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54
第六十七章 決戰
銀月說完一甩手離開了雅間,雲鳳和海棠望了一眼,嘆氣,眼下樓主不見了,她們 ...
第六十八章 五年後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五年的時間彈指而過。
一座雕樑畫棟的宮殿,白玉石階,憑欄玉柱,門前一汪碧湖,倒映著湖邊青翠鬱蓊的楊柳,風吹過,楊柳擺動著柔軟的枝條,蕩起湖水泛起圈圈的漣漪,湖正中,朵朵白蓮盛開,聖潔高雅似踏水而來的凌波仙子,岸上五彩花開,繽紛璀璨,色彩斑斕的蝴蝶穿梭其中,香味繚繞,好一副繁華盛錦。
宮殿內,一白色女子悠然的憑窗而立,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景色,思緒飄飄忽忽,神態淡漠得如一縷抓不著的雲彩。
她長髮披肩,一雙瀲灩瞳孔動人至極,長長的睫毛掩去暗芒,肌膚勝雪,陽光穿透雲層,透過窗欞映著她的粉紅桃腮,分外的迷人,櫻桃小嘴好似花瓣一樣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卻在唇角間勾勒出一個冷如冰霜的弧度。
十指纖纖,如蔥般輕撫上窗簾,輕輕的歎息一聲,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一名美麗女子上前一步,柔聲開口。
「公主,你怎麼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人救走的女子玉鉤,現在是身份是南夏公主,南皇的表妹,對於這一點,玉鉤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當日一幫黑衣人救走了她,把她帶到南夏來,憑著她胸前的一枚玉珮,認定她是當朝皇帝的表妹,封為公主,對於這一點她不置可否,她只想利用這身份安心的生下肚子裡的寶寶,然後重建無影樓,殺回東晉去,她一定會為銀月報仇的。
銀月?玉鉤的心陡的一疼,今生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他是那般的疼愛她,保護著她,可是卻被歐陽離煙給殺了,五年的時間裡,東晉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斷的傳來,歐陽離煙活得意氣風發,不但受到皇上的恩寵,還一連生了兩個兒子,一為風輕霜所生,一為側妃綠影所生,一想到這些玉鉤的心裡便湧起了恨意。
他害了她,竟然可以活得這麼好,她不甘心。
因為他,她所生的兩個孩子中,有一個竟然有點呆愣,當日他逼迫她吃藥,後來又被蘇天陽給下藥,她的孩子竟然有一個愣兒,她怎麼能夠原諒他們,歐陽離煙,蘇天陽,我一定會回去的。
風吹進來,撩動了她的鬢髮,眼神銳利得如一把刀,緩緩的回身望向身邊的女子,海棠。
「怎麼樣?帖子都發出去了嗎?」
「回公主,皇上已經派人發出去了,大概很快便會有消息的。」海棠恭敬的開口,抬眸望向窗前落寞的人影,那般孤寂,心卻是恨的,當日銀月死去,對她的打擊很大,五年的時間裡,她心裡的仇恨並未消退幾分,這一次她要出手反擊了。
「嗯,那就好。」玉鉤點頭,神色間帶著威嚴,唇角浮起淺笑,眼神淡定充滿了智慧,緩緩的轉身往內走去,海棠一直跟著她的身後,兩個人走進寢宮,玉鉤坐到梳妝台前,輕輕的打理著自己的秀髮。
「海棠,這些年辛苦你了!」
玉鉤對著鏡中笑,嫵媚得驚人,這些年海棠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無影樓交給師姐雲鳳打理,她則心安理得的陪著兒子,沒想到當初的一夜撕纏,她竟然懷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可惜因為用藥太多,其中有一個天性愚鈍另一個倒還健康,就是有點早熟,想到兩個兒子,玉鉤的臉上笑意暖了幾分,雖然兒子不聰明,甚至有點傻,但是作為娘親的人還是認為自己的兒子是最聰明的。
「沒事,公主是想到兩位公子了嗎?」
「嗯,」玉鉤點頭,只有兒子才可以讓她稍稍平息下心頭的怒氣,否則她不會忍到現在才出手:「他們兩個到哪去了?」
海棠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門口傳來嘻嘻的笑聲,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了,寢宮門前跑進來兩個小孩子,生得一模一樣,粉嫩的臉蛋,大眼睛,皮膚很白,一個笑瞇瞇的,只是目光有些呆癡,一個沉穩無比,目光睿智。
「娘親,娘親,玉竹要去玩沙子,可是他們不讓!」說話的是雙胞胎之一的小兒子玉竹,玉竹就是那個有點呆傻的孩子,他喜歡笑,不說話的時候,和尋常的小孩子無異,一說話便露出一絲的端倪,這些年玉鉤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孩子的身上,相對的對大兒子玉簫卻少了很多疼愛,但是玉簫那麼懂事,和她一樣照顧著弟弟,他的早熟讓她心疼。
「玉簫,怎麼回事?」玉鉤抬頭望著玉簫,玉簫不以為然的聳了一下肩:「他要玩沙漏裡的沙子!」
「那怎麼行呢?」玉鉤回頭,看到玉竹的小手攀到了她的胸前,這傢伙最喜歡吃她的豆腐,伸出手拍掉那隻小魔手,很認真的開口:「玉竹不可以玩那邊的沙子,有用呢!」
玉竹一聽到娘親的話,嘟起粉嫩的小嘴,不樂意的哼:「人家要玩嘛,人家要玩嘛。」玉竹說著,一雙小魔手再次攀上娘親的胸前,軟軟的柔柔的舒服極了,玉鉤早已見怪不怪了,不過臉色仍沉下來。
「玉竹,再胡鬧娘生氣了。」
玉竹雖然腦子有點呆,但還沒癡傻到那個程度,知道娘親一生氣就會不理自個兒,立刻乖乖的站好,討好的笑:「那我不玩了,不玩了,我玩小丸子行了吧。」
小丸子是他的陪侍太監,遠遠的立在殿門外,聽到玉竹的話,那是透心的涼啊,誰說這玉竹公子傻了,真能折騰死人,他都快被他玩死了,還要玩啊,忍不住腿肚打顫。
玉鉤不知道這些,倒滿意的摸了摸玉竹的頭:「玉竹真乖。」一句誇獎的話一說,這小子順桿子爬,手又往玉鉤的胸前伸,玉鉤啪的一聲拍掉,引得寢宮中的玉簫和海棠忍不住笑起來,說玉竹公子呆吧,也不是那麼回事,有時候就像個正常人,可說他正常吧,有時候偏又傻得可愛,不過這小子是個色鬼,專門吃他娘的豆腐倒是真的。
「玉竹,以後不許這樣。」
「好。」玉竹又應了,不過應是一回事,動手動腳是另一回事。
「玉簫,過來,娘抱抱!」玉鉤招了招手,玉簫走過去,她伸出手抱住玉簫,玉簫有時候懂事得嚇人,她總是會為他心疼,他為什麼就不像一個小孩子呢,總像一個小大人。
「玉簫,娘對不起你。」
「沒有,娘,我沒事,娘別傷心了。」玉簫一開口,便勸娘親,眼眶濕濕的,他知道娘活得很辛苦,因為要照顧弟弟,所以他盡量不讓娘擔一點心,可是娘都知道,玉簫伏在娘親的懷裡,吸著娘身上的香味兒,真舒服啊,他閉上眼睛,這一刻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但通常這種時候不會太長,因為玉竹又扒上來了。
「娘,你抱哥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
玉鉤放開玉簫,又抱了他一會兒,才開口:「好了,兩個出去玩吧,娘親還有事呢!」
「好。」玉簫應聲把玉竹領了出去,寢宮安靜下來,海棠望著公主,正動手揩眼淚,不由得心疼:「公主又傷心了。」
「我一看到玉簫那般懂事,玉竹有點傻,我的心便很疼,我當初決定生下他們是不是錯了,海棠?」玉鉤抬起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我見猶憐。
「怎麼會錯了呢,兩個孩子不知道有多可愛呢,我們都喜歡他們,公主怎麼會這麼想呢?」海棠勸慰玉鉤,她才好受一點,這時候,宮門走進一個穿宮裝的小宮女來。
「公主,皇上讓您去養和殿呢,皇上要見你!」
「好吧。」玉鉤當托,整理好自己的頭髮,站起了身:「走吧!」領著海棠跟著小宮女的身後往養和殿而去。養和殿乃南皇夏紫陌居住,不屬於後宮,所以離玉鉤住的地方有點遠,一路行來,宮裡的小太監和宮女皆恭敬的行禮,這南皇國誰人不知道公主深得聖寵,只要她一句話,就會人頭落地。
養和殿,紅色的地毯鋪著,金鼎中燃著薰香,雕龍鍍金的銅柱灼灼生輝,水晶宮燈四角垂吊,上首的龍椅上,端坐著的正是南夏的皇帝夏紫陌,一身錦袍,頭戴明晃晃的龍冠,明明是一個帝皇,缺了那份霸氣,多了儒雅之氣,像一杯上好的紅酒,充滿了韻味,談吐優雅,舉手投足間,染盡芳華。
「玉鉤見過皇上。」
「起來吧。」南皇溫潤的聲音響起,揮手示意玉鉤一邊坐了,立刻有小宮女上了茶水,玉鉤淡然不語,這個男人雖然表面溫潤如玉,但野心卻昭然若現,五年的時間足可以讓她看清這個人了,難道他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安分的成為一枚棋子,玉鉤淡然的笑,望著上首的男子。
「皇上喚玉鉤前來所為何事?」
「朕是想告訴你,不日其他三國未有正妃的皇子都會齊聚南夏,到時候你要做好準備,想嫁到哪一國去?」
南皇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修長的手指輕彈著手邊的龍椅,等著玉鉤的話,玉鉤抿唇笑:「皇上放心吧,玉鉤會好好觀察的,一定會選一個如意郎君,皇上不必擔心。」
她的話音一落,南皇的手指陡的緊握住龍柄,一絲暗怒閃過,隨即化為正常,笑得溫和無害。
「那就好,對了,聽說東晉國的太子也來了,太子雖然有很多侍妾,也有兩位側妃,但沒有正妃,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人選,而且他是東晉國的第一美男子。」
夏紫陌的話一完,大殿上冷意流出,玉鉤的眼神陡冷,手指緊握著,放開,淡然的笑。
「這個男人有夠無恥的。」
夏紫陌聽著她的話,唇角浮起笑意,舒暢得很:「朕忘了皇妹和他的糾結,不管皇妹選誰,朕都會風光的把皇妹嫁出去的。」
「謝過皇上了。」玉鉤起身盈盈謝過了皇上,告安退出養和殿。大殿上,南皇的目光幽暗無邊,唇角浮起冷冷的笑意,玉鉤,既然我動了情,最終你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東晉國,榕王府。
一個玄衣男子憑湖而立,隨意的斜靠在一棵高大的柳樹邊,眼眸迷離的望向湖心,蓮花盛開得正茂,風吹過,滿池清香。可是心卻是冷的,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到何處去了,他一直追查著她的消息,是誰把她帶離了東晉國?這些日子已有些眉目了,五年前,他沒有龐大的能力保護她,但現在他的羽翼豐滿,再不准有人傷害她。
「主子?」有手下現身,悄然的立於一側,不敢近前,等到他回過神來,冷然的開口:「說吧!」
「是。」手下一抱拳,恭敬的開口:「已查到消息,五年前,玉姑娘是被南皇夏紫陌給救了去,聽說她是南皇的妹妹,最近南皇發了帖子,為她選婿。」
「什麼?」他眸光閃過激動,心底歎息,原來她真在南夏國,很好,他會親自去把她接回來的。
「我們東晉國誰去了?」他沉聲開口,這東晉國除了七皇子離歌,還有他,再也沒有人了,至於太子,府中妻妾成群,連兒子都有兩個了,所以他恐怕是不會前往南夏的。
「七皇子,還有……」手下遲疑了一下,在他銳利的眸光中垂頭:「還有太子殿下。」
「他?」一聲怒哼,一拳打在身邊的柳樹上,柳樹輕晃起來,柳葉紛紛落下,飄揚到湖中:「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一定也得了消息,難怪這些年不立太子妃,原來他也在找她,可是她恨他不是嗎?」
「主子意下如何?」青冥緩緩開口詢問,他不知道主子為什麼那麼執著的找玉姑娘,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如此癡心的為一個女人付出,從當初她還是瑾王府的侍妾開始,他就一直暗中保護著她,這些年來一直守身如玉,執著的等待著那個女人。
「我會去南夏國。」
他果斷的開口,聲落人已飄飛,現在他要立刻進宮求見父皇,東晉國中,只有他才是最有資格前往南夏求親的,因為他的王府中連一個侍妾都沒有,七皇弟離歌太小了。
「主子,」青冥尾隨其後,他還從沒有看到主子對什麼事如此上心過,可是他是一個傻子王爺,皇上會同意讓他前往南夏國求親嗎?青冥苦惱的想著,前面的人影早消失不見了。
歐陽離軒馬不停蹄的趕到皇宮,一路追問,知道皇上正在上書房裡批改奏折,便閃身往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門前守著幾個太監,為首的太監正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林公公,林公公一抬頭看到榕王爺過來的,奇怪的掃了一眼,榕王爺怎麼一個人進宮來了,這還是少有的現象,趕緊上前請安,雖然榕王爺是傻子,但他們做奴才的可不敢怠慢,雖然他傻,可他是貴妃娘娘的兒子,皇上的命根子,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的。
「小的見過榕王爺。」
「林公公,我父皇呢?」離軒心急的開口,早忘了扮傻子的事,林公公一愣,認真的細看,今天的榕王爺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眼神銳利得如冰刀,一點也不像一個傻子,這有可能嗎?林公公認真的細看,榕王爺對著他笑,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不禁疑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在裡面呢,榕王爺有事要見皇上嗎?」林公公恭敬的問,那離軒哪裡還理他,一推林公公的身子大踏步的跨進上書房。
上書房奢華威嚴,一道明黃的身影正在批改奏折,聽到門口的動靜停下來,蒼老的臉上有些難看,可一看到走進來的人,立刻換上笑臉,推開龍案上的一堆奏折,高興的招了招手。
「軒兒,來,到父皇這邊來。」
「是,父皇。」離軒上前一步挨著父皇的身邊坐下,皇上伸出手握住離軒的手,眼神定定的落在他的臉上,渾濁的眼裡竟浮起了眷念,不捨的輕歎:「離軒,父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我怎麼好去見你娘呢?」
歐陽離軒一聽皇上的話,心裡也挺難過的,一時間沒出聲,上書房裡一片靜謐,空氣中繚繞著香味,皇上傷心了一會,想起離軒能主動來找他,一定是有事,不知道他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慈愛的開口。
「離軒,你找朕有事嗎?」
歐陽離軒立刻回過神來,他是有事找父皇的,怎麼忘了竟然陪著皇上傷心起來,忙心急的開口:「父皇,聽說南夏國的公主要在我們三個國家選一個皇子,是這樣嗎?」
皇上點頭,奇怪的挑眉,此時的歐陽離軒,他的兒子,目光睿智,眼神銳利,週身的毓秀清潤,這哪裡像一個傻子?
「父皇,兒臣願意前往南夏國求親!」
歐陽離軒的話一落,皇上看著他好半天沒有開口,激動得唇顫抖了幾下,小心翼翼的開口:「軒兒,你,你不一樣了!」
「是,父皇,軒兒好了,軒兒醒過來了,請父皇放心。」歐陽離軒沉穩的開口,眼神幽暗得如同碧波深潭,使人看不真切,皇上的呼吸急促起來,似乎一時難以置信,好半天才出聲。
「軒兒,你竟然好了,你母后泉下有知,該多高興啊。」一滴淚竟然從帝皇那高貴的眼眸中落下來,他真的是太高興了,離軒傻了,都是因為他造成的,沒想到現在他醒過來了,雖然好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他現在真的好了,這怎麼不令他高興呢?
「父皇。」離軒叫了一聲,看到皇上因為自己竟然如此激動,心裡很感動,原來父皇是真心的喜歡離軒的。
「我沒事了,你放心吧!」歐陽離軒再次開口表示自己沒事,皇上開心過後,想起離軒的話,不由得蹙眉:「離軒,父皇給你重配一門好親事吧,離歌和太子已經準備前往南夏去求親了,現在你再去,人家一定以為我東晉國沒女人了,都跑到南夏去爭一個女人。」
「不,父皇,兒臣請父皇答應,讓兒臣去南夏國!」歐陽離軒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一看他如此認真執著的態度,遲疑了一下,瞇起眼思索,好半天才開口:「好吧,要不然就讓離歌留下吧,你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南夏國可好?」
「兒臣謝過父皇。」
歐陽離軒跪謝過皇上,皇上伸手攙扶起他,因為太高興了,緊握著離軒的手問這問那,兩個人在上書房裡談話,不時的傳出皇上愉悅的笑聲,一直到天將晚了,皇上才放開離軒,讓他回去好生準備著,不日就起程出發去南夏了。
「謝父皇。」
歐陽離軒起身告安往外走去,走到門前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淡然的開口:「父皇,我醒過來的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皇上一怔,他恨不得把離軒不傻的事立刻昭告天下,沒想到離軒竟然要隱瞞起來,不過他既然開口了,他就不公佈吧。
「好,你去吧。」皇上揮了揮手,歐陽離軒大踏步的走出去,皇上望著那挺直的背影,心裡激動得久久難以平息,笑意一直染在臉上,林公公走進上書房,奇怪又小心翼翼的開口。
「皇上,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離軒他……」皇上激動的開口,馬上想到離軒的話,便停住了嘴,揮了揮手:「沒事,沒事,離軒竟然要去南夏國求親,朕是太高興了,他竟然想要娶親了,朕一時高興便許了他,你去叫七皇子過來。」
「是,皇上。」林公公點頭往外走,心裡不由得嘀咕,皇上是不是越老越糊塗了榕王爺可是個傻子,他去南夏國求親,人家怎麼可能答應,那麼多俊美風流的皇子不嫁,難道會嫁給一個傻子?林公公一邊歎息一邊招手示意一個小太監過來,讓他送信去太子府,把宮裡的變動通知太子。
榕王府。
後花園的鞦韆亭中,歐陽離軒憑柱而立,一頭如水的烏絲隨意的攏在肩上,白衫被風掀動,飄飄然然,好似欲隨風而去,其實此時他的心早飛到了南夏國去了,玉鉤,你還好嗎?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仰頭望著天際的明月,月光皎潔如水,灑在整座榕王府,如披了一層薄紗,朦朧婉約。
此時此景,真該有音樂,他拿出笛子吹了起來,悠揚的聲音緩緩的融入到夜色中,動聽至極。
亭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身形未動,繼續吹著笛子,那隨波而動的悠揚笛聲,帶著濃濃的思念之情,纏綿眷念,月光啊,請把我的思念帶給她吧,讓她回到我的身邊吧。
「聽說你要去南夏國?」
耳邊響起幽怨的聲音,他動也沒動一下,繼續吹著笛子,可是那人影陡的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貪婪的吸著他身上的氣味,緊緊的不放開,哀求地開口。
「離軒,別去好嗎?離軒,別去,我求求你了。」
他掉過頭,眼神有點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銀薔,我和你說過了,別再抱有幻想,雖然我讓你住進榕王府,那只是想給你找戶好人家,因為文生是為了我而死的。」
文生本來是他的侍衛,那一夜,他去了梅園,文生冒充了他出現在歐陽離煙的面前,被歐陽離煙殺了,銀薔是文生剛娶的新媳婦,他心痛文生的死,把銀薔接近府來,希望給她找一戶好人家,誰知道她竟然喜歡他,一心一意的想嫁給他,可是她不知道,他的一顆心永遠只屬於一個人,天下的女人再多,再美,也沒有人能靠近他的心房,現在他要去帶她回來。
「不,離軒,求求你,讓我陪著你,哪怕做個侍妾也好,或者做個丫頭,隨便什麼都行。」
銀薔卑微的開口,她的身份本來就低下,她不敢奢求他娶她做正妃,但是只要讓她陪著他就好。
「銀薔,這一輩子我只娶一個女人,就是她,這榕王府裡再也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了,你明白嗎?我不會讓她傷心的,哪怕一分都不行。」離軒冷冷的拿掉銀薔動手,掉頭望向天上的月亮,月圓如玉盤,有誰知道他和她的宿世糾纏呢,一想到她,他的心便疼得厲害,她是何其善良的一個人啊,卻遭受到這些不平等的對待,歐陽離煙,我不會放過你的,唇角浮起冷笑。
「難道我做個丫頭也不行嗎?」
「因為你有心思,所以我不能留你,銀薔,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找到娶你的人,要不然我會為你定一門親事,把你嫁過去。」他面無表情的開口,很冷。銀薔的淚落下來,心裡痛得快不能呼吸了,她知道他不是無情,而是把所有的情都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他如此深情的愛,眼淚終於忍不住滴落下來,轉身往外跑去。
「離軒,你好狠的心。」
鞦韆亭再次恢復平靜,離軒歎氣,銀薔,你這是何苦呢,天下好男兒多得是,我已無心給你,即便你嫁給我,難道能日日看著我深情的對待另一個女人,何況我是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夜色已濃,景色再美,也無心欣賞了,離軒轉身準備回屋子休息,聽到響聲,知道又有人來,這次來的是他,淡然的笑。
「七皇弟,這麼晚了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從鞦韆亭邊轉出一個陽光板俊秀的少年,只是眸底有一抹陰沉揮之不去的陰驁,一聽到歐陽離軒的話,笑聲飛溢出來。
「二皇兄的武功越來越好了。」
歐陽離軒不說話,笑望著走進來的七皇弟離歌,自己坐到身後的雕花圓桌上,倒了兩杯茶,揮手示意離歌坐下。
「我知道你會來。」
「為什麼要去南夏求親,父皇本來讓我去的,沒想到現在換成你去了,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你問個明白呢?」離歌端起茶盅,輕抿了一口,他是不太清楚,為什麼二皇兄要去南夏國,在外面大家都知道他是個傻子,即便他去了南夏,南皇也不一定把公主許給他,他何苦攔了他的路呢!如果是他過去,說不定還有些勝算呢,但二皇兄做事向來有他的主張,這一點他深信不疑,自從知道他沒傻後,他沒事就跑到他府上來騷擾他。
離歌,現在已成熟穩重很多,再不是五年前那個莽撞無知的少年,母后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已經查出來,當日是太子殿下和雪妃兩個人逼死了母后,他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他貴為太子,但他離歌也不是吃素的。
「那個公主是她?」
歐陽離軒簡潔的開口,他不想瞞著離歌,因為真相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所以不如直截了當一點,反而更好。
「你說玉姐姐,你說那個公主是玉姐姐,難怪太子要去南夏呢,他一定是得了消息的,二皇兄,你一定不能讓玉姐姐嫁給太子,他的狠毒我是知道的,當年玉姐姐差點沒被他整死,後來刺了他一刀,他一定懷恨在心了,所以玉姐姐如果嫁給他一定沒有好果子吃的。」
離歌心急的開口,他想到當年那個冰心玉潔的人,那時候他特別喜歡聽她說話,柔柔的像風一樣輕快,可是太子竟然那麼對待她,連他想見一面都不行,沒想到玉姐姐竟然成了南夏的公主,這一次希望她能慧眼識英雄,嫁給二皇兄,這樣他就可以經常看到她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玉姐姐,他的心裡就少了一份戾氣,那腔恨便淡漠了很多。
「她不會嫁給他的,她恨他,這一次她會嫁給我,因為她是回來報仇的。」
離軒的心裡有淡淡的憂傷,他知道她是回來報仇的,她一定以為自己死了,所以回來替他報仇了,而此時自己的身份是最好的踏磚石,她一定會選他的,一想到她回來是為了替那個自己報仇,他的心裡竟然有些吃味,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吃什麼醋,他笑了。
「玉姐姐回來報仇?」
離歌愣住了,對於玉姐姐和太子之間的恩怨,他瞭解的不多,但他知道太子是個狠毒的人,為了當上皇上,他無所不用其極,父皇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只要這江山落入他的手裡,只怕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還有皇宮裡的那些公主,一定會被他拿來和親的,不過他的皇位並不是那麼好坐的,離歌唇角浮起冷笑。
雪妃那個狠毒的女人一定會打如意算盤的,因為她生下了十一皇子,自然希望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坐鎮後宮,一人獨大東晉國,他們就和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歐陽離軒輕拂了一下滑落到鬢邊的烏絲,隨意而懶散,卻又帶著毓秀雅致,離歌愣了一下,二皇兄的俊雅一點也不輸於太子,玉姐姐嫁給二皇兄一定會幸福的,只是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離歌臉色暗了一下。
「二皇兄,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銀薔,她是我一個屬下的女人,現在暫時住在王府裡,找個機會我會把她嫁出去的。」歐陽離軒淡然的笑,因為有了她的消息,心情少見的好,陪著離歌說話。
「你最好抓緊點,別再讓玉姐姐傷心了。」離歌一直很喜歡玉鉤,不希望她再一次受到誰的傷害。
「我知道,小鬼!」離軒點頭,眼神調轉望向月光,從今往後他一定會保護好她的,他知道離歌其實也喜歡她,所以他更不能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要不然豈不辜負了離歌的一番心意!
「我不小了!」離歌抗議,他十九歲了,哪裡小了,很多十九歲的人府裡都妻妾成群了,但他只想給母后報仇,不想娶任何一個女人,何況有誰和玉姐姐一樣素雅秀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呢,輕輕的歎息一聲,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你早點兒休息,好像明天就啟程去南夏國了,你一定要把玉姐姐接回來!」離歌站起身往外走,心裡竟然有些堵,只聽到身後離軒的聲音響起。
「離歌,謝謝你,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離歌的眼睛濕潤了,原來二皇兄都知道,他沒有能力讓玉姐姐幸福,但是如果二皇兄對她不好,他一定會把她奪過來的,到時候誰也別想搶,離歌抬眸,眸中清亮一片,身形一閃,離開了榕王府。
第二日,太子歐陽離煙和榕王歐陽離軒一起出發去南夏國,朝中的文武大臣,對於皇上竟然把七皇子換掉,讓傻王爺去,感到不可思議,雖然七皇子年齡有些小了,可是也比傻子好得多啊,這傻王爺前往南夏國,不是讓人家笑話東晉國沒人了嗎?歐陽離軒就在眾人的唏噓聲中,上了輦車緩緩離開東晉國,前往南夏國。
太子歐陽離煙,對於皇上讓傻子和他一起去南夏的事,頗有異議,但他聰明的什麼都沒有說,一個傻子前往南夏,即不是表示少了一個人爭奪這門親事嗎?玉鉤再怎麼樣,也不會笨到選擇一個傻子吧。
當他查出那南夏的公主就是玉鉤時,心中震撼極大,五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在找她,最初是因為憤怒,一個低賤的女子竟然敢動手刺他,找到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可是時間越往後,他的心頭憤怒淡漠了很多,竟浮起了不該有的情緒,他在寵幸別的女人時,總會想起她床榻上嬌笑如花的面孔,還有那青澀的反應,使得他不願輕易的碰觸別的女人,五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終於明白一件事,原來他是把那個女人放在心裡了的,只是他不知道,有時候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就是折磨她,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歐陽離煙俊美的五官上,浮起迷人的笑意,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的觸摸著軟榻上的波斯長毛毯,眼神幽深,唇角勾出誘人的弧度,勢在必得。
玉鉤,我會接你回來,迎接你的將是太子府的正妃之位,你將是我歐陽離煙心中寵愛的女人。
這一刻他忘了風輕霜,忘了府裡所有的侍妾,只一心一意的想像著即將要見到的女子,她的脫俗,她的清麗,她綻放在床榻上的妖魅之花,無一不牽動著他的心緒,雖然曾經傷害過她,但現在他用最珍貴的太子妃之位來彌補她。他記得當年,她是愛他的,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恐怕不是輕易改變的,何況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至於另一個,歐陽離煙的呼吸一緊,手指握緊,那是自己的錯,此時想來,心中竟有悔意。
而另一輛輦車中,端坐著的人也心潮澎湃,思緒難平,玉鉤,你會回來嗎?嫁給我還是那個尊貴的太子,雖然很清楚的知道她可能的選擇,可是心仍不安,還有那種心痛的感覺,他該怎麼辦?告訴她,他就是銀月,為了保護她,
不得已化身成另一個人,怕她受傷害,所以才暗中的保護她,可最後仍是讓她受傷了,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說辭,她會接受嗎?或者也恨他,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便痛起來了。
兩個人兩個心思,一先一後兩輛輦車往南夏國而來,除了東晉國,北燕國還有西魯國都派了皇子過來,因為能和南夏聯姻,就可以不怕另外兩家,甚至可以吃掉另兩家,這種貪婪的心人人都有,希望國家強大起來,是每一個帝皇的宏圖霸志。
南夏國。
玉鳳宮,偏殿內,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傢伙正坐在椅子上看兩個太監表演節目,不時的哈哈大笑,那個笑得眼淚鼻涕都出來的正是玉竹公子。坐在他身邊的是哥哥玉簫,他的笑只是微提一下唇角,雖然他也是個小孩子,不過太監們面對他時,總無端的有些壓力,只要他稍稍的冷瞪眼,他們便腿肚兒輕顫。玉竹公子和玉簫公子正好相反,常常笑,不過大家知道他那是傻笑,不過那笑可愛極了,只要他不說話,沒人知道他的傻。
「哥,哥,好好玩噢,好好玩!」玉竹一邊笑,一邊咬著手指頭,他下意識總喜歡吮吸著小拇指,娘親和哥哥糾正過他很多次了都沒用,再說多了,他就哭,兩個人拿他沒辦法,只得讓他吸。
「你又吸……」玉簫提醒他,可惜那傻模傻樣的傢伙放開手,竟然拿起哥哥的手放在嘴裡:「那我吸你的。」
玉簫氣得翻白眼,吸他的也是吸,這是不乾淨的,可和他說了沒用啊:「玉竹,哥哥生氣了。」
「生氣?」玉竹皺起眉,有點不高興了,嘟起嘴巴,用力的吸鼻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哥哥不讓吸,哥哥不讓吸!」
玉簫抽氣,小身子跳下軟榻來回的走動,那傢伙還在哭,認命的走到他的面前:「好吧,你要吸就吸吧,不過吸你自己的。」玉簫看了看自己的手,全是唾沫,有夠噁心的,揮手示意一邊的宮女打水來,悄無聲息的走到一邊去洗手。
忽然從殿門外走進一個人來,是娘親派出來保護他們的手下。
「少主,人都到了,現在怎麼辦?」
玉簫聽了身形未動,接過宮女手裡的絹帕擦了擦手,眼裡一閃而過的狠勁,冷冷的開口:「把傷過我娘的那傢伙廢了?」眸光陰鶩無比,唇角飛起,他派人查過了,娘親曾經被一個男人傷害過,所以他不會饒過他的。
玉簫的話音一落,那本來一直安穩坐在坐榻上的傢伙揮手讓兩個太監下去,自己笑瞇瞇的跳下來,拉了拉玉簫的手:「哥哥,廢了太血腥了,玉竹會怕的。」
那手下一聽到玉竹的話,立刻點頭:「是啊,少主,那太血腥了。」重點是主子還不知道他們暗中做的事呢,到時候責怪下來,他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嗎?手下一臉的苦相,望著玉簫少主,但願他鬆口,可惜玉簫還沒說話呢,那玉竹卻笑著開口。
「哥哥,我們只要把他的手筋腳筋挑斷,再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眼睛毒瞎就行了,哥哥,你看我多好心啊。」
玉竹話音一落,那手下差點沒暈過去,這小子究竟是真傻假傻啊,對人這麼狠還說好心。
玉簫也不去理那個黑了臉的手下,贊同的點頭:「嗯,玉竹的點子不錯,就這麼辦!」掉頭冷冷的吩咐那手下。
「把那人抓到廢倉去,多派幾個人,聽說他的功夫不錯。」玉簫冷冷的提醒著。
手下只能苦巴巴的應聲,玉簫公子可是極厲害的,他可不敢得罪他,兩個小主子的武功都很厲害,不過相較於玉簫公子,玉竹公子的功夫才厲害呢,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傻子,可是練武的天賦竟然出奇的高,一學就會,而且體內天生的內力,所以他的功夫是相當不錯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哥倆聯手的話,可以抵上一等一的高手。
結果,幾個手下很輕易的便抓住了人,這倒讓兩個小傢伙愣了很久,不是說那個人武功很高嗎?怎麼輕而易舉的抓住了。
「你們看準了?」玉簫認真的問。
「看準了。」兩個手下點頭如搗蒜,沒錯啊,東晉國來的人,他們還拿起畫像看了一眼,挺像的,雖然不完全一樣。
「他沒和你們打嗎?」玉簫奇怪的挑起好看的柳煙眉,小臉蛋越發的可愛。
手下搖頭:「沒打,乖乖的被我們綁了來,還不說話,一勁兒的傻笑。」
「傻笑,不可能吧!」玉簫和玉竹面面相覷,這下兩個人都有點無語了,還是去看看吧,為什麼那人不說話不反抗,不是說武功很好嗎?
「走,去看看。」
「是,少主。」一行幾個人直奔皇宮最偏僻的一間廢倉,他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傷了他們的娘親。
而此時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南皇夏紫陌一身華貴非凡的緙絲盤龍廣袖龍袍,胸前佩佛璽白玉天朝珠,碧色天玄機,頭戴明晃晃的金龍冠,光芒四射,威儀萬千的高坐在龍椅上,大殿兩邊垂手而立的文武百官,各退兩步,寂靜無聲,誰也不敢開口,紅毯鋪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今日南皇要在這大殿之上接待來自其它三國的皇子,因此頗為鄭重。
太監從大殿外飛奔而入,臉色有些難看,撲通一聲跪下來稟報。
「皇上,大事不好了,東晉國的榕王爺在進宮的路上被人劫走了,隨來的太子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什麼?榕王爺不見了?」夏紫陌的黑瞳幽暗閃爍,唇角浮起尖銳的冷氣,那傻子來南夏做什麼?南皇站起了身,在金鑾台上來回的走動,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議論紛紛,南皇凝眉冷哼。
「來人,立刻派兵去找榕王爺。」
「是。」皇宮的侍衛立刻從大殿外面飛奔而入,領命盤查,在進宮的路上被劫走了,一定是宮中的人幹的,誰會做這種蠢事呢?南皇憤怒的一握手,竟敢挑在這樣的日子劫人,如果找到這個人,決不輕饒,大手用力的捶打了一下龍椅,發出重重的聲音,大殿上再也沒人敢哼一聲,小心的退到一邊去。
玉鳳宮。
玉鉤正在對鏡自照,描眉畫眼,素雅的淡妝,襯得她的臉越發的嬌艷,唇角卻浮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歐陽離煙,聽說你也來了,你竟然有臉到南夏來求親,你不是最愛風輕霜嗎?你就不怕傷了那個女人的心,而且府中已有妻妾成群,已有兩個嬌兒,竟然還到南夏來求親,真是可笑至極。
玉鉤正想得入神,身後有人急急的奔進來,卻是一臉緊張的海棠,走到她的身邊,俯耳說了一句,玉鉤眉毛一挑,眼裡有點惱怒:「你說那兩個小傢伙把人綁到宮裡來了?」
海棠點了點頭:「是的,我得到消息,是少主綁的沒錯,而且就在皇宮裡,皇上在金鑾殿上大發雷霆呢,我看公主還是趕快找到小主子,把人送到金鑾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