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50
第六十三章 絕世武功
歐陽離煙哪裡相信,眼神綠瑩瑩的望著海棠,饒是海棠再鎮定,也止不住的手心冒 ...
第六十四章 無影樓的劫
小蠻一動也不敢動,站了好長時間,才緩緩的往外退去,玉鉤淡然的抬起頭,輕聲開口。
「小蠻,別指望離開這裡去給蘇采雪報信,你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如果被師姐和海棠知道你的意圖,我可保不了你。」
小蠻身子一震,沒想到玉鉤如此精明,自從離開瑾王府後,她的敏捷睿智顯露無遺,身上肆意飛揚的霸者風範,冷冷的睥睨著週遭的一切,氣勢懾人,很輕易的看穿別人的意圖,也許是小菊的死刺激到她了,小菊到死都是為了保護玉鉤,她死得那麼慘,玉鉤的心裡一定留下了永難磨滅的憤怒,所以她恨蘇采雪,恨歐陽離煙,這是在所難免的。
小蠻點了一下頭:「是,我知道了。」
玉鉤望著她走出去的背影,眼神幽暗,小蠻並沒有什麼錯,但她不希望她有什麼危險,如果她靠近蘇采雪,蘇采雪一定會殺了她的,而她失去了小菊,不希望小蠻再有什麼危險,幽幽的長吐出一口氣,慵懶的歪在軟榻上看手裡的資料。
無影樓,建成三十年,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殺手機構,樓裡有很多高手,殺人於無形,最初在江湖人眼裡還是很有正面影響的,因為無影樓從來不濫殺無辜,所以大家對它的敬仰成分還是很高的,但是近年來,有混亂的現象,殺了很多不該殺的人,只要出得起價錢便殺人,無影樓成了大家的禁止,使人又憤怒又害怕,玉鉤晃動著一雙腿,冷笑著。
蘇采雪,真想不透你,為什麼好好的蘇府大小姐不做,要做無影樓的樓主呢,定國將軍府小姐的身份,可是極高貴的。
玉鉤想不透,連小蠻也想不透,為什麼小姐變成這樣了。
一夜輾轉,第二日雲鳳送來消息,京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點大事,可謂人人色變,皇上一大早便張貼了皇榜,文武百官進宮商議,定國將軍府一夜之間被屠,整條街化為烏燼。
玉鉤大驚失色,想起了蘇天陽,蘇天陽於她雖不是至交好友,可還是一個關心過她的人,當下吩咐雲鳳去街面上打探,看看蘇府的人真的全死了嗎?蘇天涵和蘇天陽兩兄弟不會那麼輕易死的,他們一定躲過了這次的屠府,究竟是誰如此心狠手辣啊,和蘇府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府裡有一百多口人命呢,這人可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能夠一夜之間屠殺了定國將軍府,這可不是尋常的人做到的,放眼東晉國,只怕沒幾個人了,這無影樓只怕也列入了嫌疑啊,玉鉤不禁為無影樓的前景擔憂。
雲鳳很快得到消息,街面上流言起,定國將軍府的人是無影樓的人屠殺的,只怕皇上不會放過無影樓的人啊,這蘇采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玉鉤和雲鳳還有海棠,三個人心情沉重,沒想到她們還沒有拿下無影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蘇采雪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人啊。
「你說那個女人還是人嗎?不但殺自己的師傅,現在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太可怕了。」
「今晚我一定要殺了她,她是留不得的。」
鉤咬牙沉聲開口,語氣清絕狠厲,充滿了陰驁凌寒的味道,小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裡浮起霧氣,小姐這是為了什麼啊,為什麼要殺了蘇府的人啊,小姐真的瘋了不成,越想越傷心,蘇府可是她的根啊,還有二少爺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好,今天晚上蘇采雪一定會有所行動,為什麼在這最緊要的關頭舉報慶功宴,只怕她是想借官府的手毀掉了無影樓,這可怎麼辦啊?」
玉鉤叫了起來,玉鉤和海棠的臉色同樣難看至極,沒想到這蘇采雪只是想利用無影樓,她把利用那些殺手殺了蘇府的人,然後用官府屠掉蘇府的人,那麼誰還知道蘇府是蘇采雪殺掉的,還有誰知道她曾是無影樓的殺手。
「她太恐怖了。」海棠不禁為這樣深沉的心機心驚,這個女子只怕不是輕易殺得了的,今天晚上鹿死誰手未必可知呢?
「今天晚上我們要小心行事才對。」
海棠的話使得每個人的心頭都沉重無比,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辰時一到,玉鉤便出了密室,把小蠻留在萬鶴樓裡,自己領著雲鳳和海棠還有另外一些弟子,直奔無影樓的總部,寒駝山而來,此時光線甚是昏暗,抬頭望天,遠遠近近的看不到星辰,陰沉沉的半空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霧氣,樹林中,讓人分不清身在何處,好在領頭的幾個人武藝超群,目力過人,倒也行走自如,薄霧繚繞著,四周樹影婆娑,寂靜無聲,忽然一陣輕風吹過,吹得樹木簌簌作響,好似鬼哭狼嚎似的,那些手下不禁腿肚輕顫,強自鎮定的跟著前面的三個女子,人家女的都不害怕,他們這些大男人倒害怕,像什麼東西啊,這樣想著,心頭倒鎮定不少。
寂靜的山林中,隱隱約約的有一條燈籠蜿蜒上山,像一條盤旋著的蛇,被風吹動,那蛇扭動著腰肢,玉鉤停住腳步,冷魅的開口。
「為什麼要掛燈籠,這可不是好現象?」
「嗯,蘇采雪一定在引那些官兵上山,希望我們搶先一步到達山頂,要不然今天晚上無影樓的人一定會萬劫不復的,重建無影樓絕非易事。」
雲鳳心痛的開口,當下腳步不敢怠慢,輕忽上山,好在她們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抄近路上山,身形一提,如蛇行般滑過,把那幾個手下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三個人搶先上了山。
只見山門口掛著兩個紅色如血的燈籠,門前守著兩個面無表情的漢子,一看到玉鉤她們,都是生面孔,臉色一沉,冷喝:「什麼人?」
雲鳳走過來,手腕一抖,手裡多出一張令牌,金色閃光的令牌,看得守門的人大驚,飛快恭敬的開口。
「長老,你回來了。」
「嗯,山上有多少兄弟?」
「已經上來幾百個了,剩下的很快便會上來了,」那手下漢子盡責的開口,玉鉤細眉一凝,立刻掉頭命令海棠:「立刻在山門外放火示警,那些人便會警覺,我們進去。」
「是,樓主。」海棠立刻恭敬的點頭,那守門的漢子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且樓主在山上呢,怎麼又出現一個樓主,不過有長老在面前,他們可不敢放肆,只小心的問。
「長老,你老很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樓主在山上呢?」
「那個欺師滅祖的東西,我就是回來收拾她的,她殺了前樓主,奪了信物,竟然敢做什麼樓主,可恥的東西。」雲鳳一聽到蘇采雪就在山上,週身怒火浮起,恨不得一步上山把那個賤人殺了,為師傅報仇。
那守門的漢子目瞪口呆,久久反應不過來,長老說樓主殺了前主子,奪了信物,是真的假的啊,不由得望向長老身邊的女子,明眸酷齒,艷麗卻卻不失雅緻,週身的凌寒,不怒而威,倒是頗有樓主的架勢,可山上的那位狠著呢,這些可不關他們的事啊。
「長老進去吧。」
「嗯,」雲鳳飛快的閃身在前面領路,她帶來的那些手下也氣籲喘喘的上山來了,飛快的跟著她身後一起進了寒駝山門,只見眼前層層石階,蜿蜒而上,遠遠的已聽到喧嘩的人聲,平台之上燈火輝煌,熱鬧異常,雲鳳施展身子一躍而上,玉鉤緊隨其後,那些手下只能一層一層的爬上高台。
山頂上,寬廣無邊,樹梢上吊著燈籠,隱隱灼灼的穿透過眾人,之只見高台上端坐著一個紅衣妖嬈的女子,不是蘇采雪,又是何人,一臉笑意的指揮著眾人喝酒,豪情萬丈笑著,雲鳳再也忍不住胸腔的怒火,飛身從半空飄過,直直的落到高台之上,蘇采雪身形一動,冷戾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後進無影樓,並不知道雲鳳的情況,但是人群中已有人認出雲鳳,欣喜的叫了起來。
「長老回來了。」
「長老?」蘇采雪玩味的開口,有些意思,臉色陰驁,燭光下,她的眸子嗜血殺氣四溢,沒想到這時候竟然還冒出一個長老來,不禁好笑:「她是長老?」
「稟樓主,她是前樓主的大弟子,無影樓的長老雲鳳。」
有年長的殺手上前一步稟報,蘇采雪一聽眼神幽暗無邊,笑意掩去嗜血的殺意:「原來是雲師姐駕到,小妹真是失敬了。」
雲鳳狠瞪了蘇采雪一眼,呸了她一口:「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欺師滅祖,你殘忍粗暴,竟然挑斷了自己師傅的手筋腳筋,搶了師傅的信物,還敢到這裡來大言不慚,做起了樓主,今日我替師傅收拾了你。」
雲鳳的話引起底下一陣騷動,議論紛紛,蘇采雪仰天大笑,狂妄的開口。
「哪裡來的大膽妖女,竟敢妖言惑眾,今天本樓主就殺了你,讓你搗亂。」
蘇采雪說完,身上的紅綾一抖似一柄火紅的利劍,雲鳳身子一移,正待出手,只聽半空響起清透悅耳的聲音,涼薄如冰,寒凌凌的想起來:「師姐,讓我來會會她。」
「是,樓主。」
雲鳳恭敬的開口,那蘇采雪一聽,殺機更重,下首的人一聽到雲長老竟然喚那聲到人未到的人為樓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采雪週身的殺意染起,抬眸望去,暗夜的天空,飄過一道白霧似的身子,飄然而至,身手輕忽,心內暗驚,來人好快的身手,當下不敢小覷,應視過去,只見燭光之下,那飄舞的長凌緩緩的放了下來,露出一張明艷動人的臉來,竟是玉鉤。
「玉鉤,竟然是你?」
「是,今日我要替婆婆殺了你,」玉鉤素手一指蘇采雪,睥睨的冷視著她,週身的冷酷,完全不似先前那個處處小心謹慎的女人了,這才幾個月啊,蘇采雪雖然驚詫,不過卻絲毫不害怕,幾個月的時間她能習得什麼樣的功夫啊,狂笑不已。
玉鉤,就憑你,也想殺了我。」
「試試看吧。」玉鉤目光冰寒,鏗鏘有力的開口,夜色中響徹暗林,那些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一大片的空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絕色女子,兩個人都是樓主,誰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樓主啊?
但是樓主有一套不外傳的無影手,這無影手只有歷來的樓主才可以學,別的人根本學不了,自從蘇樓主扺掌無影樓開始,大家從來沒見過她使過,但也不代表她不會,至於這個後來的玉鉤,不知道她會不會無影手,眾人紛紛猜測著。
狂風捲起,一紅一白的兩個身影如林中妖嬈的花朵般張揚,長裙飄舞著,髮絲捲飛,蘇采雪紅色的長凌一抖直直的朝玉鉤纏去,那長凌霸氣勁寒,抖直如利劍,迎著玉鉤的身子而去,玉鉤動也不動,那圍觀的眾人當下惋惜,這女子是不知道樓主長凌的利害,可不比一枝箭差啊。
眼看著紅綾捲到玉鉤的罩門,玉鉤手腕一番,快如閃電,眾人根本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手幻化出千萬隻手來,迎向長凌,隨之而來的冷戾的話了:「閃蘇采雪,今日就讓你看看無影手的厲害。」
此言一出,整個圍觀的人群都炸開了鍋,自動站到了玉鉤這一邊來了,只有為數幾個人仍站在蘇采雪那邊,無影手仍歷來樓主的獨門絕技,這絕技一出,便可表明身份。
蘇采雪一看眼前的狀況,氣惱得臉色鐵青,手中的紅綾已被玉鉤的無影手纏住,陡的一倒捲過來,內力順著紅綾源源不斷的反彈回來,震得她虎口發麻,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她的內力竟然如此渾厚,好似練了幾十年的武功似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無影手,如此一想,便知其中緣由,師傅最後把內力全給了眼前的女人,還把無影手傳給她了,可惡,早知道當初就該一劍了結了她的生命,何苦想著羞辱她,竟然被她將了一軍。
看來今晚自己不要硬拚,這無影手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過玉鉤再厲害又怎麼樣,呆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抓她們了,想到這裡蘇采雪不由得哈哈大笑。
「就算你是樓主又怎麼樣?今天晚上你們只有一條出路,全都得死。」
蘇采雪話音一落,人群再次像炸開了鍋,湊到一起議論紛紛,臉色都變了,這時候山邊耀起衝天的火光,蘇采雪暗叫不好,飛快的掠身而下,雲鳳正欲追趕,玉鉤怕她吃虧,趕緊出聲阻止。
「師姐,別追了,趕快讓他們下山。」玉鉤的話音一落,雲鳳清醒過來,飛快的躍到高處,沉聲開口:「你們都聽著,昨夜有人屠殺了定國將軍府,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當中的人幹的,但是蘇采雪已經通知了官府來抓我們了,所以現在大家只管逃命要緊,這是死去的老樓主關門弟子,她將繼承無影樓,到時候會派人通知大家的,現在只顧殺出重圍去,千萬不要顧慮別人傷亡會更重,聽到了嗎?」
那這些殺手平時都是訓練有素的,聽到這些事很快便冷靜下來,沉聲開口:「是,長老。」
「好,下山吧。」
「下山,只怕沒那麼容易吧?」一聲凌厲的冷戾的話響起,一抹白色的影子落下來,傲然挺立在山門口,玉鉤望過去,這個男人卻是不識,可是他身後的兩個人卻是認識的,瑾王府的月津和雲飛,兩個男子瞠目結舌,好久做聲不得,目測一遍,這些殺手好像還挺維護她的,難不成她是無影樓的人,難道殺定國將軍府便是她吩咐動的手,月津難以置信,雖然十夫人受了很多苦,但他一直相信她是個稟性純明的人,就算報仇也不會濫殺無辜的啊。
玉鉤面無表情,好像不認識月津和雲飛,冷然的笑。
「那也要你們有這個本事?」一道絕決清冷的命令吩咐下去:「你們所有人往山下殺,今日誰擋誰死,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那領頭的白衣男子正是歐陽離煙的得力助手,丞相府的嫡孫雲千傾,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狠決,當下肯定那定國將軍府的人肯定就是這些人殺了的,一揮手身後湧上來一大批訓練有素的侍衛。
「給我上,拿下這些惡徒,記住如有頑抗,殺無赦。」
漆黑的夜幕下,嗜血的殺機響徹九霄,聲震山林,頓時間所有人混站到一起,玉鉤身形一移,迎上了那白衣的男子,也不用兵器,直接使用無影樓的獨門絕招,無影手,無影手一現,雲千傾大驚,臉色特變,沒想到眼前如此貌美年輕的女子竟然是無影樓的樓主,這無影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狠毒辛辣無比,當下不敢大意,小心的迎敵。
月津和雲飛相視一眼,點頭,攻身而上,忍不住開口叫了起來。
「十夫人,住手,王爺正在到處找你呢?」
山上殺聲震天,也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但是雲千傾卻聽到了,當下腳步輕滑,難以置信的開口:「你們說她是瑾王府那個逃了的小妾。」
「是,雲大人。」月津沉著的點頭,那雲千傾臉色難看,沒想到這無影樓的樓主竟然是瑾王府的到十夫人,這事若傳皇上的耳朵裡,只怕對瑾王不利,當下眼神幽暗,凌寒沉著的命令。
「上,今日留她不得,一定要殺她。」
月津和雲飛面面相覷,他們告訴雲大人的目的是想讓他放過十夫人,誰知道他竟然一定要殺了她,但他們知道這是為了王爺好,雖然心疼十夫人,但一切都為主子好,當下欺身而上,玉鉤冷眼看著眼前的三個男子,冷笑。
「那也要你們有這等本事。」
身形快如閃電的飛疾而出,無影手看似無形,實則晃動著千萬隻手,使得人眼花繚亂,不知虛實,眨眼間吃了她一記悶掌,可是雲千傾和月津飛雲,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三個人聯手對付一個她一個,她還是初戰,經驗並不是太足,所有很快便顯得有些吃力,而師姐云云鳳和海棠也被人包圍住了,抬頭望天,幽暗如井,好似要吞掉所有人。
就在玉鉤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一道清透卻冷到骨子裡的聲音。
「可恥,三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道嗎?無恥之極,」銀月著一身玄衣,臉罩銀色面具的男子飄然而至,從天而降,落到玉鉤的身邊,玉鉤一看到,不禁鬆了一口氣,欣喜的叫了一聲。
「銀月,你來了?」
銀月點頭,一伸手拉過她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關心的上下檢查著她的身體:「你沒事吧?」
玉鉤搖頭,雖然已有些吃力,但還沒有吃到大虧,她知道月津和雲鳳沒有盡全力,否則只怕她就不會毫髮不傷了:「我沒事。」
雲千傾被數落了一頓,心裡有些難耐,臉色難看,冷喝過去:「你是誰?膽大包天,竟敢和朝廷對抗。」
「和朝廷對抗?我只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朝廷與我何干,」銀月冷笑,銀質的面具發出涼如水的光芒,握著玉鉤的手指尖冰寒,是一抹憤怒,冷颼颼的涼意染上他的全身,一雙星目如撒旦一樣嗜血,修長的手一伸,多了一柄彎月似的寶刀,劃出一道銀光,晃過雲千傾的臉頰,那肅殺劍氣,使得對面的人不敢大意,身形一動,幾個人動起手來,玉鉤沒想到銀月在關鍵的時候竟然出現了,他身著玄衣,烏髮飛揚,銀製的面具增添了神秘莫測,整個人飄逸得就像一抹風,總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出現,毫無私心可言,只是單純的幫助她,看他一人敵三人,玉鉤當下身形一提加入到他們的打鬥中,銀月關切的開口。
「你到一邊去休息吧,不需要你動手。」
「不,我們一起,」她笑起來,明媚清艷,銀月一愣,唇角浮起暖人的笑,只要她不那麼痛,他的心裡便覺得開心,以後他不會讓她活得那麼痛苦了。
「好,」兩個人聯手,強強結合,銀月的身手相當的了得,再加上玉鉤,兩個人配合默契,更添威力,當下雲千傾和月津他們全力以赴,不敢大意,可很快還是處於下風了。
山上打鬥已結束,傷亡慘重,死了很多人,也分不清究竟是無影樓的人還有官兵,總之血腥味衝天,人肉屍體堆積如山,剩餘的一部分人都衝出去了,此時此刻,玉鉤心情沉重無比,眼看著雲千傾和月津和雲飛他們連連受挫,她又不想殺了他們,當下朝銀月叫了一聲。
「撤。」
「是,」銀月一伸手拉著玉鉤的手,兩個人像兩條銀魚飛游而下,眨眼不見了人影,雲千傾領著月津和飛雲望著那漆黑的夜空,無奈的嘆息:「竟然讓他們跑了。」
這一戰,死了很多人,一個活口都沒有抓住,雖然殺了很多無影樓的人,但自己手下的人已死傷一大批了,有些人受傷還在無力的輕哼,真是失算啊。
玉鉤和銀月下了寒駝山,雲鳳師姐和海棠在山下候著,兩個人面色沉重,一看到玉鉤下來了,總算鬆了一口氣:「樓主,你沒事,太好了,這位是誰啊?」
兩個人奇怪的打量著銀月,雖然罩著面具,不過倒看出這男子的不凡,高深莫測,舉手投足間毓秀榮貴,一看就不是個尋常的角色,可是樓主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千萬不要是什麼別有居心的男人。
「她是我的朋友,叫銀月,沒事,你們別多想了,我相信他。」
她的話使得一邊的銀月,眼神深徹,唇角浮起笑意,勾出一抹誘人的笑花。
「你們放心吧,我沒有惡意,就是我把她帶出瑾王府的,現在你們不能呆在寒駝山了,還是立刻回去把萬鶴樓的姑娘們全部分散出去,此事一出,我想一定會查到萬鶴樓的頭上的,而且剛才山上的人好像認識你們。」
銀月提醒,雲鳳和海棠猛然想起月津和雲飛兩個人,上次帶人到萬鶴樓來搜查,他們一定認出自己來了,天哪,要是封了萬鶴樓就麻煩了。
「好,我立刻回去讓姑娘們各奔前程,只怕晚上就倒霉了。」
「嗯,你們回去忙吧,如果事情辦妥了,就到城隍廟來,有人在那裡等你們。」銀月沉著的吩咐,雲鳳點頭,不放心的看了玉鉤一眼,玉鉤揮手:「你去吧,沒事的。」
雲鳳和海棠不敢耽擱,飛快的離開寒駝山會萬鶴樓去,寂靜的夜色中,天際已經浮上白絲,清晰的看到他冷然的神情,雖然面具發出冰冷的光芒,可是他眼睛卻是關切燒灼的暗芒。
「玉鉤,走吧。」
「去哪裡,」玉鉤很難過,心裡低沉鬱悶,答應婆婆殺了蘇采雪,她沒殺得了,答應婆婆保住無影樓,無影樓的人被殺了一半,心裡真是痛到要命。
「帶你去一個地方,京城一定會大肆搜查的,所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好吧,」此時此刻她能去什麼地方,何況銀月說得沒有錯,既然月津他們知道無影樓的樓主就是她,只怕一定會認為定國將軍府的人就是她了,朝廷怎麼可能不為蘇家報仇呢?可是她會不會給銀月帶來什麼麻煩呢,他一直在幫她,她總不至於最後還害了人家,玉鉤想著停下步子。
「銀月,要是給你帶來麻煩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那個地方是我一個朋友的,沒人敢進去,」銀月笑著一伸手把玉鉤提到馬背上,一抖韁繩策馬狂奔,早晨的風涼爽舒服,迎面吹拂,玉鉤閉目靠在他的胸前,銀月就像天邊的一抹皎月,帶給人暖暖的銀輝,如果她最初的時候遇到的是他該多好啊,現在她再也碰不起愛情這玩意了,她害怕被傷害。
玉鉤暗暗的嘆息,抬著見銀月的臉上總是罩著面具,一個精巧玲瓏的蝴蝶形的面具,兩邊有蝴蝶,小巧可人,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華,遮住了銀月的臉,只露出他漂亮的眼睛,如一汪碧波深不可測,玉鉤忽然生出一個頑皮的念頭,想看看銀月長得什麼樣子,他一定是一個毓秀雅緻的男人,像竹一樣清香,手一伸迅即的往銀月的臉上伸去,銀月的臉一側,一隻手扣住玉鉤的纖手,緊握她,暖流順著指尖滑落到她的心裡,孤寂的心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玉鉤,你想看到我嗎?現在還不行,我不想為你帶來災禍,你知道嗎?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摘掉面具,讓你認識我的。」
他的嗓音暗沉,磁性低迷,玉鉤暗罵一聲自己,怎麼能如此對待他呢,每個人都有隱私,他這樣做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自己不也有秘密嗎?例如她有了孩子,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的眸光柔和了很多,如果世上再沒有相信的人了,她還有孩子,她的骨血,永遠不會背叛欺騙她的人。
「對不起銀月,是我的錯。」
「沒事,別和我說對不起,對你,我永遠不會生氣的。」空氣蕩起他悅耳的話,玉鉤不禁感動的開口:「銀月。你為什麼對我好呢?」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白色的駿馬如離鉉的箭一般疾駛出去,一路上留下豪爽的笑聲。
瑾王府,炎熱的夏季,柳樹上的知了一聲聲的鳴叫著,沉悶低昂,蓮池裡的荷花開得正旺,香氣撲人,在輕風中搖曳,那躲在蓮池裡的金魚還有搖頭擺尾的嬉戲,諾大的瑾王府裡人煙全無,偶爾有幾個下人穿行其中,大家都躲到能躲的地方去了。
鳳軒的書房裡,雲千傾正在稟報此次抓捕無影樓殺手的情況,王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次雖然殺了無影樓很多人,但是自己人也傷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還有不少無影樓的殺手沒抓到,這事報上去皇上也不會高興的。
「千傾,這事不能就此馬虎大意了,這無影樓的殺手如果重組了,一定會為難朝廷的,所以你一定要把這件事當大事辦,從現在開始密切注意這些人的動向,有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歐陽離煙眼神幽暗的吩咐,手指輕敲著桌面,雲千傾點了一下頭,緩緩的開口:「王爺,那個為首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歐陽離煙不甚在意,不管是誰,都是一個可惡的殺手,殺了蘇府的一百多扣人命,這人就該殺,臉色陰沉,冷哼,雲千傾小心的看著王爺:「是瑾王府的十夫人。」
「什麼?玉鉤,」歐陽離煙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隨即想聽到笑話一樣又坐了下去,眼神邪魅無比,搖頭:「你怎麼知道是玉鉤,看錯了吧,她可是個沒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成為無影樓的殺手呢?」
雲千傾沒說什麼,只掉頭望向一邊的月津和雲飛,兩個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垂首:「王爺,真是十夫人,屬下認了十夫人,十夫人沒有反駁,只是不跟屬下回來,十夫人武功高強,屬下等三人都沒有拿下她,後來冒出一個戴著銀月面具的傢伙,武藝也十分了得,我們三個人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十夫人帶走了。」
「玉鉤,無影樓的樓主?」
歐陽離煙顯然被這消息震住了,如果玉鉤是無影樓的樓主,為什麼要忍辱負重代嫁到瑾王府來呢,這些日子受盡了他的污辱也不還手,而且他最處看到她的時候,她青澀無助的神態根本不像是裝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賤人,」歐陽離煙用力的一捶桌子,桌上的硯台震飛了,墨汁灑了一地,難以抑制的怒氣渲染在整個書房裡,月津和雲飛誰也不敢說話,只有雲千傾看著憤怒中的歐陽離煙,冷靜的提醒。
「王爺,你失態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十夫人了?」
喜歡?」歐陽離煙像聽到一個笑話似的陰驁的冷笑,不屑染於眉梢:「她有什麼資格讓我喜歡,一個低賤的丫頭根本不配。」
月津看王爺生氣了,趕緊朝雲千傾眨眼,別再說話惹王爺生氣了,可是雲千傾根本不理他,繼續開口:「王爺,臣可以肯定你是喜歡上十夫人了,既然喜歡,當初為什麼苦苦的逼迫她呢,這可是你親手把她推出去的,現在就是心疼後悔,只怕也無濟於事了。」
歐陽離煙被雲千傾的一席話震住了,腦海中不由浮起玉鉤帶淚的容貌,還有那驚人的一舞,他總是想起這些,想起這些便憤怒,難道這恨不得毀了她的心情是喜歡嗎?怎麼可能。
「我是恨她,恨她一個低賤的丫頭竟然裝成蘇府的大小家爬上我的床,還讓我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所以我要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
「你錯了,如果沒有喜歡,沒有愛,你會注意到她,想折磨她嗎?恨也是喜歡的一種,王爺。」雲千傾沉著的開口,歐陽離菸頭頂嗡的一聲響,五雷轟頂,被震住了,他這些日子以來想法設法的折磨她,竟然是喜歡,他喜歡那個女人,怎麼可能,她是一個低賤的丫頭,他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下賤的女人呢?
「你們下去吧,」他的腦海中忽然很亂,什麼都不能想了,一想頭便疼痛,難道他搞錯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折磨她,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使得她來求他,這怎麼可能?
「王爺,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報?」雲鳳開口,看著王爺備受打擊的一屁股跌坐在軟榻上,臉色鐵青,難看至極,他的心裡有些不忍,他們提醒過他的,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可是他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他那麼在意十夫人,像瘋子一樣折磨她,在她失蹤了以後,瘋狂的尋找她,難道這不是喜歡嗎?至於對王妃的疼寵,是因為王爺在報恩吧,云云飛暗暗想著,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十夫人那麼絕決,是不會回頭的,他們還看到她對那個叫銀月的傢伙,溫柔的笑,那是真心愉悅的,沒有一絲的怨念。
「什麼事?」歐陽離煙把手埋在掌心,沉沉的開口。
「那萬鶴樓的老鴇和那花魁也是無影樓的人。」雲飛把事情稟報上去,他也是剛才才想起,昨兒晚上總覺得那兩個人熟悉,可是震撼於十夫人竟然是無影樓的樓主,把那兩個人忘了,這會子倒想起來了。
歐陽離煙什麼也不想理,揮手示意他們去辦。
「把萬鶴樓封了吧,所有的人都押回來。」
「是。」雲千傾領著月津和雲飛退出書房,望著他垂首於書桌前一動也不動的身子,暗自嘆息一聲退了出去。
「真是孽緣啊,為什麼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所在意的呢?」
「走吧,去萬鶴樓。」月津不想再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妄然,但願王爺想開了,雖然喜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江山王爺是勢在必得的,眼下朝廷的局勢,除了王爺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繼承皇位了,無奈皇上就是不下旨冊封王爺為太子,這一切說不定都是宮裡那個女人搗的鬼。
三個人飛快的出了王府,前往萬鶴樓抓人,可惜萬鶴樓早就人去樓空了,一個人影也沒有,滿地的紙屑,還有滿天飛舞的殘花,曾經的輝煌煙消去散,只留下奢華過後的淒涼。
城郊,一幢豪華別緻的莊園,園門雕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梅園」。
鳳形的拱門前立著兩個手下,一看到銀月的身影,恭敬的點頭:「爺回來了。」
銀月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麼,翻身下馬順帶把玉鉤抱下馬,那些下人詫異的睜大眼,好久才找回自己的眸光,爺一向不親近女人,沒想到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這女子是什麼人啊?長得倒是秀麗致極,眉眼如畫,清婉靈動,只是這還真是個奇聞呢,不由多看了兩眼,把銀月和玉鉤迎了進去,順帶關好門。
玉鉤一走進去,就被園子給吸引住了,滿目繁花,應有盡有,蝴蝶翩躚,小橋流水相映成輝,還有那假石林立,不是有噴水從孔眼裡冒出來,撲面便是涼爽的氣息,雖然是炎熱的夏天,卻不讓人感到燥熱。
「這裡好漂亮啊。」
中間的路面都是潔白玉磚石,兩邊是綠氤氤的草地,在那草地上有那郁蔥蒼翠的參天大樹,大樹下面有一架玲瓏的白色小亭子,亭中桌椅豪華,還有一架精巧的鞦韆架,玉鉤第一眼便喜歡上這裡了,感覺這裡應該是一個女人居住的地方,在草地的外圍竟然栽種了很多的梅樹,此時不是梅開的季節,要不然一片紅梅似海,那才是絕頂的漂亮呢,也不負梅園之名。
「這裡是我娘住的地方。」
「那你娘呢?」玉鉤輕聲的問,可以想像出住在這裡的女人是何等的出塵脫俗,人家謫仙,遺世而獨立的生活在這裡。
「死了,」銀月淡淡的開口,玉鉤感覺不出來的他是否傷心,對於自己提起別人的傷心事,倒有些抱歉:「對不起,我不知道,希望你不要傷心。」
「沒事,我早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笑了一下,伸出手拉著玉鉤一直往裡走去,不遠處有一座大房子,華麗至極,雕樑畫棟,門前還有一個大花園,花園四周白玉柵欄圍著,一層一級的石階,那房子裡有下人走動,遠遠的看到銀月的身影,動作俐落的走過來。
「爺,你過來額,」聲音裡透著驚喜,很顯然銀月平常是不來這個地方的,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無形中透露出奢華之氣,每一樣擺設都恰如其分,每一樣都極精緻,可見當初建這幢房子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嗯,以後玉姑娘住在這裡,你們好生照顧著,別讓任何人打擾她,誰也不准闖進來。」
「是,」那下人飛快的點頭,笑意盎然的抬頭打量著玉鉤;來,玉鉤也打量他,竟是一個老家僕,上了年紀了,一臉的慈祥,望著她的眼光很和氣。
「玉姑娘,請隨我來。」
玉鉤抬頭望向銀月,銀月放開她的手,點頭:「你跟忠伯去吧,他會照顧好你的,我出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找我,告訴忠伯就行了。」
「我知道了,」玉鉤看著銀月離開了主屋,身影越走越遠,身後忠伯柔和的聲音響起:「玉姑娘請跟我來吧。」
「好,」忠伯在前面帶路,把玉鉤一直領進大房子,裡面另有洞天,一整套的院子連結而成,很多的房間,忠伯把她領進一間女性化十足的房子,笑著把她招呼進去。
粉紅的輕紗飛揚,上好的木質屏風,幾塌蓮攏,雕刻妝叵,黃梨木的象牙大床,床上是純白色的鏤空紗帳,一切的一切都是夢幻而女性化的,玉鉤好奇的睜大眼,掃視了一圈,都不敢住下來,這不會是銀月他娘的房間吧,雖然她不在乎死人的地方,可是保存得如此好,她生怕讓死者不安。
「這是誰的房間啊?」
「玉姑娘的啊,」忠伯理所當然的開口:「這是我們爺盡心為玉姑娘準備的,好像是十幾天前就讓準備的,這個地方可不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我們爺從來不帶女人到這裡來,姑娘可是第一個,我們爺一定喜歡姑娘。」
忠伯嘮嘮叨叨的開口,玉鉤倒不好意思了,原來銀月十幾天前把這地方準備好了,上次他一定就想帶她回這裡的,後來婆婆堅持要住在萬鶴樓,這裡才沒來成吧,沒想到終究還是到這裡來了。
「忠伯你別胡說,」玉鉤搖頭,喜歡這個地方,也喜歡銀月那個人,可只限於朋友,她現在可不會再自作多情了,她的苦頭已經吃足了,不敢再輕易相信男人了,那個男人一直說喜歡她,到頭來卻是一場騙局,這世上還有什麼能相信的呢,銀月的來歷她還不知道,雖然他一直幫助她,她也相信他,可是這一切又代表得了什麼呢?
「姑娘不相信嗎?我們爺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什麼女人,還是第一次喜歡女人呢,姑娘千萬不要不相信,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
忠伯大有說個夠的架勢,玉鉤不禁頭疼起來,怎麼偏就遇著了這麼聒噪的老伯呢,只得坐下來無力的開口。
「老伯,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忠伯果然不再說話了,關心的點頭:「玉姑娘,那你休息一會兒,回頭等你睡醒了,我吩咐廚子給你做些好吃的。」
「行,」玉鉤點頭,忠伯退了下去,窗外天色已明,陽光灑在窗檯之上,窗格子上的銀白色的紙花栩栩如生,好似在光芒中耀動,玉鉤還真的累了,一夜折騰,身上都有些髒了,也累得換洗,倒在床榻上便睡,等醒了再說吧。
玉鉤一覺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房間裡多了三個人,雲鳳,海棠和小蠻,不由高興的一湧而起。
「師姐,海棠,小蠻,你們怎麼過來了。」
「銀月公子派人把我們接過來的,」雲鳳沉重的開口,坐在一邊的座榻上,一臉的心思重重,海棠立在床前,同樣的無精打采,萬鶴樓可是她們的根,這一下子沒了,兩個人怎麼開心得起來。
「樓裡的姑娘們沒事吧,」玉鉤關心的詢問,看到師姐點頭,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海棠贊同的點頭,伸出手握住自己娘親的手勸慰著,萬鶴樓仍娘親的心血,這裡是無影樓用來探查消息的地方,本來是極隱蔽的,誰知道後來會發生蘇采雪這樣的事情啊,那個女人欺師滅祖,殺了蘇家的一百多扣人命,她究竟想幹什麼啊。
「娘,別想多了,只要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