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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魎之復魄》第5章
  第四章

  那一夜,長達幾小時的激情,讓居宇拓連著三天都神采奕奕,車禍後病懨懨的狀態根本像是假的一樣,他因此能放心的如同常人運動、出門、或是處理幫務。

  只是,車禍事件也是個警訊,別看目前居宇拓生活愜意,其實天河幫內外都實施著高度警戒,平日巡邏的警衛組人手加了一倍,就連出門的陣仗也比以往嚴謹,在還沒揪出意圖暗殺幫主的幕後者之前,黑道還得風聲鶴唳好一陣子。

  另外,煩著居宇拓的事情還有一樁,就是關於母親久美子。

  秋本久美子本這次從日本回來,除了探望兒子之外,還希望能撮和兒子與翁涵凌這一對兒,她之所以特別青睞這女孩,是因為其父翁有信不但對日本極花組忠心耿耿,也深得自己信任,所以,一旦天河幫成為極花組的海外支部之後,翁涵凌一定能給居宇拓極大的幫助。

  至於翁涵凌自己的想法,一來得到父親的授意,二來她也對居宇拓有好感,也因此特意討好久美子,所謂的擒賊先擒王。

  為了這婚事,久美子旁敲側擊,知道這一天居宇拓沒有任何行程,便要翁涵凌到天河幫總部來,表面上是讓她來陪著自己聊天,實則是要增加兩小孩的熟悉親密度。

  居宇拓因此被母親叫到跟前去。

  「宇拓,你知道我身體一向不太好,現在累了,先回房去睡一會兒,你帶涵凌往庭院去逛逛。」久美子優雅地擺擺手,她的命令對兒子而言是絕對的,不容拒絕。

  居宇拓思忖目前身體的狀況,看來還能撐個好一陣子,正要說好,居宇樓與總管天相由前頭走來,前者小聲在哥哥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居宇拓不動聲色聽完。

  久美子一看就知道有事,冷冷問:「怎麼了?」「有緊急事件處理,我得立刻到前堂去開會,只能跟母親及涵凌抱歉了。」居宇拓禮貌地答。

  「什麼事這麼急?」久美子追問。

  居宇樓掃來陰厲的一眼,「幫裡事務,不敢煩擾到大媽。」言下之意,就算久美子是前任主母、現任幫主母親,也沒權力干預幫務。

  久美子可恨死居宇樓了,丈夫情婦的兒子從小就不把她這個正室放眼裡,不過這裡有翁涵凌在,她也不好發火,按捺下怒氣回自己房裡去了。

  居宇拓暗中舒了口氣,雖說弟弟對自己母親說話的口氣不尊重,卻也解了自己難處,根據剛才弟弟在耳朵邊的寥寥數語,應該是已經找到車禍事件的關係人,關於這件事,他不想讓母親插手知道太多,因為……連母親也不能信任。

  翁涵凌還呆立一旁呢,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對居宇拓說:「阿姨身體不舒服,居大哥又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居宇拓點點頭,交代天相派人送她回去。

  其實他對這女孩子印象不壞,卻因為牽涉到母親與翁有信,如此一來,單純的男女交往也都複雜起來,更別說這後頭可能還有極花組摻和,說他如今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都不為過。

  居宇樓見哥哥望著翁涵凌的背影發呆,突然間伸臂過來攬著他肩頭,「哥哥,走了。」這看來很哥兒們的動作卻讓居宇拓不自在起來,竟有被猛獅搏襲的危機感,他下意識去推拒,卻在碰觸到那硬梆梆的胸膛與背膀時,怔了一怔。

  什麼?

  居宇樓見他臉色怪異,低聲問:「又不舒服了?」「沒事。」儘量讓回答的語氣自然,居宇拓卻覺得剛剛有個什麼異樣的感覺沖上了頭頂,但那感覺卻在短於一秒的時間內飛逝了,讓他瞬間無所適從。

  居宇樓其實知道哥哥很抗拒自己的觸碰,但他沒表現任何不悅,只是不著痕跡的鬆開手,當先往穿堂走去,居宇拓鬆了一口氣,也隨後跟著。

  穿堂連結到前頭天河幫的總堂內部,大凡議事會客都在這裡進行,因為是門面,裝潢擺設因此莊嚴肅穆,來往走動的幹部都輕聲細語,一切井然有序,跟一般的小幫派有天壤之隔。

  兩兄弟就在靜默的氣氛裡走進議事廳,平日可容納數十人的廳堂如今只有寥寥數人在內,這其中包括了水魍堂堂主鄭子衿、沼魎堂堂主商僑,帶著各自的親信站在一旁,中央處卻跪著一個跟黑道完全不相干的年輕人,他全身發抖,像是被牛頭馬面抓往地獄審判的新死冤魂。

  居宇拓等著其它人解釋是怎麼回事。

  外表文質彬彬、書卷氣味濃厚的商僑跟警方的關係一向好,得到的消息也多,他說:「肇事的遙控車雖然被條子當證物拿走了,案情卻沒任何進展,因為車上沒有任何指紋或毛髮,不過呢,有人提供消息說,見過幾個大學生為了測試什麼,弄了一輛可以遙控的二手車,我趕在條子之前把他給帶來……」地下的年輕人立刻倉皇地喊叫:「那輛車被人買走了,不關我的事啊!」居宇拓點點頭,「他看來的確沒膽子殺人。誰買了車?」商僑轉而質問年輕人:「有人花了大筆錢跟你買車,你卻不知道對方是誰?」「他說買去玩玩,給現金……我是想、我是想、測試的數據有了,車子賣掉也好……」「那人說過了什麼奇怪的事情、長相有沒有任何特徵?」「那個人話不多……對了、他拿錢給我的時候,我看見他手腕上有個小刺青,當時還想那刺青很酷……」年輕人戰戰競競答。

  眾人彼此對望,黑道人大部分龘身上都有刺青,某些幫派甚至要求幫眾在身上刺下統一的符號,做為歸屬的象徵,如此,就算犯事坐牢,牢裡也能輕易找到人來照顧。

  居宇樓立刻對商僑及鄭子衿交代:「讓他把那符號畫出來,這可能會是條找人的線索。」年輕人搖著頭哀求:「這這這、時間太久了,而且那符號很奇怪,我記不太清楚……」居宇樓走來,故意蹲在年輕人身前,用嚴酷無比的表情盯著人家;他身材高大,就連蹲下來都能散發出特殊壓人的氣勢,再輔以那嚴厲凶狠的表情,年輕人幾乎嚇得就要屁滾尿流。

  「別、別別殺我……」

  「你要想不起那刺青的圖案,我真會殺了你,屍體埋在後院當花肥。」居宇樓故意停頓個幾秒鐘,加深那恐嚇的效果,才從商僑手中拿過紙筆遞給對方,「……現在想起來了吧?」年輕人懾於他的威嚇,接過紙筆,當他在上頭小心畫圖的時候,手抖顫的幾乎握不住筆,得靠另一隻手緊抓著自己手腕才能勉強讓線條不走樣。

  居宇樓退回來,卻迎來哥哥不甚贊同的眼神。

  「你嚇壞他了,他看來只是個普通學生。」居宇拓小聲地說。

  「如果是哥哥,會怎麼做?」居宇樓反問。

  居宇拓沉默下來。他雖是幫主,氣勢及凶狠的程度都差了弟弟一大截,這樣威脅的手段由他做來,絕對達不到同樣的效果。

  年輕人依然全身顫抖,眼淚鼻涕都混到了一起,居宇拓雖然不覺得他可憐,可這樣下去,只怕圖還沒畫出來,這人會先因為心臟病發作而死亡,於是緩步走到對方身邊,也蹲下。

  「我很需要你的幫助,只要你配合,把那個人給找到,我保證會毫髮無傷放你回去。」居宇拓說話的語調雖平淡,但他音質柔和,與居宇樓的低沉威霸恰恰成反比,年輕人忍不住怯怯抬頭望了他一眼。

  剛才他因為太害怕,也沒敢正眼瞧這些黑道份子的臉,只知道他們又凶又狠,但居宇拓一來說話文雅,長相更是俊美柔和,看得年輕人都呆了,立刻紅著臉低下頭去。

  手顫抖的幅度小了,再加上受到撫慰的緣故,年輕人憑著僅存的印象,勉強畫了個類似梵文的圖樣出來,然後交給居宇拓。

  居宇拓把圖樣展給議事廳裡其它人過目,「我應該看過這圖樣,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你們呢?」鄭子衿推推他的金邊眼鏡,說:「很像是燎明或黑幢幫的標誌……燎明會神秘低調,不可能將標誌刺在手腕上頭,我們將目標鎖定黑幢幫吧。」居宇拓眼底有憂色,這黑幢幫幫主與死去的父親是過命的交情,怎麼可能會叫唆手下,做出暗殺天河幫幫主的事呢?如果是,黑幢幫在黑道上的勢力不小,將會是天河幫的一大隱憂啊。

  居宇樓小聲對哥哥說:「不是黑幢幫干的,幫主很重義氣,不會因為我們的父親死了,就將義理丟一邊。」居宇拓驚異,自己都沒開口呢,弟弟就知道他擔心著什麼,真是……蛔蟲。

  沒人喜歡自己的心思輕易被看穿,居宇拓也是一樣,覺得這弟弟愈來愈可怕,比從前爭幫主位子的時候還要可怕。

  弟弟微微一笑,似乎連哥哥這不爽的心情也看透了,只有在這個時候,哥哥才會將他擺在心上的某個位置上,做為居宇拓天生擺脫不了的競爭對手,這或許也是他才能夠擁有的特權。

  因為競爭,讓彼此隨時注意著對方,永遠跑在同一條道路上,有時候甚至會讓他們忘了終點究竟有著什麼等著他們。

  居宇拓很快整理好了心情,詢問:「黑幢幫目前有多少幫眾?」「除了上頭的幹部,支會數大約是我們的三分之二,幫眾則不到四萬人。」商僑回答。

  居宇拓指指那年輕人,「先從黑幢幫的幹部及支會長找起,如果沒有契合的相貌,就繼續往那四萬幫眾篩選出可能的嫌犯,總之,先把符合特徵的買車人找出來再說。」年輕人哀嚎起來,這不表示他還得被關在這裡好幾天嗎?

  商僑擅於統合分析數據,底下更養了專屬團隊,將道上所有相關的人物、財力、地盤範圍都鍵了檔,以供幫主隨時諮詢,這時候打個響指,讓手下把他的筆電攤在桌子上,先剔除掉年齡及性別不符合的,讓年輕人仔細個辨識屏幕上跑過的圖片。

  這工程看來簡單,實際上耗心耗時,不過居宇拓信任商僑的能力,就放心把工作全權交給他。讓其餘人退出會議室去。鄭子衿等居宇樓離得遠了些,便追上居宇拓,用手肘推推他。

  「……最近你跟二幫主的默契是愈來愈好了。」有些調侃、但這調侃裡頭隱含著說不出的憂心。

  居宇拓橫了好友一眼,「胡說八道什麼?」「一個扮黑臉,等人嚇得魂不附體後,另一個又適時上來扮白臉,那小子什麼都想起來了。」鄭子衿搖搖頭,「你最近對他的戒心降低,我很擔心。」「我也很擔心……」居宇拓垂眼低語,這不是個好現象。

  前頭居宇樓突然間停下腳步,回頭往這裡望來,居宇拓則是什麼也沒說,平然經過他身邊,就跟以往一樣。

  卻又有什麼不一樣。

  也不知是幸運之神眷顧還是怎麼著,幾個小時後商僑用電話通知居宇拓,說找到人了,兩兄弟及鄭子衿立即回到議事廳,那年輕人雙眼紅腫,短期間用力盯著計算機看的後遺症都出來了。

  商僑眉頭深鎖,對他們回了個「果然」的表情。

  「是支會長?」居宇拓猜測,要不、不會在幾個小時內就跑出結果。

  商僑一邊打印數據、一邊說明:「我詢問認識的黑幢幫兄弟,知道黑幢幫的刺青是有分階級的,這小子當時看到的刺青其實隸屬於裡頭的打手,我把黑幢幫裡頭所有打手的數據叫出來,讓他一個個認……」說到這裡,紙張也打印好了,居宇樓搶先過去接了紙,跟著哥哥一塊兒細看那類似以長鏡頭偷拍的照片,裡頭一個滿臉橫肉理平頭的男子抽著煙,穿著普通,就一中年大叔。

  「他是誰?」居宇拓問。

  「王袁,黑幢幫F市支會的打手,也是該支會會長的侄子,條子那裡留過案底,傷害、恐嚇、賭博……」居宇拓轉頭問那年輕人:「你確定是他?」「應、應該是,雖然髮型不一樣……」年輕人弱弱回答。

  居宇樓冷冷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是沒把握,就繼續認人下去。」年輕人又要哭了,他身體跟心靈的負荷都太大,再逼緊一步,說不定就瘋了,居宇拓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敢隨手指個人出來敷衍,看來買車的人的確是王袁沒錯。

  鄭子衿說:「黑幢幫老大有了名的護短,要是隨隨便便把王袁抓起來,等於不給他面子。」「我親自去拜訪幫主,說明前因後果,請他把人交出來,讓我們秘密解決此事,兩幫不但不會交惡,也不會失了他的面子。」說道這裡,居宇拓微偏過頭問弟弟:「你認為呢?」「我陪哥哥去。」居宇樓補充,「暗殺的嫌犯還沒捉到,哥哥出門很危險。」居宇拓看了他一眼,說:「……你跟著我出門才危險吧,你明明知道,暗殺者鎖定的對象是你、不是我。」此言一出,商僑及鄭子衿都吃了一驚,不懂為什麼居宇拓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哥哥猜到了。」

  「遙控車裡的假人可沒法認人,遠處的遙控者針對的是你的車、不是我的。」臉一沉:「我不過是倒霉的替罪羔羊。」居宇樓不再堅持,也沒針對這事情做出任何道歉,不發一語離開議事廳,高大背影竟有些愴然。

  居宇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話說的重了些,當時他上弟弟的車完全是偶發性的,誰會知道竟有人能預測他們的回程路線及時間,安排了那樣一輛暗殺車輛?

  然後,復魄……

  他突然覺得臉熱熱的,想起了之前被擁抱的夜晚,明明是一場金錢交換來的性事,卻又不像是交易,而是你情我願的彼此交歡。

  全都因為那場車禍而來……

  耳朵邊突然傳來鄭子衿的忿忿聲,「……我早就懷疑那場車禍不對勁。既然想殺的對象是二幫主,我認為我們的調查方向完全走偏了,鎖定的犯人不能只針對天河幫的敵對者,還得包括二幫主自己立下的仇人。」「誰對他有仇,他自己心裡有數,總之牽涉到了天河幫,我要是不出面揪出犯人,幫威難立。」居宇拓撇開心中那一抹奇異的情愫,說:「我現在就去一趟黑幢幫……幫主算是我的父執輩,禮做足了,他也不該刁難我才對。」「讓我陪著吧。」鄭子衿要求。

  「我單獨去,讓對方瞭解我並非是要興師問罪,純粹是後輩請長輩幫個忙,免得他覺得削面子。」「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黑幢幫真的牽涉其中,你這是羊入虎口。」鄭子衿還是很擔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居宇拓笑笑,但是為了安對方的心,他又說:「放心吧,我會多叫些保鑣跟著。」鄭子衿也知道自己管的太多,居宇拓是一幫之主,該有的擔氣與見識自然是有的,旁人若是意見太多,反而是對他能力的一種不信任。

  「那麼,我回水魍堂去待命。」鄭子衿又問商僑:「你呢?」「我帶這小子回去看管,他是重要的證人,被敵人抓去滅口就不好了。」商僑答。

  居宇拓回到後院去,下意識的尋找弟弟,沒見到人,思及弟弟平日那酷酷的模樣,大概也不會將哥哥的指責當做一回事。

  他知道,居宇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黑幢幫總部距離天河幫有相當一段路程,走高速公路得花上三個小時的時間。雖說他可以用電話來跟黑幢幫幫主解釋目前的情況,但他知道老一輩的人都有種特別的堅持,他若親自前去,所能獲得的效益更大。

  所以他現在人在高速公路上,前後還各有一輛車隨行,包括司機,全都是天河幫裡訓練精良的保鑣,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隨時注意有無可疑車輛尾隨,不讓隱藏暗處的敵人有機可乘。

  居宇拓不知不覺打起哈欠來,看著外頭的景物,想順便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理出個頭緒,腦筋卻益發紛亂——司機由照後鏡看到主子疲累的神色,建議:「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小時,幫主累的話,先睡一下會比較好。」經他這麼一提醒,居宇拓才警覺到自己打哈欠的頻率幾乎是每分鐘一次的程度了,難道他體力的陽氣又將竭盡?

  難怪他失去警戒,這跟之前一下就進入昏沉狀態完全不一樣,大概是部分魄體已經回歸的緣故,所以不會立刻昏沉,而是慢慢的表現出疲累感。但、該死的為什麼在這時候……緊張起來。

  鎮定、鎮定,居宇拓這樣告訴自己,但是等到打哈欠的頻率增強為一分鐘三次以上的時候,他知道絕對撐不下去了,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撥了電話給弟弟。

  「找他來……」

  居宇樓早有隨時接到哥哥求援電話的心理準備,從容不迫地問:「哥哥人在哪裡?」「高速公路上……」響應的音量愈來愈低,「我不知道……突然……」「隨行的護衛是小秦吧?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冷靜交代。

  右前座的保鑣沒頭沒腦接過手機,不經意地碰觸到了幫主的手,瞬間頭暈了一下,好像力氣從手上流洩了出去,他觸電似的迅速收回手,暈眩的感覺不見了,剛才那是錯覺吧?保鑣想,卻又覺得奇怪,幫主的手竟然冷的像冰一樣。

  手機裡傳出居宇樓的聲音,保鑣立刻正襟危坐,專心聽電話那頭的指示。

  居宇拓剛才也感受到保鑣手上的不尋常波動,他很熟悉,那就是人體的陽氣,當他之前與那神袐男人交媾時,身體上也有同樣的反應,但之前吸收陽氣時的速率較徐緩,不像剛剛那樣湍急。

  他突然想到,車子前頭有兩個年輕男人,只要他開口要求,一定就能立刻補充體龘內所需,這很簡單,只要握握手而已,起碼能撐到那個人出現為止。

  居宇拓微張了張口,最後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已經習慣那神袐男人的碰觸,不想換,而且這身體異常的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

  軟軟的坐在車後座上,眼皮如鉛重垂,陰冷氣流由腳底逐漸上升,他覺得冷,冷徹入骨,身邊的時間像是被冰塊給凍結住了,他甚至看見那些因為驚嚇而暫時離體的魄靈在身邊不斷游移。

  身體目前唯一的感覺是:焦渴。

  焦渴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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