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
楊肅慎看著高興,在方文潔、於祥慶面前大誇德裏克醫術高明,幫二老建立信心。
方文潔的手術很成功,術後恢複情況良好。
楊肅慎對德裏克充滿感激和敬佩之情,忐忑不安地提出拜師學藝的請求。
德裏克注視著楊肅慎那雙充滿渴望與忐忑的清澈眼眸,語氣柔和地問道:“你和菲力浦先生商量過嗎?他同意嗎?”
楊肅慎知道德裏克這是說杜晟銳,不解道:“爲什麽需要他同意?”
“你如果跟著我學習,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回國。”德裏克說道,“菲力浦先生同意長時間兩地分居嗎?”
楊肅慎眨了眨眼睛,漸漸反應過來德裏克的話外之音,頓時窘迫地紅了臉。
“你……你誤會了……”
“不必緊張,我對此沒有偏見。”德裏克平靜地說道,“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你是一個幸運兒。你應該好好珍惜他,不要輕言離開。遙遠的距離、長期的分離,會對愛情造成很大傷害。你真的想好了嗎?”
楊肅慎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你回去和菲力浦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只要他同意,我就收你爲徒。”德裏克吩咐道。
楊肅慎回到杜晟銳在醫院附近臨時租住的高級公寓,見杜晟銳正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工作,便放輕腳步走到桌旁坐下,托腮望著那線條精緻的俊美側臉發呆。
想起德裏克所說的“他很愛你”,他覺得又甜蜜、又羞澀,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杜晟銳瞥了一眼像含羞草一樣含苞待放的楊肅慎,頓時沒了工作的心思。
他合上電腦螢幕,伸手撈過楊肅慎,將其抱到腿上坐著。
他一邊親吻楊肅慎那櫻桃一般水嫩的臉頰,一邊柔聲詢問:“有好事?一直傻笑?”
楊肅慎覺得有點羞赧,忙收起笑容。
“我倆在外面從來沒有親密動作,德裏克怎麽會看出我倆是戀人關繫?你跟他說過?”
“沒有。”
杜晟銳將手探進楊肅慎的衣服裏,輕撫那絲綢一般軟滑的肌膚。
“交淺言深,人生大忌。”
楊肅慎點了點頭,說道:“我今天向他提出拜師請求。他說,遙遠的距離、長期的分離,會對愛情造成很大傷害。讓我慎重考慮。他還說,只要你同意,就收我爲徒。”
“那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杜晟銳動作嫺熟地解開楊肅慎的衣服鈕扣,在那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胸膛落下一個個吻。
楊肅慎仰著脖子任憑杜晟銳親吻,身體漸漸發熱。
“我想趁早多學點東西,變成像德裏克那樣厲害的醫生。眼睜睜地看著親人病重,卻束手無策。這種絕望,我不想再經曆。”
杜晟銳擡起頭,英挺的眉間擠出不滿的褶皺。
“她不過是碰巧得了腦腫瘤,她要是得了其他病,難道你也要去學?”
“我至少得鑽研好神經外科這塊,確保今後不再留下遺憾。”
楊肅慎以雙手托住杜晟銳的臉,軟語相求。
“求你了,支持一下我吧。”
杜晟銳從鼻腔輕輕哼了一聲,問道:“她這病剛好,你捨得把她丟在國內?”
“我打算把他們都帶在身邊,方便照顧。”楊肅慎請求道,“你幫幫忙,給他們辦一下長期簽證唄。”
“看來你是不打算回國了。”杜晟銳推開上衣大敞的楊肅慎,生氣地說道,“你走吧,別煩我!”
楊肅慎哪敢真的走開。
他擡腿跨坐到杜晟銳的大腿上,伸手抱住對方的脖子,主動獻吻。
杜晟銳知道這家夥又打算使用美男計,幹脆緊抿著嘴唇一動不動。
楊肅慎見杜晟銳不爲所動,便挺動腰胯,來來回回磨蹭那處要害。
不一會兒,那個色膽包天的家夥就違背主人意願站立起來。
楊肅慎打量著額頭爆出青筋的杜晟銳,秋水般蕩漾的眼眸中快速閃過狡黠的笑意。
他下地分開杜晟銳的雙腿,跪在兩腿之間,以唇舌與雙手誘使立場向來不堅定的小杜同志叛變。
杜晟銳閉著眼睛享受那醉人的甜美,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至於先前的怒氣,已經被他丟到爪哇國去了。
5月下旬的星期日,陳翊霖接到杜澤風召喚,披著一身陽光匆匆趕到百花爭豔、群芳吐蕊的杜家四合院,在濃鬱的花香中走進書房。
見書房裏的窗簾全部拉上,屋裏開著大燈,他奇怪地問道:“陽光那麽好,怎麽不開窗?”
杜澤風將書房房門從裏面反鎖好,腳步沉凝地走到書桌前坐下,同時擡手示意陳翊霖坐在對面木椅上。
陳翊霖坐著打量臉色凝重的杜澤風,暗暗猜測對方召他過來的用意。
杜澤風將一張彩色照片推到陳翊霖面前,語氣嚴肅地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陳翊霖一看這是楊肅慎的日常生活照,心髒突地一跳。
他故作鎮定地回答:“不認識,這誰啊?”
“你覺得,這人漂亮嗎?”杜澤風聲音陰沉。
“這不是男人嗎?用漂亮這個詞不合適吧。不過,這個男人長得確實很好,挺讓人驚豔的。”
陳翊霖實話實說,暗想杜澤風這是發現真相了嗎。
杜澤風冷著臉,將手邊的一疊資料推給陳翊霖。
陳翊霖快速翻閱了一下資料,暗想:“竟然跑到德國去了。我家那小子可真捨得。”
他放下資料,贊道:“才貌兼備,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杜澤風冷哼一聲,臉色黑得像鍋底。
“你仔細想想,對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印象。”
陳翊霖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出色的人,我只要見過,一定會記得。”
“出色?”杜澤風忽然大喝一聲,怒道,“他的出色,全用來勾引我兒子了!”
陳翊霖心髒狂跳,面上卻恰到好處地表現出驚訝之情。
“姐夫,你這是說什麽話?這不是男人嗎?”
杜澤風拍案而起,怒氣沖天。
“你的外甥,偏偏就看上了這個男人。還連續17年不撒手!”
“17年?”陳翊霖故作訝異,“17年前,這人不才12歲嗎?姐夫,你搞錯了吧?”
“我巴不得我搞錯了!”杜澤風憤恨地說道,“早在17年前,我就該弄死淩家這個野種!”
“淩家?”陳翊霖裝出疑惑的樣子,問道,“怎麽又跟淩家扯上了?”
“他是淩嘉坤的私生子。”杜澤風咬牙道,“我早就覺得奇怪,臭小子怎麽會跟淩家杠上,死活要將淩家打倒。原來,他是爲了這個野種。這麽多年了,他們竟然還攪在一起。”
“還?”陳翊霖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
杜澤風深吸了幾口氣,語氣很快地解釋道:“非典那會兒,臭小子找人將發高燒的野種弄進醫院,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我當時查出那是淩嘉坤的私生子,打電話過去質問。淩嘉坤跟我說,臭小子有戀童癖,把他兒子弄上了床。我立馬派人將臭小子強行押走、送到美國。
“我派人監視了臭小子很長時間,見他沒有異動,才把人撤走。沒想到,臭小子竟暗渡陳倉,這些年一直跟那個野種搞在一起。”
陳翊霖大爲驚訝。
這跟杜晟銳告訴他的情況完全不同啊!
他相信,杜小子不會對他撒謊,那麽,就是淩嘉坤撒了謊,杜澤風搞錯了。
“等等,姐夫。”陳翊霖打斷杜澤風的話,說道,“那淩嘉坤是什麽東西?他說的話,你都信?小銳要真是戀童癖,又怎麽會跟個29歲的男人在一起?這不是自相矛盾嘛。姐夫,你氣糊塗了!”
杜澤風愣住了。
他仔細回憶過去,忽然覺得不確定了。
他當時確實氣糊塗了,一句話都沒問,就將杜晟銳抓起來關禁閉,後來又押送出國。
那樣齷齪的事情,他哪裏問得出口。
光是想一下,他都覺得惡心。
難道說,他竟然被淩嘉坤給耍了?
爲了逃避譴責,竟然往私生子身上潑髒水,這人得惡劣到什麽地步?
陳翊霖見杜澤風驚疑不定,知道他確實沒有調查清楚,不禁暗歎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
“姐夫,你這是關心則亂。小銳是什麽樣的孩子,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你完全被騙啦!難怪小銳那麽恨淩家。此等奇恥大辱,他要是不報仇,還算男人嗎?”
杜澤風驚得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