出駭人的血紅,咬緊下唇,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安詳的母后,心裡暗暗發誓。
母后,離歌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你等著,離歌不會放過害你的人的。
皇后娘娘殯天,皇上下詔,封瑾王歐陽離煙為太子,大家誰也沒想到事情突發性的變化,朝中的大臣連轉緩的餘地都沒有,便被重重的擊了一下,還有很多人靠著皇后娘娘劉氏的門楣下,以為太子一定會是七皇子的,沒想到最後仍是瑾王爺當了太子,至於皇后娘娘的死,眾說紛紜,誰也說不清,一個年輕的皇后怎麼就突然暴斃而亡了。
消息傳到梅園的時候,玉鉤的眼眸恨意陡生,週身的冷寒,咬著冷哼。
歐陽離煙,沒想到你竟然成了當朝的太子,就算你是太子又怎麼樣,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在意的東西一件件的剝奪掉。
瑾王府燙金的招牌已被摘掉,換上了太子府三個大字,朝中的文武百官絡繹不絕,禮單一撥撥的呈送上來,整個太子府忙碌不已,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瑾王爺如願當上了太子,他們這些人都雞犬升天了,一躍成為人上婢了,怎不高興呢,聖旨一下,歐陽離煙已接了封詔,府裡的王妃和侍妾也都得了晉陞,可是太子妃一位卻空懸了下來,風輕霜這個太子妃首選人,竟然只得了一個側妃之位,眾目睽睽之下,風輕霜差點沒昏過去,本來以為王爺成了太子,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將來就是國母,誰會想到,最後自己卻成了側妃,那麼誰才有資格當太子妃呢,最後太子歐陽離煙卻勸慰她,只要她生了兒子,立刻封她為太子妃,如果她不生兒子呢?風輕霜只覺得淒涼無比,原來這個男人是如此愛她的。
太子的書房內,鍍金的金色坐榻上,歐陽離煙一身的明黃錦服,頭上是明晃晃的九華冠,俊氣逼人,正坐在龍榻上,一臉的冷漠,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高興。
書房裡另站著幾個人,雲千傾,月津和飛雲,另外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將軍府那個失蹤了的蘇天涵,原來他真的沒有死,一緩過神來,便聯繫了太子,現在他要做的事就是查出殺害蘇家的人,其他的事都放一邊。
雲千傾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態,望著歐陽離煙。
「太子,為什麼把太子妃之位空懸下來,這個位置應該是王妃的啊?」
「難道太子另有安排?」月津疑惑的接口,望著歐陽離煙,自從上次雲大人和他說過那一番話以後,太子好像變得不一樣了,這次更是離奇,本該是王妃的太子妃之位竟然空了下來,他一心想娶的風輕霜竟然只得了一個側妃之位。
「本宮只是希望她能一舉產下兒子,才能當得心安理得。」
歐陽離煙給出的解釋,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一定要生下兒子才可以當太子妃嗎?那當了太子妃也可以生男胎啊,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這是太子的家事,只要那個風輕霜不氣就成。
「太子,那無影樓的人現在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雲千傾垂首稟明,他的話音一落,一直立在窗前不動的蘇天陽陡的發出一聲響,一拳打在牆上,那拳頭立時流血了,整個人冷戾無比,週身的寒氣,眸子充血,好似困獸般掙紮著,歐陽離煙嘆息一聲,淡然的開口。
「天涵,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蘇采雪在宮中呢。」
蘇天涵一怔,抬眸望著歐陽離煙,看他的神情不似說謊,雪兒在宮中幹什麼?
「她在宮裡幹什麼?」蘇天涵的話也是雲千傾的話,蘇采雪剛被皇上納新妃,再加上皇后娘娘仙逝,大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所以聽到蘇采雪在宮中,不由得奇怪。
「她成了我父皇的妃子。」歐陽離煙心底凝成寒霜,這蘇采雪是蘇家最厲害的一個角色,幸好是女兒身,否則只怕就是一個禍害啊,比蘇天涵和蘇天陽精明的多了,只是如此精明的她,為何不給蘇家人報仇呢,好似忘記了蘇府的慘案,在宮裡活得風聲水響的好不快活,歐陽離煙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什麼?」書房內的幾個人都驚訝的叫了起來,蘇家的女兒竟然入宮為妃了,她可是先前要嫁給太子的妃子,怎麼又嫁給皇上了。
「她可是太子名分上的妃子,」雲千傾吐著冷氣,這不是亂套了嗎?雖然大家都知道嫁入瑾王府的是玉鉤,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啊,以為嫁進來的就是定國將軍府的千金,現在如果再傳出蘇采雪成了皇上的妃子,那名聲傳出去多難聽啊,只怕皇上一生的聲譽都被毀了。
「皇上怎麼能立她為妃呢?」蘇天涵也不讚成,這妹妹才十八歲,皇上多大歲數了,她嫁入宮中能快樂嗎?可是對於蘇采雪倔強傲慢的個性,他是瞭解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她把事情跟父皇說了,父皇憐憫蘇家一門全亡,原諒了她,所以納她為妃,這天下人怎麼會知道呢,最多知道宮中多了一個雪妃。」
歐陽離煙冷然的開口,這都成事實了,多說無益,而且他能登上太子之位,還多虧了那個女人呢?唇角浮起涼涼的冷笑。
「好了,你們派出人手,在京城各處打探,只要一有無影樓的消息,立刻過來稟報,」歐陽離煙閉上眼歪倒軟榻上,這連日來的忙碌,他是累了的,心也很累,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上就是不想讓霜兒登上太子妃之位,至於那個位置留給誰的,他也說不清楚,總之現在休息一會兒才是真的。
書房內的人一抱拳:「是,太子,」全都退了下去。
霜閣中,一向溫婉可人的風輕霜,大發雷霆之怒,廳堂上的東西都被打碎了,歐陽離煙精心佈置的古董玉器被扔到處都是,丫頭婢子們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就是風輕霜的貼身丫頭念慈也不敢出頭,可又怕她傷著肚子裡德孩子,小心的在旁邊提醒著。
「霜妃娘娘,你小心點,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不說還好,一說簡直是觸到風輕霜的痛處了,她立刻停住手,用力的捶打著肚子裡的孩子:「我還要他做什麼,我要他做什麼,我為什麼要替他生孩子,當初的百般寵愛原來都是假的,早知道我還不如嫁給別人呢,為什麼要嫁給他,一直等了他四年,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念慈一看她的樣子,飛快的衝過去,一把抱住她:「霜妃娘娘,你別這樣,奴婢看著難過,你還有奴婢呢,還有孩子呢,太子早晚還是會封你為太子妃的。」
風輕霜擲也擲了,打也打了,整個人累極了,伏在念慈的身上傷心的哭著,念慈扶著她坐到一邊去,揮手吩咐廳上的丫頭把東西收拾下去,不準到處亂嚼舌根子,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非割了舌頭不可,大家立刻小心的點頭,誰還敢多說什麼,把東西收拾著退了出去。
花廳上,只有風輕霜輕輕的啜泣,還有陪著她的念慈,念慈抬頭掃了一眼門外,小聲的開口。
「小姐,現在無論如何都要生下男胎了,否則你將來的日子不一定好過啊。」
風輕霜抬起頭,臉上淚痕未乾,望著念慈,無助的抓著她的手:「可是這生孩子也由不得我啊,我哪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啊,要是生了個女兒可怎麼辦?」
「你別急,我們可以這樣辦。」念慈貼著風輕霜的耳朵上輕聲念叨了一句,風輕霜受驚嚇的抬眸,連連的搖頭,用手撫著自己的小腹:「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孩子,怎麼能把她送出去呢,不行,我不同意。」
「我沒有說肯定送啊,如果這是個男胎,我們根本不用想,總之要做二手準備啊,難道小姐真的準備做個側妃了,不想當太子妃嗎?」
念慈的話音一落,風輕霜的臉色難看至極,太子妃的位置她怎麼能讓別的女人坐呢,那她肯定要瘋了,看著那本該是自己的位置坐著別的女人,她一定會殺了那個女人的。
「好,念慈,你去辦,一定要辦得妥妥帖帖的,念慈,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幫我,」這時候風輕霜脆弱得就像一個孩子,完全沒有主張了,哀求著抓住念慈,念慈是她的丫頭,怎麼會不幫她,只有主子好了,她才會好,如果主子成了太子妃,她就是太子府裡的半個主子,她怎能不幫她呢。
「好,你放心吧,我會辦得妥妥帖帖的,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念慈拍了拍風輕霜的手,這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偉大,一向眼高於頂的小姐也有求著自己的時候了,看來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念慈笑著走出去,花廳裡,風輕霜孤零零的蜷縮在軟榻上,摀住自己的肚子,一再輕念,寶寶,你一定要是個男孩子,娘不想和你分開啊,你一定要是個男孩子啊。
梅院中,幾個人都很高興,因為找到了聯絡點,就找到那些沒死的人了,即便暫時沒錢重建無影樓,先查探一下還有多少弟兄們活著,要保住這些剩下的人脈,要不然時間長了,這些人四下分散了,到哪裡去找他們呢?
「明天,我們一起去春來飯莊,」玉鉤沉穩的開口,海棠一聽,不太贊同,樓主是很等重要的身份,怎麼能露臉呢,若是落到朝廷的手裡,只怕凶多吉少,何況那歐陽離煙還在四處找她,她出面的風險可大多了。
「樓主,就讓我和娘去吧。你別去了。」
玉鉤搖頭,這種情況下,她怎麼能貪生怕死呢,什麼時候都讓師姐出面怎麼行,何況現在她已經不是之前柔弱的玉鉤了,她身懷絕藝,還怕歐陽離煙不成,如果單打獨鬥,那歐陽離煙也未必勝出她多少,所以她不需要怕他。
「一起離開這裡吧,我不想給銀月帶來任何麻煩,這裡早晚會有人察覺的,到時候銀月就會有麻煩了,明天五更天,守在外面的敵人最困的時候,我們出去。」
玉鉤沉著的命令,海棠和雲鳳沒說什麼,玉鉤說的確實是個理,不能總躲在這裡,要是被人察覺,會為銀月惹來麻煩的,人家好心收留她們,千萬不能惹出事來。
「好,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幾個人說話,便早早的收拾著睡了,第二天天未亮,隱暗不明的時候,三個人帶著小蠻從梅園最偏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梅院。
銀月得到消息的時候,人早已不知道哪裡去了,頓時焦急不已,立刻吩咐人暗中查探她們幾個人的下落,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尋找她們,她們竟然出去了,這有多大的風險啊,越想越恐慌,一躍上馬,親自出去找人。
而玉鉤和雲鳳她們幾個女子,此時已化身為男子,一身玄衣,手搖摺扇,完全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和僕從,風流倜儻,引得大街上很多女人張望,不時的發出讚嘆聲,玉鉤也懶得理那些花痴女人,抬首和雲鳳她們進了春來飯莊。
春來飯莊店舖並不大,只有兩間門臉兒,但裝潢的很精緻,有很多人吃飯,玉鉤和雲鳳一走進飯莊,掌櫃的抬眸看到雲鳳的影子,立刻笑意盎然的引上來:「客官要用膳嗎?」
雲鳳上前一步點頭,爽朗的開口:「二樓有雅間嗎?」
「有,有,」掌櫃的點頭,朝裡面忙碌的小二叫了一聲:「過來把人領到二樓的雅間裡去。」
「是,掌櫃的,」小兒不敢怠慢,殷情的把人往二樓上領,這幾個客官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不知背後有什麼樣的硬台,所以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四個人進了二樓的雅間,臨街而居,視野很好,把街面和樓下的動靜一覽無遺,小二上了茶水,下去準備膳食。
雅間裡,玉鉤壓低聲音,沉著的問雲鳳:「師姐,這掌櫃的可靠嗎?」
「我試探過了,他們挺可靠的,是師傅特意栽培的人,知道師傅的事情,很氣憤,想幫助師傅報仇,重建無影樓。」
雲鳳小心的把情況稟報給玉鉤,玉鉤點了一下頭,目光移到樓下,在一處角落裡坐著一個戴著斗篷的男子,先前她就注意他了,他一動不動的坐著喝茶,也不叫東西吃,很是詭異。
「怎麼了?」海棠看玉鉤神色不定,奇怪的開口,順著視線往外看,便看到那個黑衣人,抬眸望向自個的娘親,幾個人同時注意到了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小蠻也探頭望過去,只一眼,她便低喃。
「那個人好像二少爺啊。」
「蘇天陽,」玉鉤挑眉,蘇府的二公子蘇天陽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呢?不會是小蠻看錯了吧,抬眸望過去,那個人已經站起了身,放下一小綻銀子轉身拿起劍往外走,忽然抬起頭望向二樓她們這一間,門前輕風揚起撩動他的薄紗,玉鉤細看過去,竟真的很像蘇天陽,不由得出聲。
「我下去看看,你們呆在這裡。」
雲鳳想阻止都來不及,玉鉤身形一閃已離開了雅間,小蠻在她的身後叫了一聲:「主子,你把他帶回來吧。」
玉鉤神速的出了春來飯莊,奔到大街上,可是街上人頭攢同,哪裡還有蘇天陽的影子,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春來飯莊,還戴著斗篷,難道他知道春來飯莊是無影樓的暗哨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報官呢,因為在外面傳言,是無影樓的人滅了蘇家啊,玉鉤想得入神,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的身邊,身形一轉,先前看到的黑衣人立在面前,黑紗遮面,他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玉鉤。」
這一聲喚倒讓玉鉤聽出他是何人,果然是蘇天陽,他搞成這副樣子敢什麼,是無影樓的人滅了蘇家,坦白說是蘇采雪滅了蘇家,所以他是受害者,怎麼反而神神秘秘的,好像賊一樣。
「蘇天陽,你幹什麼?」
玉鉤叫起來,知道是他,她放鬆了警戒,小聲的詢問,蘇天陽一伸手拉著她往另一邊的小巷子閃去,輕喃了一句:「回頭再說。」
玉鉤一臉的莫名其妙,兩個人很快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空蕩蕩的巷子裡一個人影也沒有,蘇天陽拿掉頭上的斗篷,露出英俊的五官,一臉凝重,眼瞳是深深的傷痛,玉鉤知道他心裡的痛苦,蘇家一百多口人被殺,身為蘇家人,他怎能不傷心難過呢,可是這都是蘇采雪整出來的,玉鉤伸出手想安慰他,他曾經幫助過她,在她受傷的時候,給她送藥,有時候逗她笑,這些她都還記得。
可是蘇天陽的臉色陡的變了,凌寒蕭殺,玉鉤的手還沒靠到他的身上,身子一麻,動彈不得,一臉的難以置信,緊盯著蘇天陽。
「你幹什麼?」
「玉鉤,你還要裝嗎?我已經查出你就是無影樓的樓主,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呢,竟然讓無影樓的人滅了蘇家一百多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蘇天陽痛苦的楸自己的頭髮,眼神赤紅嗜血,陰森森的叫著。
玉鉤眼神陡的冷下來,她為什麼總要栽在男人的手裡呢,如果她注意,這蘇天陽根本得不了手,自己的一時大意,再次把自己陷入了絕境。
「你這個混蛋,我沒有派人殺蘇府的人,蘇府的人是蘇采雪派人殺的。」
玉鉤的話音一落,那蘇天陽備受刺激,銀光一閃,寶劍架到玉鉤的脖子,冷戾憎恨的開口:「你殺了人,還敢賴采雪,這一石二鳥之計可真好啊,玉鉤,你好狠的心,就算蘇采雪逼你代嫁,你受了苦受了委屈,你可以找蘇采雪報仇,你為什麼不放過蘇家一百多口人呢。」
玉鉤抽氣,冷睨著這個男人,脖頸上傳來的痛楚,提醒她,脖子上流血了。
「蘇天陽,既然你不相信,那麼要殺就殺吧。」
玉鉤說完,無畏的一閉眼,等著蘇天陽的劍,現在說什麼都無益了,只怪自己識人不清,才會把自己一再的陷入絕境,如果此次有幸不死,她不會再相信別人了,誰都不信,男人太可怕了。
蘇天陽看著她無所畏懼的臉,那般的明淨,自從她代嫁到瑾王府後,自己心心唸唸想著的人就是她了,可是沒想到她恨蘇家的人,還練成了武功,成了無影樓的樓主,一夜之間屠殺了蘇家的一百多口人命,這等辛辣的手段,真是太可怕了,手勁一壓,玉鉤脖頸上的血溢湧出來,蘇天陽心抽得很疼,沉沉緩慢的開口。
「告訴我,我爹娘臨死的時候說過什麼話?」
「蘇天陽,你個混蛋,我說過沒有殺蘇府的人,是你妹妹蘇采雪殺的,你知道她的武功是從哪裡來的,她是無影樓樓主葵花婆婆的弟子,她為了奪得無影樓,挑斷了婆婆的手筋和腳筋,自己做了無影樓樓主,可是婆婆沒有死,被我救了,她教了我武功,我為了報答她的恩情,決定幫她奪回無影樓,就是這樣你懂了嗎?」
玉鉤吼叫完,冷睇著蘇天陽,可那男人竟笑了,完全的不相信,譏諷的望著玉鉤。
「玉鉤,我從來不知道你編故事的能力如此厲害,真是佩服啊,我妹妹竟成了無影樓葵花婆婆的弟子,那麼你說,現在她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啊?你這個混蛋,不相信我拉到,快點動手,我要早死早超生,自從穿到這裡來,我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這裡的人都是變態。」玉鉤狠狠的開口,也不管蘇天陽聽得懂聽不懂,反正她不想說了。
蘇天陽看她如此決絕認真,倒有些猶豫了,她脖頸處的血刺激到他了,心疼不已,可是一想到蘇府的一百多口人命,心裡的恨又那麼濃烈,快把他折磨死了,最後一咬牙,狠厲的開口。
「我就信你一次,從現在開始你不准離開我的身邊,我要找到蘇采雪和你對峙。」
蘇天陽冷冷的開口,玉鉤飛快的睜開眼,她沒想到蘇天陽竟然願意暫時放過她,如此說來她倒不用死了,不過別指望她會感激他,從此後她再不會輕易的感激一個人。
「隨便你。」
玉鉤愛理不理的,蘇天陽也不生氣,一伸手一粒藥丸滑進玉鉤的嘴裡,他一運力那藥丸咕咚一聲嚥了下去,玉鉤陰沉著臉,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這是一顆毒藥,你放心,我身上有解藥,如果真的不是你殺的蘇家人,我會給你解掉的,」蘇天陽說完解了玉鉤身上的穴道,玉鉤飛快的跑到牆邊大吐特吐,希望能把藥丸吐出來,可惜根本沒用,那藥丸入喉即化,玉鉤抬起頭,蘇天陽雙手抱胸,一臉冷漠的望著她,他還是那個最初關心她的蘇天陽嗎?仇恨矇住了他的眼,黑了他的心智吧,她還要和他客氣什麼呢?身形一閃,飛快的朝蘇天陽擊去,無影手一般人是抵擋不住的,就是蘇天陽,能力也沒有那麼深厚,此時玉鉤只想殺了他,竟然敢惹她,可是手還沒有擊出去,胸口像有萬千的小針刺著她,疼痛難忍,那蘇天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我忘了告訴你了,這毒叫天竺化骨丹,如果你強行運力的話,它的藥性會摧毀你的骨頭,慢慢的融化掉,那鑽心的痛苦會讓你痛不欲生的,所以你還是安分些吧。」
蘇天陽說完,一伸手提起玉鉤的身子,大踏步的往外走去,巷子的盡頭停著一匹馬,蘇天陽拎著她翻身上了馬,策馬狂奔。
玉鉤恨得牙癢癢的,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才強行運功的痛苦還保留在體內,難道她真的必須跟這個男人一起去找蘇采雪,誰又知道蘇采雪在什麼地方,難道一日找不到她,她都必須忍受這種痛苦嗎?
「蘇天陽,你個混蛋,我詛咒你全家,詛咒你家祖宗十八代,難怪被殺,都是因為心太黑了。」
玉鉤口無遮攔的怒罵,蘇天陽陡的一拉韁繩,停住了馬,冷冷的望著縮在他胸前的玉鉤,慢慢的開口:「我不介意阻住你的一張臭嘴,你知道男人阻住女人通常用什麼方法嗎?」
玉鉤一愣,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抬頭看到他幽暗不明的眼神時,陡的明白他想幹什麼?飛快的摀住自己的嘴:「你休想。」
蘇天陽冷然的一笑,再拉策繩狂奔而行,現在他沒興趣碰她,首要的事請就是找到蘇采雪,如果真的是蘇采雪殺了蘇家的人,他不會放過她,一定會親手斬了這個女人,她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家人。
一處僻靜的林子,一輛馬車停靠著,遠處馬蹄聲響過,眨眼到了馬車跟前,咻的一聲停住了,馬上的人恭敬的抱拳。
「爺,已經查到了她們的下落了,好像在春來飯莊裡。」
「嗯,那就好,去吧,」馬車裡響起清冷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的憂慮,那手下不敢多言,一拉韁繩飛快的離開林子,馬車裡的男子冷然的聲音響起。
「黃風,去春來飯莊。」
「是,爺,」駕車的人面無表情的應聲,一抖繩索,馬車疾駛著離開林子,直奔鬧市區而去。
春來飯莊裡,客人進進出出,掌櫃的招呼著客人,只是眸底閃爍不定的暗芒,二樓的雅間裡,三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一臉的焦急,不時有細聲飛出來。
「娘,這可怎麼辦?樓主到現在還沒回來?」
「恐怕樓主出事了,一定是那蘇二公子查出樓主真實身份,把她帶走了。」雲鳳心急如焚,如果樓主出事了,這無影樓只怕真的毀了,師傅一生的心血真的白費了,到時候也沒臉去見師傅了。
「樓主武功這麼高強,怎麼可能會被蘇天陽帶走呢?」
海棠不相信,說不定樓主遇到了別的事情,她們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可是一邊的小蠻卻臉色蒼白,好久才出聲:「她一定被二公子帶走了,因為二公子以前很喜歡主子,對她是極好的,她一定大意了,怎麼也不會想到二公子會動手吧。」
小蠻的話音一落,雲鳳和海棠的心情沉甸甸的,看來真的被蘇天陽帶走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兩個人心急得不得了,可又無計可施,這時候雅間的門響了一下,雲鳳沉聲冷喝。
「誰?」
「我,」門外響起店小二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客官,有人要見你們呢?」
雲鳳和海棠面面相覷,什麼人要見她們啊,此時她們的裝扮可不是先前的模樣,竟然有人說要見她們,只怕不安什麼好心啊,當下提高警惕,一揮手示意小蠻去開門,她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公然到這裡來找人,小蠻有些害怕,但仍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立著的是一臉笑意的小二,也沒別的人,雲鳳鬆了一口氣,淡然的問。
「誰要見我們。」
店小二往旁邊一讓,走出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臉上的銀色面具,暗芒閃過,那漆黑的瞳孔幽暗無比,像古潭般深不可測,緩緩的走進來,抬眸掃視了一圈,淡然的開口。
「她呢?」
雲鳳和海棠看到來人,才算放下心來,立刻揮手示意店小二先下去,等到店小二走了,小蠻關上門,雲鳳才心情沉痛的開口:「剛才樓主看到有個人很像蘇天陽,就追出去了,可是都出去半天了,還是沒有回來,我們猜測著,她一定被蘇天陽帶走了,蘇天陽說不定知道了玉鉤的身份,所以以為蘇家的人是她殺的。」
「蘇天陽?」銀月的眼神陡的凌寒嗜血,涼薄的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週身罩上冰霜,淡然的開口:「你們回梅園去吧,我會把她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