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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到我觸角了!》第64章
☆、我有喜了

  雲隙一覺醒來之後正是黎明將將破曉,晨上露水都還未散盡,遠山繚繞之地薄霧淡淡含著金光。

  屋中不見牧單的蹤跡, 他伸個懶腰, 神清氣爽的出了門。

  在屋中睡了二三日, 雲隙只覺得腰肢僵硬, 頭腦昏沈,想起他師父無事的時候可以在洞府中睡上七八日也不覺得難受, 雲隙就覺得奇的很, 說及師父, 雲隙嘆了口氣, 他那師父不知在哪裡,這般多年未見了……

  他慢悠悠在迴廊中走,眼風掃到院子里一池低矮清水潭子邊正舀水玩的光屁股小孩。

  「尚~尚~」

  光屁股小孩扭過頭,小手濕淋淋的淌著水,大紅布兜掛在胸前,眨巴著大眼睛瞧著雲隙。

  雲隙蹲下來握住他打算朝小嘰嘰上捂的手,低頭看了會兒他胖乎乎的手心, 然後心下一橫, 用力捏了一下。

  尚尚的手掌立刻出現一道紅印子, 他仰頭看著雲隙,眼中露出些疑惑。

  「疼~嗎~?」

  尚尚眨眨眼。

  雲隙若有所思,指尖撫過尚尚的手心,給他塗上些黏黏的水,低頭親了親小孩的額頭。

  「雲隙!」遠處傳來一聲吆喝。

  這一聲吆喝當真的大,比起當年他啃緒卿花花時還要焦急三分。

  雲隙扭過頭,見那個木頭黑著臉冷聲道,「阿團不見了!牧單在哪裡?」

  道觀中靜悄悄的,從他醒了之後就沒見著幾個人。

  緒卿說他去給阿團做了糖醋年糕,剛盛好一碗,端著進屋就不見阿團蹤跡了。平日里阿團很少亂跑的,回回都是乖乖趴在床上睡覺,卻不料這一次怎麼都找不到了。

  雲隙皺眉,「他~會~打~洞~」

  要不然土里尋尋試試。

  「就算會,他也不可能不告訴我一聲自己走了,一定是出現了什麼事!」緒卿道。

  雲隙想了想,閉眼,捏訣,在神識海域中尋找阿團的蹤跡。

  神識海域縹緲無境,雲隙從裡面退了出來,睜眼看見緒卿著急的眼,頓了頓道,「沒~找~到~」

  阿團這段時日常待在緒卿身邊,法術由他指教過後增長的極快,此時他若故意想不被找到,很容易便能將自己隱藏起來。

  但阿團終究法術淺薄,若他們定心尋找,消耗些時間去尋,也是能尋到的,不過……雲隙抿了抿唇,「阿團是自己離開的。」

  緒卿只覺得心口一窒,雲隙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雖~然~他~是~自~己~離~開~,但~必~定~會~有~原~因~」

  雲隙抬眼朝道觀中張望,「單~兒~,青~瀛~與~平~桑~去~了~何~處~?」

  緒卿沒說話,握緊了拳頭,朝道觀外跑去,還未使出仙術,便見青瀛忽的從雲頭落了下來,踉蹌幾步站穩身體,說,「黑木頭快去鎮上幫忙!我……雲隙,你總算醒了!」

  雲隙被青瀛抓住一個轉身帶到了小鎮上,他定了定暈乎乎的腦袋,朝遠處望去。

  他們此時正在在離鎮子不遠的一處荒地上,只見原本平靜蔥郁草芥叢生的的地面生出一股濃濃的黑煙,煙霧所到之地草木枯萎,那縷煙很是怪異,扭曲著慢慢朝小鎮上擴散。

  牧單與平桑手下放出一層又一層金光阻止那股黑煙,青瀛連忙加入其中幫忙。

  「小隙別過來!」牧單高喊。

  黑色的煙霧越攏越大,絲絲縷縷的煙股不斷朝外面散去,雲隙抬頭看見一縷極淡的黑煙遮住了一隻鳥雀的翅膀,轉眼間只聽那只鳥雀驚叫兩聲,掉在稻草桿中,大睜著眼沒了生息。

  煙霧極難擋住,雲隙摸了摸身上,看了眼一旁著急的緒卿,拿出了一隻灰色小布袋。

  緒卿看見那只袋子,臉色又黑了黑。

  他就是用這只袋子藏了緒卿的那只慘白的分身木很多年。

  袋子有四個小角,雲隙捏出個訣將臉色發白支撐不住的平桑帶了出來,快速高喊,「單兒,青瀛!抓住它!」

  與此同時,雲隙和緒卿捏住袋子的東西兩只角,飛上半空,在天空中撐起半扇屏障,高高飛起,然後從雲頭如離弦之箭栽了下來。

  地面刮起大風,枯萎的草屑刮得漫天都是。

  牧單見雲隙落下來,心頭猛地提了起來,在那吞天暗地袋徹底長大時與青瀛一同撤下金光屏障放出黑煙,然後分別拽住袋子的另外兩只角,兜頭將那股黑煙罩了進去。

  二仙二妖在黑煙罩進去的同時迅速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朝中心收攏。

  牧單畫下一隻封印決烙在袋子上,雲隙做最後的收尾,迅速默念心決將吞天暗地袋緊緊扎,輕飄飄捏著小布袋走了過來。

  「沒事吧?」牧單扶住雲隙,掃開他面前的枯稻草。

  日上正午,原本攏聚在半空的厚厚雲層散開,太陽熾熱的照著地面。

  雲隙額上落了一層汗珠,搖頭,問,「怎麼回事?」

  青瀛朝嘴裡灌了兩大口水,說,「我和平桑今日正盯著小鎮,起先天氣悶熱,我去涼水鋪子里買了點涼茶來喝。」

  他剛走沒多久,一中年男人慌慌忙忙從路邊朝鎮上跑,邊跑邊哭,悲痛之極,青瀛詫異之際,涼茶鋪子老闆趕著小驢採購回來,說鎮上又有一位古稀老人走了,就是那錢莊的娘親,聽說晌午那會兒還好好的,吃了飯眼見人就不行了,半口氣沒喘上來就閉了眼。

  青瀛一聽這個,急忙去尋平桑,追到小鎮外頭,就見平桑被一股黑煙纏住,他上去幫忙,那股黑煙像是會長大般,越來越多,肌膚碰到的地方又疼又熱,他心下一驚,聽見平桑喊,說她看見這縷黑煙中夾雜著一縷魂魄,如果她沒猜錯,那位錢莊掌櫃的娘就是被這縷黑煙捲走了魂魄。

  「傷著了嗎?」牧單低頭仔細瞧雲隙,摸摸他的額頭,「什麼時候醒了?」

  雲隙剛欲說話,聽到身旁輕哼一聲,然後青瀛火急火燎叫起來,「平桑你受傷了!」

  平桑低頭吐出一口黑血,虛弱的靠在青瀛懷裡,努力咽了咽喉頭的腥味,「我沒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頭暈我……」

  一句話沒說完徹底昏了過去。

  「估計是中了黑煙,先帶她回去!」牧單道。

  青瀛迅速抱著平桑消失不見。

  緒卿低頭盯著地上草木荒蕪的一片土地,微眯起眼,「我去尋阿團。」說罷也消失不見。

  太陽明晃晃的懸在頭頂,遠處的魏樅林鬱鬱蔥蔥,一陣風深山林子中吹了過來,小鎮上飄來幾張白花花的紙錢,不遠處有一座新墳,是前兩日下葬的,因為剛剛那股黑煙被攪的墓碑歪斜,冥錢灑了一地。

  「在看什麼?」牧單問,「小刺蝟丟了?」

  雲隙點點頭,眉間攏著深壑,他蹲下來撥弄幾把因為黑煙而枯萎的草莖,說,「那~一~年~,你~被~奎~避~入~侵~追~殺~師~父~時~,也~曾~出~現~過~這~般~場~景~」

  黑煙滾滾,一片黯淡,所襲之處生息絕無。

  雲隙心房收緊,目光露出一絲絕絕。

  牧單湊過去吻他的眼睛,「別怕,我不會放過奎避,你無須擔憂。」他取走雲隙身上的袋子,「這裡頭的是瘴氣,你別帶在身上。」

  雲隙點頭,「去~請~個~大~夫~給~平~桑~看~」

  雖說平桑是妖,但化形為人,喝些凡人的湯藥總會有用的。

  牧單與雲隙帶著大夫回到了道觀中。

  尚尚坐在道觀外的花海圃里發呆,瞧見雲隙,胖胖的小手立刻擋住自己的小嘰嘰。

  牧單,「……」

  雲隙一臉正義凜然,朝尚尚打了個招呼,與牧單腳步匆匆趕到了平桑房中。

  待大夫為昏睡的平桑把過脈後,捋著山羊般的鬍鬚道,「練武之人?中毒了,不過這毒不深,有點像鱉屍毒,待會開些藥喝個半月便能清毒。」

  青瀛連忙拍著胸口,「沒事就好,這死丫頭嚇死我了。」

  站在一邊的韓君逸低頭擺弄手裡的胳膊粗的一截木頭,聽聞此話也悄悄松了口氣。

  那大夫又皺了皺眉,「這是姑娘的閨房,你們四個大男人進來做什麼?」

  雲隙眨巴眨巴眼,牧單乾咳一聲。

  大夫說,「除了孩子的爹,其他的都出去。」

  青瀛正朝床邊走過去,聞言腳下一個踉蹌磕在了床柱上。

  韓君逸手中的一截木頭悶響一聲滾掉在腳邊。

  牧單微微瞪大眼,摟著小蝸牛,眼裡露出些羨慕,「有喜了。」

  唯有雲隙踮著腳尖,看著那大夫為平桑切脈,一副孜孜不倦好學的樣子問,「有~喜~?」

  大夫摸著鬍鬚,「嗯,孩子三個多月了。」

  雲隙探手按上自己的脈搏,過了會兒,抬起頭說,「那~我~也~有~喜~了~。」

  牧單,「……」

  直到牧單拿著平桑的藥方,將大夫送了出去,轉身進屋時看見滿屋驚的驚,呆的呆的幾個種族,心中忍不住嘆口氣,將藥方放在桌子上,「誰去拿藥?」他道,「此時不是你們震驚的時刻,先去取藥回來給平桑。」

  雲隙按著自己的手腕舉起來給牧單看,「我~真~的~有~喜~了~」

  怕牧單不信,他將整個細白的手腕都捋了上去湊到牧單眼前。

  牧單哭笑不得,將雲隙摟緊懷裡,「好,你也有喜了,想喝藥?」

  雲隙眼睛一亮,「想~~~」

  牧單無奈的親了親他的額角,心道一句小傻瓜,想喝藥他便買給他,雖說他總覺得雲隙吃這種有藥性的花草不太好,但扛不住他喜歡。

  想喝便喝,何必尋這麼個讓他哭笑不得的藉口呢。

  青瀛揉著額角去拿藥方,卻被韓君逸搶先了一步。

  韓君逸握緊手中的藥方,坐在床邊俯身抱住平桑,閉上眼,將他的姑娘緊緊摟在懷裡,啞聲道,「對不起,平桑……」

  青瀛先前還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被一波又一波的打擊擊的心神震蕩,他本想將那大夫再揪回來為平桑仔仔細細看一看,是不是診斷錯了,平桑怎麼會有喜呢!

  如今聽見韓君逸這一聲道歉,青瀛迅速想到每每平桑提及此人時惱羞的神情,他聽見心口嘩啦一聲什麼東西又碎了,這一次再碎,怕是怎麼都粘不起來了。

  他一把拽過韓君逸的領子,抬拳狠砸在他唇角,濺起飛血兩滴。

  「夠~了~」,雲隙輕喝,牧單抓住青瀛的手臂。

  青瀛猛地掙扎開來,怒瞪著他們,「原來你們都知道平桑與他的關係,卻讓我像傻子一樣!雲隙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看我當個傻子很開心嗎!」青瀛雙眼發紅,一甩袖子,朝後面丟出幾枚惡決。

  牧單帶著雲隙躲開,再看去時,青瀛已經怒氣沖沖消失在了雲頭。

  「傷著了嗎?」

  雲隙搖頭,抿緊了唇,看了眼平桑與床頭趴著的男子,朝道觀外走了兩步。

  牧單心裡嘆氣,一波未走,一波又起,他攥住雲隙的手腕,「讓我去尋青瀛,你在這裡等著,乖。」

  雲隙拉住他的衣袖,搖頭,「他~誤~會~了~」

  單兒並不知道平桑與韓君逸的事,而他知道的時候,也錯過了時機沒來得及與青瀛相談,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此時奎避惡氣剛出,他們萬不可先出現割裂,更何況是他的錯造成了青瀛誤會,更沒有理由讓單兒去尋青瀛。

  牧單拉住他,深深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給你兩個時辰,如果你還未回來,我去找你。」牧單不放心的囑託,「小隙乖,萬事小心,不可與青瀛打起來。」

   雲隙唔了唔,微微笑一下,溫聲說,「知~道~,我~有~喜~了~,不~打~架~了~。」

對了,他們都不太清楚雲隙能生小蝸牛的,也有的妖,比如竹子精,就不知道蝸牛不分雌雄。(緒卿知道,是因為他是送子神木這樣子)

   蝸牛小小的,天底下就只有這一隻修煉成了精(還很凶),對蝸牛這一族不瞭解,比如說狐狸精,小天使們都知道,但是一開始認識蝸牛的也不多對吧,如今動物世界,科技這麼發達,也不是很多人都知道蝸牛不分雌雄都可以生滴,更何況是他們捏~~~~~

   似不似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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