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6-19 13:45
第五十七章 貶妃為妾
玉鉤臉色一沉:「我只是一個小丫頭,擔不起這樣高貴的身份,你去見你們王 ...
第五十八章 :銀月現身
三日後大婚,從一早上天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細雨綿綿,如飄飛的柳絮,纏綿在人的心頭,雖然天氣不好,但婚期照常進行,一大早,瑾王府的絲竹之聲不斷,大開正門迎接賓客,一時間整座王府熱鬧非凡。
清院中,玉鉤在彈琴,琴音渺渺,徹骨的寒意在指尖揮散開來,她玉鉤不稀罕王妃之位,可是她想遠離這一切是非。
小菊立於她的身後,不敢多說什麼,怕挑起玉鉤的傷心處,這遠遠近近傳來的聲音無不宣告瑾王府的喜事,更顯得清院的淒涼,三個丫頭默然的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聽著玉鉤的琴聲,這琴聲被喜慶的樂章 掩映了下去,只有她們兩個人欣賞,一曲終了,玉鉤站起身,深呼吸。
「好了,我去練武了,你們準備一些早膳,送到婆婆的房間去。」
這歐陽離煙雖然把她們囚禁在清院中,卻沒打算把他們餓死,還會定期讓人送糧食來,所以她們的衣食住行暫時無憂。
「嗯。」小菊點頭走出去,門外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幾個下人抬頭一個黑色的籠子停在花廳門前的空地上,小菊驚訝的叫了一聲。
「玉鉤,快出來了。」
玉鉤和小蠻奔出去,看著一個大籠子停放在門前的空地上,上面蓋了一塊黑色的布,遮蓋住籠中物,一股不安立刻籠罩在玉鉤的心頭,這是什麼東西?眼神幽幽的開口。
「這是什麼?」為首的漢子眸中有一種不忍,但還是恭敬的開口:「稟十夫人,這是王爺心愛的寵物,王爺說,從此後由十夫人代為照顧。」說完一掀黑布,露出了鐵籠子,籠中竟裝著那條爬上玉鉤床榻的大蟒,此時那蟒挑起頭,吐著血紅的信子,泛著瑩瑩綠光的眼眸緊盯著三個女子,垂液從唇角留下來。
玉鉤和小菊還有小蠻嚇得同時倒退了一步,尖叫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稟十夫人,這是王爺的意思,這條蟒叫黑頭青,以前是我們幾個照顧的,但王爺今兒個有命令,從今天開始這條黑頭青歸十夫人照顧了,王爺還說,王爺還說?」那條漢子有點難以啟齒,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如此折磨十夫人,既然十夫人偷情,他完全可以把十夫人休了,為什麼貶為妾還虐待她呢?
「還說了什麼?」玉鉤緊揪著衣服,沉沉的開口。
「說這條蟒和十夫人的命連在一起的。」那漢子說完不敢看十夫人慘白的臉,飛快的退了下去。
玉鉤仰頭望向天,慘然的笑,眸中卻是一抹狠厲,歐陽離煙,你看到了嗎?天在流淚,你以為你們會幸福嗎?你竟然能把一條人命比作蟒命,你可謂殘暴至極,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儲君。
「玉鉤,這可怎麼辦啊?」
小菊恐慌的開口,指了指仍翹著頭的大蟒,盯著她們三個,恨不得一口食了她們的樣子,蛇身盤在籠中,巨大無比,她們拿什麼東西來餵養它啊,這麼大要吃多少東西啊。
「由著它吧,既然他讓我們餵養,我們只要不把這條蟒餓死了就成,現在各人去做各人的事。」玉鉤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後院而去,小菊和小蠻哪裡還敢呆在這裡,早飛快的溜向廚房去了,空地上只留下一條蛇在淋浴。
雨霧如絲,林木青青,蒼煙藹藹,在青澤之處,有一窈窕秀美的影子,縱劍飛舞,繡衣如雪,週身的雨霧淡淡,有如輕紗籠體,蕭殺凌寒的揮舞著手中的寶劍。
行雲流水,氣定神閒,一套劍法已嫻熟的演練下來,可看出她的天賦是相當的高的,很多人看不透的奧妙皆悟出來了。
玉鉤練了一會兒劍法,見小菊端著婆婆的早膳走了過來,收起寶劍走過去,這寶劍還是將軍府的東西呢,因為蘇采雪會武功,二夫人準備嫁妝的時候竟然準備了一把寶劍,大婚帶這東西可不吉利,不知那二夫人是咋想的,玉鉤不知道,這是蘇將軍讓放的。
「早膳好了嗎?」
「嗯。」小菊點頭,兩個人推開門一先一後的走進婆婆居住的小屋,婆婆躺在床榻上,臉色淡淡的望著玉鉤。
「外面是怎麼回事,好像很熱鬧?」婆婆關切的話一響,玉鉤的眼淚便溢在眼眶裡,她和別人可以裝,和婆婆卻沒辦法裝,她不痛苦歐陽離煙另娶她人,那樣自私的男人,就算這個女人,早晚有一天也會受到懲罰的,她痛苦的是對事情的無力感,她想出王府去,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
「婆婆?」
玉鉤哽嚥著開口,本來想讓婆婆過得舒服一點的,沒想到卻讓她受罪來著,自己還真是罪過。
玉鉤身後的小菊端著托盤走到婆婆面前,一邊把托盤放下來,一邊開口:「婆婆,你不知道,今日是王爺再次大婚的日子,府裡正熱鬧著呢。」
婆婆一下子就明白玉鉤為什麼傷心了,眼神陡的狠厲起來,皺眉冷哼:「可惡的男人,不要也罷,玉鉤過來。」
玉鉤走到婆婆的窗前,婆婆望著她柔聲的勸慰:「別傷心了,男人都是負心漢,我們犯不著為了這樣絕情的男子傷心,我們要活的比他更快樂,更開心才是。」
玉鉤點頭,婆婆說的話很多,為了一個絕情的男子傷心是多麼不值當啊,女人應該活的更開心才是真的,可是現在她的武功內力不大,根本沒辦法對付高手。
「婆婆,我不傷心,可是我把劍法練的純熟了,內力卻提升不上去,這一時半會的學了只怕也沒有用。」
婆婆一聽玉鉤的話,腦門冷凝下去,略一思索:「你別急,要是有個人幫我走一趟就好了,但我們都出不去,這怎麼辦呢?」
「婆婆想做什麼?」玉鉤奇怪的問,婆婆沙啞的聲音響起:「如果有人來看你,你可以拜託那個人去一個地方幫我取一瓶藥嗎?」
「好,你說,只要有可以拜託的人,我一定幫婆婆。」雖然這可能性不大,但玉鉤還是不想讓婆婆失望,便應承下來。
「到萬鶴樓找老鴇,拿一瓶萬元神丹,那是我之前存放在她那裡的。」婆婆開口。
「好,只要一有可靠的人,我就讓他幫我去拿進來,婆婆放心吧。」玉鉤點頭,伸出手去扶婆婆坐起來,和小菊兩個人伺候著婆婆用膳,婆婆的食量並不大,只吃了一點,便搖頭表示飽了,小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張口想問問婆婆,那蟒蛇正常性的吃什麼東西,但玉鉤沒讓她說出來,擺手阻止住了她,婆婆有些詫異卻什麼也沒說,她知道玉鉤生活在這裡不容易,一定還有很多折磨人的事等著她,可恨她現在是廢人一個,否則豈容人欺負玉鉤,她可是無影樓的當家樓主,不說天下第一高手,可也算頂尖的高手,想殺一個人易如反掌,可現在竟然毫無辦法可想。
「玉鉤,不管什麼事,你要看開點,沒什麼事可以難倒你的,婆婆相信你,婆婆還等著你給婆婆報仇呢。」婆婆只能拿話安慰她,提醒她身上還有責任,只有一個人身上有責任的時候,她才會有勇氣活下去。
「是,婆婆,我記得呢,我答應了你的事不會忘,只要我有能力幫你的時候,一定會為你報仇,拿回那個無影樓的。」玉鉤莊重的點頭,雖然目前她對無影樓沒有概念,也不知道無影樓仍東晉國最有實力的殺手機構,但既然她答應了婆婆,就一定會幫她拿回來的。
「乖孩子,你這樣說,婆婆就放心了。」婆婆放心的是她能這樣想,必然會經受住種種磨難。
玉鉤和婆婆招呼著退出來,小菊留在房間裡伺候著婆婆別的事情,前院,那條蟒蛇仍猙獰的翹著頭,玉鉤沒看到它一次,便會想起它半夜爬上她床的事,恨不得殺了它,可惜她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不過不代表她將來沒這個能力。
「畜生,你等著,我會殺了你再走的。」恨恨的拋下一句,玉鉤頭也不回的走進屋子裡。
瑾王府大廳,身著大紅袍的歐陽離煙狂傲的迎接著賓客,一身的喜氣,笑意盈盈,本就是角色男子,再加上好心情,使得他整張臉好似明月一樣耀眼,就是來往的賓客都看呆了眼,可大家都知道這個王爺心狠手辣,所以不敢多看。
南來北往的商賈,還有朝中的各個大員,一大早便過來捧場,爽朗的笑聲不斷,飛躍到各處,瀰漫在整座王府中,這是以往從沒有過的事,王府那些侍妾,人人心驚膽顫,這一次真的是不一樣了,原來王爺心中有喜愛的人,那個人就是風輕霜,霜閣也是為她所建,王爺那樣的人竟然親手為人建一座霜閣,可見那女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這瑾王府還有她們的位置嗎?她們寧願王爺無情啊,那樣就可以雨露均霑了,而不是這樣的獨喜一人啊。
可是今日卻是歐陽離煙最開心的一天,八年來他終於信守承諾了,當年一言許她為妃,今日終於成真了,笑從唇角邊漫延開來,整張臉如沐浴在晨曦中迷離的花朵。
歐陽離煙正在和賓賓說話,卻見到雲千傾走了進來,立刻示意管家把客人領到客廳去,自己迎過去。
「怎麼樣?」
雲千傾被他派出去找人了,他的母后的娘家人,當年被先皇貶到幽州去了,這次他秘密派雲千傾去聯絡他們,他們一定會暗地裡助他的,只是不知道李家有沒有什麼可用之材。
丞相之子云千傾一臉的興奮,這次他是不負辱命,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王爺不知道呢,李家在幽州,竟然秘密的組建了一支隊伍,實力非常龐大,英勇無比,我已經見過了,真是相當的不錯。」能讓雲千傾讚賞的肯定不錯,歐陽離煙蹙起的眉鬆開來,眼裡染起光亮,沒想到舅舅們還有所準備,真是太好了,他一定會拿下江山,為母妃正其名的,那個可恨的女人,他是不會放過的,不但奪了母妃的位置,害母妃自殺,還想染指他,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半夜潛進他的勤工,意圖染指他,被他拒絕後,竟然連夜派娘家人追殺他,就是那時候他遇到了輕霜,後來父皇派兵出來找他,他回宮了,對於當年的事,父皇什麼也沒有和他說,他不知道他都聽到了些什麼,但他們父子之間有了一場隔閡,這就是一直以來他沒有被封為太子的原因。
不過該他的東西,他會拿回來的,歐陽離煙唇角浮起陰狠殘酷的笑。
「好,去喝酒吧,今日是本王大婚。」
歐陽離煙揮手,雲千傾點走向大廳,雖然很奇怪他出去一趟,王爺又再娶了,而且很高興,蘇采雪怎麼樣了,不過這是王爺的家事,與他何干。
正在這時,府門外響起叫聲。
「花轎到。」這聲提醒了歐陽離煙,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喜,再加上雲千傾剛才的消息,不能不說是二喜臨門,週身的喜氣洋溢,王府的管事奔到近前,恭敬的開口:「王爺,花轎到了,王爺該踢轎門了,別讓新王妃等久了。」
「嗯。」歐陽離煙狹長的鳳眉輕佻,喜氣沾染,眸中是熾熱的光芒,應聲和管家往王府門外走去,那些賓客一聽到花轎臨門,都出來跟著王爺的身後一起往大門外走去。
細雨菲菲中,鮮紅的花轎停在門前,長長的蜿蜒如蛇的隊伍靜立著,街道兩邊是無數的油布花傘,傘下是關切著此次婚事的人群,沒想到兩個月不到,瑾王再次大婚,以前好歹有一段時間,這一次卻如此之短,聽說蘇將軍的女兒偷人被王爺逮了個正著,王爺不但不怪她,還留她在府裡當個侍妾,不禁深嘆王爺的寬宏大量,看來先前瘋了傻了的人都是沒辦法的事,王爺也都養著呢。
這一次和以往又有什麼不同呢,靜立著看到瑾王歐陽離煙笑意盈盈的從王府大門走出來,如天神一樣俊美,紅色的喜服映襯得他肌膚如雪,髮絲如綢,細雨中,一身榮寵不凡的走向花轎,踢了轎門,親手把新娘從嬌中攙扶出來,這是以往從沒有過的事,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嘆,這轎中人真是何其幸運啊,得到王爺如此的恩寵。
歐陽離煙一身喜氣的牽著風輕霜的手走進了瑾王府的大門,大門兩邊圍著很多的賓客,恭維聲不斷,熱烈而持久,紅蓋頭之下的風輕霜一臉的幸福,甜蜜的跟著前面的人走進自己夢想了多少次的豪華府邸。
今日皇上和皇后沒有來,只派了侍儀官來主持婚禮,七皇子和離月公主代表皇室過來了。
大廳之上,主持的侍儀官,一臉嚴肅的主持著婚禮,賓客一片肅靜,等到禮儀官一聲送入洞房,大家不由都笑了起來,瑾王歐陽離煙親自把新娘子送進了霜閣。
一時間,整座王府沸騰起來,熱鬧聲不斷,七皇子把離月拉到一邊去,小聲的嘀咕。
「我們去看看皇嫂吧?」
離月知道他說的是誰,點了點頭,這種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正好可以去看看采雪。
「走吧。」兩個人乘著管家沒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大廳,往偏僻的後院而來,一路上遇到下人都恭敬的打招呼,七皇子和離月公主誰不認識啊。
清院門前,月津恭敬的行了禮,聽說七皇子和離月公主要進清院,立刻頭大了,這七皇子見了倒沒事,因為他本就不認識蘇采雪,如果離月一進去,只怕就會認出蘇采雪其實是假冒的,這件事若是鬧大了就會驚動皇上的,月津哪裡敢馬虎,立刻沉聲拒絕。
「臣奉王爺之命,任何人不得進清院,請七皇子和離月公主見諒。」
月津一邊說一邊拿眼神示意其中的一個侍衛去稟報王爺,自己在這裡應酬七皇子和離月公主,這次如果王爺不來,沒人能阻止得了這兩個皇室的人,別看七皇子心思單純,可有時候很倔傲,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阻止的。
月津的話音一落,七皇子果然臉色沉下來,冷冷的開口。
「月津,你好大的膽子,動不動就把我皇兄抬出來,就算皇兄在這裡,難道我看一下皇嫂,也有什麼錯不成?」
「屬下只是執行任務,不管別的,請七皇子和離月公主不為難在下。」
月津只能這麼說,就算現在七皇子殺了他,他也不敢放他們進去啊。
「七皇弟,既然是皇兄的意思,我們不進去就是了。」離月的性格一向溫和,見月津堅持,也不想為難人家,掉頭望向七皇子離歌,可惜離歌偏不吃這一套,虎著臉擺明了要硬闖,看他能耐他何。
「皇姐,來都來了,怎能不見呢?我們進去,看這傢伙能拿我們怎麼樣?」
月津臉上冒出冷汗,王爺怎麼還不來啊,他可不敢真傷了七皇子和離月公主啊,只能以身體擋住七皇子接下來的動作,七皇子一怒,順手從月津的身側抽出寶劍指著月津:「你個蠢奴才,看我不殺了你?」
月津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便傳來生冷的聲音:「這是在做什麼?」
「王爺?」月津鬆了一口氣,王爺總算來了。月津退開一步,王爺來了,就沒他什麼事了,七皇子一聽到聲音,飛快的掉轉頭,生氣的開口:「皇兄啊,你這個狗奴才該好好教訓教訓了,一點規矩也沒有,我們想看看皇嫂,他竟然阻止。」
「這是皇兄的意思,今日是皇兄大喜的日子,你們兩個來這種地方,不是讓皇兄心裡添阻嗎?」歐陽離煙的話裡有怒意,臉色不好看,離月和七皇子看到他發怒了,倒也不好說什麼,最後只得善罷甘休。
「好了,我們不看她就是,走吧。」七皇子無奈的開口,雖然如此說,不過心裡卻浮起疑惑,為什麼皇兄不讓他們見皇嫂呢,究竟這其中出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密,臉色忽明忽暗,他的身後歐陽離煙的眼眸同樣幽暗無比,唇浮起涼薄的笑意。
一行人回到正廳,膳席開始了,管家領著王府的人開始安排座位,一片忙碌,臨時抬建起來的檯子上,有人正在上面彈琴,有人在跳舞,檯子下面的老少爺們頓時眼裡放光,紛紛搶著坐下來,那是一邊吃喝一邊欣賞美人,好不快活。
這一吃,足足吃到大半夜方散,眾人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由王府的管家葉暢一一安排出府,府門外有各家的馬車候著。
歐陽離煙天一黑便進了霜閣,掀掉了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疼惜的問。
「餓了吧?」
風輕霜嬌羞的搖頭,一臉的幸福,這一天她盼了好久才來到,一直以為是一場夢,剛才乘他不在,掐了自己幾下,直到感覺到疼痛才知道這不是夢,她是真的嫁了,嫁給了最想嫁的男人,還成了王府最尊貴的王妃。
「煙,這是真的嗎?我嫁給你了。」
歐陽離煙伸出手摟過她的身子,溫柔的在她耳邊呵氣:「這是真的,以後你就是我的王妃了,在這個王府裡,你就是主子,想做什麼幹什麼都不會有人敢阻止你的。」
「可是聽說府裡還有很多的夫人?」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性地說,嫁了心裡卻多了患得患失,倒不似之前的沒有嫁,也懶得去管他的那些女人。
「她們都不是霜兒,霜兒放心吧,如果有誰不守規矩,可以重重的懲罰。」歐陽離煙一聽到那些女人,眸子便換上狠厲,沉聲開口。
「好了,我不好,不該提那些掃興的事,煙別想那些了,我餓了,陪我吃點東西吧。」風輕霜心裡閃過高興,技巧的轉換話題,她一直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怎麼做,不會蠢到惹他心煩。
歐陽離煙聽到她餓了,拋開不高興的情緒,笑著開口。
「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來?本王陪你。」親手倒了酒,兩個人執臂喝了交杯酒,儀式才算完全,風輕霜緊張的一天沒吃什麼東西,這時候倒放鬆了,吃了點東西,獨自總算飽了,接下來可是洞房花燭夜,一夜的纏綿自然不成話下。
夜淒涼,雨停了,月亮爬上半空,蒼穹中星星閃爍,輕風習習,在小院子裡徘徊,凌亂的花朵開在其中,渲染著小院子裡僅有的顏色,幽徑邊石隙間長出了很多青草,淺綠的苔蘚鋪在幽徑上,像一條綠色的帶子,白露掛在其中,晶瑩爍華,遠遠望去,輕風蕩碧草,旋旎成波。
玉鉤一個人走在雜草叢生的院子裡,竟不覺得害怕,這裡好似就是她的根一樣,熟悉的環境中,她披散著一頭黑髮,著一件白色的輕衫,如一縷遊魂輕蕩過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走得累了,坐在長廊邊的欄柱上,仰望著天空,夜竟然藍的如此無暇。
忽然有幽幽的嘆息聲落到她的耳朵裡,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是誰和她一樣心事重重呢,認真的聽卻又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她想多了,不作他想,繼續看天,忽然有人的聲音響起,清透涼爽,像冰一樣讓人舒服。
「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鬼混呢?原來是人啊。」
玉鉤心驚的抬頭,四處尋找,卻看不到人影,這是人是鬼啊,還說她是鬼呢,她的週遭,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除了一顆高大茂密的樹,大樹,她陡的想起什麼似的,猛的抬頭,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過,她的身子騰空而起,輕盈的往大樹上飄飛,緩緩的落到一顆粗壯的枝丫上,她臉色惱怒的冷瞪眼。
「誰?」
一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子,臉上戴著一個銀製的面具,那眸子幽深如千年的古潭,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淺淺的開口。
「我,一個心情悶了的人,四處飄蕩,以為看到一個寂寞空靈的鬼混,誰知道竟是一個人。」
「這裡可是私人住宅,你心情悶飄到人家家裡來,這算不算過分,而且還把我拉到樹上來,你知道嗎?我怕高,我恐懼,快把我放下去。」玉鉤說完伸出手抱住枝幹,顯出自己確實很害怕,那男子一怔,然後笑起來,眸子竟然如水一般清澤,唇浮起笑意,他的面具是那種只遮住半邊臉的,下頜光滑尖挺,唇是薄而紅的,一笑,竟然讓人心頭溫暖。
「兩個心情悶的人到一起說說話,不是挺好的嗎?」
玉鉤鬱悶得想尖叫,她只想一個人安靜點,要不然為啥剩小蠻和小菊她們都睡了才溜出來,這男人大半夜不睡覺無聊的找人說話,可這關她啥事啊,她不想和他說話啊。
「把我放下去,我要回去睡覺了。」
「你不悶了,心情好了嗎?可是我還悶著呢,陪我說說話兒吧。」他說,竟帶著軟軟的祈求的意味,漆黑的瞳孔中散發出霧一樣的迷濛,使人看不真切。
「你?」玉鉤咬牙,這個無賴,他悶關她啥事啊,蒙著個臉,一定是見不得人的傢伙,而且她根本不認識他啊:「我沒必要陪你說話吧,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陪你說話解悶兒。」
「我叫銀月,你呢?」黑衣男子愉悅的笑起來,不以為意的開口,坐在高枝上蕩了起來,那根粗壯的樹枝輕晃著,玉鉤嚇得抱緊枝幹:「快放我下去,要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我憑什麼告訴你我的名字啊?」
「不告訴嗎?那就算了,看你呆在樹上,我心情好多了,那你慢慢呆著吧,我下去了。」那黑衣男子說著,已站起了身,玉鉤一急,伸手去抓他,那裡抓得到,那男子早閃身往樹下飄,玉鉤一急,脫口而出:「我叫玉鉤,混蛋,我叫玉鉤,把我帶下去,可惡的東西,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正憤怒的罵著,那黑影閃回來,並不惱她的話,一伸手摟著她的腰,往樹下閃去,卻並不急,只望著她輕柔的笑:「銀月如鉤,我們的名字多契合啊,以後有什麼事我會幫你的。」
一個陌生人竟然說幫她,玉鉤怔住了,不知道這男人的話可信度有多少,仔細的猜摸著,最後小心的問:「如果我有事請你幫忙,你會幫嗎?」
「當然,你說,什麼事情?」
銀月已飄到地上,放開她的身子,雙手環胸,定定的望著她,一臉的認真,玉鉤不由自主的想相信他,現在她們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忙了,淡然的笑。
「我想找人幫我去拿一樣東西。」
「在哪裡?」銀月也不多話,只沉聲的接口,玉鉤沒想到他如此爽快,決定相信他一次:「找萬鶴樓的老鴇,拿一瓶放在她那裡的藥,那藥叫萬元神丹。」
「好,你等著,我拿到會給你送過來,你回去吧,現在心裡有沒有好一點。」他笑起來,立在月光下,飄逸得就像一縷浮雲,明淨潤澤,週身上下透露著遺世而獨立的清透,不染塵世氣息。
「嗯,謝謝你銀月。」玉鉤轉身往回走,身後銀月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眼神幽幽暗暗的飄忽不定,直至她的背全然的消失,才陡的騰空而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玉鉤等他一走,從僻靜的角落裡轉出來,望著那黑幽幽的半空,這個男人究竟是敵是友呢,他為什麼蒙著臉呢?甩甩頭還是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玉鉤剛習完武回來,便有小丫頭過來傳喚她,王爺有旨,所有侍妾都到正廳去給新王妃敬茶。
屋子裡的三個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玉鉤,不由得生悶氣,這新王妃進府關她什麼事啊,她什麼時候承認是歐陽離煙的侍妾了,揮手沉聲開口:「我頭有些疼,請王爺見諒。」
那小丫頭一聽玉鉤的話,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不屑,還病呢,王爺真是太好了,竟然把一個偷情的女人留在王府裡,氣恨恨的轉身離開清院。
屋子裡小菊和小蠻一臉擔憂的開口:「玉鉤,王爺既然如此命令了,即便你這樣說了,只怕也不行,他哪種人即會讓別人抗拒他的話。」玉鉤一聽,這話倒是真的,看來是沒法推了,只怕待會兒那丫頭還會再來,說不定話更難聽呢,無奈的點頭。
「過來給我收拾一下吧,務必簡單一點就行,畢竟人家是王妃,搶了風光,只怕我就是罪過了。」
小菊點頭,給玉鉤換了一件小碎花的淡紫色長裙,頭上攙起一個梅花髻,鬢邊散落一些頭髮,整個人婉約秀麗,卻又單薄一些,倒真的沒搶人風光的意念,玉鉤滿意的點頭。
「嗯,不錯,就這樣吧,」屋子裡剛收拾好,那小丫頭果然去而復返了,一臉的怒意,恨恨的開口。
「十夫人,王爺說了,就是屍體也要過去給新王妃敬茶。」
玉鉤心中早有意識,倒是不予理會,小菊卻是一臉的怒意:「你怎麼說話呢?」
那丫頭冷哼,臉色難看的開口:「關我啥事啊,這是王爺的意思,你們要說找王爺說去,我只是學話,這又不是我說的。」
「好了,小菊,我們過去吧。」玉鉤揮手阻止住小菊的動作,站起身也不去看那個丫頭的神態,只領著小菊和小蠻往外走去,經過院子的時候,三個人望著餓了一夜的大蟒,此時無精打采的蜷縮在籠中,一點力氣都沒有,雖然仍有些害怕這只蟒,不過經過一天一夜的錘煉,此時已從容很多,倒是那丫頭臉色慘白的順著廊簷往外溜,不敢正視那條蟒。
「哼,不是挺能的嗎,連蟒都怕。」小菊乘機報復,那小丫頭唬的心口直跳,也不理會小菊的話,一行人往王府的正廳而去,一路上有很多下人詫異的目光望過來,這還是玉鉤偷情後第一次出府,這些嚇人在詫異之外,眼裡都是不屑鄙視,看到玉鉤走過她們的身邊,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玉鉤懶得理會,罪魁禍首是她們的主子,如果不是主子那麼惡劣,她會失去貞潔嗎?
正廳門外,王府的管家領著好多下人候著,丫頭婆子,小廝,裡三層外三層的站了一大片,一看到玉鉤走過去,葉管家倒恭敬的開口:「十夫人過來了,王爺在廳上等著你呢?」
玉鉤點了一下頭,輕盈的走進正廳,正廳裡,王爺和新王妃坐在正中,其她的幾個侍妾站在兩邊,都垂首立著,大氣也不敢出,歐陽離煙一看到玉鉤的身子,冷沉的開口。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放肆,來啊,給我拉下去重責十板子。」歐陽離煙殘狠的開口,坐在他身邊的風輕霜,溫柔如水的開口:「王爺,饒過妹妹一次吧,我這剛進來,你就這樣,別的姐妹怎麼想我呢?」
她的話雖然很淺,但對於歐陽離煙來說卻相當的有用,他沉凝片刻,緩聲開口:「這次就饒過你,再有下一次絕不輕饒,還不謝過新王妃。」
王爺的話完,那走進來的下人便又退了下去,玉鉤的臉色慘白一片,看著這個男人,她的心沒有了愛,只有恨,一種恨不得殺他的仇恨,他可以不愛她,這一切都是她的幼稚,可是她痛恨這個男人折磨她,一個男人竟然如此殘忍的折磨一個女人,這個男人不是喪心病狂就是心理變態,玉鉤的心裡抑制不住的想笑,風輕霜啊風輕霜啊,你還以為自己嫁了一個寶嗎?會有你痛苦的一天的,但此時她不想再惹惱這兩個人了,那只會自討苦吃罷了,玉鉤想通這一層,盈盈走上前,福著身子。
「謝過王爺,謝過王妃。」
「好了,沒事了。」風輕霜笑著揮手,看著眼前這個秀麗的女子,腦海中不由浮起當日遊湖的畫面,一想到這個她的心裡便酸澀澀的難過,心便有些惱怒,只是臉上仍是一貫的笑。
「都過來給新王妃敬茶。」
歐陽離煙話音一落,那些侍妾還敢說什麼,雖然這風輕霜從頭到尾都是溫柔的笑,可是大家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不敢大意。
王爺的話音一落,最先進府的綠影,便緩緩上前,風輕霜的丫頭倒了茶遞過來,綠影恭敬的跪下來,敬了茶上去,風輕霜只端了一下,便點頭:「這是本王妃的一點心意。」原來是一個紅包,綠影心裡不樂意,可臉上卻笑著開口:「謝謝王妃了。」緩緩起身走到一邊去,手裡捏著那個紅包,心裡輕哼,風輕霜也許王爺喜歡的是你,但是在王府中的女人,只有產下王子才會母憑子貴,你現在的榮寵究竟是什麼,還只是水上飄花。
接下來一個一個的敬茶,每人都得了一個紅包,大夥的心裡都不樂意,不過誰敢說什麼呢,王爺一臉寵溺的坐在王妃身邊看著呢,她們哪裡還敢說話,再說只怕就和玉鉤一樣的下場,被打十板子,雖然沒打,但這肯定記在王爺心裡了。
最後輪到玉鉤了,她的心裡有些不安,這風輕霜雖然為她求情了,可總覺得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風輕霜的丫頭念慈,深知主子的心,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呢,一杯滾燙的茶斟得滿滿的,用托盤端到玉鉤的面前,玉鉤不以為忤,伸手接了過來,先前沒有感覺,可是茶溢出來,燙到了手,哪裡還端得住,在風輕霜伸手來接的同時,她的茶盎打翻了,茶水濺到了風輕霜的手上,雖然沒什麼大礙,但風輕霜的一聲淺哼,卻讓歐陽離煙,怒火狂熾,身形一閃,大手隨之而來,狠狠的一耳光扇了出去。
玉鉤被打得飛出兩步,跌落到大廳正中,臉上立刻腫了起來,耳內嗡嗡的作響,腦暈目眩起來,眼神一片漆黑,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臉色蒼白得可怕,唇角溢出血來,讓大家看的心驚,可誰也不敢說話,大廳上冷氣四溢,歐陽離煙狂怒的冷哼。
「不識抬舉的東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等逆事來。」
風輕霜舒了一口氣,看著地上的蒼白的女人,心裡有一瞬間的憐憫,伸出手阻止住歐陽離煙接下來有可能的動作:「王爺,算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別再生氣了。」
歐陽離煙不再說什麼,強行壓下怒火,朝著地上的玉鉤,冷喝:「滾回去,以後不許再出清院。」
玉鉤摸索著爬起來,臉色慘白的開口:「是,王爺。」掉頭往外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那正廳之外的下人看著十夫人所遭受到的一切,雖然有些鄙視她的紅杏出牆,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可真的看到她這樣的慘狀,心裡也不落忍,誰也不說什麼,自動給她讓了一條道,站在最外邊的小菊和小蠻一看到玉鉤的神色,臉都白了,撲到她的身邊,驚慌失措的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究竟怎麼了?」
「回去。」玉鉤什麼也沒說,眼一黑,終於昏了過去,小菊和小蠻驚叫著,抬頭卻見那些王府的下人已經在王爺的命令下走進正廳去拜見新王妃了,空落落的門前只有她們三個人,小菊和小蠻傷心了一回,兩個人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架著玉鉤往後面走去,沉寂中的王府就像一座死城。
玉鉤被這一打,大傷元氣,不但臉上痛心痛,幸好有著一股意念支撐著,想到銀月答應她,要把萬元神丹拿進來,她的心便覺得安慰不少,但凡能幫到婆婆一些,她還覺得自己有一些用處,可是銀月一連三天都沒有現身,玉鉤不禁懷疑,那個蒙著面的男人究竟是誰呢,他說叫銀月,會不會是歐陽離煙派人來騙她的呢,隨即一想,若是歐陽離煙根本用不著如此折騰,直戳了當的找她來算賬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臉上被打的傷痕慢慢的褪去了,但心裡的痂越結越深,她的心越來越冷,連感覺都是冷冷的。
「玉鉤,你怎麼了?臉上的沒什麼了啊。」小菊看玉鉤坐在妝台前照鏡子,以為她擔心自己的容顏,卻不知她在想心思。
「我不擔心這個,你不覺得這兩三天都太過於平靜了嗎?也沒人來清院搗亂,也沒人過來找我們的麻煩。」玉鉤皺眉,這太詭異了,讓人感覺不尋常,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平常,雖然她們很喜歡這種安定,但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玉鉤,想什麼呢?她們不來找麻煩才好呢,王爺剛打了你,不來找麻煩也是正常的。」小菊理所當然的開口。
玉鉤不言語,人說寧靜是暴風雨的前夕,她只是害怕這將要來臨的暴風雨罷了,歐陽離煙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心思歹毒,自認為血統高貴,哪能容得了一個低賤的丫頭爬上他的床,事實上是他用詭計引誘了她,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神聖的被玷污了,所以她們生活在瑾王府裡,要倍加小心。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罷了,你別想多了。」玉鉤不想讓小菊擔心,抬起頭笑望著小菊,還有走進房裡來的小蠻,小蠻從最初的討厭她,到現在的忠心,是走過一個心路歷程的,她從心裡佩服玉鉤,覺得她是一個真正高貴的主人,從內到外都是,而不是自己先前的主子,她不但殘忍還自私。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快過來用晚膳。」
「好。」玉鉤和小菊站起身,往桌邊走去,玉鉤想起那條大蟒,厭惡的開口:「那條蟒餵了嗎?」
「喂了一隻雞,現在乖多了,不敢再那麼囂張了。」小蠻得意的揚起頭,現在看慣了那條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而且一連餓了它幾天,乖多了,也不敢那麼凶了。
「那就好,別給它吃的太飽,他不是讓我們養嗎?只要不餓死就行了,至於瘦成什麼樣了,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玉鉤隨口叮嚀,小蠻應聲,三個人坐在桌前用膳,用完膳後大家各做各的事。
夜涼如水,月色正濃,輕風蕩起碧草,旋旎成波。
玉鉤斜倚在窗前欣賞月色,秀麗的臉上是一抹冷寂,輕輝照在她的身上,發出幽白的暗芒。
他不來了吧,本就是個陌生人,沒有必要幫她去拿那瓶藥,她竟然傻傻的等著,唇角不自覺的浮起冷笑,難道她從歐陽離煙的身上還沒有學乖嗎?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裡憤憤的想著。
忽然週身多了一抹冷氣流,一道清透的聲音響起來。
「你在想什麼呢?」
玉鉤一聽這聲音心裡便浮起一抹高興,掉頭望過去,果然是銀月斜靠在門扉上,披染著月色,如一抹飄逸的幽塵,唇角浮起笑意,眼裡輝了月色的暗芒,幽深無比,道不清看不明的光華。
「你來了,我以為你不來了。」玉鉤幽幽的嘆息,看到他來了,總算讓她相信,世上還是有那麼一些好人的,雖然不知道銀月為什麼剛好出現在清院後面,但各人都有各人的秘密,何必查探別人的隱私。
銀月噗嗤一聲笑,好看的唇形玩起弧度,飛揚的聲音響起來:「你別以為男人都像歐陽離煙,也有好男人的,像我就算一個好男人?」
玉鉤聽著他討巧的話,不由得翻白眼。哪有人這樣不避嫌的誇自己的,不過說實在的,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情奇異的有些好了。
「藥呢?」
玉鉤看他手裡根本沒有藥,臉色有些不高興,她可不是為了和他打誑語的,事情沒辦,人來有什麼用,誰知那銀月黑色的袍子一揚,手裡便多了一瓶藥,輕潤的開口。
「相信我,我是永遠不會騙你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把那藥瓶一扔,穩穩的放到玉鉤的掌心,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玉鉤不由輕笑著搖頭,這傢伙可真會搞神秘,神龍不見尾的,不過幸好拿到藥了,總算不辜負婆婆的希望了,她想著這個心裡高興很多,握緊瓷瓶,也不管婆婆有沒有睡,直奔後院而去。
小菊和小蠻正從外面走進來,見玉鉤風風火火的走出去,奇怪的開口:「玉鉤,去哪啊。」
「我拿到藥了。」玉鉤揚揚手裡的瓷瓶,小菊和小蠻一聽,都覺得高興,而且詫異,誰把藥送進來了,玉鉤還真是無所不能啊,驚奇過後,趕緊跟上玉鉤的身子,她們也想知道那藥是幹什麼用的。
三個人衝到婆婆的小房間裡,婆婆已經睡了,被她們驚醒,睜開眼望著高興的玉鉤,便知道她拿到藥了,不由得很高興。
「萬元神丹拿到了?」
「嗯。」玉鉤點頭,湊到床榻前,揚了揚手裡的瓷瓶,把它放在婆婆枕邊,柔聲詢問:「婆婆,這萬元神丹是什麼東西啊?」
「是用一百零八種名貴的奇藥煉製而成的,可以提升人的內力修為,別看這小小的丹藥,一瓶可是價值連城的。」婆婆自豪的說完,笑望著玉鉤:「這藥是給你用的。」
「啊?」玉鉤驚訝的張大嘴,婆婆說這藥價值連城,竟然給自己用,眼眶不由得紅了,哽嚥著開口:「婆婆,既然這麼貴重,就收著吧,玉鉤用了會心理不安。」
「你知道這萬元神丹的來歷嗎?」婆婆不急著讓玉鉤拿著,反而笑著問玉鉤,玉鉤搖頭,坐到床榻邊,小菊和小蠻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們現在越來越覺得婆婆的厲害來,她到底是誰啊。
「江湖上有一個神醫叫鬼見愁,這鬼見愁一出手連鬼都愁啊,救人無數,有一日突發奇想,要煉一種可以提升人內力修為的丹藥,因為他有一個老婆白葵花功夫尋常,一生的抱負是做一名俠女,這鬼見愁為了幫助老婆,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練成了這瓶萬元神丹,這神丹服下去可以使人輕鬆的提升二十年的內力,不過這消息不知怎麼就傳出去了,那些自謂名門正派的人,皆出動想奪取這瓶丹藥,鬼見愁為保丹藥,死於人的劍下,他的妻子白葵花雖然擁有了這瓶丹藥,卻從此不再服藥,下了苦心練習武功,不靠丹藥也練成了武功高手,這丹藥從此便藏了起來。」
玉鉤靜靜的聽著,心裡激動不已,這白葵花不用說,一定是婆婆了,那鬼見愁必然是婆婆的夫君,想不到他們夫妻以前如此的恩愛,鬼見愁的死,婆婆一定很傷心,聽她這麼一說,玉鉤更覺得這瓶丹藥不能服了,這可是鬼見愁前輩的一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