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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皇臠奴(郎心如鐵之六)》第8章
  閻皇臠奴3

  失去了你的陪伴

  靈魂仿佛被人惡意地剜去一半

  剩下的一半日日夜夜承受著被割離的痛苦

  忍受著想念另一半的煎熬……

第七章

  一連兩天,黑閻將自己關在書齋之中,足步不出,就連早朝都休停了兩天,大臣們議論紛紛,猜想大概是二王爺的叛變給了皇上太大的刺激。

  他躺在鋪著獸皮的長椅上,靜靜地閉目養神,只有他心裏知道,他的心根本一點都不平靜。

  步永嫣那個不知好歹的妮子!

  她說他殘忍……他真的如她所說,是一個殘酷無情的暴君嗎?

  如果他是暴君,早就將不聽話的她打進天牢,極盡所能地折磨她了!

  但他沒有,不是嗎?他盡了所有的努力,就只是為了保住她……他想要保護的人就只有她了!

  為什麼她就是不懂呢?口口聲聲說恨他,卻不知道想要殺掉她的人,就是她視若親姊的步芙容!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一名年輕的公公受了總管的指示,在門外揚聲通報。

  「退下!沒朕的命令,誰也不許來打擾!」黑閻冷冷地說。

  這名年輕的公公非但沒有退下,反而更進一步地說道:「可是……嫣妃娘娘她……情況有點不對勁,總管大人說一定要請皇上親自過去瞧瞧。」

  該死!那妮子到底要把她自己折磨到什麼地步,才會甘心滿意?

  黑閻怒氣衝衝地來到絳雪軒,還沒進門就看見了一群宮女擔心地聚集在門外,看見皇上駕到,她們紛紛退到一旁。

  「你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呢?」黑閻一進花廳就看見了滿桌子不曾動過的飯菜,而她就坐在窗邊,失神地望著窗外,仿佛恨不得自己長了一對翅膀,可以逃出生天。

  步永嫣看見他不斷地逼近,倔強地抿起嫩唇,直到他大掌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臂,才不得已地開口道:「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你為什麼不用膳?他們說你已經兩天沒吃了。」黑閻冷笑心想,或許她折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我不想吃,我只想離開這裏……我不想見到你,你走開!」

  「你就真的那麼痛恨朕?你想要朕死,是嗎?」他咬牙切齒,每一個低嗄的音節都仿佛是從他的齒縫間迸出。

  她虛弱地閉上美眸,不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消極的態度徹底地惹惱了他,黑閻猛然揪起她細瘦的膀子,強迫她站起來,「好,你想殺朕是嗎?那就給你一個機會!」

  「你到底想做什麼?」步永嫣吃了一驚,急著想掙脫他。

  黑閻冷不防地抽起一旁禁衛傍身的長劍,交到她的手裏,「你不是想殺朕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一劍劃破朕的喉嚨,或是你要一劍刺穿朕的胸口都可以,你動手吧!」

  「皇上——」李公公與一旁的宮人禁衛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息,急忙地想要上前阻止。

  「誰都不准過來!」黑閻陡然揚聲喝退了眾人,一雙淩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她,「你只有這次機會,快點動手!」

  握著冰冷的劍柄,她不禁打從骨子裏泛涼,步永嫣搖了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你怕殺了朕之後,會被衛兵們捉起來嗎?你放心,朕現在就下旨,無論朕是生是死,誰都不許動你半根寒毛!」

  「你讓我走……求你讓我走,好不好?」她雙手一松,長劍應聲跌落地面,脆弱的淚水奪眶而出,就連嬌嫩的嗓音都變得破碎。

  她下不了手……她下不了手殺他!

  「不。只有這一點,朕辦不到!」他對她絕不放手,絕不!

  「那就讓我死!你不殺我沒關係,只要我一直不吃,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會死!」

  「你——」他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口氣,冷笑道:「好,你想走是嗎?朕讓你走!」

  「你是說真的?」

  「君無戲言,朕既然說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過來!」說完,他硬是揪起她纖細的膀子,將她按到擺滿食物的桌案前坐下。

  「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你最好把自己養得強壯一點!想要恨朕,你也要有那個力氣才行!」

  他有力的大掌掐得她好疼,仿佛恨不得將她給捏碎一般,從他的動作之中,她感受到—種壓抑的怒氣。

  她看著眼前滿桌的食物,好半晌沒有動靜。

  見她一直都沒有用膳的意願,黑閻黑眸冷冷一眯,低沉的嗓調也跟著冰冷起來,「你最好聽話一點,不要等朕後悔讓你出宮——」

  不等他把話說完,步永嫣急忙伸手捉起了一隻雞腿,湊到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狼吞虎嚥地把嘴裏的肉吞下,差點給噎著了。

  她絕對不允許他反悔!她絕對不能讓他找到反悔的藉口!她一定要離開這裏,離開他的身邊!

  「慢點吃,別噎到了。」他瞅著她,冷淡地說道。

  聞言,她瞬間有點愕然。是她聽錯了嗎?他淡然的語氣中仿佛透露了對她的關心之情……

  步永嫣回眸看著他深竣的臉龐,發現他也在看著她,那雙總是冰冷的黑眸深邃得幾乎要將她的靈魂給吸噬了一般。

  「待在朕的身邊,真的令你如此痛苦嗎?」他露出了一抹苦笑,仿佛這句話不只是在問她,同時也在反問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神情看起來如此悲傷呢?

  一時之間,她的心口泛起一種說不出的疼痛,隱隱約約的抽疼,卻幾乎快要奪走她的呼吸。

  「是的,我寧願待在一群惡狼之中,任由它們將我生吞活剝,也不願待在你的身邊。」她刻意以最平淡的語調緩慢說道。

  「是嗎?朕知道了。」他淡淡一笑,轉身大步離去,不教她看見自己臉上沉痛至極的神情……

  月靜,夜深沉。

  黑閻不讓宮僕掌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齋的長椅上,望著窗外圓月的銀亮月光照亮了一室。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皇室之中,他就像是一匹孤狼,不特別親近誰,誰也親近不了他。

  兄弟與大臣們都形容他是個行事果斷、性情孤傲的君王,註定要被孤立在這天底下最至高無上的寶座,終了一生。

  黑閻驀地冷笑了聲,或許,這真的是他命中註定的,雖然他心裏曾經懷抱過一絲希望,然而就在他極力想要挽留的時候,她卻說連一刻都不願多待在他身逞……

  這時,他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冷冷地側眸望向門口,看見了一縷纖影怯怯地推開書齋大門。

  看見靜坐在黑暗中的男人,她嚇了一跳,卻強忍住沒喊出聲。

  「有事嗎?」他轉回眸,淡淡地問道。

  步永嫣斂下美眸,小聲地問道:「我只是想來問你……什麼時候……我可以……走?」

  「朕既然已經答應讓你出宮,就絕對不會反悔。」

  「那我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走?」

  「你就真的連一刻都不願多待?這座宮廷真的讓你如此痛恨,就連片刻你都不願多留?」他一動也不動,大掌緊緊地握住扶把,結實的手背上隱隱浮動苦筋脈。

  「是的。」她點點頭,站在門邊不敢接近他半步。

  「你說你不願一個人,現在步家被抄了,你一個人……能去哪里?」

  「哪兒都好,只要不是在後宮之中,哪兒都可以!」

  「就算是孤單單的一個人,也無所謂?」

  「是的。」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一陣冷風驀然向她襲來,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把門甩上,將她擒住,強硬地按在長椅之上。

  「朕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的人?你究竟是屬於誰的?」

  她別開美眸,拒絕回答他這個尖銳而且敏感的問題。

  她是他的妃子,他說過她屬於他!

  她知道他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卻故意不回答他:他男性沉麝的氣息,近得教她無法控制住自己飛快的心跳。

  黑閻揚起一抹冷笑,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拒絕他嗎?「朕要讓你知道,無論你在什麼地方,你的人究竟是屬於誰的!」

  說完,他大掌一伸,近乎蠻橫地撕碎了她胸前的衣料,俯首咬住了她白嫩的纖頸,一點兒都不憐惜地吮咬著她柔嫩的肌膚,不消片刻,只見被他吮咬的地方一片殷紅,彷佛滴得出鮮血般。

  「不……」她雙手用力想要推開他,可面對他高大強健的體魄,她那一點力氣根本使不上作用。

  黑閻一掌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牢牢地釘在長椅之上,毫不留情地繼續撕碎她身上的衣料,一時之間,幽靜的暗室中不斷傳出裂帛的尖銳聲響,以及女子反抗的喊聲。

  「不要!你住手!住手——」驀然,她瞪圓了美眸,未竟的話語還梗在她的喉頭,她卻一句話都喊不出來了。

  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一種被烈火灼穿的疼痛,沒有任何的前戲、沒有任何的愛撫,他扯碎了她的褻褲,亢熱的男性昂揚在一瞬間貫穿了她乾澀的花穴,任憑她痛苦地喊叫、激烈地抵抗,他依舊一意孤行地撕裂了她!

  「好痛……」她弓起嬌軀,纖手深陷入他結實的臂膀,無法阻止他挺動長腰,在她的身子裏律動抽送。

  黑閻對於她的痛苦恍若未聞,深邃的雙眸閃動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就算把她給搗毀了也無所謂!

  他一掌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掌反按住她細瘦的膀子,完全不讓她有掙扎的餘地,一次又一次,仿佛想要在她嬌嫩的花徑裏灼出鮮血般,猛烈而且毫不留情地抽擊著。

  此刻,他們的血肉緊緊地結合在一起,沒有任何愛液潤滑著他們本能的律動,反而讓他們更緊密地結合,他亢熱的欲火,每一寸都緊貼著她嬌嫩的內襞,隨著每一次的狂烈抽送,越發灼熱而且債張。

  「唔……」步永嫣咬著唇不讓自己喊叫出聲。

  好痛!好幾次,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痛暈過去,卻又被下一波襲擊而來的痛楚給喚醒。

  他生氣了!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狂烈的怒火,透過他的行動傳達到她的身體,她可以感覺到他恨不得將她撕碎,以泄心頭之恨!

  從來都沒有過……就算是他第一次強佔她的身子,她都不曾感到如此直接而尖銳的痛楚,他似乎想在她的身上烙印,烙上屬於他的印記,所以就算將她弄傷了也無所謂,就算真的將她毀壞也無所謂!

  驀然,他低吼了聲,就像野獸般在她的身子裏狂烈地侵犯著,在一陣深而頻繁的抽送之後,他長軀一顫,在她的花穴深處激射出濃熱白鬱的火焰,而她也因為承受不住而昏厥在他的懷裏。

  看見她滿布著淚水的蒼白容顏,一瞬間,黑閻痛恨起自己,他起身抽開,褪下外袍覆蓋在她嬌裸的軀體上。

  他系好了衣帶,轉身走出書齋大門,抬眸看見了一輪飽滿的銀月高高地懸掛在暗夜,心痛地閉起雙眼。

  他不想這樣的……他根本就不想這樣傷害她,卻還是把她傷得那麼深……

  「皇上!?」李公公穿過林徑,走到書齋前,看見主子臉上沉痛的神情,不禁感到擔憂。

  「朕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胸口梗著一顆燒灼的石子,吞不得,吐不了,一陣又一陣地劇烈地灼痛著他的胸口。「還不夠嗎?朕對她……還不夠好嗎?」

  「讓奴才幫您吧!皇上,這件事情就讓奴才替您分憂解勞吧!」李公公體察主子內心的痛苦,拱手自請接下這個重大的任務。

  黑閻轉頭望著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僕,半晌無語……

  那夜,他派人連夜將她送到近郊的離宮,起初她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直到馬車進了鍾粹宮,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他騙她!他根本就不肯放她走……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換了一個地點,依舊是將她向禁了起來。

  「讓我走!我不要在這裏,我不要!」步永嫣激動地想要奪門而出,卻被幾名宮女聯手拉住,守衛見情況不對,急著將大門給掩上。

  「娘娘,請不要這樣,這是皇上的旨意,你只能待在這裏,在接到皇上的旨意之前,我們不能讓你走。」

  「他說謊!他說要讓我走的!我不能留在這裏,我不能……」她捉住了一名宮女的手,哽咽地祈求道。

  她不能再留在他身邊,絕對不可以!

  「娘娘,這是不可能的,你已經進宮成了皇上的妃嬪,除非是死,否則是絕對離開不了皇宮的。」

  「那就讓我死!」她激動地大喊,卻在這時,被一道蒼老卻有力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娘娘,就讓奴才在這兒陪你,不好嗎?」李總管笑著自後廳步出。

  步永嫣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見他,一時大為吃驚,「李公公,你怎麼也……」

  「奴才為娘娘說話,惹怒龍顏,就被趕出宮了。娘娘,你就讓奴才跟在你身邊伺候吧!」

  「可是,你是我的長輩,要你伺候我……還是讓嫣兒把你當長輩伺候吧!」她原本激動的情緒被他四兩撥千斤給轉移了。

  「娘娘果然是一個善良又貼心的可人兒,心軟得跟豆腐似的。」李公公笑歎了聲,搖了搖頭,「還是讓我伺候娘娘吧!你也知道我在宮裏當差了那麼多年,一時之間沒有主子可以伺候,可能會老得很快,搞不好一下子就會死掉了……娘娘,你忍心讓我減短壽命嗎?」

  「可是……」

  「說不定我本來還有二十年可活,結果失去了生活重心之後,短短兩個月就撒手人寰……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老頭我該怨誰呢?唉……只能怨自己不中用,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老了……」說著,李公公自顧自地哀怨了起來,越歎越大聲,生恐步永嫣沒聽見似的。

  看著眼前老人可憐的模樣,步永嫣一時心軟,連忙點頭,「好好好,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真的?」聽到這種話真是教人太高興了!

  「嗯。」她又點頭,有點遲疑地說道:「可是,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你做——」

  「唉,人老了果然還是……」李公公又開始有模有樣地歎氣。

  「好好好,你做、你做!只要你別哀聲歎氣,我身邊的細瑣雜事就都由你打點吧!」她真是服了他了!

  「那太好了,我想自己一定可以再多活個幾十年,真是謝謝娘娘的大恩大德!」李公公笑得合不攏嘴。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呢?喔,薑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說得一點都不錯。

  步永嫣一時之間啼笑皆非,實在沒看過這麼賴皮且不服輸的老人。

  算了,有人可以在這裏陪陪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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