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將軍,這劇情不對》第53章
第53章 【伍貳】己欲為

楚衡背上的傷雖然不重,但他的身子骨早些年被養得過於單薄了一些,即便後來他把自個兒好好養了一年多,真碰上事的時候,仍舊一不留神就發燒。

擱現代來說,這是傷口感染帶來的發燒病症。

好在西山營中有專門的軍醫,加上楚衡當初特地命人送到軍營的藥散,還有幾位大夫們的貼心照顧,他的燒很快退了,身上的傷恢復得很好。

幾天之後,他下床脫了中衣,背對銅鏡,扭頭看自個兒背上的那道刀傷。

“沒留什麼疤。”

陸庭推開門,手裡還端著一碗湯藥,走進內室時瞧見銅鏡前赤著身體的青年,心下一突,抬手放下了隔絕開內外室的幔帳。

“把衣服穿上。”他擱下湯藥,取過中衣,仔細給楚衡穿上,其間免不了順手摸過瘦削的身軀,眉頭不由皺起,“還是太瘦了。等明日,我帶你回歸雁城,吃那裡最有名的紅羊枝杖①。”

被順帶吃了豆腐的楚衡:“……”智障?

那日崩潰之後,陸庭一直在想方設法哄楚衡開心。

好在楚衡的情緒平復的很快,哪怕因為身體原因,大夫們都不放心他出門,只需他下床後在屋子裡走動,楚衡也找到了調整情緒的方法。

一支筆,一塊墨,幾張紙。他能在屋子裡待上一整天。

起初大夫們以為他是在給那些死於攻城的曲玉百姓抄經,只有陸庭知道,他在那些紙上一遍又一遍寫的,是他的計畫,以及計畫發生突變的原因。

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放下這樁事,一直藏在心裡頭,只等著哪日出了房門,找到攛掇丘將軍強攻的魏德,好好算這一筆賬。

仰頭一口喝完藥,楚衡抬手,摁住了沿著脊背摸到自己屁股上的手掌,笑唇一勾,問:“最後一碗?”

陸庭順勢一按,將人摟進懷中,低頭吻上他的唇瓣:“嗯,最後一碗。”

楚衡笑:“你也不嫌我嘴裡苦。”

陸庭道:“不嫌。”寧可同甘共苦,也比看著心愛的人隻身犯險,渾身是血躺在懷中的好。那樣的場面,他不願在經歷一次,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找到他,免了這一頓皮肉之苦。

兩人倒是有段日子不曾親近,如今楚衡大好,哪怕陸庭吻到後來,硬生生止住,卻已經勾得楚衡推推搡搡間把人半推半就地壓倒在床上。

騎坐在男人的身上,楚衡咳嗽兩聲,扇了扇風,兩頰滾燙:“過幾日我還有場仗要打,不知情況如何,怕到時候鬧騰起來,又得讓我……讓你素上好幾日。”

他頓了頓,像是自個兒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伸手摸了把男人的喉嚨,俯身湊近了撩:“做吧,感覺你積了不少。”

他說著,有意動了動腰,屁股底下的男人登時有了意料之中的反應。

等事罷,楚衡躺在床上喘了幾口氣,半晌才側過身,捅了捅身旁男人的腰:“你跑來我這廝混,慶王不找你?”

陸庭收了收手臂,將人攏進懷裡:“義父知道我來你這了。”

楚衡閉了閉眼,想起在邸店裡說的那些話,用胳膊撐著爬了起來:“劉將軍的女兒漂亮不?”

他這語氣聽著,像極了正房逼問偷腥的丈夫。陸庭嘴角崩了崩,搖頭否認。他還沒見過劉臣的女兒,女兒肖父,以劉臣的長相來說,不見得會是多麼漂亮的小娘子,但中人之姿理當還是有的。

只是,人家女兒漂不漂亮,和他又有何關係?

想起劉臣三不五時在軍營裡感歎說閨女眼光高,喜歡漂亮的郎君,陸庭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把楚衡的臉,沉聲道:“你想娶妻了?”

楚衡將人按住:“不是我,是慶王想你娶妻生子。”

陸庭搖頭:“我不會娶。”

楚衡道:“我知道。但這不妨礙慶王他關心你。”他能理解慶王的想法,就如同在穿書前,如果他出櫃,他的家人肯定也會勸他,“這件事,等事了了,我自會再去和殿下談……”

“不用你去談。”陸庭起身,“從開始就是我要的你,也是我纏的你,這事應該由我……”

陸庭說著從床上下來,露出結實健壯的身軀,抓過衣裳就往身上穿。

“陸成檀,你……”

“將軍。”

門外的聲音打斷了楚衡即將脫口的話,二人面面相覷,半晌陸庭轉身,掀開幔帳走到了門前。

“將軍,王爺請將軍去書房議事。”

“還有誰?”

不等陸庭應話,楚衡從內室出來。頭髮依舊散著,領口的縫隙處,能瞧見鮮明的吻痕。

門外的小將年紀頗輕,卻顯然在軍營中聽了不少葷話,一眼瞧見楚衡的樣子,驀地紅了臉,視線在楚衡與陸庭之間走了個來回,咳嗽兩聲回道:“還有幾位將軍,也在書房。”

西山營如今在曲玉,住的仍舊是城門外的營帳。住在城內的只有在攻城時受傷的將士,以及那支破壞了楚衡全部計畫的丘將軍的兵馬。

曲玉刺史一家,在丘將軍的兵馬強攻西城門時,就被當機立斷的流匪砍殺了。一家老小,無一人活下來。曲玉奪回來後,刺史府就成了慶王在曲玉臨時辦公的地方,所有的將士每日都聚集在這裡,向慶王彙報工作進程。

楚衡就睡在刺史府後院廂房裡。與書房隔了一段路,卻也不遠,他跟著陸庭走了不多會兒,便站在了書房門前。

魏德是喜滋滋地回來見慶王的。

曲玉奪回後,他留在丘鑫身邊受了幾日的追捧,儼然覺得自己不日即將升官發財,再不用和其他門客一起,混在王府中領著那點微薄的俸祿過活。

等過段時間,必然還能為老娘得一個誥命。再將家裡那不會下蛋的母雞休了,娶個官家小娘子當填房,過兩年有了兒子,就納幾房小妾。

為此,魏德很是興奮了好幾晚,要不是曲玉如今還一片狼藉,沒處花天酒地樂上一番,他必然是想找個地方,醉他幾晚。

這日刺史府議事,魏德二話不說便跟著丘鑫一道來了,滿心想的都是自己立了大功,定然能叫人感激萬分。

哪裡想到,刺史府內原本西山營的那幫人對他不理不睬便罷,就連康復後自發過來幫忙的一些大延百姓,見他與那丘將軍一道來,都是轉頭就走。

進了書房,他喜滋滋地向慶王行禮。

慶王眼皮都沒抬,翻過手裡的密信:“本王還以為,先生這是改投新主了。”丘家門下門客眾多,多一人少一人並非什麼大事。可慶王府不同,慶王收門客,不過是多些能說不同建議的人,但若是有人自作主張,壞了規矩,他也是不在意將人逐出王府的。

魏德被說的愣了愣,見慶王與丘鑫說起話來,只好閉上嘴,頗有些不忿地扭頭看了看周圍。見身側坐著劉臣,魏德又湊過去:“那姓楚的小郎君醒了沒,聽說他和陸將軍……”

劉臣見不得他這副模樣,不耐煩的道:“不該打聽的事,就別打聽。”

西山營眾將士們得知楚衡便是之前在給陸庭送藥送錢的人後,一度盼著自個兒也能找著這麼一位有錢大方還義氣的摯友。

可楚衡受傷病倒,陸庭白日忙於公務,夜裡衣不解帶在旁照顧,不過兩三日功夫,營中就傳出了言語。這話自然也叫旁人聽去,可到底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誰也不敢擺在明面上說。

魏德突然這麼問,劉臣只覺得自己吃了個蒼蠅,噁心的不行。

說話間,陸庭和楚衡也到了書房。

所有人看著站在陸庭身側的青年,有些猶豫。書房是極其重要的地方,可想起在城外時,青年始終能留在主帳中,想說的話便又默默咽了回去。

慶王看了看陸庭,在將視線轉向楚衡後,沒來由歎了口氣:“今日可統計出了傷亡?”

他一開口,便是向身側副將詢問城中事宜,顯然並不在意楚衡的出現。

副將微微一愣,趕緊回了幾個數字,末了又道:“這是最後統計出來的結果了。”

強攻之後,城西的幾處房子被炸毀,不少被關押在城西的百姓都遭到了炮火的傷害。那裡的場景,時至今日想起,他們仍舊覺得心悸。

那些殘缺的屍體,本應該好好活著的。

“魏先生。”慶王忽的開口,不去看就坐在下首的丘鑫,直直看向魏德,“先生可知,這死的兩千余人中,有多少人是被那幫畜生殺的,又有多少人,是活活被西城門外的炮火炸死的?”

魏德條件反射的就要反駁,卻被丘鑫橫來一眼威懾,頓時啞口不語。

丘鑫陰冷一笑,說了一句:“慶王殿下這是何意?是在責怪本將不該多管閒事,炮轟西城門,強攻曲玉不成?”他聽說了那什勞子的計畫,溫吞水一般磨磨蹭蹭的,不如強攻來的乾脆俐落。

慶王瞥了魏德一眼:“丘將軍也是奉旨而來,本王怪不了將軍。此事說到底,是本王的門客自作主張,壞了規矩,也壞了計畫。”

說來說去,這還是在暗指他為了私欲,不把城中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丘鑫想著就要張口,卻聽見“嘩”一聲,有杯子被硬生生砸碎在地上。

一屋子的人頓時都看了過去。

楚衡慢條斯理地彎腰,撿起腳邊的碎瓷片,尖頭鋒利的像是能戳破手。

不等劉臣去喊人進屋清掃,楚衡忽的一動,幾步之下,竟已走到了魏德的身前,手中瓷片毫不留情地劃向他的喉嚨。

魏德嚇得要跑,沒注意腳下,恰好絆到凳子腳,立刻就跌倒在地。半邊臉正巧壓在了碎瓷片上,登時疼得哇哇大叫。

“疼麼?”

當著一屋子人的面,楚衡蹲下身,笑盈盈地看著魏德。

“知道被人用刀子割斷脖子,砍斷手臂有多疼嗎?比你這半張臉被紮破了還疼。”

他抬眼望向丘鑫,和國丈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是明明白白的野心勃勃。

“你看,就這麼幾下你都疼的大叫,疼得要哭了,那些百姓,又累又餓地被關在一起,只能依靠彼此你一言我一語的鼓勵支撐著,等人來救。你說,當炮火炸到他們的屋子,頃刻間把人壓死的時候,他們疼不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