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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特工萌妃》第90章
☆、90 吻上了?!

十月的時候,東辰進入了雨季,一連十幾天都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沒完沒了的,要不是雨水帶來的陰寒潮濕的氣息很重,鳳月真的會以為這是自己老家的春季。

 鳳月之前一直住在南方的城市,春天的時候才會這樣煙雨朦朧的,這一日她趴在軟塌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雨水穿成的珠簾。

 要說她被姬陰接回來也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這窗外的雨也跟著下了這麼長的時間,小白蓮那邊一直窩在那邊兒,不見有什麼動靜。

 梅花令已經出了三塊,姬陰他們錯過了九月的四海令,只能等著來年,這讓鳳月更加的無聊,一直下著雨,她又不能出去玩,姬陰又不能一天到晚都陪著她,鳳月每天除了聽聽驚鴻來給自己匯報工作,整個人就悶在姬陰的房間裡面,在這麼下去,她估計就真的要長蘑菇了。

 「嚶嚶嚶,伐開心!」把手上的書一扔,鳳月翻了個身子。

 姬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丫頭一個人在榻上翻滾,這軟塌本來就可以容納兩個成人,加上鳳月的身子又小,軟塌對於她來說,就相當是一張小床了。

 他一手托著鳳梨酥,一邊兒倚在門框上,斂著眼眸看著這小丫頭的動作,自他進來,鳳月已經翻了好幾個來回了,姬陰估計要是自己不叫住她的話,她一個人可以翻滾上一個下午。

 姬陰滿含笑意的看著她,「小月兒,你要是再滾,這狐狸裘子的墊子可就要被你給攆的掉下來了。」

 鳳月一聽這話,較勁兒似得,又在軟塌上滾了滾,她一手抱著前些日子讓東歌做的小靠墊,抵著窗子坐起了身子,賭氣的看著姬陰,小腿還故意在墊子上蹭了蹭,「就滾,就滾!」

 「你啊!」姬陰拿鳳月沒有法子,說她肯定是不忍心的,他只好無奈的揚了揚手上的盤子,「你看看這是什麼?」

 「哈,酥酥!」

 鳳月扔了手裡的靠墊,直接就從軟塌上跳了下來,提著裙子就衝著姬陰這邊跑了過來,伸手就去夠鳳梨酥,「乾爹,酥酥,酥酥!」

 姬陰本來還想在斗一下她,卻發現她又光著腳丫子跑了下來,知道她心心唸唸鳳梨酥,但她也不能每次都是這樣,這個毛病好像總也改不了似得。

 他蹲下身子,一手把鳳月抱到自己的懷裡,本來想要說她,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鳳月的手已經伸到盤子裡面,她直接把一塊鳳梨酥塞到了他的嘴裡,然後自己才又拿了一塊,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這丫頭,姬陰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額頭,「真是個小淘氣!」

 抱著小丫頭一起上了塌,姬陰又拿了一邊兒的薄被披在鳳月的身上,已經入秋了,他自己身上又涼,真是害怕鳳月這麼被他抱著得著涼。

 鳳月窩在姬陰的懷裡吃著鳳梨酥,他一手拿起剛才在門口拾到的書,翻了三兩頁,都是些老莊學說,「怎麼把書扔了,不好看?」

 「當然不好看,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這樣的書,一點難度都沒有,乾爹,你的書房裡頭,一點意思都沒有。」鳳月一手端著盤子,鳳梨酥一個一個的往自己的嘴裡送,十分的嫌棄姬陰府院裡頭的書。

 姬陰的學問是沒得說的,但他的書房就跟一般的文人氣息頗重的那些個老學究的書房沒什麼兩樣,全都是四書五經這樣的書,這些東西鳳月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逼著都學了個遍,如今再見,她只感覺頭疼的厲害。

 「看來我們小月兒著實是厲害的很,就算是你那弟弟將來出生了,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你啊簡直就是個小天才。」姬陰寵溺把鳳月往自己的懷裡攏了攏。

 「弟弟?」鳳月挑眉,今兒姬陰一早就出去上朝了,莫不是最近宮裡有什麼動靜?

 「看來我們小月兒真的很聰明啊。」姬陰一看鳳月那樣子,就舒展開了眉頭,整個人都朝著後頭的金絲合歡花的軟枕上,看她睨著眼看著自己,適才慢慢的開口,「我今兒上朝的時候,皇兄已經做主將你看不順眼的小白蓮花許給了鳳卿做三房的姨娘。」

 「姨太太,難道說是皇伯伯不成?」鳳月凝眉。

 自那一日鳳月從鳳傾閣回來,心裡頭的某些思量並不在瞞著姬陰,那一日姬陰雖然親手毀了驚鴻給自己的信,但鳳月總覺得姬陰是知道什麼的。

 姬陰並不覺得奇怪,也什麼都不問,一段日子過去了,他們竟然已經可以坐著一起探討些事情了,鳳月發現姬陰這貨竟然心細如塵,而且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委實很高遠,而姬陰更加是感歎鳳月一個孩子的見解,兩個人竟然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未必啊,你們府上的那朵蓮花把事情鬧的那麼大,不管是皇家還是鳳家,都是要顏面的,皇兄為了防止流言蜚語,總歸是要出來說話的,我看你想找的人還在宮裡頭呢。」

 「呵呵呵,說的有道理,不過,乾爹,你是想讓我進宮去找嗎?」鳳月咯咯的笑了起來,無意間說了這麼一句。

 姬陰並不說話,他忽然間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下著的雨,就連聲音都有些悠遠惆悵,「再過些日子,就該過年了。」

 過年,這貨還是會把自己送進宮裡面去嗎?鳳月的眼眸忽然間一暗,這些日子在王府裡面,鳳月雖然沒有搞定姬陰這貨,卻是更加清楚了自己心裡頭的感覺,她確實對姬陰有意呢!

 向來鳳月都是一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會明確出手的人,但這一次,她偏就想要看看姬陰這貨會是個什麼表現,他對自己的關心,早就已經超出了父女之情,這種曖昧,她不打算挑明,她就是要看看姬陰這貨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開竅。

 男女之事,誰先開口,誰就先輸了,在這場遊戲裡面,鳳月不會傻到放棄自己的自主權,她選擇在原地慢慢的等著,但最好別讓她等的失去了耐心。

 「乾爹,你是要我進宮嗎,可是我不喜歡太子哥哥,蕭蕭說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點都不開心的,月兒還是更喜歡和蕭蕭和采兒住在一起。」

 鳳月翻了個身子,順帶著把手上的碎屑都擦在了姬陰的身上,誰讓他剛才那麼惆悵的說到過年的事情了。

 「不喜歡嗎?」

 「嗯。」

 姬陰低下頭來看著她,對上這孩子單純無辜的眼睛,他發現自己似乎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那晶亮澄明的瞳孔裡面,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那樣的明朗。

 這孩子是你的義女啊!

 姬陰心裡頭不斷的念著這樣的一句話,鳳月看著他抿著唇,好半天都不說話,她轉了個身,失了興味的躺在姬陰的懷裡,繼續化悲憤為食慾,摧殘著盤子裡頭剩下的鳳梨酥。

 「小月兒,有時候,我們得到的並不一定是我們喜歡的,這世上總有……」姬陰一手拍著鳳月身上的薄被,卻摸到了溫良酥軟的麵粉皮,那是鳳梨酥表層的酥皮。

 他低頭看了看,原來小丫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一手還抱著盤子,但鳳梨酥應為失去了力道的支撐,從盤子裡面掉了出來,弄得薄被上到處都是。

 近來這丫頭似乎總是很喜歡睡,總是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忽然間睡著了。

 「真是個愛睡的小丫頭。」姬陰搖了搖頭,他小心的取了一邊兒的靠墊給鳳月墊著頭,輕聲的從軟塌上下來,又把盤子從他的手上取了下來,把薄被上的鳳梨酥一塊一塊的重新收拾到盤子裡。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丫頭把她周圍的東西弄得亂糟糟的,然後自己來給她收拾殘局,並且還樂此不疲。

 把盤子擱到一邊兒的小案几上,姬陰低下身子來看著鳳月,小丫頭的睡顏是他最喜歡看的,恬靜安詳,他甚至希望她永遠就像她睡夢中那樣的寧靜。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要觸及到她細滑的小臉時,徒然的收住,他淡漠的看著他,不知道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小月兒,有時候人生總是有著太多的無奈啊。」

 午膳的時候,鳳月還沒有醒過來,這些日子裡頭,鳳月總是起的很早,下朝的時候,姬陰就會看到她在軟塌那邊兒,不是看書就拿著繩子編一些他也看不懂的東西出來。

 他心裡頭明白著,小丫頭這是在等著他下早朝,鳳月所有的變化,姬陰都看在眼裡,甚至他分明的就知道,這些是什麼。

 「爺,你找我?」熙和把手裡的油紙傘交給下人,衝著姬陰喚了一聲

 「嗯。」姬陰從窗邊轉過身子來,看著熙和,「宮裡那邊兒,讓人早點派人來把小月兒接走吧。」

 「爺,非要這樣不可嗎,你明知道小月兒她近來對你……」熙和急急的上前,一下子就衝到書桌前來。

 好容易有一個可以入得了姬陰眼的人,好容易小月兒這些日子對姬陰已經開始依戀了,姬陰怎麼可以忽然間有這樣的想法!

 「熙和,她還只是個孩子,你一定要把她捲進來嗎?」姬陰轉眸冷冷的看著熙和,陰寒的嚴厲的樣子,逼得熙和都倒退了一步。

 第一次,姬陰從來不曾對熙和大聲說過話,即使是生氣,也從來不會苛責,如果說他不上心,未免表現的太過虛假做作了一些。

 「爺,您既然知道小月兒的身份,就應該知道她早就已經身在這場紛亂之中。」熙和這次也並不打算順著姬陰的意思,她執拗的看著姬陰,「既然已經入了棋局,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出去?

 「熙和,你好大的膽子,難道說真的是本王平時太過由著你了嗎,你竟然連本王的書信都敢窺探!」

 「是,熙和的膽子確實是王爺借的,從那一年開始,已經借了許多年了,所以熙和已經忘記了聽話兩個字怎麼寫了!」

 熙和上前一步,兩手押在桌子上,她定定的看著站在那邊的姬陰,她甚至可以知道,這個決定在姬陰日後,一定會後悔,既然是這樣,她如何可以看到他做出這般悔恨終身的事情來。

 原本熙和一直想著,是姬陰的性子太冷,所以他不容易開竅,這些日子,她瞧著鳳月和姬陰相處的這般的好,她覺得假以時日,姬陰終究會明白自己眼中的明媚來源於哪裡。

 「熙和!」

 「爺,我和他都希望你可以活的不要這樣的辛苦,難道您就不能讓小月兒在您身邊陪著嗎?」

 「本王的身邊從來不需要人陪著,更何況一個連毛都沒有長全的孩子!」姬陰一甩長袖,幾步走到熙和的面前來,怒視著她。

 「爺你確定,那您收她做義女,帶她寵愛有加是為什麼?」

 「因為她是姐姐的孩子,鳳卿的女兒!」

 「城郊十里,你連命都不顧,救她是為了什麼?」

 「因為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本王不得不救!」

 「既然這樣,上次你看不慣雨欣姑娘,幫她出氣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本王不忍姐姐受辱!」

 「前些日子,你的失魂落魄又是為了誰?」

 「不為了誰,本王只是在想本王如何才能夠拜託皇兄對本王的懷疑,如此而已!」

 熙和一句一句的追問,姬陰一個一個的回答,回答的天衣無縫,無懈可擊,聽在鳳月的耳朵裡面,果真是擲地有聲。

 「啪啪啪!」

 鳳月一邊兒鼓掌一邊兒走了進來,「乾爹,你和乾娘的話還真是精彩的很,要不是今天聽了,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我竟然這樣的重要,竟然要堂堂的攝政王爺這樣的擔心呢!」

 「小月兒?」熙和回過頭去,木然的看著鳳月,這孩子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怎麼會,剛才她聽到了多少?

 「乾娘放心,月兒只是在你們說捨命救我的時候來的,我本來只是來找本書解悶的,沒想到就聽到了這麼精彩的對話。」

 鳳月毫不在意的走過熙和的跟前,沒事人一樣的走到書架的面前,一個人爬上椅子,站在上面拿了自己頭頂上的一本法華經,她現在確實是需要找本佛經來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性,不然她還真的不保證,直接一陣刺在姬陰心口的位置。

 「小月兒,其實……」

 熙和想要和鳳月說兩句,開口卻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在熙和看來,鳳月表現的太平靜了一些,這樣的平靜在熙和看來,才是可怕的,這才是鳳月那個身份時候的樣子嗎?

 「其實我要回去吃飯了,乾娘,我午飯可還沒有吃呢!」鳳月一手抱著書,如同往日一樣的在熙和的面前撒嬌。

 她向著門外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衝著姬陰甜甜的笑,「乾爹,我一直知道我很重要的,你犯不著在背後講,當著我的面兒講也沒關係的,我這個人臉皮很厚的,蕭蕭很清楚的,不信你問他。」

 「吶吶,我吃飯去了,你們繼續聊啊!」鳳月一手拿著書,比了一個大大的V字,露出兩顆小虎牙,招牌式的微笑,她轉身的速度很快,極盡的瀟灑。

 她原本就是灑脫的女子,既然人家無義,她大可無情一些,趁早知道了也好,省的她對這貨還抱有什麼幻想。

 「哎……小月兒……」熙和跟著走了出去,哪裡還看到鳳月的影子,她這速度實在是快的有些詭異了一些。

 「爺,你……」

 熙和沒好氣的盯著姬陰,他的視線已經從剛才鳳月離開的地方收了回來,轉身向書桌的方向走去,還沒有走出幾步,他猛地吐了一口血,身子轟然的向著地上倒去。

 「爺!」熙和驚呼一聲,立刻衝到了姬陰的面前,兩手撐著他沉重的身子,她一邊托著姬陰的身子,一邊兒慢慢得到低下了身子,一直到她攙著姬陰一起坐到了地上。

 白色的長袍都被染紅了衣角,熙和急了,立刻衝著外頭喊了一聲:「聽風!」

 聽風應聲走了進來,卻是看到姬陰嘴角上都是嫣紅的鮮血,不由的一驚,「主子這是怎麼了?」

 「聽風,趕緊去找皇甫來,趕緊的,去!」熙和從袖子裡面掏出帕子來,替姬陰擦拭著嘴角的血,卻不想姬陰又是猛地咳了幾聲,艷紅的眼色妖嬈的從帕子上蜿蜒到了她的手上,熙和立刻慌了神色,衝著聽風吼道。

 「好,屬下這就去,這就去!」聽風不是沒有見過姬陰的舊疾復發,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嚴重的發作,他二話不說,立刻跑了出去。

 「爺,我讓聽風去找皇甫了,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爺,你一定要振作一些!」熙和只感覺熱燙的淚水不斷的從自己的眼眶裡面湧了出來。

 她分明抓著姬陰的手,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溫度,一點一點冰冷的可怕,說一句不好聽的,就是一具屍體的溫度,也不外乎如是。

 當年的恐懼在一次湧上心頭來,熙和不自信自己可以在目睹來了當年的事故之後,在承受一次姬陰出事的痛苦。

 「熙和,本王病發的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明白的。」姬陰一手抓著熙和顫抖的手,縱然知道,這個時候和她說這樣的話,委實殘酷了一些,但他還是說出了口。

 「我知道,我知道怎麼做的,爺,你撐著,皇甫一會子就來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忍著內心極度的不安,熙和把姬陰擱在一邊兒,沒事人一樣的走了出去,她讓近身的丫鬟去找管家來,又找了個理由把周圍的人都打發了。

 她跟管家兩個人,避開了府中之人的視線,把姬陰扶到了他原來住的西苑,皇甫住的地方離攝政王府是有些距離的,加上聽風今兒來找他的時候,他臨時出診了,等到他趕到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光景了,西苑那邊兒的人都快急死了。

 偏生的,老天爺在這個時候就是喜歡嚇人,平日裡也沒看它打雷,現在竟然可勁兒的沒玩,時不時的轟隆隆一聲,嚇得人心裡直發麻,渾身都毛骨悚然的。

 又是一道驚雷劈過,好大的一道閃電,讓天空忽然間一亮,也把鳳月的樣子照的更加的清楚了一些,饒是風樓一早就-在這邊兒給鳳月打著傘,還是嚇了一跳。

 她這一身黑色金絲勾邊牡丹裙子,都快和這黑夜連接在一起了,看她蹲在那邊兒一手拿著小鋤頭,一邊兒在那裡挖坑的樣子,那滔天的怨念就連他對著她的背都可以感受出來,這淒風苦雨的日子裡頭,他們一定要這樣嗎,他總覺得鳳月這是在挖墳,而不是葬花!

 尤其她嘴角扯出來的那個弧度是怎麼回事,看著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直掉。

 「主子,我們還是改天在來葬花吧,成嗎?」風樓看了看四周,這裡是西苑的死角處,也是西苑唯一一棵桃花樹的所在,他不知道主子今兒晚上抽的什麼風,忽然那間把他拉到這裡來,但是……

 他抬頭看了一眼桃花樹上的烏鴉,這大雨天兒的,這鳥兒還不肯離開,一直在樹上這麼叫啊叫的,實在是聽的他這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他的眼角都不由的跟著跳了跳,極為的不自然。

 「嘛?」鳳月一手將小鏟子擱在土裡,一邊兒抬頭看著風樓,「沒看到這老天爺都在為我難過呢嗎,主子我長這麼大,好容易失戀一回,你就不能讓我詩情畫意一回,沒事髒葬情兒什麼的嗎?我就這麼點要求,很過分嗎?」

 鳳月左手微微握拳看著風樓,手裡粉色的花瓣汁液都順著她的手留了下來,她說話間,又是一道驚雷劈過,這些天分明就一直在下雨好嗎,這是什麼歪理?

 風樓無心無管鳳月口中那些他聽不懂的詞彙,他委屈的看著鳳月,「主子啊,這天兒在打雷啊,萬一劈到你可怎麼好啊,我們改天再來好不好,您在這樹底下很危險的!」

 鳳月直接無視了過去,轉過身去繼續挖坑,這下雨天兒的,挖坑什麼的果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於劈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雷劈,它要劈就劈吧,躲到屋子裡面,就能保證不劈你了,風樓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想她上次被劈的時候,可是在寺廟裡頭呢,裡面漫天諸佛庇佑的,還不是被雷劈到了?

 鳳月手裡不停的揮舞著自己心裡頭的鏟子,想想姬陰今兒回答熙和的那些話,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簡直就是好樣的,她越想越氣啊,這變態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會去巴結蕭蕭和皇帝的人啊!

 手裡的花瓣被鳳月柔和個粉碎,黏黏的汁液沾了她滿手都是,她嫌棄的把它們扔到了地上,反正這地都被雨水個打濕了,她一點兒都不希望自己挖出一個像模像樣的坑來了,直接把剛才刨出來的土和揉碎了的花瓣活在了一起。

 小樣的,你不喜歡姐姐就最好,姐姐我又不是非你不可,等你沒沒幾年翹辮子了,你的家產就都是本小姐的了。

 鳳月一邊兒活著泥,一邊兒奸笑,這個主意很好,很好,只要姬陰這貨沒有孩子,他的家產就都是她的了。

 「丫哈哈哈!我真是太機智了,太機智了,簡直就是要點贊!」

 鳳月想著,忽然間笑出聲來,看的風樓覺得鳳月是不是撞邪了,他瞥了一眼西苑四周,愈加覺得這邊兒的陰氣中的很。

 「主子,我們……」

 「閉嘴!」鳳月犀利的轉身看了一眼風樓,滿意得到看著他閉上自己的嘴之後,她復又轉過身來,對著地上和的稀泥唸唸有詞的,「只要他沒有孩子,只要他沒有孩子!」

 沒有孩子!

 鳳月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姬陰這貨雖然活不過而立之年,但他萬一哪一天看上了哪一家的姑娘,然後有了個孩子,那不是就有人跟她爭奪姬陰那貨的家產了嗎,不行,這可不行!

 鳳月忽然間放下了手裡的小鏟子,她得趕在姬陰娶別家的小姐之前,把這一切可能性都杜絕以及扼殺在搖籃裡面,所以說,她得留在姬陰身邊兒,杜絕這些個花花草草的出現,一面出現了罪惡的小傢伙和她搶奪財產。

 她這不是喜歡姬陰,是為了包圍自己將來的資產,防止他們落在別人的手上,絕對不是對姬陰還有感情,對那貨唯一的好感,都已經跟這些稀泥活在一起了,一丟丟都不剩了!

 「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子的,喵!」鳳月自言自語的肯定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讓身後的風樓看的實在是撐不住了。

 他在背後就看到鳳月一個人又是放下鏟子,又是拿起鏟子的,那些粉色的花瓣被她蹂躪在土壤當中,她還時不時的唸唸有詞的,配合著天上響著雷的完美特效,以及她已經沾濕滴水的衣袖和裙擺。

 風樓怎麼感覺鳳月這樣子,越看越像是鳳月給他們講的那個白雪公主裡面的老巫婆的形象?

 「主子,這花您要是葬好了,我們就走吧。」風樓蹲下身子來,不忍心的看了一眼那地上的花瓣,這可憐的,真不知道主子怎麼今兒忽然發神經了。

 瞧瞧風樓這是什麼眼神,一臉她是一個殘暴的人的樣子,為了自己一貫的好形象,鳳月仰頭看著風樓,「風樓,你知道一句詩嗎,叫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風樓死死的搖了搖頭,他是一屆武夫,什麼時候聽過這些詩句了,除了搖頭只能搖頭。

 「吶吶,我跟你說,這植物生長,都是由它的規律的,花草樹木,要長得好呢,就得要時常的施肥什麼的,而這些花葉死去之後,落到泥土裡面,對於樹木來說就是最好的養分,也應了落葉歸根的話,你懂不懂?」

 鳳月孜孜不倦的給風樓解釋,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但效果也是很明顯的,風樓看著她的眼神,果真就是不一樣了。

 「主子,原來,你還懂這些!」風樓看了看在樹根附近的那些泥土,他原來還以為主子是大半夜的抽風了呢,結果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知識淵博,還這樣的關心一顆樹木的成長。

 其實,鳳月今兒晚上的行為,就是因為下午被姬陰刺激的沒出發洩,正好看到地上的花瓣,想起葬花的典故來了,然後就抽風的拉著風樓來這裡發洩的。

 剛才她挖土的時候,都不知道在心裡面把姬陰罵了多少遍了,現在又一本正經和屬下在這邊兒瞎掰,看到自己的形象依舊如同往日一樣的光輝後,立馬很欣慰的點了點頭,正與說話間,她發現風樓竟然在朝著別的地方張望。

 「主子,是有什麼人病了嗎,皇甫竟然在這大晚上這麼急沖沖的趕來。」

 「你怎麼知道的?」鳳月沒好氣的翻了一記白眼,她還在介意風樓走神的這件事情。

 「不是啊,就在西苑啊,你看!」風樓無辜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大門,這裡是西苑的死角,旁人看不見他們,他們卻能很好的看到西苑外圍所有的事情。

 鳳月眼皮一抬,果然就看到皇甫和聽風兩個急匆匆的往西苑裡頭走,並且一路直衝著裡面奔去。

 在這個相府裡面,能讓聽風這麼緊張的,能讓皇甫深夜隻身趕來的,除了姬陰似乎沒有第二個人了,這麼一說,她倒還真的是沒有在晚膳的時候看到熙和跟姬陰,以往他們都是陪著她一道兒用晚膳的,原來她以為是因為下午的事情而感到尷尬什麼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啊!

 鳳月正尋思著,已經縱身飄進了院子裡頭,藏在半開的窗扉後頭,聽風瞧瞧的跟在鳳月的後頭,「主子,您要想知道什麼,我來就是,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不然得該著涼了。」

 「那個,封樓啊……」

 「嗯嗯!」

 鳳月一張口,卻有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她幹嘛沒事跑到這裡啊,這貨要是真的掛了,那不是個好消息,她怎麼還腳下生風的進來呢,完了完了,這病好像依舊不輕啊!

 看著風樓好些時間,鳳月乾笑兩聲,「我記得今兒驚鴻給我的信裡頭說那個,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你家裡頭來人了,說是你相親的姑娘,現在在相府呢,你確定不用回去……」

 鳳月在抬眼的時候,哪裡還看得見風樓的影子,他已經像見鬼似得跑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又跑了回來,「主子,我先回去看看,您趕緊回去換衣服,別著涼了!」

 堅定的朝著風樓點了點頭,鳳月揮手送別了風樓,才勉強的舒了一口氣,好在沒被自己的手下看出什麼來,不然她真的是不要混了。

 「爺,慢點兒!」熙和端了杯水送到姬陰的面前,水還沒有送到,皇甫就火急火燎的沖個進來,他毫不含糊,丟了手中的藥箱,就一把抓起姬陰的手來切脈。

 熙和和聽風都緊張的站在一邊兒,連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熙和注意到皇甫面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好半天,他才慢慢的放下姬陰的手,熙和趕緊上前一步,「如何?」

 「如何,我只能說是回天乏術,王爺的病……」皇甫搖了搖頭,凝視著姬陰青白一片的臉,「王爺,您在什麼時候又趁著病發的時候,強行的催動身上的內力了?」

 「本王的日子還有多久?」姬陰似乎顯得很淡定,從唇角擠出一個笑容來。

 「多則五年,少則三年,這麼些年來,王爺你一直積鬱成疾,身子本來就孱弱,每次病發若都養著還有法子,可你近來總是亂來,可怎麼是好?」

 皇甫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看著姬陰,這世上不怕有病人,怕就怕這個病人他不聽話。

 「聽你這意思,本王暫時還死不了?」姬陰不怒反笑,牽動了身子內力的氣息,又是一陣的咳嗽。

 「你還真是笑的出來,我服了!」

 「三年,三年時光足夠,本王大事可成,必當沒有什麼遺憾了。」

 「你!」姬陰這一臉淡然的樣子,看的皇甫委實是氣得牙癢癢的,他瞪了一眼姬陰,長袖一揮,「也罷,反正是個治不好的病,你要是早死了,還早點解脫了呢,我給你煎藥去,幫你拖個三年!」

 皇甫說著,就拖著藥箱,帶著聽風去和自己一道兒煎藥,省的在這邊看姬陰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張狂的氣質,實在看著討厭。

 「爺,您別和皇甫較真兒,他只是關心你。」熙和一邊兒拍著姬陰的背,一邊兒勸道。

 「本王知道,本王一直都知道,但本王這身子,本王更加知道。」姬陰輕笑著開口,「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放棄了。」

 「爺,您怎麼能放棄呢,只要活著就一定有希望啊!」熙和一手執著的握著姬陰的手,可這話是騙誰呢,就連天機谷的那位前輩都看不好,就連鬼醫聖手的傳人都醫不好,這天下間,誰還治得了這病?

 姬陰不說話,他失神的望著窗外的雨水,那雷聲總是忽然間劈下來一道,驚艷了整個天空,然後又恢復以往的死寂。

 「她用過晚膳了沒有?」

 姬陰忽然間幽幽的問道,不等熙和回答,卻又自言自語的開口,「我收她做義女,對她寵愛有加,是因為我對這孩子感興趣;城郊十里,我連命都可以不顧,就知道她已在我心上;對付雨欣,只是不想看她受累;我所有的失魂落魄,都只因為我從未將她看作一個孩子。」

 「爺……」

 「熙和,你當真以為我會笨到連男女之情和父女之情都分不清嗎?」姬陰的眼眸越發的柔和深遠,「她還是這樣的小,往後的年歲這般的長,而我的年歲已經不在多,我和她之間,是一場傷感的溫柔相遇,哪怕被那柔和的愛狠狠的砸傷,我也一往無悔,但她還小,我一個朝不保夕的病累身子,如何可以耽誤一個這樣的女子,她注定是要大放異彩的。」

 「爺!」熙和緊盯著姬陰,想想自己的想法多麼的可笑,她竟然以為姬陰一個人不明白這些,卻從來沒有想到,他心中的顧慮,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身子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爺,是熙和不好,熙和不該總是將你和小月兒放在一起,是熙和錯了!」

 「不,是我先招惹的小月兒,這一點我很清楚,我也確實很像將她留在身邊在多一些時日,但她的轉變,讓我欣喜有害怕你懂嗎?」

 「所以爺才要把小月兒送的這麼遠嗎,所以爺你才要和他合作嗎?」熙和看著姬陰,「你是要給她一個安逸的生活,要把一切都安排好嗎?」

 這個世上,何其的不公啊,有人受盡折磨,有人享盡繁華,熙和苦笑著搖頭,真的不該說是那一位運氣好,還是該說姬陰的運氣背。

 「其實……」

 姬陰伸手去抹熙和面上的淚水,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大力的踢開,兩人都是一驚,同時轉過臉去,卻是看見鳳月一個人正雙手環胸的站在門口。

 「小月兒?」

 「月兒?」

 兩人同時呆愣的看著鳳月,鳳月卻冷哼著走了進來,雙手叉腰得到看著姬陰,「不要告訴我你小子是要說什麼為了我好之類的話,這都多少年的老梗了,你們這是在拍偶像劇呢,這麼的煽情,一點創意都沒有好不好?」

 「小月兒,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趕緊回去!」姬陰冷冷道,又指著一邊兒的熙和,「熙和,你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小丫頭帶下去!」

 「哦。」熙和適才反應過來,走近了鳳月,還不等她說話,鳳月就已經幾步上前,只熙和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根銀針直接打進了熙和的穴道,讓熙和站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幾步上前,鳳月利索的上前來,站在床沿上,她一手勾過姬陰的脖子,柔軟的唇瓣印在了姬陰冰涼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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