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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到我觸角了!》第52章
☆、你喜歡欽封

  寒冬深夜星漸明, 空蕩的王宮長階前月色如水影影綽綽落了滿地清輝,雲隙低著頭站在巍峨靜謐的紫裕宮前垂眼瞧著自己傾斜的影子。

  他站了好大一會兒, 直到飛檐上躍下里一名暗衛朝他行禮,「公子不進去嗎?」

  雲隙愣了愣,望著放在墨色殿門的手, 才發覺他已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兒, 雲隙嘆口氣, 不知道心裡怎地了, 惴惴不安的厲害。

  殿門吱呀一聲從里打了開來, 牧單笑著,靜靜望著他。

  雲隙顫著觸角, 咳忘了, 他此時是人形沒有觸角,朝牧單回笑, 卷翹的睫羽忽閃忽閃, 盈著一雙春波如水的瞳仁。

  牧單等雲隙進了殿中, 在關上殿門時瞥眼望見浩渺靜謐的夜色,一顆耀眼的星子斜斜划過天空。

  殿中一如往常,青煙一縷飄散著微苦的清香。

  雲隙盤對坐在床邊托著腮幫子發呆,

  「想什麼?」牧單將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取下他額心的墜子,解開一襲長髮,笑著說,「似錦苑中有幾種今夜就要開了,想去看看嗎?」

  雲隙搖頭,接住牧單遞上來的百子茶,嗅著裡面滿滿一杯的茶葉,「單~兒~,冥~火~沒~有~再~來~了~嗎~?」

  殿中燭火跳躍幾下。

  牧單笑了下,「嗯。」

  雲隙道,「可~我~始~終~放~心~不~下~,我~想~與~平~桑~一~同~去~尋~霖~泉~水~。」

  他想了半日,總覺得自己親自去尋會更好些,他撇撇嘴,如果能找到霖泉水破解牧單身上的陣法,就算與平桑一路,他也會讓自己努力忍了那只嘰喳的鳥的。

  牧單心中抽疼,拂了拂雲隙的肩頭,摟過他的腰肢俯視凝望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雲隙語塞。

  「別對我這麼好,雲隙,像從前那般就好,好不好?」牧單說。

  雲隙望著牧單眼底的紅痕,慢慢低下頭,輕聲道,「單~兒~你~不~想~我~對~」

  「我不想!」他的話被牧單乾脆的打斷了。

  雲隙無措的緊抿住唇,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這副模樣落盡牧單的眼中,讓牧單覺得竟比冥火還要熾熱,生生燒著他的血肉,喧囂著要將他吞沒,他那不可一世的小蝸牛怎麼了?

  牧單心中疼的無法遏制,低頭傾身吻住雲隙,在心中百般柔情不斷說著,我愛你雲隙,我愛你。

  雲隙乖乖張開唇,伸出柔軟的舌尖與他糾纏,雙手勾住牧單的脖子。

  「雲隙…」牧單輕喟,將雲隙放倒在床榻上,俯身而上虛壓住他的身體,吻上他白皙姣好的脖頸,在上面落上熾熱的吻,輕撩開他的衣襟,撫摸一對蝴蝶似的鎖骨。

  雲隙身子微顫,手指插入牧單的鬢發,撩開他額後系著的緞繩,露出那半張猙獰交錯縱橫的鬼剎臉。

  「別看。」牧單低頭躲開他的視線。

  雲隙湊過去親他的額頭,啞著嗓音說,「為~什~麼~小~青~瓶~對~你~沒~有~用~?」

  四界都說小青瓶多麼的厲害,能化腐朽之貌,能解萬物之濁,可他最想的是讓單兒恢復模樣,讓他不用戴著這副冰涼的枷鎖,讓他能真的開懷。

  雲隙親了親那只猩紅的左眸,瞧著裡面散髮出的溫柔,撅著嘴說,「總~不~讓~它~見~一~見~景~致~,這~不~公~平~。」

  牧單笑出來,「這樣挺好的,滿眼看到的都是你。」

  八角燭台燈火竄動,雲隙在這燭光中慢慢紅了臉。

  牧單看的心軟,低頭含住他的唇,用舌尖勾畫他的唇,溫聲道道,「摸過自己嗎?」

  雲隙暈乎乎的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樣子。

  牧單看的欣喜,解開他的腰帶,握著那截勁瘦的腰肢,著迷的親吻上去,留下一枚枚鮮紅的印子。

  「嗯——」雲隙緊張的抓住牧單的衣襟。

  「乖,我只想讓你舒服,別怕。」牧單吻了吻他的手指,十指交纏壓在他的身側,躬身沿著雲隙的腰眼吻下去,聽著頭頂的發出一聲急促的喘息聲,牧單張口含住雲隙腹下的物什。

  「啊——」雲隙猛地一顫,作勢要掙脫開他的手,卻被牧單用力按住手腕。

  牧單舌尖低著雲隙的灼熱,輕輕一吸,感覺到口中的東西又漲大三分,他笑下,雲隙的身子長得極為白淨,連這一處也是粉紅粉紅的,看著甚是可愛。

  可他沒想到這般可愛的小東西受了刺激之後也能顫巍巍站了起來,還漲的這般大,絲毫不輸任何男人。

  雲隙雙眼發紅,眼中盈盈如水,輕輕哼著,微眯著眼開始學會享受牧單的伺候,神識混亂成一團,手指緊扣床單,啞著嗓子喘氣,眸中迷離朦朧,他從未有過這般強烈的刺激,也從未有誰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只一心為了讓他舒服,他模糊的想著,勾住牧單的脖子,一雙修長的手也學著牧單的動作鑽進了他的衣襟內。

  牧單心口猛地一縮,按住他的手與他交纏握住,躲開他碰觸,笑著用舌尖舔了舔口中的物什,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殿外隱約傳來薄薄的簌簌聲。

  雲隙驚叫一聲,身子沈沈落盡牧單懷中,眼角發紅,失神的喘氣,眼尾洇出淺淺的濕潤。

  牧單輕拍雲隙光裸的後脊,要將這一張容顏烙印進心中,生世都不再忘記。

  雲隙慢吞吞終於緩過神來,喘著氣瞥了瞥衣衫整齊的牧單和一絲不掛的自己,啞著嗓子嘟囔,怎麼就將他給脫光了。

  牧單趴在他肩上哧哧笑著,為他拉好衣衫,又在外面裹了件厚實的袍子,「說真的,似錦苑中有幾株悲鳴花開了,當真不想去見見?」

  趁新鮮吃才好啊。

  雲隙在脫掉牧單的衣衫和吃新鮮的悲鳴花之間糾結,還沒糾結完,就見牧單已經戴好了面具,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一人一妖打開殿門,一絲銀光傾斜進來,只見天地之間盡數雪白,大雪紛紛揚揚靜謐的飄落。

  這是祁沅的第一場雪,卻也成為牧單見過的最後一場雪。

  他仰頭望著大雪,任由雙肩鋪滿雪瓣,想笑卻笑不出來了,他低聲道,「雲隙,你喜歡欽封嗎?」

  雲隙縮在他懷中,看著大雪落了好一會兒,想起那位高大威嚴的神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牧單心中發酸,「那你喜歡我嗎?」

  雲隙咬住下唇,是更多的沈默。

  「別咬。」牧單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心疼道,「你說過我是凡人,凡人的命數都不會太久,我知道的,我不會勉強你的,只要能陪在你的身邊我都知足了。」他的頭上落了更多的雪,冰涼的雪化成冰水滲入袍子下,極冷極熱的拉扯劇痛中,牧單笑著說,「如果我不能陪你了,讓他來陪著你吧。」

  雲隙怔怔看著他,睫羽落了一片雪瓣,雪水頃刻化成透明的水沿著他的眼尾滑落,像極了一道淚痕。

  牧單擦掉他眼角的雪水,說,「其實你喜歡欽封。」

  雲隙身體僵硬,臉色發白。

  地上雪已經薄薄一層了,如柳絮輕飄飄在地上織成一張大網。

  「別說了!」雲隙掙脫開他的懷抱,踩在冰涼的雪地上,心頭湧出一股濃烈的委屈之意。

  牧單從身後抱住他的肩膀,「別生氣,你聽我說。」

  雲隙很想捏個訣狠狠抽他,可他再熟悉的決此時此刻連一個符都想不起來了,只能梗著脖子聽著身後的人要說的話。

  牧單怕他凍著,將大氅把他裹得更緊,將雲隙翻了過來。

  他沐在大雪中道,「我只能陪你這一世,你也說過凡人時日極少,我不奢求什麼,可要將你日後的去處思量通透,知道你日後有花吃,不會被誰欺負了,我待進了修羅道才能放心輪回下一世。」

  雲隙默然聽著他的話,一動不動。

  牧單拂去他發上的白雪,親了親他的額角,「我聽青瀛說欽封被壓在青西海中,並且一旦他逃了出來定然會死在你的手中。」

  雲隙在心裡罵了三聲青瀛多管閒事,一張嘴比平桑還快上幾分。

  「雲隙,你為何同意與他定親?僅僅是因為要誘他中計嗎?」牧單說這番話時心中苦的讓他恨不得狠抽自己幾巴掌,才能平息這滿腔的妒意和苦澀。

  「雲隙,若他會死在你的手中,你可有想過他是心甘情願的呢?」牧單道。

  雲隙眸子沁出疑惑。

  牧單見他已然順著自己的思路想下去,艱難道,「我思來想去,待他日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時,欽封便是絕佳的選擇,雲隙,我……」牧單啞著聲音頓了頓,「雲隙,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不要在他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不要再對他好,也不要再想他,只有雲隙心中還記著另一件事時,他就不會太難過了吧,牧單苦澀的想。

  雲隙仰頭望著牧單未遮住的右眸,不知道為何胸口凝起一股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淤堵,他表情淡淡的,「你說完了?我明日同平桑去極北之地取霖泉水。」說罷他轉身離開。

  牧單望著他清瘦的背影,垂下頭,看著白茫茫的地面銀裝素裹之處的一串淺淺的腳印離他越來越遠,牧單捂住胸口,袖中淌出一串血珠,血珠砸在雪面,暈紅了小小的一片,血暈聚集的地方,青瀛給他的最後一張隱藏咒從身上失效落在那片雪的那片血中。

  他感覺到心口忽的生出一股滾燙難忍的疼,帶著說不出來的窒息蔓延到他的全身,像一張帶著熊熊大火的網將他死死的纏在裡面,讓他痙攣發抖。

  他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鎮定。

  牧單說,「好……若你想去就去吧,雲隙,路上要小心,答應我……小心。」

  他閉上眼跪倒在雪地中,雲隙雲隙,我的雲隙,我的小蝸牛。

  雲隙踩著一路的白雪,繞過重重回字亭廊,氣呼呼的鬱悶,不知道單兒這幾日發什麼瘋,總是提及欽封,總是說些讓他惱的話。

  他用眼風掃了眼遠遠跟在身後的暗衛,捏了個決刮出一縷迷蒙的輕風消失在雪夜中,只余下焦急尋找的暗衛。

  他化成小蝸牛趴在灰白巍峨的宮殿的牆壁上,探著觸角費力的朝牆壁上頭爬。

  他低頭看了眼透白的小背殼,探著觸角疑惑,那枚被他揣在身上的墨海玉珠今日有些異常,玉沁內的煙霧像浸透了水般隱隱朝外蕩著一層又一層淡淡的煙霞,緊挨著他肌膚時還能感覺到溫溫的熱意。

  越好的玉不應該冰涼溫潤,怎麼都捂不熱的嗎?

  雲隙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是什麼原因,抬眼望著夜空中的大雪,又想到那個帶他看雪對他胡言亂語的單兒,他歪著觸角哀怨,要早些破解了該死的勞什子陣法讓單兒恢復正常的好。

  想起單兒,雲隙眼前浮現牧單所說的那一番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將小背殼按在牆壁上,縮回觸角藏在溫暖的小背殼中不打算回去了,就這麼睡吧。

  單~兒~定~然~是~傻~了~,真~傻~!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雲隙從小背殼中鑽出來時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殼外頭落了雪,夜裡又上了凍,將整個蝸牛都裹在了冰稜中,從外望著,晶瑩剔透。

  他好不容易撞開了冰稜,探著觸角露出腦袋,就聽見青瀛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靠著殿牆瞧著他。

  雲隙無語,看他鑽的這麼辛苦就不能幫他一下嗎。

  「你當真要與平桑去極北之地?」

  雲隙軟軟的小嘴呼出一小股冷哈氣,  

作者有話要說:  

  「嗯~~~」他慢吞吞說,「小~青~瓶~能~熄~滅~冥~火~,有~勞~你~了~。」

   在這裡候著單兒,等他回來。

   青瀛這次沒答應他,沈默的看了一會兒雲隙,煩悶的踢著腳下的雪,說,「去吧,平桑在千罪宮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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