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蛛絲馬跡（上）

與蚩虎分別後，辰牙直接趕回了旅館。他不負責的舉動讓白羿被暗羽狠狠的罵了一頓，而對於他，蚩虎只能苦笑，畢竟辰牙並不是九黎人，而且他的舉動也並沒有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也就隨他去了。

　至於辰牙，他現在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那個矮子的身上，哪有工夫去管這些瑣碎的事情，所以當他趕回旅館後，立即風風火火的一腳踹開門大喊：“亞撒，我有事和你說！”

　“囈？”

　可房間中並沒有亞撒的身影，相反，他看到了神情有些愧疚的齊格弗雷德，與精神萎靡到極點的赫琉斯。

　“你們回來了？”辰牙呆呆的問。

　“主人！~”

　原本一直對辰牙保持距離的赫琉斯突然一反常態，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沖過來抱住了辰牙的大腿，大聲哭泣道：“主人，小人發誓這輩子都會侍奉您，再不離您左右，請您不要拋棄我！”

　“他怎麼了？”辰牙表情呆滯的望向齊格弗雷德。

　“這個……”齊格弗雷德閃爍其詞的說道：“你應該能猜到，他這兩天吃了點苦頭……”

　“吃了點苦頭！”赫琉斯突然跳起來，發瘋一般脫掉衣服和鞋子大叫：“該死的維京人鞭打了我，還殘忍的拔掉了我的指甲，甚至還不許我睡覺，他們對我純粹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看著赫琉斯渾身傷痕，辰牙有些憐憫的拍拍他的肩膀，感歎道：“可憐的傢伙……”

　“對不起辰牙，我沒想到會這樣，他們……他們確實過分了一些。”齊格弗雷德有些不敢看辰牙。

　“那他們怎麼放你回來了？”辰牙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扭頭問赫琉斯。

　“他們認為我沒有什麼價值，認為我知道的東西並不多。而且，該死的，因為他們，現在我幾乎成了哈瑪斯人人都想要抓的對象，人人都想要用酷刑來折磨我！~”赫琉斯一邊說一邊瑟瑟發抖，恐懼已經使他完全喪失了自我，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讓自己遠離那些酷刑，並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果你能保持對我的忠誠，那麼沒人能折磨你。”辰牙微笑，他開始覺得讓赫琉斯去吃點苦頭並不是什麼壞事了。

　“我會發誓，我發誓永生效忠於您。”辰牙的話讓赫琉斯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臉上頓時泛出喜色。

　“腓尼基人的誓言沒有任何的價值。”辰牙一把推開了欲上前獻媚的赫琉斯，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只需要讓你知道，假如你敢背叛我，那麼你一定會嘗到比這次更痛苦十倍的酷刑。我想你應該聽說過，貪狼氏的酷刑絕對是最殘忍的，是連你想都想不到的東西，那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辰牙陰森森的話讓赫琉斯頓時面色發白，他幾乎有種窒息的感覺。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完全植入了對辰牙的恐懼種子，而這會像一個魔咒一樣困擾他一生。

　“嗨！你們在談什麼？”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滿臉容光煥發的亞撒斜依著門框，笑眯眯的看著房間內的眾人。

　“你總算回來了，我正找你呢！”見到是亞撒，辰牙立即一把推開赫琉斯，將他揪進了屋。

　亞撒好奇的看著辰牙，“什麼事這麼急？”

　而辰牙把頭探在門外四處觀察了一番後，小心的掩上門，壓低了嗓子，用神秘的語氣說道：“我發現那個接頭人了。”

　“……”

　頓時，房間內一片寂靜，似乎所有人的都屏住了呼吸，彼此之間，幾乎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咕嚕……’

　良久，齊格弗雷德用力咽了咽吐沫，神情激動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對，就在剛才，偶然發現的。”辰牙得意的一笑。

　“那現在……”

　“被他跑了，不過我已經發現了他藏身的秘密，所以才急著趕回來找亞撒。”

　“你發現了什麼？”

　“原來他一直藏在城市的下水管道中，並且利用管道連接各處河流這一點，來往於各地。”頓了頓，辰牙感歎的搖頭：“說實話，我還真佩服他的創意，如果不是我偶然發現，恐怕沒有人會想到所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腳下。”

　“我明白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藏匿之處。”亞撒點了點頭：“我明天會去找賽爾蒙斯，向他要整個城市的下水管道圖。”

　“賽爾蒙斯？土地規劃總長？議會議員？”齊格弗雷德瞪大了眼睛，他沒法相信，僅僅是五天的時間，亞撒就與一位哈瑪斯高層人物有了私交。

　“如果我願意，我還可以在法默德那裏得到幫助，現在的他應該非常樂意我向他尋求幫助。”

　“……”

　亞撒的補充讓齊格弗雷德啞口無言，他發現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天內，似乎事情反而有了巨大的進展，這不禁讓他有些失落，仿佛想幫忙的自己反而是個累贅，不但沒有任何貢獻，還憑白無故讓自己的母族維京摘掉了自己提爾家族的繼承人頭銜。

　本來，他帶赫琉斯前往維京工會，目的是以此來討好維京，並借機獲得維京人在哈瑪斯龐大的關係網。可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麼順利，赫琉斯並沒有給維京人提供足夠的情報，這使他在維京人眼中失去了價值。而且，齊格弗雷德為提爾家族完成神聖誓約一事，也讓維京人有所顧慮。

　畢竟提爾家族是有可能成為下一代維京王的名門，而齊格弗雷德雖然是提爾家族次子，但卻擁有第二順位繼承權，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哥哥貝奧武夫遭遇不測，那麼他將代替哥哥成為提爾家族之首，並擁有成為維京之王的可能。

　雖然這僅僅是一種可能而已，但是維京人絕對無法容忍掌握維京一族王權的人還是其他氏族的奴僕，所以，他們摘去了齊格弗雷德的繼承人頭銜，將這一可能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對於這一切，齊格弗雷德並不打算告訴辰牙，他不希望自己在辰牙面前表現的像是一個失敗者，他依然想證明自己，哪怕……是在辰牙的身邊也好。

　“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齊格弗雷德迫不及待的問。

　“幫我監視閃族人，我知道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打算肆機報復我們。前幾天，你一直待在維京工會，而亞撒受到賽爾蒙斯的賞識，我則一直和蚩虎待在一起，所以他們並沒有什麼機會。但是現在不同了，接下去，我們都將分頭行動，所以他們一定會找機會伏擊我們，我們必須要防備。”辰牙掃了眼齊格弗雷德：“你讓曼科和他的人接下去幾天一直待在旅館中，哪也不要去。”

　“知道了。”齊格弗雷德用力點了點頭。

　“亞撒，下水管道那裏普通人無法進入，但是你的魚人卻可以，所以查那個矮子的事就交給你了。”辰牙說道。

　“我辦事，你放心。”亞撒打了個OK的手勢。

　“赫琉斯！”交代完一切，辰牙突然扭頭看向赫琉斯。

　聽到辰牙喊到自己的名字，一直低頭順目的赫琉斯立即抬頭，他急於在辰牙的面前表現自己，而現在，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曾聽你說過，你是一個出色的商人，是嗎？”辰牙慢條思理的問。

　“是的主人，作為商人，我一直自信我是最好的。”赫琉斯抬頭挺胸，仿佛現在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奴隸，而是富甲四方的大商人一樣。

　“很好，那麼如果我給你一袋金子做為資本的話，你能夠在哈瑪斯為我賺取足夠的利潤嗎？”

　“這個……那得看經營什麼項目。”赫琉斯說話很小心，他知道這是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

　“經營項目我不管，但是必須是哈瑪斯完成，也就是說，你得在哈瑪斯進貨，然後在哈瑪斯出貨。”

　聽到辰牙這麼說，赫琉斯似乎心中有底了，他小心的問：“那麼這一袋黃金大概是多大的袋子？”

　“在船上你見過。”辰牙大笑。

　聽聞是那麼大袋子的一袋黃金，赫琉斯臉上頓時泛起笑容，他自信的回答：“這些資本足夠我成為一個優秀的商品拆家，我至少能夠賺取百分之三十的利潤。”

　“百分之三十……”辰牙低頭沉思了一會，最終點頭道：“我覺得這些利潤已經足夠打動他們了，走，現在跟我出去一趟。”

　“你這是去……”齊格弗雷德疑惑不解。

　“我去找九黎人，在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幫手，而且是很強的幫手。在哈瑪斯，九黎人便是個最好的選擇。”辰牙哈哈一笑，帶著赫琉斯取了一袋黃金，大步離開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