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了飛機薩爾就直奔他中國情人的懷抱,兩人相抵著腦袋睡了一晚,這幾天覺得有些難受的薩爾恢復了點精神。
霍抱著他,親著他的額頭,「你在害怕什麼?我的親愛的。」
薩爾皺眉,「太多事讓我害怕了……」
「你要是像以前那樣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你的愛人該有多好。」一直與他在寄宿學校相依為命的霍懷策感歎。
「我依舊如此。」薩爾眨眨眼,天真無邪。
霍挑眉。
「我只在乎你,」薩爾伸出長長的指頭觸碰著他又皺起的眉頭,「凱拉走了,我只有你了。」
「你可以得到更多……」霍繼續皺眉,說:「假如你不那麼混蛋的話。」
薩爾聳聳肩,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們有什麼讓我在乎的。」
他起床穿起衣服,從地上撿起一包煙拿出一根就點燃,「霍……」
他最英俊好看的中國情人從床上坐起來,薩爾仿佛看到了當年他想家的那段時間,同是孩子的這人一直一直陪著他,給他溫暖的港灣,才沒讓那時懦弱至極的他毀在陌生的國度。
「我永遠都愛你。」薩爾笑了,指尖的煙火照亮了他比海洋還漂亮的碧綠眼睛,「永遠。」
「我也是,」霍爾笑了,「永遠。」
他們靜靜的看著對方,沒有再進一步。
他們都明白,人生總是需要分離的,再愛的兩個人也是會分開的。他們都很清楚明白,對方都不是對方最好的歸宿。
而身為最愛,都希望最愛的那個人得到最好的,如果自己不能給,就會放手。
他們已經長大到必須尋找他們的天空了,時間已經不再給他們更多眷顧了。
薩爾從霍懷策的住所回來時不可避免地陷入頹廢,因為霍懷策學業結束必須要乎他的祖國了,凱拉之後,他必須與他最愛的人分別。
收到霍離開消息的那天,薩爾正在一個擠滿了人的派對裡,他拿著手機擠出人滿為患的房間,窩到角落裡,抽完一支煙,才對手機另一端等待他說話的大衛說:「霍離開我了……大衛……」薩爾叫著他的管家的名字。
「什麼事,先生。」他的管家語氣沉穩的像是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別讓人找他的麻煩,無論任何一個人,包括你,可以嗎?」薩爾懇求,他知道,如果想讓霍不因他而惹上麻煩,回到他的祖國安靜地過他的情景生活,他必須去求他的管家。
那邊沉默兩三秒,他的管家的聲音依舊有條不紊,「當然,先生。」
「謝謝,」薩爾抓緊著手機的手放鬆了下來,「非常感謝。」
這邊的大衛放下電話,嘴角輕輕一動,露出一點嘲諷的依意味來。
他在長長的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裡走著,直到盡頭那間主臥,他慢慢推開門,看著那掛在牆壁上偌大的畫像,裡面小孩的笑靨天真可愛,碧綠的眼睛清澈亮湛,毛茸茸的金髮耀眼美麗。
他好笑地笑了起來,「凱拉小姐,你的小男孩長大了呢……」
長大到知道怎麼去保護一個人了。
那天的海上刮起了狂風。
薩爾在外頭逕自鬼混了幾天,回到他的城堡面對他的管家的第一句話就是:「義大利那邊怎麼樣了?」
「你的拉瑟爾舅舅嗎?」永遠睿智的管家微笑著說,像是他這幾天的消失一點也沒問題一樣。
「是的。」薩爾起身,拿過他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下意識地又抱怨了一句,「別總是給我喝這個。」
大衛像沒聽到他的主人的這句抱怨,微笑的著說,「他還不錯,只是在某個小島裡不能出來。」
「我得給他送幾個女人去。」薩爾為他拉的拉瑟爾舅舅感到可憐。
大衛笑而不語。
「那些律師怎麼樣了?」薩爾勉強自己去關心這些瑣事,因為他快十八歲了,他快要得到那些屬於他的財產了,假如他在十八歲之前沒死翹翹的話。
「他們都各自回家了,先生,我想他們之後會一一打電話過來問候您的。」
薩爾聳肩,毫不在意地說:「也許。」
他往浴室走去,邊走邊脫衣服邊問:「那麼你呢,我親愛的管家,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謝謝先生的關心,我過得不錯。」大衛沿路撿著衣服,直視面前赤裸的身體,露出標準的完美笑容,「你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幫我搓下背,媽的,我骨頭硬得動一下都覺得疼。」薩爾抱怨,躺入已經放好了水的浴缸。
大衛的大手伸上肩頭時,薩爾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誇了一句:「大衛,你的手總是讓我有高潮的快感。」
在他身後的大衛神色未變,只是禮貌地回道:「謝謝您的誇獎。」
基於霍頓家族理出了一大堆讓族主頭疼不已的事情,針對他的搞鬼活動最近少了點,於是,玩了幾天回來的薩爾打算也放管家一個長假。
他甚至還說:「嗨,我親愛的大衛,好好去約會,我名下所有資產你都可以動,只要可以把你的女人哄開心就好。」
面對如此大方慷慨的雇主,大衛回以了一聲真誠的謝謝。
趁著他的管家休假不知休到哪裡去了的時間裡,薩爾參加各種各樣的派對,放縱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次被保鏢給抬回家時都累得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
他盡其可能的揮灑著上帝給他的時間,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上帝那個偉大的神不會輕易奪取他的生命。因為他得經過更加偉大的大衛基維先生那一關。
他可還是他的管家呢。
這天,義大利那邊來了一封信,上面說薩爾已經到了法定年齡,繼承了他母親給他的股份,可以適當地回去參加一下霍頓集團的股東會議,而不是老讓律師代表出席。
這封信是提前休完了假的大衛給他的,薩爾在早餐桌上只匆匆瞄了一眼那封信,問他的管家,「你怎麼看?」
「我覺得,您是該出席一下,畢竟,這也是您以後的集團。」大衛坐在桌子盡頭那一端,很是誠懇地建議。
「那麼就去吧……」薩爾把雞蛋塞到口裡咀嚼了幾下吞下,「可是,我這段時間他忙了,我收到了二十多張派對邀請,全部答應了要去,再去拒絕可就太失禮了,你就帶我回義大利吧。」
大衛看他。
薩爾聳肩,「誰都知道你是我的代理人,都快十年了,大衛,別小看你自己,說都知道你就是小霍頓先生最忠誠的管家。」
「好的,先生,我會回信,並且在這幾天準備動身。」大衛微笑, 他的臉上出了對主人的恭敬,別的神情一點也看不出。
「謝謝了,」薩爾用白餐巾擦了擦手,「你還可以把你沒過完的這幾天假給補上,你都沒好好在義大利待很長時間了,趁著回去,找幾個火辣的義大利女人,你知道的,他們有的是讓你快樂的辦法。」
「謝謝您的提議……」他的管家依舊溫和有禮的接受了他的建議。
在大衛走的那天,亞當來了。
薩爾看見他有點詫異:「我會以為最近很平靜。」
「那當然……」亞當笑得跟流氓一樣,他長得實在跟英軍無關,那滿頭的紅發老是讓人覺得他有種不友善的感覺。
「那麼?」薩爾揚眉看他。
「可是,小金髮你可得知道,你的管家一走,就像女王陛下失去了她最忠誠的騎士一樣,儘管外表看著還是那麼風光豔麗,可是天知道下一刻還能不能讓她那可漂亮的頭顱依舊好好地呆在她的脖子上。」
「別諷刺我……」薩爾不耐煩:「霍頓家不是忙不過來嗎?」
「再忙不過來那也是得關心你啊我的小金髮,你可是大家的甜心,怎麼樣都不可能忘了你……」亞當毫不客氣地為自己倒了杯酒,「你的管家可擔心你的安危,天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為你著想,你可已經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了。」
「亞當……」薩爾看著紅發流氓,「我記得你也是拿我的薪水?」
他不知道他是紅發流氓老闆的這個事實能不能讓這個人對他客氣點。
「那又怎樣,給我錢的是大衛。」亞當毫不理會威脅,隨即惡作劇地眨眨眼,你可以因為我的不敬去跟大衛告狀,你知道的,我總是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真想一槍斃了你。」薩爾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出這句話,「既然來了,那麼現在就跟著我走,今天是好萊塢最放蕩的女人辦大派對,或許你也可以找到適合你胃口的物件。」
「你可真慷慨。」亞當笑得鼻子都在抖動,他的紅發太過耀眼,總是顯得有些邪惡。
最後一句嘀咕著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或許你還真有那麼一點小能耐。」
你看,收買人心總是那麼的隨意,好想你要不要都無所謂,而且,這個暴躁的小鬼老是這麼不可思議地沉得住氣,有時候就好像你操他十遍他都能不當回事不放在心上。
薩爾在美國胡天胡地胡鬧著,喝多了打架還有亞當幫手,更加玩的不加節制。
等到大衛回到,看著他主人的保鏢頭子,沉默了幾秒鐘問他,「玩得開心?」
亞當摸著他的紅頭髮,不要意思地笑笑,說:「你知道的,金髮小子太會玩了……」
說完他看大衛,好奇,「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也沒變。」
剛起床的薩爾從樓梯下來,聽到這話,打了個哈氣,懶洋洋地從他的管家手中的託盤裡,把那杯白色的鬼東西拿起來嫌惡地喝了一口,「就他?」
他打了下響指,一屁股坐到雕花的軟椅上,「放心吧,亞當,我親愛的亞當,這位先生,就算雅典娜脫光了做他身上,他也會先跟她談談她是怎麼當上女神的,才可能會有別的動作,只有上帝知道,他怎麼這麼想當一個聖人。」
亞當也疑惑,看著大衛。
大衛眉眼不動,轉頭,溫和地問:「先生,你要火腿三明治嗎?」
「什麼都可以。」薩爾隨意回答,摸了下這幾天因為管家不在就疼痛起來的胃,「在這之前,給我點胃藥,我覺得它好想快完蛋了,再這樣下去,我得去醫院把它給摘了。」
大衛神色未變,微點了下頭,從容不迫離去。
亞當看了下他的背影名然後回頭問薩爾,「你看出來了嗎?」
「看出什麼?」薩爾拿著報紙翻看著好萊塢昨天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勾當。
「我覺得惡魔不笑了。」
「你這是什麼爛說法?」薩爾皺眉。
「惡魔總是喜歡微笑的。」亞當撓撓頭說。
可是薩爾對他玄之又玄的說話完全不捧場,翻了下報紙無所謂地說,「他一直都這樣。」
「一直這樣?」
「算了吧。他是我的管家,他的職責是聽我的命令,亞當,你能不能被這麼白癡重複我的話嗎?」
「好嗎。」亞當也送了下肩,「反正這也不關我什麼事。」
給了他好處的金髮小子不聽他的忠告,他有什麼辦法?他就算再怎麼腦袋不靈光,也看得出一起長大的惡魔小子剛才很不高興。
至於為什麼不高興……上帝才能知道,他能看出大衛不高興已經很耗他的腦容量了。
黃昏一到,太陽沒白天那麼讓人望而生畏,至少可以開敞篷車耍下帥,如果可以碰到新澤西或者猶他州剛來的城市冒險者,或許還可以豔遇一下再重新譜出一段浪漫戀曲。
一想到這裡,薩爾從他的床上爬起,打扮了一番,剛想去車庫開車,路過花園時,看著戴著黑色皮手套正在剪花的管家先生。
「先生……」他的管家任何時刻都保持完美無缺的形象,儘管只是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休閒褲,雖然也還帶著那愚蠢的手套。
「你好,大衛。」剛洗了個澡的薩爾盡可能地讓自己笑得燦爛。
「我很好,先生,你要出門嗎?」大衛脫了手套朝他走來。
薩爾見他有話要說,只好停住,點了點頭,「是的。」
「外出晚餐?」
「當然,到時候肯定會晚餐的。」如果可以搭到一個漂亮男孩或者女孩,他就會去晚餐的。
「你的藥吃了嗎?」大衛把手套扔到一旁太陽閃下的桌子上,依舊溫和地問。
「胃藥嗎?」薩爾詢問,得到肯定回答接著說,「醒來就好了,不需要在吃了。」
「你最近喝了太多的酒,」大衛說著,卻沒絲毫指責,「我想你需要更多的休養,家庭醫生會在晚餐時間過來。」
「哦?」薩爾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能出門,得等那該死的醫生過來?」
「我想你需要檢查一下身體,我知道你討厭醫生。」
是的,討厭醫生,可是你看,那可惡的利爾德醫生都要帶著助手來他的別墅了,他就算討厭醫生,也找不到藉口了。
「不能改天?」選了半天衣服才決定穿了自己身上這套的薩爾問。
「當然可以,但是,先生,我很擔心你的身體。」
薩爾看著大衛,他的管家在夕陽下背著光站著,那高大的身體跟很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相比,更是讓人覺得穩靠。
「好吧,聽你的。」薩爾聳肩,回過身往房子裡走走去。
「你最好再吃次藥。」身後的聲音冷靜指出。
薩爾回頭,無奈的撇撇頭,聳肩,「好的,親愛的管家先生。」沒有辦法,他只好告別他今天可能發生的偶遇愛情。
除了他以前的小夥伴霍,薩爾總是很容易愛上別人,一個一個接著愛下去,不知疲乏。
而霍,是他永遠的愛人,讓總是不吝嗇於說給他的任何一位情人聽。
當然,大衛更是明白霍的重要性,在晚餐時間醫生還沒過來之前,他說:「今天是霍的生日,你要打一個電話給他嗎?」
已經玩了這事的薩爾「哦」了一下,想了一下說:「他的生日,是嗎?」他看了下時間,點頭,「我忘了。」
「現在就打嗎?」剛從義大利回來的管家顯然就算遠在異國也沒少為他的主人操心。
「不用了……」薩爾搖頭,「霍不會在乎這個的。」
「他是你的愛人。」大衛管家總是會忠於職責提醒他的主人不要輕忽任何一件事,尤其是重要的。
「是的,愛人……」薩爾笑:「我沒否認,可是,大衛,霍是愛人也是親人,他不會在乎我在他生日的這天有沒有給他電話。」
「是從來沒想有過把他留在身邊嗎?」
薩爾看想說這句話的大衛,進他神色跟平時沒什麼不同,於是勾起嘴角笑著回答,「無論他在哪,他都在這……」他只下自己心臟。「所以,別的都沒關係。」
說完。他低下頭,看著電腦解決大衛塞給他的公事。
大衛微彎了下腰,什麼也沒說,隨後腳步平緩地向廚房走去,查看今天交給廚師準備的菜肴。
愛的人是用來幹什麼的?用來永遠放在心上的,例如凱拉,例如霍。
可是大衛呢?
大衛是管家,是用錢留下來幫助自己的,所以,不是愛人。
你看,我總是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薩爾想,所以我才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死,儘管活得不怎麼痛快,大衛也總是不著痕跡地嚇唬我。可是說管那麼多,放了他我就是傻瓜,凱拉要我抓緊他,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把他留下。
薩爾這天從馬場回來,很是關心的詢問幫他拿外套的管家,「大衛,你最近有約會沒有?」
對於老師詢問他私生活的主人,早就習慣了的大衛如常回答,「沒有,先生。」
「需要放假嗎?你知道的,有時候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除了凱拉死去時間的那幾天他需要陪伴,其它的時間起始還好,他不會把自己送死的。
可他的管家卻一本正經回答他,「先生,你已經給了我在義大利跟名媛約會的機會和時間,謝謝您的好意,我想近段時間不需要您為我的約會操心。」
薩爾裝作這是才想起來,「默爾家的小姐怎麼樣?我曾見過她一兩眼,是個尤物。」
「默爾小姐很不錯,是位美麗的淑女……」大衛跟著他上樓,把衣服掛好,打開衣櫃幫他挑家居服。
「我想先洗個澡。」
「我這就去放水。」
「不用,沖一下就好。」薩爾一屁股走到了沙發上。
大衛走進,微低下頭,把他的領帶解下來,顧著薩爾委曲的身體把襯衫也脫了下來。
在脫褲子時,薩爾突然想起,「你說,老霍頓先生能活多久?」
「您的父親很珍惜他的身體,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失去了一個孩子後,我想,他會活很長一段時間,聽說他最近在嘗試戒煙。」
「哦。」薩爾覺得沒意思的應了一聲,伸出腿讓蹲著的大衛脫襪子,看著他烏黑的發頂說,「如果你結婚了,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個美麗的妻子,我想你就可以不要幫我做這些了……你應該好好去照顧你的妻子。」
這是把薩爾脫光了的大衛起身,自上而下看著他。
薩爾回視,徵詢興地說,「如果你想要,你就可以得到一個。」
如果女人可以拴住他,那麼,他就更不可能離開了。
「我想我目前還不需要……」大衛微笑。
「可是你已經過了三十了,」薩爾也沒注意,往浴室走,「該死的,我讓你找女人已經找了好幾年了,你到底要個什麼樣的女人?」
薩爾煩躁不已,唯一能幫他得到霍頓家的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天知道他哪天會不會被老霍頓家那邊的人收買。別以為他不知道那該死的老東西已經無數次向大衛伸出了橄欖枝,包括這次回到義大利,不知道又搞了多少拉攏的動作。
而該死的,他的管家到底在想什麼?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凱拉當時那不入流的手段和後來他使用的金錢招數能讓他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洗完澡出來,大衛微笑提醒他的主人:「您的兩篇論文該交了……」
「啊,到這個時間了嗎。」
「是的,您在前一星期就已收到了郵件,我想,再過一星期就是您的期限。」
「我知道了,」薩爾頭疼,一臉痛苦,「該死的,上帝,我今晚答應了某個女人去她家看她新買的油畫……」
薩爾進門了大衛的書房,那是一個藏書量非常豐富的地方,見過僕人的書房比主人的書房還大十倍的書房沒有?大衛的就是……
別墅後面那件十公尺的長房子,那一整個都是大衛的地盤。
薩爾查資料查到淩晨三點,大衛拿了盤子進來。
薩爾抬頭,視而不見提神的飲料,揉著眼睛說:「我想睡幾個小時。」
看見大衛一點頭,也不等他說話,一轉身,躺到了旁邊的大沙發上,把頭埋在枕頭裡,一副我已經睡了別打擾我的資訊。
大衛看著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房,微微一笑,有條不紊地收拾起來,再也沒去看沙發上那躺著的金髮青年一眼。
早上七點,薩爾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對他微笑不已的管家先生。
薩爾脾氣不好,尤其是在沒睡飽又被弄醒的早上。
把他弄醒的大衛卻微笑,「用完早餐,您應該寫論文了。」
「我會的,」薩爾咬牙切齒,後又不甘,「你不能讓教授再放過我一次嗎?」
「先生,你應該再去看一下您的教授給您的郵件,他上面已經說清楚了,您這次就算用您的全部身家財產也別想讓他在留任何一點情面。」
「操……」薩爾跳起,臉也不洗,直接奔向書桌,打開電腦對著昨晚寫了兩行字的論文又敲了起來。
早知道,他就不答應該死的大衛選了兩位難纏的教授當導師 。
而現在,上帝,撒旦,隨便派一個人前來拯救他吧。
大衛剛進大廳,亞當好奇地問:「金髮小子呢?」
「書房。」大衛讓傭人退下,倒了兩杯酒,給了他一杯。
「啊?」沒念過多少書的亞當傻了,「他在書房幹什麼?這個時候不應該左擁右抱嗎?」
大衛瞥了他一眼,亞當立刻閉嘴。
「查得如何?」
「我攔了三個,另外最重要的兩個查不到任何蹤跡。」亞當也嚴肅了起來。
「盯緊點。」大衛簡單的給了指示。
「我知道,」亞當說,「但是,除非 他不出這幢堡壘,要不,他任何時候都會有危險,你知道的,一年不比一年。」
大衛喝了口酒,點了點頭,把黑色的水晶杯子放到桌上,沉穩地說,「我不會讓他有任何危險,你也會幫我做到的。」
「我盡力……」亞當撓了下頭髮,「只是越來越難了,連藍色和黑方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