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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授魂與[修真]》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眯眼享受了一會,覺得心裏滿足了。然後他開口,“婪哥,過年和我回家吧。”

 厲榮澤的拍攝任務沒完,但是過年,不管趙猛多不樂意,按照規矩,還是得給劇組放假。這周結束,拍攝就會告一段落,剩下的都等過完年再說。

 聽到這句話,方婪正插在他頭發裏的手指就是一頓。

 “回家?”

 方婪聲音有點不确定。他記得陳子昂之前提到過,厲榮澤好像和家裏關系并不好?之前厲榮澤出事的時候,陳子昂也給他家裏打了電話,那邊竟然壓根不聞不問。但是厲榮澤一直都沒和他說過這些,他也就從來不曾開口問。方婪雖然好像性子挺冷,修真合道之後,更是對周圍的人事都提不起興趣,但是實際上,對于厲榮澤,他心裏深處還挺小心翼翼的。

 之前從來沒有遇到對他有這樣意義的人,他也就沒有參考經驗,隻能憑着感覺,珍而重之的讓兩人之間慢慢拉進距離。

 厲榮澤本來眯着眼呢,聽到方婪疑問的腔調,馬上睜開眼睛,“你有别的安排?”

 方婪搖搖頭,“倒是沒有。”

 厲榮澤忽然爬起來,腿一伸,直接坐了上去,愉快的提議道,“那和我回老家吧。過年就是要在老家才熱鬧。”

 在這麽多天裏,小獸早就知道了厲榮澤的家庭地位,之前被擠到一邊,給方婪撒嬌無果之後,也就灰心喪氣的把自己窩成一團。厲榮澤突然變換姿勢,差點把它踢下去。小獸一下子生氣起來,翅膀一騰就帶起一陣冷風,直接繞過厲榮澤撲在了方婪肩膀上。

 方婪立馬覺得肩膀一沉。

 這和它巴掌大小的時候窩上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好麽。現在麽,感覺就像是一條沉甸甸的白色皮草圍脖。而且脖子那裏癢癢的也特不舒服,他就揪着小獸脖子把對方拉了下來。

 小獸馬上發出委屈凄慘的叫聲,兩隻前爪死死扒住方婪肩膀,“嗷嗚嗷嗚”的,弄得方婪都不忍心了。他無奈道,“下來,給你吃好吃的。”

 小獸本來乍起的皮毛忽然一軟,服帖下去,乖乖讓方婪把自己揪了下來。方婪垂睫,将自己靈力凝聚成一株碧色仙草的樣子,托在手心遞了過去。小獸兩眼放光,毫不客氣的一口叼住,還警惕的看了眼厲榮澤,生怕他和自己搶似的,一扇翅膀就飛遠了。

 厲榮澤:……

 他總覺得方婪把靈力變幻成靈草的樣子和家長給小朋友捏面人根本就一個性質。

 但是他也好想要啊!

 要不是婪哥的靈力一碰着他就鑽進身體裏消失不見……哼!

 方婪瞧着厲榮澤還盯着小獸不放,忽然一拖他屁股,将他身體拉近了一些,“你老家在哪裏?”

 厲榮澤馬上回了神,順勢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坐着更舒服,“x市旁邊的一個小縣城。”

 “你是北方人?”方婪有點沒想到,他記得陳子昂提到過,厲榮澤家裏是在個南方城市?而厲榮澤官網上面挂着他的個人信息上,也是這麽寫着的。

 “算是吧,我小學初中都是在x市上的。”厲榮澤說,“高中的時候搬到了我爸那裏。”

 方婪沒說話,“嗯”了一聲,同時一瞬不瞬看着對方。

 “我爸……婪哥,我家裏有點複雜,我一直也沒和你說過。”厲榮澤淡淡笑了一下,“我媽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然後我就被我爸送到了外公外婆家。我媽是x市人,老家在x市旁邊。往年每年我都回去的。家裏老人平時也不怎麽看電視,要看也就是看看‘秦腔之聲’,還有些農林節目。可能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幹什麽的,就是每次回去老是問我怎麽不帶人回來。”說完他笑意真實了一些,“婪哥,跟我回去呗,也好讓我帶回去見見。”

 方婪沒答應也沒拒絕,反而問了句,“不怕他們沒法接受?”

 厲榮澤搖搖頭,“他們當了一輩子農民,思想一點都不開放,到時候火氣上來了,說不定操起鋤頭追着我就打。”不過他頭一歪,特信任的看過去,“婪哥,你都能飛了,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吧?”

 方婪:……

 怎麽聽着那麽不對勁啊。

 方婪看他心情似乎不差的樣子,想了想,就直接問,“你爸怎麽不把你留在身邊,反而要把你送回老家?”

 厲榮澤語音一頓,才說道,“他那時候要結婚,女方不願意一嫁人就當媽。”

 方婪輕輕一拍他後背。

 厲榮澤笑了笑,神色淡了下來,卻仍舊說道,“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小學二年級,學習成績也不錯,當時我太小了,竟然一直都沒察覺出她其實已經生了重病。還整天纏着她要這要那,有次學校開親子會,她去了,結果後來參加什麽遊戲,好像是三人四足,得了最後一名,我還生氣鬧了好幾天沒理她。後來想想,她那個時候身體就已經出現狀況了吧……最後半年,她已經沒法下床,老師讓寫我的媽媽,我就寫了篇我的媽媽有多懶,每天都睡很長時間……”他失笑了一下,停了幾秒,才繼續說,“後來我爸要結婚麽,我媽去世的時候,他年紀不大,喜歡他的小女生還不少,他看上了其中一個。之後就把我送回老家。”

 方婪輕輕歎了口氣。

 “老家在農村,教育條件不怎麽好,我讀了半年,外公就覺得這樣不行,直接把我送到了x市最好的學校,小學畢業直升初中部,要升高中的時候,我沒繼續讀下去,買了張票回去找我爸。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這麽些年,我讀書生活他竟然沒給過一分錢生活費。外公外婆年級大了,這麽些年的積蓄幾乎都拿來給我讀書,他們還想送我去x市最好的高中讀,然後送我上大學,但是那需要很多錢。”厲榮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情緒有點不穩。

 方婪吻了吻他的眼睛,“然後呢?你父親見到你怎麽說?”

 厲榮澤搖搖頭,“他挺大方的,也跟我解釋道歉,說這些年他忽略了我,後面高中要我來他身邊讀。我想了想外公外婆根本無力負擔,就答應了。等到高中畢業,我要去讀音樂學院,他說什麽都不同意,非要我去學會計,說是出來幫他。”

 厲榮澤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當然不願意了,你看,他讓我學會計,也不過是想讓我将來進公司,幫他兒子做事。我沒這個心,況且我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且那個時候,我也長大了,想想小時候,就不難懷疑,當年我媽得了重病,爲什麽一直呆在家裏不去醫院治療?還不是因爲當時家裏經濟條件不好。但是他呢?他竟然也這麽讓自己妻子在家裏這麽拖着?”

 方婪沒說話,隻是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然後我就和他鬧翻了,自己出來讀書,他也再沒給過生活費,直接和我斷絕了父子關系。”厲榮澤說完沉默了一下,就默默把腦袋埋進了方婪脖子裏。

 “婪哥……我其實什麽都沒有,外公外婆年紀也大了,如果沒遇到你,或許幾年之後,我就真的一無所有……”

 方婪嗯了一聲,緊緊抱住了他,輕聲道,“所以你有我呢。”

 厲榮澤悶聲“嗯”了一聲。

 “過年我陪你回去。”方婪輕輕順了順他的後背。

 厲榮澤轉過半邊臉,“我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些事情,其實我也不打算告訴你的。”

 “爲什麽?”方婪問。

 厲榮澤半天沒說話,正要開口的時候,方婪手機響了起來。

 方婪一看是陳向遠,想了想還是馬上接了起來,畢竟對方剛剛才幫了他一個忙,“怎麽了?”

 那邊陳向遠的聲音竟然隐隐不穩,“大哥,你快回來一趟吧,媽她現在狀況很不好……”

 方婪眉頭一皺,停頓了幾秒,才問,“發生了什麽。”不過他聲音仍舊非常冷淡。

 “媽她剛剛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她身子已經五個月了,醫生說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大人也有危險……大哥你趕快過來,說不定見的就是最後一面……”

 方婪沉默下來。

 如果他想,他可以一瞬間出現在劉芸芸面前,但是他并不想。他同樣知道,陳家的人除了陳向遠,沒有一個人希望他這個時候出現。而陳向遠,若是他知道所謂的“真相”,或許就是另一種态度?

 厲榮澤貼得他很近,清楚的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

 方婪也沒避着他,這時候也依舊非常冷靜,“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陳尊節和陳初實的意思?”

 那邊忽然一頓,陳向遠說道,“是我的意思……”

 但是馬上,他又繼續說道,“大哥,我很希望你現在能在,我有話想問你。”

 方婪沉默了一下,“我半小時之後到。”

 厲榮澤有點擔心,“婪哥,我陪你去?”

 方婪一笑,搖搖頭,“不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拍攝。”然後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陳向遠已經在醫院門口等着方婪了。

 過了一會,突然接到電話,大哥竟然已經到病房門口了。

 陳向遠:……

 他竟然沒反應過來方婪已經是修真之人,不過病房門口是小妹在守着,他馬上就搭乘電梯上了樓,卻沒看見方婪,隻見到陳知眉一個人。

 陳向遠正要走上去問一句,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方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

 “大哥。”陳向遠叫了一聲,又看了眼病房,“媽她現在……”

 方婪冷淡的打斷了他,“你想知道什麽?”

 陳向遠瞬間沒聲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哥,當年你被送走,究竟是怎麽回事?”

 方婪笑了一聲,“這個你應該問令尊吧?”

 陳向遠眼神一暗,“他說要等我接手陳家才能告訴我,但是我現在就想知道。”

 方婪沒說話,看了眼病房門,“你母親應該不會有事。”

 陳向遠疑惑的看着他。

 方婪一笑,“我雖然才是窮變之境……但莫恒都能在這個時候妄下斷語,我怎麽就不能一窺天機?”

 陳向遠表情有些驚喜,恍然大悟,“真的?”

 方婪目光落在不遠處,“除了那個,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權當我還你人情。”

 陳向遠一愣。

 然後遲疑道,“大哥,你一直對我這麽生疏……是因爲家裏把你和我調換身份嗎?”

 方婪重新看向他,“你确定你想知道的是這個?”

 陳向遠看着他,“我想知道我哪裏做錯了?我們畢竟是兄弟手足,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如果當弟弟的有哪裏做的不對,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方婪看着他,想起前世種種,忽然就覺得恍若一夢,變得特别不真實。

 原來這就是人們說的恍若隔世之感。

 不過他看着現在的陳向遠,覺得順眼多了,幾乎都要記不起上一世發生的那些事情。

 想到這裏,他搖搖頭,“如果說生疏,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見過我和什麽人親近嗎?”

 陳向遠頓時一哽,好像還真是?

 “好好修煉。”方婪拍拍他肩膀,轉身就要走。

 陳向遠平白的心裏一慌,忽然覺得大哥好像就要這麽消失掉一樣,忽然叫了一聲,“方婪!”

 結果身後突然響起混亂的聲音——劉芸芸醒過來了。

 陳向遠回頭看了一眼,再回頭的時候,方婪已經不見了。

 出了醫院之後,方婪随便走在街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裏。這個時候他不太想回去,厲榮澤應該已經睡了。但是他也不太想回他在s市的那套房子。

 他并沒有因爲今天晚上的事情心煩意亂,但是總歸有些不愉快。随意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不小心就走到了外白渡橋。看着橋上人來人往,他忽然就想起當初張小甯威脅他,如果不準時到,就從外白渡橋上跳下去的事情。

 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麽着,張小甯剛好就打電話過來

 方婪接起來還帶着點笑意。

 張小甯也沒别的事情,就是問問方婪,關于他那個“天眼”有沒有找出究竟來。方婪正要開口,忽然看到頭頂天空上劃過一道暗紅色的流光。

 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馬上發出驚叫,那光不知道是什麽,直接**到江面上,倏忽間,本來平靜的水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彌漫開來。

 人群裏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接着,所有知情或是不知情的人推搡着,争先恐後想要跑下橋——

 因爲水面上的紅色已經蔓延了過來!竟然變成觸手一樣,順着橋墩攀爬了上來!

 方婪站在原地沒動,臉上神色卻漸漸變冷。

 他清楚的感覺到,這血紅的觸手上,散發出一股熟悉的陰寒厲煞之意。就和曾經那個在何洲之後襲來的人,手中九陰冥燭散發出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是沖他來的?

 方婪一動不動,冷冷盯着已經攀爬而上的血紅色觸手。

 好像周圍驚呼推湧奔走的人群全都不存在似的。他指尖微動,一個法訣正要凝成。那血紅色的觸手卻突然憑空一顫,像是受驚了一般,迅速從橋身的金屬骨架上潮水般撤去。伴随着輕微的水聲,瞬間消失在水面之下。

 很快,警方就趕到了現場,方婪最後看了一眼水面,轉身就離開了。

 這些玩意是來找他的?

 等他離開外白渡橋,正做在一間酒吧裏看着新聞報道,才想起來之前正和張小甯說話,翻出手機來一看,上面已經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好幾條短信。

 他也沒點開短信,直接撥了電話過去,給張小甯說自己的位置,張小甯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他有沒事情,就被堵了回去,表示自己馬上就到。

 酒吧裏人不多,電視正播着二十四小時熱點新聞,畫面上赫然就是剛剛外白渡橋上混亂的樣子。

 “本台記者剛剛從現場發回報道,據目擊者稱,水面突然變得赤紅,并伸出不知名的觸手順着橋墩攀爬上來,将橋上遊客拉入水裏。據悉,觸手突然出現的短短五分鍾,就已經有十多人被拉進水中,目前下落不明,警方已經派出水上武裝,正全力搜尋水怪的下落……”

 吧台後面,酒保一邊沒事找事的擦着杯子,一邊給方婪搭話,“你說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啊?”

 方婪沒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保還在繼續說着,“我看不像,報道說的這麽言之鑿鑿,警察也确實都在調查,難不成黃浦江裏真的有水怪?我是不信。”

 方婪還是一言不發。

 酒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輪胎狠狠摩擦地面的聲音,接着就是摔上車門的“砰”的一聲——

 張小甯推門掃視一眼,就大步朝着方婪走過來,還沒來的及坐下,就追問道,“怎麽回事?我看新聞了,你那會不是就在橋上?”

 那個酒保顯然在聽他們說話,馬上探頭過來,驚呼,“你當時就在?”

 方婪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就一拍張小甯肩膀,和他直接出去了。等到做到車上,又開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方婪才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我當時确實在。”

 張小甯緊張的看着他,“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沒事吧?”

 方婪搖頭,“沒事,那東西……和你這幾天看到的,很可能有關……”

 張小甯吃了一驚,他最近被一個鬼黏上了。

 人死之後,并不存在所謂轉世輪回,至少對一般人來說是這樣。大部分人的靈魂隻會存在短短幾天,就變成幽魂,繼而徹底消失。但是修真之人,卻能夠通過修煉讓神魄不滅,投胎轉世。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心中執念非常的人,能夠讓靈魂在世間停留一段時間。但是這種情況,在一般意義上來說,被稱作厲鬼。

 在發現張小甯能夠看到自己之後,那隻鬼就一直纏在他身邊。

 方婪雖然是修真之人,卻并不能溝通陰陽。應該說,事實上,并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什麽天師高人遍地都是,能夠看到亡靈之人——少之又少。

 沒想到張小甯就一不小心成了這種瀕危動物其中之一。

 張小甯在最初的驚吓之後,慢慢适應了身邊總有一堆人的狀況,他竟然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但是方婪卻隐隐知道這個情況不對。

 不知怎麽的,他腦子裏忽然冒出個念頭,必須盡快把張小甯的天眼給合上。

 以命爲媒,能通神鬼。

 天眼神通,普通人無法以靈力爲繼,便隻好折損元陽爲續。

 說白了,就是折壽。張小甯這小身闆,哪裏夠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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