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喬亦綰推開他,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的身體又沖洗了一次。
她的身體內部在隱隱悸動著,有一種巨大而焦躁的空虛,遠遠未得到滿足。
「綰綰……」何以牧像影子一樣又纏上來,從背後摟住她,「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下次不經過你的同意,我絕不再碰你。」
「真的?」
「我發誓。」
「其實是你自己不行吧?還沒開始就早洩了。」喬亦綰故意冷哼。
「你這個小魔女,」男人低頭咬住她的耳朵,把她的腰拉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這樣,你可以自己驗證一下。」
剛剛發洩過一次的地方居然更大更茁壯了,喬亦綰嚇得心跳加速。
「小妖精,你這是在暗示我嗎?」男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本來以為剛才那樣做之後,喬亦綰會又打又罵又哭又鬧的,可是她的反應讓他很驚喜。
或許,那並不完全只是他的單相思?這個小魔女只是還未厘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吧?
喬亦綰咬了咬嘴唇,在他懷裏回過身來,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有著說不出的嬌媚與風情萬種。
男人的下身猛跳一陣,幾乎又要忍不住了。她慢慢仰起了頭,水沿著她纖細優美的頸子流過高聳的胸部,粉紅的蓓蕾因為興奮,顏色有些變深,也堅挺了起來。
更要命的是,她的小手也隨著水流,沿著自己的鎖骨慢慢滑過胸部,然後下滑到兩腿之間。
她若有若無地撫摸著那裏。她羞澀得要死,說不出口的話,只能用行動來表示。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粗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猛然低吼一聲,一把抱起她抵在牆上,粗魯而急躁地挺身而入,他狂躁得像初經人事的小毛頭,來不及溫存,就那麼衝撞起來,女人熾熱而柔軟的花徑又緊又小,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簡直快要瘋了。
他狠狠揉搓著她的雪乳,嘴巴含弄著甜美的蓓蕾,下身更是不斷橫衝直撞。
她無意中流露的性感簡直像毒品一樣,讓他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綰綰,綰綰……」男人發出滿足的歎息和低沉的嘶吼,「寶貝,你這裏好緊……」
喬亦綰伸出小手堵住他的嘴。
拜託,這個男人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多話?
他沉笑一聲,「有什麼好害羞的?小妖精,你不是也很想要嗎?還做出那樣惹火的動作勾引我……」
「我才沒有……啊啊……」
「真的沒有?」男人壞心地將欲望抽離。
「啊……不要……」她急忙摟住他勁瘦有力的腰。
何以牧又笑起來,低頭咬住她的乳尖,「你也想的,不是嗎?」
「啊……」喬亦綰大叫,「你這個不要臉的壞蛋。」
「還敢說我?」
男人猛然將欲望推進,更加膨脹的碩大將她全部填滿,他不住激烈抽動,柔軟裏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讓她欲火焚身。
「何以牧……你就是……死不要臉的臭男人……啊啊……」
喬亦綰的身體突然一陣戰慄,觸電般的快感抽搐讓她全身繃緊。
「壞蛋,不要再折磨我……嗯呀……快……再快一點……」
「這可是你求我的,等會兒別哭喔。」
男人弓起腰,兇悍粗壯的巨物再次狂抽狠送,
「乖,再夾緊一點,對,對,寶貝,你會要了我的命!」
男人快意坦率的熱情愛語,讓喬亦綰羞得直想鑽進洞裏。
「舒服嗎?綰綰,舒服嗎?」
「嗯嗯……你不要再問啦,好煩……」
柔軟深處持續抽搐著,男人卻將怒脹的凶物更繼續頂入,洶湧的愛液被擠撞出來,在她細嫩的大腿上留下汪汪水漬。
「何以牧……不……不要了……啊啊啊啊……不要……」
當男人的體液射進她的最深處時,極致的銷魂高潮迅速來臨,讓她連腳趾都蜷起來,最後陷入昏迷。
男人喘息著看著她,欲望還深深埋在她的體內。
看著她高聳的雪乳,以及兩人交合之處,那透明的愛液混雜著他的白濁,說不出的淫靡,讓他剛剛才發洩過的欲望瞬間又似乎要膨脹起來。
何以牧埋首在她胸部呻吟,「小妖精,是你招惹我的,今晚別想讓我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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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亦綰醒來時,已是次日的午後。一睜開眼,就看到眼前男人特寫的英俊面孔。
他應該也是剛剛梳洗過,臉頰上還留有刮胡水的氣味,發梢還有點潮濕。他正側躺在她身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頭,一隻手玩著她的長髮,目光迷戀地凝視著她。
看到她像只小貓一樣,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何以牧對她一笑。
「午安。」
「一點都不安,被人這樣監視著,怎麼會安心?」
喬亦綰用手掩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這個動作牽動了肌肉,頓時讓她覺得全身酸痛,她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一臉精神奕奕的男人。
「監視?這都要怪你,誰教你這麼漂亮迷人的?害我都移不開目光。」男人低頭吻她,被她緊張地推開。
「漂亮?迷人?」喬亦綰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你沒有近視吧?我眼角有眼屎,嘴巴有口臭,頭髮亂糟糟,這樣也能漂亮迷人?」
有誰剛剛睡醒,沒洗臉沒刷牙又沒梳頭發的情況下,還是漂亮迷人的?
何以牧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倒在換了新被單的大床上,挫敗地呻吟。
「你這個沒有一點浪漫細胞的女人。」
「都這把年紀了,還講什麼浪漫?受不了。」喬亦綰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滿臉受不了地下床,「報告浪漫的男人,沒有浪漫細胞的女人餓了。」
何以牧從床上躍起,扳過她的頭,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才在她的尖叫抗議聲中進了廚房。
喬亦綰像老太太一樣,揉著酸痛的腰,慢吞吞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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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她吃的是早午餐,菜色出奇的簡單,只有火腿蛋三明治加牛奶。
「下午我再去採買新鮮食材,晚上煮大餐給你吃。」何以牧揉揉她的腦袋,微笑著說。
喬亦綰咬了一口三明治,又皺著眉頭暍完大半杯牛奶。
「何以牧,我有話要說。」
「如果你想告訴我,你愛上我了,我會很高興。除此之外,就不要多說了。」
「你怎這麼霸道?」喬亦綰生氣了,「我告訴你,昨天晚上的事……反正就是我一時衝動,並不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其實……那個……嗯,女人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了自己欲望的。」
男人凝視著她,眼底滿是受傷害的神情。
喬亦綰心虛地握緊玻璃杯,轉著眼珠,就是不敢正面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可能泡澡泡昏頭了,也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所以……」
「我是不會允許你反悔的。」男人的語調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什麼嘛!」喬亦綰似乎還沒意識到危險來臨,放下杯子站起身,「你年紀比我大,又訂過婚,這種經驗一定豐富得不得了,你應該比我明白,「性」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並不能代表我們之間就有了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對不對?像我這樣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生有什麼好的呢?你還是放了我,讓我去自生自滅吧。」
男人沈默地跟著她走到玄關。
她拿了小包包,準備換鞋子出門。
「我的東西先寄放在你這裏好嗎?我今天就出去找房子。」喬亦綰自顧自地說完,就要伸手去開門。
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把她扯了回來,她重重跌進男人的懷抱裏。
男人雙臂帶著壓抑克制的怒氣,宛如鋼鐵一樣強硬。
喬亦綰的小臉正好貼在他渾厚健壯的胸膛上,那厚重結實的觸感讓她臉紅,而他因為怒氣而劇烈鼓動的心跳,讓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加快。
「喬亦綰,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住你?」男人的臉色鐵青,焦躁地怒吼咆哮,「你怎麼就看不見我的心意和努力呢?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哥哥已經結婚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死心?我才是那個能呵護你、疼愛你的人,你到底懂不懂?」
「何以牧?」 喬亦綰被他的怒氣嚇住了。
這一刻她很害怕,他目光中的深情夾雜著狂野和獸性,好像要把她整個人生吞下去一樣。
之前她儘量表現得毫不在意,可顯然他並不打算放過她。
「何以牧,你不要這樣……以前是你不對,可昨夜是我不對,我太脆弱了,想抓住根浮木,我……」
「我不允許你反悔!」男人斷然喝止了她的辯解,「我心甘情願給你當浮木,你就抓牢啊!沒了我這根浮木,你以後要怎麼活下去?」
「可是……」
「該死的!我還以為你已經有一點點妥協了,誰知道睡一覺醒來就翻臉,我恨不得好好打你一頓!」
「你不能那樣做,我是個大人了!」喬亦綰立即用雙手護住自己。
看她一副認真的神情,男人的強勢瞬間消去,他只覺得渾身一陣無力。
她總是讓他沒轍。
她對喬亦遠用情那麼深,卻偏偏對他這麼無情。
她滿嘴想要錢想要享受,可她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他的錢包。
她假裝對昨夜的激情輕描淡寫,一副熟練的樣子,事實上當她說出女人也會衝動的時候,緊張得小鼻子上都冒出了晶瑩的汗珠。
這口是心非的小笨蛋,厘不清自己混亂的感情,只好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開。
何以牧抽動了一下嘴角,無奈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重新把她緊緊地摟入懷裏,深深地歎息。
「綰綰,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全世界。」
她為自己面對他的軟弱感到可恥。
「當我一個人的女王吧!」
「你確信是當你的女王,而不是女奴?」喬亦綰把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裏,悶聲悶氣地問。
「即使是女奴,那也一定是主人反過來伺候的嬌貴小女奴。」
「可是我覺得我的人生,會從此再也沒有希望了。」嬌貴小女奴越發地沮喪起來。
「喬亦綰,我有哪一點不好?」
「何以牧,你又有哪一點好?你年齡比我大十歲以上,又有過失敗的訂婚紀錄,還有,一個大男人整天圍著小女人團團轉,不務正業,接下來……」
「我的天!原來我的罪名這麼多。」何以牧打斷了她,「不知道年輕善良的喬亦綰小姐,可否拯救我這個大罪人?」
「我才懶得管你哩!」喬亦綰嘟起嘴,小手試圖推開他的禁錮。
男人抱著她坐到沙發上,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和她終於面對面。
「綰綰,你最好明白,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為什麼?」喬亦綰困惑而不解。
她到底有哪點好,值得一個男人為她如此?
「小東西,」何以牧溫柔地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多麼愛你,我每天都站在窗子後看著你走進那家咖啡館,點一杯咖啡,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吃著午餐,然後把另一份午餐倒掉,再寂寞地離開。」
喬亦綰瞪大了眼睛,「你一直在偷窺我?」
「那是愛的注視。」
「根本就是變態!」
男人哈哈大笑。
喬亦綰忽然想起他在剛才的咆哮裏也提到了喬亦遠,這時才吃驚起來。
「你還知道我哥?你知道我……」
「是,我全都知道。我知道喬亦遠的存在,我知道你暗戀他,我也知道你在偷偷為他流淚。」
「你怎麼可以調查我?」喬亦綰因為心事被人揭穿,而感到惱怒。
「綰綰,他不適合你。」
「不用你來告訴我。」
反正喬亦遠都已經結婚了,成為別人的丈夫了,就算他適合,又能怎樣?
她又不是真的想做第三者,喜歡破壞別人的婚姻。
「綰綰,喬亦遠才工作兩年,就從個普通業務變成營業部副理,他很能吃苦耐勞,為人謙遜,最主要的是,他能力不凡,如果有好的機會,他會前途無限。」
喬亦綰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瞭解他?」
「綰綰,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從來沒試著去瞭解過我。」男人平靜地指責她。
好歹相處了一個月,她卻還不知道他的身分,不能不讓他沮喪。
不過這卻也讓他更加珍視她。
她和他以往認識的那些女人都不同。那些女人只看到被各種光環圍繞的何氏貴公子,而喬亦綰卻只看到何以牧這個活生生的男人。
「喔……」喬亦綰咬著自己的食指,絞盡腦汁想啊想啊,忽然大叫一聲,「何以牧,難道你就是我哥說的那個何總裁?什麼鼎鼎大名的鑽石王子?」
何以牧歎口氣,「何總裁是我,至於什麼鑽石王子,那是別人亂叫的。」
「啊……啊啊啊!」喬亦綰抓頭髮,「原來你真的是個凱子,啊啊啊,我為什麼沒有要那一百億呢?」
這點錢這個男人絕對給得起。
男人笑起來,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小笨蛋,誰教你不多關心我一下,你只要問我,我就會全盤告訴你了。」
「恒遠」鑽石機構,是最近十年在亞洲迅速崛起的鑽石品牌。
它的幕後老闆就是何以牧,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喬亦遠念書的時候就在這家公司打工,畢業後直接成為正式職員,他一直很喜歡這份職業。
「喬亦遠很敬業,為了做好這份工作,還特意去學習監定鑽石。」何以牧意有所指地說。
「你……什麼意思?」
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之後,喬亦綰更加警惕起來。
「綰綰,」男人的目光深沉,「現在喬亦遠的人生有兩條路,一條通往成功,一條通往絕境,而這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
喬亦綰臉色鐵青,知道他是擺明瞭在威脅她。
她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卑鄙。」
「綰綰,為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何以牧依然神情自若,「據說喬氏最近資金有點周轉不靈,如果我讓何氏旗下的金融機構斷了喬氏的財路,你說會怎樣?」
這個男人連她父母都能控制?
「你大概還不清楚,何家是當年大陸來台的第一批富商,我的祖先一到了臺灣就買下大片的上地,現在的何家依然是大地主,我們是靠房地產起家,金融產業隨後也發展壯大,成為何氏財團的第二支柱企業。」
而「恒遠」鑽石機構,不過是他二十歲還在念書時,玩票性質做的生意,沒想到越做越大,經過了十二年,成了何氏的第三支柱。
喬亦綰看著他,久久不語。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賺錢是很辛苦的事,能滿足日常生活所需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對何以牧這種天之驕子來說,賺錢卻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賺錢的意義也不過是為他們的身價後面多添幾個零而已。
何以牧卻不知道她內心情緒有多複雜。
他把她摟得更緊,湊過去想要吻她。
「何以牧,我真討厭你。」
「我喜歡你。」
「討厭你。」
「我愛你。」
「如果我是你未婚妻,我也會跟你分手的。」
「那在這之前,先和我結婚吧。」
「啊……誰要跟你結婚啊!」
「小笨蛋。」
「不要舔我,你是狗嗎?這是什麼破玩意?你不是鑽石王子嗎?怎麼給我一個沒有鑽石的戒指?」
她低頭看著男人剛剛遞到她手心的一枚戒指。
「我都把自己給了你,還不行?我比所有的鑽石加起來都值錢。」
「不要臉,就會自賣自誇。」
戴在她纖細白皙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是一枚造型簡約而華貴的鉑金戒指,別致而美麗。
男人舉起她的手指,在戒指上吻了又吻。
喬亦綰看著他,百思不解。
她只是平凡的小人物,也從不作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可鳳凰為什麼非要抓住小麻雀不放呢?
最後,在男人脫去她的衣裳,像只饑渴的野獸把她壓倒時,她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喃喃輕問:「何以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但她卻並不期待男人的回答。
而男人沉浸在她的柔軟身體裏,幾乎想溺死其中,不想抽身。
他以前可以過著一年的無性生活,只靠偶爾和自己的右手親密一下就能解決欲望,現在卻時時刻刻想和她做愛,一刻都不想分離。這樣毫無理性的欲望與愛,與喬亦綰對他無奈的妥協相比,到底誰比較悲慘?
先愛的人先輸。
多愛的人多苦。
可是他偏偏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