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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第47章
四八

  寢宮外,幾個年輕宮女聚在一起輕笑著交談什麼,真是沒規矩啊……

  我乾咳一聲,幾個宮女背脊一僵,急忙轉過身來拜倒,柔柔道:「參見陛下……」

  我輕歎道:「起來吧起來吧,真是越發沒規矩了,鳳君是在休息麼,你們這樣不怕吵著他嗎?」

  宮女們對視一眼,一人膝行上前一步,俯首道:「陛下,鳳君不在寢宮。」

  我愣了一下。「不在?」轉頭看小路子,「你不是說他在嗎?」

  小路子抹了抹汗,乾笑道:「鳳君是這麼跟小路子交代,可能是有什麼事走開了,許是讓太上皇傳召過去了。」

  他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如今已過了午,我那不成器母親也該起身了吧。

  我捲了袖子正準備往母親寢宮方向去,那宮人卻開口道:「陛下,方才裴學士來過。」

  我頓住腳步,回頭問道:「她來做什麼?找鳳君嗎?」

  為首宮人朝旁邊夥伴使了個眼色,那人退下去,從屋內捧出一本名冊來,小路子接來讓我過目,卻是後宮一些大小事宜,按理來說,裴錚正式封了鳳君,日後後宮從東西兩宮到六尚宮事都該由他負責了。我後宮空虛……真空虛,只得他一人,尚宮又多是女子,想他昂藏七尺男兒,以後便要統領群雌……想來真是頗為喜感。

  我揮了揮手,讓小路子收起冊子,又問道:「裴學士可還說了什麼?」

  宮人答道:「裴學士說,近來太醫院突然少了許多珍稀藥材,包括兩株兩進貢天山雪蓮,事關重大,不敢隱瞞,特請陛下明示。」

  我想了想,笑道:「怕是母親貪嘴偷吃了吧。還丟了什麼?」

  「銀杏子、朱果、熊膽粉也都丟了些許。」

  我皺起眉頭,這些東西,卻不像我母親會動。「只怕是有人偷了宮中藥材出去倒賣了。」我冷哼一聲,「讓裴學士著人徹查清楚,後宮無主,那些人也真是不把寡人放在眼裡了!」

  我拂袖離去,卻見小路子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見他臉色微白,額上佈了一層細汗。「小路子,你這是怎麼了,你也病了?」

  「也……」小路子微怔了一下。

  我喃喃自語道:「怎麼一個兩個都病了樣子。」

  小路子怯怯問道:「陛下說是,誰病了?」

  「鳳君他……」我剛想回答,又打住了話頭,斜睨他,「這是你該問嗎?是寡人在問你話!」

  小路子低頭道:「奴才身上有些不爽利,許是天太熱了。」

  我看他樣子也不像作偽,一身虛汗臉色慘白,倒像是中暑,便大發慈悲道:「你去太醫院看看吧,順便把事情調查一下,寡人自己過去便可。」

  小路子鬆了口氣,躬身道:「恭送陛下。」

  還沒到母親寢宮,遠遠便聽到母親說話聲:「好累……」

  蓮姑冷哼一聲:「你自找。」

  母親哼哼唧唧兩聲,「蓮兒你別這麼冷漠嘛,只有你真心對我好,對我無微不至言聽計從不會讓我受累受痛哎喲!你幹嘛擰我耳朵……」

  蓮姑說:「豆豆來了。」

  我站在門口,無語地看著趴在躺椅上讓蓮姑給她揉著腰母親。

  母親驚詫地看著我,說:「你竟然起得來!」

  我面上一熱,乾咳一聲:「母親,你真胡鬧。」

  蓮姑收了手,看了母親一眼,歎了口氣道:「有人寵著就是長不大。」又抬眼看我,眼神柔和了許多。「還是豆豆乖巧。」

  我嘿嘿一笑,坐到蓮姑身邊,母親獐眉鼠目地湊了上來,張口想問什麼,我立刻堵住她話頭說:「不許問我問題!」

  她皺了皺眉,哼道:「那你來做什麼。」

  我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裴錚沒有來麼?」

  她撇了撇嘴道:「你們兩個人新婚燕爾,還會記得我這個老母親嗎?」

  我怔道:「他沒來你這兒?」

  「這個真沒有。」母親無奈地一攤手,「你連我都信不過了?」

  我沉默地表示,這個真信不過。

  母親委屈地看向蓮姑,指控道:「瞧見沒,女兒長大了就這副德行,虧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

  幾個爹爹能忍得了她真是不容易,一張嘴說出話來能把死人氣活把活人氣死,父君聽了無奈,二爹聽了黑線,三爹聽了直接開打,四爹裝作沒聽到,五爹跟她有得一拼……

  我連裴錚都說不過呢……

  「母親啊……」我歎息著打斷她,「既然裴錚不在,那我走了。」

  說著就要起身,又被她拉住了袖口。

  「你找他有急事?」母親仰起臉看我。

  「有點正事。」我含糊了一句。

  「等下再走……」母親懶懶坐了起來,拍拍椅子說,「我也有正事問你。」

  我又坐了回去。

  蓮姑起身道:「我給你們沏壺茶。」

  母親沖蓮姑一笑:「蓮兒我要天山雪蓮做糕點。」

  蓮姑無奈搖頭。

  我看著蓮姑遠去背影,抽了抽眼角:「果然是你偷了天山雪蓮……」

  母親擺擺手道:「自家東西,能叫偷嗎?」

  「天山雪蓮也就罷了,你還拿熊膽粉、銀杏子和朱果做什麼?朱果可是有劇毒。」

  「這三樣我可沒拿。」母親皺眉道,「別亂栽贓。」

  我狐疑看了她半晌,見她也不像說謊,便也罷了。

  「你說有正事問我,究竟何事?」

  母親卻又支吾了起來,似是不好開口,我隱隱有種不祥預感。

  「你說吧……」我緩緩說道,算是給了她一點開口勇氣。以我經驗來說,她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事。

  終於她沉重歎了口氣說:「豆豆,母親對不起你。」

  果然……

  「沒有把阿緒管教好。」

  嗯?我一愣。「什麼意思?」

  母親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地上,「那……昨天你五爹給你藥,你用了沒有?」

  我尷尬地別過臉,含糊道:「沒、沒有……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母親卻用比我還含糊聲音說:「豆豆……那個……你知道,之前阿緒……給裴錚下了藥……」

  我點了點頭,沒料到她突然提起這事,便道:「阿緒下是秋藥嗎?」

  母親愣道:「怎麼可能會是這麼容易解藥。」

  「那不然是什麼?」我想到昨日裴錚異樣,皺眉道,「阿緒孩子心性,雖調皮搗蛋,卻仍善良,總不至於給裴錚下毒藥吧!」

  母親無力歎了口氣:「也只有你會覺得隨便打折別人老二阿緒是個善良孩子了……阿緒他啊,其實也沒給裴錚下毒,只是中了蠱。」

  「什麼蠱?」

  母親輕聲道:「情蠱……」

  「哦……」我默默點頭,然後倏地瞪大眼睛,說:「啊?」

  母親沉重地說:「就是那種會讓人對母蠱持有者死心塌地忠心不二情蠱。」

  我心彷彿漂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難受得緊,於是啞著聲音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

  「今天早上,阿緒不小心透露出來……」

  我心終於緩緩沉了下來,沉到了谷底。「為什麼現在跟我說?」

  母親絞著衣角說:「此事說來,終究不該瞞著你。情蠱是閩越五大蠱之一,便是你五爹也察覺不到。」

  「那昨日五爹給我,究竟是什麼?」

  「他同我說,見裴錚腳步虛浮,以為是阿緒給他下了卸功散,便又給了你萬靈散。倒是瓶子打開,裴錚自然知道是什麼……」母親緊緊盯著我,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問道,「豆豆,你還好嗎?」

  我抬了抬眼皮看她,咧嘴道:「還好。」

  至少……知道從中了情蠱到現在,裴錚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忠於我,沒有任何背叛可能性。

  但是……他全心全意,卻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因為情蠱。

  母親說:「阿緒他不敢來見你,他說了,當時會那麼做,是想你既決議立裴錚為鳳君,便要保證他無二心,思來想去也只有情蠱可靠。中了情蠱,裴錚絕不會有二心,你若喜歡他,他便會加倍對你好,你若恨他,他便受錐心之痛,他心,他情,他命,徹底掌握在你手中……」

  我啞聲問道:「裴錚也知自己中了情蠱。」

  母親點了點頭:「知道。」

  我想過許多種可能,卻終究猜錯了事實。

  一想到他所有好,可能都只是因為情蠱,我便覺得有如被萬蟻噬心,疼得頭皮發麻……

  「母親。」我輕聲問她,「你能接受嗎,如果二爹對你好,也只是因為情蠱而已。」

  母親為難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但她已經回答了。

  「我不怪阿緒。」我說,「他只是個孩子,不懂得什麼是真正感情。我不敢說自己懂,只能說,這不是我要。母親,讓五爹幫我解了蠱吧。」

  「其實你若不知道,兩個人這麼過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好……」

  「可是我知道了,你告訴我了,我就不可能繼續欺騙自己。」我打斷她,「我不能忍受感情裡有一點雜質。」

  「你就不擔心解了蠱之後,他原來對你深情,都化為烏有。」

  我笑了,迎上母親目光。「乍聽到他中了情蠱,我確實有過擔心,可是母親,他知道。」

  我柔聲說:「他明知道是情蠱,還是選擇了接受,把自己完全交到我手中……他全然信我,我又怎會再懷疑他真心?」我心彷彿又暖和了起來。

  或許他早已中了情蠱,卻是我在他心中種下,否則聰明如他,怎麼會做出那樣傻事?他到底是報復回來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終於讓我中了同樣蠱毒,不可自拔。

  母親愕然看著我,眼底震驚緩緩化為溫暖笑意。

  她伸出手來,摸了摸我腦袋:「哎呀……豆豆在我看不到地方,偷偷長大了。」她將我攬進懷裡,揉著我臉說,「是不是裴錚那個壞小子讓你學會了相信,教會了你情為何物。」

  我靠在她肩窩處,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他曾怨我對他深疑不信,在我這個位子上,本就不該全然相信任何人,但是如今對他,我願意例外。對天下人來說,我是陳女皇劉相思,但對他來說,我只當他豆豆。」

  「呸!你是我生,什麼叫他豆豆!」母親忿忿不平掐了一把我臉頰。

  我推開她輕哼道:「給你做牛做馬那麼多年,也算還夠了!」

  「真是小沒良心!」母親哀歎連連,眼底卻含著笑意。

  蓮姑這時推了門進來,接著母親話頭說:「那你就是個老沒良心。」

  母親大聲哀歎:「二哥啊,蓮兒也欺負我!」

  我無奈起身,對蓮姑道:「母親就交給你了,我還是先回宮了。」

  蓮姑點頭道:「對了,方纔我過來時候看到裴錚往寢宮方向去,他先前去了哪裡?」

  這個我如何能知,只有問他本人了。

  離去前,我殷殷對母親說道:「今晚,一定要讓五爹解了情蠱!」

  情蠱易解,只要解了母蠱對子蠱羈絆,子蠱自然無效。

  他甚至不會知道,自己情蠱已經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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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寢宮,便見裴錚脫了外衣,只著著件白色中衣,斜靠在窗台邊上翻著之前裴笙送來冊子。聽到我腳步聲也不起身,只是抬起鳳眸向我看來,唇畔噙著抹淡淡笑意,道:「你來了。」

  我在他對面坐下,問道:「你先前去哪裡了?」

  「我讓人把丞相府東西搬了回來,方才過去清點了。」他淡淡說道。

  我聽了,卻呼吸一滯,心生愧疚。

  他垂眸看向名冊,我偷偷伸出手,扯了扯他袖子,弱弱道:「裴錚,你會不會怨我?」

  他奇道:「怨你什麼?」

  「你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丞相,軍政大權在手,權傾朝野,如今……」我瞥了一眼那名冊,清咳兩聲,尷尬道,「只能管管這後宮……」

  他哈哈大笑,忽地長臂一伸,將我攬入懷中,唇瓣掃過我脖頸,親暱道:「原先是一人之下,如今這一人,也服於我身下,我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推開他臉,猛地咳嗽起來,宮人們忍著笑退了出去,我才羞惱地轉頭瞪他:「你……你說話就說話,這麼抱著我做什麼!又讓他們看了笑話!」

  「臉皮真薄。」他說著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不過一句話,臉色便泛紅了。」

  真讓人洩氣,為什麼總是對他無力……

  我歎了口氣,轉過頭,直勾勾盯著他。

  我原是不喜歡他這樣能說會道人,總覺得油嘴滑舌人不可靠,偏生我又是耳根子軟人,情話聽多了,難免會動了心。更何況,他又不是只說不做……

  我為自己突然綺念感到羞愧,臉上越發火辣,他靠近了,貼著我鼻尖低聲笑道:「想到什麼了,臉突然變得這麼紅,眼睛像要滴出水來了……」

  我往後縮了縮,別過臉,細聲道:「今晚我要去陪母親,你……一個人睡。」

  他微怔了一下,隨即道:「好。」卻也沒有問我原因。

  我猶豫著,伸手抱住他腰,靠在他肩頭說:「後宮不得干政,鳳君不得為相,這是祖訓,我也沒有辦法。但我已廢了丞相一職,你將會是陳最後一個丞相。」

  「是嘛。」他好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高興就好。」

  我有些詫異於他反應,抬眼看他,卻又沒察覺到什麼異常,只能暗笑自己多心了。

  我借口和母親同寢,其實不過是為了去找五爹,讓他給我解開母蠱。我也想知道,少了這層束縛,他對我,是否還會和以前一模一樣。

  五爹捧著個小缽,對我說道:「豆豆,閉上眼睛。」

  我聽他話平躺在床上,伸出右手,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到指尖一涼,一股寒意便順著手指滑了進來,彷彿有一隻小蟲鑽進了我體內,在血脈中橫衝直撞,我微微皺起眉頭,又聽到父君說:「放鬆一些。」

  「這蠱蟲對你身體不會造成傷害,只是現下會有點不適應而已。」五爹安慰地輕拍著我手背。那冰涼感覺在胸腹之間轉了幾圈,終於又順著來時方向退了回去。

  五爹欣然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鬆了口氣,睜開眼看向五爹:「這樣就好了嗎?」

  「不然你以為能有多難?」五爹微微笑道,「情蠱之所以是閩越五蠱之一,只是因為效用特殊,並非難解。認真算起來,也不過是種普通蠱蟲,若非如此,阿緒又怎麼能輕易得到。情蠱子蠱對人體傷害會較大,對母蠱卻是無任何害處,所幸解蠱並不需要取出子蠱,否則裴錚就要受一回罪了。」

  我想起那一日見到裴錚時他病懨懨模樣,想必是被子蠱折騰了一番。

  五爹又道:「如今母蠱已死,子蠱便也會化入血液之中,不再有生命了。」頓了頓,五爹臉上現出了為難之色,「豆豆,你母親說你極信裴錚,我卻仍想勸你一句。如今裴錚已經是不同往日了,往日縱然他有所瞞你騙你,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事,但如今解了蠱,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但行為之間,會漸漸以自己欲、望為重,不一定會以你為先了。」

  我微笑道:「五爹放心,我有分寸。」

  我本也不希望他為了我而完全失去自我。

  宣室外忽地傳來喧嘩聲,五爹收著他瓶瓶罐罐,我皺眉向外喊道:「外面何人喧嘩!」

  門推開來,宮人上前通報道:「陛下,是女官署和太醫院人,說是抓到了小賊了。」

  「哦?」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了?

  我低喝一聲:「讓他們進來!」

  門外幾人推推搡搡進來,我皺眉道:「你們這成何體統……小路子!」

  小路子眼眶通紅,正是被扭送進來人。

  太醫院院判跪下道:「陛下,臣等今日奉命查案,終於水落石出,盜藥賊正是路公公!」

  我按了按額角,說道:「這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小路子,你說吧。」

  小路子這傢伙,平日裡別看這機靈乖巧忠心不二,私底下估計沒少收好處,根本犯不著去偷藥材倒賣。

  那一邊,女官署和太醫院人擺出了證據,這一邊,小路子沉默不語,竟像是默認了。

  我神情凝重,沉聲道:「小路子,銀杏子、熊膽粉是珍貴藥材,朱果卻有劇毒,民間也少有人用,你盜去究竟為何?」

  正要離開五爹聽到這句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小路子,喃喃重複了一遍:「銀杏子、熊膽粉、朱果……」

  我轉頭看向五爹,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五爹恍惚了一下,抬頭看我,眉心微蹙,像是想到了什麼。

  銀杏子和熊膽粉,雖說珍貴,也還不是稀世難求,朱果卻不一樣,劇毒,也是至寶,只因為藥性太強,尋常人若壓不住這藥性,便會遭反噬成毒,若壓制住了,則是至聖補品,據說能增一甲子功力,肉白骨,活死人。

  五爹沉吟片刻,道:「我突然想到有一種毒,需要這三味藥引做解。」

  小路子身子一震,抬起頭看向五爹。

  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問五爹道:「什麼毒?」

  「七蟲七草膏。」五爹答道,「用七種不同毒蟲毒草製成毒藥,但因為搭配不同,只有製毒者自己才知道毒藥和解藥成分。熊膽粉、銀杏子和朱果做藥引,只能暫時壓製毒性,根本無法解毒。」

  五爹上前兩步,俯下身捏住小路子下巴左右看了看,說:「你沒有中毒,那是誰中了毒?」

  我逼上前兩步,俯視小路子,柔聲道:「小路子,你既然為那人盜藥,想必那人是你重要之人,你對寡人忠心耿耿,寡人也不會虧待了你。你說出來中毒之人是誰,說不定五爹能為他解毒。」

  小路子眼睛一亮,眼淚嘩嘩流了下來,以頭搶地抽泣道:「陛下,是蘇御史中了毒,求陛下開恩,救救蘇御史!」

  我愣住了。「蘇昀?」

  「蘇御史不讓小路子告訴陛下,小路子瞞了陛下,小路子認罪,求陛下救救蘇御史!」

  我怔怔看著他,又看了看五爹,隱約地,抓住了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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