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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賭公主(公主愁嫁之賭篇)》第8章
第七章

  燈紅花香的摘星閣,恢復往日的歌舞昇平。

  喧囂聲漸逝的小院裡,金盞菊迎著越來越凜冽的秋風綻放,驕傲地吐露著屬於她的芬芳。

  淡淡的金盞菊香氣,隨著風,順著窗扇間的縫隙,潛入千乘迷鳥的書房。

  地燈邊,書案上,千乘迷鳥心不在焉地書寫著,時不時地放下手中的筆,來到床邊,才一探沉睡中的牧洛林的額頭,濃濃的擔憂之色在他眼中盤旋不去。

  她的燒什麼時候能退盡呢?

  那日身陷囹圄,牧洛林受了涼發起燒,一出獄他就急匆匆地帶她去看大夫,雖然高燒很快得到抑制,但她的體溫一直無法完全恢復正常。近半個月來,她持續發著低燒,整個人昏昏沉沉,意識十分恍惚,人也顯得萎靡不振。

  對此,千乘迷鳥看著擔憂焦慮卻無濟於事,只能遵照大夫的要求,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事必躬親地照顧她,唯恐她的病反覆加重。

  「父皇……在這兒……我……母……後……這兒……」

  睡夢中的牧洛林雙眉緊鎖,不安地翕動著唇,囁嚅著的夢囈,口齒不清,千乘迷鳥猜不出她在說什麼。

  他看她的雙手,凌空慌亂揮動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我在這兒。」千乘迷鳥忙不迭地握住她的手,小聲地安撫著她。

  自從她發燒病倒,大多時間都是臥床昏睡,然後不停地做著夢,說著讓他無法分辨意思的夢囈,睡得十分不安穩。

  當初因賭,他和她被關進牢房時,她似乎因此受到很大的觸動,敏銳地感覺到與過去的不同,卻又說不清想不起為何過去她天天賭都不會有人阻止她?受過刺激之後,又生病昏睡,大概是失去的記憶在困擾著她,讓她始終無法安眠,才會被夢纏得無法脫身。

  「安心睡吧,不要再想了,等養好病,我會幫你找回過去的。」

  千乘迷鳥心疼地撫摸著牧洛林因病而消瘦的臉頰,之前徐娘找趙四打探,還知道了她被餵食的藥叫「攝魂」,是江湖中專門用來控制人心神的藥物,長期或者大量餵食,可讓人記憶紊亂神經錯亂,嚴重者會變成癡呆,無藥可救。

  牧洛林的情況,看起來是短期內被大量灌食「攝魂」才導致記憶缺失,用心調養的話,是能慢慢恢復正常的。只不過,天生的樂觀和隨性的性子,讓她一開始並不在意失去的過往。然而,對自己的不確定猶如一顆毒瘤在她心中慢慢地膨脹,逼著她面對,這著她要摘掉這個毒瘤,找到原本的自己,所以一場小小的風寒才會讓她如此折騰。

  「不……」

  牧洛林緊抓著千乘迷鳥的手,好像正在做惡夢,雙手慢慢地顫抖起來,腦袋也在枕上搖晃著,然後越搖越快,彷彿受了莫大的驚嚇。

  「不要,放開我……啊……」

  接著,她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起身,臉色蒼白似雪,不見一絲血色。

  「別怕,那只是夢。」

  千乘迷鳥溫柔地拍撫著她的背,最近她常常這樣從惡夢中驚醒,讓他無法離開她寸步。

  牧洛林迷惘地轉過頭,望著眼前憂心的千乘迷鳥,腦中有短暫的空白,訥訥地開口︰「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迷鳥,我是千乘迷鳥。」千乘迷鳥對她這種間歇性的茫然,已經習以為常,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拿起床頭的手帕,擦拭著她滿額的汗,「沒事了,這裡是摘星閣,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迷鳥……」牧洛林望著千乘迷鳥的眼楮漸漸地清朗,神智也從惡夢中清醒,心有餘悸地呢喃︰「迷鳥,我夢到有人抓我,把我關在又黑又小的箱子裡,還一直往我嘴裡塞東西,然後,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千乘迷鳥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人販子大概將她關在暗箱掩人耳目,再送到敕揚城來販賣,期間就硬餵她「攝魂」讓她不省人事,這樣反覆下來,她的記憶就完全被「攝魂」吞噬了。

  牧洛林以為這是她做的惡夢,但千乘迷鳥可以確定這是她真實的經歷,只是她忘了,才會當成夢境。

  「那都是夢,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頭髮的。」千乘迷鳥將大受驚嚇的牧洛林攬進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撫著她的頭,「別胡思亂想,好好地養病,我還想和你賭兩把呢!」

  「為什麼?」

  牧洛林仰起頭,看著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不知不覺間,對他的依賴多得讓她想在他面前放開一切,包括她的迷茫和心慌。

  「你只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下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用讓她自尊受傷的低價買下她,說要調教她去接客為他招財進寶,可當她真如他所願出場招待客人,他反而不樂意,用摘星閣跟她賭她的不出場。

  結果,他輸了,由著她為所欲為,還不由分說地替她頂罪陪她坐牢。當她因腦中混亂不堪的回憶而昏睡恍惚時,他也一直守著她,不離不棄。

  「大概是因為第一眼,就認定你是我要的人。」

  千乘迷鳥輕吻著她的額頭,微笑地說明他對她的在意。

  「洛林,你身上有著讓我一見傾心的安寧逸靜的氣質,也有著讓我再見鍾情的自信飛揚的神采,讓我情不自禁地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希望你一直保持著樂觀與隨性的性子,自由自在地做你喜歡的事情。從我買下你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你說我怎麼會不對自己的人好呢?」

  他經營聲色場所,撰寫風月小說,可以說是「閱女無數」,各式各樣的美人他都見識過了,唯獨沒見過牧洛林這樣遭遇非人待遇,賣入煙花柳巷記憶全失還能安之若素的美人,她讓他好奇,想要挖掘她的經歷來構思他的新故事……可當他從她的夢靨中,知道她極力掩飾的恐懼之後,憐惜之心驟起,只想讓她在他的羽翼下,不被過去所束縛,盡情飛揚。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對她被趙四帶來摘星閣,像一團爛泥癱在椅中的情景,那樣窘迫的姿態,卻有令他驚訝的怡寧氣質……那一瞬,他就想擁有她了。

  這個男人喜歡她,寵愛她,縱容她。

  聽著他情真意切的話語,牧洛林眼中湧起感動的濕意。

  不管她的過去怎樣,這個男人都不會介意,他認定她是他的人,就會一如既往地保護她,讓她能夠繼續隨遇而安,不為如何事物苦惱。

  「迷鳥,我好怕……」

  向來安之若素的牧洛林,在惡夢清醒之後,可憐兮兮地對著千乘迷鳥袒露心底的恐懼。

  壓抑已久的淚水,慢慢地湧出眼眶,衝開了她刻意延伸到灑脫,她在意著那些無法想起的過去。

  「不怕,你還有我。」千乘迷鳥憐惜地擦拭著她的淚,他比她更清楚她的恐懼。

  「我的夢裡有好多人,他們好像都認識我,對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牧洛林的臉頰貼在千乘迷鳥的胸口,聽著他充滿力量的心跳聲,終於將自己的困惑和不安,一一吐露。

  「他們在找我,喊我回家,要我保重,要我等著他們……可是,我記不起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我的誰?更不知道他們在哪裡?迷鳥,我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所以才想不起過去?」

  「不,你的腦袋沒有壞,而且聰明得很,不管我怎麼跟你賭你都能贏我哦!」千乘迷鳥撫著她的面頰,深深地看著她,開導她,「你只是太恐懼了,才會一時忘記他們,等你的病好了,不為惡夢所擾,心情舒暢之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想起一切。」

  「真的嗎?我真的能知道我從哪裡來嗎?」

  牧洛林充滿希望地望著千乘迷鳥,不知所措的心需要他強而有力的保證,她才能安下心。

  「相信我,我會幫你找回過去的。」千乘迷鳥堅定地點頭,捧著她的臉,「洛林,你要記住,你還有我,不要將自己的恐懼藏起來,不要讓那些惡夢困擾著你。」

  「謝謝你,迷鳥。」

  牧洛林的眼楮又濕潤了,她的直覺果然沒有錯,即使千乘迷鳥看起來痞氣十足,但他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

  「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的。」千乘迷鳥點點她的鼻尖,又探了探她的額頭,感覺燒退了很多,擔憂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笑道︰「你等一下,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好東西?」

  牧洛林不解地看著千乘迷鳥從書案上取來文書,滿臉寵溺地將文書攤在她面前。

  「你看,摘星閣所有權契約上的名字,牧洛林。」

  在牧洛林生病昏睡期間,他委託徐娘帶上相關文書,去官衙將摘星閣過戶到牧洛林的名下,他可是願賭服輸,讓她成為摘星閣真正的老闆。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老闆,摘星閣就是你的地盤,你可以對我頤指氣使,任意使喚,不用客氣哦!」

  「迷鳥……不,夥計,你是我見過賭品最好的人了。」

  牧洛林原本濕潤的雙眸瞬間變成笑眼,心卻因千乘迷鳥感動得亂七八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她的運氣果然很好,才能遇到對她這般用心的千乘迷鳥。

  「親愛的小老闆,你要不要獎勵一下這麼厚道的夥計啊?」

  見她雙眉已經舒開,看來心情已經平復,接下來應該能寬心養病了,他可不樂意天天看她萎靡地躺在床上,卻連個安穩的覺都得不到。

  聞言,牧洛林伸手勾住千乘迷鳥的頸項,主動獻上甜滋滋的香唇,吻住邀賞的他。

  暮秋時節,央啻國的京城敕揚下了第一場雪,濃濃的冬意凍結了晚秋的草木。

  摘星閣院中的金盞菊,嬌艷的花瓣蒙上一層雪色銀紗,讓初次見到秋雪的牧洛林大開眼界,蹲在一旁目不轉楮的觀賞著變成雪菊的金盞菊,嘖嘖感歎。

  「我猜它的腰桿是硬骨頭,所以被雪欺壓成這樣也不低頭,傲立寒風的姿態真漂亮。」

  「秋雪輕巧,比不上冬雪凜冽,哪壓得住金盞菊的傲骨。」千乘迷鳥手抱著斗篷站在牧洛林身後,伸手勾著她胳膊將她提起來,「雪後地面寒意重,你病才剛好,別再受涼了。」

  將軟綿暖和的斗篷披到她身上,繫好帶子,將毛絨絨的帽子套在她腦袋上。

  雖然,時令未入冬,但雪一下敕揚城就變得天寒地凍,摘星閣的姑娘們這會兒都窩在暖綿綿的被窩裡睡懶覺,不知道晚上能否起得來接客?而出門的話,就得多穿點衣服保暖,否則,在秋季轉冬季之際受了寒,整個漫長的冬季都要受其影響了。

  自從牧洛林將心底的不安和茫然對他吐露之後,那根繃得最緊的神經徹底鬆弛,心無雜念之下,就能靜心養病,持續不斷的低燒很快就消失殆盡,萎靡的津神也養得抖擻起來,折騰已久的風寒自然而然地好了。

  為了慶祝她的康復,向來日夜顛倒的千乘迷鳥,特地調整了好幾天的作息,倒回了正常的作息,帶病好的牧洛林出門透氣看好戲,讓她保持愉悅的心情,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呵呵,我吉人自有天相,我猜老天爺捨不得在折騰我哦!」

  牧洛林笑呵呵道,將手放進千乘迷鳥張開的掌中,手牽手,漫步在披上銀裝的乘用車大道上,前往有好戲上演的會英樓。

  一路上,牧洛林看到一波波的人潮湧向會英樓的方向,這麼鬧的景象,讓牧洛林沉寂已久的血瞬間沸騰起來了。

  「迷鳥,這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去會英樓嗎?那裡究竟在上演什麼好戲呢?」

  「當然了,會英樓一年一度的盛會,大家擠破腦袋都想去看群英薈萃的表演,這票都得提前好幾個月預定才有哦!」

  千乘迷鳥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牧洛林避開擁擠的人群,進入萬頭攢動的會英樓,在西面看臺找到他們的位置坐好,再繼續向牧洛林解釋會英樓的盛會。

  「這會英樓表面上雖然只是個規模很大的觀景樓,其實它是皇家建造用來與民同樂共襄盛舉的場所。每年的重要節日,這裡都會舉行一些特別的節目,有時候皇上也會來這裡觀看呢!而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群英會」,表演者不但有宮中的御用伶人,全國各地奉旨進京的民間藝人,還有官方邀請來的他國藝人,表演各自的拿手絕活,保證津彩絕輪讓人大開眼界。這樣的盛會,自然是人人趨之若鶩了。」

  「聽起來像是頂尖藝人的獻禮,感覺不出家門,就能看遍天下好戲。」

  聞言,牧洛林的眼楮閃閃發亮,巡視著這個由四面樓閣圍築而成的會英樓,中間圍出的大院,築起一個四面台階的大平台,鋪上了紅地毯。平台的四周都是階梯式的看臺,可容納上千人,此時已經坐滿了觀眾,人聲鼎沸,個個翹首以待,等著好戲開場。

  而看臺後面的四面樓閣,在二樓的通廊也設有席位,擺滿了桌椅,那兒的觀眾身份很不一般,因為通廊的四圍有護衛把守,閒雜人等應該都上不去。

  「好戲人人都愛看嘛!」

  千乘迷鳥順著牧洛林的視線望去,看她有些疑惑的表情,心地解釋。

  「我們坐的看臺是開放給普通百姓的,但通廊上的位置,坐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達官顯貴,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位置,不過,今年來不及了,明年如果你還想來看好戲的話,我會設法弄到上面貴賓席位的票。嘿嘿,畢竟我認識很多常來摘星閣尋歡作樂的官員,動點心思是能心想事成的。」

  說到最後,見牧洛林的目光一直放在樓閣的通廊上,以為她羨慕上面的位置,千乘迷鳥忍不住誇下海口,明年他和牧洛林肯定能夠坐在高台上看好戲的。

  「比如,慕希聖?」

  當初和迷冬一起去牢房接她和迷鳥出獄的年輕男子,牧洛林隱約記得他的容貌,感覺就像北面通廊上與一名少女坐在同桌的人。

  「希聖?他這人比較討厭歪門邪道,不過,上回為了迷冬,他倒幫了我們,但我和他交情一般,他是站在迷冬那邊的人,對我的看法深受迷冬的影響,估計不會幫我……咦,希聖今天也來湊鬧,迷冬呢?」

  千乘迷鳥終於發現牧洛林注視的人是誰,下意識地尋找妹妹的身影,做好跟她唇槍舌戰的心理準備。

  「我以為慕希聖和迷冬關係很好,為什麼他身邊坐的人不是迷冬呢??」

  牧洛林狐疑地打量著慕希聖同桌的少女,模樣十分端麗,衣飾華麗貴氣,能夠坐在那個位置,看來出身十分不凡。只是,那少女面無表情,顯得矜持而拘謹,讓人不由地對她肅然起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慕希聖倒如沐春風,面帶微笑,時不時地側臉向少女說明什麼。

  「她是永陽公主,小皇帝的姑姑,攝政王最寵愛的妹妹,估計是今天到場身份最權貴的人了。」

  千乘迷鳥看清慕希聖陪坐的少女是誰後,心情有些複雜,眉頭不以為然地蹙起。

  慕希聖和永陽公主這樣在公開場合露面,看來應該是得到特別的許可。

  再說,慕希聖是攝政王極重視的侍御史,慕家又是官宦世家,只怕,攝政王有心撮合他和永陽公主……迷冬知道嗎?

  「公主?」

  牧洛林神情詭異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心湖漾起奇怪的漣漪。

  她有些出神地望著通廊上威儀天生、凜然不可侵犯的少女,莫名的熟悉感在她的血液裡竄起,腦中閃過奇特的畫面--

  四個錦衣華服的少女,在恢弘肅穆的宮殿中,繞著頂梁紅柱,穿梭在宮燈之下,追逐嬉鬧著縱情玩樂,撞到了案上的器具也不以為意。

  一群手足無措的婢女和侍從,跟在她們身後,擔心地叫喊著︰「公主別鬧了,小心撞傷了…….」

  回答他們的少女們肆無忌憚地笑聲︰「哈哈……來抓我……抓到的人要當鬼給大皇姐玩……」

  「洛林?洛林?」

  千乘迷鳥收回視線,不願意多想慕希聖和永陽公主的事,回頭卻發現身邊的毛利率望著永陽公主發呆,雙眼迷離,神情恍惚,忙不迭地拍拍她的面頰。

  「呃?」牧洛林霍地晃回神,囁嚅著︰「你說,她是公主啊……公主……」

  「別管什麼公主了,你看表演已經開始了,哇,開場的居然是川沃國的舞馬!」

  千乘迷鳥一時沒發現牧洛林的異樣,聽到馬上金鈴清脆悅耳的響聲,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川沃國?舞馬?

  牧洛林一愣,目光轉向平台中央,只見兩匹高大健壯的駿馬,身披著錦繡彩綢,頸間繫著飄揚的綵帶和「叮噹」響的金鈴,鬃毛間綴著顆顆明珠,絢麗而耀眼,一霎那就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藝人們吹著聲樂,舞馬口餃酒杯,伴隨著美妙的樂聲,替她舞動,綵帶飄揚,姿態優美,讓人看得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那兩匹馬是經過津心調教的舞馬,出自川沃國景家的遠景牧場,是景家特地為皇室培育的舞馬,經過宮中馴馬師的調教,匹匹馬兒都能「聞樂起舞」,堪稱是川沃國一絕,不過,這種舞馬是川沃國皇家獨有,沒想到朝廷這次能夠下血本邀請來會英樓表演,我們真幸運,大大地飽了眼福,就算我們去川沃國,也未必有機會見識到皇家舞馬的表演。」

  千乘迷鳥對我們的表演嘖嘖稱奇,興奮滴向牧洛林介紹相關背景,心底感歎著朝廷的慷慨,才邀請來川沃國的皇家舞馬表演當開場好戲,一下子就掀起了「群英會」的高潮。

  皇家舞馬?

  牧洛林死死地盯著翩然起舞的舞馬,不僅毫無驚喜之色,反而覺得這樣的表演她看過千百遍似的,而且舞馬的數量更多,場面更加恢弘,琴音更加悠揚,舞馬的表演更有激情……她都能猜到接下來舞馬要表演什麼。

  舞馬會腕足齊行,兩膝做跪拜狀,和著樂曲替她行徑,當曲終之時,口餃酒杯,點頭向觀眾「敬酒示意」,馬兒垂頭掉尾猶如酣醉,最後踩著優美的步伐,離場。

  牧洛林雙手顫抖地抓緊衣角,看著馬侍牽著「敬酒舞畢」的舞馬離場,會英樓裡的掌聲猶如轟雷,震得她腦袋發昏,腦中卻浮現出宮殿中群馬起舞的畫面,彷彿是她親眼所見。

  為什麼?

  明明她什麼都不記得,初次看到這樣震撼人心的舞馬表演,為什麼她會覺得無比熟悉,熟悉到她不以為然呢?

  洛林,馬兒跳得那麼好,你好歹捧捧場,別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難道舞馬不比賭博有趣嗎?

  這種玩樂不夠刺激,本公主猜賽馬下賭,會更有趣哦!

  是誰在她腦中說話?

  是誰在稱「本公主」?

  牧洛林頓覺腦中隱隱作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她卻抓不住……公主……公主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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