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由於神秘山谷裡的東西實在太多，里昂找到的幾個空間戒指也都已經裝得滿滿的，因此就暫時將這些寶藏繼續存放在這裡，有一天我們可以再回來取，又或者等哪一天外面的紛爭結束後，這裡也可以是我跟里昂的小小渡假勝地，不想要參與世間紛紛擾擾時就可以往這裡避世，聽起來挺不錯的。

　　根據我們在這裡找到的幾本書記載，從這裡出去的地方一共有三個通道，一個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還有一個正好就在雪山獸的聚集地上，以前並沒有那些雪山獸，是當初為了讓敵人不那麼容易入侵，所以有人放養幾隻少見的雪山獸在那裡看門，沒想到數千上萬年的時間過去之後，少少的幾隻雪山獸變成了一個族群，那一個通道幾乎可以說是作廢了。

　　最後一個通道通往山的另一邊，正好是通往奇斯的方向，從那一個出口出去後只要再翻過一座山嶺就可以看到奇斯，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信道的本身相當長，里昂跟我說當初他抱著我進來時那一條通道就花了他不少時間走下來，這一個通道比之前那一個還要長上一倍，據說是完全貫通了一座山開挖的，在當時算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不過有了這一條通道，可以減少不少翻山越嶺的時間，因此建造完後是使用率最高的一個。

　　原本在那一個通道外頭附近有一個空間傳送點，不過我們手中沒有對應的鑰匙，那個傳送點很可能也已經不存在，因此我們還是做好了跋山涉水的準備。里昂從一棟屋子裡的衣櫃找到用上好雪兔皮製成的毛大衣為我披上，讓我整個人陷在毛海之中，可是真的好柔軟好舒服。

　　水藍看我全身上下跟它一樣都是毛，開心的不斷吱吱叫，一下子爬到我的頭上，一下子爬到我的肩上，下一瞬間又趴在我的背上，整個毛大衣都充滿了它爪子留過的痕跡，幸好它的爪子很乾淨，不然我絕對會在回到奇斯後，直接罰它幫我把大衣給洗乾淨。

　　至於我背上的翅膀，本來還很煩惱，後來發現容易解決得很，只要我不希望它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它就會自然的收入體內，想要它出現，它就會立刻展開，伸展之間完全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也一點都不痛。

　　其間我還試著看能不能用它飛行，結論是它絕對是可以用來飛行，不過我的平衡感實在太差，飛到半空中都歪歪倒倒的，有時候還會忘了扇動翅膀，一下子就往地面上掉，嚇了里昂很多次，最後被他嚴禁不能在沒有人看著的時候嘗試飛行。

　　往奇斯的通道一樣黑漆漆的沒有半盞燈，我拿出冒險用的小燈掛在里昂的身上，看見整個通道相當平緩，偶爾出現幾個階梯，走起來應該不會太累人，不過長度果然相當驚人，冒險用的照明燈可以照得很遠，可是不管怎麼照都看不到盡頭。我還發射了一個光球，讓它慢慢的往前飄，飄到我們的視線之外前面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一個人走這樣的通道其實有點恐怖。」就算手中有燈也一樣，前面後面都黑漆漆的，只聽見自己腳步聲的感覺很嚇人。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那些老人家沒有試著走出去看看的原因，讓老人家走這樣的路是一種折磨。」

　　「為什麼不點燈呢？」如果可以點上燈，走起來會安心許多。

　　「可能怕有魔法波動會引起通道外的人注意，也有可能是因為當時不希望發現它的人走得太順利，想想看，如果有一個陌生人發現了這裡，嘗試著一直往前走，可是不但黑漆漆的一片，還一直走不到盡頭，很可能有絕大多數人會選擇返回去吧！當初我帶你進來時，那是往下的階梯，一邊走一邊就會懷疑通道會不會是通往地獄裡去。」

　　「如果連你都會這麼覺得，那肯定會嚇跑不少人，至少我就不敢一個人在這裡走。」如果我不曉得前面其實是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的話。

　　里昂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而且還用一種慢慢的語氣跟我說。「我倒是覺得你是很有可能會走到底的那一個。」

　　「為什麼？」

　　「因為你愛逞強。」

　　「才……才沒有！」心虛。

　　里昂利用身高的優勢瞥了我一眼，我張嘴就想再反駁，不過嘴巴動了半天硬是沒吐出半個字來。

　　好吧！我承認自己的確是愛逞強。

　　「但是我很膽小啊！」想到一個更棒的理由，我直接大聲喊出來，還在通道裡造成回音，問題是這個回音我一點都不感動，因為我發現這並不是值得稱讚的優點。

　　里昂低聲輕輕的笑，笑在喉嚨間，氣得我又爬上他的肩膀，這一次不咬他硬邦邦的肩膀，開始咬他的臉……還有他的唇……

　　我站在高崗上往下望，開心的發現奇斯從原本的一個繁榮小城變成了一個超級大規模的城市，在上方看著城市的市容，可以看見每一條道路都相當有規劃的通往城市的每一處，不管是剛蓋好的房子，還是以前的房子，整齊並列在道路的兩旁，有些房子外面會擺一些小東西販賣，但是都擺放得很規矩，一點都不影響道路的通行。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各地的服裝都有，跟我離開前相比，多了很多的精靈跟矮人，現在連半獸人都多了許多，還有不少居民本身就是外來的民族，感覺整個奇斯就像是一個大共榮圈一樣。

　　我身邊的衛兵指著接近城市邊緣的幾棟大型建築物，外面都有圍牆圍著，建築物蓋得相當有特色，其中一區類似地球的羅馬競技場一樣將建築物蓋成一個大圓形，中央是一個綠色的廣場，廣場周圍種了大量高大的樹木，正中央的地區則是花團錦簇的花圃，在這麼遠的地方看不清楚是什麼花，可是顏色相當鮮艷形成一個五芒星的形狀，聽衛兵說這就是我後來建議建設的技術學院，裡面的學生從大陸的每一個地方進來，雖然大多都是平民，不過卻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裡就取得了相當的成績。

　　看著身邊的衛兵很熱心的幫我解釋，我就想起剛才還在不久前，當我跟里昂出現在朗卑雅山城防外時，城牆上的幾個人幾乎差點沒把眼睛給看掉下來，八成是他們守衛在這裡已經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很少有人不從奇斯的大門進來，而是選擇這邊的城防進城吧！誰讓我們離開的通道出口就在這山頂城防的山下最低處，一路直直走上來反而是最快的方法。

　　衛兵剛看見我們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我們不准繼續前進，一群人拔出刀子對準我們兩個，戰戰兢兢的樣子害我忍不住趴在里昂身上大笑，由於我的反應激烈，其中一個比較老資歷的衛兵立刻認出了我身邊的水藍跟火舞，然後注意到我雖然用大衣的帽子蓋著頭，但是露出的銀色長髮想要認錯人可不容易，老資歷的衛兵，也就是納罕興奮的叫了起來，一聲聲的聖者大人，叫得連待在城防裡取暖的城防官都趕緊跑出來看。

　　原本他們要派人下山去通知修我們的消息，因為即使已經過了兩年的時間，他們從來不曾放棄過等待我們，有時候就會有人上來城防，遙遙的看著朗卑雅山山區，靜靜的等待一天的時間過去，才又下山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城防官說得我跟里昂兩人都十分感動，不過我們婉拒了城防官的好意，告訴他我們想親自去找他們，給他們一個最大的驚喜。

　　衛兵很能理解我們的想法，因此派出了最先認出我的納罕帶我們下山，走到這一處聽說很受歡迎的觀景台，我們停了下來，他一一跟我介紹這兩年來奇斯的市容哪裡變得跟過去不一樣，哪裡是蕭恩他們幾個朝臣聽了我的意見後建立的建築。

　　雖然遠遠的看我還無法瞭解裡面的情形，但是光看整個外表還有充滿秩序的街道，我也知道他們一定比我想的還要做得更好，在實行政策這一方面，他們從來都只有比我好，不會比我差。

　　「你覺得我們有沒有機會嚇壞他們？」

　　想到他們臉上會出現的表情，我開始稍微有些迫不及待。

　　「你想要怎麼嚇壞他們？」

　　「偷偷的跑到他們後面大叫一聲……」

　　「噗！」

　　納罕突然噴口水，被我狠狠的瞪他。

　　「幹嘛偷笑？」

　　「因為你的創意跟三歲的小娃娃沒什麼兩樣。」

　　里昂幫他解釋，結果納罕又再一次噴口水，我氣得在里昂的腳上用力踩一下，他完全無動於衷，於是我又恨恨的跑到納罕身前踹他一腳，這下子終於滿意的聽到有人唉叫的聲音。

　　可是納罕一邊唉叫一邊用力忍笑，一張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臉漲得老紅，感覺好像整顆頭都變成紫紅色的根莖類蔬菜。

　　怪人，有那麼好笑嗎？搞不懂他在笑什麼。

　　「走吧！我們快點下去，喂！修他們應該都在吧？」

　　「在，城主大人在，蕭恩大人也在，還有泰爾大人跟……」

　　「不要一直大人大人的，傑瑞特跟雷瑟他們也都在嗎？」

　　「都在，說起來其實剛回來而已，帶回來一個您一定也會非常高興的好消息，這一次的出征，幾位大人為我們奇斯佔領了……」

　　「等等！別說別說！我要自己聽他們說，我要聽他們自己說這兩年他們都做了些什麼，跟我們比起來一定有很多很長的故事可以聽，還有傑瑞特結婚了嗎？雷瑟有沒有結婚？他們現在都是龍騎士嗎？那些龍平常住哪裡？還有啊！他們出去作戰的時候，真的是騎在龍族的身上嗎？」

　　雖然叫納罕不准說，但是我卻是滿腦子的疑問，忍不住把腦中想到的每一個問題都問一次。里昂被我拉著手，一起就往山下跑，從觀景台往山下的道路其實有點陡，里昂牽著我的手不怕我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滾到下面去，可是納罕在後面擔心的哇哇叫，完全忘記自己剛剛在笑什麼，也忘記到底要不要回答我那長長一大串的問題。

　　兩年呢！

　　兩年是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個月兩個月，在兩年的時間裡，學院可以從無到有，奇斯可以跨過鐵血要塞佔領其它的地方，還有那些我們曾經走過的大國，他們還在彼此作戰中？還是已經有國家消逝？

　　傑瑞特一直覺得他生命中最大的驚喜，並不是在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他永遠都記得那是一個天氣涼爽的春日，他跟龍顏正在校場上訓練一群新兵，這兩年來的新兵各種種族參雜十分完全，不但每一個隊伍裡都是各族俱全，甚至人數還相當的平均。

　　精靈大多是海族的族人，因為文的關係大量加入了奇斯的軍隊中，除了是高強的弓箭手之外，同樣也是最強大的斥候，更別提他們身兼實用無比又少人會用的水系治療法術，有一個海族的精靈在隊伍中，等於增加了這個隊伍超過一半的實力。

　　矮人的增加則是因為他們看上了朗卑雅山脈運來的各式礦石，然而沒有足夠的錢可以購買，他們乾脆就直接加入軍隊當負責管兵器的軍人，有作戰的時候就出發，沒作戰的時候就窩在鍛造室裡用大量的礦石來練習鍛造武器的手藝，生活相當自得自樂。

　　而半獸人的增加根本就是完全在計劃之中的事，當年蘭在跟修溝通過後，暗自用了不少的辦法散播消息，讓半獸人知道奇斯是怎麼樣的一個種族平等的地方，再加上他們從各地帶回來的半獸人孩子，奇斯在半獸人的心目中，已經快成為類似樂園的地方。

　　軍隊裡的種族什麼樣的都有，照理說應該常常會出現紛爭，不過精靈是愛好和平的族群，矮人個性直爽大部分時間喜歡打造工具，半獸人剛獲得新生，態度才正慢慢取回屬於自己的自信而已，人類很多都是奇斯本身的居民，在城主跟當年聖者散播的信念下，最擅長的就是跟這些龍蛇混雜的種族混在一起作樂。

　　因此雖然軍隊的血統似乎是混亂了一點，卻很少有真正起過什麼衝突，這讓喜歡熱鬧的傑瑞特高興得很。

　　他正在跟龍顏試著探討必須用什麼樣的方式作戰，才能讓一人一龍之間的配合度更好，之前的作戰如果怎麼樣改善，可以獲得更快的速度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一個穿得毛茸茸的小人兒慢慢走到他後面。

　　他很專心的在跟龍顏說話，軍隊裡又多的是腳步聲，因此完全沒注意到後面來了什麼人。

　　可是站在他前面的龍顏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兩個她恐怕用上數千年歲月也忘不了的兩個人，一雙冰藍色的豎瞳縮了一下，先是為一股熟悉得像是同類一樣的氣息感到疑惑，接著看清楚來者後，就忘記閃過腦中的疑惑，雙眼瞬間綻放出興奮的光彩。

　　傑瑞特瞧見她眼中美麗的光彩，愣了一下，心裡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讓龍顏感到快樂的事情，接著他看見那張臉笑得詭異，心裡剛發毛，一個重重的撞擊就往他後背撞上去。

　　原本以他的力量，這一下撞擊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一聲在他耳邊大聲的尖叫聲卻差點把他的心臟給嚇得跳出喉嚨來。

　　「好久不見！猜猜我是誰？」

　　如果不要那麼高亢其實是很悅耳的嗓音，正用著最大聲量在他的耳邊播放，傑瑞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後面的人抓起來狠狠要教訓一頓，但是身體都還沒轉過去，腦袋卻先響起這樣熟悉的聲音是屬於誰，他記得這樣的嗓音是那個會對他撒嬌，把他當哥哥，還會唱歌給所有人聽的小傢伙所擁有。

　　「蘭？」

　　他膽怯了，原本要轉過去的身體只轉了一半，他很擔心剛剛那差點沒震破耳膜的聲音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聽罷了。

　　「告訴我剛剛我沒有聽錯，真的是有個聲音在叫我的名字還要我猜他是誰。」

　　「你剛剛沒有聽錯，的確是有個聲音在你耳邊大叫他是誰，需要我給你提示嗎？」看見傑瑞特的模樣，龍顏發覺到那一份開心原來可以加倍。

　　「提示？如果這個聲音還需要提示的話，我乾脆直接拿鐵錘敲我的腦袋看是不是要修理算了。」

　　傑瑞特嘟囔，他很快的轉過身來，我看見他的一雙眼睛在看到我和里昂時迅速的紅了起來，一把撈起我，把我當小孩子一樣抱住，頭髮亂七八糟的腦袋擠在我的肩膀上，我聽見他很用力在吸鼻涕的聲音。

　　「傑瑞特，可不要把鼻涕蹭到我身上，我很喜歡這件毛大衣呢！」

　　鼻頭被彈了一下。

　　「臭小子，你的大衣比我還重要嗎？」

　　他笑罵，放開我，很仔細的看著我跟里昂兩個，他原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根本沒有多忍耐的想法，紅紅的雙眼沒多久就滴下淚珠子。

　　「不要哭鼻子，乖！」我拿出手帕擦掉他的眼淚，笑了起來，可是鼻子也好酸。

　　傑瑞特瞪著我大笑起來。「臭小子！你們兩個自己說，為什麼遲到那麼久的時間？你知不知道我們會擔心！」說著手還伸過來捏了我的鼻頭一下，原本我的鼻頭就已經酸酸的了，被他這麼一捏，害我跟他一起紅了鼻尖。

　　「我們當然知道你們會擔心，但是一切都是意外，我們沒想到會花這麼久的時間才回來，雷瑟跟亞南呢？等和他們見面後再仔細說吧！」

　　里昂看著傑瑞特，傑瑞特也看著他，兩個人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看清楚這兩年來彼此的改變後，傑瑞特一拳往里昂的身上打下去，我知道那是他們平常打招呼的習慣，很多時候里昂也會回他一拳，可是這一次傑瑞特這麼一個用力打一去，不但沒打得里昂身上有一點晃動，自己的拳頭還像是打在什麼牆壁上一樣痛得他趕緊甩手。

　　「媽的！你的身體是怎麼練的？硬得跟石頭……喔不！跟鋼製的盾牌一樣硬，痛死我了！」

　　我很認同的點點頭。「超級硬的，害我都咬不下去，只剩下這裡可以咬而已。」

　　我指了指里昂的臉，不過因為嚴重的身高差距，結果我的指尖正好就對準了里昂的雙唇，傑瑞特跟龍顏都愣了一下，一個很曖昧的笑了起來，另一個雖然也笑得不懷好意，可是一張臉蛋卻是紅了起來。

　　「嘿嘿！夥伴！蘭這小子常咬你嗎？」

　　傑瑞特手臂一展，跟里昂勾肩搭背起來，聲量根本就不是悄悄話該有的，我可以很清楚的聽到，急得想要伸腳踹傑瑞特，誰知道龍顏跟他的默契好得很，竟然直接抓住我的手不放，我一個人類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龍族，就算現在是超級健康寶寶也一樣，一隻腳踢得老高，就是踹不到傑瑞特。

　　「一直都很常咬，你不是都知道，從以前他就愛咬人，只不過現在只剩下一個部位可以讓他隨便咬而已。」

　　可惡！里昂你變壞了！那個什麼鬼紅色晶體肯定偷偷改變了你的大腦組織，要不然怎麼會露出那樣彷彿帶著狡猾的目光看著我！

　　「嘖！那不就美死你了，我也很想被蘭咬這裡啊！」

　　「你叫龍顏放開我，我馬上就咬死你！」臭傑瑞特、笨蛋傑瑞特、可惡的傑瑞特，都過了兩年的時間，不但身高沒長高，個性也一樣都沒變。

　　「你的身高好像也沒變吧？」龍顏低低笑著補充，我剛剛好像把話全部都罵出口了嗎？

　　「你也一樣沒變，而且跟傑瑞特兩個狼狽為奸，水藍！上！咬他們，火舞也上！把他們身上咬出好幾個洞才可以放過他們！」

　　原本一直在我身上爬來爬去的水藍，非常乖巧的聽我吩咐，二話不說的衝到傑瑞特身上，對著他的臉就狠狠的咬下去，剛剛它好像聽見我們在那裡說什麼臉啊臉的，現在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準臉用力咬。

　　軍營馬上出現一聲哀嚎，水藍沒有用全力，但是還是在傑瑞特的嘴巴上、脖子上咬出了幾個小傷口。

　　「幹得好！」

　　得到我的稱讚，小東西得意洋洋的跑回我的肩膀上跳舞。

　　傑瑞特的哀嚎聲馬上吸引一邊新兵的目光，幾個剛好經過的老兵也往這個方向看過來，我站在靠近兩個大個兒中間，龍顏又在我的背後，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不可能往我身上放，每一個人都看見了傑瑞特紅紅腫腫的唇角，他又用手摸著脖子上的傷口，整個畫面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哈哈哈！營長，昨天玩得太瘋了喔！哪個女人這麼厲害？這可是男人最佳的戰績啊！」

　　「一定是龍顏啦！龍顏最剽悍了，千萬不要被她那一張娃娃臉給騙了。」

　　「就是就是！營長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老實招了吧！龍騎士的深情夜晚是吧？記得跟吟遊詩人把故事給說清楚一點。」

　　傑瑞特氣惱的瞪了這些多話的人一眼，不過他的個性本來就沒什麼威嚇力，所有人開始開心的大聲笑鬧，一邊被說剽悍的龍顏整張臉紅通通地，我開心的在原地一顛一顛的，報仇雪恨的感覺真好，敢欺負我就要等著被我報復！

　　「媽的，兩年的時間過去，我都忘記你這傢伙其實很不好惹。」

　　看我高興成這樣，傑瑞特氣呼呼的又想伸手來捏我，我叫著趕緊躲到里昂的身後，他也跟著追過來死命要把我的臉捏得變形才肯罷休，軍營裡的其它人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幾個老兵一看見我的一頭銀髮，馬上驚訝的驚呼出聲。

　　「我說你們兩個打算玩到什麼時候才要告訴我，有兩個老朋友終於回來的消息？」

　　低沉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我頓住正在跑動的身體猛一回頭，看見雷瑟跟亞南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兩個人的模樣都沒有多少變化，不過身上多了一點肅殺的氣息，看得出來已經在戰場上歷練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開心的拋下傑瑞特，直直的往兩人身前跑，打算跑到他們的面前時再用力一跳，緊緊的抱住他們發洩心裡的一切想念。不過我的運動神經在這時候依然不肯配合，在離兩人還有三步遠的地方時不曉得被什麼東西給絆倒，啊的一聲臉就往地面上撲。

　　在這種時候，里昂的行動永遠是最快的那一個，馬上就把我給攔腰撈起沒讓我摔著，不過卻半跪在地上，出了個大糗的我對溜瑟他們傻笑，雷瑟跟亞南都大笑出聲，然後在我的面前蹲下，像傑瑞特剛看到我們時一樣，將我跟里昂兩個很仔細的看著不願意漏掉一分一毫改變。

　　「歡迎回來，小東西。」

　　我傻傻地笑了開來，伸手抱住他們。

　　「我回來了，我的好夥伴，也是我的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