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一會兒後,車子終於停下來。
眼前是一間五星級大酒店。
顧以默一下車,泊車的服務生便過來欲替他將車開往停車場。
見顧以默逕自朝大廳走去,冷如雪站在後頭注視著他的背影。他比以前更高大挺拔了,卻依然不會主動挽住她的手。
而現在,他大概再也不想挽她的手了吧?
她快步往前走,從後方抱住了他的胳膊。相對於他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高大身材,她就像個娃娃一樣吊在他手臂上。
冷如雪嘻嘻一笑,「以默,你現在是我的金主,不可以甩開我喔。」
顧以默低頭看了她一下,眼神一黯,但果真沒有甩開她。
上樓之後,他們進入一間豪華的總統套房。
「去洗澡。」顧以默淡淡地吩咐。
冷如雪心一窒,卻回他一個嫵媚的笑,「這麼心急?我們好像迫不及待想偷情的姦夫淫婦喔。」
顧以默只是坐到沙發上,倒了杯酒,不看她一眼。
冷如雪哼一聲,扭身走向浴室,故意走得搖曳生姿。狐狸精她當了五年,魅惑人的本事不學也看得會了。
顧以默看著她纖細的腰和挺翹的臀,眼底閃爍著火焰。
握緊酒杯,不管酒有多濃烈,他仰頭一口喝盡。
半小時後,裹著酒店提供的雪白浴袍,冷如雪從浴室走了出來,長長的頭髮披散而下,濕漉漉地垂在後背。
顧以默皺皺眉,取了條大毛巾為她擦拭,力道很輕很柔。
擦得半乾時,冷如雪拿過吹風機放到他手裡,「幫我吹頭髮。」
她的眉眼間帶著欲醉人的撒嬌。
顧以默接過吹風機,打開開關,先在手心裡試了下風速和溫度,才挑起她的頭髮慢慢地吹。
他幫她吹頭髮,她的小手卻調皮地解他的衣扣。
記得她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們第一次上旅館,也是這樣,他幫她吹頭髮,她偷偷解他的衣扣。
那時,她想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他。
十八歲的初體驗,冷如雪並不覺得太早。
而且,如果非要有個男人拿走她的貞潔的話,那麼,她唯一認定的男人就是顧以默。
可是,他卻制止了她。
他的眼神裡有淡淡的痛苦和濃濃的壓抑,他抱著她狂吻,卻說:「不可以,我還沒做好準備。」
哈!見鬼的沒做好準備。
他一個大男人做什麼準備?
難道他也有生理期?
她可是厚著臉皮連小雨衣和避孕藥都買好了的!在兩人的戀愛關係裡,一直是她主動。
她追他,獻上初吻,甚至想獻上初體驗,卻被他拒絕。
她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她。
可是學校裡的女生們都羨慕她,說顧以默是最佳男朋友和未來的最佳老公。看吧,人們就是這樣膚淺,永遠只看到表相。
到了最後,也是她主動甩了他。
顧以默說得很對,她是個任性的嬌嬌女,想要什麼就去追,不想要什麼就扔掉。而現在,她還是想要他。
他還會拒絕嗎?
******
—會兒後,頭髮已經乾了,吹風機也被關掉,扔到一旁。
冷如雪心跳如擂鼓,手指卻還在顧以默的胸膛上畫圈圈。
他有著古銅色的健康肌膚,又硬又有韌性,還有滾燙的熱度。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的領帶被解開,襯衫也被解開,寬厚的胸肌下是逐漸收攏的腰和結實的腹肌,她調皮的小手沿著曲線向下滑動,然後落在腰帶上。
她有點蠻橫地把他的腰帶解開,纖細的手指就要探進內褲之中。
一隻大手猛然抓住了她。
他……還是要拒絕她嗎?在她捨棄了尊嚴,這樣引誘他之後?
冷如雪受驚地抬起頭,卻意外的迎向一雙燃燒著慾望的眼眸。
顧以默幾乎是一把拎起她,把她丟到大床上,然後俯身壓下去,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她呻吟一聲,覺得全世界的美好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刻。
也許她真的是個壞女人,在久別重逢的現在,不談情,不說愛,寧願淪陷膚淺的情慾之中。
霸道的舌伸進了她的嘴裡,他吸吮住她的唇,她反而纏住他,雙手抱住他的頸。兩人口裡的津液互相交換,身體互相摩擦,她雖深深吸氣,仍漸漸感到呼吸困難,眼前發黑。
可是還不夠。
她不能放開他,她想這樣與他吻到地老天荒。
顧以默撕扯開她的浴袍,大掌在她豐滿的酥胸上粗魯地揉搓,他粗糙的手指甚至弄疼了那嬌嫩的乳尖。
她細細地抽著氣,粉紅的蓓蕾卻迅速變得挺立。
那樣的疼痛不僅沒讓她難受,反而越發興奮。
她邊咬著他的舌,邊悲慘地在心底哀鳴,她會不會有受虐傾向?而他又會不會虐待她
他粗糙的手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流連片刻後便往下移,悄然潛進了女性最隱密,最甜美的花園。在剛才的摩擦之中,那兒已經迫不及待地濕潤了。
他的手指在柔軟的花瓣上摩挲了下,然後有些發狠地探進去。
冷如雪猛然仰起頸子,身體發顫。
顧以默對她的敏感似乎尤為憤恨,他的眼神灼熱又惱怒,胸膛急速地起伏。他不由自主的想著,這個曼妙性感的身軀是天生如此,是因他而熱情,還是被別的男人調教出來的?
被別的男人……
光是想像,他就要發瘋了。
顧以默重新把她推倒在床上,有些暴躁地吻上那雙高聳的豐乳。
他一直知道她的身材很好,卻不知道如此之好,該死的好到讓他想把她吃下肚!
一想到別的男人也見識過她這樣的風情萬種,他就恨不得殺了那個人。
這個此時在他身下的女子,曾經背叛他,離開了他,曾經是他人的妻子,整整五年!
慾望讓顧以默的眼中彷彿燃燒著火焰,心口疼痛,更讓他的理智脫軌,幾欲發狂。
他根本沒想這麼快要她,把她從駱家晚宴帶出來的時候,他還想著要先冷落她一個月。
然而先著火的反而是他自己,現在,他連一分鐘也無法冷靜!
該死!
他恨她恨了五年,設想過千萬種報復她的手段,連剛才她在車子裡說的那些話,他也真的想過要如此對她。
就算像弱智的情愛遊戲,他也覺得自己如果能把那些惡毒的話說出來,必定大快人心。
可惜他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這個該死的女人,怎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冷如雪正恣意地享受著美妙的感覺,突然胸前一陣劇痛,忍不住慘叫一聲。
「壞蛋,你居然咬我!」而且還是咬她那麼嬌嫩的蓓蕾,他果然是要虐待她的!
她的小手用力捶在他寬厚的背上。
顧以默沉沉地一笑,隨即含住她剛才被咬的花蕾吸吮。
冷如雪淺淺呻吟,痛感一下子過去,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意,讓她又癢又麻。
「妳總是這樣嗎?」他的聲音沙啞。
「啊?」她被熱情逗弄得意亂情迷,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總是這樣……」他的手指惡意地在她柔軟的甬道中戳刺,「洗澡後不穿內褲?」
冷如雪的臉立即變得酡紅,惱怒地扭了一下身子,「才沒有!」
匆匆來到酒店,她也沒有內褲可以換啊。
「是為了我嗎?」
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迴盪,害她的耳朵也紅了起來。
可是,在舌尖碰觸到那冰涼的藍鑽耳環時,他的眼神陡然一暗。
她沒穿內衣褲,卻依然戴著別人送她的首飾。
「啊……痛!哎呀,你幹嘛把我的耳環扔掉?那是齊峻從法國帶回來給我的耶!」其實個性和名字完全相反,偶爾還會少根筋的冷如雪大喊著。
顧以默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如雪,沒人告訴過妳,在妳的男人面前,尤其在床上的時候,絕對不許叫出別的男人的名字嗎?」
冷如雪被他幽深的目光盯得發寒,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神情尷尬,小聲嘀咕道:「阿峻又不算外人,他是我朋友嘛……」
「床上的朋友?」
「喂!」她也惱了,「你一定要這樣侮辱我嗎?」
顧以默皺緊眉頭,再次狠狠吻住她。
激情如火,卻總夾雜著一絲絲的疼痛。
他粗魯地拉開她的大腿,讓她的私密處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冷如雪窘迫地想收攏雙腿,卻被他有力的大掌死死扣住。
他的舌一路下滑,一直到那處幽谷,舌尖抵開柔軟的花辦,敏感的她馬上吟哦出聲,身子一陣發顫。
她簡直不能想像,他居然會這樣做。
他不是憎恨她嗎?
他不是要報復她嗎?
她以為他會粗魯地進入她……可是,他怎麼能如此做?
冷如雪的心跳越來越快,覺得自己要死了。
快樂到死。
他靈活的舌頭拚命地舔著那敏感的花核,轉了一圈又一圈,手指又潛入裡頭,來回抽弄,透明的汁液漸漸氾濫,不斷泌出。
「啊……不……不要……」冷如雪叫喊出聲,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靈舌與手指的交替捉弄讓她快要承受不住,全身有如被電到一般,快感迅速在體內奔竄。
他手指抽送速的度越來越快,冷如雪的腰挺起來,主動迎向那令她迷醉的刺激,終於在一陣激烈的戰慄中她達到了巔峰,接著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
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時間,顧以默擠到她的腿間,灼熱滾燙的巨碩之物毫下留情地貫穿了她。
「啊……」她猛抽一口冷氣,身體蜷縮起來,本能地排斥被撕裂的疼痛。
顧以默一愣。
他停下了準備肆虐一番的衝動,低頭看著因為疼痛而臉色蒼白的她,有點不敢置信。
「火兒……」
「別問!別說!」冷如雪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潰堤。
火兒……
暌違五年之久,他終於再次這麼喚她。
這是他給她的名字。
她名叫冷如雪,可是他說這一點也不像她,她其實是一把烈火,總是在他面前引燃火苗,不讓他得到些許安穩。
人人都知道高材生顧以默是冰雪王子,多少愛慕他的女生都被他冰凍在三尺開外,偏偏冷如雪不怕死,硬是一把火融化了他,讓他成為她的男友。
在他們第一次接吻時,他便喊她火兒。
只屬於他的火兒。
顧以默抱緊她,耐心等待著她的疼痛慢慢散去。
再多的怨、再多的恨,這一刻也已消散無蹤。
他承認自己其實並不是什麼心胸寬大的男人,和那些沙文豬一樣,他也介意女人的貞潔,有該死的處女情結,尤其事關他的火兒。
可是他也知道,當他今天把她從駱家帶出來時,他已經接受她是個婦人的事實,就算她曾經為人妻,他也不打算放過她。
那層薄薄的生理阻礙,不會成為他要她或不要她的因素,更不會成為他愛她或不愛她的關鍵。
可是,他該死的不得不承認,那薄薄的存在,讓他此刻驚喜若狂,又為她感到心疼不已。
他的火兒,還依然是他完整的火兒。
就如他還是她完整的顧以默。
這樣的火兒實實在在取悅了他。
「喂,你是不是不行了?」疼痛終於緩和,體內被充實的滿足和酥麻感讓冷如雪臉紅,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滿意地聽到他低沉的吼聲。
大掌在她的嫩臀上拍了一下,他低頭咬住她的雪乳,「現在我就讓妳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狂猛的原始律動迅速展開,嬌吟與粗喘夾雜其中。
這注定了將是個旖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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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結束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冷如雪渾身酸痛,可是她的心卻溢得滿滿的,表情就像饜足的小野貓。
亂七八糟的床單已經被扔到地毯上,顧以默抱著她進浴室,洗了第四次澡,然後把她放回乾淨的床單上。
他也跟著躺下來,伸手把她擁進懷裡。
她在他的胸膛上來回蹭了幾下,但被他發狠地制止。
「不想更累、更痛就老實點。」
她是第一次,那嬌嫩的地方不堪狂風驟雨,偏偏她一再撩撥他,讓他如癡如狂。
這個小東西向來有著撕裂他理智的能力。
冷如雪狡黠地嬌笑,手指戳戳他的乳頭,「還沒被搾乾嗎?」
那小小的乳尖堅硬如豆,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顧以默低吼一聲,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想活了?」
他們已經激情糾纏一整晚,他可不僅僅是一夜七次郎。
她伸手抱住他的頸項,很認真地點頭。
「不想活了,想死。」她故意仰起頭湊至他的耳邊,舔舔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用呻吟一般的語調呢喃,「我想死在你懷裡。」
他的巨碩幾乎在瞬間就頂入了她已經紅腫的體內,宛如激狂的獸。他額上的青筋直跳,喉頭發出壓抑而猛烈的喘息,狠狠地咬住她的唇,下身猛烈地抽動。
「該死的!妳這該死的妖精,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只怕他才是要死在她身上。
冷如雪一開始還驕傲地笑著,可是癲狂的激情也席捲了她,慢慢的只剩下狂亂的呻吟。
如果仇恨能讓人下地獄,如果她必須得死,那麼就讓她這樣死去吧。
就算沒有愛,她也從另一種形式上擁有了他。
不是嗎?
雖然男人總是可以把愛與性分開,但只要他還願意有性,就證明他還沒有把她當垃圾一樣棄絕。
她已經不能奢望他的愛了,當她拋棄他、背叛他的時候,她就已失去了資格。
可是只要他還要她,哪怕只是為了報復她,只為了得到她的身體,她也甘之如飴。
顧以默,顧以默,你怎麼能讓我這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