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肖予衡就陷入了三少爺的磋磨中。是的,是磋磨。商隊不是每天都會經過村莊或城鎮,大部分時候都是行進在漫無人煙的荒野,三少爺的馬車是最前頭,卻總愛叫肖予衡從最後一輛馬車走到最前頭,拉著他說些漫無目的的話。
三少爺的商隊裡,除了管事的精明外,其餘人都是老實有加,當然,肖予衡是個例外。管事中或者還有幾個嫉妒肖予衡得了少爺的青眼,時不時說上些酸話,和肖予衡相交的那些個老實車把式卻著著實實為肖予衡擔心了一把。
三少爺喜歡男人呢,我知道你也喜歡男人,你可別被他三言兩語哄騙了去,你要想著你家裡還有個契弟等著你呢。三少爺雖然長的好,三少爺的男人可不是好相與的。從前有個人對三少爺起了不好的心思,後來屍體都沒找著呢。三少爺不會真心喜歡你,只拿你當個樂子,你可不要把自己一生的好日子都賠進去了。
肖予衡聽了車把式們語重心長的勸導,雖然覺得哭笑不得,但還是感念他們的好心,所以每每都耐著心解釋說三少爺沒看上他呢,只是叫他過去閒聊幾句打發時間呢。車把式們不信,肖予衡只能老實說三少爺嫌他還沒長成呢,不會對他做什麼呢。
車把式們頓悟了,敲著肖予衡長的人高馬大的,算算年紀也才十五歲呢,十五歲的少年仔,可不是還沒長成嗎?車把式們都放心下來,只是再見到肖予衡眼神裡都有點心知肚明的戲謔。肖予衡也只能忍了,總比大家都擔心他的貞操好吧。
三少爺也是個奇人,肖予衡雖然每次都被磋磨的夠嗆,但是衝著和三少爺閒談間能學到的東西,肖予衡也忍了。只是肖予衡卻愈加對三少爺的男人好奇起來。
三少爺自己從沒說過那個人,只是他身邊的人卻能營造出一種那人總關注著少爺的氛圍,那個叫賀掌櫃的人,每天都會有信鴿飛來,肖予衡見過三少爺下令說不讓鴿子飛回,過了沒幾日,竟然是頭鷹飛來,爪子上還繫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三少爺拆了包裹,總算沒攔著手下,偶爾也寫個一兩筆字讓信鴿帶回去。三少爺嘴上不說,肖予衡也看的出,三少爺和那賀掌櫃的感情應該很好。肖予衡羨慕了,如果現在也有一個信鴿可以飛來飛去的給林蘇捎信就好了。
讓肖予衡好奇三少爺的男人的緣由卻是一次經過山坳,肖予衡每每到這種地形都會很緊張,土匪路霸不是只存在話本裡,現實裡的土匪要更多更殘忍。肖予衡見大家都沒有慌張,只能自己暗暗在心裡戒備。
突然山兩邊冒出一群人來,手裡拿著刀子木棒,一個個凶神惡煞,肖予衡緊張的心都快要蹦出來,車隊卻有條不紊的停住,車隊裡年紀最大的管事拎著一個布包走到山坳下,把布包放在一個突出的醒目的石塊上,「請各位爺喝茶了~」
山坳上有一個人機靈的飛跑下來,拎著布包又跑到山坳上,給個像頭一樣的人看了。沒等那人點頭或者說點別的,三少爺已經在頭前的馬車裡指揮前行了。
「喬老三,既然抱住了大掌櫃的粗腿了,何必還要出來淒風苦雨呢,讓我們也不好做,你這樣的肥羊,我是宰還是不宰呢。」那土匪頭子說。「高床軟枕不好嗎,還是大掌櫃的滿足不了你了,讓你出來勾漢子,若再被別的大掌櫃看上,喬老三是真想當我們這幫土匪的嫂子嗎啊。」
商隊只是寂靜有序的往前走著,仿若周圍沒有土匪在叫囂。
「喬老三,你最好期望你那個騷)屁股能勾住大掌櫃一輩子,要不然,我總有一天要把你這頭肥羊殺了又殺,讓你出來得瑟。」
「少爺,那人真是可惡,收了少爺的銀錢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小廝對三少爺說。
「沒事,磨墨,正愁沒什麼寫的,就把這事寫給他,讓他也聽個樂子。」三少爺嘴角噙著笑說。
走的遠了也彷彿能聽到那土匪的叫囂。肖予衡心下稍定,忙問車把式,這是怎麼回事。車把式笑著搖頭,具體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只要是跟著三少爺的商隊,絕對碰不到土匪來劫車。又安全,工錢又高,所以人人都想來三少爺的商隊。肖予衡自己腦補,原來那賀掌櫃不是什麼店舖的掌櫃,而是土匪窩裡的大掌櫃,那該是個響噹噹的角色啊,卻栽在三少爺手裡,成了妻奴,只知圍著三少爺轉,攔不住人出來不說,還要每天三頓信鴿的問候照顧,嘖嘖,真是夫綱不正。
肖予衡同情那個神秘男人,對三少爺卻愈發恭謹起來,三少爺手段了得,那知三少爺見他這幅慇勤勁,以為他有所求,便問肖予衡要不要帶信回去,肖予衡見三少爺興味盎然的眼神,還是拒絕了,這三少爺心眼忒多,別一不留神把自己賣了才好。肖予衡寧願尋了大一點的驛站,花點錢讓人送信回去。
其實三少爺只是想見識一下別的男人寫情信是什麼樣的。他自己每每寫的信都被那人說做乾巴巴,又不讓自己寫些火辣辣的詞,真是煩。
只是可憐林蘇總記掛著三天五天的要上一次城,去店舖裡問問有沒有商隊捎回來的信。掌櫃的自然搖頭,因為從來都沒有商隊捎帶過工人的私信回來的先例,掌櫃的和林蘇說了,林蘇知道了,卻還是忍不住會來問一問。
商隊自然有自己的聯絡方式,若肖予衡知道了,總會想辦法帶點消息給他吧。去別的地方也得不到肖予衡的消息,去店舖問問,就算不知道肖予衡的消息,知道商隊現在行進了多少路,目前還安好,心裡也能稍稍踏實。
秋天的菜地已經出現蕭瑟的風情,林蘇又忙著處理冬天的菜。酸菜,菜乾這些夏末就開始做,做到現在也差不多夠吃了。林蘇買了一個大罈子做酸菜壇,整兜的白菜洗乾淨曬乾就扔到酸菜壇裡,那些酸的可以吃的就撿除開放進中大的罈子裡供平常吃。
還有蘿蔔。
林蘇每種菜都種的差不多,等到要做酸蘿蔔和剁辣椒的時候就有點不夠用了,林蘇在二虎嬸家又買了點蘿蔔和辣椒。
蘿蔔除了做酸蘿蔔,做成蘿蔔乾也是肖予衡喜歡吃的,大學食堂有一道蘿蔔乾炒臘肉,肖予衡隔三差五就要去吃一頓,每年秋天,肖予衡的媽媽也要做很多蘿蔔乾,林蘇跟著幫忙也學會了做,肖媽媽當時還笑說,就算日後她走了,肖予衡的媳婦不知道做蘿蔔乾,林蘇還能做些,讓肖予衡還能嘗到地道乾淨的蘿蔔乾。
蘿蔔乾簡單,把蘿蔔切成塊狀,再把每塊下面劃開,像爪子一樣,然後曬乾就好了。
剁辣椒是林蘇喜歡吃,林蘇尤其喜歡剁辣椒用油爆香做麵湯,湯裡再放一層厚厚的香菜,真是想著都香。剁辣椒是第一次做,林蘇也是摸索著做,這要是再現代,手機百度一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肖家村沒人知道剁辣椒,也沒人可以給指導,肖家村的女人處理辣椒都是曬乾,等到冬天要吃的時候就拿一個就是。
干辣椒林蘇也曬了,他從城裡買了一個小石缽,曬的幹幹的辣椒放進缽裡,擂成辣椒粉,用罐子裝了放進廚房。
倒是二虎嬸來問過林蘇要不要做毛豆腐,林蘇問清楚做法吃味,大概就和霉豆腐一樣的吃味,那個林蘇和肖予衡都不愛吃,林蘇就不做了,二虎嬸說那個好吃,林蘇便笑說,那到時候就去嬸子拿討一兩塊來試試味就是。二虎嬸虛點他,「是嫌那個不好看吧,我讓花妞兒跟我學,她也嫌做的樣子不好看,不肯學,自己又愛吃,只說讓我做著給她吃,我看她嫁人後想吃了怎麼辦。」
剁辣椒林蘇就把曬了一天的辣椒剁碎,放些鹽,和生薑一起放進罈子裡,蓋上蓋子,等過幾天來看就知道做沒做成了,第一次做,林蘇也不敢多做,就做了一小罈子。
之前委託石頭幫他在城裡留意著,哪家酒樓要往外賣雞爪就幫著買幾斤,現如今雞爪回家了,林蘇一鍋洗了煮了,白嫩嫩的雞爪放進酸水壇,裡頭有小個的朝天椒和生薑,做的泡椒雞爪,等到肖予衡回來,正好吃。
冬瓜,南瓜,芋頭,這些能收的菜都早早放進地窖放好,現在的菜乾,酸菜,雖然是冬天的儲備菜,但是到底不是新鮮的蔬菜,林蘇想吃個新鮮蔬菜,在這沒有大棚的古代,可以說是比較艱難的。
家裡的條件也不足以建個暖房,但是林蘇是個會琢磨的啊,植物生長的要素,陽光,水分和溫度,這要是顧好溫度,冬天也能種出菜來。這裡先回顧一下林蘇家院子的情形,這肖家村,條件好的家庭都是四周建了房子用做圍牆,家裡沒錢的才會用木樁子圍一個柵欄。這林蘇家是兩邊建了偏房,只是這偏房卻沒有建到門口,中間還隔著一塊空地呢,用木樁連起來的。
林蘇就看中這塊地,用三指寬的竹篾圍了個半人高的柵欄,四周都圍緊實了,裡面還蒙上一塊布料,力求不透風。這塊地中間挖成條條的隴,四周又各自挖了一道手掌寬的坑。林蘇每天晚上熄火後,就把灶眼裡的餘燼都鏟著倒進這四條坑裡,發好的菜種也種下了,林蘇不種多的,就種了一個空心菜,一個紅菜薹和一個萵筍。洗漱後的溫水,林蘇也倒進坑裡。期望這坑裡的熱也能影響到中間的菜種,讓它們有春天的錯覺,可以盡情生長。
天氣還不太冷的時候,上面就空著,開始刮冷風了,林蘇就做了個稻草頂,平常都蓋上,只有正午太陽出來的時候,才掀開蓋子讓底下的菜苗沐浴一下陽光。別說,長相還不錯。
二虎嬸的娘家送來了一擔麥種,他們村子裡已經種了一年的冬小麥,收成還不錯,就讓二虎嬸也試下。肖家村還沒有種冬小麥的。二虎嬸自家種了還來問林蘇,問他種不種。畢竟這一片都不是吃小麥的主食,自家種的吃不了那麼多,能不能賣出去也是問題。二虎嬸自家種了,卻不勉強林蘇種。
沒想到林蘇很爽快的就答應種了,二虎嬸便幫他發了一畝的麥苗,林蘇扛起鋤頭上山去松地去了。花妞兒問他怎麼不擔心冬小麥的收成,林蘇說冬小麥收後還能補種花生,一塊地種兩季,怎麼也比種一季收益高。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花妞兒驚呼,可是花生來不及長啊,等到天冷了,花生還沒長成怎麼辦?林蘇說,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植物也是可以適應環境的,說不定到那時候,花生就習慣在天冷的時候長成了。
林蘇會這樣說,是因為他處的時代一地兩季是正常的,可在花妞兒看來這卻是天方夜譚一般。花生怎麼可能會習慣在秋末長成呢。冬小麥都是在別的地方種了好多年,這幾年才傳到她們這邊來。只是花妞兒早就信服了林蘇,雖覺得奇怪,但還是沒有大喇喇說出來掃林蘇的性。
林蘇在家安排的滿滿。肖予衡那也總算到了東洲。一路上肖予衡如魚得水,每到一個城鎮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這樣的興奮也給了他相對應的回報。等到東洲的時候,肖予衡的個人資產已經達到了一百兩銀子。
肖予衡到了東洲還是很興奮,三少爺笑他,見識過那麼多城鎮,怎麼還是擺脫不了你那股土包子的勁。到了東洲,三少爺也不能窩著了,穿戴好每日都在城裡交際。肖予衡因為得了三少爺的口令,到了東洲也還是每天往外跑,辛苦指數不小於三少爺。
東洲天熱,溫度高,明明該是秋季了,人人都還只穿著春衫。商隊裡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到東洲,水土不服都倒下了,肖予衡也拉了兩天肚子,不過這不影響到他的勁頭,藉著商隊裡的一輛空馬車,去城外轉一轉,拉了一車的水果回來。
香蕉,菠蘿,芒果,荔枝,番石榴,這些水果中,商隊裡人能接受的只有香蕉和荔枝,肖予衡只能感歎他們沒口福。林蘇最愛吃亞熱帶水果,這裡漫山遍野都是,還是沒主的,如果林蘇在這該吃歡騰了。肖予衡暗想日後一定要帶林蘇過來一趟。肖予衡準備帶些沒熟透的水果回去,這樣長途跋涉回到家的時候,林蘇正好吃。
只是現在商隊還沒準備起航,自己拖回來這一車水果怎麼解決呢。肖予衡手一拍,想到一個好主意。東洲有甘蔗產糖,白糖賣的並不貴。肖予衡準備了一個爐灶,一個鐵鍋,一個冷水石板,就在東洲最大最熱鬧的一條街上,擺起攤來。
水果都在院子裡洗好,現在只要切好用竹籤串好,黃的白的綠的排好,鐵鍋裡糖稀熬的剛剛好,竹籤在鐵鍋裡輕輕巧巧的一裹,一串糖葫蘆就做好了,在冷水石板上放一下,待涼卻後就插在身前稻草做的堆上。
「賣糖葫蘆咯——好吃不貴的糖葫蘆了啊——京城來的特產糖葫蘆兒——十文錢一根好吃不貴啦——」肖予衡扯開嗓子招呼,見有人好奇觀望,就切了一根,「來來來,免費試吃不要錢啦——」
有一個上前就有第二個,有三個人圍上來,總有一個人要掏腰包來買。冰糖葫蘆本是北方那邊的特產小吃,多是用山楂做成,肖予衡這會因地用材,做的熱帶水果糖串兒,因為東洲之前沒有這樣的吃法,倒是很受歡迎。這也是東洲也進了冷的時節了,若還是夏日,這黏糊糊的糖葫蘆能不能受歡迎,那就得兩說了。
糖稀沒停過的熬,就一天的功夫,一車水果也賣的差不多了。肖予衡留了二十串,給相熟的商隊裡的人嘗個鮮,也要送些去給三少爺。
「你倒是心思巧,糖葫蘆這麼做也挺好吃的。」三少爺拿著一串吃,「我就不愛吃山楂那酸。」
「三少爺喜歡吃就多吃些,下次我再做的時候,再給三少爺多留幾串。」肖予衡說。雙手垂在身側,不由自主的抖,這是累狠了。
「也不知道你拚命賺錢是為了什麼。」三少爺自然也發現了他發抖的手,「你怎麼會做這個糖葫蘆?咱們街上也沒這個吃食?」
「這是我契弟從前愛吃這個,我就學了這個。」肖予衡說,這是實話。林蘇想吃什麼東西的時候就一定要吃,沒吃到就全身不舒服,一個冬天的晚上他非要鬧騰著吃糖葫蘆,肖予衡出去逛了一圈,沒找著糖葫蘆,就自己買了一袋山楂,回來按照做法給他做了吃,第一次做的還不錯,林蘇喜歡吃,後來糖葫蘆也算肖予衡的一樣拿手菜了。
「你倒是對你契弟好。」三少爺酸溜溜的說,後來想到也有人為他學了很多事,心中酸感稍散,不在意的說,「我在東洲還要待一段時間,聽說過十日有海船返航,我要等那個船回來,看有沒有好東西。」
「我喜歡吃這個,等回去後,你把這個糖葫蘆的做法告訴我家下人,商隊裡有閒散的人,你就隨便挑個幫忙吧。」三少爺說。「這果子漫山遍野的不要錢,你多做幾天,對外便說,這是我讓你做的吧。」
肖予衡很爽快的答應了。一人利小,累的手都發抖了,賺的錢也有限,這話真是謙虛了,肖予衡今天賣了一天的糖葫蘆也有一兩銀子入賬了。若多幾個人幫忙,那賺的錢就多了。但是他到底是商隊僱傭的人,若這樣大張旗鼓做自己的生意,難免有些站不住腳,現在三少爺大開方便之門,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三少爺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也很驚訝。轉眼想他也不是靠這門祖傳手藝混飯吃,自然也沒看的那麼重。三少爺心裡稍定。
肖予衡就請了同屋的四個人幫忙,每人每天五十文,這個價錢快趕上商隊給的工錢了,同屋的人自然沒有什麼不允。三人每天去城外採摘水果,每摘滿一車,就由一人駕車回城,兩人洗水果,剝皮,切塊,串串。
肖予衡也拿不定三少爺回去後會不會做糖葫蘆的生意,就沒讓人跟著自己做糖葫蘆,熬糖稀,裹糖漿都由自己來。每天先要在家做個百來串才敢擔出去賣,這樣邊做邊賣都有點供不應求的感覺。後來又有附近縣城裡的商舖也到肖予衡這來進貨,這是肖予衡自己找的人放出的消息,十文一根的進價,不過是進十根送一根的優惠。每天就起碼又要多四百根的銷量。這些糖葫蘆,肖予衡就都用紙蒙住了,一張紙片成三層,薄薄透透的愈發顯得糖葫蘆朦朧可愛。肖予衡也說了,這糖葫蘆不經收,也不能耐高溫。
總之,肖予衡在東洲掛起了一股糖葫蘆之風。自己也賺個缽滿,十天下來也有百兩銀子了,何況肖予衡還拍賣了自己的糖葫蘆手藝,自己不是東洲人,過幾天就要回去了,如果自己回去了,東洲人民沒有糖葫蘆吃了怎麼辦?肖予衡說的大義凜然,我這是為了可愛的東洲人民才把自己的祖傳手藝貢獻出來,我雖然心疼,但是我無愧於祖先。
把周圍的掌櫃們聽的一愣一愣的。
三少爺聽說肖予衡搞出的動靜只說,「這倒是個經商的好苗子。」
最後,肖予衡又以四百兩賣出自己的祖傳冰糖葫蘆技藝。大概是有點良心不安,肖予衡只能建議買下手藝的掌櫃說,最好在最快的時間裡佔據東洲的糖葫蘆市場,這樣以後就算別的也跟著出糖葫蘆,好歹你也佔個最正宗的由頭,保住高質量客戶,當然你自己也可以發揮智慧,推陳出新,永遠有最奇特的糖葫蘆,也是一個特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