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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魎之復魄》第10章
  第九章

  第二天居宇拓果然被母親訓了一頓話,不過母親把指責的焦點都放在居宇樓身上。

  「……那女人從以前就愛耍小手段,迷得你父親神魂顛倒,現在她兒子也處處跟我作對。宇拓你老實說,是不是他弄了奇怪伎倆,讓你對涵凌有意見?」

  「不,母親,不管將來我會不會跟涵凌結婚,她畢竟是老幹部的女兒,住在這裡卻讓我佔了便宜,傳出去不好聽。」

  「沒什麼好不好聽,我已經把她當自己媳婦了。我知道你很忙,籌備婚禮的事情我會弄得盛大妥貼,把天河幫的面子做足。」弄得居宇拓自己也很火,卻還是按捺下脾氣,恭謹跟母親解釋這先斬後奏的作法他無法苟同。

  「我跟涵凌其實不熟……」

  居宇拓還要說,久美子阻止他說下去。

  「下星期我就回日本去了,這趟回來都還沒跟你好好聚聚,我訂了懷靜堂的包廂,陪我去吃頓飯吧。」

  居宇拓聽到母親這麼說,自己也愧疚,這一陣子的確忙昏了頭,不久前還莫名其妙的往鄭子衿那裡住了幾天,對母親的確過意不去。想想,有些事情可以推到下午,剩下的就請居宇樓處理吧。換過衣服後,讓保鏢開車送母子倆到素以高級日本料理聞名的懷靜堂去用餐。

  位於幽深巷弄內的日式料亭懷靜堂,向以其充滿高雅日式情調的裝潢及精湛正統的日本料理手藝聞名,環境舒適而私密,希望隱私不受打擾的政界人士及社會名流都喜愛選定此處用餐,久美子本身口味很刁,加上身份特殊,所以懷靜堂也是她常常造訪的用餐處所。

  當居宇拓跟著久美子進入包廂之後,他就知道不對了,母親果然沒那麼輕易放過自己,因為翁有信已經老神在在於裡頭等候了。

  「坐,讓女中上菜吧。」久美子緊繃的神情紓解了。

  上菜期間,居宇拓看著對面的老幹部,肯定不只是聚餐這樣簡單,百忙之中被母親給算計來這裡,他也是一肚子不滿,見翁有信像是有一肚子的料要爆,等女中退出去後,他開門見山問。

  「有事就說吧,我母親選擇的地點隱密安全。」

  久美子點了點頭,「有信,就把那些事跟宇拓說了,免得他跟他老子一樣,也被狐狸精母子騙。」居宇拓知道自家母親一直很不待見小媽,可能是因為小媽柔弱美貌,佔取父親生前大部分的疼惜吧,久美子個性強勢偏執,難討父親歡心,兩人常常幾個月也沒說上一句話,久美子於是將夫妻感情的不如意都怪罪在小老婆身上。

  翁有信看看關緊的包廂門,接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照片出來攤桌上,裡頭人物特徵清晰明朗,一人押著一人正走進小房子裡。

  「石抉跟跟……」

  雅緻的眉毛動了一動,「王袁?找到他了?」

  「黑幢幫的老傢伙早就找到人了,卻將他偷偷交給石抉。」

  翁有信點點照片裡的山魑堂主,「他是二幫主的親信。」

  居宇拓沉吟,山魑堂從前任堂主穎洛,開始就跟居宇樓走得親,石抉受穎洛一龘手提拔,接掌山魑堂後,依舊立場分明,如果石抉押著人,絕對跟居宇樓的授命有關。

  既然人找到了,黑幢幫主跟居宇樓為何私下偷渡人,把他這個天河幫主給蒙在鼓裡?事實顯而易見,居宇樓代替自己去見黑幢幫主的時候,肯定有所謂的利益輸送。

  不滿的心理陡起,就跟從前一樣,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居宇樓比自己更適合擔任天河幫幫主,黑幢幫幫主應該也是如此的想法;最可恨的是,居宇拓還以為已經摸透了居宇樓的心思,卻沒想到,居宇樓居然瞞著自己搞雙面人的把戲。

  心裡激動,表面卻不動聲色,他問:「所以?」

  「我已經派人搶回王袁,山魑堂目前肯定人仰馬翻了。」

  翁有信拉低嗓子,「根據口供,車禍案是二幫主自導自演,他花大錢買通王袁準備汽車炸龘彈,趁著所有人在墓前做法事時,派人弄壞了幫主你的車,拐你上後座……」

  「別忘了,這假車禍一個弄不好,連宇樓都會喪命,他怎麼可能策劃這種笨計謀?」居宇拓反駁。

  聽兒子事到如今還替那個人說話,久美子拉高尖兒嗓子,「你啊、從小就死腦筋,怎麼就不轉個彎兒想?有你這塊肉擋著,他隨時能開門逃出去,擺脫自己嫌疑,何樂而不為?」

  車禍發生的那一幕如在目前,居宇拓心底打了個顫,當時的痛楚怎麼可能忘得了?徹骨的疼痛、幾乎震聾的雙耳、擠壓變形的車鋼板、還有……他身體很冷。

  翁有信看出居宇拓的動搖,說出更勁爆的事實,「幫主運氣好,遙控炸龘藥車在最後關頭打了滑,偏往車尾去了,你才受了輕傷,車禍後那一陣子的昏迷不醒,是因為他買通醫生在注射的點滴裡下迷龘幻藥,所以——」

  「他為什麼不乾脆放毒藥毒死我?」

  「驗屍會查出藥物反應。」翁有信不疾不徐解釋:「若只是讓你昏迷不醒,他就能接掌幫主位置,等以後找到機會再弄死你,要不是我們堅持,他就得逞了。」

  「嗯、有理,內賊果然難防……」居宇拓淡淡嘆了口氣,「而我還顧及情面,不敢翻臉。」久美子知道兒子終於將他們的話都給聽進去了,說:「他現在刻意跟你走的近,不就是為了方便掌握你的行蹤?背地裡搞那些壞事,就是在營造機會,想辦法拉下你……」

  修長的手指頭敲著桌面,居宇拓看著桌面上的照片沉吟良久,最後又問:「既然王袁已經在有信的手上,這兩天把他帶來,我問些話。」「這、目前風聲緊,二幫主私下派人到處探消息,只怕一見到人,就會殺了他滅口,還是等過幾天……」

  「很好,就這麼說定了。」居宇拓點頭,「宇樓不知道我已經聽到了真相,你別打草驚蛇,我會想辦法對付他。」

  翁有信搓著手說:「我探過一些人的意願,他們很早就對二幫主的跋扈囂張不滿了,如果幫主要罷黜二幫主,他們會立即響應。」

  「把名單給我吧,我要知道哪些人能用。還有、今天這裡說過的話,不准傳出去,家務事能低調解決就行,傳出去反而讓人看我們天河幫的笑話。」

  翁有信忙附和,事情討論到此,也算是有了共識,三個人這才開始動箸,席間居宇拓突然主動問起翁涵凌。

  「我記得涵凌在日本工作……哪方面的工作?」

  久美子跟翁有信對望一眼,同時有點兒不安,很快翁有信回答:「她是會計師,替公司作帳報稅。」

  「唔,很好,天河幫專屬的會計師要退休了,我正煩著繼任人選,你們知道,不太有會計師願意替黑道工作,許多帳款上不得檯面,更何況洗錢這種浩大工程……」

  翁有信拿起桌上的濕巾擦擦汗水,小心問:「幫主覺得小女可以勝任?」

  「我覺得她很有經驗。」垂著眼說。

  久美子乾笑了一聲,接著也說:「宇拓你快些把涵凌娶回來,由她來管理賬本,萬無一失。」不置可否,居宇拓喝了一口清酒,心底嘆氣。

  所有人都在騙他,為什麼?

  居宇樓回到天河幫時都很晚了,總管天相卻跟他說幫主連晚餐也沒吃,很早就休息了,居宇樓覺得不對勁,從上回那一次灌注元神到現在起碼都有十天,也該補充了吧?不會是哥哥又在房間裡昏睡過去了?

  輕步走到居宇拓房外推開門,走廊燈光打進去,裡頭沒人。

  去哪兒了呢?居宇樓這麼想著,哥哥也沒吃宵夜的習慣,難道被大媽叫去說話、還是翁涵凌又耍了何種手段?

  表面看來溫和柔順的女人,實則心機深重,翁有信千方百計將女兒推過來給哥哥,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自言自語間打開自己房間門,卻見有人愜意坐在他的沙發椅上,鳩佔鵲巢抓著遙控器,開了電視看。

  居宇樓瞳孔大張,相信房間裡就算出現一隻恐龍,都不如此刻來得震撼。

  「過來坐下。」居宇拓斜斜看了人一眼。

  居宇樓又呆了一會,才又回覆成平常的表情,把西裝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鬆開領帶坐入沙發椅中,說:「哥哥好興致呢。」「你看看這是什麼。」將幾張照片啪一聲打在茶几上。

  松領帶的動作凝結住,居宇樓失常了一秒鐘,接著把領帶往茶几上一扔,臉上連一絲心虛都沒有。

  「……還以為哥哥哪裡找了我的偷情照來質問。哥哥放心,以我現在的狀態,自保都成問題,沒多餘的精子分給別人。」

  這類的話語可歸之與不正經的調情了,居宇拓恨得牙癢癢,卻是不動聲色,冷淡地說:「為什麼瞞我?」

  「告訴了你,你又能做什麼?」

  「你認為我無法做出明確的處理?還是你想隱瞞我什麼?」愈說語氣愈是憤恨,「隱瞞車禍的真相?」

  「……哥哥、有些事無法攤開在陽光下,你心知吐明就好。真的攤開了,你該怎麼收拾善後?還不如不如……」

  「有話給我爽快說出來!」

  「能說嗎?哥哥、關於背叛、關於算計……」

  居宇樓搖頭,「你想殺的人大概早已經被人殺死了,你現在還能做什麼?」

  「你!」抓了弟弟鬆開的衣襟用力拽過來,表現難得的任性,「搞清楚、天河幫的幫主是我,要殺誰剮誰,由我來決定,輪不到別人或是你做決定!」

  這一抓、卻將素來狼子野心的弟弟給生生拖到眼前,弟弟更因此能近距離的欣賞哥哥俊美的臉面,花朵因為薄怒而血色嫣然的展開於採食者前頭。

  「哥哥啊……」盯著俏生生紅潤潤的唇,輕聲說:「有些事就算我不說……也希望你能明白……」明白什麼?

  居宇樓沒給哥哥多想,挪前幾分親吻了微張的瓣、微開的唇,他的舌頭是蝴蝶虹吸式的口器,藉此汲飲隱藏口中香甜的花蜜。

  不、或者弟弟才是被汲飲的一方,居宇拓的身體在渴求陽氣的驅動下,原本被攫奪的態勢立即轉變為主動者,即使現在他還不到需要補充元陽的時刻,但是身體早已將弟弟視為糧食,熱情主動轉咬對方,情緒失控中——居宇樓真是喜歡這樣主動的哥哥,雖然累了一天了,還是興致高昂的任人掠奪,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而他同樣將死於櫻花樹下,拿血液做犧牲,獻給擁有花朵刺青的這個人。

  可惜的是,哥哥打了退堂鼓,推開了他,臉蛋氣呼呼。

  「哥哥明明還想要……」低聲勸著。

  「不要。」

  「都十天沒……很想念吧,哥哥、想念我的身體……別瞞,現在的你沒辦法接受別人了……」「對、等這該死的四十九天過去,我們就能回覆正常的兄弟關係,兄、弟、關、系,聽得懂嗎?」說著竟有些憤懣起來了。

  厲光閃過眼梢眉角,居宇樓緊緊盯著居宇拓、臉上罩下嚴霜。

  「哥哥真這麼想?」

  居宇拓不避不讓,直直瞪視回去。

  「若是不這麼想,又該怎麼想?」反將問題丟回去。

  「所以我來替哥哥想,我都想好了。」再度親吻上去,運動員特有的寬闊肩膀壓蓋住所有的出路,居宇拓掙紮著想逃開,嘴卻自發性與之輾轉纏綿,他恨死這身體了,這幾乎無法由意志與理性全然控制的身體,卻只因弟弟的小動作而回饋出熱情的反應。

  「哥哥……」居宇樓這回很快退開,「只是害羞而已,我懂……所以……」「你別胡鬧,快放開我!」怒了,該死的弟弟居然趁他被吻的失神之際,拿了領帶將他兩隻手給綁到一塊兒。

  「哥哥什麼都別多想,若覺得兄弟倆在一起有違天理,那也是我逼你的,讓罪全部歸在我身上,全都不關哥哥的事。」「可惡、你說什……」

  還沒責問完,居宇拓整個人就被翻過去,居宇樓由他背後直接拉下褲子,手指蠻橫的試了試緊度,十天沒讓分龘身飽嘗滋味的美好幽穴,看來也到了飢渴邊緣,一遇外物侵入,便迫不及待的擠弄壓縮,恨不得將手指都給吞入到身體深處。

  「我還不想……」居宇拓恨恨回頭。

  「我想,所以我千方百計強迫哥哥,所以……」抽出手指,改而送入自己的硬挺,將一切前戲都給省略掉,居宇拓還想抗議,弟弟的手從後頭往前摀住他的嘴,就這麼啪搭啪搭撞擊著居宇拓挺俏的臀部,悶悶熱熱的呼吸吹著前頭人的脖子,那是火山吹出來的氣息。

  居宇拓說不出話,手又被綁住,狼狽的跪在沙發椅上任人侵凌,他雖然像是被強迫的人,缺陽卻讓他自動迎合後頭的挺進,就跟從前黑暗中被那個人強行進入一般。

  對、那個人,那個他曾經以為又聾又啞的人,他就是要那個人,而那個人不該是自己兄弟,兄弟倆人幹這種事不合天理。

  當後頭人的汗水滴上自己脖子、又染濕背後衣衫時,他彷彿瞭解到,當初弟弟為何會小心翼翼地不說話、不表露自己的身份,選擇於黑暗中擁抱自己。

  或者、若是沒那一次不小心睡過頭的失誤,弟弟會永遠是那個人,四十九天後,那個人會功成身退,永遠消失在自己生命裡。

  完全沒有心理上的負擔,沒有罪,只有因事制宜。

  後頭衝刺的幅度加劇了,硬燙的柱體瞬間又漲大幾分,他感應到那熱情的變化,進入曼妙的仙境,有人成為了他的翅膀,幫助他飛昇。

  他什麼都不想了,不想知道身後這個人,其實都替他想好了一切。

  確認哥哥已經熟睡在自己的單人床上之後,居宇樓忍著強烈襲來的倦意,往浴室去扭開蓮蓬頭,在嘩啦啦水聲的掩護中,用手機跟石抉聯絡。

  石抉聲音裡同樣有濃濃的睡意,但他對二幫主的夜半騷擾沒任何不悅,只問有什麼急事。

  「人被姓翁的帶走了……我很確定,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跟我哥報消息。」居宇拓沉靜說:「……應該死了,留著活口對他只有害處……」

  「就這麼不了了之?」

  「被他搶先一步,現在不管我怎麼說,哥哥對我都防上了……也罷,等對方祭出下一步吧。這期間給我盯緊姓翁的,他跟誰見面,停留多久,都必須詳細回報。」掛斷電話後,他用冷水沖了個澡,偶爾望向鏡子中的臉,就算已經看了幾十天,也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被嚇了一跳。

  「跟鬼差不多啊……」對著鏡裡萎靡到跟死人有得比的臉色自嘲。

  又打了個哈欠,這倦意襲來的兇猛了,但幸好哥哥的身體並未到臨界點,也沒像往常那樣往死裡去搾取,很好心的給弟弟留了一條活路,要不他連走到浴室偷打電話的體力也沒有。

  回到床邊,見哥哥一副飽受滋養疼愛後的滿意睡臉,他又覺得胸腔裡暖意湧了上來,什麼都不在乎了。

  不在乎被謾罵誤解,他眼中只看到他想看的,他手中只擁有他想要的。

  就算只有短短的四十九天。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這兩兄弟還窩著抱在一起睡,突然間外頭敲門聲猛起,居宇樓一跳起來,不耐地問是誰。

  天相在外頭說話,異於平常的焦急。

  「大幫主二幫主,外頭刑事組的人過來,說要找二幫主問些事,我看他們大陣仗的,居然還有搜索票,怕不只是問事那麼簡單。」先不管天相是怎麼知道居宇拓會在弟弟房間裡,總之,因為敲門聲音急促,連居宇拓都醒了。

  揉著眼睛問:「條子親自來天河幫……你瞞著我又幹了什麼事?」居宇樓迅速著裝,心底也疑惑,他們在警局裡素有人脈,任何事都能第一龘手得知消息,但今天刑龘警來的詭異,還持了搜索票,顯然是要押他回去,看來事情很糟糕。

  開門後,天相眼睛往裡頭一溜,對於居宇拓衣衫不整慵懶躺在單人床上的情景毫不訝異,身為總管嘛,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道理是懂的。

  「我猜,後門那裡也有條子埋伏?」居宇樓問。

  「是,所以我不建議二幫主從後門離開。律師已經聯絡好了,正在趕來的路上,請二幫主不該說的不要說。」

  「這點還用你教?」居宇樓哼一聲,回頭看了看,突然問:「哥哥你為我擔心嗎?」這問話居然讓居宇拓狼狽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居宇樓卻笑了笑,顯然知道問不出答案,轉身就朝前頭的總堂走去,天相則是很貼心的又關上門,隨後跟著二幫主。

  居宇拓反而覺得心空蕩蕩了,居宇樓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天河幫的二幫主,等同於自己的股肱,擔不擔心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更何況、他還是那個人……

  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他抱著悶氣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更衣間換上正式服裝,他是天河幫幫主,條子想來這裡拿人,也得看看他這主人給不給放。

  面對專精於案件偵查的刑事組警官,天河幫全員上下可不敢怠慢,所有人嚴陣以待,待聽了警方來拿人的原因更是嘩然,竟然是有人報案,說在某工地裡發現一具屍體,死亡時間是前天深夜十二點左右,現場採集到了凶手的指紋、毛髮與鞋印,看守工地的人更目擊到,居宇樓於死者死亡時間前鬼祟在附近徘徊。

  「前天晚上我待在這裡沒出去。」居宇樓聳肩。

  「誰能作證呢?」警官咄咄逼人。

  居宇拓站出來,「前天晚上我跟宇樓一塊兒看球賽,我可以作證當時他沒出門,這裡的管家以及所有值班工人都能證明這一點。」

  警官知道居宇拓的身份,說:「由家人提供的不在場證明難以採信,居宇樓先生還是跟我們到局裡去一趟說明吧,順便采一下指紋……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也想搜搜居先生的房間,看看他的鞋子。」

  總堂裡的護法齊齊向前擋著條子,這裡是黑道大幫的總部,若是隨意讓條子亂闖,江湖上可是會掃了威信。

  「讓他們搜吧。」居宇拓淡淡說。

  雖說天河幫裡人多勢眾,但流氓也不能與官斗,警龘察不但代表著官威,也擁有執法者的權威,對外這方面更是槍口一致,若是惡意搞了他們,激得全部警龘察同仇敵愾起來,幾個天河幫也不夠與之抗衡,所以居宇拓也只能客氣配合,再者、拒絕搜查反而會引起更大的疑竇。

  久美子這時也出來了,有點幸災樂禍,不久身為右輔佐的翁有信也匆忙趕來,居宇樓從他步入總堂就緊盯著瞧,一瞬也不瞬。

  商僑也到了,他與警方的關係良好,也與那幾位警官熟,於是上前細聲詢問究竟怎麼回事,沒多久他回到幫主及二幫主身邊,面帶憂色的說了些東西。

  「……原來用了卑劣的手段……」居宇樓冷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當年斗跑了穎洛,如今輪到我……」進入後堂搜索的警官出來了,提著幾個塑料袋,其中包含居宇拓的一雙皮鞋。

  「這是居先生的皮鞋吧,請看。」警官拿出一張鞋拓問居宇樓,「這是命案現場拓下的鞋印,證明居先生曾經去過那裡,關於這點,居先生有何話說?」「在律師抵達之前,我將行使我的緘默權。」居宇樓面色不變。

  「那就麻煩居先生跟我們回去了。」警官說的客氣,卻是態度強硬。

  「讓我跟哥哥說一下話。」

  警官擺了個請便的手勢,居宇樓走到居宇拓身前,背對著眾人,只在哥哥面前,他坦白露出擔憂的神色。

  以不讓他人聽見的微小音量,在哥哥耳朵邊說:「……保得了他們,就保不了你自己。」居宇拓茫然看著他,就算弟弟這麼說,他依舊難以抉擇。

  居宇樓憂傷凝視,接著在眾人面前輕輕吻了上去,飄落的花瓣吻上了冷清的湖面,漣漪於是在茫然的眼裡盪開,居宇拓瞳孔大張,訝異,弟弟這是……「哥哥……」居宇樓低聲求懇,「務必救我出來,別……」示弱的低姿態,乍看是他頭一次在兄長面前放下了身段,但是居宇拓卻偏偏能讀出他心中真正的意思。

  四十九天的復魄期即將結束,這幾天會是關鍵,若是居宇拓缺少足夠的陽氣回收第七魄,他會真正死去。

  弟弟要求挽救的不是自己的自由,而是哥哥的命。

  三輛警車駛離天河幫總部,最前頭那輛警車裡,兩警官這樣的對話。

  年輕警官:居宇拓跟居宇樓是親兄弟吧?

  資深警官:的確是兄弟,同父異母,從以前就各自培植勢力,為了爭奪幫主位置。前幫主死了之後,兩人分據正、副幫主之位,居宇樓氣焰也收了些……年輕警官:剛才……那兄弟倆為什麼親嘴?讓人看的很不舒服。

  資深警官:我猜……

  年輕警官:難道是對公權力的挑釁?

  資深警官:不。知道意大利的黑手黨吧,若黨內成員被逮捕,其它成員會以接吻做為暗號;被逮的人藉著這吻,表示就算進了牢裡,也不會把同夥給供出來,牢外的則用吻來承諾會好好照顧對方家人,讓兄弟安心吃牢飯。

  年輕警官:黑幫與時俱進,學起意大利人那一套,當作時髦呢。

  資深警官:看來是這樣,不過那兄弟倆給人的感覺很不單純,分開前也不知道傳遞了什麼訊息,我認為這案子還有深入調查的必要。

  後頭警車裡的居宇樓被上了手龘銬,他抿緊唇,眉心結著化不開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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