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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政送安若謠他們回去之後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被良汀叫走了。安若謠在兒子的房裏等著，良威和母親一樣心緒仍難平靜。

　　“娘，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

　　安若謠看過去：“小威，你，不願離開嗎？”她以為兒子願意的。

　　良威猶豫地搖了下頭，說：“我隻是，不知道自己到了那裏，能不能找到事情做。娘，小寶哥要去找大娘，我想跟他一起去找。”

　　安若謠愣了：“為何？”

　　良威的眼裏浮現亮光：“我想跟聶家主他們學武。”聶家主連林盛之都能除掉，武功肯定在林盛之之上。隻要有了一身的高深武功，他們還需要這麽東躲西藏的嗎？

　　安若謠的心往下沉，嚴肅地說：“娘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這件事你不要去跟你哥提。聶家主他們之所以隱居就是為了避免麻煩。你去提這件事你哥會為難的。他們若想教你，自會主動提出。”

　　良威失望地說：“您不想我拜一位武功高強的師父嗎？”

　　安若謠語重心長地說：“娘不是不願意你拜一位師父，而是不想看到你不懂事。你沒有看出聶家主他們并不願意我們知道他們住在哪裏嗎？不然他們為何要讓我們去塞北而不是讓我們跟他們一起走？林盛之是聶家的仇人，他們能不計較咱們的身分願意幫助咱們已經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要再讓你哥為難。”

　　良威沒想到娘會不同意，頓時失落不已。安若謠摸摸兒子的頭，說：“你爹的功夫雖不說絕世之高，但也不錯了，跟著爹好好學。等到了都門堡，你習武的機會更不會少。你哥在這裏會多留幾天，你若真想跟他們學學，可以讓他們提點提點你。至於拜師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安若謠沒說的是，小寶他娘的來歷和身分都是個謎，這一路上小寶他們也不知會遇到什麽事，兒子於他們來說終究是個外人，還是不要摻合的好。另外，她也能看出那四人身上極力隱藏的疏離，那是經過了大難之後對陌生人的不信任。小寶和他們之間發生過那麽多刻苦銘心的事情，兒子這樣一個陌生人貿然介入他們的生活會招人厭的。

　　安若謠見兒子一臉的苦悶，說：“小威，你沒發現那四人對你哥很親昵嗎？”

　　“什麽？”良威擡頭。

　　安若謠不確定地說：“娘也說不準，隻是覺得他們四人對你哥不單單像是對待異姓兄弟。藍無月叫你哥‘寶貝’，葉狄叫你哥‘寶寶’，聶家主隻喚他一個‘寶’，還有，那個叫谷阿毛的人剛剛一直抱著你哥。單純的兄弟之間會這樣親昵嗎？”

　　經娘這麽一提醒，良威也發現了那四人對兄長顯得過分的親昵，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不過沒多想。

　　安若謠接著說：“不管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什麽，單憑他們對你哥的這份親昵，你也不能冒冒失失地闖進去。”

　　“娘？！”良威大驚，他們對哥不會！

　　安若謠搖頭：“娘什麽都沒有說。娘隻是讓你明白他們與你哥之間是很親密的，你對他們來說終究是個外人，不要貿然去提什麽拜師的事情。”

　　“……”良威啞然。想到兄長的那張臉，不知為何，他的心快跳了幾下。

　　這廂，良汀把聶政叫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他說。關於小寶的娘的事。良汀向聶政提供了幾條很有用的信息。小寶的娘單名一個“冬”，無人知道她姓什麽，就是林盛之都不知道。這點聶政向良汀証實了。而林盛之和冬的相遇卻頗有些戲劇性。

　　林盛之是在街邊吃飯的時候偶見前來用餐的冬，并對模樣貌美的冬一見鐘情。冬的人就如她的名字，從不會有特別熱情外放的感情，總是淡淡的、恬靜的。林盛之見到冬的第一眼就驚為天人，然後就很不要臉地上前搭訕獨自一人的冬。冬的美貌自然會引來無數人的肖想，可能也是遇到過許多麻煩，冬沒有拒絕林盛之的示好，在表示出自己無處可去之後，冬跟著大喜的林盛之回了家，然後，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林夫人。

　　而小寶，是在冬和林盛之回家之後的第七個月出生的。冬生產的前一天摔了一跤，小寶早產了。生下的孩子先天帶疾，林盛之當時很失望，但他真的很喜歡冬，所以并沒有因此冷落冬。可冬在生下小寶之後卻總是傷心哭泣，對林盛之也疏遠了起來，林盛之幾次到冬房裏求歡都被冬拒絕，久而久之，林盛之就不再來了，沒過多久，安若謠懷著孩子進門。

　　再之後，林盛之娶了叁房、四房，似乎是故意要冷落冬。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林盛之卻常常會悄悄到冬的院子裏，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也許四位妻子中，隻有冬對林盛之是不同的。也因此，冬失蹤後林盛之才會那麽憤怒，甚至把兩人的孩子丟到後院不聞不問。

　　良汀告訴聶政，冬在失蹤前曾幾次暗示自己要幫著她照顧好小寶。冬對林府的下人都很友善，良汀曾有過一段時間是冬的護院，不過小寶那時候還小，所以不記得了。也是因為有著這層交情，冬才會拜托良汀。冬失蹤後，良汀不能明著保護小寶，隻能暗中讓府裏的其他人照顧小寶，或是在小寶被林盛之關進柴房之後，偷偷打開柴房的門讓人給小寶送飯送水。

　　“大夫人是一位如天仙般美麗善良的女人，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會自慚形穢，包括林盛之在內。小寶的模樣像極了大夫人，不過性子和大夫人就差得多了。大夫人很博學，也很聰明，不過她經常會抱著小寶哭，那時候我以為大夫人是因為小寶的腳殘而哭，現在想想，大夫人應該是早就打算離開了，她那是舍不得離開小寶。”

　　“大夫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我的歸屬，不在小寶這裏。但我會在小寶的夢裏陪伴他，保佑他。”

　　琢磨著良汀的這幾句話，聶政心思重重地回到客棧。走到客房的門口，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敲門。門很快開了，是藍無月。

　　讓大哥進來，藍無月小聲說：“寶貝的情緒很不穩，二哥和阿毛在裏屋陪他。大哥，良汀那邊可有何消息？”他知道大哥定會詢問良汀有關冬夫人的事情。

　　裏屋隱隱傳出小寶和葉狄的說話聲，朝藍無月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聶政把他從良汀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藍無月。藍無月聽後極為緊張：“大哥，冬夫人不會已經……”

　　聶政搖頭，心情沉重地說：“我本來就很擔心，現在聽良汀這麽一說，我更沒底了。這事一定不能讓寶知道。”

　　藍無月點頭，心情同樣沉重。他們都很希望小寶的娘還活著，雖然如今看來希望十分的渺茫。兩人沒有進裏屋，而是在外間低聲商量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聶政和藍無月一起去找小寶。

　　“鬼哥哥，美人哥哥。”

　　小寶臉上帶笑喊了一聲，聶政和藍無月的臉上也帶著輕松愉悅的笑容。聶政走到被阿毛抱在腿上的小寶面前，彎身在他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問：“寶，今天高興嗎？”

　　“高興！”小寶伸手抱住鬼哥哥，臉上是無法抑制的笑容，“二娘和弟弟，還活著。鬼哥哥……他們，還活著。”眼圈泛紅，小寶不停地在心裏感謝老天爺爺，讓二娘和弟弟還活著。

　　聶政摸上小寶的頭，感受著小寶的喜悅，他同樣為小寶高興。“等天黑了咱們去二娘家吃飯。寶，鬼哥哥不打算隱瞞你和哥哥們的關系，好嗎？”

　　小寶抱著鬼哥哥的手用力，點了點頭：“好。”他也不想瞞著，他想別人知道他是哥哥們的妻。聶政就知道小寶會答應，他的寶雖然容易害羞，但隻要事關哥哥們，他的寶要遠遠比他們這四位做哥哥的勇敢大方。

　　聽到小寶答應了，最高興的莫過於阿毛和葉狄。兩人本來就對隱瞞小寶和他們關系的這件事頗有微詞。對葉狄來說，什麽都比不上小寶重要。對阿毛來說，他們這輩子是要在桃源裏度過的，和小寶成親本就是他們自己的事。

　　仰頭看著鬼哥哥，小寶抿抿嘴，張口：“鬼哥哥，我自己和，二娘說。”

　　聶政和藍無月愣了，聶政問：“不要鬼哥哥去說嗎？”

　　小寶道：“我自己，說。”他要告訴二娘，他喜歡哥哥們，他要和哥哥們在一起。

　　聶政輕刮了下小寶的鼻子，寵溺地說：“好，你自己說。”等寶說完了他們再說。

　　哥哥同意，小寶笑開，怎麽辦，好喜歡好喜歡哥哥們。小寶抱著鬼哥哥的手又用了些力道，眸帶羞色地說：“哥哥，雙修。”

　　聶政的呼吸瞬間不穩，他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和寶雙修了，絕對禁不起挑逗。阿毛和葉狄的呼吸也都跟著不穩了，一人帶著情欲得到沙啞說：“好。美人哥哥早就憋不住了。”

　　“無月。”聶政對自家這位兄弟的粗俗是越來越無語了，真是空長一張漂亮面皮。

　　藍無月一點都不害臊地說：“本來就是憋得慌啊。差不多半年沒跟寶貝歡好了，我是男人，能忍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小寶的臉紅通通的，阿毛站起來抱著小寶就走，讓小寶遠離藍無月這個說話越來越沒遮攔的家夥。藍無月不依了，跟上去：“阿毛，你敢說你就不想？你要不想，今晚你就在旁邊看著，別碰寶貝。”

　　“……”阿毛被藍無月弄得也不好意思了。他當然想了，但他做不到像藍無月這樣直接說出口，他本來也就不會說話。

　　聶政在後頭無奈：“無月，你別再說了，晚上咱們還要出去吃飯呢。”這叁弟，怎麽年齡越長這說話越沒分寸了。

　　葉狄沒跟過去，但心裏被藍無月的話弄得癢癢的。他期待地問：“大哥，今晚咱們可以跟寶寶雙修嗎？”

　　聶政的下腹一緊，咳嗽了兩聲避開葉狄的注視，說：“既然寶想雙修了，就雙修吧。也確實很久沒有雙修了，我擔心寶的身子會痛。”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他也確實有點憋不住了。

　　葉狄一下子高興了，嘿嘿傻笑。外間傳來小寶的笑聲，那是被藍無月逗笑的歡喜。聶政和葉狄同時朝外看去，然後兩人面帶笑容走出去。好久沒有聽到寶如此開懷的笑聲了，隨即想到今日得知的那件事，聶政的心窩頓痛，若冬夫人真的已經不在世上，他的寶……聶政深吸一口氣，他的寶，還有他們。

　　走到阿毛的面前，聶政輕輕松松地把小寶抱了過來。小寶想下地，但沒能成功，因為他的四位哥哥們不允許。曾經，聶政早已放棄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如今，身懷絕世武功的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心愛的人抱在懷裏。聶政當著另外叁人的面在小寶的唇上輕輕印了一口，低啞呼喚：“寶……”鬼哥哥，愛你。

　　小寶的心悸動，雙手摸上鬼哥哥花白的鬢角，情不自禁地也在鬼哥哥的嘴上親了一口，哥哥，哥哥……身體發熱，小寶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寶，愛鬼哥哥嗎？”不成熟的話語就這麽問了出口，哪怕是年少輕狂之時，他也未曾如此問過誰。

　　“愛……愛鬼哥哥……”心裏的渴望就這麽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口。在面對哥哥時，羞澀永遠也抵不住內心的渴望。他知道的，知道自己不應該跟“四位”哥哥們在一起，正因為他知道，他才格外的害怕哥哥們離開他，或者有人把哥哥們搶走。他要讓哥哥們知道，他愛他們，這樣，哥哥們就是他的了，是他一個人的。

　　“寶貝，愛美人哥哥嗎？”藍無月單手把小寶抱了過來。盡管他隻有一隻手，他照樣可以把他深愛的人抱在懷中。對，深愛。一天天、一年年，他對情愛向來冷漠的心漸漸地被這人侵占、侵襲，到如今，這人已是他最深的眷戀。

　　“愛……愛美人，哥哥……”摸上美人哥哥沒了手臂的地方，小寶仍止不住的心疼。顫抖的吻落在美人哥哥的嘴上，小寶再一次傾訴，“愛……愛美人，哥哥……”

　　“寶貝，再說一次，說‘小寶愛美人哥哥’。”

　　“……小寶，小寶愛，美人哥哥……”

　　藍無月不懂矜持，在小寶的愛語落下之後他的吻隨之而至。濃烈的、深情的，帶著會把兩人灼燒殆盡的熱情。隻有小寶，隻有他的小妻子可以引出他心中最熱烈的情感。

　　“寶寶……”

　　在一旁看得眼紅的葉狄不管藍無月還在吻著，把小寶抱了過來，他也要聽寶寶說愛他。小寶被美人哥哥吻得暈乎乎的，有人在他耳朵上磨蹭：“寶寶，好哥哥最愛寶寶，寶寶也要愛好哥哥。”

　　雙手環住好哥哥的脖子，小寶情動地緊貼住好哥哥的臉：“愛，愛好，哥哥……好哥哥……親親……”

　　葉狄不停地親吻小寶的耳垂和臉頰，并逐漸下移親吻小寶香香的脖子。怎麽辦？他想要，他想現在就和寶寶雙修。

　　“好哥哥……孩子……孩子……要給，好哥哥……美人哥哥……生孩子……”

　　葉狄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種時候，小寶的這句話不但不會讓他心焦，反而更會令他把持不住。葉狄扯下小寶的衣襟，在他的脖子上深吻：“好，好，給好哥哥生孩子，生孩子……寶寶，再說一遍，說你愛好哥哥。”

　　“愛……愛……愛好哥哥……愛哥哥……”

　　眼看葉狄要失控了，阿毛重新把小寶抱回了懷中，推開一臉欲望的葉狄并後退兩步。小寶喘著氣看著大哥哥，伸出舌頭輕舔大哥哥喉結下方的一道哪怕是絨毛都遮掩不住的疤痕。

　　“……”阿毛發出無聲的低吼，身體瞬間緊繃。

　　“大哥哥……愛……愛，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

　　“……”阿寶！阿毛想放下小寶，可是雙手卻不聽使喚地把小寶抱得更緊。阿寶，阿寶，大哥哥也愛你，大哥哥，也愛你。阿寶，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哥愛你，卻無法告訴你……阿寶……阿寶……阿毛把小寶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知道他的阿寶能聽到他內心的聲音。

　　小寶發出了呻吟：“我愛，我愛，大哥哥……大哥哥……雙修，雙修……”

　　“咕咚！”阿毛的意志在搖擺。

　　“大哥哥……哥哥……雙修……哥哥，愛，小寶……隻愛，小寶……”小寶的腿間熱熱的，硬硬的，磨蹭大哥哥的身體，讓大哥哥知道他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