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的新任老板,想想你們之所以可以進入聖堂財團,不都是靠我的幫忙?要是換成平時,這種機會你們遇不到也求不到,所以為了報答我的幫助之恩,你們應該把它們全部奉上,而不是只給我一張。」
李斯海的臉頰有些紅,目光迷蒙,像是喝醉了,聲音也很大,與平日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態度截然不同。
度假村的人露天野營,人聲、音樂聲不絕於耳,一群人團著營火跳舞,好不熱鬧。
幾個年輕人因為李斯海說的話而哄堂大笑,他們全身黝黑高大,看起來十分健壯,好客熱情的態度,在他出現後的二十分鐘,輕易的感染了這個一臉冷酷的男人,讓他跟著他們一塊變成狂野的瘋子。
跟隨李斯海多年的秘書張畢,在呆傻的看到自家少爺的狂野態度與模樣後,像是有感而發,含笑的看著他與其他人一塊吵吵鬧鬧,又趁著無人注意時,低下頭,擦拭微濕的眼眶,很是欣慰。
「來來來,少爺,這是我們特制的小米酒,不過我得先和你說喔,這小米酒後勁很強,和一般的小米酒不同,如果你能把它喝完,我再多給你三張小允的照片,是她青春期拍的,那時候的她好可愛,我好多朋友都在暗戀她,這樣你知道她有多漂亮了吧!」
身材健壯的男人喝醉了,無禮的搭上李斯海的肩,兩人看起來就像認識許久的哥兒們,嘻嘻哈哈,有說有笑。
「青春期?」李斯海雙眼發亮,聽到了令人心動的話。
他看著手上那張好不容易才從對方那裡得來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是國中時期的於若允,她笑得很開朗,晶亮渾圓的大眼睛,可愛的小酒窩,長長的黑發被綁成了兩根粗辮子,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朝氣,就像熱呼呼的太陽。
「對啊!青春期,小允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所有的男生都喜歡她,而且她收到超多的情書。」健壯的男人叫做阿德,看著於若允長大,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跟著父母一塊在度假村內工作許多年。
黝黑的臉龐露出晶晶亮亮的眼,他將一只碗公遞到李斯海的面前,「喝!你喝了,我就把照片送給你。」
不多加考慮,李斯海很干脆的接過碗公,帥氣的大口大口灌著。
「喂!阿德,你別把他灌醉啊!也不知道他喝醉了會不會發酒瘋,你可別害我。」
於若允剛與其他長輩談完話,一回來便看到李斯海汪灌小米酒的模樣,既著急又擔心的出聲勸阻
「怕什麼?這點小小的東西能醉到哪?我聽說有錢人都很會喝,因為他們從小都要訓練喝酒,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灌醉,可是會出大事的,安啦!安啦!」阿德笑她擔心太多。
「你不要像個老媽媽一樣,他又不是你的小孩,你管這麼多干嘛?我們喝醉時,也沒看你擔心我們啊!」
你是從哪裡聽說有錢人家的孩子都要學習喝酒的啊?喂!於若允無奈的翻個白眼。
李斯海的模樣擺明了就是喝醉了,結果這些人竟然還在那裡瞎起哄的拱他再喝,看來是夾帶熱情之意,行偷偷報仇之實啊!
再看看李斯海的模樣,她忍不住又逸出幾聲嘆息。
是誰說不想被攀關系,搞得情況兩難,所以絕對不來?
不是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覺得這些人都是不安好心,所以拒絕的嗎?
怎麼這些話才說了兩周,在她打算回來與家人見面時,死纏著要跟著一塊回來?
結果這一回來,看吧!竟然變成這種情況……
她搖搖頭,走到李斯海的身旁,蹲下身,輕輕的拍拍他。
「別再喝了,那小米酒是阿德自己特制的,後勁很可怕,你這種不曾碰過的人這樣子豪飲,接下來有你受的了。」
李斯海喝完了一碗公的小米酒,帥氣的將碗公倒轉,展示在大家的面前,證明自己喝得一滴也不剩。
一時之間,圍在他身旁的男人們起哄,為他歡呼,一個比一個還興奮。
「拿來,照片!」李斯海一臉得意,對阿德伸出手。
原本笑咪咪的阿德頓時垮下臉,可憐兮兮的皺著眉頭。「吼!我就剩這三張耶!竟然真的給你喝完了。」
「說到做到,願賭服輸。」李斯海打了個酒嗝,笑得很瘋。
「好啦!給你就給你。」阿德不高興的從皮夾內抽出僅有的三張照片,不舍的放在李斯海的手上,悲情的開口,「你要好好保存,我沒有底片,要是破了,就沒有了。」
「放皮夾?你竟然把她的照片放在皮夾裡?哼哼!」
雖然拿到於若允青春期的照片很爽,但看到阿德是從皮夾內抽出照片,這其中的含意,讓李斯海很不高興。
阿德被這麼一吼,臉龐又黑了一點。
其實應該說是紅了一點,可是因為他的膚色太健康了,所以看不出來是紅色的。
「那有什麼關系?本來就是放在皮夾裡。」他粗聲粗氣,不好意思的嚷
道,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問問看這裡的男人,哪一個人的皮夾裡沒有小允的照片?她是我們大家的最愛,好不好?」他很沒義氣的爆出大家的秘密,要丟臉,大家一塊丟臉。
被揭穿了這不能說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後,所有的年輕男人一下子又鬧烘烘的吵了起來,同時有志一同的拿出自己的皮夾,很得意大方的對李斯海展示自己皮夾內偷藏的照片。
「看看我的,小允在爬樹時被我偷拍了一張,嘿嘿……」
「我的才好,她被老師打手心,可能很痛,所以偷偷的掉眼淚。」
「哈哈,我的最好,她有一次身體不舒服,躺在醫護室內休息,我偷拍的。」
「你根本是個大變態,偷拍人家睡覺干嘛?」
「交出來!」
「貢獻給大家,每個人輪流放在自己的皮夾內一個禮拜。」
「喂!不要搶嘛!這張她睡覺的照片,我有底片,嘿嘿嘿……」
「交出來,不准私藏,我要拿去洗成海報,掛在房間牆上。」
「那怎麼夠?我要把它洗成跟壁紙一樣大,貼在天花板上,每天看著她睡覺。」
「你是大變態,我要報警,叫警察來抓你。我要拿來做成布簾,每天都能從她睡覺的照片中穿越過去,好棒喔!」
「你最不正常,好不好?」
「喂……你們別吵了,很丟臉耶!」於若允無奈的看著這些所謂的大哥哥,沒想到他們全是不正常的家伙,她一個一個瞪著,但沒人理她,也不管她這個當事人就在現場,愈說愈誇張,愈來愈興奮。
「全部交出來,都是我的!」突然,李斯海猙獰的瞪著在場的所有男人,好像對他們的敵意漫天席卷而來。
「拜托!不要連你也在那裡發瘋……阿德,你害他喝醉了啦!」那男人的目光愈來愈迷離,看來不只喝醉,而是根本醉得胡塗了。
李斯海伸出的手在所有人的面前晃來晃去,除了渾身發燙,腦袋亂烘烘外,第一次,他這麼輕松自在的面對一群人而覺得愉快。
剛開始來到這一處他們所住的地方,偌大的平地,上頭蓋了幾間大型安穩的鐵皮屋,看著那些人竟然在空地上野營做晚餐,原本拘謹排斥的他也受到大家熱情單純的性子感染,玩開了。
「可以啊!要我的照片,我這一杯喝下去。」眾人開始起哄,又將一碗碗的酒放在他的面前。
「好,喝完後,照片全歸我。」李斯海率性的說,又想一碗接著一碗喝。
「別再喝了,我不是帶你來和他們喝酒的,要是再喝,你明天一定很慘,真的!」一旁的於若允出聲制止,然後朝坐在不遠處的秘書張畢使眼色。
精明的張畢當然有看到她打的眼色,不過看到自家少爺玩得這麼盡興的份上,他也就不打算掃興,所以假裝沒瞧見。
眼看那根本就醉了的男人還是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小米酒,流出嘴角的比吞進口中的還多,她深深的感到後悔,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
好不容易,終於喝完全部的酒,李斯海得意的把所有的照片都收刮過來。
「嘿嘿嘿……那些照片算什麼?」一名坐在離大家有些距離的小胖子突然邪惡的笑了起來,站起身,扛著一大甕的小米酒走過來,放到李斯海的面前。
「我有一張超級絕版中的絕版照片,只要你把它喝了,我就送你。」
李斯海根本已經醉癱了,整個人幾乎要躺在於若允的身上,別說動彈不得,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什麼照片這麼稀奇?!」眾人有志一同,好奇又期待的詢問。
「嘿嘿嘿……」小胖子好得意,低聲的說:「我拍到小允洗澡的照片。」
「變態!」
「報警!」
「打死他!」
「色鬼!」
「沒良心,自己妹妹洗澡也要偷拍!」
「果然是豬八戒!」
大家包圍著小胖子,鄙視、唾棄他。「哎喲!不是啦——那是小允……」還是小嬰兒時的洗澡照片。
小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人爭先恐後的靠近他,好兄弟似的勾著他的肩膀。
「有沒有底片?」
於若允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群不正常的家人,玩開了的情況也太嚴重了吧!真是受不了。
「我知道了。」李斯海突然大叫,坐起來,看著眾人。
他那雙眼睛胡亂轉著,毫無焦距,指著在場所有噤聲的人,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裡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母豬賽貂蟬……嘔……」他抓起一旁的桶子,開始狂吐。
那個「母豬」冷著一張臉,怒氣衝天,惡狠狠的瞪著大家。
所有的人非常有自知之明,一哄而散,只留下她和斯海二人!
瞪著不逮處看好戲的秘書,於若允真的火大了。
「張畢,你再不過來,明天我就向李斯海打你的小報告,說你放任他自生自滅,死在酒桶裡!」
「下次……再也……可惡!再也不帶……不帶你去了!」
爛醉的男人終於被擺平在床上,比爛泥更像爛泥。
無意識,幾乎要被稱為喝掛的笨蛋,誰想得到,這吐了一整晚,high了一整晚,與大家一塊發酒瘋,只差沒把身上的衣物全扒光一塊跳熱舞的男人,是眾人口中冷酷無情,只為利益的聖堂財團接班人?
低下頭,聞了聞沾滿酒氣的身子,於若允嫌惡的瞪了床上不負責任的男人一眼,拿起衣物,衝進浴室。
她沒有想過,原來這個男人酒醉後會變得這麼特別,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狂狼,胡亂衝著,胡亂叫著,還有五音不全的唱著……
想了想,想到他醉得倒在她身上的虛弱模樣,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氤氳的浴室內,她哼著歌,全身滿是泡沫,伸出手,打開蓮蓬頭。
突然,浴室的門被打開,一股與浴室內的溫度天差地遠的冷意灌了進來,衝向她的身軀,讓她瞬間打了個冷顫,連帶的,身子也變得僵硬。
那一攤爛泥踩著非常不穩的步伐,撐著牆面,走了進來。
瞪大眼,心髒鼓噪,她憋住氣息,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沒想到那個男人像是對一切無感,腳步踉蹌,無視她這赤裸天香的女人就站在眼前,全身泡沫,繞過她,逕自朝裡頭走去。
身子太過僵硬,她只能隨著他的移動而轉動視線。
李斯海渾渾噩噩的站在馬桶前,拉下褲子,開始解決急切的生理需求。因為是側身,她驚悚的看著他的舉動,來不及轉身,只能瞪大雙眼,搗住自己的嘴,壓下即將衝出口的尖叫聲。
解決完生理需求,那半眯著眼,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的男人,拉上褲子,胡亂的走向洗手台,洗了洗手,又搖搖晃晃的踏出浴室。
於若允僵在浴室內,像個木頭人,仍然錯愕的瞪著眼珠子,覺得腦子被炸了開來,就快要爆發了。
她看到了什麼?她剛才看到了什麼?
不知為何,耳邊傳來幾聲鳥叫,她咬著唇,努力告訴自己別去回想,但愈是告誡自己,愈不斷的會去想。
她……她……用力甩甩頭,衝到蓮蓬頭下,放任熱水衝刷身子,最好連腦袋裡那一幕驚悚的畫面也能一並洗去。
這時,浴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她再次僵住身子,洗頭的動作也暫停。
熱水不斷衝刷著她的頭發與身子,她一動也不動,想像得到自己現在的彎腰姿勢有多難看……該死的!早知道她剛才就應該直接把浴室的門鎖上,怎麼會記不住教訓,非得承受第,一次?
看見男人又抱著馬桶嘔吐,她無奈了。
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啊!怎麼什麼倒霉事都讓她遇上?
洗手台再度傳來清洗的聲音,他醉得不輕,所以直到現在,別說沒出聲,他根本連自己在哪裡、做些什麼都不清楚吧!
不一會兒,浴室的門又被關上。
她再也顧不得身上的泡沫洗干淨了沒,用熱水胡亂的衝洗身子和頭發,趕忙拿起毛巾,隨意擦了擦,拉了睡衣,趕緊套上。
衝到浴室門口,拉開門,才踏出一步,她竟然撞上站在門口的男人。
神情痛苦的揉了揉額頭,她不爽的抬起頭,想罵人。
可是,她口中吐出的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尖叫聲,而且在發出尖叫的下一秒,她狠狠的搗住自己的嘴巴和眼睛。
「李斯海!你想害我的雙眼爛掉,是不是?」
他竟然沒穿衣服,站在她的面前,這下,想不看都不可能了,因為她已經全看光了啦!
閉上眼,他越過她,沒有理她,逕自走進浴室,也不關門。
被丟在門邊的於若允聽到浴室裡傳來水聲,覺得今天自己真的受夠了。
「明天再找你算帳,可惡!」氣呼呼的往前衝,她肯定自己現在的臉頰一定紅得很可怕。
拿著吹風機,胡亂吹著頭發,她想到那喝醉的男人竟然還有辦法自己去洗澡……可能嗎?尤其這時候衝熱水,體內的酒精會快速被催化……吧?
關上吹風機,她衝到浴室門口,耳朵貼著門板,仔細的聽著裡頭的情況。除了水聲以外,她聽不到其他聲音。
「李斯海?李斯海?喂!你還好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回個聲好不好?」
敲了幾分鐘的門,愈想愈覺得情況不對勁,她心一橫,干脆打開浴室的門。
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了,但這一瞧,於若允很肯定一件事——
今夜的悲慘時光,尚未結束。
熱水不斷的從蓮蓬頭流出來,那個男人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舒服的睡他的大頭覺。
喔!她要是長針眼,一定會找他算帳,真的會!
結果,昨晚他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早上痛苦的醒來,李斯海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坐在床上呻吟了許久,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令他感到痛苦不堪,一剎那間,他覺得也許昏厥比清醒更好,但在轉動腦袋後,他發現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了。
第一,頭痛……好吧!他想起,點事,那就是他昨天被拱酒,然後……喝了不少……很多、很多,多到這輩子沒喝過這麼多,所以醉得很慘,慘到到底如何回到家都忘了。
再者,牆上的時鐘顯示十一點,也就是說……他到底睡了多久?他很肯定不是五、六個小時,雖然他平日固定睡五、六個小時,但今天……十一點起床?那就是……算了,他不想知道,因為答案一定很可怕。
還好今天是假日,他下午才打算到公司,否則的話……
於若允呢?
腦中突然閃過這四個字,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身旁。
瞧見女人將自己緊緊卷在被子裡的姿勢,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原來她昨天有和他一塊回家……
她的那張睡顏看起來很沉,似乎是……很累?
他好奇著,她昨晚忙了什麼,會累成這樣?都十一點了,連他這喝醉的人都醒了,她怎麼還沒醒,而且感覺不到他的動作呢?
伸出手,他想要搖醒她。
突然,他頓了頓,看到自己赤裸的手臂。「我的睡衣呢?」
揉了揉額頭,抓了抓頭發,他搞不清楚狀況。
胸膛的肌膚感受到的不是柔軟的貼身睡衣,而是……微涼的絲綢?
他怔怔的低下頭,緩緩的拉開被子。
這一瞧,不得了了!他竟然沒穿上衣?
他再把被子拉開一些,發出狠狠的抽氣聲。
他的下半身……怎麼……怎麼只有,件內褲,而且……還穿錯面,屁股的位置跑到前頭?
錯愕的瞪大雙眼,心頭重重,顫,他……他不知道昨天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是……腦中閃過一道光,他轉頭,不確定的伸出手,小心翼翼,作賊心虛似的拉開包卷在她身上的被子。
小心的瞧進被拉開的一角時,不得了了!他的身子震了震,臉龐不正常的僵了好久。
發暈、發傻,他僵硬的離開床,狼狽的衝到衣櫃前,拉出自己的睡衣和睡褲,胡亂穿套上,連裡頭那件穿反的內褲都忘了換。
他衝進浴室,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裡臉色不正常發紅的自己。
「李斯海,昨天是怎麼回事?你有印像嗎?」
「沒有,該死!我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誰會記得這麼多?」
「你們睡了?!」
「有嗎?」
「不是吧!」鏡子裡的自己笑得有點邪惡。
「也有可能是。」
「那……到底有沒有?」
「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怎麼會不知道?都醉了,應該沒有辦法吧!」最終,他恍然大悟,睜大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難道是她趁我喝醉酒,體力不支時,強迫我了?」他的口氣似乎不滿,而且不太爽,但表情違背了真正的心思。
「就說了,待在這麼有魅力的男人身邊,誰能輕易的把持住?李斯海,你果然是個性感帥氣的男人,任何女人見到你,都會栽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感嘆的說,想了想,竟然覺得心情不錯。
在浴室裡忙了一會兒後,他心情愉快的吹著口哨,大步離開。
看到那女人疲倦沉睡的容顏,他愈看心情愈好。
想了想,他難得體貼,小心翼翼的踏出房間。
一定是因為昨晚他讓她太累了。
唉,他真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啊!連他都佩服起自己了。
突然,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問題。
對了!昨天晚上拼酒,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些照片……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