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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霧》第52章
  火車上的盜賊團夥-10

  柳下溪從速寫本上撕下自己畫得特別仔細的那張中年男子的半身素描像。連那皮包也是穩穩在他懷裡的。

  "非常像。"鄒清荷中肯道。

  白天火車上的旅客比起夜晚來,活躍多了。走廊裡到處是人在走動,連說話聲也是響亮的。

  柳下溪側著身子讓其他人通過,在這狹窄的通道裡身材高大是蠻辛苦的。

  "沒注意。"回答他的都是這句話。

  那的確是位存在感極弱的男子。

  柳下溪走過十多節車廂還是沒有打聽到這位元元中年男子的消息。"應該問他姓名的。"柳下溪有些不滿意自己的失常。

  "這個人?有點印象。"推著食物飲料在車上叫賣的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側著頭想了想道:"有印象,當時這個人還撞著俺的推車

了。"

  柳下溪興趣來了:"大娘請說說。"

  "這個……人來人往的——記得也不清楚。人多,他好象被人推了一下撞了過來,差點打翻了我車上的東西。"

  "被人推的?大娘有沒有看清楚是誰推了他?"

  "那就沒注意了。"大娘舔了舔油澤光亮的嘴唇。

  "哦……"柳下溪沉吟。

  那位大娘好奇盯著他:"小夥子,找他有事麼?"

  "是的。"柳下溪故作苦惱道:"我大叔,去廁所幾個小時沒回來,擔心著。"

  "沒事的,大人了。在火車上不會丟掉大活人的。"大娘安慰道。

  柳下溪哭笑不得。"大娘,您有沒有注意到是那節車廂?"

  大娘前後看了看:"老實說,那節車廂都一樣,俺一直推一直推,到頭了就往回走。"

  有種挫敗感。柳下溪買了瓶水,大娘眉眼笑開了。"當時,還有注意到別的事麼?"這可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啊,大娘希望您老

人家多記得點有用的事情。

  也許是聽到了他的禱告吧。大娘佈滿皺紋的臉抖開了,一邊拍著推車的邊沿。"記得記得。你一提起話頭俺記起來了。有年輕人在

他撞上推車後拉了他一把。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白衣服上還有紅墨水印子。"

  "還記得他的樣子麼?"柳下溪心一動,掏出掛在襯衣上口袋裡的鋼筆。

  "記得,記得,他找我買過吃的。多有禮貌的年輕人喲。"

  按照大娘描述的外貌特徵很快在紙上出現了一位斯文有禮的青年頭像。

  "嘴角…嘴角向右斜翹……嗯,眼神有點不對。他的眼很有神!"大娘形容詞有限,勉強可以接收這副頭像。

  時間悄悄流逝。

  鄒清荷很難受,脖子火辣辣地。

  估計是腫了發炎了。

  一看表,可以吃消炎藥丸了。

  窗戶外的風也是滾燙的。藥丸吞下去卡在咽喉……想吐。

  脖子固定用的套……跟自己的咽喉被人捏著時的感覺相近。

  冷汗出盡的虛脫讓他的頭昏沉沉的。

  "喲!你還沒有死呀。"輕佻的聲音,對面坐下了一個人。

  鄒清荷"咯咚"心往下沉,倒吸了口冷氣。

  這人的聲音他是不會忘記的:"銀環蛇!"

  "什麼話。"青年笑道。樣子狼狽了些,雪白上衣上染了不少鄒清荷流出的血滴。這人膽子真大,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出現!脖子無

法自由地轉動,也不知道柳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你還敢出現!你這小偷!"

  "啊呀,血口噴人。無憑無據在胡說些什麼?我有偷你的東西?得,人證物證在那兒。"

  鄒清荷咬牙。"你!跟我去派出所!"

  青年"噗嗤"笑得歡。"天真。白呆(白癡+呆子)。換成是你,你會去麼?"

  氣得頭更昏了。

  "你這人!"鄒清荷很少在口角上占下風的,對著這位厚臉皮的盜賊……(厚顏無恥、不講理、言語無法溝通,這類人鄒清荷遇得

少沒有對戰經驗。)不認輸不成啊。

  鄒清荷抓住水瓶,猛灌了口水,差點被嗆住了。脖子好痛!看著這罪魁禍首的笑臉,心裡越發地恨了。

  鄒清荷穩定了情緒。只有拖延時間等柳大哥回來再說。以自己三腳貓的身手是對付不了肢體靈活的"銀環蛇"的。拿定主意,鄒清

荷從包時拿出水果。"要吃嗎?"

  這可是出乎"銀環蛇"的意料之外,他指著自己的鼻尖:"你請我?"

  "這梨不好看,味道還不錯。"鄒清荷不理會他,自己也不削皮直接往嘴裡送。這可是洗得乾乾淨淨才放進膠袋裡的。當然,有點

味道不好了。畢竟在車上耗了二十多小時。

  "銀環蛇"也沒有挑,學他直接往嘴裡送。"拖時間等你情哥哥回來?"他一眼看破了鄒清荷那點小心腸。

  鄒清荷鬧了一個臉紅耳赤。

  "你們是那個關係吧。看得出來!嗯,你們不是親兄弟,那麼親密很不對勁。沒有那個弟弟叫自己的親哥哥連姓一塊兒叫的。想抓

我呀。""銀環蛇"把臉伸過來,悄聲道。"這事兒也不怕我到處說?只怕鬧開了,你情哥哥連員警也做不了。這是作風問題,你們是

變態。呵呵,變態喲。執法人員是變態。"

  鄒清荷的臉一下蒼白了。"你……胡……說。"被壞蛋嘲笑,鄒清荷火氣沖得老高。把咬了一口的梨子朝"銀環蛇"臉上砸去。

  "得,就算我胡說。""銀環蛇"不在意地用手一擋,梨子落在他手上了。

  "你這罪犯沒資格說人!"鄒清荷恨得磨牙。

  "好了,好了,別大聲,會讓別人聽到的。鬧開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銀環蛇"把梨子放下。"我有事要說的。叫你大哥別在

火車上折騰了。"

  "你又盯上了新的目標?你的同夥都被抓了,你也敢再出手?"這人真是不知"死"字的寫法。"難道,這次盯上的是那位大叔?

有點良心好不好。他已經夠慘的了,那是給他女兒看病的錢!"

  "銀環蛇"繼續沒心肝地笑:"良心?得,那玩意兒不能要。還有,你們這對呆瓜兄弟組,被人騙了也不知道。那位大叔!那位大

叔才是真正的壞人呀。"

  "胡說些什麼,別隨便給人潑髒水!"真瞧不起這人。

  "告訴你些機密吧,混蛋熱血少年!還有,別指望你哥能回來,他被人拖住了呢。想知道第一手機密嗎?比員警知道的還要多的內

幕要不要聽?"狡黠的眼神裡滿滿是誘惑的表情。

  鄒清荷想聽。

  "從今天起'金環蛇幫'已經不存在了。"一句話完結了整個機密。

  鄒清荷氣結,又被這人給耍了。

  "反正還有幾小時到站,長途寂寞呀。"裝模作樣地搖頭擺腦。

  懶得看他。

  他的情緒沒有集中在脖子上,人沒有先前難受了。

  "告訴你也沒什麼。""銀環蛇"笑道,咬了一口梨,不愛吃,吐出來。真不衛生!"其實啊,有次公安部門的嚴打我們也收到了

風。大夥兒是不打算出來的。我們一幫子人也不少,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四五十口人。很少人齊全的時候。老大叫'金環蛇'。不是小

飛兜裡的那條,是真正有那麼個人。老大滑頭啊,自己不出面,把事兒推給我。沒活兒幹,大家沒錢花。老大自己在外面接單做。我們

認他老大,那是他技術那個好。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難得地瞧見了他一本正經的臉。"這傢夥是真的服自己的老大吧。"鄒清荷想。

  "這次的單是老大親自接的。我們只是負責把風、敲邊鼓、跑龍套。一毛不拔的老大居然出錢請了這一行中的高手來辦這件案子。

你也見到了,就是那節車廂,你真勇敢啦。當時我也在車廂裡面。呵呵呵,老大這次踢到鐵板了。對方是顯然是職業的特殊軍人……。

這次任務的接頭人就是你們現在找的那位大叔。東西到手後就交給他後,尾款打進銀行。這是先前商定好的。想不到任務最終還是失敗

了。那位元大叔找我借兩個人製造被搶事件,他好借機下車。想不到你的好大哥跟屁股蟲似的纏上了他。現在,他不知逃到那角落裡去了

。呵呵呵。其實,我還蠻欣賞你們——'兄弟'的。"他特意在"兄弟"兩字上加重語氣,特曖昧。鄒清荷惱火地瞪他。

  "你們不是先收到'毒品'的消息麼?"鄒清荷有自己的疑問。

  "我也覺得很巧,居然是同一列火車。而且,接頭人還是與毒品販子同一節車廂。巧得過了頭。吩咐過大家要小心,怕是圈套。但

那些傢夥不聽勸啊。總認為自己的運氣要好,不會被抓住。喲,踏進這一行,遲早有這麼一天。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腳的。解散了也好

想換口味了。不過,你大哥沒有下車的話,我們是不會動手的。我以為啊,你們是碰巧的。不然,也不會早早把警員證亮出來,也不會

隨便就下了火車。而你,一看就知道是學生。巧合的事件一而再,再而三碰在一起……可惜,我這位外面人傳言的老大根本沒法子約束

那些人。他們只聽錢的召喚。那怕是錢下面放著獸夾也是要去拿的。"

  鄒清荷沉默了小會,繼續問道上:"動手,偷密碼箱的不是你們的人?"

  "我們一般是明搶。偷的技術含量更高。那領域太廣闊了,老大又藏私。哎,學不會呀。他們是三人走,一個負責動手,是漂亮的

女孩子。一個負責把風,你抓住的那孩子就是把風的。一個負責轉移。我在現場也沒有看出他們是如何動手。真是高手喲。要是我……

面對那五個人是不敢出手。"

  "你…跳火車不怕麼?"鄒清荷當時並沒有看到他是如何跳車的,只聽複姐轉述。就覺得驚險萬分。那身手算不算"飛簷走壁"?

  "去,這算不了什麼。我小時候是市里體操隊的紅苗子。體操、鞍馬、吊環、雙杠這些幾歲就開始練……如果不是太懶、不肯聽話

教練的話……也許進了國家隊取得奧運會的金牌了。而且我喜歡坐火車,做這種事……跟騎自行車一樣。懂一點物理上的'慣性作用'

就行了。"臉上還是浮出自得的表情。

  幾歲就開始練……那也是付出辛勞的。只是用在歧路上太可惜了。

  柳下溪為了給大娘畫肖像,找人借來紙。修改幾張,大娘才算滿意。

  人也沒有找到。看時間,北京站快到了。

  把清荷丟到了一邊呢。

  這途中有過停靠站,人只怕早就下車了。

  漫長的旅途也快結束了。柳下溪歎了一口氣,每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過了。只得空手而歸了。

  回到座位上,清荷在發呆呢。一摸他的額頭,過熱。從來不浪費食物的清荷……桌面上居然有兩隻各咬一口的梨子。

  "誰來過?"

  "銀環蛇。"鄒清荷歎了一口氣。

  柳下溪一怔,他沒想到一名小偷居然這麼大膽,咬牙道:"居然錯過了。"他把大娘口裡描述的頭像遞給鄒清荷看:"是不是這個

人?"

  "沒錯,雙眼皮更明顯,很深。"正說著話,車上的廣播開始播音:"各位旅客你們好!火車即將到達北京……"

  "就要到了。"柳下溪伸展四肢。改了頭像眼睛部分。抬頭發覺鄒清荷神情恍惚:"怎麼啦他說了些什麼?"

  鄒清荷垂下頭,半晌才道:"我應該叫人把他抓起來的,可又怕他又再次挾持人質。"

  "算了,遲早會抓住他的。"柳下溪收拾好行李。回頭見鄒清荷表情還是很低落。拍拍他的肩,鄒清荷嘴一撇,帶著沙啞小心道:

"銀環蛇察覺我們的關係,說我們是變態。還是事情鬧開了你連員警也不能做了。"

  "怕什麼,礙他什麼事?由得他去說。做不了員警,我可以自己開私家偵探所。"柳下溪不以為然。"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不由別

人指指點點。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樹上吊。大不了,你畢業找工作養我啊。"柳下溪半認真半開玩笑道。

  鄒清荷釋然。

  又不是犯法的事兒,用不著矮人家半截。

  火車徐徐進站,鄒清荷感慨道:"北京終於到了。"

  "我又回來了。"柳下溪含笑。

  本篇《火車上的盜賊團夥》完結。

  謝謝各位親們的支持。

  下篇《遺失的匕首》也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本篇《火車上的盜賊團夥》漏下的疑點將在後面的文裡補充。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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